他是支理大人 下——ngelina
ngelina  发于:201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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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酸酸的滋味

 教室外有几个女学生趴在门框往里望,相互推闹着,偶尔发出清脆的笑声。 “支理坐在那里呢?” “你叫一声。” “你怎么不叫,他转过头来了,快看,快看。”楚浩宇不服气的拿出镜子:“我长的也不差,怎么就没有大把的妹子追随我。” 柯布在书上做上节课留下的笔记:“现在光有张皮是没用的,你就属于那种相处两天就会被妹子抛弃的类型。” “哟,亏你还能这么淡定,有个受欢迎的男朋友,学校里除了我们也没人知道你们在交往的事。因为经常一群人在一起,混淆了视听,还有人猜支理是和幼言还是和欣合在一起,毕竟一个经常伴他左右,一个会心便当。” “这就是你们的利用价值,不然拿你们还有什么用。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用奇怪的眼神的看着,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确实被人知道会有很多麻烦事,但以后还有你双方的父母,这就是代价不是吗?”难得楚浩宇这么认真,柯布停下笔抬起头:“我知道,该面对的时候我不会跑的。” “怕吗?” “我说不怕你信吗?”柯布只要想到父母知道后的脸,心就难受,想要接受自己孩子的同性恋不是件容易的事,父母这辈子还有什么要求,小时候希望孩子健康的长大,长大后愁孩子学业问题希望能进所好的学校、进学校后又愁就业问题,等到就业后又开始愁婚姻问题、家庭问题、孩子问题,等到一切落实后,他们操碎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一点,父母是个伟大的词语,这辈子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可是现在,柯布却不能回应这份心情,没办法和个女人结婚,没办法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更没办法为支理生孩子。 “你觉得代价大吗?”楚浩宇继续问。 “大与小是需要比较才能知道的,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那代价就太大了。可是如果是支理,总觉得什么代价也不是问题。” “我想吐你口水。”楚浩宇双手放在头后幽幽的回到座位。门外的女生叫了支理的名字,柯布才没有任何感觉,手里的自动铅笔笔芯被按断在书上。 体育课支理刚刚打完篮球,女孩子们便围了上去,又是递水又是送毛巾,支理接过水,与女孩对视了一下,女孩开心的笑了是甜美的笑容,柯布明明知道这动作并没有深意,支理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接水只是因为单纯渴了。柯布心里比谁还清楚,但这股酸酸的感觉,是谁揉坏掉柠檬塞进身体里,他脸上露出毫不在乎的表情的撇过头去。 上完体育课,柯布洗了把脸,上午的课算是完了,他一个人走向校舍推开门,苏幼言在里面看书,柯布拖了个凳子坐在苏幼言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苏幼言旁边尽管她什么话也不说,却有种安静、安定的感觉。 “幼言,你要不要摸我下。”柯布突然说,苏幼言冷淡的抬起眼,用手肘撞击柯布的腹部,腹部闷哼一声,捂住肚子大嚷:“我只是开个玩笑!!” “别给我开这种玩笑,我不管对你、还是对支理都没这方面的兴趣,我没有恋童癖。”这话太打击身为男生的自尊心。 “你要是有兴趣我还不会问,可恶。”柯布双手抓住桌子摇起来:“这种烦躁的感觉是什么,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太不公平了。”柯布变得孩子气起来,酸酸的柠檬在柯布身上发挥副作用,苏幼言像盯疯子一样盯着柯布,随即把凳子拖远了两步。柯布伸出求救的手:“凭什么他就非得受女孩子喜欢,还一副很温柔的样子,还接水,还走在一起,凭什么,快摸我,然后你去告诉他,也让那家伙尝尝吃醋的感觉。” 苏幼言盯了盯暴走中的柯布,他像个累积的炸弹突然爆炸了:“原来你在吃醋。” “什、什么,我才没有。” “那就好好告诉他,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才没有吃醋,听人说话!!”被戳穿的柯布的有些窘,有些慌,抓住苏幼言的手腕:“叫你摸我。”苏幼言往下压想收回手,柯布两只手用力想要把那只手抬起来,说起来真丢脸,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快点,摸我。” “不要。” “摸我,摸我,摸我~~幼言!!!摸~~~~我~~”看来已经失去理智了,支理靠在门后,抱着手,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传达到,柯布失去的理智全都回到脑子里,现在的画面是,柯布抓着苏幼言的手,位置刚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本来只是想叫幼言摸下肩膀啥的,而且自己还像个狂一般大叫着逼迫幼言摸他,他吞了吞口水,僵理的转过头:“这,这个。”苏幼言抽回手站起来,走到支理面前,拍拍支理的肩膀冷静的说:“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说完就离开了。 这话的讽刺意味太强了,柯布觉得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哈哈,我和幼言闹着玩的。”柯布摸着头,支理耸耸肩:“我又没说什么。” 柯布愣了一下,手垂下来,只有自己像傻瓜一样吗,会不安,会吃醋:“你无所谓吗?” “无所谓。”支理直接的说,柯布的心脏被揪了一下,推开支理跑了出去。 “喂,柯布。”支理伸手想拉住柯布,可被他逃掉了。柯布慌忙下楼梯,脚不小心拐了一下,倒在楼梯间,一位路过的女生看到蹲下来:“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好像拐到脚了。” “我扶你去医务室吧。”女生的手刚要伸过来,被柯布身后一只手挡住,支理皱着眉看着女生,然后把柯布抱起来,柯布挣扎:“喂,这种公主抱法太奇怪了,放我下来。” “闭嘴。还是你想让那女生扶你?”支理的语气带着不愉快。柯布愣了一下,这句话是在吃醋吗?柯布撇撇嘴角:“人家也没什么,只是想扶我。” “不行。” “你太霸道了!” “除了我,谁碰你都不行,听懂没?” “可是……” “我问你听懂没?” “刚幼言你不是无所谓吗?” “幼言是例外。”原来无所谓是指这个,自己不会吃幼言和支理的醋,当然,支理也不会以为自己和幼言会有什么。幼言的存在在两人之间似乎不再是个女生,究竟是什么,柯布也说不出来。 “支理,送你个交换条件。” “说来听听。” “我以后不让其他人碰我来交换你以后不要和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太亲近。” “亲近?”果然很没自觉。 “就算接递过来的水也不行。” “可是我很渴。” “那就忍着。” “还真是任性。” “你没资格说我!!”柯布在支理的怀里,能感受到支理心脏跳动的频率,洗衣粉的清香模糊掉支理纯净的脸,绯色的红晕染上柯布的双颊,呼吸有些仓促:“好奇怪,为什么还会感觉像初恋一样。”支理停住,低头:“像初恋一样?” “啊?” “你的初恋是我吧。”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竟然在这种时候挑语病,自己只是刚好形容一下。 “你的初恋是我吧。”支理再次问了下,为什么自己要回答这种难以开口的事。见柯布不回答,支理浅浅说:“我还是把你扔下去好了。” “你太残忍了。” 支理没说话,对着楼梯抬手,怀里的柯布吓得不轻,紧紧抓住支理胸口的衣服:“你还真扔啊你,我说,我说,是你,从来都是你,初恋、少年恋、青年恋、成年恋、黄昏恋全是你!!” 60.小魔鬼出巢 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柯布手支住下巴看着聊天群,这伙人话太多了。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从开学刚认识他们到现在,似乎一起经历了很多事,虽然经常互相吵架、互相出卖、互相唾弃、互相殴打,但一直在一起,他们的好藏在坏里,以为会不被理解的过一辈子,却被支理从黑暗的沼泽里拖出来。柯布知道,生活只有两个人是不够的。 拐到的脚腕还会隐隐作痛,柯布在群里发了条信息:“我的脚还有点痛啊。”本来热闹的聊天群里一下安静了,等了一分钟,他快速的打字:“都没有人要关心下我吗?!”收回前言,这群畜牲去死、全都死的干干净净。 教室外一个中年女人经过窗户,柯布看过去,女人两手各牵着一个小孩,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大约五岁左右,女人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看样子不像妈妈,更像保姆。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望,柯布这才看清楚小孩的模样,是对双胞胎,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嘴,胖嘟嘟的脸,男生穿着一套小小的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女生是粉红的蓬蓬裙,头上带着粉红的发箍。这两人的模样都可以摆在橱柜里当作洋娃娃出售,可爱过头了!!两人的可爱引来教室里女生的尖叫,还拿出手机拍照。 老师轻咳一下,声音缓和的看着两位小孩:“小朋友,你们找人吗?” 两位孩子直接无视掉老师的问话,踮起小脚搜索着教室,女孩突然大叫着拖男孩的衣角:“在那里,爸爸,爸爸!!”小孩银铃般的叫声让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气。 女孩和男孩奔进教室里,楚浩宇推推趴在桌上睡着的支理:“不知道哪个笨蛋在外面搞出的事,有好戏看了。”支理睁开眼,往椅背后靠,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两个孩子奔去的方向不是别人,竟然是支理,两人抢着扑到支理的大腿上:“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我更想你。” 支理盯着在自己腿上磨蹭的小孩:“你们怎么来了?”没有否认!!全班都石化了,尤其是柯布,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搞出两个这么大的孩子!! “幼儿园放假,朵拉那个臭女人向我们炫耀来学校找过你,我们也要来看爸爸。” 楚浩宇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支理,你,你,你……”看来震惊太大,话也说不全了。小男生露出白眼:“爸爸,这垃圾是谁?”是他的孩子,这遗传基因,绝对是他的孩子。 “爸爸,我饿了,要吃东西。”小女生楚楚可怜的看着支理。两个小孩吵得教室没办法上课,老师再次尴尬的咳了一声,学生的私生活他管不着:“支理,先带他们出去吧,毕竟是上课,不能影响到周围的同学。” 小女生翻了个白眼拉支理:“爸爸,我们走,别影响他,看他那熊样教出多少个博士。”老师额头的青筋在跳动。 支理慵懒的站起来,走两步低下头:“喂,你们两个别抱着我腿,要我怎么走路。”两人听话的放了手,乖乖的跟在身后,留下错愕的一群人,刚那画面是怎么回事?柯布失魂般倒在桌上,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两个叫支理爸爸的孩子绝对不是自己生的。 一下课得到消息的几个人冲向校舍,柯布在后面一瘸一拐,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孩子围在桌子吃零食,支理在旁边画画。 “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这两个孩子是你几岁和别人生的,亲生母亲是谁?” 在支理简短的回答中,终于搞清楚,这对双胞胎叫支小可和支小寻,是支理叔叔的孩子。很崇拜这位支理哥哥,有次拖着支理玩过家家,让他当爸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此以后一直叫他爸爸。应修杰看着两个小鬼:“什么嘛,原来是这样。”支小可皱眉回瞪应修杰:“看什么看,臭流氓,爸爸,这黄头发的小子对我有意思。”应修杰惊恐的往后退:“是天生的吗?不管是蓝银家那边的,还是支理爸爸那边的,这种让人咬牙切齿的性格。” 周欣合带着慈母般的笑容上前搭话:“小朋友,你好,我是支理的朋友,叫周欣合,你们叫我欣合姐姐就行了。” “也不是很熟,叫周欣合就行了。”支小寻往嘴里塞薯片。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公诛想将手放在支小寻的头上,支小寻冷淡的目光盯着那只手,公诛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楚浩宇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支小寻和支小可看向他:“原来这垃圾还在啊。” “支理!!你有没有教他们什么叫礼貌。” “你有见过支理有礼貌吗?”柯布提醒,经过刚才的一幕,柯布已经没勇气再上前打招呼了。 “柯布,你不来认识一下以后的家人?” 在见识了一个又一个后,柯布越来越不想进入支理的家庭。支小寻转过身:“你就是柯布?我听朵拉说过,原来是个瘸子,不会还是个低能儿吧。” 支小可胖嘟嘟的小手举起来:“我也听过,说是个极其猥琐的脓包。”柯布咬紧牙根,朵拉那个混蛋,他换上讨好般的笑脸:“柯布哥哥可不像朵拉说的一样,你们别相信她,呆会儿哥哥给你买吃的好不好。”柯布的讨好换来的是冷淡的反应:“当我们是五岁小孩吗?” “你们不就是吗!!!” 支小寻抢过支小可手里的零食:“这是爸爸买给我的。” “是我的。”直接无视了柯布,两人开始抢零食:“放手,臭小子。” “你才放手,死女人。” 两人的小腿开始互踢,支小可叫着支理:“爸爸,小寻抢我的东西,你是买给我的对吧。” “什么?” 支小寻也不甘示弱:“爸爸,你是买给我的对吧。” “什么?”对小孩子也来这套吗? 零食在拉扯中撕开,里面的东西飞出来,散落在支理的画本,支小可和支小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乖乖站好,支理训斥:“懂不懂礼貌。”柯布指着支理:“这句话该用在之前吧!!”说了一大堆失礼的话没见他有反应,自己的素描本被弄脏了倒教训起别人来了。恶魔一家子。 “竟然这么大声对爸爸说话!!”支小可瞪圆眼睛,随即抱着手,用眼角斜视柯布:“别以为我不懂你那点小心思,想借此来吸引爸爸吧,怎么,想让我们叫你妈妈吗?” “我才没有!!还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两个小孩灌输的是什么教育。 又被无视了,支小可从斜垮的一个动物型小包里拿出一面镜子照照,摸着自己的脸:“这里的空气很干燥啊,不知道会不会长皱纹,果然上了年纪,岁月这种东西真残忍啊。”听到五岁的小孩说这种话,这一头年纪大上一轮的一群人暗淡下来。 “爸爸,要是我没人要,你会娶我吗?” “不会,近亲不能结婚。” “为什么!!”支小可无法置信的瞪圆眼睛。 “下一代的遗传病机率很大。” 这是什么对话!!支理抖落素描本的零食继续说:“而且有人也不会同意。” “谁?” “柯……”支理话还没说完,柯布一个箭步上前捂住支理的嘴:“你想对小孩子说些什么!!” “又来了,别老是对爸爸死缠烂打,有点矜持行不行。” “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啧啧,电视上演过像你这种人很有可能是没得到满足,柯什么来着,柯圾圾。” “给我好好记住名字!!还有别看些奇怪的电视。” 支理盯着柯布:“原来如此。” “别同意她的话!!” 支小寻看着在旁边一言不发看书的苏幼言走过去:“喂。那个,你长得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支小寻突然脸一红:“要不要交往看看?” “你在我眼里充其量是个婴儿。”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会不会幸福呢?”这对双胞胎都看太多奇怪的电视了! “我们不合适,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你是不了解我才会这么说。” “我是了解你才会这么说,抱歉,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和你在一起了。” “怎么会,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支小寻认真的说。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幼儿园孩子和大学生之间的对话! 61.甜到粘嘴的巧克力 小孩惊人的体力柯布算是见识到了,一会儿要骑马,一会儿又要玩转圈圈,就连应修杰引以为傲健康的体魄也在摧残下快速衰竭,柯布因为脚上有伤幸免了,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精疲力竭的一群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被不时打击的精神上都不堪负荷,聪明的苏幼言找借口早早离开。直到下午上课预备铃响起,几个人逃的逃,躲的躲。下午柯布班上没课,他选择了留下来。 支小可和支小寻玩完几个人又会回凳子继续吃零食,边嚼着牛肉干边发出不屑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弱不禁风了,被玩两下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们以为自己多大了。”柯布忍不住插嘴。 “啧,看你是个瘸子才好心放过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小孩该有的天真和纯洁被你们藏哪去了。” “那只是欺骗大人以获得东西和赞赏的假象。” 柯布落败了,在旁边看着他们大口大口的吃零食,如同两只小老虎,那肚子里到底能塞下多少东西,他担心的问一旁的支理:“这样好吗?让他们吃那么多垃圾食品。”支理扫了一眼支小可和支小寻,又继续低下头画画:“不是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听的。” “不可能吧,明明他们在你面前就表现的很乖!” 支理耸耸肩,示范般的开口:“两位小胖子,别吃了。” 支小可和支小寻茫然的回过头,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什么?爸爸你在说什么?” “别吃了。”支理机械的重复。 “什么?爸爸你的声音好遥远,我们听不到。”说完又往自己嘴里开始放东西。 柯布放低头,捕获支理的脸:“你确定他们两个真不是你的孩子?!未免也继承你太多不必要的缺点了!!”支理拿起素描本轻敲柯布的头:“真失礼。” 支小可惊呼一声如同想起什么,又从那个小包里拿出一个精美包装的盒子:“妈妈买的手工巧克力,只有六颗,小寻两颗,我两颗,爸爸两颗。” “这里还有一个人呢。”柯布提醒。 “爸爸要哪两颗,你先挑好不好。”原来也有乖戾的一面。 “你们吃吧。” 柯布看着巧克力,这个牌子很早就听过,可是却从没有吃过,因为那过高的价格。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唤声,柯布摸摸肚子,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他艰难的吞吞的口水,想吃,想白吃垂涎已久的巧克力,想吃到竟然放下自己男生的尊严:“给我吃一颗吧。” 支小寻捂住巧克力:“不要。” “别小气嘛,大家都是男人。” “不要就是不要。”都不是好人,柯布趁支小寻不备拿走一个巧克力,说来,柯布你就不感觉羞耻吗?竟然和小孩子抢东西吃。柯布得逞般的坏笑,刚想把巧克力放进嘴里,支小寻和支小可脸憋的通红,小脸皱在一起,肩膀抽动,用大眼睛看着柯布,泪水在里面积聚,好一会儿终于咧开嘴,嚎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把柯布吓得不轻,慌不跌的将巧克力放回去:“我不吃了。” 支小可的哭声越来越大,用袖子擦着眼泪:“柯布是瘸子,坏蛋,一无事处的平凡鬼。”即使哭也嘴不饶人。支小寻继续哭着补充:“下三滥、卑鄙、放在人堆里马上就会被淹没的大众脸。” “只会抢小孩东西没用的大人。” “一点也不温柔的烂人。” “什么都不好。” “最讨厌了。”两个小孩子像唱相声般一唱一合。没想到这两人生起气来如此可怕,那哭声尖锐的让柯布耳朵轰鸣。在柯布悔恨交加、手足无措时,支理放下画本,弯腰把支小可和支小寻抱在自己腿上,支小可抱着支理的腰,身后的支小寻抱着支小可,支理拍着小孩的背:“别哭了,真难看。” “可,可是……”支小可转为抽泣,话也说不清楚,像喘不过气来。 支理轻轻的扬起嘴角,好看的脸上带着让人着迷的笑容,摸着两人的小脑袋,轻柔的语气像是某种安抚的咒语:“乖,要听话我才会喜欢。”两人用力点点头,把支理抓得更紧了。看着这一幕,柯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胸口莫名有些疼痛感,不应该是莫名,柯布很清楚疼痛和不安来自什么原因。也许是哭得太累,两人都睡着,支理将他们放在应修杰搜刮到的沙发上,脱下外套搭在他们身上。 柯布把手背支在下巴上,视线始终盯着支理,他的温柔恰到好处。支理走过来,把桌上那盒巧克力扔到柯布怀里:“趁他们睡着,吃吧。”多卑劣的哥哥! “不太好吧,万一被发现又要哭闹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 柯布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将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这位还是吃了的柯布哥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口腔里浓浓的巧克力味道扩散开来,柯布扁嘴:“是,是,我废话多,反正我是瘸子,坏蛋,一无事处的平凡鬼、下三滥、卑鄙、放在人堆里马上就会被淹没的大众脸、只会抢小孩东西没用的大人、一点也不温柔的烂人、什么都不好、最讨厌了。” 支理不动声色的轻笑,伸手把柯布拖进自己怀里:“你是笨蛋吗?” 柯布嘴角的巧克力沾到支理的衣服,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别把我当五岁小孩哄。”支理没说话,柯布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呐,支理,你想要小孩吗?” “你要生吗?”支理并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说得我好像真能生,明明知道……” “既然如此,就不要问多余的问题。” 柯布无处安放的手抓紧支理的衣服:“我不够好,不够出众,不如这个优秀、不如那个富裕、不如这个漂亮、不如那个温柔。尽管如此,我听话就会更招你喜欢吗?”还记得,记得刚才支理哄孩子时说的话:乖,要听话我才会喜欢。 “真难得你会说丧气话。”支理调侃。 柯布呲着牙抬头:“老子偶尔也想自卑一回。” 支理将下巴抵在柯布头上,拍着柯布的背:“什么这个、那个,我会要的不一直都是你。” “没用,没用,都让你别把我当五岁小孩了。” “那你在笑什么。” “我才没有,是巧克力太粘嘴了!!” 62.微暖的春天 在如同生离死别般的抱着支理大腿纠缠许久,两个小鬼当晚就被接走了。柯布心里有了个总结,对于支理,喜欢的会很喜欢,讨厌会很讨厌。下课铃响彻教室,柯布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放直双腿,瘫软在凳子上。春意迫不及待的从半开的窗户涌进来,一直涌进来,微暖的风、微暖的阳光、微暖的气息、微暖的氛围。应修杰如同是自己教室般走进来,金黄的短发上已经长出一截黑发,层次很分明。一屁股坐到支理旁边的桌上,他永远都一副打了鸡血似精力充沛的样子,即使在这懒洋洋的季节。 “如果调换一下多好,上课时间是十分钟,下课时间是四十五分钟。” “白日做梦,这想法我初中就有过,现在已经认清事实了。”柯布泼冷水。 “你太容易认输,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的。” “恐怕你死也等不到了。” 楚浩宇加入谈话:“如果要调换一下的话,我觉得女生的内衣应该穿在外面,不是很奇怪吗,有些内衣设计的很漂亮,还贵,穿在里面又没人看见,女生为什么会买呢?反正都是被外面的衣服罩住,穿普通的也没差吧。” 三个男生陷入沉思,楚浩宇的话有道理,压根不懂女生的心思,有些女生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男生却觉得莫名奇妙,柯布捏住下巴:“是为了保护胸部吧,不是都说一分钱一分货,也许好看的、贵的,下垂速度会变慢。” “也有这个可能性。”楚浩宇附合。 “我倒是觉得女生为什么会穿内衣,那东西勒着不会累吗,也不好运动,夏天又热,真麻烦。”对这种事很单纯的应修杰。公诸把笔放入笔袋里,轻轻拉上拉链:“大概是因为现在的衣服越来越透了,夏天经常在大街上走在女生后面就很容易从衣服外看到内衣,所以才会穿好看点吧。” “可是一年又不是只有夏天这个季节。支理,你认为呢?为什么女生会买又贵又漂亮却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内衣?” 几个人看向支理,支理想了想,带着清澈天然的眼神认真的说:“大概是时刻准备着被人脱掉吧。” 楚浩宇锤手:“原来如此。” “这样就能理解了。” “对哦。” “你们不要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想想也不可能吧!!话说,是什么时候聊到这个话题,应修杰你到底是来做什么?”柯布出声喝止。 “你不提我还忘了,我要去染发,有谁要理发的一起去。” 柯布抓抓自己的头发,确实很久没理发了。公诛打量了一下面前四个男生,微笑着:“我看大家一起好了,热闹点,把幼言和欣合也叫上,给点意见。” “好久没看到张络了。” “窝在某个地方说是要创作一本巨作。” “就他?也许已经猝死在电脑前了。” “这种死法说不定20年后就普及了。” 放学后,大家在校门口集合,支理带着他的俊美姗姗来迟,简单的上衣、简单的牛仔裤、简单的帆布鞋穿在支理身上就变成了一道风景,湿湿的头发带着洗发精的味道在空气中流窜。 “去理发不是会洗头吗?”公诛问。 “他有很多不能忍受的事。”柯布在旁边解答:“不喜欢去理发店洗头。” “为什么?”周欣合也觉得奇怪。 “他不能忍受躺着洗头时被人俯视,也不能忍受不认识的人碰他,最大底线是可以让别人剪发,啧啧,真是个被骄纵的孩子,像我多洒脱,随便别人碰我头发,不管是大叔、大婶、人妖、女生、男生,尽管来碰吧。”柯布有些得意。 “是是是,你了不起。”支理把手按在柯布头上乱揉。 “你这是恶意报复。”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支理,快来看。”支理被楚浩宇叫去,楚浩宇兴奋着指着不远处:“你看,那两条狗在大街上交配。” “……”柯布有想向楚浩宇吐口水的冲动,还以为有什么事。支理看了看那两条狗,再看看楚浩宇:“你就是那样让你们家的狗怀上的吧。” “……” 柯布在后面笑得肚子痛,苏幼言走到柯布旁边,冷眼扫视着柯布:“这阵子心情挺好。” “哪有,只是还好而已。” “是因为支理。” “才不是。”柯布心虚的否认,又接上一句:“不过,他最近,怎么说呢,是温顺还是什么。” 苏幼言望望天空,带着丝丝意味深长:“好好珍惜这个季节吧,毕竟夏天也不远了。” “什么意思!!就不能理解为支理也许变善良了吗?才不是因为这个让人慵懒的季节让他也跟着慵懒了……绝对不是这样。”柯布的话越说越小声,连自己也没有底气。 “是吗?” “你那什么不相信的口气,我,我相信支理。” “你的相信和你的了解能画上等号吗?” “不能。” 小镇的理发店并不大,几个人还得轮流,先理完发的柯布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和同样理完发楚浩宇、苏幼言、公诸站在门外等,楚浩宇透过玻璃门看着应修杰:“幼言,你要不要学学动漫里那些萌娘,扎两个辫子或者绑个发带什么的。” “我不是傻子。” 柯布点头同意:“不管是动漫还是漫画和现实差距太大了,动画里看起来很萌,如果真人弄成那样反而像个春姑,就拿发型来说,动漫里美男的发型都是有些长的,轻微的遮住眼睛,简直帅到不行,现实里也只有流浪汉和非主流才留那发型,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BL漫画里的JJ样子也画得很美好,现实却……”苏幼言斜眼打量楚浩宇、柯布、公诛的,柯布双手遮住重要部位:“不要突然冒出惊人的话!!” 公诛问:“那柯布喜欢男生留什么发型?” 柯布皱着眉思考,排除讨厌的长发、遮眼的、前面留一大坨的、厚重的、服帖的、中分头,剩下的就是……支理推开玻璃门出来,柯布抬起头,愣住了,细碎清爽的发丝被桔色的夕阳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同拼命在衬托那张洁净,不染凡尘的脸,以为他已经长得够好看了,没想到却还又更好看了。这个人不是已经看了六年了吗?不好!心动,很心动,胸口扑通扑通的,柯布担心巨大的声音会让全世界听见,该怎么办?越是想强压越是热烈。 苏幼言帮柯布回答公诛的问题:“他喜欢的类型已经很明显了。” 支理走到柯布面前,伸出手,弯曲中指和拇指在柯布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迷到你了?” “才不要告诉你。” 应修杰染完发天色已经彻底暗掉,前面的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嘲笑着对方的发型,柯布和支理走在后面,柯布时不时会有眼角瞄支理的侧脸,可恶,好看,真的很好看,支理很好看。 “对了,不管女生的内衣再好看,你也要克制住想要帮她脱掉的冲动。”突然冒出来久远的话题,因为柯布想找方法来安抚躁动的心。 “我虽然不穿内衣,不会撒娇,没有可爱的连衣裙,不会给你做有爱心的便当,当然更不会给你生孩子。但是,这不代表我比女生差,这点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吧。”柯布咬着下唇说,支理没说话,昏暗的视线看不清支理的表情,既然看清了也是难以揣摩的。 “我是不是太自私、太任性、管太多了?”柯布弱弱的问,支理伸手揉乱掉柯布的头发:“又开始说白痴语言了。” “什么!!想吵架是吧。”柯布挽起袖子一副准备回击的样子。 “所以我说……” “所以你说??” “在我面前……” “在你面前??” “你还可以再自私一点、再任性一点、再管多一点。” 柯布站在原地,黑暗中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漂亮的光芒,支理走了几步发现柯布没跟着,侧过头,盯住柯布,柯布扑上去,紧紧抱住支理的手臂。 “干嘛。” “抓紧珍惜春天这个季节。” 春意穿透过夜晚,一直在穿透,微暖的风、微暖的月光、微暖的气息、微暖的氛围、微暖的你、微暖的我,还有,微暖的爱情。 63.忆篇3:那时候很年少 国中是个微妙的年龄,什么都在蠢蠢欲动,开始学会叛逆、开始学会多愁善感、开始羡慕大人的自由自在、开始做些悔不当初的傻事。柯布是个相当懒惰的家伙,什么事都得拖到最后一刻才愿意做,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其他,甚至就连撒尿也得憋到再也无法忍耐的程度才肯站起来。 距离和支理交往已经过了一个月,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生活还是在正常进行着。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全校女生的宝贝美少年竟然是自己恋人的身份。他推开面前堆满的复习资料,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楼下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柯布将目光移向一对男女,幼稚的男生捉弄喜欢的女生,扯她头发,惹她生气,女生生气的追着他跑。在这个对爱情很好奇的年纪,谁都在跃跃欲试,纯真是经不起岁月推敲的,慢慢的,幻想、愿望、执着会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曾经,只留在了曾经那个年纪。柯布过早的抛开了天真,他甚至鄙视身边以为世界很美好的孩子,这种鄙视却参杂着羡慕,矛盾。 他再将视线移到角落,长椅上坐着漂亮的少年,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在跳动,清秀俊俏的脸庞很好的诠释了美这个字,少年坐在阴影里,曲着腿,素描本放在膝盖上,脸上没有表情,非喜非怒,捉摸不透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就连柯布也不禁感叹,明明是个男生,却长得比任何女生还漂亮,这位支理,几年后会出落为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柯布无法想象。原来他喜欢画画,现在才知道,自己好像压根就不了解支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遇到支理以前,柯布压根没想过两个男生交往这种事的存在性,遇到支理以后,不讨厌,不讨厌维系着两人薄弱关系的这项名义。 他抓起桌上的复习资料,看准方向往支理的位置砸去,资料落在了支理脚下,他甚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画画。柯布扁扁嘴,又拿起一本复习资料,全被支理无视了,柯布忍无可忍:“喂,楼下的那位。” “我不接受没礼貌的谈话。”支理淡淡的说。 这家伙的性格比自己想象的还可恶!! “支理,问你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说吧。” “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奇怪,这种有些微紧张的情绪是什么? 支理终于抬起头,阴影中那张脸,视线碰撞,楼上趴在窗户的柯布,楼下拿着素描本的支理,他停顿了一会儿:“你是谁?”他忘了?他竟然忘了,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天然迟钝的类型?自己的最初判断出错了? 柯布有些生气般抓起复习资料扔下去:“我是你失散已久的爸爸!!!” 支理打量着柯布:“是吗?可是我们怎么长得不像。” 他竟然顺着自己的玩笑接下去了!!让柯布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嘴,只能用力的把窗户关上,只有自己才是个白痴,还记得那个协议。失落在身体某处堆积起来,柯布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不妙啊。 放学后,学生背着书包飞快的冲出教室,今天的值日生柯布有气无力的走到讲台开始擦黑板,半截粉笔孤单的落在柯布脚下,柯布弯腰捡起,拿着粉笔的手犹豫了一秒,在黑板上写出支理的名字,发泄般的在名字上画叉:“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支理靠在门口歪着头看着柯布。 “你来干什么?!” 支理挥挥手里的复习资料,扔在桌上。 “不用你假好心,我又不认识你。” 支理没有生气,走到柯布,背对着讲桌,双手撑在上面:“闹别扭呢。” “谁,谁闹别扭。” 万恶的学校,黑板设这么高干嘛,欺负老子发育缓慢吗?柯布踮起脚尖够着顶端的黑板,吃力的擦着,身后一只手抓过黑板擦,柯布歪头看着帮自己擦黑板的支理,美好的侧脸,不甘心的开口:“我以后会长很高很高的,给我等着瞧。” “真看不出来。” “少瞧不起人了。” 黑板恢复到干净的状态,柯布回到座位收拾书包,支理走到教室门口,柯布叫住支理:“喂,那个,再见。” 支理懒散的挥手:“再见,柯布。” 柯布手里的书散落开来,自己的名字被他好听的声音唤出来,在教室中散开,他冲着外面嚷道:“你是故意的吧,你绝对是故意的!!” 之后一星期后的某天,柯布鬼鬼祟祟的抱着作业,完蛋了,昨天光顾着玩,本来想晚上再做作业,结果躺在床上就直接睡到大清早,如果被老师逮到就死定了,这世界为什么会有给学生布置作业这种残忍的事,柯布躲进厕所隔间,趁收作业前必须得抓紧时间了。支理走进厕所,正准备洗手,只听到隔间传来阵阵哀怨的声音,支理推开没上锁的隔间门,看到柯布蹲在那里,把作业本贴在墙上,咬着下唇,整个场景很猥琐。见到支理,先是一愣,将他拖进隔间,锁上门:“呆会儿被老师看到了!!你来得正好,这道题怎么做,你们班上教到这里没?” “你的白痴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 “我可以容忍你的打击,快点告诉我答案。” “31.” “别只说结果!!公式呢。” 窗外是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学校,窄小的隔间逃不过炎热,柯布的汗从额间滑落:“鬼天气,热死人了,快点。”身后是一片寂静,柯布回过头,莫名的背脊发凉,支理的脸更面无表情了,冷漠的看着柯布。 “支理?” “叫什么叫,快点做。” “可是这题我不会。”总觉得支理有点烦躁,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 支理眯着眼睛,一副瞧垃圾的样子瞧着柯布:“不会?那你还来上什么学,快点收拾东西回去种田。” “我也不会种田。”柯布弱弱的说,气势变弱了。 “别给我东扯西扯,想让我在这里呆多久。”支理扯开领口的衣扣,皱眉:“好热。” “那,这道题是14?” 支理狠狠的拍了一下柯布的后脑勺:“错了,重新算。” “好痛。” “痛?你这混蛋有资格叫痛吗?” “那15?”话一说口,又挨了一下:“不然就是16.” “再猜,你再猜一下我就把作业本塞你嘴里。” “什么啊,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我……”柯布的威胁还没有完全说出口,支理把柯布的头按到作业本上:“你什么你,少屁话。” 小小的隔间里不时会溢出支言片语。 “12,这下总没错了吧。哇,好痛。” “对了。” “既然对了,你还打我!!”柯布抓狂的吼道。 “这是习惯。” “你的习惯养成的太快了!!!你是魔鬼,你绝对是魔鬼!!” 经过痛哭、无奈的过程,柯布虚脱般说道:“终于最后一道题了,这里是带入这个公式吗?” “那是这个。” “不是。” “那是哪个?” 支理不耐烦的发出唾弃般的啧声,俯身靠近,手抓住柯布握着笔的手:“用这个。”被操控的手在作业本上写着扭曲的公式,即使在炎热的天气,支理的手指依然是有些冰冰的,柯布的心震颤了一下,温度在传递,从指尖到心脏,从心脏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支理松开手,柯布才回过来,呼了口气:“总算做完了,安全!!” “好好报答我。”支理冷淡的说完就离开了。柯布看着支理消失的方向,不妙,真的很不妙,那本该很淡漠,不起波澜的心会对支理这个人起化学反应!而对于这种让人搞不懂又恼怒的化学反应被柯布隐藏、强压、无视。 下课铃声响起,柯布睁开了惺松的睡眼,什么时候睡着的,梦到了以前事,有股情绪在升温,那时候的我们原来这么年少,时间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学生在往外走,柯布快步走到支理旁边,很直接的看着支理,脱去了稚嫩的外表,不同于以前的清秀漂亮,变得更加好看动人,更有男人味了。 “支理,我有长高吧。”柯布骄傲的说。 “真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也在长!!性格这方面倒是一点没变!!” “你在说什么鬼话。” 柯布笑了,笑得很甜,即使是被骂还是笑得很甜:“不告诉你。” 64.一年级的圣杰 学校的学生会是以绝对的势力存在,管理着学生活动、各个社团、日常事务,不仅有专门独立的楼层,环环紧扣的部门,而且身为学生会的一员会得到各方面的优待。即使进入的门槛很高,申请入会的还是络绎不断,一年级的新生要呆到下半学期才有资格申请,所以这些日子整个一年级掀起了入会热潮。 据点经过一个多学期的改造,几乎变了样,多亏了到处横抢武夺的应修杰,在别处看到好东西就往这里搬,原本空荡的校舍像个豪华套间。支理躺在据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放松的姿态,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背放在眼睛上,挡住光线。苏幼言光脚曲着腿窝在沙发的角落看书,周欣合嘴里喃喃自语的看食谱,而公诛坐在老板椅上看BL动画,应修杰脱掉上衣打沙包,楚浩宇抱着某女星新出的写真集傻笑。整间校舍坠落懒散不像话,一群败类,柯布眼睛半张的在心里唾弃,而唾弃别人的他在干什么呢?躺在一颗假树下的吊床上,旁边放着可乐和零食,拿着PSP玩游戏,一只腿还垂下来晃荡着。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非洲土着,长长的头发油油的搭着,胳膊下夹着台电脑,凭着这台电脑,才会知道来的人是谁。公诸捏住鼻子:“张络,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也就才一个月。” 柯布吸了口可乐:“怎么?这身装扮是打算往非洲那边发展?” “艺术是需要牺牲的,我来不是说这个,据我可靠的消息,这个月学生会要检查各个社团,不符合要求的会被取替。”张络说完,一群人还是各忙各的,柯布拧紧眉头看着PSP:“怎么这么久也不见掉装备。” “要我为你们现在的样子拍张照吗?第一个被抹消的就是我们,换句话说,这间校舍也保不住了。” 应修杰停住动作,生气的说:“凭什么?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抢来的,要是学生会敢动,挖他们祖坟。” “学生会可不比跆拳社,人多势众,来硬的,吃亏的可是我们。”张络的分析很正确,再怎么样,这8个人即使再优秀也不过是一年级的新生,不管在人、权、势上面,想挑战庞大的学生会如同飞蛾扑火。柯布继续把玩着游戏,没有一点紧张感:“这不是幼言在吗?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就算是学生会再怎么也不会为难校长女儿所在的社团。” “柯布,你就没有点好听的比喻?”楚浩宇不满的继续说:“这也说不准,校长本来就讨厌幼言和你们这些不良在一起,再加上去年还闹了校长一顿,他肯定对你们都恨之入骨了。”楚浩宇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还没把自己纳入其中。 “要不派个间谍进学生会。” “有点困难,进学生会的条件是要班上成绩前15名以内,还必须综合素质良好,这还是基本条件,你们撒泡尿照照镜子,谁符合。” 大家的目光一致移到沙发上的两位,停顿几秒,又纷纷摇头,强迫他们两个做不喜欢的事,后果会很严重,公诛笑笑,用他一贯治愈人心的笑容:“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到吃饭时间了。” “说的也对。” “我也饿了。” “我先回寝室洗澡,帮我点好菜。” 这群人压根就没有忧患意识,苏幼言合上书,盯向后方的柯布:“你,把支理叫醒。” “为什么是我。” “不然你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我的存在价值只是因为支理吗?!!”柯布从吊床跳下来,气愤的反驳。 “那还不够吗?” 苏幼言的一句话让柯布无法回嘴,说不出违心的答案,撇撇嘴,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柯布蹲在沙发前,手撑住下巴,看着支理如同孩子般的睡脸,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得真熟啊,柯布将手指滑过支理的脸停留在嘴唇上,柯布抿嘴,奇怪的冲动控制住了大脑,他越靠越近,嘴唇贴住支理的耳畔,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喂~支理?” “支理?真的睡着了?”柯布放心的再次贴近,几乎到了在吻支理的距离,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触碰支理,两种心跳,两种感觉,当支理碰自己时,心止不住的颤动,澎湃强烈像时刻会窒息,当自己碰支理时,安静恬然,依恋到不舍放开。柯布以前认为世界是缺陷的,是残酷的,是岌岌可危的,即使现在他还是如此认为。但是,但是,他的手按在支理的胸口:“你是我眼里世界中最美好的那部份,不过脾气有时候太坏,又老捉弄我,明明知道的事情却假装不知道,还瞒着我很多事,欠我一块五也不还,画画一点进步也没有,老是对我敷衍了事。支理,我对你意见可是多了去了,简直可恶至极。”一口气说太多,柯布停顿了一下:“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我爱你。” “听到了。”支理挡住眼睛那只手拿开,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柯布无地自容,抬起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睡着了。” “刚才的话不算,全不算。” 支理支住头,看着柯布:“是想重新再说一次吗?” “才不是那个意思!!” 支理另一只手托起柯布的下巴,魅惑般的双唇挨着柯布的嘴唇,声音挑逗着柯布的心房:“那是什么意思,柯布?” 果然你是最狡猾的,轻易的抓住我的弱点,什么都偏心了。 食堂几个人已经等不耐烦了,抱着手:“你们好慢,一楼没位置了,去二楼包间里吃饭吧。” “哟,真阔绰。”柯布无所谓的耸耸肩,几个人走到二楼,应修杰边用脚踢开二楼外面的推拉门边回头说话,完全没意识到另一边的门后还站着位男生,门直接撞到了男生的脸,而这一边的应修杰:“这门怎么只能推开这一点。” “大概太久坏了吧,你用力点踢啊。” 应修杰又用力踢了两脚:“没用啊,是不是背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不会吧。”楚浩宇加入其中,两人用力狠狠的把门往里堆,周欣合有些慌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叫声?” “住、住手~~~”里面传来大吼声,应修杰和楚浩宇放开手,门被打开了,出现个捂住鼻子的人,脸因为生气憋得通红,瞪大眼睛看着柯布他们:“你们干什么!!” “抱歉,我们不知道你在门后。”公诛诚恳的道歉。 “一年级的?”男生的眼里和口气都透露着不屑,这瞧不起人的态度让人很火大,仿佛一年级的在他眼里是低等人般。 “我们是一年级的怎么了,学长~~~~”楚浩宇尾音拖很长。 “懂不懂礼貌,统统道歉。” 支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越过男生,准备进入包间,男生抓住他的手臂:“没道歉谁也别想走。”支理冷淡的回过头,盯着抓住他手臂那只手:“拿开。”男生愣了一下,身体出于本能松开了手,很快对自己的窝囊行为更加气愤:“一年级的,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男生指着自己左胸口挂着的牌子。 柯面看了一眼那银光闪闪的牌子:“狗牌?” “你们!!这是学生会的标志,懂了没,老子是学生会的,你们这群一年级的,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一口一个一年级的,如同种族歧视,应修杰想捧人,被张络拖住了。 支理扯下他胸口的牌子拿在手中。 “你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看吗?”支理把手中的牌子扔到地上:“学生会?那是什么玩意?” “叫你平时好好听人说话!!”柯布在支理身后嚷嚷。 “要打架是不是,放马过来,看老子的龙拳、螳螂拳、鹅拳、老鼠拳、蟑螂拳。”应修杰说,怎么觉得拳的名字一个不如一个。男生看到人多,心里有些发毛。 “好了,快点去吃饭吧。”周欣合在后面推着应修杰,几个人往包间方向走,男生继续在后面吼:“不知好歹,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 “我们?我们是一年级的。” 65.一丝不苟的会长 日子一如从前,再正常不过了,所有人都忘记几天前发生的事,连学生会会下来检查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应修杰提着啤酒走进来,放在桌上。 “竟然把酒带到学校来了,你还想堕落到什么地步。” “男人不喝酒还叫男人吗?怎么?怕醉后的丑态被支理看见?” 柯布冷笑:“老子在江湖中人称千杯不醉小英雄。” 支理抬起眼皮重复柯布的话:“千杯不醉小英雄?” “吓到了吧,支理大人。” “吓死我了,千杯不醉小英雄。” 张络电脑里的音乐透过音响在校舍里飘荡:“小英雄,我劝你还是矜持点,再说,支理能同意你喝酒吗?” 柯布摆摆手指:“我们恋爱自由,更何况我又不是女人,这些事上,我也不会管他,我不走温情路线,会在喝酒时劝他少喝点,说什么对身体不好的屁话,他也不会管我,对吧,支理。” “恩,谁叫你是千杯不醉小英雄。” “你要重复多少次才甘心。” 楚浩宇拿着护士套装在周欣合面前,态度猥琐:“来,小姑娘,叔叔好不容易网购回来的,换上让叔叔瞧瞧。” “我才不要,再缠着我,我叫人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 “当我们是空气吗?”柯布的书扔过去被楚浩宇躲开了。楚浩宇按住周欣合,周欣合捂住胸口的衣服:“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能拿叔叔怎么样?”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随即一群人出现在门外,对于校舍内不堪的话面感到震惊不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太不像话了!!” “我们做了什么?”里面的人都一张莫名其妙的脸:“你们谁啊?” “就是他们,找你们好久了,上次在食堂对学生会公然挑衅。”其中一个人指着柯布他们激动的说。 “有什么呆会儿再说,我们是学生会的,今天例行检查,不是有贴通知吗?会长会亲自下来检查,要是看到这个样子,你们别想在学校里好过,谁把酒带进来的。” “学生会?”柯布想起了检查一事:“那只是装饰品,我们也没喝。” 学生会的人穿着整齐的服装走进来,打量着校舍,皱紧眉一直摇头,手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你们社团主要是做什么活动。” “种种花、除除草,保护世界和平。” “很好笑吗?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笑吗?一年级的,把学校当成什么了。”带头的这位男生,脸上长着雀斑,一张端正的脸上透露着威严,学生会个个全是这种腔调吗?柯布讨厌这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张络关掉音乐:“学长,我们也没做什么吧,只是趁休息时间放松一下,也没吵到别人,碍到别人。” “既然你们归我们管,就不行,想放松到学校外面去,不要占用这个大好的位置,校舍我们没收了,趁会长还没来之前,把东西全给我搬出去,很多高年级的社团早就想要这个位置,你们这些一年级的,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得到这间校舍的,马上把钥匙交出来,滚出去。”威严哥措辞强烈。 “要是我们不滚呢?”苏幼言推推眼镜,在沙发上冷淡的说。 “你是……”身后一个男子在威严哥旁边耳语了几句,威严男愣了一下:“校长的千金怎么会混在这种地方和这些人在一起?” “因为我就是这种地方的这些人。” “别,别以为是你就可以搞特殊,我们学生会只按章办事。” “我没想搞特殊,我不是以校长女儿的身份在这里,是以苏幼言的身份。” “既然这样,就原谅我们的失礼了。”威严哥故意避过苏幼言不想与她正面交涉:“你们社团谁负责。” 楚浩宇把柯布推到面前:“是他,他是我们组长。” “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我这个称呼。”柯布小声的说。 “彼此彼此,要出卖我时你不也是不遗余力。” “那倒是。” “是你吧。”威严哥把目光放在了在窗边一直没说话的支理,支理低着头,手中的笔与画纸摩擦着,要判断支理是否喜欢某个地方可以从他画画的次数,柯布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他记得,支理在这里画画的次数,197次,虽然这个行为很无聊,但柯布就是记住了。 应修杰挡在支理面前:“我们首领只和你们老大说话,要我们滚出去,抱歉,滚不动,要打架可以。”电影看多了吧你。 “打架?学生会和你们这些下三滥不一样,我们是文明人。还有,想和我们会长说话,也不看看你们一年级的有没有这个资格,要坐上会长这个位置可得数一数二的优秀,是精英中的精英,优秀中优秀,会长不管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威严哥的语气透露着对会长的敬仰,这位电影也看多了吧。他偏头对后面的吩咐:“别和他们废话了,把东西全部扔出去。”学生会的人开始动起来,被几个人拦住:“别不讲理。” “这个世界有讲理过吗?学生会就是规则,劝你们不要逞强。” “逞强?我们从来看不起规则。” “你们在吵什么?”冰冷的声线从后面传来,学生会的几个人慌忙让开,卑恭的站在那里,出现在那里的是个瘦高的男生,柯布打量着,一丝不苟的头发,一丝不苟的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衣服,一丝不苟的态度,男生太一丝不苟了,让人有种压迫感,柯布很快的总结,这种男人绝对有洁癖和强迫症。 “会长,这群人打着社团的名义霸占着校舍,在里面非法聚众银乱。” 这世界上的人就是这样,从片面和表相看人,自认为是坏的,别人认为是坏的,那一定就是坏的。柯布厌恶,他觉得恶心,就是因为这样,同性恋才会被一直歧视,喜欢谁,喜欢什么性别,关那些人屁事,把自己的思想肮脏套在别人身上。 “用一间校舍怎么了,你们看不惯就别看,大题小作,学生会有什么了不起,会长有什么了不起,比我们多呆一、两年有什么了不起,学校是你们的?那你叫它,它会答应吗?”柯布生气了。 “竟敢和会长这么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你打我? 会长伸手阻止威严哥,看着柯布,露出沉府高深的笑容:“看来是谈不拢了,趁现在我心情还不错,最好是把钥匙交出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学生会会无能到连一把钥匙也收不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保证不了,就连你们能不能在学校呆下去,我也保证不了。”会长带着笑容话语却冰冷,他的样子不是在威胁而是在说事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几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是高高在上的人才会有的傲气。 “想要钥匙?”支理的声音出现了,他循声望去只看到应修杰,应修杰让开,支理合上画本,将钥匙套在手指上转圈。会长看到支理时,脸明显苍白了一下,嘴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鬼……”但像意识到了什么没说下去,表情也迅速的隐藏,黑框眼镜后面是捕捉到猎物的眼光,他走过去,站在支理面前,低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支理:“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有趣,看来这趟真没白来,要赌吗?最后这把钥匙会在谁上。” “那就试试看。” 会长伸出手,学生会一个男人拿着厚重的笔记本,翻到一页递过去,会长快速的看着,然后看向柯布,带着柯布讨厌的眼神:“赌注再加大一点怎么样,如果你们输了,这个人就归我。”会长的手指着柯布,柯布咬紧牙根:“开什么玩笑,我不是东西。” 支理的脸没有丝毫破绽:“不行。” 会长露出得逞般的笑容:“怕了吗?没把握所以不敢拿他来赌吗?”听到这话,柯布气得牙痒痒,用自己来诋毁支理,是柯布最无法容忍的事:“赌就赌,支理才不会输。” “既然本人都同意了,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吧。打架这种粗鲁的事我们学生会是不做的,选个健康的运动好了,打篮球怎么样,没有规则,不分男女,只要能投进就算得分。” “随便你。” 会长对受到的冷淡并不在意,拿起支理面前的素描本翻看着,冷笑出声来:“你这也叫画画?”他抓起桌上的笔快速的在纸上画着,很快一副漂亮的画的就出来,他高傲的扔在支理面前:“多学学吧,一年级生,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你的,那就再见了。”会长带着众人离开。苏幼言站在支理旁边:“认识的?” 支理想了想:“不记得了。” 苏幼言又重新坐回沙发,另外几个人窝在角落商量对策,柯布能看出来,支理生气了,气自己同意当赌注,他小心翼翼的坐在支理对面:“不用担心,你肯定会赢的,你是支理啊。” “谁告诉你,我在担心输赢。”支理撕掉会长画的那页纸扔进垃圾筒里。 “那你……”他真的很生气。 支理看着柯布:“柯布。” “怎、怎么了?”他超怕支理这样叫他的名字。 “你是不允许被用来当赌注的。” 柯布能感觉到身体某处像被揪住般刺刺的,他突然一个熊扑,扑到支理怀里。 “走开。” “不走开。”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我就以为这样你能原谅我,老公。” “你想恶心死我吗?” 楚浩宇打破气氛:“喂,看看现在的形势是该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66.输? 学生会工作效率很快,当天晚上所有人都收到一条信息:[明天下午2:00,地点体育馆,比赛时间增加为80分钟,分两天上半场和下半场。出场人数5人,无任何限制,可自由替换,无规则,投篮分数多的一方算赢,声明:比赛途中难免擦撞,双方概不负责;附注:为免反悔,钥匙和柯布呆在评分席。] 柯布松了口气,双手枕着头:“幸好我不用参加比赛,我可是对这种高强度的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学生会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竟然增加了一半的比赛时间,大概是想拖死我们。” “幸好你不用参加比赛,我们的胜算又高了一点。” “你什么意思!!” 张络举手:“我不会打篮球。” “那你也去旁边吃屎,反正我们这边是赢定了。”应修杰自信满满的说。 “出场人数就定下来:支理、幼言、我、修杰、公诛。” “可是我对篮球……” “又没规则,用你极品小受打篮球法就行了。” “哪有这种方法!!”公诛冲柯布翻白眼。柯布在开玩笑的同时,内心并不是没有自己想法,能成为圣杰学校的学生会,那就不是普通人,何况会长相当有自信,这边能轻易获胜吗,提出没有规则这一点就相当可疑了,内容更是像标示着学生会肯定能赢一般,真让人头疼,头疼归头疼,柯布从没想过支理会输,就算他比支理会画画又怎么样,让自己呆在会长身边,第一天他就咬舌自尽。 这日,体育馆聚集着不少人,大多数是学生会也有来看热闹的,连柯布的班导也来了,坐在柯布旁边翘着腿,学校老师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班导是来帮我们加油的吗?” “是来看你们怎么输的。”班导一句话给了柯布沉重打击。 “我们才是你的学生吧。” “不是瞧不起你们,对方是学生会。” “很厉害吗?” “很厉害,从没有输过。” 柯布觉得吞咽困难,班导的话让他开始不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的右脚不由自主焦躁的抖动起来。班导用余光瞄一眼柯布:“也不用沮丧。” “那你之前就不要说那些话。” “之所以会来看,是因为值得一看,有支理在,还有苏幼言和应修杰。” “楚浩宇也过得去吧。” “爆发力行,但体力和耐久性就不行了,这可是足足有40分钟。” “你也太了解了。” “你爸最近怎么样?” “还行。”柯布脱口而出,空白了几秒,转头惊讶的张大嘴巴:“班导,你,你认识我爸?” “不然你是怎么进这个学校的。”班导的话让柯布恍然大悟,自己当初确实是因为爸爸的朋友是这间学校的老师才进来,但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班导,而且她也一直没说。没等到柯布继续追问,双方的人出场了,相比对方统一的白色篮球服,这边也太懒散了,穿着平时的衣服,当然不会有人因为一个比赛特地去买衣服,周欣合的啦啦队服倒是准备的挺好。支理的出现引来了不少女生的议论,长得好看就只有这点好处,柯布已经习惯了。给学生会加油的声音很大,会长带着一丝不苟的笑容坐在旁边,必胜的姿态,换上篮球服的外形偏优,没那么丝板,他似乎并没有打算上场,场上除了威严哥以外,另外四名队员全部肌肉发达,身高接近1米9的人,替补席坐的也全是,目露凶光。 应修杰观察了对方的球员:“看样子,没有规则是为他们定的。”应修杰这方面的直觉一向很准。 “自己小心点。”支理简单的说。苏幼言点头,她已经摘掉眼镜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公诛很受感动:“谢谢支理大人关心,我会努力的。” 柯布的双手握在一起,像祈祷般喃喃自语:“拜托了,支理,千万别输。” 比赛哨声吹起,应修杰弹跳进来抢到球传给楚浩宇,1号大个用力的冲过去,手肘朝向楚浩宇,楚浩宇举起球闪开:“可别小看我。”楚浩宇的脚踢过去,被1号的手臂夹住,怎么回事,力气大到不可思议,根本无法挣脱,他想将球传出去,扫视着篮球场,应修杰被拦住了,支理太远,不能传给公诛,只要球到他那里肯定会被攻击,他根本躲不开。 “幼言,接着。”楚浩宇将球传给幼言,1号用力一甩,准备把楚浩宇甩出去,楚浩宇借力在甩住去那一刻抓住1号的衣服,1号被拖得踉跄了一下,楚浩宇站稳,1号快速的绕开楚浩宇,和4号一起冲向苏幼言,苏幼言停下来,自己前后被夹击,她快速的打量着对方,向前跑了两步,4号张开充满肌肉的双臂等着苏幼言,似乎准备把她揉碎。苏幼言突然低身,双膝着地,借由缓冲从4号的垮下穿过,当然还不忘用篮球狠狠的顶住垮下那根东西。她来到篮框下,刚要跳起来投篮,威武哥跳起,弹跳力惊人,将苏幼言的球拍下,球在快滚落至界外时,被支理接住,会长露出笑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乎所有球员都冲向支理,支理慢条斯理的运着球,淡然的盯着来势汹汹的人:“要这么玩是吧。” 3号第一个围上前,支理直接将球扔到他脸上,3号发出惨叫,从他的脸上又落回支理的手中,趁这个空隙支理带球越过他旁边,手肘直直击中软肋。威严哥俯身挡在三分线前,支理没有停下,在大家以为快撞到一起时,出乎意料的踩在威武哥微微弯曲腿上一蹬,轻松的跃起很高,膝盖曲起撞住威武哥的脸,投蓝,篮球从漂亮的手指脱离掉入篮框中,三分球。 柯布站起来拍掌,举起一只手:“支理,就这样,弄死他们,弄成太监。” 支理扫了柯布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确:别丢人现眼。 会长并没有任何气恼,毫不在意的说:“才过3分钟,好好享受吧,看样子也不用我上场了。” 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学生会不断在换人,这边的公诛已经脸色惨白,楚浩宇也开始喘气:“这群打不死的蟑螂。”比分已经落后,对支理的防守也越来越严。球落入了公诛手中,公诛带球往篮框跑,身后10号紧追,双手合成拳头,一个弹跳,看样子以为在抢球,手却朝公诛的头方向落去,楚浩宇大叫着冲过去:“危险。”他扑倒公诛,狠狠的摔倒在地板,脚是扭曲的,楚浩宇咬紧牙根:“妈的,是想杀了我们吗,我的腿。” “浩宇。”柯布想冲过去,被拦住了。支理面无表情的走到楚浩宇面前,公诛哭着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哭什么。” 支理蹲下来,看了看楚浩宇的腿,楚浩宇强忍着痛苦:“没关系,只是轻微的扭到,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你下场。”支理的口气不容拒绝。 “可是……” “没有商量。” 应修杰也担心的跑过来:“没关系的,比分没差多少,你去看看腿。”柯布已经推开拦住的人冲过去,脱掉外套:“我上吧。” “回去。”支理简短的说。 “我可以的。”柯布的态度很坚决。 “想让我分心吗?” 柯布咬紧嘴唇,扶起楚浩宇:“我知道了。”苏幼言转头看着快晕倒般的公诛:“你也下场。” “我不要。” “没必要为了一场篮球拼命,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 公诛看向支理,支理轻轻点头,公诛也下场了。场上只剩下三个人,要怎么打。会长走过来抱着手:“一年级的,要不现在认输,别说我不通情达理,只要你认输,我们大可以结束这场比赛,万一再有人因为比赛受伤,那多难看。” “没人告诉过你,你屁话很多吗?”支理站起来。 67.出场阵容 比赛继续,依旧是不停的犯规,依旧是不停的冲撞,30分钟过去了,柯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支理是担心自己上场会受到伤害,但他不想这么无动于衷的坐在这里当个旁观者。苏幼言已经开始在喘气,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因为这边的人数减少,那边却不断的在换新血,比分还是落后,苏幼言用袖子擦擦自己流汗的脸,担心的看着支理,会长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仿佛局势在他可控范围内,连亲自动手也嫌麻烦,威武男紧追着支理。会长站在界外手扶着凳子支理:“那个叫柯布的对你很重要?真想看看你输了时的表情。”从学生会的资料中知道支理和柯布的关系不一般,他要抢,把支理重要的东西全部抹灭,这种报复的心态在他脑内产生着快感。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还嘴硬,赢了之后,如果你认真求我,我会把柯布让给你的。” “让给我?”支理转过身走出界外手直接打向会长的鼻梁:“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那本来就是我的。” “你在做什么?”学生会的人大吼,支理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在打他。” 会长举手示意后方的人别说话,摸了摸鼻子,毫无大碍的笑道:“我们走着瞧。”柯布抓住裤子,会长究竟是什么人,挨了支理一拳竟然一副没事的样子。 场的另一头传来叫声,支理回过头,应修杰被人夹住,尽管苏幼言已经很快的跑过去,14号的头还是撞到了应修杰的牙齿,应修杰的嘴角渗出血来,用手抹了抹嘴角。比赛哨声响起,威武哥站在会长身后面有难色:“会长,我们这边队员也快不行了。” “没用的废物,那么多人对付五个人就这样了,不过反正也是我们赢定了。”会长回过头:“明天的下半场,你们就回去好好商量下要怎么输。” 休息时,几个人倒的倒、趴得趴,柯布把毛巾和矿泉水递给支理,支理接过水,柯布绕到支理背后,按着支理的肩:“肩膀会酸痛吗?” 即使这样,他还是带着难以揣测的面容,偏头调侃:“这种时候你倒挺主动。” 柯布撅嘴轻推支理的头:“还有心情说这些,下半场我也上吧。” 苏幼言毛巾搭在肩膀上:“你能坚持多久,而且也开出条件你不能参赛。” “你也太小看我了,10分钟总能坚持吧,真难得,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支理和会长在抢我,多荣幸啊我,啊哈哈哈~~~”屁股要翘上天了。 苏幼言冷眼看着柯布:“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会长这么做是因为支理。” “干嘛戳破,我偶尔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不行啊,支理,好好抢,现在是证明你心意的时候了,啊哈哈哈~~”柯布语重心肠的拍住支理的肩。 “突然觉得还是输掉比较好。” “你!!!” “都怪我太没用了,还害楚浩宇。”柯布制造的轻松气氛并没有让公诛好受,他神色暗淡的说。 “你就别自责了,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下次遇到小受选美大赛你肯定是冠军。” “我也不想参加那种比赛!!!” “为了安全,公诛下场,三个人怎么打,学生会有人开始喘气就会换人,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张络的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快速的敲打着键盘,他很擅长收集消息,皱着眉:“学生会的会长看起来很认真,下半场从外校请进了学生,听说全是厉害的人物,而且薜访也会参加。” “薜访?”真糟糕,薜访是厉害的角色,之所以会加长时间分成两天比赛,会长只是想享受慢慢折磨那个快感吧。 “支理,你以前到底对会长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他好像很恨你。” “不记得人生有他的存在过。” “你不记得的人太多了,你上课时左边的同桌叫什么名字?” “我左边有人吗?” “你看吧!!”柯布加重力道,真想揉死他。柯布咬着舌头:“痛,痛。” “你这白痴在干嘛。” “我先试试筹备一下咬舌自尽,如果你对我的决意不小心失败了,那就轮到我对你的决心了。” 支理仰起头,一只手捏住柯布的嘴,另一只手拖着柯布的舌头:“恐怕不容易咬断。” “就是你这种悠闲的态度才会输!!你也稍微紧张点,注意一下形势,明天很恐怖。” “也许吧。”支理放开柯布,柯布皱眉:“好咸。” “当然,这只手抓了篮球还没洗。”支理理所当然的说,柯布脸色难看,那篮球可是被苏幼言拿来顶过对方的,而且还很脏,他拼命的吐口水:“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第二天,体育馆人比昨天更多了,班导悠闲的坐在昨天的位置嗑瓜子,柯布坐在旁边:“你好像很乐在其中,现在高兴了吧,正如你所说,我们很可能会输。” “严枫动用到外校的人还是第一次,当初把校舍交出去不就完了,现在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严枫?会长的名字。” “连这也不知道吗?” “现在说这么多有屁用,而且他们才不会受这种窝囊气。”柯布对班导说话也渐渐不客气起来。 “虽然我更不看好了,但没打到最后,谁输谁赢也不知道。” 学生会气势如宏,连坐在替补席的个个也不是简单人物,苏幼言将吸管戳入牛奶中递给支理:“很麻烦。” “好像是。”支理吸着牛奶懒懒的回答,严枫走到支理面前:“现在要认输吗?” “什么?” “看清楚了,我们的队员,实力比昨天强上好几倍,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你们三个人会赢?”支理将牛奶往后扔,牛奶掉进垃圾筒里:“谁说我们是三个人?” “哦~~难不成要让那个柔弱的拉拉队员参赛吗?事先提醒你,即使是女生我们也不会客气。” 柯布紧张的看着严枫和支理,不知道他们两在说什么。在柯布提心吊胆时,体育馆门被推开,站着一名可爱的少女,背着手轻快的踱步,带着甜美的微笑,露出犬牙一蹦一跳的冲支理喊道:“支理哥哥,朵拉来了。”不是吧!!那个黑暗女来了。 门再次被推开,绝美的脸出现在光线里,修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冷冷的开口:“真热闹。”蓝银!!开什么玩笑,连蓝银也来了!严枫看到蓝银和朵拉时,动容了一下:“鬼……”但很快收声,随即看着蓝银手里烟,厌恶的皱眉:“这就是你的另外两名,别开玩笑了,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到只有女人可找吗?” “是吧。”支理也不争论。 威武哥脸色苍白的看着蓝银,严枫露出不悦的脸:“请不要在这里抽烟。”蓝银充耳不闻,脱掉外套,扎起头发,引来男生的欢呼。威武哥在身后结结巴巴:“会、会长,那位,好像是蓝银小姐。”威武哥改成了尊称。 “蓝银?” “应、应该没错,照片挂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 “挂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严枫从没注意过,不知道威武哥在说什么。 “她是圣杰学校曾经最出色的学生会会长!!” 柯布身边的班导竟然站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显得有些激动:“蓝、蓝银小姐!!” “你也认识蓝银。” “怎么可能不认识,为什么蓝银小姐会来这里,当初在学校读书时,她可是我们最崇拜的学姐,不仅帅气漂亮,还是学生会会长。” “学生会长?!!圣杰学校的!!”这下轮到柯布惊讶了,这么惊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认识蓝银小姐?” “这个,你不知道吗?支理是她儿子。” “什么?!”班导重新坐回凳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原来是遗传。”她的嘴角带着不可思议的微笑,目光追随着支理:“支理啊,遗传还真是有趣到可怕,如果是那两个人的孩子,真期待呢,有天会拿出全部实力吗。”柯布没听明白班导的话,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重新整队:支理、蓝银、苏幼言、朵拉、应修杰! 柯布愣愣的看着,这华丽丽的出场阵容是什么啊,究竟是什么啊? 68.支理的恐怖队伍 观众席传来不少议论声,在整个体育馆喧哗着,不时夹杂着嘘声。 “怎么搞得,女人占了大半数,又不是选美,输不起就打可怜牌吗?派些女人出来。” “这下就没意思了,这不明摆着会输吗?” “多少猜到了,学生会不管对方是谁从来没有输过,更何况,那个叫支理的人际关系是不是太差了一点,找不到厉害的人了吗?” 声音传入柯布的耳朵里,柯布连还嘴的精力也没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被支理聚集的这只队伍,很恐怖,相当恐怖,他宁愿单挑100个薜访也不愿面对他们。邪恶的蓝银、冷漠的苏幼言、黑暗的朵拉、精力充沛的应修杰,最后,是深不可测的支理。柯布知道支理很厉害,但他不知道,他还可以有多厉害。 比赛哨声吹响,五个人如同商量好般,分布在篮球场,这边篮框下是蓝银,接着是应修杰,中间是苏幼言,再接下来是朵拉,对方篮框下是支理。这是什么队形,柯布猜想,该不会这五个人为了节约体力就这样不动了,一个传一个??这种篮球打法可行吗? 没有人抢球,学生会威武哥带着球轻松往篮框下跑,中途即使路过几个人,也只是冷漠的看着,一点也没有抢球的意思。威武哥露出鄙视的眼神:“已经放弃了吗,真瞧不起你们。” 威武哥很快就来到篮框下,他已经做好投球的姿势,蓝银抬起手,将手上的烟头弹向威武哥,威武哥闪开,蓝银舔了一下红唇:“要开始玩了?” “少吓唬人。”威武哥吞了吞口水,让自己恢复镇定。 蓝银快速的移到威武哥面前,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壮硕的身体失去操控,蓝银往下抓,他的头撞到地板,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人趴在地上,蓝银蹲下来一只手按住球,一只手放在威武哥脸上,低头看着他,露出邪恶残忍的微笑:“我对支理可是相当溺爱,我蓝银的儿子也是你们区区学生会敢动的?” “不,不要,太自以为事,是支理不遵守学生会纪律。”威武哥逞强,蓝银的手指往眼睛移去,威武哥本能的闭上眼睛,手指隔着眼皮按在眼球上,关节曲起,手指用力,威武哥脸色苍白,眼睛传来疼痛,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蓝银轻声在威武哥耳边说:“纪律?你是指那些我因为无聊随便弄的东西吗?” “放、放手,我的眼睛,好痛,快放手……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放手。”眼睛终于还是比尊严重要,蓝银放开手,站起来把球扔给应修杰,对方1号早就站在那里,应修杰将球传给苏幼言,1号正准备跑向苏幼言,被应修杰拉住衣领:“你的对手在这儿。” 1号抬脚被应修杰双手挡住,突然他做了相当不合时宜的动作,应修杰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发出大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柯布在评分席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就算脱了身材也比不过对面的肌肉男,更何况哪里有服的必要。应修杰开始轻轻跳跃,双拳挡住脸,只露出半个眼睛,脚踢过去,高度到了1号的脖子,1号伸手臂挡住,只觉得手臂发麻,应修杰不停的抬腿,只往那一个方向快速的踢,1号没挡两下很快就招架不住,左手麻痹的不能举起来,他只得伸出腿攻击应修杰下盘,却没料踢过去就被抓住,用力往后面一拖,姿势撕扯着下跨,1号劈叉开来,成了个一字马,他疼得摸着自己腿根两侧拉伤的肌群。 薜访已经站在苏幼言面前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一脸的不满意:“让我对付个女人,你就是上次那女的吧,要把球从我这里传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苏幼言似乎没有在听薜访说话,抬头看了看镶嵌墙上的钟。 “有在听我说话吗?” “三分钟解决你。” 薜访大怒:“就连支理也不敢说这种大话,那次刚开始我和他也不分胜负,只不过后来有点发挥失常罢了,你这臭娘们,不知天高地厚。” “支理?如果你叫发挥失常,那他只能叫没发挥。”苏幼言弯腰放下篮球:“要不要试试?用比支理弱的我来看看你们之间的差距。”薜访拳头不断的飞向苏幼言,出去时拳头闪开,收回时重新握紧,苏幼言灵巧的躲开,头发却被薜访抓掉几根,薜访正要得意,苏幼言缠绕了上去,一只脚交缠住薜访的一只腿,身体紧贴,手抓住薜访的脖子,整个往下压,薜访的身体开始往后弯,脊椎吃力般到极限,骨头发出沉痛的呻吟,苏幼言放手,薜访倒在地上,按着自己的腰。 “两分半。”苏幼言重新捡起球扔给了朵拉,3号猜中了他们的线路,越过朵拉想直接往支理方向走,朵拉拉住3号的衣角,瞪大眼睛,嘟起嘴巴,天真无邪的面容:“不要,不要碰支理哥哥,谁也不可以,如果,你非要碰支理哥哥,那就先把朵拉打倒好了。”朵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3号见朵拉这么弱,有机可趁,不如先收拾了这个碍事的也不迟。 3号的脚用力踢向朵拉。 “好痛~~”朵拉委屈的看着3号,3号不可思议的看着朵拉,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剧烈的疼痛的脚传来,已经微微发抖。朵拉的黑暗在凝聚:“骗你的,蠢货。”她提起裤子,腿上全部绑着尖头铆钉,她撩起起衣服:“腰上也有哦。” 3号咬紧牙:“卑鄙无耻!” 朵拉捂住嘴嘿嘿笑起来:“干嘛把我的优点说出来,顺便再告诉你一个,我不仅卑鄙无耻,而且毫无同情心、悔过心、良心。”朵拉的手趁3号分神捅向腹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朵拉手里拿着的是针:“痛吗?再痛一点吧。”3号快速的挥拳,朵拉往后一退,抓住那只手,张开嘴,咬了下去,犬牙陷进肉里,3号疼的大叫,却怎么也甩不开。3号叫得越厉害朵拉越有快感,这女人的精神粮食似乎就是别人的痛苦。篮球从朵拉手里传给支理,他旁边的人看着一个一个落魄的队员还处于呆愣的状态,支理投球。 体育馆变得鸦雀无声,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很难让人信服的,也很难让人不感到恐惧的。柯布几乎不忍心看,他突然觉得站在支理这一边是这辈子自己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支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魔物!!多亏恐怖的队员,支理只负责投球,轻松了很多。对方的球员开始冒冷汗,一头有蓝银防守,另一头有支理坐阵,就算呆在中间也是痛苦不堪,比分渐渐追平,严枫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学生会如同看到希望之光欢呼起来。 严枫接过篮球,球在手掌和地板交替,支理动动脖子,骨头轻响:“这个是我的。” 几个人退过,放行严枫,严枫来到蓝银面前,没有人阻止,他也不急着投篮反而转身等着支理,带着挑衅和高傲,支理站定,严枫将球投过去,被支理接住,支理拍着手上的球,严枫恨恨的看着支理:“还没认出我来吗?鬼,你们一家人全是鬼,折磨着我的童年,我连回忆也不愿意。小时候住在你们家旁边,时常半夜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我房间里的玩具总会消失不见,有时睡着还会从床下传来小女孩的笑声,骑着我最心爱的自行车出门,路过你家门口却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严枫越说越眼红,气愤的汗毛直立:“我恨住在你们家旁边,我恨你们一家人,现在是该我报复的时候了,让你认清,我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任你们欺负的懦夫,欠我的今天我要全讨回来!!”严枫握紧拳头,张开最大角度,往支理的下巴捧去,力量出奇的大,支理没躲没闪,正面挨中了拳头,坐在地上,篮球滚落至一边。 柯布站起来大吼:“支理!!”他到底在搞什么,难道是因为良心发现觉得有点对不起严枫,所以让他揍一拳??还是躲不过严枫过快的攻击,这两个可能性怎么算也很小。 “喂,支理,你在干嘛。”蓝银不悦的说没有担心之色。 支理摸着下巴,一只手撑住地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开口:“废话太多,忍不住走神了。”刚才严枫的话算是白说了,支理压根没在听!! 严枫受辱:“少自大,给我认真点,你以为自己面前站的是谁,是圣杰学校的学生会长!!”支理不耐烦的啧嘴,伸手捂住严枫的嘴,脚扫过他的后脚窝,严枫向后倒去:“我打架不喜欢说话。” 严枫笑了:“以为这样就能轻易打过我吗?你的攻击不痛不痒。”这样被捂住嘴还能说话!!尽管说得含糊不清,支理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 69.弱点? 躺在地上被支理捂住嘴的严枫往上面勾腿,直踢支理的后脑勺,支理偏头闪过攻击,手放开严枫,严枫轻松的跳起来。从包里摸出眼镜,哈了口气用衣服擦着镜片,然后戴在眼睛上:“这下总算能看清了。”严枫看着支理的脸,嘴角藏着不寒而栗的笑容。他侧俯身一条腿横扫过去,支理抬腿挡住,通常被这样踢到小腿骨应该会痛的收回腿,但严枫继续使力,力量冲破支理的阻挡。看起来似乎是打算把支理扫倒在地,就在这时,在大家注意力放在下半身时,他却伸手抓住支理的手腕,转过背,准备给支理来个过肩摔,弯身、用力,支理没有飞起来,力量被拽住了,支理的前脚抵住严枫的后脚跟,另一只手抓住严枫的衣服,把他扔了出去,他的肩膀撞到篮球架,他如同没事人一般摸摸肩膀:“我不是说过不会痛吗?” 柯布看着严枫,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没有痛的神经吗? 戴上眼镜后严枫动作利落和干净了很多,比赛时间在流逝,现在是平分,必须再投一个球,但现在的状况是,尽管15分钟过去,支理不处于劣势,但也说不上是优势,会长一点也没有要倒下的意思,柯布才算明白了,严枫为什么会当上学生会长,能和支理不分上下!除了亲眼见证过蓝银外,这还是第一个。 衣服撕裂的声音唤回柯布的思绪,支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再看了看时间和比分,慢慢的挽起袖子,严枫喘着气:“差不多也该解决你了。”支理再慢慢的挽起另一只袖子。 班导的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终于肯认真一点了。”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支理连气也没喘一下吗?” 经班导这么一说,柯布看向支理,的确是。在他的印象里,支理是平淡的、飘渺的,带着安静的气息,不管是以前打架也好,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他也没黑化,还能更厉害? 支理拉近与严枫的距离:“那就稍微陪你玩一下。” “你再怎样打,我也不会有感觉,我不是……” 支理的手指曲起,凸出的指关节打向严枫的太阳穴,鼻梁、眼睛、耳骨、咽喉、肩膀关节、肋骨、腹腔,严枫有些踉跄,向前倾身,支理膝顶严枫下跨,力量几乎让严枫双脚微微抬离的地面。柯布艰难的吞吞口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快的没人能躲过,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打的全是神经线多的部位,很疼,不用想也知道很疼。严枫的眼睛瞪大,嘴唇在发抖,脸色苍白,太阳穴让他头晕,镜片碎掉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咽喉的疼痛让他呻吟不出,他体内被击打的器官在拧紧,威严哥在严枫快要倒下之前扶住他。 蓝银脚放在蓝球上,踢向支理:“快点结束,我还得去买烟。” 支理投最后一颗球,漂亮的姿势,利落的进球,比赛哨声吹响,体育馆内没有欢呼,没有议论,很安静,柯布提起的心从喉头落回身体,他小跑过去,有一种想搂住支理脖子为胜利欢呼的冲动,但冲动归冲动,他还是有保命理智的,朵拉很可能会弄死自己。他在几个人身后,想开口又有些犹豫,好几次他想叫出支理的名字,但始终没说出口,这次自己像个废人在旁观,他深切的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无人问津坐在角落的自己,备受瞩目站在光线的支理。 自己的存在价值越来越薄弱,曾经如此想变成一个配得上支理的人,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个美好的梦,是痴心妄想。心里早就明白的,人是无能为力追上自己理想的,他的所有都不属于这尘世,美好的不像话,如同童话里虚构的王子。 支理脱掉外套,扔过去,外套在空中越过应修杰、周欣合落在了后面柯布的头上,柯布抓下外套,正要说话,支理的嘴角勾勒成动人形态,他的微笑明媚如初,空气在绽放、周围在绽放、被映入微笑的瞳孔在绽放、胸口在绽放,一切都在绽放,就连他的声音也在绽放:“怎么样,我的决意?” “很、很好。”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只能傻傻的点头。6年前,他为了这个笑容留在支理身边,6年后,他肯为了这个笑容什么都不要。什么自己的存在,什么价值,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什么尊严、什么世俗,都无关紧要。 追不上王子又怎样,已经拥有王子了。 朵拉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扑过来抱住柯布,抱得可紧了。柯布肯定不会误会,不会认为朵拉变得喜欢上自己了,他全身痛得直咬牙,却推不开朵拉:“我想杀了我吗!!”她身上绑得可全是针头铆钉。 “难不成还会有其他?”朵拉说得理直气壮,更加用力的靠近柯布。 “痛,好痛,快看楚浩宇在和支理亲密的说话!!”柯布转移朵拉的注意力,朵拉放开柯布,扑过去,从后面抱住楚浩宇:“浩宇哥哥,朵拉好~想~你~.” “救命~~~”冲击的力量再加上尖锐的铆钉让楚浩宇生不如死,可又被女生抱着,这就是传说中,痛并快乐着。 蓝银早就不耐烦的准备走了。 “这就要走了吗?” “我怕太多人爱上我。” “你说话能不能含蓄点?!”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垃圾来教训我,支理,你漂亮年轻的姐姐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欠我的,我已经记在账上了,要来个吻别吗?”这家人都一德性,不做没好处的事。 “想要吻别就得抵消一次。” “我的心好痛。” “别装了,你哪里有心。” “嘁。”蓝银看了看表:“我约了人,先走了。” “我送送您。”柯布讨好的跟在蓝银身后,蓝银冷淡的眨眼:“麻烦你把那张嘴脸收起来,和你走在一起无疑是在严重降低我的身价。”尽管蓝银嘴不饶人,但柯布还是跟在了蓝银身后,打算把她送到校门外。 “恩,那个,最近漂亮的我快认不出来了。”多蹩脚的奉承话。 “我也这么觉得。”一点也没客气。 “你们家这么完美、相当完美的基因除了朵拉,支小可、支小寻、支理的爸爸,你,支理,应、应该再没有人了吗?”想打听的是这件事,柯布在评估自己以后接触魔鬼的数量。 “什么完美,我家和支家是有缺陷的。” “何出此言呢?”柯布装腔作势。 “每个人都有一个很严重的缺点,比平常人还弱很多。” “真的假的,那您的是什么?”柯布天真的问。 “你以为我会傻到告诉你吗?”柯布的天真一眼就被看穿了。 “支理肯定是画画吧。” 这个问题让蓝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他是那种会把自己弱点轻易暴露出来的人吗?我们可是为了自己着想,对自己的弱点守口如瓶,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柯布送走蓝银回到寝室,推开支理寝室门,支理在浴室里洗澡,柯布靠在外面在门上,阵阵清香钻出门缝,钻进柯布鼻子。 “原来那个会长以前是住你们家隔壁啊,我不用脑子也知道那是个多么悲惨的童年,他说的玩具经常消失,躲在床下发出笑声的是朵拉吧。” “她喜欢在别人床下玩。” “这个习惯会不会太恐怖了!!” “在门口挖个大洞呢。” “好像是玩捉迷藏时挖的。” “你们家捉迷藏的方式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你就一直在旁观吗?也说说你们家里人,谁还敢住你们家附近啊” “没旁观,”支理淡淡的接着说:“偶尔也参与。” “!!!还有半夜发出鬼哭狼嚎的是谁?” “是银,她的弱点是五音不全。” 柯布就差没用头把浴室门撞开了,蓝银这个准备带进棺材的秘密被支理轻易的说出来:“你们不是对自己的弱点守口如瓶吗?” “是对自己的,不是对别人的。” “那,支理,你的弱点是什么?”柯布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想得是,让老子知道你的弱点,你的把枘就落在我手上了,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喂,不都说恋人之间要坦诚相见吗?你这样,太让我寒心了。”柯布在门外抱着手一个劲的叹气摇头,浴室的门被打开,柯布被拖进浴室,支理拿着蓬蓬头对准柯布,柯布大叫:“衣服湿掉了,想打架是吧!!”他睁开眼,突然脸红的撇开头:“干、干嘛!” “你不是说恋人之间要坦诚相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70.用什么做礼物 空气中闷热的因子已经蠢蠢欲动,应修杰、公诛、周欣合、柯布、楚浩宇蹲在厕所门口,个个眉头紧锁,现在有个很严重也很迫切的问题摆在几个人面前,校舍保住了,学生会既然在众人面前输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该遵守的规则他们还是遵守的,这件事就算告一个段落。而现在有个更麻烦的事愁得快变秃头了。 “要怎么办?” “是啊,生日一年就一次,为了感谢支理大人的照顾,我一定要选称他心意的东西。” “难就难在,什么才是称他心意的。”楚浩宇摸着下巴,五个人再次陷入沉思,三十二秒以后,四人目光猥琐的全盯向柯布:“把柯布剥光了装在礼物盒子里。”几乎是异口同声。 应修杰不满的看向三位:“别偷我的想法,明明是我先说的。” “是我,这个礼物不仅廉价节约,而且还保险!!” 柯布恨恨的看着争论的四个人:“请你们注意一下身为当事人的感受。” “我们会注意的,放心,到时在箱子里戳两个骷髅眼,保证不憋死你。” “你们的体贴真让我感动。” 应修杰站起来,握着拳头,把关节弄得咯咯直响:“就这么决定了。” 柯布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他站来后退:“等,等等,你们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该不会以为是假的吧。” 就连周欣合目光也闪烁不停:“柯布委屈下你,事后我会做很多东西给你补身体。” “什么事后,什么补身体,我才不要做这么丢脸下流的事,想也别想。” “你下流的事还做少了吗?” “谁先抢到柯布就归谁。”还没等楚浩宇出手,柯布逃之夭夭,开什么玩笑,干嘛要当他们的礼物,就算是礼物怎么也得算自己送的吧,其实柯布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如果真选不到礼物,最后只有用身体来取悦殿下了。    为了支理生日,大家又是提前订蛋糕,又是找场所,还得做得偷偷摸摸不让支理发现,他这个人肯定记不住生日,到时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尝尝人间温暖。而这一边,苏幼言突然放下书:“这些天那几个人好像鬼鬼祟祟、相互挤眉弄眼的一副猥琐样。” “他们不是一直都那样?” “生日想要什么?” “生日?” 苏幼言盯着支理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生日。” “你要什么?”支理简单的询问。 “你有什么能送的。” 支理想了想:“毕业后送你一间书店。”苏幼言愣了一下,合上书站起来,侧过头:“我得去准备一份回礼了。” 柯布整天被几个满学校追着跑,他们是认真的,他苦不堪言悄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个劲儿发呆,送什么?要送支理什么?太普通的拿不出手,又想不出其他,他抱着枕头,又是咬又是揉的。寝室门外响起奇怪的声音,柯布有些纳闷,打开门,他看到了很不想看到的一幕,苏幼言拖着一个大箱子,正朝自己走来。 “这里是男生寝室!!你怎么进来的。” “不用你管。”苏幼言将一本书扔到柯布怀里,柯布一看书名,差点没口吐白沫:《取悦男人一百八十招》,苏幼言对着箱子扬扬下巴:“进去里面慢慢看,我还得把箱子拖去礼品店包装。”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我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在我看来,你只是支理生日那天的泄欲工具。” “你们一个一个就没有高尚点的想法吗?送点洗涤心灵的东西。” “我更喜欢玷污的东西,别废话了,快进去。” “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吗?” “麻烦,我会给你输葡萄糖的。” “我真的很感动,你先等等,我撒尿,撒完就进去。”柯布趁苏幼言不注意,一溜烟跑掉了,学校已经没有容得下他柯布的地方吗?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他很快就在校舍找到支理,他们几个为了瞒着支理肯定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动手,柯布笑盈盈又笑盈盈再笑盈盈:“支理大人,最近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就算分开一分一秒也让我痛不欲生,不,我不能忍受这种分离的痛苦,这几天就让小的不分昼夜呆在您身边伺候您,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别随便践踏我的感情啊。” “我宁愿践踏你的感情,也不想你践踏我的心情。” “哟哟哟,有这种好事还装什么矜持,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每天粘着你吧,别逃避了,是时候该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支理转着手中的铅笔:“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真是失礼的问题。”柯布没好气的抓过支理手里旋转的铅笔,拿起旁边的小刀,认真削起来,碎屑掉在桌上,随着轻风翻滚着:“支理,你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才没问多久,他又接上一句:“别说喜欢我。” “我也没想过这么说。”支理拿起一张纸垫在碎屑。 “难道你不喜欢我??”到底是想听什么。 “不喜欢。” “别撒谎。” “你现在能分辨我说的话?” 柯布摇头,将削好的铅笔放入支理的手中:“不能,但只有这一句,你不喜欢我这一句,那绝对是假话。” 夜晚的月光在黑暗中起舞,斑驳的形状投入室内,柯布睡在张络的床上用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个眼睛,瞪大着盯住睡在对面的支理,手指抓着床框,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细尖噪音。 “你到底要不要过来睡?” 柯布连忙转身,说得很坚决:“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什么也不做。”自己没有想到很好的礼物那就会献出自己的身体,如果这几天就做了,那就不能显得生日的特别,这种时候,一定要忍耐,并不是欲望在促使,而是想要靠近支理的渴望,他又继续心痒难耐的抓床框。支理掀开被角:“快点。”如同巨大的诱惑,柯布连想也没想就站起来钻了进去,但还是在被子里与支理保持距离。 “这几天绝对不行。” “为什么?” “这,这几天我那个来了。”这是什么回答!! “有垫卫生巾没,别把床弄脏了。” 71.支理大人,生日快乐(上) 幸福里面没有为什么,只有我。 ——《当幸福来敲门》这是个反复无常的季节,热浪席卷每个角落后,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冲刷着天空、草坪、教室、五颜六色的雨伞。水花被鞋溅起,沾湿掉裤角,柯布微微抬高雨伞,这场阵雨来得恰到好处,潮湿且凉爽。 即使知道支理肯定不爱别人帮他庆生;即使知道他肯定会冷言冷语;即使知道他肯定不会领情,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想要给他,不停给他;宠他,不停宠他的心情,无法克制,汹涌的在体内冲撞。 他收起雨伞抖抖散落在上面的水珠,挽起裤角,刚买的帆布鞋湿透了,脚闷在里面很不舒服,柯布直接脱掉鞋挂在肩上往教室里走,一到门口,教室里很热闹。支理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他身边围满几只苍蝇,应修杰和楚浩宇还穿着让人看着非常别扭的西装,周欣合挎着个大包:“支理大人,还没有吃早餐吧?这是我亲手做的豆浆、油条、饺子、小笼包、牛奶、稀饭、面、麻辣粉……”她不停的从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放在桌上,到底做了多少东西,这哪是一个人类的份量,直到支理桌上已经放不下,应修杰推开支理旁边那个人桌上放的书:“小子,征用下桌子你肯定不会介意吧。” “尽、尽管用。”那人说完,抱着书躲得远远的。    楚浩宇站在支理背后:“朋友,会觉得腰酸背痛吗,让我帮你揉揉。” 公诛细心的帮支理整理笔记,顺便小心翼翼的把有些地方皱掉的书角按平整。应修杰在一旁不停的问:“渴吗?热吗?冷吗?我帮你倒水。”这群殷勤过头的人,全想在今天给支理最好的待遇。 “等等。”柯布不满意的开口:“我不是不了解你们的心情,这样反而给支理造成困扰知不知道?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懂事?”柯布走过来,抢过应修杰手里的杯子,换上谄媚的笑脸:“支理大人,还是让我帮你倒水吧,他们倒的水不好喝。” 应修杰抱着手,斜眼打量柯布,光着个脚,挂在肩上的鞋,挽起的裤腿:“哟,柯布,刚种完田回来吧。”话音没落,窗外一个火红的身影映入眼帘,雪白透彻的皮肤配上鲜红的衣服,漂亮妖艳,苏幼言穿着裙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来,头发上绑着红花,裙子上还绣着一条凤凰。 柯布从头看到脚,特别是那双红色的鞋让他看了许久:“幼言,你这是,准备去结婚呢?” “你懂屁,喜庆。”就连苏幼言也做到这种地步!! 支理表情平淡的扫了一眼几个人,几个人立马堆出笑容,就连很少笑的苏幼言也在拼命想扯起嘴角,支理淡淡的开口:“我是不是快死了。”就想不到别的理由吗?!!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反正你今天什么也别管,一切交给我们,不管是上厕所还是买东西,在群里发个信息,我们立马过来背你去。 “医生说我还有多少日子?” “让你别往那方面想!!”柯布嚷嚷,突然意识到什么,放低语气,假装撒娇的样子别扭的跺脚:“都让你别这么想啦~~好不好~~”不说别人,他自己也快吐了。 接下来的时间,支理只要一走出教室,应修杰就出现在门口,黑西装配上墨镜,在支理前面指手画脚:“你们让开、那边的也让开,别撞到支理了。” 柯布等在洗手间门外,见支理一来,做出迎宾的姿态:“请进。”他走进洗手间里,站着,支理拉开裤子拉链,柯布双手放在前面站在支理旁边,笑迎迎的看着他的动作,支理冷淡的盯着柯布:“你就这么想看?” “怎么不继续?要不要我给你拍拍背?”柯布好心的问。 “要不要我给你一巴掌,出去。” “遵命,我马上出去,放心,我在门口守着,免得有变态进来。” “我看你比较像变态。” 支理刚出来,周欣合已经在厕所门口候着:“支理大人,饿没?”这句话的频率几乎每隔十分钟就会出现。 “我看起很饿吗?” “我担心你营养不良。” “我担心我营养过剩。” 上午第二节下课,第四节才有课,支理便往校舍走,刚准备踏出教学楼,应修杰和公诛追上来了,应修杰撑开手里巨大,相当巨大的遮阳伞:“来,我帮你撑伞。” 支理没说话,公诛突然脸色苍白的惊叫:“小心!!”他指着地上:“有水坑、别踩在那里!” 好不容易到了校舍,其余几个人早就在校舍等着,支理拿起素描本,除了苏幼言,几个人就托着下巴看着,支理手里的笔停在素描本,一点也没要画的意思。柯布探头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没灵感?还是今天风景不够漂亮。”楚浩宇拖过一张凳子,冲柯布使使眼神,柯布了解的点头,解开衣服扭扣,露出一个肩膀坐在凳子上:“来,艺术家,画我吧,我当你的模特,尽管画,像泰坦尼克一样,我保证不动,尽情的发挥。” 支理不动声色的转过身,背对柯布。 楚浩宇责备柯布:“都怪你,长得猥琐到支理不想看。” “那是因为你们这么拐瓜劣枣的人在旁边,影响审美。” 支理终于开始画画,低着头:“你是在幸灾乐祸吗?”苏幼言推推眼镜翻了一页书:“他们也是一片好意,我怎么好意思泼他们冷水?” 雨渐渐停下来,太阳从乌云里露出整张脸,清爽的天气并没有维持多久,闷热又袭来,校舍里几个人还在吵闹,支理冰冷的声线传来:“你们,这些混蛋,有完没完。”他站起来,手指按在素描本上看着几个人,糟、糟糕!他眯起眼睛:“我说什么你们都会答应?” “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应修杰像个军人般行礼。 “那……”支理的口气意味深长,危险的直觉窜入应修杰脑门,支理继续说:“你和浩宇手牵手绕着学校愉快的走一圈。” “什么,这……”两个人惊恐的瞳孔扩张。 柯布笑得肚子痛,直拍桌子:“快啊,没听到支理说的吗?哈哈哈~~快点,我受不了~~哈哈。” 应修杰和楚浩宇像仇人一样对看,最后僵硬的将手牵在一起。几个人跟着楚浩宇和应修杰走出去,他们一下楼,学生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两人脸色难看,支理在楼上:“我是说愉快的,没听懂?” 楚浩宇和应修杰干笑起来:“今天天气真好。” “今天心情不错,哈哈,我们哥俩好。” “对,一起逛逛校园吧。”尽管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那牵在一起的手似乎要把对方拧死。柯布笑得喘不过气,支理转过头:“好笑吗?”柯布立马收起笑脸,严肃的摇头:“一点也不好笑。” “给我把裤脚放下来,穿上鞋。” “可是鞋是湿的。” “那就滚回去换。”支理朝向火红火红的苏幼言:“还有你,去把衣服换了,晃得我眼睛疼。” 苏幼言撇撇嘴,还是站了起来。 72.支理大人,生日快乐(中) 柯布换好鞋刚上楼梯,就发现楚浩宇和应修杰在搬包裹。他好奇的走上前摆弄着包裹,其中一个箱子几乎和柯布一样大小。 “谁送的?” “不知道,是给支理的,寄到教室我们帮他搬过来了。” 张络在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有人托付一段录像给我。”张络将一个U盘递给支理,支理接过U盘看了一眼,再摸出手机看看日期,把U盘扔进垃圾筒里。 “你多少看看再扔吧。”柯布又从垃圾筒里把U盘捡回来,U盘上贴着[最亲爱的小宝宝收]。这世界上有资格,有胆量这么叫支理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蓝银送来的吧。” “所以是垃圾。” 柯布恶作剧的邪念怎么也控制不住,想调侃和戏弄下支理:“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字,”柯布刚准备张口被支理打断:“你敢读出来试试,我会让你知道人生有多短暂。” “你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柯布将U盘扔给张络:“放出来看下。”几个人围过来,屏幕上出现蓝银的脸,戴着颇具风情味的宽边帽,穿着碎花的长裙,妖娆的眼睛看着镜头,手指比出V的样子,嘟起嘴巴歪着头,声音如勾引般轻喃:“支~理~,亲~爱~的~” “马上把这装B的女人关掉。”支理毫不留情的说。 “等等,先别关。”视频里的蓝银似乎像预料到支理会说什么,她脱掉帽子,刚刚比V的手指夹起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冲镜头吐了口烟雾:“我现在度假,不能亲自过来,不过反正你从小也不愿意过,你不愿意是你的事,我要送礼物是我的事。包裹前几天寄得,应该已经到了。其中有一件是我在国外帮你定做的衣服,别说不穿,你上次欠我的,我会让柯布发照片给我。好了,就说到这儿吧,难得来度假,到时候带个新爸爸回去给你做礼物也说不定,你想要书生型还是肌肉型的爸爸?byebye,儿子,我爱你。” 看来,一开始支理觉得扔掉U盘才是正确的选择。有时候,柯布其实挺羡慕支理和蓝银的,他们一家人什么话都敢说,没有隐瞒,不像自己的家庭,离婚前假装维持,都在避免说出来,最后是忍无可忍的崩溃和无止尽的争吵;离婚后,依然在假装,只要一到提起这些敏感的事谁都觉得尴尬和不适,所以没有人敢去触及。即使到现在,他也很少谈父母的婚姻问题,他担心自己没办法接受不是想要的结局。 屏幕黑了一下,又突然亮起来,朵拉穿着一件黄色的连衣裙,满脸委屈和愤怒:“支理哥哥,我爸妈说要考试了不让朵拉过去,我恨死他们了,我恨死他们了,朵拉才不管考试,朵拉只要今天陪着支理哥哥,我有寄礼物过去,你快拆看,是朵拉亲手做的,你看,你看,我的手全是伤口,朵拉好可怜,支理哥哥帮忙吹吹。支理哥哥,你先去看礼物。”过了几秒,屏幕的脸变了:“柯布,你小子少得意,以为我不来你就能独占支理哥哥了?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将自己扒光当成礼物的想法,只要你敢把自己装进箱子里,我就连夜赶过来把你寄到阿富汗去。谁敢碰支理哥哥全部去死,去跳粪坑,去吃屎,你们全去吃屎。”朵拉抓着镜头不断摇晃:“支理哥哥,看完礼物了吗,支理哥哥,朵拉爱你。”朵拉将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又把手贴向镜头。 镜头已经开了,支小可和支小寻还在打架,你抓我裙子,我扯你头发,直到旁边有人提醒已经开始录了,两人才如梦初醒般站好,支小可挽着支小寻的手臂,穿着可爱的动物装:“爸爸,我们很想你,你看,我们的感情在见过爸爸以后越来越好了。”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妈妈不让我们过来,说我们过去只会给你添麻烦,这样你就不能好好玩了。所以我们本来打算给你寄礼物的,可是……”支小可突然脸红的住了嘴,用手肘碰碰支小寻:“你说……” “我才不说,明明是你不好。” “是你才对。” “是你。” 两人扭打成一团,没多久就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两个人花着个脸,不停的用小胖手擦着脸上的泪水,对着镜头抽泣:“爸爸,我们对不起你,礼物的钱被我们买零食用光了,但是,爸爸,我们爱你。” 这段让人哭笑不得的视频结束了,柯布本以为会看到支理爸爸,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支理几乎不谈论他爸爸的事,是两人关系不好吗?但这也说不通,直到见到蓝银前,支理也从没谈过蓝银的事,他们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关于支理的一切,很多都是未知的,但柯布不急,他想慢慢的,再慢慢的,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 几人迫不及待的拆礼物,首先是蓝银的,在小盒子里全部装着卡片,每张卡片都印着鲜红的唇印,还有一件性感的睡衣,柯布将上面有写字的卡片递给支理,支理夹在手上,上面是漂亮的字体:这是妈妈的吻和妈妈的味道。支理拿起盒子毫不犹豫的把妈妈的吻和妈妈的味道扔进垃圾筒里,楚浩宇趁没人发现,又偷偷的捡回来藏好。礼物一件比一件古怪,直到取出蓝银提到定做的衣服,柯布从盒子里将衣服提起来,这是件没办法用词语来形容眼睛感受的衣服,飘渺梦幻的蓝色,精致的剪裁,不夸张、不朴素,连裤子和鞋子也准备好了,本以为蓝银会利用这个人情恶整支理,寄一些奇装异服来,但这套衣服,柯布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属于支理的。 楚浩宇冲柯布勾勾手指:“现在不是拆礼物的时候,晚点再拆,呆会儿我们先过去,你把支理引过来,记住,用平常心,不要让他有所怀疑。” “这点小事还用你提醒,放心,呆会儿绝对把支理迷得一愣一愣的。”柯布拍胸脯保证。 “刚才那句话我就当没听到。”楚浩宇冲几个人使使眼色,然后伸个懒腰:“唉呀,修杰?你不是说你前列腺肿大,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应修杰笑笑:“什么陪我,你大小便失禁的问题不是也很严重。” 看到他们离开后,支理拿起那套衣服,走进楚浩宇为周欣合在据点搭设的临时换衣间,柯布抱着手靠墙:“支理,我有一个愿望,去城里躺在屋顶上,和你一起数星星。” “你的愿望真2B.”没想到一开口就被打枪了。 “你要是不去,我就死给你看。”里面没说话,柯布继续说:“别不信,我真的会……”支理换好衣服走了出来,靠在旁边:“你就怎么样?”柯布的视线落满支理,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来不及,站在自己面前的支理,融化了柯布的审美观,喜欢,很喜欢,喜欢到甚至想把他藏进童话书里,不让任何人看到。 “我,我……”柯布语塞:“我能把你设成手机桌面吗?” “不能。” “小气鬼!!” 现在这个时间学校门外人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人,两人并肩走着,柯布踩着自己的影子,手慢慢的伸过去,抓住了支理的手。支理轻举起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看,柯布眯起眼睛,轻笑:“今天没关系,被看到没关系,被所有人看到也没关系,被骂也没关系,被议论也没关系。” 支理没说话,柯布在半空中晃荡着那只手,微微冰冷,是支理的温度,舒服的安抚着柯布掌心的燥热。两人的距离拉开,又被握在一起的手拽回,柯布的肩膀撞着支理的手臂,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个动作。 “你玩够没?” 柯布暧昧的眨了下右眼:“怎么样,这样有没有迷到你?” “哪样?” “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我不是这样,这样了吗?”柯布继续拼命的挤弄自己的右眼。 “你眼睛没毛病吧。” 柯布皱皱鼻子,把头撇到一边。公交车摇晃着停下,两人上了车,这时候几乎没有人。空荡荡的公交车只剩下两人,柯布瞎扯着小事:“今天天气真怪,又是下雨,又是出太阳的,超市那个阿姨穿件很奇怪的褐色大褂,隔壁班有两个女生为了男人在吵架……”柯布无体无止的说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该说的话却迟迟不肯开口:“那个啊,今天听到蓝银、朵拉、支小可、支小寻都在说爱你,所以啊,那个啊,我也凑个热闹。” 夏风习习,吹起柯布的碎发,他的瞳孔的在闪耀,夕阳照着他下巴的线条,他倾身嘴唇轻吻支理的嘴角,喃喃低语:“我的支理大人,生日快乐,我也爱你。” 支理抓住柯布的下巴,吻了上去,牛奶味在扩散,柯布轻笑,他事先有嚼一颗牛奶糖:“怎么样,今天是你喜欢口味。” “现在迷到我了。” 73.支理大人,生日快乐(下) 公交车缓缓的停靠在站台,两人一前一后的下车,柯布背着支理悄悄发短信,未避免发现还用的是暗语:“老虎已到洞口,准备的怎么样了,小蟑螂?”刚发完,那边就以神速回复过来:“笼子还没有准备好,小屎壳郎,你再拖一个小时。”真是相当明显的暗语。他将手机握在手里,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觉得我们来个30公里的散步怎么样?” “如果是去偏僻的地方找个坑埋你,那就可以。” “我的后事未免也太草率了!!”柯布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最后他咬一咬牙,使出最后手段,背过身往自己脸上使命的拍了十几下,脸颊开始微微泛红,他又开始搓眼睛,把眼睛搓得水汪汪的,转过身,咬住下唇,声音轻柔:“支理,你觉得我们来个30公里的散步怎么样?” “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换个脑残的样子就会有不同的答案。”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不够楚楚可怜?” “是挺可怜,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不疼吗?”支理冷眼看着柯布,坐在站台的座位,好看的脸从光线中溶入阴影,有那么一恍惚,柯布像回到了最初。柯布在支理旁边坐下来,两人的手肘碰到一起。 “要不要找个话题聊?” “你就直接说,那边还要多久?顺便带句话,太肉麻的,死;太风尘的;死,太烂俗的,死;太无聊的,死;花太久时间的,死;走太远路的,死。” 柯布愣了愣,那个春天里的支理,已经随着春天消失:“有什么不死的方法吗?”柯布虚心求救,支理轻微抬了抬眼皮:“不愿意死的,惨死。” “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时间很快就过去,尽管已经7点,天却依旧明亮,属于夏天的明亮。柯布将支理带到一个房子前,这是间很朴素的房子,是苏幼言姑妈的,因为搬到了其他城市,这个房子就一直空置着。 柯布把支理推到几米外,敲响三下门,继续他们的暗语:“小蟑螂,是我。” “原来是小屎壳郎来了。”总觉得这些暗语都在讽刺对方。门开了条缝,柯布钻进去,很快探出个头:“我先进去准备一下,在这里等着,就5分钟。”柯布摊开手掌比着5的数字,不敢将视线停留在支理脸上,他对这类东西向来都很过敏,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快,里面传来柯布的叫唤:“进来吧。” 支理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着冷淡,懒懒的扭开门,里面漆黑一片,通常这种时候,在一般的生日聚会上都是推着插满蜡烛的车走进来开始众声齐唱生日快乐歌,但如果这种画面出现,支理估计会用蛋糕糊瞎几个人的眼睛。灯亮了,屋子里充盈着柔和的灯光,洁白且微弱,支理眯了眯眼,打量着几个人,穿着是统一的,男生是黄色格子衬衣,下半身是蓝色的裤子,而女生则是裙子。 “欢迎来到安安幼儿园,这里是果果班。”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当然也有跟不上节奏,在里面变成杂音的,支理的表情很复杂,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浅笑,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怨不得他会有这种反应,柯布他们身上穿得这套,是支理读幼儿园时学校的样式,房间也被布置成了支理在安安幼儿园就读班级果果班的样子。墙上贴着支理从小到大每年生日被偷拍的照片,柯布从背后推着支理走到一个盖着白布的东西前,应修杰早已站在旁边:“这是我们一起凑钱为你买的,当然,我们是不包括柯布的。”应修杰非常明显的的做出说明,撕掉白布,是一个画架却又不同于其他画架,精美的深蓝色立脚,淡蓝色架框,天空蓝的镶边。 所有人都在观察支理,如同初试厨艺的人焦急的等着品尝者的反应,带着微微的紧张,支理抱着手臂,一只手放在下巴,手指划过皮肤,随即轻微皱眉,所有人为这个细小的举动感到不安,毕竟辛辛苦苦想回馈支理,如果他不喜欢功夫都白费。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直到五分钟过去了,房间里一片奇异的沉默,支理还是盯着画架。柯布正在犹豫该不该开这个口时,支理放下手,盯着苏幼言:“恩,这个月的点数可以全部取消。” 苏幼言点头,随即拿出黑红相间的笔记本,正所谓龙颜大悦,特赦天下。最高兴的就数楚浩宇和应修杰了。生日一切都照着最简单的东西来,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生日快乐,周欣合做了一桌的菜。吃完饭,开始看电影,张络把灯关上,屋子暗下来周欣合突然惊呼:“啊~~谁摸我屁股!!” “不是我。”楚浩宇澄清的比谁还快。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柯布鄙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在今天做这种事!”楚浩宇声音带着委屈和气愤,这时,电视屏幕亮起来,视线开始清晰,所有人把目光放在楚浩宇身上,他的手正鬼鬼祟祟的贴近应修杰的屁股,脸上的表情无比猥琐,应修杰回头,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同时跳开,应修杰指着楚浩宇骂道:“你这变态想对我的屁股做什么,决斗!!” 楚浩宇更生气了:“怎么是你,刚才不是幼言站在那里吗,你没事乱换啥位置,有没有道德啊,那么黑,万一踩到人怎么办!!” 柯布懒瘫在沙发上,吸着可乐,支理坐在他旁边,其他有的人坐在沙发上,有人坐在前面的地上,柯布侧过头再次看了看画架,那几个畜牲送这么有诚意的礼物竟然把自己排除在外,等他回过神时,发现支理正盯着他。 “干嘛?” “我不会送给你的。” “谁想要了!!” “嘘!!”其他人不耐烦的呵止柯布大声说话。 “劝你想也不想,那是我的。” “你好好听人说话!!有时候发现你特幼稚。” “嘘~~~”又是不耐烦的呵止。 “你们这伙人什么意思,光我说话时发出这种声音。” “嘘~~~” 柯布撇撇嘴收了声,撕开棒棒糖的纸,将青色的糖放入嘴中,在嘴里搅动,还没到十分钟,公诛就开始痛哭流涕,不停的抽着旁边的纸巾,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其他人抓起爆米花往公诛头上砸:“这是喜剧片,你的哭点到底在哪?!”苏幼言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借着昏暗的光,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又抬头看电影。柯布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支理的手指却有意的不再移开,小指在银幕光中调皮的摸索着,从支理的小指到无名指到中指到食指,直到被支理抓住握在手中,冰冷是支理的温度,在炎炎的夏日腐坏着柯布的情绪。他将手指陷入支理的手指,越来越紧…… 夜晚,看完电影后,两人坐在屋顶,支理微微向后仰着用双手撑住后面,看着黑暗的天空,虫鸣不绝于耳,微风徐徐,吹起他的衣角,吹动柯布的睫毛,柯布曲起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他看了看时间,离支理生日还有几分钟,于是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朴素简洁,只有个黑熊先生站在角落,他将信封放在了支理的包里。 “这是什么?”支理淡淡的问,似乎并不期待答案。 “柯布的使用说明书和授权书。” “现在应该是给保修卡” “嫌我用太久了吧,支持国货懂不懂啊。”柯布拧眉低头轻咬支理的手臂,很快就松开,继续说:“我把我的愿望和我的世界全都装在了这里,全都给你保管,别丢了。”支理的手指抚过柯布的眼睛,表情模糊不清,柯布靠近想去扑捉这稍纵即逝表情的含义:“透露点小道消息给我,明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你在” 支理的唇浅吻柯布的额头,将他拖进舒适的怀里,短短的两个字在空气中激烈的颤抖着,柯布埋在支理的衣服里,12点的钟声敲响了,柯布抬起头,黑暗中灿烂的视线绽放得像月光,他抓住支理的衣领,将唇贴近支理的耳边:“这是给长大一岁的你第一个吻,别担心,白送的。” 把我的心藏在你的容器里,若干年后,即使躯壳在逐渐衰老,即使时间在偷偷捣鬼,即使生活在频繁变化,它依旧朝着你的方向鲜活的跳动,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得清希望你也看得清。 (谢谢你们的耐心和贴心,比这再肉麻的话,我就说不出口了,你们心里知道就行。顺便说一句,承蒙厚爱,很多人问出书的事,有在考虑,但行动很缓慢,因为投稿程序很麻烦,到时候只会限量自己出费印刷挂在网上,每本书会做点很小的改动,错别字和我不够满意的章节,每本书也会多加十几章番外,另外,会再加一小本邝理和安娜的故事,不过,这事还有得你们等。) 74.谁偷了他的短裤? 苏幼言每半个月会请钟点工彻底打扫支理的寝室,柯布靠在门外抱着手,裤腿挽起,露出光滑的小腿曲线,一副酸酸的模样,声音怪里怪气:“哟,贴身小秘书又来了,什么时候也帮我和浩宇的寝室打扫一下,毕竟这钱也是公费吧。” 苏幼言连看也没看柯布一眼,直接把他无视掉了,只是拿着笔记本开始清点东西,她打开衣柜,手里拿着笔点数,又望望外面晒着的衣服,随即把头转向正在画画的支理,柯布用鼻子哼气,扭开瓶盖开始喝水。 苏幼言认真的发问:“支理,你今天里面穿了几条短裤?”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柯布被水呛得说不出话,直咳嗽。 支理抬起头:“你觉得我该穿几条?”苏幼言对着呛出眼泪的柯布仰仰下巴:“去看看。” “请别命令做这么龌龊的事。” “更龌龊的事你也做过,少在那里装天真。” 柯布担心苏幼言会爆出在钟点工面前暴出更多内幕,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支理面前,支理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画画,柯布边瞅钟点工,手指伸向支理的裤子,还得随时注意支理的表情变化,怕支理突然来个膝顶把自己的脑浆打出来。 “打扰了。”柯布弓身,微微撩起支理的上衣,手往支理腰下摸索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刚正不阿。张络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相机出现在寝室门口,柯布只听到相机的声音,随后听到张络的声音:“本月度小组WWB冠车产生了。” 柯布缩回手,大嚷:“事情可不是你拍到的那样,支理你也解释解释!” “什么?” “幼言,你也说句话。” “什么?” “别学支理!!” 柯布一向是个厚脸皮的人,就算拍了这种照片,他连眉毛也不会抬一下,最主要的是张络的那句话,WWB冠车,这WWB如同社团活动一般,也就是每个月月底评选出社团里最猥琐、龌龊、变态的冠军,简称WWB,会被罚100块钱,苏幼言这位精名的秘书,简直是想方设法赚公费,自从这个活动提出,小组成员每天都为了自己的平安陷其他人于不义,上刀山下火海,插朋友两刀。 “说正事,几条?”苏幼言重新矫正话题。 “这也能算正事?一条。” 苏幼言捏住下巴,一脸严肃:“竟然有一条短裤不见了,这种变态的事……”她没把话说完,只是目光移向了柯布,柯布直跺脚:“干嘛看我,你干嘛看我,就我这人品能做这种事,再说不就一条短裤,再说买条不就行了,再说支理也没介意这点小事。”柯布一连串几个再说。 “你看过他介意任何事吗?”这么一说,柯布不得不同意,支理这个完全没有生活该有常识的人,除了会记得带自己的素描本和铅笔外,几乎其他东西都会忘记,或者是可有可无,也从来不锁门,很多人类该有的生存常识,不知道被蓝银在哪个教育阶段漏下了,不过想想,有那样的妈也就别指望什么了,能教出正常人才奇怪。 苏幼言扶扶空框眼镜:“短裤当然不重要,最可耻的是这种行为,如果放任不管,某些人只会越来越大胆。” “你还看我!!”柯布瞪眼,苏幼言继续说:“说不定今天偷短裤,明天偷手机,后天偷电脑,再后天就是偷人了。”一听这话,柯布突然义愤填膺:“对,你说的对,该查,下流东西,敢偷支理的东西,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他可是我柯布的家属,打狗……”话说到这里,支理眯起眼睛:“最后一句我没听清。” 柯布反应极快:“打主人也得看小狗呢,我就是传说中的忠犬。” 校舍里,苏幼言手里拿着伸缩棍,帅气的一甩,棍子变长发出骇人的声音,公诛、楚浩宇、张络、应修杰、柯布站成一排,苏幼言在几个人面前来回的走:“先从内部开始排除,最近太放任你们了,天天坑蒙拐骗,横抢武夺,勾引良家妇女,偷鸡摸狗,虽然我已经检查过各位的衣柜并没有发现什么,但还是请老实交待,谁偷了支理的短裤。”所有人都摇头否认,苏幼言再挥了一下伸缩棍:“口说无凭,现在,全部把裤子脱下来检查短裤。” 楚浩宇第一个抗议:“别啊,还有女生在呢。”难得楚浩宇会害羞,真是少见,柯布刚想完,楚浩宇又补充:“今天我穿得短裤不好看,要不我先回去换一条。” “少废话。” 应修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脱得比谁还快,楚浩宇紧接也脱了,公诛扭扭捏捏脱下来,虽然是男式的,但竟然带着花边。支理百无聊赖的坐在前面,看了一眼公诛的短裤,语气天然单纯,丝毫没有杂质的说:“能买到这样尺寸的女式短裤应该不容易吧。” 公诛红了脸,耳根也跟红了,着急的辩解:“这是男式的!!” 柯布解开自己的裤子:“随便你们怎么看,反正不是我。”和这伙人呆久了柯布对这些事也有些麻木了。 “反正再怎么看也不会变大,小金针菇。” “放屁,少侮辱我男人的尊严,小图钉。” 周欣合一直背着身,听到几个男生在开玩笑,更是局促不安,楚浩宇在后面叫唤:“欣合,转过来吧,已经穿好了。”周欣合刚转过来,楚浩宇这个死变态竟然拉下自己的短裤:“你看,你看,看叔叔这里,小姑娘。”周欣合尖叫着捂住眼睛,支理抓起桌上的书扔过去,直砸中楚浩宇的命根子:“影响视觉。” “那是我的书!!烧了,快拿去烧了!!” 这边正热闹,只有张络还站着纹丝不动,苏幼言盯着他,示意他快点,他不好意的挠挠头,笑嘻嘻的:“内裤全部没洗,最近都是空档状态。” “我是你,真没脸笑得出来。”柯布嘴毒的鄙视。 张络勒紧自己的休闲裤:“看吧,我绝对没说谎,没有短裤的痕迹吧。” “就算你们没穿在身上,也有可能销毁了,昨天数量还是能吻合的,说说昨晚你们都在哪里?”这苏幼言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无聊事,柯布这么想,不敢说出来。 楚浩宇先说:“那就肯定不是我,我昨晚去学校外面找张络了,两人一起看碟通宵。”说完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的含义很肮脏。 “我一直在打沙包和锻炼身体,我们寝室的可以证明。”应修杰说。 “我在腐女群里和姐姐们聊天,有聊天记录的。” 这下只剩下柯布了,支理饶有兴趣的盯着柯布,似笑非笑。柯布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其他人觉得柯布肯定有鬼。 楚浩宇添油加醋:“哟,说不出来该不会是昨晚背着支理跑去偷人了吧,你这样做人不行啊,柯布。” 应修杰添油加醋:“这种事瞒不了多久的,你这样做人不行啊,柯布。” 张络添油加醋:“难怪最近我觉得你行为异常猥琐,你这样做人不行啊,柯布。” 公诛添油加醋:“支理大人平时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行为,你这样做人不行啊,柯布。” 周欣合添油加醋:“连我也觉得生气,你这样做人不行啊,柯布。” 苏幼言只是鼻哼了一声,就足以把柯布践踏了,柯布咬牙:“总有一天你们会逼我在黑市买台机关枪来扫射你们。” “我们强烈介意再搜查一次柯布,把他出轨的证据找出来,拉他进猪笼!”群众的呼声很高昂,柯布耸耸肩:“我不反对,你们要搜尽管搜。”一群人来到柯布的寝室,柯布的被子乱摆在床上,他奉行的原则是反正就算叠了被子晚上又要睡,干嘛这么麻烦,苏幼言打量着柯布乱糟糟的床铺,走上前去掀开被子,众人惊呆了,柯布惊呆了,支理的短裤从被子里滑下来,这一滑不要紧,柯布很快回忆起了昨晚,两人恩,啊,就是那个完以后,支理洗完澡,下身裹着浴巾。 “干嘛今晚不在这里睡。” 支理走到门口,连头也没回:“你睡相太差。”随即关上门,离去。 柯布在后面嚷嚷:“你这是嫖客行为!!” 所以说,那条短裤是昨晚这下柯布有口难辩了。 “无耻!太无耻了,简直无耻的我没话可说,你就算拿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你竟然还死不承认,啧啧,大家冲他吐口水。” “我呸,是别人陷害我的。”柯布还在嘴硬。 众人一翻良好的教育后纷纷背手摇头走出寝室,个个一副叹息世道的模样,柯布抓住支理后背的衣服:“你,朋友,请留步,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支理继续往前走,后面的柯布也被拖着往前走。 “不,不,你少来,给我说清楚。” “何必这么认真。”支理耸着肩,说得云淡风轻,这态度严重触发了柯布,他抓狂的从后面抱住支理,来回的摇晃:“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75.圣杰学院的爱情传说 暑假被热浪逼催着即将来临,6月22号这日,柯布为期末测试忙得焦头烂额,从图书馆走出来,书在手里晃荡着。柯布慢慢的走回教室,不断路过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些女生怎么个个都系着一条果绿色的腰带,撞衫也太严重了吧。一踏入教室,就连班上的大多数女生也都系着腰带,没听过有什么腰带节啊,公诛双手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树叶:“真好,今天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不好,极品小受花痴病出来了,柯布皱风景的用力闻了闻:“原来爱情的味道是汗臭味。”公诛翻翻白眼:“你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一点浪漫细胞也没有。” “我身体当然和你不一样,是男生构造。” 应修杰和周欣合的到来打断两人的谈话,连周欣合也系上了腰带,公诛如同遇到知音,上前紧紧握住周欣合的手:“同志,我可算找到懂行情的人。” 应修杰不解的扯扯周欣合的腰带:“做啥的,练腹肌吗?” “又来一个土包子。没听过吗,圣杰学院的爱情传说。”一听公诛说完,柯布就头大,传说这东西害人不浅。可惜这个话题一开,公诛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下述为传说内容):[她从踏进学校的那刻起就觉得无比厌恶,男人、男人,到处都是叫男人的生物,她不喜欢男人,觉得他们是邪恶肮脏的综合体。每当她走过,男生都会侧目将她从下到上打量,这让她不由得拧紧眉,她耳朵里塞着耳塞,用音乐把世界隔绝在外,手里提着行李箱上台阶时也不管,只是拖着,任由行李箱每上一个台阶就磕碰一下,发出恼人的噪音。不少男的主动走上前,想帮这位绝美女生的忙,她谁也不看,只顾着继续往台阶上走。这时一只手抓住行李箱,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的抢过行李箱,她脸上尽是不满,扯下耳塞,抬起头,男生戴着黑白的鸭舌帽,即使遮住挡住了眼睛,她还是推断出藏在阴影里是张好看的脸:“干嘛,不用你提。” 他没说话,嘴角纹丝不动,将行李箱扔下台阶,行李箱不停的翻滚了一会儿才停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扔了? “我讨厌噪音。”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继续往前走。她跳下台阶拧起自己的行李箱,抬起来就对准他的后背扔过去:“我也讨厌你。”他被砸中背部,往前微微移了一步,看了看地上的行李箱,抓起来,又扔了下去。行李箱继续它悲惨的命运,比上次滚落的还远,她漂亮的眼睛瞪大,这个男人,竟然,竟然扔了她的行李箱两次,等她追到行李箱想再找他时,他已经不见踪影。她对男生的厌恶不停的递增。 进学校两个月后,她受到女生的异常拥戴,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心腹,当时的圣杰学院缺乏管制和校规并不完善,学校很混乱,各种人汇聚在一起。她很快代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情况下弱势的女生成了圣杰学院第一位拥有势力的女人。 这日,她终于有时间去新买了一个行李箱,她提着行李箱,发现很多女生簇拥着一个男生走过来,她厌恶的皱眉,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停下来,歪着头转过身,打量男人的背影,很快,她拎起行李箱砸过去,直砸中他的后脑勺,传来其他女生的惊呼。虽然那天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奇怪的是,当路过时,她知道是他,不明所以,就是知道。 他摸着后脑勺转过头,如她猜想的是张很好看的脸,但却好看的有些超过她的猜想。 “这样竟然还不死。”她说,还真打算弄死他呢!!! “就凭你?”他的口气里冷漠中透露着傲慢,这触发了她的愤怒,她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看不起女人的人,觉得女人比男人差的人,所以她拼命的证明自己,这世界没有哪一个男人是可以超过自己。 “小白脸,可别小瞧女人。”她动动脖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打女人。”他说完无意多留。 “那就当我是男人。”她抓起自己的长发,从挎包里摸出一把剪刀,剪掉了漆黑柔顺的长发,发丝在风中瑟瑟落下,她的举动最终还是令他停下脚步,只是盯着她,她解开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用白色的布缠住自己的胸口,漂亮的锁骨,性感的肩膀暴露无遗,与参差不齐的短发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到他只是站在那里,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瞳孔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她比比手指:“过来~~”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拉住她:“快走,校长来了。” “那矮冬瓜真是不挑时候。”她捡起衣服就与那人一同离开,回到教室,几个女生个个惊呼,七手八脚的帮她整理头发和衣服。 旁边1.女生说:“那人不能动。”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是校董的儿子。” “那又怎样。” “你可别忘了和你父母的协议,如果不能完成学业,就必须回去相亲,你爸不是都猜到了你肯定完成不了,所以早就给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 她笑笑,笑容里带着邪魅:“想和我结婚?入洞房就立马捅死他。” “那你也是个寡妇。” 夜晚,她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就看到了他,坐在行李箱上。她走过去,抽起行李箱:“谢谢。”话音刚落,就举起行李箱砸到他身上,他皱眉:“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知道的太晚了。你来干嘛?”她的声音透着极度不爽。 他靠着墙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补偿你剪掉头发这件事。”她有些惊讶,尽管她装的无所谓,可是对于剪掉头发她事后还是很后悔自己的冲动,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沮丧。 她很快冷笑:“你能怎么补偿?” 他伸出手指,出奇不意的抓起她的短发,靠近,再靠近,闻着她的发丝,随后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畔:“一直陪着你直到它变长,这个条件怎么样?” 她莫名的脸上开始燥热:“谁稀罕。” 他不再说话,转过身离开,她再次拿起行李箱扔过去,他伸出一只手,手臂轻易的挡住了:“最好把这爱扔东西的毛病改掉。” “我把这句话还给你。”明明第一次见面扔掉自己行李箱的是他。 从此,他履行了对她的承诺,陪在她身边,不管她做什么,他多数情况只是看书。而奇怪的是,自从他开始出现在她身边,不只来找麻烦的人变少了,连曾经疯狂追求过她的人也几乎消声匿迹。时间在两人身边流逝,她体内的某种东西随着头发也一起在增长,夏季炎炎到来,她的发丝长的像以前一样。他的承诺也用完了,于是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不再出现,这让她内心有些疼痛,他可以随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也可以随意消失。 在成功竟选上明年的会长之后,她坐在楼梯间,把烟放在唇上点燃,旁边有一位男生路过,看到她躲得比谁闪躲不及,她抓住那个男的:“跑什么,你以前不是说你疯狂的爱上我了吗。”看来自恋这个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男的陪笑:“本来追你已经很需要勇气了,但后来……”男的顿了顿又继续说:“这学校里谁有和他抢的本事。”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她重新坐回楼梯上继续抽烟,“我可不记得有同意你可以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他出现在转角,声音冷漠。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的烟从指缝落下,随即恢复冷淡:“我也不记得你有这个资格。” 他走上前,低头打量着她的小脸,俯身吻下去,她用力推开他:“混蛋,你干嘛。”心跳在胸口很大声的呼喊。 “只是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我的。” “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明天。” “什么意思?”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自己回去准备一下,你爸妈那里我已经去过了,明天,和我结婚。”他的口气不是询问,只是在述说。 这消息来得很快,但她接受的更快:“是吗?想和我结婚?先打过我再说。”] 这和平时听得爱情传说差异相当大啊,简直是两个魔鬼的爱情故事,柯布觉得这传说和某些现实非常诡异的结合在一起,他不禁问:“结果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6月22号两人就随随便便结婚了。好像后来有人见过她带果绿色腰带,别人问她,她就说是幸福带来的附加作用。很多人就以为带着果绿色腰带能够找到个幸福的姻缘。故事还有最后一个小插曲。” [“你什么时候能戒烟?”他斜眼看她,她将修长的腿翘到桌子回答:“怀孕了就戒烟。”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怀孕。” 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和平、美满、幸福的生活] 听了半天,结尾是最虚假的一句,“这两人未免也把婚姻儿女大事看得太随便了!!!”柯布忍不住说,然后又问:“这传说的主人公你不知道名字吗?” 公诛摇摇头,传说都是经一个又一个他们的朋友转述下来的,他们旁边一位同学说:“我好像听我姐说过,女的似乎姓蓝,男的姓支。”所有人震撼的目光投向了支理,错不了,肯定错不了,两个魔鬼随便决定产下的新物种!! “支理,你觉得耳熟吗?” 支理想了想:“从没见过这两个人,印象里也不记得有认识这两个姓的人。” “现在已经不想和他们承认亲子关系了吗!!!” 柯布在心里感叹,真不想扫女生的兴,那个爱情传说中的人物到最后是离婚的结局,尽管柯布从来没问过离婚的理由,但是,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支理的爸爸竟然打过了蓝银!! 公诛按捺不住激动拨通了蓝银的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哪个蠢货?” “蓝银,是我,公诛,我就是想问问,那个果绿色的腰带真有带来爱情的效果吗?” “什么玩意?” “就是你们结婚后围在腰上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记得生完支理后,肚子有点松垮,围过一个果绿色的束腹。” 柯布抢过电话:“有谁把束腹穿在外面的!!等等,你们还在读大学就生下支理了?你们在学校就不能认真读书吗!!” “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对不起,娘娘,请您原谅奴才的激动。” 那头挂断了电话…… 76.忆篇4:选一个来喜欢 枯叶落满一地,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凋零的季节,柯布拿着扫把混在班级里偶尔在地上胡乱挥动几下,假装打扫。因为上面有领导来检查,所以校长下令全校进行大扫除。没挥几下,他就感到疲乏,百无聊赖的溜到角落偷懒。 支理躺在长椅上,素描本盖住脸。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从椅边垂落下来,原来偷懒的不只他一个,不过他也不能想象像支理这样的人拿着扫把和抹布做打扫卫生的事,支理给人的感觉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柯布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支理的腿上,支理抓下盖在脸上的素描本,看到的是柯布恶作剧的脸:“怎么,既然是恋人,坐腿上是很正常的事,我想你也不会介意。” “我想你肯定也不会介意没有屁股这件事。”支理轻声的威胁,柯布挪开屁股,往前坐了一点,支理躺在他的背后,他将扫把放在两腿中间抱住:“再这么懒惰,小心肌肉萎缩,以后下半辈子都得躺着。”支理重新用素描本遮住脸:“那就让你照顾。” “谁,谁要照顾你啊。”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柯布却控制不了情感发出的反应,他一害臊很容易结巴:“我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关系,到时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们也就各走各路,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然后等到同学会一起开玩笑调侃年少开的玩笑。” “是吗?” 柯布用扫把柄端撑住下巴,背后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支理的温度:“呐,支理,你会喜欢上什么人?有喜欢的类型吗?” “没有。” “不是吧,你除了画画就不会喜欢上其他东西吗?还是不是人类了,我就有喜欢类型,我以后找的恋人,一定要温柔,贤惠,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而且还得做一手好菜。” “你也多少根据自身的条件找对象。” 柯布咬牙盯着支理,可惜他因为素描本盖住脸看不到,很奇怪,和支理在一起的时间像被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包围住,舒适到令人有种想伸个大大懒腰的冲动,他接着刚才的话题:“你多少也随便挑个东西来喜欢吧,以后填个人资料也不至于空出太多格子啊。”这种劝慰的方式也太另类了一点。 支理没有说话,柯布看着支理穿着蓝色上衣,再看看自己的衣服,今天刚好穿的也是蓝色,于是说:“要不以后你喜欢的颜色就选蓝色好了,怎么样?” 支理依旧没有回应,柯布努努嘴:“不说话,我就帮你决定了。为了公平,我也挑一样来喜欢,喜欢什么好呢?你也帮我参考参考。”见支理还是不理自己,柯布恶作剧的想调侃支理:“呐,支理,要不我挑你来喜欢好了。”支理竟然纹丝不动,这样也吓不到他吗? “喂喂喂,和人交谈的方式太没礼貌了。”柯布拿下支理的素描本,发现支理睡着了,好看的脸上是毫无戒备的表情,柯布轻笑:“真不给面子,竟然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素描本重新放回去,遮挡住光线,再将他垂下去手放回椅侧。隔着支理的腿往后靠,将头倚在椅背,看着透蓝的天空,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那里是天使居住的地方,听说天使都有张完美的脸孔,柯布看着看着,眼睛开始微微眯起,打着呵欠:“支理,真可惜,你错过这片风景了,蓝色的天空很漂亮就像你的样子。我想上面的天使肯定少了一位吧,因为你在这里,你这家伙,把翅膀藏在哪里了?”声音越来越微弱,柯布睡着了。 阳光不够强烈,不够刺眼,只是将澄清的光线温和的洒在两位少年身上,使得风景变得飘渺起来,风偶尔卷起落叶从他们身下吹过,刮过柯布的帆布鞋,他的手渐渐松开,扫帚斜斜的掉在地上。 刺耳的铃声将柯布从睡梦中吵醒,他张开惺松的睡眼,脖子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有些酸痛,他摸着自己的脖子茫然的望望四周,一时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低头看时,支理早已不在,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竟然不叫醒我自己走了!!”柯布抓起外套,穿在自己身上,自言自语:“看我把你的衣服穿得破破烂烂才还你。” 因为今天大扫除,所以放学比平时早一点,但偏偏天公不作美,在快要放学前的10分钟,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天空暗沉的压下来,柯布站在教学楼,愁眉苦脸的看着雨,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看着其他带伞的同学,柯布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诅咒他们。 支理从柯布旁边走过,仿佛没看到柯布,撑开伞站在雨中,柯布犹豫要不要向他求援,但那样自己不就又欠下他一个人情,他这人可是一点情面也不讲,有欠就得有还。在柯布在做思想斗争时,支理偏过头,看着柯布:“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柯布觉得立马答应太不矜持了,决定摆摆高架子,抱着手:“不走,我呆会儿淋回去,反正也不是我的衣服。”柯布晃晃有些过长的袖子。原以为支理会再邀请他,结果支理只是丢下一句话,转过身:“那我先走了。”柯布冲进雨里,跑到伞下:“你还真走!!” “你到底想怎样。” “不过话说回来,我料不到你这种人竟然会记得带伞。” “谁说是我的伞了。” 柯布有不好的预感:“敢问一句,我们头顶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挂在教室外的。” “也就是说……”柯布突然大嚷:“这是别人的东西!!”支理偏头,离柯布发出的嗓音远一点,表情有些困惑,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又来了,这表情:“怎么?不能拿吗?” “当然!!你妈没告诉过你这是偷盗行为吗?” “没有,她只说过自己有需要时尽量去拿别人的东西。” “这是什么教育方式!!!看来只有一个办法,等回去就把这伞烧掉,死无对证。”柯布怎么就没有想过送还给别人?看来比起支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抛开这点小事继续往前走,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柯布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有小声的议论的声:“看吧,看吧,那就是支理,我和你说过的。” “你们一个小学的那个?” “对啊,学校很多人都怕他,没人敢和他玩,不只他连他家里人每次来开家长会也好吓人,我记得他妈妈在发表家长感想时说:”如果你们对支理有任何不满,尽管来向我告状,等讲完后,我就把你们埋在我家后院里。‘。“ 支理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两个人,两个人立马转入另一条小路。 “两坨狗屎。”柯布气愤的发言。 支理盯着柯布打报不平的脸:“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既使我做任何事情?” “我这辈子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你随便拿别人的伞,我就帮你销脏;如果你要抢银行,我就在外面帮你放哨;如果你想炸学校,我就在旁边帮你拿火柴;如果你杀了人……”柯布左右看看,像怕别人听到,凑近小声的说:“我可以帮你分尸,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支理停下脚步,微微皱眉,陷入思考。柯布继续说:“这是个做作的城市,很多人带着伪善、虚假的面具,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的性格,很真实,我喜欢在丑陋的世界,看清丑陋,过我自己的丑陋生活。所以啊,”柯布抓过伞柄,替支理撑伞:“我想,可能、大概,也许,我也会喜欢你的家人。” 支理没说话,柯布用手肘碰碰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填资料时,可能、大概、也许,我会在喜欢的人那一栏写你的名字。”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直白的把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说出来,柯布捏紧伞柄:“你,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办,柯布,又结巴了。 77.终于再次出现的女人 柯布喝完剩下的牛奶,把纸盒子捏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对面的支理咬着吸管正在看说明书,柯布有时候很纳闷支理喜欢看的类型,通常一般人都是看言情小说或者武侠小说,成熟点就看啥成功的100种捷径这种书,幼言是看名着,只有支理,什么新生手册,空调说明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却能看很久。 他将下巴放在桌子上,桌子下面两只腿夹住支理的一只腿,左右摇晃着:“暑假有什么安排没?” “有。”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柯布的意料。 “和谁?” “幼言。”这个答案更是出乎柯布的意料,他还以为会听到自己的名字呢,柯布夹紧支理的腿:“好啊,早就看你们两个有猫腻了,奸夫银妇,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支理看了柯布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回说明书上。苏幼言走进来,柯布赶紧迎了过去,抓住苏幼言的肩膀:“幼言,做第三者可没什么好处,到时候弄得身败名裂,别怪我当初没提醒你,趁没被支理玷污之前,把身子随便找个男人玷污了吧。”苏幼言一脚踢到柯布的膝盖上,他立刻单脚跪了下来,苏幼言拍拍肩膀,看着支理:“我早说过,这是超过五天没修理的后果,这群人就是皮痒,好了伤疤忘了痛。”边说还边拿出笔记本给柯布记上一笔。 “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你们暑假要去干嘛?” 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支理在半夜接到了蓝银的电话,连显示屏也没看一眼就直接挂掉,电话又打过来,支理按了关机键,还没到一分钟,楚浩宇打着呵欠来敲门:“支理,有电话找你。”楚浩宇将电话递给支理又回去睡了。 支理的脸色很难看,接起电话:“喂。” “宝贝,是我。” 支理挂断了电话,把楚浩宇的电话关机又倒回床上,没一会儿,应修杰打着呵欠来敲门:“支理,有电话找你。”这下支理的脸是相当难看了,他知道依照蓝银的性格这样下去是没完没了。 “什么事?” “这就是你对我态度?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生下你。” “改成随随便便生下我要符合实际点,有话就说。” “把暑假空出来。我要趁暑假因果镇会有不少学生来度假开个主题餐厅,因为最近闲的太无聊。你和苏幼言被预定当服务生了,其他人就洗盘子,打工费我会照付。” “你的钱被挥霍光了吧。”支理一语道破天机。 说到这个蓝银就来气:“那混蛋竟然冻结了我的卡,连生活费也不给我,查信用卡账时,说我乱花钱,让我好好反醒反醒,只给了我两条路:1、去求他;2、跪着去求他。门都没有,当我是谁,以后我们和他断绝关系,他拿走我的钱,我拿走他的儿子。”蓝银冷笑。 即使蓝银说出将支理当做的筹码阴谋,支理也丝毫不为所动:“你自己要把钱存在他那里,快点,选条好走的路,跪着去求他,别来烦我。”这家人个个都挺冷血。 “什么态度。”蓝银说完好半天,那头也没反应,她对着话筒加重音量:“给我醒过来。”支理被吵醒眉皱得更紧了,不耐烦的说:“你就没考虑过白天来找我商量会更容易点。” “开什么玩笑,白天我要睡觉,谁有功夫跟你聊这种事。” “晚上我要睡觉。” “你是打算站在你爸那边是吧。” “中立。” “不要,不要,不要,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不要,不要,不要,只能选我。”蓝银开始耍赖,这世界上他只会对一个人这样耍赖,那就是她最亲爱的宝贝儿子。 “吵死了,我知道了。”说完了挂断电话。 柯布不满意了:“凭什么我们就得去洗碗。”他也只敢在这里说说,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蓝银面前抱怨,苏幼言合起笔记本放回包里:“可能是凭气质决定的吧。” “你说什么!!” “我说是凭气质决定,对我说的话有意见?” “我只是没听清而已。”柯布这才发现他惹不起的人太多了,再怎么自己也算是支理的家属,档次却没见提高,蓝银、苏幼言、朵拉,还竟是些女人。正这么想着,外面传来了讨伐声,只见楚浩宇义愤填膺的举起拳头高呼,像以前年代里参加的热血学生:“打倒柯布,振兴中华。” 柯布抱着手冷眼看着:“合着你的意思是我把中华拖垮了?” 楚浩宇手指着柯布:“拉他浸猪笼。”柯布对楚浩宇的气愤有些摸不清头脑,很快楚浩宇接着说:“你的情妇来教室里找你,我告诉她,你在这里,她现在在外面等着。” “我的情妇?”柯布更奇怪了,第一时间看着支理,举起拳头:“苍天证明我的清白。”又来个热血的。女人出现在窗户外,柯布看到了,停止了开玩笑,脸色有些不好,是那个刚开学时来找过柯布的黑衣漂亮女人。柯布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支理始终低头看说明书,手指翻了一页:“去吧。” “恩。” 柯布往外走去,有些担心挂在自己脸上的这个笑容会不会显得有点僵硬,被看出破绽。他和女人并肩站在走廊上,两人都没说话,柯布决定先开口:“有一阵子没见了。” “恩,被公司调去外地工作了一阵子。” 接下来又是沉默,柯布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冒汗,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很复杂,有歉疚,有抗拒,有亲切,却无法杂合在一起,只能各自在体内乱窜。女人笑笑,伸手理了理柯布的头发:“柯布,你讨厌我吗?” 柯布对这直接的问题一时回答不上来,下意识的往教室里望,支理依旧没有抬头,他心里很明白,就像自己不会去探究和干预支理的家庭,支理也同样不会干预自己的家庭,这是两人的底限,谁也没资格去为对方的家庭做决定。 女人的视线放向楼下,看着来往的学生,悠悠的说:“我已经27了,你还要我等多少年呢?女人的怨恨可是很深的。”女人说着笑了。柯布咬紧下唇:“你知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也不关我的事。” “你撒谎,看着我的眼睛,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全都在你。” 柯布撇过头,突然有些反胃,他觉得恶心,他觉得自己恶心,一股深切的自厌感掐住了他的身体,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对不起。”女人哭了,眼泪就那样流下来,她抓住柯布的肩膀,用力的:“不要说对不起,为什么又是对不起,柯布,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你爸,不能这样对你自己,你这是在折磨三个人,放手吧,算我求你了,放手吧,你明白的,你的家庭不可能再回来了。” “对不起……”柯布脸色苍白,他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反胃的更厉害了。女人很快平静下来,擦掉眼泪笑笑:“刚才很抱歉,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女人转过身,柯布伸手想叫住她,却发不出声音。他慢慢的走回校舍,楚浩宇愣头愣脑的问:“你怎么把漂亮姐姐弄哭了……”话还没说完,苏幼言手肘击中楚浩宇腹部,拖着楚浩宇的衣领往外面走。 “去哪里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去看看你的坟挖得怎么样了。” 柯布站在门口,低着头,纹丝不动,许久才开口:“呐,支理,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呢?我坚持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呢?”女人叫丁骆园,是柯布邻居家的大姐姐,以前爸妈去上班时,就会把柯布托付给丁骆园照顾,曾经,丁骆园是柯布最喜欢的大姐姐,总给自己买吃的,温柔、体贴、漂亮,可这么觉得并不只柯布的一个人,还有他的爸爸柯秦。柯布在渐渐长大,在渐渐明白男女的关系,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慈祥的母亲把做好的饼干让带去给丁骆园,他所看到的一切,两人坐在沙发上,靠近着一起看照片,两人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的相视而笑,像亲密的恋人。 柯秦看到柯布时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来了,我正你和丁姐姐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呢。” 柯布表情冷淡:“是吗,那一定很好看吧。”柯布想起了,想起了母亲那张为自己有些苍老的脸,再看看丁骆园那张年轻的脸,那曾经自己当作最知心朋友的女人,最终背叛了他。 直到许多年后,柯布才明白,丁骆园是爱爸爸的,而爸爸也是爱她的,妈妈只是一个相亲来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前绰词。但有些事,不是有爱就可以被原谅的,即使柯布什么都明白,但他放不下,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不相信在一起十几年的他们没有一点爱情,也无法忍受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女人变成自己妈妈,对柯布而言,那只是邻居的一个大姐姐,是无法取代掉母亲位置的。柯秦和丁骆园一直没结婚,是因为柯秦对柯布的愧疚,柯布知道,其实只要他说一句,也许事情就能一帆风顺,那两个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了,可是他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去原谅,去释怀,直到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支理合上说明书,抬起头来看柯布的脸,柯布也盯着支理:“我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自己的感觉却在折磨别人,你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我要讨厌你,我还等着你帮我销赃,帮我放哨,帮我拿火柴,帮我分尸,虽然我不太相信你的手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么久、那么久以前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柯布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用头撞到支理的怀里。 “真的?不管我再自私、再坏,你都不会讨厌我。” “我就喜欢你这点。” “真的?” “当然是说来安慰你的。” “混蛋!!” 78.热夏的暑假 暑假带着学生的期盼姗姗来迟,柯布斜背着一个垮包在灼热的阳光中快步前行,强烈的光线令他眯着眼,踩着周围路人的影子,咒骂着该死的闹钟直奔火车站。验票后进入候车厅无需多找,一眼便能看见异常显眼的同伴。风格各异,穿着鲜艳,应修杰金黄的短发,健康的黑皮肤;戴着墨镜,穿着时髦的楚浩宇;纤细白皙,惹人怜爱的公诛;朴素洁白,可爱害羞的周欣合;萎缩异常戴着厚重眼镜敲电脑的张络;倚在墙边看书,漂亮气质出众的苏幼言,她并没有特别打扮,却带与生俱来的吸引。剩下的就是那位,穿着浅色上衣,牛仔裤,牛仔布的帆布鞋,鸭舌帽压得很低,但在阴影下的轮廓是会让人停不下来的悸动,支理的腿微微向前伸,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玩着手机。这样的一群人吸引着来往的注意,很难不去看两眼。简单清爽的柯布提提身后的垮包走过去:“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扶老奶奶过马路耽搁了一点时间。” 应修杰抬起手臂看看手表:“是不是还马路捡了一块钱交给警察叔叔。” “你质疑我的人格?” 苏幼言用书推推眼镜:“你的人格还需要质疑?自己去交待吧。”说完用下巴朝支理的方向仰仰,柯布耸耸肩:“切~~现在又开始质疑我们的感情了,我和支理哪会这点小事伤和气?”柯布走到支理面前,他的头埋得很低,柯布看不清他的脸。 支理拿着那只手,手指飞快的动着,柯布能看到游戏关卡不断的被刷爆,支理浅浅的说:“知道自己迟到了多久吗?” 柯布露出假装天真的笑脸,挠挠后脑勺:“哈哈,也没有多久吧,哈哈哈~~” 支理终于抬起了头,但玩游戏的手指却没有停:“谁和你笑了,你这混蛋,要我亲手把你那张天真的假脸撕下来吗?”柯布退后一步,惊恐的瞪大眼镜,开什么玩笑!!久违了的支理黑化!! “再退一步试试。”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假装在做自己的事情,打拳的打拳,看书的看书,吹口哨的吹口哨,看胸部的看胸部,谁都知道支理黑化是谁也不认的。现在既然柯布撞在枪口上,他们能做的,就是当柯布背后坚强的后盾,把他推得离枪口更近一点,挡住所有的子弹就不会担心流弹了。柯布艰难的吞吞口水,见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人情冷淡。他突然不顾周围,趴过去抱住支理的腿:“求你了,原谅我。” “你要求是你的事,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走开,热死了。” “我们应该为了地球追求和平,反对暴力。” 支理捏住柯布的脸提起来,用的是左手,右手的手指始终没停过:“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从来没有听过人话。” “痛,痛,轻点。” “你这混蛋还是男人吗,这点就叫唤,那这样呢?”支理加重了力道,这就是支理黑化让人害怕的原因,不求饶会被折磨的厉害,求饶也会折磨的厉害,没有安全出口。 “还,还好,我受得了。” “既然受得了,再重一点我看应该没关系。” 直到广播提醒列车开始检票,支理的手才放开柯布,还非常侮辱人的将捏过柯布脸的手指在柯布的衣服上来回擦两下这才站起来,柯布死里逃生的揉着捏红的脸,现在他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支理的手机还没有挂掉,支理边往站台走,边玩手机游戏,走了几步,转身看着自己的行李,再看着那群人:“你们这些混蛋,不知道什么叫主动吗?” 楚浩宇一个箭步拿起支理的行李,支理这才转回去,一个人在前面走,没人敢靠近一步,楚浩宇含恨的看着柯布:“都怪你,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敢把支理放在外面超过一个小时。” “谁知道这里这么热,黑化了早点告诉我啊,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你的哪个脑子告诉你我是这么善良的人。” 应修杰提着行李冲得很快,快追上支理时又倒回来,这样也能锻炼!!柯布觉得应修杰包形状有点异样:“你包里装的什么?” “哑铃。” “你能不能带点普通的东西!!!谁出门会带一个哑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哑铃?我一个包里各装了四个。” “当我什么也没说。”柯布再望望旁边的张络,他倒是乐得轻松,只带了一台笔记本。 “你的换洗衣服呢?” 张络一脸惊讶的盯着柯布,仿佛他问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还需要带什么换洗衣服,身上这套衣服至少可以穿着十天半个月吧。” “你再用那种惊讶的脸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掐死你,那内裤呢。” “到时候找人借北,看你还是应修杰借我一条。” “别做梦了”应修杰和柯布几乎异口同声,应修杰接着说:“我借你一个哑铃挂在上面。” 这群人的特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卧铺的空调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在慢慢溶解支理的黑化,苏幼言看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时,轻唤:“支理。” “恩?”支理淡淡的回答。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开始把零食和扑克牌拿出来,公诛和周欣合为同一本杂志讨论的面红耳赤,应修杰因为张络把沾满口水的手指伸进他的薯片袋子里,将张络按在车窗上殴打,车室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楚浩宇摇头叹息:“现在是在外面呢,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缺乏素质。谁要打牌的,输一回脱一件衣服。” 柯布甩掉鞋,伸直腿将脚放在对面的床铺上:“我就算脱光了,你真的会高兴吗?”楚浩宇像赶苍蝇的一样摆摆手:“我不想在我暑假刚开始就留下阴影,能有这份勇气的只有支理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的身体很美的,吹弹可破,这种事你尽可以问支理,他是最好的证人。” “什么?”支理在上铺懒懒的回答,手指还没有离开手机屏幕呢。 “别假装没听到,给我好好回答。” “什么?” “你这是在伤害我!!” 支理冲着对面伸伸手,苏幼言边看书边从包里摸出素描本和笔递给,只见支理始终只用那一只手翻开素描本,在素描本快速的画着,没多久将素描本扔下去:“我已经将我印象中你的身体画下来了。”柯布突然脸涨的通红,上前一步抢过楚浩宇手中的素描本:“谁同意你把我美丽的胴体画下来的,赶紧撕掉,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弄出‘素描门’来,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楚浩宇莫名其妙的盯着柯布:“朋友,你想太多了。” 柯布拿起抱在胸前的素描本,翻开,素描本上画着的只是简笔画,也就是一个圆圈脑袋,中间一个圆圈身体,然后就是手脚四条线,再就是脚边有堆草,柯布愤怒,爬往上铺:“我早该猜到,你怎么可能画得出人可以看懂的画,即然只用两个圆圈和四条线来耻笑我,看我不把你的游戏弄死。”说着柯布就扑过去抢支理的手机,支理一只手挡住柯布,任凭柯布在小小的上铺胡闹,懊恼着防备的太厉害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支理不为所动,眼睛盯着屏幕那个游戏里的小人物,冷淡的说:“它死了,你也活不了。” 柯布停止了动作,然后冲下面的应修杰说道:“手机充电器放哪了,你们这些饭桶,要是手机被用得没电了怎么办!!” 79.爱、爱、爱,对你的全是爱 走出车站,一眼就能看见经常出现在传说中的绝色女子,她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和白T恤,欠身双肘撑在栏杆上抽烟,烟雾从她的唇溢出然后消散,完全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看到柯布他们也没有露出一点笑容,只是扔掉烟头:“怎么?原来没死在半路上?那能简单的解释下晚到的理由吗?” 无敌狗腿张络立马换上谦卑的脸:“冤枉,天大的冤枉,都怪柯布睡过头了,我们只能坐晚一班的列车。”蓝银看了柯布一眼,看得柯布直打哆嗦,即使已经和蓝银见过好几次,但这种对她根深蒂固的恐惧从没有消减过,不难看出支理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她直接走到支理面前,打量着支理,拿掉他的鸭舌帽扔掉:“戴着这玩意儿干嘛,勾起我不愉快的回忆。”说完,抱住支理,正准备把娇唇贴向支理侧脸时,被支理用手挡住:“放开,再这样我要报警了,你这个猥亵儿子的女人。” “切~~越长大越不可爱,早知道小时候就让你多吃点抑制生长剂。” “彼此,早知道小时候就让你多涂点抑制乱仑剂。” 夏天的因果镇变化很大,人满为患,五颜六色的游泳圈在海上飘荡着,孩子的笑闹声不绝于耳,沙滩上更是各种店面和小吃,遮阳伞和冰激凌点缀着这个小世界,只有山坡上屹立在那里的古老别墅显得格格不入,像个潜伏在山间随时会跳出吃掉人群的怪物。 柯布站在蓝银的店门口,店面装饰的很漂亮,全是竹子搭建的,风格清新,造型独特,屋顶是由花瓣铺设的,各种颜色各种花种,让人瞥一眼就会忍不住惊叹,别说公诛和周欣合了,就连柯布平时从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也有点发愣。朵拉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从里面跳出来,还是那张天真的脸,推开周围的人,一把抱紧支理:“支理哥哥,朵拉好想你,我每天数着秒针等你来呢。”朵拉抬起头露出笑容,洁白的犬牙把她整个人凸显的更可爱无邪,随即又冷眼看着柯布他们几个:“什么啊,原来这几个垃圾也跟过来了。”。 苏幼言放下行李:“我劝你把手放开,会把他抱到黑化的。” 朵拉恶狠狠的瞪一眼苏幼言,还是放开了支理。 店的招牌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母M,柯布很纳闷,不管是蓝还是支,都不是M,难道是美丽?或者魔法?周欣合因为被蓝银用作厨师已经兴奋的好几晚没有真正入睡,现在她更是如同打了鸡血般:“蓝银,什么时候能开始?” “现在,去换衣服。” “现在?”柯布没能改掉爱顶嘴的坏毛病。 “怎么,你还想休息?” “娘娘,你听错我的口气了,”柯布装模作样的拍着手露出雀跃的脸:“啊~~现在?” 蓝银看看柯布,再看着支理,语重心肠的把纤纤玉指放上他的肩膀拍拍:“下次注意点挑人的品味。” “说的也是。” “你竟然还认同了!!”柯布嚷嚷。 蓝银很快把任务分配下来,柯布负责收银,公诛站在门外招揽生意,因为他的长相男女皆可勾引,张络负责店里面的音响和设备,楚浩宇和应修杰负责送餐,剩下的朵拉、苏幼言、支理负责接待和点餐。蓝银打了个响指:“去换衣服吧。”说完就打着呵欠准备走,被支理抓住:“想走?” “白天是我睡觉时间。” “从现在开始给我移到晚上,马上去换衣服。” “开玩笑,让我做这种下人做的事。”蓝银的口红肯定是用毒液炼造的,不然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能刺倒这一片人的狠毒话。 “别废话,是换衣服还是买返程的火车票自己决定。” “你威胁我。” “我威胁你。” 最后,蓝银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女生更衣间,每个岗位的又不同,等全部穿上后,整个店面因为他们高级的容貌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当支理走出来,柯布呆愣的微微张嘴,支理从没有穿过这种衣服,好看的如同他刚从漫画里走出来,把那个世界的阳光、纯粹、洁净、俊秀全都带到了这边。 店面一开张,人潮就涌了进来,窃喜的不只女性还有男性,如同一家造福整个因果镇海滩的。苏幼言站在两位男客人跟前,只是看书,什么话也不说,两位男生怯生生又带着兴奋的说:“那个,我们想点餐。”苏幼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把点餐本扔给他们又继续看书。这到底是啥安排!!蓝银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再看蓝银,抽着烟屁股靠在饭桌上:“敢点便宜的试试看。”说完将嘴里的烟雾吐在男客人脸上。柯布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崩溃,再看朵拉,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往餐里放什么东西,柯布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能认出朵拉那张黑暗的脸。这边负责女客人的支理,面无表情,女生们吱吱喳喳的你推我,我挤你。 支理不耐烦的开口:“要吃不吃,不吃就快出去。” 柯布明白了,柯布终于明白了,那个M,原来是的M!!!被受到那样的对待客人们还个个春意满意,这世界怎么了?个个都是受虐狂吗? 傍晚,大家从忙碌中解放出来,柯布正在整理钱,只想着一件事,自己偷多少才不会被发现,也就才两分钟的时间,等他抬头时,小屋里连半个鬼影也没有,这群畜牲竟然留自己善后,气得决定把偷的数字再往上提升一点。 他用力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号码,轻柔的铃声在自己的头顶响起,柯布纳闷的抬头,只能看到天花板。 “支理?”柯布试探的叫声在空荡的小屋内回荡,却只能听见海潮的声音,他仰起头四处搜索:“支理,你该不会是上吊了吗?在吗?” 屋顶上一个四方的格子被拉开,支理的脸出现在上方:“是要我把你也一起带去黄泉吗?” “你怎么上去的!!我也要上来。” “那你跳啊。” “怎么可能跳得上去!!” “废物,厨房有梯子。” “你不也是用的梯子!!谁弄的,竟然在屋顶上开个洞。” “银专门设来供她抽烟的地方。” 柯布小心翼翼的从厨房那边爬了上去,刚伸出个头,发丝就被海风胡乱撩拨,视线变得混乱。 支理坐在花瓣里,曲着腿,挽起的衣袖,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追随着海面的浪潮。傍晚的天空是被油墨泼出来的,蓝色、红色、桔色、白色交织在一起,唯美的压下来,压住海面,压住支理和柯布,一切都被沾染了,海的倒影,支理的,柯布瞳孔,沾染成了天空的色彩。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袭来,钻过发丝,钻过衣角。 柯布看着支理的侧脸,用左手撑住斜身贴进啾了一下支理的脸颊。支理偏过头:“你干嘛。” “突然就想亲你,如果抑制这种冲动就像憋尿一样对肾脏不太好。” “这位客人请自重。” 被骂的柯布嘴角无法控制的溢出笑声,就连粲然的笑也被沾染了,支理伸出手,用力的揉着柯布的头发:“你是白痴吗?”支理的脸,支理的声音,支理的整个人,柔和动人、模糊清晰,心脏骤然停止又骤然加速,他扑过去,挂在支理身上:“怎么办?我爱你,我真爱你,特爱你。你看着办吧,我把身体里能有的爱都榨成汁给你了,你拿什么来还我?”柯布像个无赖用脸直磨蹭支理的脖子。 “喂。” “干嘛。”柯布抬起头。支理吻过了去,带着侵蚀吞没掉柯布的唇,柯布轻吟,柯布四处乱窜的心。 好吧,这样很公平,我给你爱,你还我吻。 于是,两人把世界沾染了,沾染成了只属于爱情的缤纷。 80.不想透露内容的标题 柯布很快习惯并喜欢上了这种忙碌的生活状态,海风舒适的吹满每个角落,周围都是人们的笑容和笑声,三五成群嬉戏的朋友、挽着手的情侣、露出胖嘟嘟肚子捡贝壳的小孩、不停拍照留恋的家庭。与都市的压抑不同,在这里虽然烦恼并不会被遗忘,但却可以被隔置。 他坐在蓝银旁边,看着蓝银:“蓝银,离婚这么多年,如果再找一个也会幸福吗?”蓝银没有看他,只是若有似无的翻着账本:“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你想要的答案?” 柯布愣住,慌忙否认:“只是想问问,一个人会寂寞吗?” “寂寞?那是什么玩意,再说我偶尔也会出去搞回一夜情,吸收男人的精力来保持自己青春。” 你是黑山老妖吗?柯布在心里吐槽,但脸上始终保持着虚心求教的表情。 “柯布。” “娘娘,什么事?” “今晚之前,给我把偷的钱放回去。” “……” 楚浩宇刚拉开门,客人就涌进来,迫不及待的坐下。没多久一位女生拿着帐单走到收银台,把单子递给柯布,支支吾吾的盯着柯布:“那,那个,我想请问,恩,站在那边的男生有女朋友吗?”柯布抬起头笑盈盈的盯住女生:“有哦。” 女生失望的拧紧眉:“是你们店里面其中一位女生吗?” 柯布用手撑住下巴,眯着眼睛:“是我。” 女生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好玩。”柯布习以为常,不管自己把这个事实告诉谁,不管自己多认真,都只会被当做一个玩笑,失望在所难免,从决定喜欢上支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以后需要承受的后果,他花了很多时间让自己变得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不想站在支理身后被保护位置,想站在他旁边被分担的位置。可是他的坚强却败给了失望,他们甚至不相信那位大人是他的,又怎么能怪别人呢,他也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来相信。 谁不想大声宣布幸福,但这份特殊的爱情,得不到祝福只能换来诅咒,谁又想大声宣布幸福。 支理的余光扫了一眼收银台聊得火热的两人,不发一言。突然,他做了一个相当幼稚的举动,柯布看得一清二楚,支理将手里点餐的笔扔向女生,女生的头被砸中疑惑的回过脸,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转过来继续和柯布瞎扯。支理拿起椅子,柯布的笑容僵在脸上,脸上冷汗直冒,但又怕女生发现,只能强装笑脸,支理正准备扔过去,被苏幼言抓住了椅子:“这个不行。”柯布在松了口气。 支理不解的看着苏幼言:“为什么?” “会死人的。” “会吗?”这是什么对话!! “会。” 支理将椅子扔向背着他的蓝银,蓝银只是轻轻挥手就将椅子拍开,椅子撞在柱子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客人们个个艰难的吞口水,支理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会啊。” “这是两种不同材质的女人。” “原来如此。”支理摸着下巴。 柯布内心的小人物已经抓掉几把头发了。苏幼言拿过还在吃饭中客人的盘子递给支理:“不过,这个就可以,会伤,但死不了。”柯布慌忙站起来:“抱歉,后面还有客人等着,我想你该走了。” 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收银台的行为有些不适合,冲柯布挥了挥手,再随便眼含春情的看了一眼支理。这是啥世道,冷淡的对天使,热辣的对魔鬼。明明救下她的可是自己。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等女生走了柯布终于按捺不住了。 “什么?” “少来这套。这种事在法制社会是不允许的。”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教训我吗?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因为你的无耻行为,这个月的工资扣了。” “黑店吗!!我要去劳务局告你,克扣农民工工资。难道我辈子只能和幼言外遇了吗?!就不能和其他女生说话。” “还有男的。” “你的占有欲已经太扭曲了!!谁会听你的。” 支理冲苏幼言动动手指,苏幼言摸出笔记本:“时间:9月份军训,事件:柯布因为打赌卑鄙无耻的想走捷径,向支理提出恳求,不让任何人可以碰他。结果:卑鄙无耻的柯布欠下一个交换条件。” “为什么我的名字前面有那么莫虚有的形容词!!” “也就是做为交换,你必须屡行支理刚提出的要求、”苏幼言像没听到柯布的话继续说,柯布咬紧牙,他不能拒绝,这是规矩,他懊恼悔恨自己的年少无知。但这种懊恼里却夹杂着一丝甜蜜,莫名其妙的。 沙滩上传来吵杂声,打断了几个人,柯布探出头看个究竟,只见一辆漆黑的跑车竟然开到了沙滩上,车轮卷起沙子,在沙滩上印下浅浅痕迹。跑车直直的向这边开过来,柯布明显能听到朵拉吞口水的声音,慌忙的把扣子扣好,上衣的衣角也塞进裙子里。 车子在店门口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车门打开,一位男人走下来,穿着简单,身上唯一的装饰品就是手腕上的黑漆手表,没有一丝多余,却能知道品位不凡。从男人映入眼帘的一刹那,看到那张让人呼吸缓慢的脸,柯布就猜到是谁了,有着相同的轮廓,尽管支理的脸上也有蓝银的痕迹,但柯布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遗传的恐怖,就是这两个人,一人给一部份,融合成了支理。而且,这家人平日的早餐是长生不老药吗,看不出应该有的年纪。从第一次见到蓝银的时候,柯布就在想除了支理以外真有人能配得上她绝美的容貌吗,现在,他终于明白天生一对这个词语真正的含义。 男人轻手甩上车门,走向蓝银,伸出手拿掉蓝银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蓝银抱着手:“你来这里做什么?想来抢我的支理。” “我不记得有说过他是你一个人的。” “那我现在就说,对吧,支理,现在把话和他说清楚,我们两个你愿意孝顺谁久一点。”再看这头的支理,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拿着素描本在画画,轻描淡写的说:“那得看你们谁活得久一点。”!!!这一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平时自己和支理相处是弱势的一方,会妥协,事情就会过去,而这一家人,三个人都是强势的。 蓝银皱皱鼻子,从烟盒里再次摸出一根烟放在唇上:“真难得,你还能有空到这里来,我想想距离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两个月前。” “这件事呆会儿我会和你算的。” “什么嘛,不就是趁你睡着把你家洗劫一空吗,我们也只是纯粹偶尔维持关系,送点东西给我也是合情合理的。”原来一夜情对象就是支理爸爸吗!!柯布差点脱口而出。 男人面无表情的拿掉蓝银还没点燃的烟:“给我差不多一点。” 蓝银瞪眼:“不是一天十根吗?” “现在是九根。” 柯布和一群人在旁边目瞪口呆,眼直直的看着这位气宇不凡的男人,不断的从身体里散发出魅惑,与蓝银所散发出来的融合在一起。 终于出现了,父亲大人! 81.再来一次交换条件 男人伸出手,动动手指,示意蓝银把烟拿出来,蓝银翻了个白眼将烟盒扔到他身上,转过身来面对柯布一群人,用手指嫌弃般的指着旁边表情始络没有变化的男人:“喏,这位就是我的前夫,支左司。” 几个人动作难得一致,将双手放在身前,微微鞠躬,不难看出这群人黑道电影看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的就想这么做:“叔叔好。”总觉得叫支左司为叔叔有些别扭,因为他的模样顶多看起来像30岁,可是和蓝银一样叫名字就更别扭了。支左司快速的打量着他们,也没说话,直接走进店里,坐在支理对面:“学校。” “良。” “住宿。” “良。” “交友。” “差。” “闹事。” “优。” 这是柯布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异常的父子交谈,他侧过头问蓝银:“他们在做什么?” “每年一次的情况汇报。” “沟通方式会不会太简短了一点。” “今年已经多增加了两个问题了。” “作为父母不是更应该多呵护孩子吗?”柯布轻声的提出意见,然后还非常孬种的加上一句:“当然,娘娘,这是我的个人见解。” “呵护?然后长大了变得跟那个、那个、那个废物一样?”蓝银说那个、那个、那个时,手是指着沙滩上那些普通的平凡人。蓝银见两人谈完了走过去,用手指敲桌子:“谈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和他是谈完了,和你才开始。”支左司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在上面缓慢的敲击着。蓝银坐在支理旁边:“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当然,除非你道歉。” 应修杰是个完全不看场合的人:“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到底为什么离婚?” 蓝银鼻哼了一声,冷眼看着支左司:“因为支理是我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众人倒抽冷气,柯布更是思绪满天飞,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无数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支左司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一群人:“你们是蠢货吗?” “好玩吧,我说什么他们都信。”蓝银冲支左司露出调皮的笑容。 “这种时候请不要随便开玩笑!!!”柯布抓狂的跺脚,然后看着支理,想从支理那里寻求答案,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支理合上素描本,懒懒的说:“好像是,有天银喝醉了鬼哭狼嚎的一直唱歌,最后,被用胶带封住嘴,扔进杂物间关了一晚上。” “原来是这样。”柯布前一秒很平静的接受,后一秒就崩溃了:“你们的离婚怎么比结婚还随便,为了这点小事。” “小事?”蓝银扫了一眼柯布,淡然的再看着支左司:“我可是记得某人结婚时说会好好宠我,你就是这么宠我的,把老娘关在杂物间里。” 支左司比蓝银更淡然:“我的原话是在一般情况下可以宠你,但是没有说在你唱歌时,我讨厌噪音。” “你的意思我唱歌是噪音?” “是。”支理和支左司同时给予了蓝银肯定的回答,支理又接着补上一刀:“很噪音。” 还能再幼稚一点,这两个人还能再幼稚一点吗?柯布不可置信,但内心却涌起莫名的苦味,不一样,原来不一样,自己悲惨的家庭和支理的家庭。 “看来这个婚是离对了。” “你到底是有多记仇。” “从认识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复婚,条件是你这辈子永远别开口唱歌。” 蓝银耸耸肩:“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见。” “既然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决定了。” “休想。” “支理以后不会到这里来了,如果你不想见他,可以不跟我走。” 蓝银终于没有那么冷静了,眉毛一抬:“你拿他来威胁我,你以为他会乖乖听你的话?”支左司拿出一张信用卡,用手指推到支理面前,这家人到底有多肮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做如此肮脏金钱的交易。 “欺负我没钱?”蓝银耍赖的抱住支理:“不要听他的,妈妈用身体来补偿你。”支理推开蓝银:“你可以把这女人带走,越远越好,不过……”支理盯着桌上的信用卡:“这可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 “要你认可一件事。” 柯布有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腿直打哆嗦。想跑,但才退一步,就被苏幼言抓住了后衣领:“给我站好。” 支理伸出手指,修长漂亮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柯布。支左司的智商是不需要多讲的,他面无表情的盯住柯布,并不是盯他的脸,而是盯他的下面。 “不用看了,那根东西虽然小点,是真的。”支理说,柯布觉得自己的血快要喷满整个海洋。 沉默,严肃的沉默,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柯布不敢看支左司的眼睛,他已经吓得魂也没有了,完全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事情快速的转变让他思绪全是空白。他手足无措,不想否认,也没有勇气承认,胡乱的想给支左司一点安慰:“叔叔,你,你放,放心,我是被上的那一个。”楚浩宇一群人瞪大眼睛盯着柯布,柯布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两眼失焦的望着前方,看来突如其来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是相当大。 许久,支左司冷冷的盯着蓝银:“你早知道了?” “做梦都在等着看你知道时的表情。”尽管支左司的表情已经很难察觉丝毫,但和他在一起多年的蓝银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变化。 支左司的声线没有一点变化:“我早就说过,让你怀孕时别看些奇怪的东西。” 支理的手肘放在素描本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怎么样?用你的婚姻交换我的爱情。” 柯布再一次领会到了支理的恐怖和智商,这位阴谋家到底是什么时候策划好的,连蓝银也一起利用上了!! 82.家庭会议 窗外嬉戏的声音在传到小屋的一瞬间就被气氛冻结了,支理深邃的瞳孔盯住支左司。支左司并没有回应,只是离开座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冷声说:“今晚8点,家庭会议。”他走向门口,推开帘子站定:“到时,我们再把这件事解决了。”说完,坐上跑车,也不按喇叭直接沿来路开回去了。蓝银无所谓的耸耸肩也跟着站起来冲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几个人伸出手:“谁有烟。” 大家纷纷摇头,蓝银皱眉:“搞什么,这种年纪还不抽烟,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柯布还是呆站在那里,没有反应。眼睛依旧呈现失焦状态,蓝银恶作剧的伸出手,想作弄柯布,却被身后的支理抓住了手腕,她皱皱鼻子,无趣的收回手。其他人也心知肚明现在两个人面对的问题,识相的各忙各的去了。支理推一推柯布的肩膀:“喂。”柯布这才回了魂:“完了,我完了。你爸晚上肯定会找一票人绑架我,然后残忍的轮X我,让我在羞耻中死去。”柯布未免也想得多过头了,他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脸,小脸扭曲变形:“说不定还会把我的皮拔下来做成台灯,把我的头砍下来挂在门口,把我的眼睛挖下来放在玻璃瓶里,把我的屁股拿来插花,前面是什么?我人生的尽头;后面是什么?黑白无常的舌头。”柯布会吓成这样,除了因为这位父亲大人的人格原因以外,还有就是因为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也还没有来得及想,一时慌了手脚,身体机制没有应对策略,整个人陷入浑浊状态。生活就是充满突如其来炸弹的旅程,也许上一秒正兴冲冲的想着接下来要吃什么,下一秒就身首异地。 支理微皱眉,弯腰将柯布扛在了肩膀,往海滩走去,不顾旁人的目光频频回望,将半死不活的柯布扔进了海里,柯布呛了一口海水,只觉得口中咸腥,喉咙难受,从水中站起来冲支理嚷嚷:“你干嘛!!” “清醒了?” 柯布抹了一下脸上的海水,认真的盯着支理:“你老实告诉我,我死亡的几率是多少。” “怕什么,不是我有吗?”支理的这句话给了柯布安慰,但支理继续接着说:“到时候会帮你收尸的。” 柯布双手扑腾着拍打着海面:“别开玩笑,你们一家人到底懂不懂开玩笑的时机!!你就知道你爸会答应?”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 “那你还说!” “总得赌一赌。”支理的表情虽然淡淡的,但眼神里却透露着丝丝认真。柯布将水泼向支理:“干嘛这么早说,至少也得和我商量一下吧,那可是你爸爸,我现在什么形象也没有,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你这王八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么擅作主张,我讨厌你这么任性妄为,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支理向柯布走过去,走进海水里,浪涌上来,湿掉他的短裤,他的皮肤,他抓住正在闹脾气柯布的手腕,将他拖入自己怀里,柯布在怀里挣扎着,嘴里还喃喃的抱怨:“我讨厌你,支理,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行了吧。”支理磁性的声音若有似无,混合着心跳窜入柯布的血液,随着血管流向身体每个地方。柯布本来用力挣脱的手失力般垂了下来。 支理,我真的讨厌你,讨厌你随便的情话就可以覆盖我的世界。 柯布换掉湿掉的衣服,洗好澡后穿上支理干净的衣服,衣领还有微微的清香,穿在柯布身上略显宽大,只得将袖子挽至手腕,湿漉漉的发丝往下滴着水,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留下湿湿的脚印,很快蒸发在空气里。柯布已经平静下来,他从后面扑到支理的背上:“在看什么?” “没什么。”支理似乎无意多聊,快速的翻着书页。受到冷落的柯布不甘心的甩甩头将水溅在支理的脸上,支理无动于衷看着书平静的说:“柯布。” “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话,令柯布怔了一下,轻推支理:“你,你,干嘛又说。”说完,就放开支理,去拿电吹风,按开开关,吹风的声音轻轻呼啸,微暖的风吹抚着柯布的头发,这风一定暖过头了,连柯布的脸也被吹得泛红。但……他很快想起了一件事,很久以前的事,支理曾经对他说过‘我爱你’来骗自己上床。他突然关掉吹风,眼光血红的盯着支理正在看书的背影:“支理,你刚才的话只是打发我闭嘴是不是,是不是。” 支理看了看时间,耸耸肩:“怎么,这次只维持了十分钟?” 柯布再次打开吹风开到最热风,朝支理同样湿湿的头发吹去。没有两分钟,支理偏过头,侧脸对着柯布:“你这混蛋,再对着我试试。” 忘了,竟然把这最重要的一点忘了。他还没来及跑,就被支理抓住,按在床上:“那就顺势做吧。” “什么顺势,哪里顺了!!” “有意见?” “没,没。” “那愣着干嘛,还不快脱。” 柯布义愤填膺的开始解开衣服,裤子刚脱到一半,支理皱眉,放开柯布:“混蛋,今天不行。”说完,又转身拿起书来看,柯布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如何自杀才会痛快点,正准备穿好裤子,支理背对着他说:“就维持这样,到我晚上回来。” “怎么可能!!” 晚上,在焦急和煎熬中到来,推开门,蓝银和支左司已经坐在里面,柯布从支理身后探出个头:“我想我还是先走一步。”被支理抓住:“如果是去黄泉路,我可以允许你先走一步。” “听不懂家庭会议这四个字吗?”支左司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支理一只手按住柯布肩膀强行让他坐下:“就是听懂了才带他来。”柯布的屁股如同几百根钉子在捅他,坐立不安。 支左司没说话,当作默认了,蓝银将两条修长的腿交叉翘在桌上:“所以,你的意见是……” “你到底有在用眼睛没,你儿子旁边的可是有那小玩意儿的男的。”支左司的话让柯布的头上如同掉落一个大石。为什么非要加上那个形容词。 “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的利益是最大的。你不同意,支理只会讨厌你,然后不停的偏向我这边。你同意,支理会感谢我舍身成全了他,然后又会不停的偏向我这边。”这也是个只顾自己利益的,但用得着把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如实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吗。 “你找这女人和找个男的有什么区别。”支理瞄了一眼蓝银。 蓝银摸着自己的胸:“区别可大了。” “少找理由,想让我同意,有多少本事拿出来看看。”支左司的手指停止转动打火机。 支理摸摸下巴:“不同意是吧,那我就,恩……”他想了一会儿,像想起什么继续刚才的句子:“我就死给你们看。”从没见人把这么激昂的句子说得如此平淡无趣。支理继续无声线起伏的讲话:“我没有想到你们是这么狠心的父母,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样来的拆散我们,是你们逼我的,从此我们恩断义绝,各走各路,我再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我也不再姓支,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柯布在旁边越听越纳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想起了支理看得书,他记起瞄到的封面全是烂俗言情小说的名字,当时没太在意。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现在纯粹就在生搬硬套吧!!谁会相信啊!!一听就假的不行,那些电视剧也天天在播,支理没常识也有个限度吧。 谁知蓝银坐起来,看着支左司:“他说要死给我们看,支理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这句话,都是你逼的,快点给我同意,不然我这辈子和你没完。”从来不看言情小说和无聊垃圾电视剧的这位真相信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 柯布按住自己的头,谁,有谁来教教这家人什么叫常识。 83.想进支家的门?柯布,燃烧小宇宙吧! 蓝银的手指伸进支左司的上衣口袋里,支左司盯住那只手,蓝银耸耸肩:“儿子要寻死,我当然郁闷的想抽烟。” “你想抽烟的破理由就没有找完过。”支左司这样说,但也没有阻止蓝银的那只手,蓝银点燃烟深深的吸一口,露出满足的神情:“不如就举手投票表决,公平点。” “你倒想得美,脚给我放下去,这小子就是让你给纵容的。” “哟哟,现在开始追究我的责任了?他决定的事谁能改变的了,不知道是遗传到谁,我这边给支理的全是优点。” 柯布在桌下轻扯支理的裤子,小声的低语:“没关系吗?” “没关系,等他们两败俱伤。” 支左司冷漠的眼神灼灼的盯住柯布这边,但视线却不放在柯布的脸上:“不管你的那根东西小不小,终究是个男的,这事的后果明白?”到底要重复打击自己多少次才甘心,柯布正坐,放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非常礼貌的连连点头:“您教育的是。” “别装,他会看上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银的烟放在嘴角,轻笑一声肩膀随之动了一下:“这倒是真话。” 想回家,柯布想哭着跑回家躲在被子里咬着枕头哭一场。 “你们够了没,这种话以后再说。”支理的话一点帮助也没有,他再次看着支左司:“没关系吗?如果你不同意柯布,那我可会不择手段拆散你们。”支理的话让柯布在旁边捏了把冷汗,谁知支左司一点反应也没有,手指上打火机转的飞快:“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你就这么介意媳妇的性别?” “其他人要怎样我不管,但就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两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蓝银仰靠,椅子的前脚翘起来,只用后面两根支撑。 柯布紧紧的抓住桌子:“这种时候请不要开奇怪的玩笑。”支左司和支理一人踢掉一根凳脚,支左司用余光扫莫急一眼:“女人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蓝银向后倒去,在快掉落时,她伸出一只手撑住地面,手肘弯曲轻微用力快倒下的椅子又立了起来,她用食指弹掉堆积的烟灰。 “没关系,宝贝,我明天就去给你找个能认可柯布的新爸爸,保证喜欢的把柯布裱在墙上。” “谢谢好意,我不需要!!!”柯布觉得和这家人相处自己的血量一直在递减。支左司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就站起来,将打火机扔在桌上:“我不想说是为你好这种屁话,不准就是不准,你们这点年纪懂什么,事情就这样定了,我还有点事。”支左司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 “那我只能很抱歉,你的要求办不到。” 支左司侧过头,目光与支理的目光接触:“那就试试。”说完,头也不回。 支理也站起来,他望着支左司的背景,小屋很安静,支理的声音很动听,他缓缓的说:“拜托了,爸爸,我是认真的。”柯布看着支理,那一刻他的心情被无数的东西填充着,然后一直克制不住的往外涌。支左司停下脚步,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不听听我的附加赠送条件吗?”支理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诡笑:“我可以保证银到进了棺材为止也不会唱歌。”支左司再次停下脚步:“什么时候开始你话变得这么多,想进支家门?那就按家里的规矩,得先打过我再说,时间定在明天下午。” “可以。”支理答应。 “我可没说是你。” “那就不行。我收回。” 站在支理背后的柯布抬起头:“我想试试。”支理转头盯住柯布,柯布的瞳孔在闪烁:“支理,让我试试。” “我说不行就不行。”支理皱眉,不难听出他有些生气的语气。 “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想做点什么,为你做点什么。不对,是为我做点什么,是我自己想呆在你身边,所以,让我为自己的爱情也争取一回。”柯布走到支左司跟前:“叔叔,不用可怜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不过努力过了也没什么好遗憾。输了,你可以不认同我,你可以讨厌我,你可以厌恶我,可以不理我。但可不可以让我继续这样守着支理吗?今年不行,我会明年再试,明年不行,就后年,也许,也许总有一天会可以的。” 支左司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了柯布的脸上,稚气认真的脸带着恳求和坚定,他没说话,越过柯布消失在黑夜里。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支理冷冷的开口。 “我知道。”柯布平静的说,然后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终于爆发了:“支理,我刚刚是不是答应了一件蠢事,我完了,还什么明年、后年,说不定今年就没命了,你爸会把我的脑浆打出来,快,拿照相机给我照一张相片放在你钱包里当留恋,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完整身体的模样了。” “你给我冷静一点。” “我都快死了,还不能激动一点啊。” 蓝银将腿放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非常不看情形的说:“支理,我可不记得有向你保证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唱歌,我做人可是有原则的,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没任何好处的事,这家人不管是不是血亲都不会做的。 支理斜眼看着蓝银:“想要什么就直说。” “十年的亲吻权限。” “一年。” “砍的未免太厉害了!!” “五年,不能再少了。” “一年。” “四年。” “一年。” “谁教你这么讨价还价的!!!” “只有一年你自己看着办。” “切~~”蓝银扔掉烟头,没再说话,算是达成了这个协议,打着呵欠正准备回去睡觉,被支理抓住:“想就这么走?” “还有事吗?”蓝银带着幸灾乐祸的问。支理看着她,她耸耸肩,上前一脚踩住暴走中的柯布的脚,柯布痛得呲牙咧嘴,但总算停下来了:“别瞎动了,你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屁股保养好。” “我人生的价值就是为供他发泄吗?” “不然呢。放心,我是那种会白和男人睡觉不捞点好处的女人吗?他的弱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娘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想进支家门?柯布,燃烧你的小宇宙吧!! 84.暴露吧,父亲大人的弱点 直到蓝银离开,柯布依旧不能振作,他觉得姓支的一家人吓走了那个平时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他,他两日来几乎消耗掉了十年的生命力。 “怎么办?快,支理,找条船把我偷渡到以色列去。” “把我们忘记了?”苏幼言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的是应修杰、楚浩宇、公诛、张络、周欣合。 “你们偷听多久了?” “从你那玩意是小玩意开始偷听的。”楚浩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谢谢你再一次提醒我。”柯布已经没有更多的余力来反击了,他心如死灰。 苏幼言推推眼镜,冷静的说:“现在开始,小组会议。”柯布迎上去紧紧的握住苏幼言的手,像领导一般同每个人握了一轮手:“谢谢,谢谢你们,你们的好意我无以为报。” “还真是用了个好成语,无以为报,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回报吧。” 柯布撇过头,小声的说:“切,被发现了。” “没关系,我们不要多的,以后就拿你的命来还吧。” “那已经很多了。”柯布拖开椅子坐下,支理摸出手机,瞄了一眼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你赶时间?”柯布问。 “怎么?我说过晚上要继续做的,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吗?” “做什么?”柯布刚问完就想起来什么事,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支理的嘴:“别说出来。”苏幼言取下眼镜揉揉眼睛也跟着坐下来:“抓紧时间,让柯布在死之前最后一次享受被捅的快感。” “我还想保留体力,别瞎扯了。” 公诛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的说:“不如我们全部跪着求叔叔,电视上不是常演吗,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就长跪不起,他一定会被我们的真情感动的。支理大人,你觉得怎么样?”这事当然得问最了解支左司的人了。 “那你们就准备跪到死为止。” 应修杰挥舞着拳头:“用那么娘娘腔的方法,要我说一起上,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我们全部打倒吧。” “你忘了第一次见面怎么被蓝银修理的吗?而且说好是我一个人和他打的,如果你们也一起就算违反规定了,呆会儿他取消我以后的参赛资格怎么办?就没有什么是不违反规定又能让我死得稍微好看的方法吗?”柯布分析到,有了支理和这群人在,他开始理智和平静下来。张络敲击着电脑,要不我黑掉他的电脑,在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然后拿来威胁他。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几个人将目光投向支理,支理正在继续玩上次还没有结束的手机游戏,只是盯着手机屏幕,淡淡的说:“那你去试试。” “放心,交给我了。”张络信心满满的说。 “恩,对了,去之前吃一顿好的。” “为什么?” “不要饿着去另一个世界。” “……” “……” 周欣合站着,手指不安的扭动,几次想出声都被别人的声音打断了,最后她涨红脸大声的说:“我,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说吧。” “不如我偷偷在叔叔的午饭里下点药怎么样?” 几个人惊讶的盯着他,柯布更是痛心,欣合,这个小组到底把你怎么了,连你也开始离善良渐行渐远了吗? 二十分钟后,还是没有结果,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明天拉上蓝银继续讨论。 夜晚,柯布躺在支理的床上翻来覆去,要死不活,两条腿把被子蹬的乱七八糟,嘴里接二连三的发出噪音。他拿掉支理的素描本,扯开衣服:“要做就快点做,做完我要继续我的沮丧。” “你这种挑逗人的方法去哪里学来的。” “谁挑逗你了。”柯布烦躁的将腿搭在支理的腿上:“支理,万一你爸爸真的很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没忘掉银之前,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你想气死我才甘心吗?”其实柯布的心情复杂,他虽然本能的害怕明天的到来,却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解决方式,没有仇恨,没有鄙视,没有厌恶,没有大吵大闹和歇斯底里,甚至没有悲伤。不管是蓝银还是支左司的态度,让他有种解脱般的如释重负。他不说,他不想承认,但,他喜欢这个特别的家庭,喜欢蓝银和支左司,没有虚伪的邪恶,是这个家庭最漂亮的部份,是柯布的憧憬。 支理关掉灯,将柯布拖进怀里。许久,柯布也没见有反应,他问:“不做吗?” “睡吧,可以调整到明晚,今晚就乖乖睡。”支理的难得的善解人意柔软的如微风,柯布在他怀里喃喃的说:“我担心的睡不着。” 支理将唇放在柯布的耳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恩!”柯布睡着了,在属于他的温暖世界里。风将蓝色的窗帘不断的吹起又落下,拍打着落地窗,散落在桌面的烂俗说封面被来回吹动,月光如薄雾一层一层的洒下来,照在屋子的地板上,偷看着柯布紧紧抓住支理衣服的手,偷着两个人还有他们的爱。 次日,支理还在睡觉,几个人在蓝银的卧室商量着,确定了一条对策。朵拉在门后露出笑容,转身正欲离开,被发觉的苏幼言出来抓住:“想去哪?” “幼言姐姐,看你说的,我当然是回去睡个回笼觉。” “是准备去通风报信吧。” 朵拉摊摊手:“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只好承认了,支理哥哥只许是朵拉一个人的,等朵拉再长大一点就一个一个解决掉你们,现在我当然不能让你们有机可趁。” “想也别想。”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朵拉笑着挣脱开苏幼言的手逃进了一个房间,苏幼言跟过去,一进房间,朵拉就关上门,将裙子扯掉,里面是条热裤,系在腰上的一条带子落下来摊开,里面全是银色的细针,她犬牙发出嗜血的信息:“那我就不客气的享用你的疼痛了。” 苏幼言扔掉眼镜,扎起头发:“等这一天很久了。” 事情决定好后,几个人走出来,公诛问:“咦,幼言去哪里了?” 柯布环顾四周,确实没发现苏幼言,他突然听到左边的房间有很不和谐的声响,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只是望了一眼就脸色苍白的关上门,“怎么了?”应修杰想推开门。 柯布慌忙阻止:“别去,她和朵拉正在拍恐怖片,被卷进去就完了。” “……” 当柯布站在支左司面前时,他极力稳住心神,让自己不要腿软,遇到残忍的事实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微弱,他对蓝银出的招很没底,他幻想着出现在武打片的情节,前辈伸出一只手:“来吧,我就让你一只手和一支脚,再让你三招。”但等很久也没见这话从支左司嘴里说出来。支左司的衣服随着海风蠢蠢欲动,发丝抚过成熟俊帅的脸,他的修长的身体被夕阳投照成漂亮的形状。 支理拿起一根木棍,在沙滩上围着两人画了个圈:“不管任何理由,出这个圈就算输。” 支左司冷冷的耸肩:“我倒要看你们能玩出什么模样,喂,前面那个猥琐货,要我等多久?”这个残酷的称呼柯布明白是指谁,他吞吞口水,眼光瞄向平时夜晚沙滩酒吧表演台,心急如焚。支左司动动手指,柯布一步一步艰难前进。 这时,看台的黑色帘布被拉开,只见周欣合拿着鼓棒,楚浩宇和应修杰胸前挂着电吉他和贝司,公诛站在键盘面前,而站在最前面的就那位绝美的女人,她的手扶住话筒立架,长发被胡闹的风各个方向飞着,虽然这里面周欣合和公诛对乐器不懂,但蓝银的吩咐是只管乱弹,蓝银对着话筒试了试声音,盯了张络一眼,张络将音响调到最大,她就站在台上看着支左司黑掉的脸:“亲爱的,让我在这里为你献上一曲。” 这个家庭每位都有个致命的弱点,而蓝银的却刚上对上了支左司的,原来支左司可不是单纯的讨厌的噪音,他的弱点和支理的黑化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噪音会让他头疼,削弱他的战斗力。 柯布弱弱的盯着旁边的支理:“这,这样,他就会变弱吗,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和楚浩宇一个程度那还是有得一拼的。支理好看的脸不着痕迹:“刚好能和蓝银打个平手。” “那和没削弱有什么区别!!” 85.我们的青春和爱情 所有人中只有支理手里抓着一副巨厚的头戴式耳机,他戴在头上冲蓝银比了个手势,震耳欲聋的前奏开始响起。当蓝银的红唇微微开启的那一刹,几个人觉得自己做了最错误的选择,蓝银的歌声别说支左司无法忍受,恐怕连这个地球上的任何生物也无法忍受,平时听蓝银说话时觉得声音魅惑动听,但为什么唱出口竟会发出这样的异变,尖锐的噪音,如同用指甲刮着黑板,让听众痛苦不堪,沙滩上人群的数目在迅速的减少。柯布从来不知道,原来做个聋子是如此美妙的事,他捂住快要渗血的耳朵,冲支理嚷嚷:“别说叔叔的战斗力了,连我自己的战斗力都在削弱!!”现在估计一个10岁的小孩子都有一脚踢飞他。 支左司左手揉着太阳穴,咬牙冰冷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来:“给我闭嘴。” 蓝银将她的回答用歌声唱出来:“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蓝银,你死定了。” “我还是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那就别怪我了。”支左司走向柯布,看来打算速战速决,只见支理将耳机微微推开一点细缝:“三岁那年是我在你新手机上撒尿,把手机里面的东西全毁了。” 支左司没有回应,似乎没听到支理的挑唆。 “5岁那年,是我把你重要的文件拿去折纸飞机了。” “8岁那年,你收藏20年的古董传家宝是我拿去给银装烟灰。” 支左司侧过头盯了支理一眼:“我当初问你时,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回答的。”支理歪着头露出天然的表情,耸耸肩:“这种事我当然不会承认。” “10岁那年,我告诉班上的人,谁愿意刮花你的跑车就给他一块钱,不限人数和次数。” “混蛋,那件事也是你” “11岁那年,放学回来的路上看见你和秘书在一起办事,是我回去告诉银你在外面有女人。” 支左司皱紧眉,明显能感觉出他身后不断升高的温度:“你知道为这件事她闹了多久吗?” “我知道,谁让你把我早餐吃了。” 柯布听不见,什么听不见,听不见这家人的日常生活和这家人的幼稚。他在内心举拳呐喊出很多人的心声:结婚后坚决不和公婆住! “想激怒我,你还嫩点。” 支左司将视线从支理身上收回,放在柯布身上,柯布连连后退,不只没起到帮助的作用,反而在降低自己的生还率。柯布能预测到,现在支左司一拳就能把自己弄死,他闭上眼,冲啊,拼个我死我活,成语都变得有自知之名了。眼看着快要和支左司接触了,支理的声音再次响起:“13岁那年,是我鼓励银唱歌很好听,让她继续保持。” 这下,支左司彻底的站住,转过身冲支理走去:“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13岁那年,是我鼓励银唱歌很好听,让她继续保持。”他还真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次!! “你这小子就是离婚后天天晚上她跑到我家门口来唱歌报复我的始作俑者!” “如果我不那么说,她天天会缠着我抱怨你!而且,你嫌我素描本碍事竟然扔到垃圾筒被回收了。” “你那画也是人能看得的吗?” 这简直成了支家翻旧帐大赛支左司带着寒气走向支理,即使走出了那个圆圈也一点不在乎,支理的手始终叉在裤袋里没动,支左司伸出手狠狠的给了支理一拳,支理倒在沙滩上,他用手撑着坐起,摸了摸嘴角的血,抬头盯住支左司:“输了,就遵守诺言吧。” 柯布跑过去跪在支理跟前,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拳是支理为自己挨的,支理说过不会让他出事,却从没说过不会让自己出事,这一拳柯布能想象出来有多痛,他心疼的五脏六肺全都纠结在了一起:“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太没用了。” “你没用不是一直的事吗?”支理勾起的嘴角冲淡了柯布悲伤,笑容如朵朵白色的花在金色的沙滩上一点点的绽放开来,荡漾成这个世界最柔软的温暖。 支左司只是冷冷的低头看着,再次伸出手,柯布以为支理又会挨打,想挡住,谁知支左司的放在支理的头上,用力的按两下:“自己选的路,以后就得保护好对自己重要的人。”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支理;第一次,柯布认识到支理是个被父母相当疼爱的孩子;第一次,知道支理尽管被别人疏远却有个强大支撑他的家庭;尽管他们各自表达爱的方式与众不同,但内容同样美丽。 支左司看向已经停止唱歌的蓝银:“你,回去准备下,明天复婚。”说完就离开了。 柯布保持蹲跪的姿势:“意思是这,这算是同意了?” “算吧。” “意思是是就这么算了?”柯布再一次的确认。 “算吧。” “意思是可以不用打了?”柯布又再一次确认这如同幻觉般的事实。 这次支理已经不想再多回答,他站起来,轻拍掉裤子残留的沙。其他人也收拾好东西,有说有笑的离开沙滩。所有人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只留下沙滩上蹲跪着的雕塑。许久,柯布倒在沙滩上,张成个大字。又过了许久,他跳起来,脱下上衣,连往海边跑边将衣服扔在沙滩上:“哟呼~~”他一个猛扎跳进海里。 蓝银趴在古老别墅的栏杆外,抽着烟盯着沙滩:“他一个人在自HIGH什么。” 站在旁边的支理耸耸肩:“永远都别想弄清楚一个2B的内心世界。” 夜晚的沙滩开始热闹起来,五彩的灯光,流动的人群。几个人抬了一张桌子立在沙滩上,就位于今天蓝银唱歌的沙滩酒吧前,老板是蓝银的旧识。周围围满了人,他们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手里拿着酒,听着酒吧歌手略带沧桑的声音。柯布环顾四周,只有蓝银、张络、周欣合和公诛,却不见其他人。该不会苏幼言和朵拉已经相互打死了吧。 正这么想着时,柯布听到女生的窃语声,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住台上,楚浩宇和应修杰站在老位置,而键盘的位置换成了苏幼言而鼓手换成了朵拉,虽然两位女人一个手上缠着绷带,一个腿上缠着绷带,不过从绷带的数量来看,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输谁赢,而且,原来幼言会弹键盘,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在情理之中,身为校长女儿的她,从小被严格要求的校长肯定逼着学了不少东西。柯布的目光最后盯在了主唱身上,站在闪烁昏暗的灯光里是张完美的脸孔,带着不属于尘世的气息在扩散,这样的昏暗和暧昧的视线里,他变得更加迷人,霸道的夺去人群的视线、人群的呼吸、人群的惊讶。 柯布不安的问旁边的蓝银:“冒昧的提前问一句,他唱歌应该没遗传到您动人的声音吧。” “没过吗?支理唱歌。” 柯布老实的摇摇头,蓝银夹住烟的手撑着脸,目光始终投放在支理身上:“他可不是遗传到我,是支左司。” 很难想象支左司这种人会唱歌,似乎明白柯布要问什么,蓝银接着说:“想让那混蛋开口唱歌几乎很困难,也只有怀孕时听过,是唱给支理听的。”蓝银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头枕在支左司的腿上,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耳边传来支左司动听的声音。 “这么说来,叔叔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啊。” 蓝银冷淡的说:“我告诉他,如果不唱我就去堕胎。” “……当我什么也没说。” 蓝银吐出烟雾:“这人还是真奇怪,他为我做过什么,我就想为他也同样做点什么,可是……切~”尽管她说得云淡风轻,若有似无,但柯布被一种感动包裹住,这就是蓝银想唱歌的理由吗?爱情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音乐轻轻的飘荡,支理的声音从喉咙满溢出来,磁性吸引,幻化成感受渲染着整个海滩,于是海浪安静了,人群安静了,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在黑暗中四处撞击的歌声。 I_asked_him_to_stay,But_he_wouldn‘t_listen我请求他留下来,但他却不会听He_left_before_I_had,the_chance_to_say(oh) 在我有机会向他说时,他已经离开了Words_that_would_mend_it,Things_that_were_broken弥补的言辞,破碎的一切Now_it’s_far_too_late_he‘s_gone_away可现在却太晚了,他已经离开Everynight_you_cry_yourself_to_sleep每晚你的眼泪伴我睡着Thinking_why_does_this_happen_to_me? 想着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我身上Why_does_every_moment_he_to_be_so_hard? 为什么每时每分都如此痛苦Hard_to_believe_it难以相信这些It’s_not_over_tonight今晚不是结束Just_give_me_one_chance_to_make_you_right只需要给我一次机会让一切变得正确I_may_not_make_it_through_the_night我不能熬过今晚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oh) 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Taste_of_him_breath_I’ll_never_get_over无法忘记感受到他呼吸时The_noises_that_you_make_kept_me_awake他的吵闹声此刻让我清醒Weight_of_the_things_that_remain_unspoken无法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情Builtupsomuchitcrusheduseveryday用心的构建却让我们每一天都觉得身心疲惫Done_all_the_things_I_felt_but_never_really_showed我没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Perhaps_the_worst_is_that_I_ever_let_you_go但最糟糕的是我竟然曾经让你离开I_should_not_he_ever_let_you_go_oh_whoa_whoa我本来不该让你走的。 It‘s_not_over_tonight今晚不是结束Just_give_me_one_chance_to_make_it_right只是需要给我一次机会让一切变得正确I_may_not_make_it_through_the_night我不能熬过今晚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I_won’t_go_home_without_you没有你,我不愿意回家楚浩宇和应修杰突然一人拿起一根管子,向后台示意,啤酒从管子里喷酒出来,淋透所有欢呼的人群,人们笑着、闹着、躲着,柯布的头发被淋湿了,却咧开嘴笑得比谁都开心。支理从台上将一个东西扔进柯布的怀里,柯布低头一看,连心脏都有了醉意,是去年冬天寄到这边和黑熊先生款式一样存钱罐,所以,今年,我也会把对你的感情装得满满的,一次,又一次,装满全世界的黑熊先生。 所有人举起手中的啤酒,敬我们的青春,敬我们的爱情,敬我们。 86.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支理 对于蓝银来说,离开因果镇这个孤寂与喧闹并存的地方有些许不舍,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她讨厌都市的繁庸,停不下来的脚步,停不下的噪音,停不下的对金钱渴望,停不下的丑陋。 她长时间坐在小屋外的台阶上,柯布边收钱边时不时的望向蓝银的背影,小声和支理交谈:“他们要是复婚了,蓝银得搬回去和你爸住吧。” “不知道。” “你也多少对自己爸妈的事热忱点。” “我从不过问他们感情的事。”支理淡淡的说,还没等柯布接下一句,他扫了柯布一眼:“当然,我没有在讽刺你。” “你很明显在讽刺我。自从叔叔谈复婚的事已经过了十多天了,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下文,这种事免得双方反悔,当然是越早办了越好。” “如果他们真在乎那张纸,就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为什么?你也不想吗?明明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的。”柯布带着不解看向支理。支理许久没说话,只是把客人放在一边自己画画,铅笔和纸摩擦发出微弱的呻吟。 “请不要和人说话时自己突然结束。”柯布不满意的扁着嘴,用手肘撞支理的肩膀,支理手中的笔因为撞击在纸上画出扭曲的形状。支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说出让柯布抓狂的话语,甚至连个表情也没有。 “喂!!” “受得了吗?接下来的话。” “什么?”柯布知道,即使自己不管说受得不与受不了,他都会说出来。 “在乎的只有你一个,柯布,你要明白,爱情能够维持婚姻,但婚姻却不能留住爱情。家庭对你来说很重要,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该把自己的憧憬填充到你家庭的躯壳里。”支理即使在说这种话依旧看着素描本,语气没有指责,甚至没有感情,平静的述说。柯布只觉得胸口闷痛,为什么非要提这件事,明明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他还是说出来了,他有些气恼:“突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做什么?” 支理合上素描本站起来,将素描本拍在柯布头上:“柯布,到时候,你会选什么?”支理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继续工作了,柯布的手莫名拽紧裤角,支理那一瞬间残留在脸上的表情和那时候一样,那是刚开学的时候:[柯布拿起手里白色塑料袋子里的热饮走过去,用杯面轻碰支理的手背:“请你的。” 支理接过杯子也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 “在想什么?”柯布问。 “在想我和你的事。”支理平淡的叙述。柯布提在手里袋子轻微晃了一下:“你又说这种不负责的话,明明什么都不明白,老是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要不是我认识你太久的话……”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柯布。”说完,支理走回自己的寝室] 为什么看到的一瞬间就想起了以前,他看着支理的背影,却再也看不出什么,仿佛刚才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跑车的声音打断了柯布的思绪,他几乎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只有姓支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车门打开,果然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俊脸,支左司走到蓝银面前,蓝银依旧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支左司:“来接我这种人物至少也得拉个横幅吧。” “谁来接你了。”支左司冷漠的说。 这时车上下来个戴眼睛的人,看样子是秘书,而且是个男秘书,他将一包行李从车尾箱提出来,蓝银有些惊讶:“啧啧,该不会是你要搬过来?”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支左司并没有否认。 “为什么?” “明知故问,是想听我说什么?” “欠我几年的情话。”蓝银毫不遮掩。 支左司伸出手指抚过蓝银的长发,柔顺漆黑的发丝是他们的开始:“只想呆在你喜欢的地方。” 蓝银的笑了,伸手揽过支左司的脖子:“那就原谅你吧。” “要拍电视剧到别处去。”两位的儿子非常煞风景的开口。 蓝银没有理会,将唇贴了上支左司,但下一秒就被推开,支左司冷冷的说:“今天抽了多少?” “没抽。”蓝银睁眼说瞎话:“可能是今天和柯布接吻,他把烟味沾染到我嘴上了,你也知道,他是个老烟枪。” “栽赃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否认也是很正常的事。” “压根就没有的事,支理,你看蓝银~~~”现在就学会告状了,支理撇了一眼柯布,带着唾弃:“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 蓝银拖着支左司坐上车:“去哪儿度蜜月?” “我可不记得有答应过你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 蓝银当做没听见,从车里探出头冲几个人招招手:“店就关了吧,反正也不是用我的钱。”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柯布惊讶,伸出手大声阻止:“等等,我们的工钱!”能想到的只有这件事吗? “切~~蠢货,我说的话你也信,还真以为我会给你们钱?” 车子离开了,被留下的不只一群愤怒的农民工,还有提着行李的秘书。 “你爸妈是不是随便过头了。” “复婚比离婚更碍眼。” 楚浩宇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不带这样的,我辛辛苦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柯布抱着手,冷眼看着楚浩宇:“你不就为了在这沙滩上看胸部。” 楚浩宇指着柯布:“哟,现在不得了,反正钱也是进你们家的腰包了,支理,这事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别想让我们两手空空回去!!” 支理耸耸肩,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自己去看别墅里有什么值钱的。” “没问题吗?” “反正也不是我的。”一家人都是这样!!只要无关自己尽情的出卖。 终于,苏幼言他们也离开了,只留下柯布和支理,陈旧的别墅像被抽空了般,寂静下来,柯布看着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支理,他上前坐在躺椅没被占据的位置,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想问上午的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支理一只手枕在脑后,蓝色的撞色衬衣安静的依附着他匀称的身形,时间在蹉跎,他的美好依旧。 “支理,那个……” “那个啊,我说……” “就是上午……” “怎么说呢?” 支理眯起眼睛盯着柯布的脸,用手撑起上半身,靠近柯布:“柯布,要吻你吗?” “这种问题怎么能问我这种矜持的人。我肯定是回答不要。”东拉西扯他说话倒顺溜了。支理继续躺回去,柯布瞪眼:“我说不要还真不要啊,你拿出男人的霸道来啊,我说不要,你就强吻我。” “这么厚脸皮的话你还真好意说出口。” “你不就是喜欢我厚脸皮。” “柯布,要吻我吗?” “不要。”柯布边说边贴近支理,支理伸出一只手扶住柯布的头,两人的唇贴合,滚烫的舌尖交缠,带着剧烈的心跳和喘息,混淆着,凌乱着…… 房间被月光和海风铺满,支理的手指带着无法拒绝的魅惑滑过柯布,探进他的衣服,冰凉的触感在炎夏刺激着柯布的每一寸肌肤,他坐在支理的腿上,轻微摇摆,衣服被褪下丢在月光里,柯布的双手按住支理的肩膀,咬着下唇却咬不住轻吟:“恩~恩~~支理~那里~~” 支理的唇轻吻着柯布的耳后到锁骨到胸前,潮湿的触感在磨灭理智,身体被无法控制的需求掌控,想要更多,想要支理更多,他的呼吸,他的触碰,他的亲吻,全部都要。支理抬起柯布的腿,缓缓推入,被柯布的温暖的包裹住急不可耐的欲望,柯布的忍不住弓起身子:“啊哈~~” 身体因为撞击发出暧昧的声音,害羞了整个风景,细密的汗水蒸发在支理衬衣洗衣粉的香味里,柯布手指将衣服抓得皱皱的,扭扣脱落掉在地上,一种声响被另一种声响覆盖:“支理~~恩恩~~太快了~~~会,会受不了~~”话语随即被吞没,被轻舔的嘴唇,带着温柔和霸道,吞噬着一切,身体在沦陷,情感在沦陷,整个世界在沦陷,沦陷在支理的给予里。 怎么说得出口,这份感受。 怎么表达得了,这份心情。 怎么阻止得了,这份沉迷。 我的表情,我的心脏,我的唇齿,全部都把我出卖给了你。 支理,亲爱的支理,支理,叫一声吧,叫两声吧,不断的叫吧,叫出你的名字,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支理,在柯布这本小说里,密密麻麻的写满你的名字,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支理,我的支理。 87.心甘情愿 因果镇在晨光中苏醒,带着娇媚,将柔和的暖意扔向床上的两人。支理趴着,双手放在枕头下,以此拒绝刺眼的光线。而另一边柯布被子的一角遮住肚子,脚从床沿掉下来,时不时的嘴唇会无意识的动着。 因为有阳光照射的原因,怕热的支理不耐烦的皱眉,脸依旧埋在枕头里,漂亮的手指在床上摸索着,终于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最低后就将遥控器扔掉。空调发出轻缓的声音,将寒意传送进来。柯布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眯起眼,脑袋还处于昏沉的状态,怕冷的他抱住手臂,一时间不明白怎么突然变冷了,只是下意识的拽被子,眼睛忽闭忽睁。被子压在支理身下,柯布拉不动,只得滚过去靠近支理:“给点被子,好冷。”没有听到支理任何回答。 柯布的声音微弱含糊:“不给我,我就要摩擦你了啊。” 依旧没有反应,柯布刚困得闭上又被冻醒:“我会被冻得生病的。” “会进医院的,会被医生摸来摸去的检查。” “说不定因为这点感冒引起更严重的感染,到时候你会收到病危通知单。” “说真的,给我点被子,我会死的。” 在如此来回了几次,始终处于自言自语状态的柯布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努力看清空调上的数字,扁着嘴,无声的冲趴在床上的支理动嘴型抱怨,开始到处找遥控器,当他终于在房间一处角落找到遥控器,对准空调调高一度,空调发出哔声,脸埋在枕头里的支理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再调高一度试试看。” “我的死亡消息还不如空调遥控器的哔哔声能唤醒你吗!!!”柯布将空调调到原位。支理没了下语,他摇摇晃晃的走回床边,故意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可是我冷。” “那就去走廊睡。” “可是我就想挨着你北。”柯布爬上床,有气无力的爬向支理,爬到他身上,趴在他背上,用头枕着他的肩。 “柯布?” “恩?” “你能睡着吗?” “能啊,怎么了?” “我不能。” “那关我什么事呢?” “别逼我大清早打你。”支理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重。柯布从支理背上掉下来,支理将被子按在柯布的脸上,顺便将被被子从头到脚包住的柯布往床边推,推到最边边的位置,柯布抓下脸上的被子转过头:“干嘛!!” “好热,别过来,这边是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范围会不会太大了!!!我快掉到床下去了。” “那关我什么事。” 柯布皱皱鼻子,但因为太困不想再争论,他是个很懒惰的人,每次放假能睡多久尽量睡多久,在困倦时人的情绪和记忆都会伴着睡意在消失,他很快就再次睡过去。等他再一次醒过来时已经中午,肚子不停的提醒着主人身体饥饿状态,他睁开眼发现支理已经坐在书桌前画画,这是柯布对支理表情喜欢程度能排进前三,尽管分数相差不大。他喜欢支理在明亮的光线里,双腿曲起素描本放在膝盖上,手臂带着好看的弧线在轻微挥动,他是纯粹的白色,在炎炎夏日清新动人,洁净的侧脸没有表情,单纯安静却很专注的模样,仿佛世界与他无关,这是一片经过美白的风景。 “好饿。”柯布摸着自己的肚子,昨晚就没吃饭了,即使这样他依旧不愿爬起来,在床上摆着大字,又睡过去。没一会儿醒过来:“好饿。”这次他滚到床尾,再一次睡过去,又醒过来滚到离支理书桌近的那边,整个上半身从床沿垂下来,双臂自由掉落:“好饿。” 他才意识到两人面对的一个严重问题,自己和支理都不会下厨房,别墅里的人全被放假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放周欣合走,一天给她一块钱工钱让她当菲佣。 “支理,你觉得你好了不起哦,又会画画,又会唱歌,又会打篮球……怎么会这么厉害呢。”柯布的声音充满崇拜之情,提高了几度:“肯定也会做饭吧~~”柯布的赞扬激将法。 “什么?” “想假装没听见吗?” 支理抬起眼盯着柯布:“柯布,你很满足于现在的无能吗,又不会画画,又不会唱歌,又不会打篮球……该不会连饭也不会做吧。”柯布震惊于支理的回击中,更让他愤愤不平的,支理带着一种怎么会挑了你这种人的表情,让柯布咽不下这口气,他从床上站起来,挽起袖子:“平时是不愿意露一手,怕你又发现我一个优点,爱得我无法自拔。” “那你倒是放心,我对你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别欺骗自己,看小哥我做一顿好吃的,抓爆你的胃,从此再也不愿意吃别人的东西。你继续画画,我要去发挥了。”柯布做了做伸展运动,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关上门后,他就快速的洗刷,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山下走,支理翻了一页纸,就用余光看到柯布猥琐的模样。 柯布冲下山,去了第一次来因果镇那个风情餐厅,催促快速的打包好,就往回赶,回来时他也没注意到楼上的目光,自鸣得意,将其他菜放到盘子里,把厨房弄得油油乱乱的,还聪明的把最后一道放进锅里在那里弄弄炒炒。支理走过来,抱住手靠在门框上,柯布用手臂擦着汗水:“快好了,再等等,还没有勾芡。”柯布装出一副行家的模样。 “是吗?” “你不会做菜的人不懂了吧,做菜就是急不得,我这种温文儒雅的性格就是靠做菜培养出来的。” “我确实不懂。” 听到支理竟然承认自己的不足,突然就有一种优越感,用锅铲将锅弄得更响了:“所以说做人不能太骄傲,我平时是不做给你吃,怕把你骄纵坏了。你家人都在宠你,我就得当个严厉督促者,在你人生的道路上帮你走向正轨。”他装模做样的将最后一盘菜盛在盘子里。 “你会做菜确实对我人生走向正轨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刚那句话是在讽刺我吗?” “这你也能听出来。” “啧啧,看吧,一个不会做菜的人还这么趾高气扬。”还真好意思用这句话来教育别人,柯布将菜端向桌上,并摆好碗筷,将倒进电饭锅按平的饭又乘出来,递给支理,心里带着嘲笑鄙视支理:笨蛋,被骗得一愣一愣的了吧,吃不出来了吧,傻眼了吧,吓到了吧,觉得不如我了吧,还真以为我会做饭?笑死了,骗你还不是信手拈来。 柯布带着装出来的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支理抬起头,嘴角一勾便是迷人的形状,这是怎样的一种表情竟能在这张好看的脸上演绎如此无暇,深邃的双眸吸住柯布的视线,太狡猾了,竟然用这种表情,支理微微偏头看着柯布,声音如同轻弹钢琴的手指撩拨柯布胸口的琴键:“因为是你做的,很难让我不喜欢。” 没想到受到嘉奖是这样一种心情,柯布怔怔的,抓住胸口的衣服,那里怦怦乱跳,他突然明白周欣合被支理夸奖的心情,但又更甚于这种心情,这减轻了他无处可去想对支理好的焦躁,心里只在考虑一件事,学吧,耗尽热血学做菜吧。 现在看看谁是笨蛋,谁被甘心骗得一愣一愣的。 撒旦的情话危险邪恶,在耳边低述时请准备好坠入地狱,越来越低,越来越快,蛊惑着心甘情愿的灵魂。 88.支理的柯布是不可以欺负的! 海浪像个巨大的拥抱扑过来,五彩的游泳圈在海面起伏不定。柯布像个遗留在犯罪现场尸体躺在遮阳伞下,最近他不可避免的晒黑了许多,伸手抓过旁边的可乐寻找着在海里的支理,却不见踪影。他咬着吸管,吸光掉杯子里剩下的可乐,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海边,这个暑假他为自己定了个目标,把自己的身形练的漂亮点。对于支家他担心的事很多,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若干年后自己的衰老程度会遥遥领先,有了蓝银和支左仓这两个模板让他认识到现实,有时恨不得偷点遗传基因打在自己身上。 他跳进海里,今天的任务是睡15个小时,在海里游50米。一个巨浪拍过来,柯布被这股推力逼的向后退,撞到了一个小女生,柯布用手摸了把脸,勉强睁开眼睛:“不好意思。”这才看清女生大约和朵拉差不多大,染着红色的头发,肩膀上有个显眼的纹身,一边耳朵打满了耳洞,她横眉冷眼的看着柯布,没说话。又一个巨浪拍过来,这下两人都没有站稳,柯布被呛得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手里胡乱抓到一个东西,待浪退去,柯布刚从水中站起,来不及反应脸上便挨了一巴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皱眉:“干嘛。”只在水中露出个肩膀的女生一只手抱住胸,又准备伸出手:“变态。” “你骂谁呢,谁变态了。”柯布伸气的指着她,手里拿着的是女生的系带比基尼。 “小小,出什么事了?”两、三个男生围过来,似乎是这位小小的朋友,模样都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头发五颜六色的,看样子就知道是些纨绔子弟。 “他想非礼我。” “这只是误会。”柯布本能反应的放开手中的比基尼,只见比基尼随着浪越飘越远,在阳光照耀下头发呈蓝紫色的男生推了柯布肩膀一把:“想找事是吧。” “不想。”柯布不愿再多搭理,正准备转身,被拖住了右手。棕色男伸出手想对柯布动粗,被柯布快速的打开了那只手,这么多年呆在支理身边也不是白混的。没点躲避危险的本能,他哪能活到今天。 棕发男觉得面子挂不住:“想就这么走?” “那不然你们还想怎么样,对那个女生我确实很抱歉,但我不记得有什么对不起你们,我有扯掉你们的裤子吗。” “脾气挺大的嘛,看你这个穷酸相,还自以为了不起,什么东西。谁准你在这里游的,你不是该去那边的平民区吗?”见到棕发男这么说,柯布这才注意到,这边确实人比较少,估计是这几个小男生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为所欲为,不许别人到这边来游。 柯布并不是那种正气凛然的人,甚至懒得与别人起冲突浪费自己的体力:“那我就告辞去平民区了。” “孬种,非礼我女朋友的事还没解决。” “那我想你们贵族的脑袋肯定是想太多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哪提的起兴趣非礼她。” 蓝紫男嘲笑:“不然你喜欢男的?”本想是激怒柯布,结果柯布耸耸肩:“是啊,有问题吗?” 几个男生跳开离柯布远一点,一副觉得自己倒霉的模样:“好恶心,走开。” “我还偏不走了。”其他嘲笑和侮辱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偏偏这一点,让他固执的不肯退让。站在最后一个稍微正常的黑发男生,胸口挂着十字架,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柯布:“我妈说,你们这些人就是有病,就该死。你们永远得不到上帝的庇护,圣经里说过,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狠毒的话竟然让柯布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选择站在这里接受羞辱,却没有想到自己却不能够回击这些羞辱,他的脸开始失去血色,他可以骄傲的承认自己的喜欢,他以为自己够坚强,但无数想象的画面和真实相遇这种差距是无法测量的,他想说什么,说自己没病,说自己不相信上帝,但却觉得这些回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快滚到其他地方去,别把你的恶心传染给我们了。”棕发男正欲伸手推思绪杂乱的柯布,却发出惊叫,被拖入海水里,棕发很快消失在海面。在其他人没回过神的诧异中,支理从湛蓝的海水里露出脸和身体,水滴从他的发尖往下滴落,滑过他好看的脸,滑过他的皮肤,最后融合在海水中。支理的出现如同一根铁链将柯布从思绪拽出来,并将他的不安捆绑的不可动弹。 “支理?”柯布轻声叫唤。 他像从黑色童话中冒出的王子,微眯起眼睛看着柯布的神色和他左边有些红肿的脸,语气带着寒意,扫视着几个人:“谁打的?” “你,你是谁?干嘛多管闲事。” “听不懂问题?” 棕发男从海中冒出来,不停的咳嗽:“你他妈谁呀,谁准你到这里来,这块海域是我们的地盘。” “是吗?那就好好的呆在你的地盘里。”支理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按进水里:“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谁打的?”支理的问题带着不容拒绝,小小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是,是我,怎么了?” 支理看到是个女生,冲后面唤出一个名字:“朵拉。” 不远处一个套着游泳圈的可爱女生蹦蹦跳跳的划过来,犬牙咬在嘴唇上:“支理哥哥,你叫朵拉啊。” 为什么朵拉还在这里!!怪不得苏幼言走的那天没看到她,她到底每天晚上潜伏在哪里!!柯布想着就觉得恐怖。 小小回头看了一眼天真无邪朵拉柔弱的模样,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恢复了几分:“是他非礼我,打他又怎么了。” “怎么了?”支理的瞳孔带着危险,看着几个人:“我的人,你们也敢碰?” 朵拉如同收到命令一般,跳到小小的背上,双脚钳住她动弹不得,她的脸贴近小小的耳朵,声音甜美:“怎么办?惹支理哥哥生气,朵拉也会生气。”她毫无预兆的伸手用力拽掉了小小的耳钉,小小痛的尖叫却挣脱不开朵拉。 黑发男紧紧的拽住手,如同一个想要驱除魔鬼的牧师,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圣经:“他们的女人把顺性的用处变为逆性的用处;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你们行上帝眼中的污秽之事。” 支理歪着头,走过去,推开蓝紫男,直接走到黑发男面前,黑发男后退了一步,支理目光冷漠的盯住他:“上帝也说过不可嫉妒、不可贪心、不可杀人、不可偷窃……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能全做到?少拿圣经来和我说事。” 支理用手指勾起他脖子上的项链拿在手中把玩,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魅惑且冰凉:“如果上帝敢动柯布,我也不会放过他。”说完拽下他胸口的十字架扔进海里。支理回过头冲柯布伸出手:“走吧,回家了。” 柯布露出明媚的笑容,将手递给支理,用力的点头:“恩!” 走了没几步,他突然想起朵拉,再回过头,她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89.这是种隐疾 那些幸福的时光同悲伤的时光一样,不管你是挽留还是遗忘,它都在以同样的速度流逝。暑假在因果镇中消耗了一大半,柯布依旧满足于这种自甘堕落的现状,不愿意想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愿意想那些困扰的事。他躲在不需要思考的躯壳里,一面担心时间和青春的离去,一面恐惧着前面等待着他未知的事。 他拿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口中被白色的泡沫填满。支理的话如同阳光明媚的清晨下起的雷雨。 “你还不准备走,要赖到什么时候?” 柯布吐掉泡沫:“现在是在赶我走吗?!” “既然听懂了字面的意思,就不要在重复发问了。”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有多烦。”柯布不满意的含着水冲净口腔,然后吐出来。 “你今年一共在家里呆了几天。” “没算过。”柯布极力逃避的事却被支理不断提起,他不肯让自己忘记这股痛,一次又一次的将丑陋的伤口从黑暗中翻出来。他越过支理走出来,不愿意再多和他说话,他们和普通的情侣一样也有属于他们相处的问题。只要一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气氛就会变得不愉快。柯布将挎包扔在床上,将自己的衣物放在里面。支理只是站在一旁盯着他,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柯布的内心无处躲藏。收拾好东西,他提了提包:“走了。” 支理抓住柯布的手臂,柯布用力的挣脱:“干什么,放开。” “每次回去你都得闹这么一出?” 去年寒假两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柯布不明白,难道自己想呆在他身边也不行吗,他却固执的总得提醒他家庭的事,那个家庭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是谁,如果你不提,也许……” “也许什么?也许你的家庭就会变回原样?也许那个叫丁骆园的女人就从没出现过?” “别说了,我不要听,非得吵架你才高兴。我不像你,每个人都有难以名状的隐疾,我的隐疾是家庭。你就不能不提吗,让我难受,你就这么开心。” 支理冷哼一声,放开抓住的柯布:“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你难受的是我?柯布,你还真敢开这个口,亲手不断撕裂开的伤口却用着我的名义。”自己一直否认的事实如此直接的说出来,柯布不知所措,只觉得身体冰冷。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当初喜欢上支理的这种性格,幸福是这种性格赋予,痛苦也是这种性格挖掘的。 “你真混蛋,你知道说这些话会让我……”柯布说不出来话,喉咙疼痛的在抽搐,他捏紧自己的手,任指甲陷入掌心里烙出印痕。 “当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让我一辈子也别提,你想让我当你痛苦的旁边者,看着你痛苦却无动于衷,和你一样假装什么事也没有。”支理捏起柯布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给我听清楚,柯布,我做不到。” “如果给我点时间的话”柯布的话还没说完,支理打断了他:“所有人都在给你时间,你呢?挥霍着这些时间。” 柯布用力的挣脱开支理,想推开支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这种事,你又知道什么?”有多久,两人没有这样大吵过,无论这样的争吵有多少次,却无法习惯这种让人窒息的胃痛。这就是柯布害怕的未知,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就会触发一场战争。 支理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表情,愤怒、失望、困惑,各种情绪交杂在他清澈的眼睛里,他淡淡的开口:“就连我也不能碰触你那个世界吗?”这样一个问题,把柯布撕裂成碎片,他短时间无法应答,很快又变得歇斯底里:“就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很满意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做决定。” 支理将柯布推在墙上,背后一阵疼痛,他拧紧眉却不敢看支理的眼睛,支理咬着牙:“你再敢说一句我没资格试试,给我记住,我永远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我就要……” 抵住他身体的手力道加强了:“不要测试我的忍耐。” “痛,放开我。”柯布咬紧唇。 支理松开手,柯布带着冰冷的表情往门口走去,不想呆在这里,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呆,空气都变成硫酸,把皮肤腐蚀的疼痛难忍,支理这次没有再阻拦,只是走回书桌前,拿起素描本,曲起腿,声音若有似无:“想知道我的隐疾吗?” 柯布站定,不回答,却等着支理说下句。 “是放不下家庭的你。” 一句简短的话,震碎掉柯布的理智,他狼狈的离开。 坐在回去的火车上,柯布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以前也和支理吵过架,过几天,等两人都平静下来,一切就会变得像没发生过。所以,这次也会是这样吧。即使这样告诉自己,为什么还是如此难受,属于自己的言语无法缓解任何事情,身体和心像嗜血般渴望着支理,但另外心底的黑暗却背道而驰,撕裂、再撕裂,扯得鲜血淋淋依旧不肯放手。 这边的丁骆圆整整两个多月都惶恐不安,盯着面前的柯秦,不知道如何开口。事情还得从她去找柯布那天说起,当她离开后才想起自己包里给柯布带得特产,当她回去时,却看到了校舍里的柯布和支理。丁骆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她六神无主,待她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方面想着要不要告诉柯秦,一方面很担心柯布的情况,她没想到柯布竟然会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从小视他为自己弟弟的丁骆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找柯秦一起商量这个事。 90.交换 柯秦察觉到自从丁骆园上次回来后,常常欲言又止,整个人心神不宁。他并没有追问只是等着丁骆园自己开口,今天丁骆园坐在对面,手捧着咖啡却没有喝,始终低着头。许久,她终于开口,不难听出声音中夹杂着的紧张:“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柯秦稳了稳心神,合上报纸:“说吧。” “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生气,也不要太责怪他,虽然这件事确实不应该,但我认为导致事情变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丁骆园的话让柯秦有些莫名其妙,能让她如此严肃认真的摊出来谈论,柯秦隐约能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手微微握紧,他没办法在听到事情之前就答应任何事,于是他不发一言的等着丁骆园继续往下说。 “我想,那个,柯布好像……”一提到柯布的名字,柯秦不禁拧紧了眉头,成熟的脸上难掩不安,急于想知道丁骆园究竟想说什么事:“他怎么了。” 丁骆园深吸了一口气,下决心般用简短明了的话说道:“柯布好像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上次去找他,无意中撞见,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她说完便用眼角去观察柯秦的脸色,柯秦愣住,脸上的表情带着困惑,仿佛一时不明白丁骆园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毫无感情的问:“和男生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她明白这件事必须清清楚楚的告诉柯秦:“就是说柯布也许是同同性恋。”最后三个字艰难的从口中蹦出来,当被柯秦听到一刹那,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用力的抓住报纸,用一种丁骆园从没有看过的眼神直直的望向自己这边,丁骆园莫名觉得害怕。 “也许?”柯秦再一次发问,这次她没再说话,低下头。柯秦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不想相信,不愿意相信,内心被一种叫自责的情感逼迫得苦闷难忍,他突然站起来不发一言丢下丁骆园离开,丁骆园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看着柯秦离去的背影,那一瞬间她似乎能感觉到,柯秦这一走永远不会再回来。这些年,柯布因为那件事的打击和变化已经在折磨着柯秦,而这件事无疑将他整个人催毁了。她从伍茜那里赢得了爱情,做为报应,却永远无法比得过一个父亲对孩子出于本能的爱。 柯布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苏幼言坐在他旁边翻着书:“特意把我叫出来就为了看你这衰样?” “很衰吗?”柯布苦笑着摸摸脸:“我和支理大吵了一架,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他,不管我再坏、再自私他都不会管我,但为什么非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苏幼言静静的看着书,似乎没在听柯布说话,许久,才淡淡的开口:“你想让他对于你的痛苦无动于衷?” “可他做的只是在增加我的痛苦。” “柯布,不管把伤口藏在哪里,只要没愈合就会痛。如果不想别人去碰,那就别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你的若无其事伪装的还不够好,于是被他发现了,你会因为他只是被叔叔打了一拳而感到难受痛苦,那同样的道理是不是可以用在他身上。从发现你的痛时,他就在开始承受你的痛带给他的负作用,而你觉得,以支理这样的头脑,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柯布侧头盯着苏幼言,她处在中立的位置,没有责怪自己也没有偏袒自己,这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心,内心涌起一种荒谬可笑的想法。他突然就怔怔的盯着苏幼言开口:“很少有男人不会喜欢你。” 听到如此莫名其妙话的苏幼言忍不住抬起脸看着柯布,他继续说:“你也喜欢中年男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我爸妈不可能在一起了,但丁姐却是我无法接受和原谅的阴影,我想,我想,幼言,如果是你做我后妈,我可以接受。”柯布上一秒刚说完,下一秒就被书狠狠的砸在脸上,她站起来,拿回差点毁掉柯布脸蛋的书:“如果有选择我更愿意做你婆婆。” “原来喜欢的是支左司那型吗!!要不要见见我爸,他也不差,你还能抢得过蓝银?我劝你要求放低一点。” “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你心情也没糟到什么地步。”苏幼言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确实和她谈过,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想回家后就立即给支理发短信,假装没有那段争吵,支理依旧会像以前一般,在某个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自己。需要的只是冲他伸出手,他就会把自己拖进怀里。 他拿出钥匙,冰冷的钥匙与锁心发出机械的沉吟,门缓缓被推开,熟悉的走廊、明亮的灯光、轻微的低语。柯布微微一愣,原以为这个时间爸爸会在上班,和他说话的又是谁?用如此悲伤的语调,他能听到自己走路时与地板发出的声音,他穿过走廊,穿过那片只在记忆中的照片墙,一走进亮光,恍然如梦,柯秦和伍茜坐在沙发上,两人抬起头同时看着柯布,他们眼神里的某种物质贯穿了柯布的瞳孔,他的身体在颤抖,无法动弹,只得回望他们。 他们知道了。这是柯布在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随即不安的情绪无处躲藏从身体各处吞噬掉他,一点不剩。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柯布拖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坐在他们对面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却忍不住一直扣弄牛仔裤。 “你有在谈恋爱吗?”柯秦用苍白无力的声音询问,这憔悴的声音鞭打着柯布的心脏。他点点头,于是,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柯秦缓缓的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没等柯布回答,伍茜的眼睛已经溢满泪水。 柯布的手指抓痛了自己的腿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害怕,他不想承认,他想懦弱的躲回自己的壳里,又一次装做若无其事。可是,支理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越来越多,支理的声音、支理的笑、支理的歌、支理画画的姿态。 “男的。” 一听到这个不想承认的事实被亲口说出来,伍茜早已忍不住上前抱住柯布,柯秦更是脸色难看的盯着电视。伍茜的哭声离柯布很近,近到快要穿透他的耳膜:“都是我们不好,才让你变成这样,我们大人太自私了,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柯布,你可不能犯傻,你想过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趁现在还小,早点断了这种奇怪的事,妈妈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叛逆,你用自己来发泄对我们的不满,但你不能这样折磨和报复我们。” “晚了。”柯布的声音不带情感,只是任由被抱着,伍茜稍微松开一点柯布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望着他,柯布迎上伍茜的目光:“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早就晚了。” “你懂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男的,你也是个男的,怎么可以在一起!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不糊涂啊,那种男的究竟有哪点值得你需要做到这种程度。”柯秦头痛的低吼。 “他不叫那种男的,支理,他是支理。我什么也不要,我会经常回家,我会让你和丁骆园结婚,我会以后都听你们的话,我会好好读完大学,什么我都会改,所以,拜托了,能不能放过我唯一想保留的爱情。” 伍茜擦掉眼泪站起来坐回到柯秦的旁边,那是他们两人在小时候会经常抱着自己看电视的位置,伍茜的声音把柯布从恍惚中牵引出来:“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全是我们一手造成的,所以,只要你愿意离开他,我们一家人再重新开始,没有那段痛苦的回忆,没有丁骆园,没有吵架,只有我们。”伍茜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模糊掉柯布的感官和世界,这是他一辈子愿望,这是他从小到大连做梦都在祈求的事,这是他无数哭泣的根源,这是他长久的伤口。如今,这幻觉般不可思议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诱惑着他的内心。 当初他们的离开让自己遇见了支理,而现在,却要用支理的离开来交换他们的回来。 自己的愿望和自己的幸福被放在了天平上,不管倾斜哪边,灵魂都在痛不欲生哀嚎。 91.我们都不够善良 伍茜和柯秦并没有进一步的逼迫柯布,他们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柯布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他比想象中的平静,找不到出口去发泄,在心中炸了一个坑,拥有情绪的神经被催毁了,他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感觉。 今天他比平时起得早,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逐渐忘记梦的内容。窗外的风景没有变,风景里的人没有变,变得只是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会儿就光着脚走向客厅。柯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声,伍茜轻哼着歌曲,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快点去洗脸刷牙,马上就吃饭了,是你最喜欢吃的。” 柯布歪着头木讷的看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像老天突然把他深深印在脑子里对家庭的最后印象搬到面前,熟悉到不真实。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却不可控制的沉浸在其中,像鸦片。 一整天,他吃了很多,吃得肚子饱饱的。虽然柯秦极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但他和平常几乎没有两样。没有得到某种东西的欢欣雀跃,也没有失去某种东西的悲痛欲绝。这让两人有些困惑。 夜的昏暗在天空铺开,逐渐压下来,把城市压得喘不过气,剩下一丝微弱的月光在苟延残喘,柯布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子,一只手看着手机屏幕,轻轻按着键。 “支理,我饿了。”信息没有下文,他就继续发。 “支理,我饿了。” 不知道为什么,等不到回复他就每隔五分钟机械般的重复发送,发了多少时间,发了多少条已经忘记,直到屏幕在黑暗中闪烁起来,掌心震动,柯布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别逼我用手机防火墙。” “我又不是病毒。” “你们也差不到哪里去。” “……”两人对继续争论的兴趣也不大,柯布在床上翻了个身:“我饿了,支理,我真饿了,不骗你。”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最后淡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那就下来。”柯布的手机从脸颊滑下,他从床上掉落到地上,也顾不得疼痛就爬起来推开二楼的窗户。他的身影与黑暗融合在一起,就连桔色的灯光也无法照出他的轮廓,他靠在路灯下,一只手提着速食袋,另一只手将手机放回裤包。他微微侧过脸,看向这边。柯布的内心被什么用力的弹动,脸微微发热,他打开房门就跑出去,也不顾柯秦和伍茜诧异的目光一口气跑到支理面前,柯布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抬起头,想看清支理被模糊的脸,却能只能看到他身后路灯暖色的光圈。 他抢过支理手里的袋子:“你送得也太晚了。” “烧给你确实比较快一点。” “呸呸!” 支理用食指抬起柯布的下巴,将他的脸暴露在光线里,带着微笑的表情里隐藏着虚假,支理放开,往前走:“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柯布用牙撕开三明治的塑料包装,咬了一口东西在嘴里,在后面跟着支理:“有,很多。” 他们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整个城市并没有安眠,黑暗开始猖狂的撕咬着文明和做作,如同一个精神分裂者,那些酒杯碰撞的腐败,女人谄媚诱惑的笑声,神智涣散的青年……轮换上演,夜晚在不停颠覆和嘲笑白天。 柯布三两下吃完东西,将袋子扔进垃圾筒里,用一种轻松的口气开始诉说:“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柯布带着笑意:“你说可笑不,他们竟然说如果我肯离开你,那他们就会复婚,当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然后?”支理的声音与平时不同。 柯布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什么然后?他们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什么事,我向来都是听你的。所以啊,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纯粹在浪费时间罢了。” 支理停下脚步,柯布继续往前走,越过支理。路边一辆车挡住了后面的车,后面的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司机从车子里伸出头来大声咒骂,这些吵闹声划破两人之间的安静,甚至快要淹没掉支理的声音,但柯布终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说同意呢?” 这句询问让柯布仓皇的回过头,无法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你他妈为了这点破事想放弃我吗?你他妈就这点出息?别说什么为了我好这种话,你他妈就是……”柯布愤怒的像一头会咬人的狮子。支理慢慢的走近,他的脸终于在光线中显露出来,那是怎样一张让人不寒而栗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丝感情,瞳孔里的黑暗随时准备吞噬掉世界,柯布本能的后退。 “怎么?不骂了。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支理的嘴角勾起,带着一抹苦涩的自嘲:“柯布,我还真是把你TJ太好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真行啊,要我夸奖你吗?你听我的话?你他妈在这件事上什么时候听过我的了?现在你不愿意做决定,却让我来做这个决定,是想推给我吗?每次你再回想这件事时的遗憾和惋惜是想全部推给我吗?你到时候大可以责怪我,可以怨恨我帮你做了这个决定,你自己却置身事外。你还真是够残忍啊,要我去背负这沉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东西的事。” “才不是,才不是那样。”柯布拼命的摇头否认,可是在最内心处是被识破的慌张,他恐惧的事,他之所以会觉得没有压迫,那是因为他决定将这件事推给支理。 支理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不可挣脱的:“这个决定必须由你来做,要选哪边是你的事,选完以后才是我的事,给我听明白!” 柯布皱着眉不发一言,支理加重力道,声音带着几近愤怒的低吼:“我在和你说话!”许久,柯布咬住下唇点头。支理冷漠的看了柯布一眼,扔开那只手自行消失在黑暗中,把柯布一个人丢在那里,柯布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体内所有的神经在逐渐恢复,他明白自己这种行为伤害了支理,他明白是自己自作自受。胃疼的厉害,身体和血液像火烧般痛苦的流窜,他抱住肚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便蹲下来,捂住脸,液体从指缝中掉落,落在帆布鞋上,痛,这股无法阻止的痛让柯布的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 不愿意去做的选择,是因为哪边也失去不了。 我们都不够善良,这是曾经引以为傲的优点现在却变成折磨彼此的缺点。 92.抽空 柯布怎么也没想到,支理就这样消失了。毫不留情的带走自己的世界以此来惩罚他。柯布明白,支理不会任由自己这样僵持,柯布一天不选,他就一天不会出现。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发出吵杂的声音,柯布一直紧紧的握着手机,似乎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出现对方的名字。他焦躁不安,右脚不停的抖动,母亲在阳台晒着衣服,柯布看着伍茜的背影,岁月夺去了她的年华,但那些曾经的年华也压垮了她的岁月。这就是遇见支理以前自己的生活。 柯布几乎问了所有人,却没人知道支理的下落,也无法联系到自从那天就不见踪影的蓝银和支左司。想见支理,他从来不知道内心的渴望可以如此剧烈,连五脏也在疼痛。夜晚他在黑暗中睁着眼,记忆钻进每一个空隙鞭打着他的皮肤,想睡,身体如此困倦,但眼睛却固执的不肯闭上,想睡,可是没有支理要怎么入睡;想哭,可是没有支理又要向谁哭。 他发现自己如此脆弱,因为身体里竟没有坚强的支撑,这七年来,支理撑起他的心脏,而现在,留给他的只是躯壳。柯布蜷起身子。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自己去做这个决定,想和爸妈在一起有错吗?想和支理在一起有错吗?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本没有错的事情加在一起却是错识的。 第三天,柯布来到当初为支理办生日苏幼言亲戚的房子,他站在门口的那瞬间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支理在里面,他一定在里面。他的心急切又疼痛,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支理,我知道你在里面。”许久,柯布没说话,支理没说话,柯布低着头站在门外,他将手放在门外:“支理,让我见你。你说我残忍,你又何尝不是呢?” 门打开了,支理靠在门框,目光冷漠:“选好了?” “你要我怎么做呢?” “如果你是来吵架的,就给我回去。”支理正欲关上门,柯布用一只手挡住:“你知道我到处找你吗,明明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连自尊都不要还是跑来了,你呢,你不是爱我吗,我不是你的柯布吗,我可以不要家庭的,我真的可以什么也不要。” 支理带着冷笑,将柯布拖入寒冷的深渊,自己所说的话换来的只是一声冷笑吗?“别说为了我,你给我看清楚自己坚持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是因为不能离开我,才痛苦的割舍愿望,那一切只是回到原点,带着痛苦呆在我身边,对我来说,这是种折磨。” 柯布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盯着支理,喃喃的问:“和我在一起是种折磨?” 支理好看的脸上带着疲惫,似乎整夜也没有睡好:“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我不明白,我从来就不明白,但你什么时候明白过我,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不一样,我有权利痛苦,你凭什么让我忘记,你以为我不想忘记。如果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种折磨,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我还不如选那个家庭!”柯布的生气把言语变得尖锐,他痛,他好痛,于是他也让支理跟着他痛,他想激怒支理,想看的是他的在乎,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想知道,自己对支理是重要的。 果然,他成功的激怒了支理,支理伸手将柯布拖进了房间,摔上门将柯布抵在墙上:“那我他妈告诉你,我是凭什么!”支理用力的将柯布朝桌边推去,柯布的大腿撞到桌角,疼痛让他拧紧了眉还没等他说话,支理用一只手按住他的双手,解下他的裤子,裤子褪到膝盖,支理解开拉链,硬生生的抵入干涩,柯布拧紧眉:“痛支理……痛” 支理并没有停止动作:“你管这叫痛?”支理手中的信封印入柯布的眼帘,那是生日时给支理的:[两人坐在屋顶,支理微微向后仰着用双手撑住后面,看着黑暗的天空,虫鸣不绝于耳,微风徐徐,吹起他的衣角,吹动柯布的睫毛,柯布曲起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他看了看时间,离支理生日还有几分钟,于是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朴素简洁,只有个黑熊先生站在角落,他将信封放在了支理的包里。 “这是什么?”支理淡淡的问,似乎并不期待答案。 “柯布的使用说明书和授权书。” “现在应该是给保修卡” “嫌我用太久了吧,支持国货懂不懂啊。”柯布拧眉低头轻咬支理的手臂,很快就松开,继续说:“我把我的愿望和我的世界全都装在了这里,全都给你保管,别丢了。”] 柯布的愿望是家庭,柯布的世界是支理,信封里装着的是柯布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和支理的照片。支理将柯布的愿望和世界捏在手中,扔到柯布脸上:“你的东西我保管不起。” 柯布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滴落,滚荡的落入支理的手背,支理的愤怒刺入柯布体内,疼痛和悲伤从渐渐流血的伤口蔓延,空气让人窒息的难受,柯布的大腿在颤抖,他手指苍白无力的抓住支理的肩膀:“对不起,支理,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对不起,我没办法不和你在一起,我没办法,对不起。不能没有你的人是我。”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支理嘶哑的声音响彻房间。 “可是支理,我要怎么办?我后悔当初做了丁骆园的邻居,我后悔会去帮母亲送东西看到那一幕,我后悔当时没有阻止,我后悔的事情那么多。” 支理停止了动作,他俯身看着柯布,声音从各个角落扑向柯布:“那么,柯布,你也后悔遇见我吗?” 柯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他全身僵硬,咬紧牙齿,裤子被血渗透出点点痕迹。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不管现在发生什么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父母离婚让他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那年夏天遇见了支理。 所以,怎么可能去后悔,那是用光了柯布身体全部感情的爱。 如果有一天,再也找不到支理。对于柯布来说便是摧毁,足以抽空他七年的所有。 93.柯布的选择 柯布站在超市门外,人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十分钟后,丁骆园才提着一个口袋急匆匆的出现在柯布面前,他差点认不出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有些消瘦的脸颊,嘴唇微微泛白,那张脸上没变就是嘴角的笑容,她将东西递给柯布:“来晚了,这是你爸爸的东西,我现在不方便见他,你帮我交给他。” 柯布手里提着东西,他利用父母对自己的内疚来达到自己的愿望,他成功的让丁骆园体会了自己的痛苦,这最疼痛的胜利讽刺的是,他伤害了身边所有人却无法缓解自己的悲伤,很久,柯布小声的开口:“对不起。” “傻孩子,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这三个字。”丁骆园理了理柯布的衣领就离开了,柯布怔怔的看着丁骆园离去的方向,他迷失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空间里,空间只有他自己,这是他给自己创造的,而现在他却找不到出口。 虽然这几天他依旧尝试给支理打电话,但对方还是关机。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不管支理如何对自己,不管他对自己说过什么话,他的疼痛只停留在那个时间,然后他会很快遗忘,然后他的心又迫切的想贴近支理,那么必须,那么理所当然。他从没想过分开这件事情,支理对他是一辈子的,是他生活的一部份,是他的一部份。 他又摸出手机习惯的按了支理的号码,本没报任何希望的他却听到手机接听的声音,手抖了一下,他躲在没人的角落将手机放在耳边,手机被接起,两人都没有说话,支理的呼吸声从听筒传过来,柯布将手机捏的紧紧的,蹲在地上,只知道要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说话的内容,他不想吵架也不愿听到支理冷漠的声音,但又堕落的觉得不管吵架也好听到支理冷漠的声音也好,只要能感受到他,什么也不在乎了。 许久,再许久,轻微却无法掩藏的动听掉入柯布的耳膜:“柯布?”自己的名字被叫出来,清晰得让柯布的心揪在一起,他的眼睛起了一层薄雾,他觉得自己的腿蹲得有点发麻,于是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起,袋子放在两腿之间。 “如果我不出声,你会一直这样叫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一直叫你,你就会放开愿望吗?”支理淡淡的反问震痛柯布。 柯布抬头看着不够漂亮的天空,想起了两人在学校椅子上,支理盖着书睡着,自己也曾这样看着天空,那时的天空很美,他有些分不清,是天空在变,还是有支理在旁边时自己的心情在变,他并没有回答继续说:“为什么我向所有人道歉,却没有肯接受呢,你也是,丁骆园也是。” 支理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做错,又何必道歉。”支理的话让柯布脑中的混沌逐渐变得有些清晰,是这样吗?其实自己早就知道是错误的,自己的愿望在半途就开始出错,变得丑陋和扭曲。 “你说话还真不怕伤害我。如果我心甘情愿的放手了,到时我怕我会痛哭” “你必须痛哭。”支理只给了柯布一条退路。 柯布坐在桌子的这一头,另一头是他的父母。这就是柯布一直憧憬家庭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欺骗自己,但本应该有的满足和快乐却在体内销声匿迹。他只是看着对面两个人,看着他们僵硬虚伪的脸想起他们曾经的脸,他被一种强烈的感觉刺痛,脑中有个声音在撕心裂肺的呐喊:看清楚了吗?坐在对面的不是陌生人,他们是你的父母啊,你究竟在对他们做什么。 老天给柯布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只是让他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可以重新来过的,失去的东西那就是失去了。七年里,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可控制的变化,就连自己也在变。 伍茜将菜夹进柯布的碗里:“多吃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有你这当爸的也说说。” “是啊。”柯秦应和。 伍茜带着笑容:“我和你爸正在商量一家人出去旅游几天,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了。” 柯布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边:“妈,不想笑就别笑了,爸爸伤透你的心就别重新爱了,已经忘记过去就别重新逼自己想起了。” 伍茜和柯秦惊讶的看着柯布:“你这傻孩子,突然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了?” “不是吗?我不在时你们不会和对方说话,你们已经不能呆一个房间里,你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最折磨的人的事是明明自己很痛苦却要假装快乐,我到底在做什么?”柯布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自言自语。 “只是突然呆在一起有点不适应,慢慢就好了,你别多想。”柯秦说。 柯布拼命的摇头:“我求你们别这样,别对我有任何愧疚,你们从不欠我什么,我承认那年夏天是因为你们的事和支理认识,但不是你们让我喜欢上他的,那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我没想过报复和惩罚你们,即使你们没离婚,我也会遇上支理,我也一定会喜欢上支理。不管生活怎么变化,不管环境怎么变迁,我最后总会遇上支理,我最后总会喜欢上支理。” “你……”伍茜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现在我不是在请求你们认可我和支理,现在我是在宣布,我们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就让它散了吧。” 从这些碎片里,柯布看到自己,他看到自己的愿望。 “即使你能这么想,但你也应该明白,我们还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事。” “我明白。”柯布平静的脸突然露出粲然的笑容看着面前这两个被自己亲手扯开束缚的父母:“做这个选择是我的事,选择完后是他的事,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他了。” 94.支理的离开 风景在后退,人群在后退,发丝微微在空气中跳动,柯布丢下一切往支理所在的地方跑去,不愿意在电话中告诉他,不愿意坐公交车熬过那一站又一站停靠的等待。他的朐口随着步伐不断的起伏,情绪在翻涌,他迫不及待的想跳到支理身上,撞得他后退一步,他有很多话想跟支理说,他要很骄傲的告诉支理自己做了什么事,他要获得支理的夸奖,他要亲吻支理,狠狠的。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的身体在阳光中释放,汗滴流过他的额头,热风穿过他的衣服,他浑然不觉。 柯布喘着气站在门口,尽量放轻动作想给支理一个惊喜,等他呼吸渐渐平顺,他才直起身。房间的门虚掩着,他用手轻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着急的拨打支理的电话,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柯布在沙发的夹缝中找到支理的手机,他告诉自己,支理经常忘记手机,他不爱用手机,他一定有事出去,过一会儿他就会回来。柯布坐在沙发,瘦弱的身体被庞大的沙发包裹,他盯着那扇门,无数的借口和理由在抚慰他的不安。 时间随着墙上的指针在流逝,天色灰暗,屋子里视线模糊,柯布没有开灯,他独自坐在房间里,他觉得渴,他觉得饿,却固执的一动不动。他了解的支理是会呆在这里等他的,他不会去找其他人,他不会去其他地方打发时间。此刻,柯布真希望自己不够了解他,那他可以找更多的理由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10点、11点、12点、1点、2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度过时间,无法相信这些时间是怎样在自己的瞳孔中流失,房间里支理残留的痕迹在渐渐冷动,柯布手中的手机掉落到地上,他感觉不到支理了,从进房间那一刻,他就无法感觉支理在身边,这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是生气了吗?是厌倦等待了吗?是觉得我不可能做出选择吗?是在惩罚我让你受的伤害吗?还是累了?究竟是哪一个理由让你选择离开。他抓起放在身旁支理的手机狠狠的扔在墙上,破口大骂:“混蛋,混蛋,支理你是混蛋,七年你都等过来了,就不能再多等一天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很笨,我很固执,我真的以为,不管怎样你都会原谅我。支理~~你在哪里~~不要这样惩罚我,我早该听你的话,我不该嫉妒你的家庭,我不该骂你没有资格管我,我不该把你拒绝在我的痛苦之外,但你也不该留下我,支理,混蛋,混蛋。”柯布的声音消失在黑暗里,疼痛让他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他将脸埋入沙发中,手指用力的陷入沙发的柔软里,寂静的房间包裹住他的寂寞,他的呼吸很微弱,这是怎样一种感觉,被无数的空虚和害怕填满,挤压,身体负荷般难以承受,他觉得很痛,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每一根血管都在体内哀嚎,即使这样,他却还在幻想支理会出现在门口,嘲笑自己的悲伤。 七年来对支理的伤害,被他一次性全部还给了自己。在这种反复撕咬的难受里,柯布才发现和明白了一些事。原来有些事,在幸福时无法感受,却能在痛彻心扉时看清楚。 他想睡过去,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他不想睡过去,不愿意错过支理的回来,可是,不管是哪一样,终究无法实现…… 暑假落幕,距离开学已经过了十一天,柯布的希望在这十一天里一天一天的消磨最后破灭,原以为支理在开学那天就会突然出现,于是生活又回归从前,和大家一起打赌,吃周欣合做的便当,听公诸把支理大人挂在嘴边叫个不停,TJ应修杰和楚浩宇,任由苏幼言当个孩子般照顾的无微不至。每个人都在唉声叹气,没有支理的霸道、无常识、袒护、讽刺、冷言冷语,所有人都提不起劲。 当校舍只剩下柯布和苏幼言时,柯布看着苏幼言:“幼言,支理去哪了?” “我不知道。” “别说谎了,所有人都可能不知道,但你不会,你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任由他消失吗?”柯布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 苏幼言只是冷静的盯着逐渐崩溃的柯布:“因为我只知道他会回来。” “幼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他说了很过份的话,我对他做了很过份的事,我一次又一次伤害他,我只顾着自己的痛苦和自私,却忘了去看一眼他的痛苦。幼言,如果这世界没有支理,那要这个世界来做什么?” “爱情里不可能只有幸福、快乐,这不是童话,它带来的痛你也得全部接受。” 柯布能看到苏幼言眼里的担忧,尽管她隐藏的很好,只有他明白,支理对苏幼言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支理将她解脱,是支理把她带身边,现在这个女人却要来安慰自己。 “我不会借你肩膀的。”苏幼言冷冷的开口。 “我也没说需要。” “那就好好吃饭,我可不想支理回来埋怨我把你饿死了。” “我饿死了只会换到埋怨的程度?” 上课铃打响,苏幼言往门口走去,她停下来,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苏幼言缓解了柯布一部份的寂寞,但深夜到来时,这股寂寞却来更加汹涌,无法阻止的淹没掉柯布,窒息在其中,他睡在支理寝室,他睡在支理的床上,他看着支理留在寝室里已经画满的素描本,他穿着支理的衬衣,他用着支理的牙刷,他把自己停留在支理的味道。 你曾手指弹痛我的额头,你曾说过:“摆出那种表情,让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原来,你一直都是骗子。 爱呢,支理,你想把我的爱带到哪里去呢? 95.你啊,你 One_day_without_you这一天,没有你Without_you没有你My_love我的爱One_day_without_you这一天没有你Without_you没有你My_love我的爱How_I_long_for_your_skin我多么渴望你的肌肤Cause_my_lips_barely_grin因为我几乎笑不出来And_the_day_must_begin而这一天必须要开始My_love我的爱Cant_imagine_your_face想象不出你的容颜In_a_far_hidden_place在遥远的隐藏的地方Please_be_home_before_grace,Mylove请在我还保持你喜欢样子的时候回来,我的爱One_day_without_you这一天,没有你Without_you没有你My_love我的爱There_is_a_road_far_ahead前方有一条路And_many_things_to_be_said_For_me我还有很多事要对你说My_love我的爱Cause_a_day_is_like_a_year当你不在这里的时候When_you_are_no_longer_here一天就像一年I_just_wanna_be_near我只是想要靠近My_love我的爱One_day_without_you这一天,没有你Without_you没有你My_love我的爱一个月,是支理离开的日子;是漫长的日子;是难熬的日子。留给柯布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他何曾不想到处去找支理,可是却不知道从何找起,原来人与人的关系是如此薄弱,只需要丢掉手机,丢掉联系,不告诉任何人,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就可以消失。 柯布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只能无可奈何。他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最初激烈疼痛的心已经安静,他的体内燃成了冷冷的灰烬,孤寂的在风中翻卷。他每夜每夜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吧,再忍一忍,明天支理就会回来,再忍一分钟、再忍一个小时、再忍一天,没什么大不了,只需要再忍一下。 他不再想支理去哪里了,在做什么,是否永远的离开了,现在的他,只是等着支理回来,至少这种带着期盼的等待是可以忍耐的。 他买了新的素描本,坐在支理常做的位置,拿着支理的画笔在白色的纸上涂鸦以此来打发剩下的时间。原来如果那年没有遇见支理,这就是自己的世界,灰暗的像场无声黑白电影。生活是件侥幸的事,让柯布找到支理;生活也是件不幸的事,让柯布弄丢了支理。 他无法责备支理,无法怨恨支理,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对支理从始而终只有爱,淡淡的爱,浓浓的爱,平静的爱,激烈的爱,愤怒的爱,不甘的爱;他翻箱倒柜,却只能找到爱。 今晚的天空挂着残缺的月牙,没有星星,没有风,不够明亮也不够昏暗;郊区的校外已经没有人,学生们不是坐车去城里玩就是窝在屋里玩电脑,学校附近的一家小超市在黑夜显得弱小孤独。柯布走在马路的左面,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往前走去,踩着菱形的路面,嘴里数着数目,他想,也许这样一直走下去,就会遇见支理,于是他抬起头,前面依旧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他只得又低下头。他站在小超市的对面掉转头开始往回走,他想,也许我一回头,就会遇见支理,于是他回过头,身后依旧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他只得再次低下头。 他一步一步踩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他的鞋带散开来,于是他蹲下开始系鞋带,系着系着,只觉得手指冰冷,一股突如其来的情绪从背后突袭住他。柯布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颊埋在两腿之间,他的肩膀抽动,却流不出眼泪,孤独,无法言喻的孤独如同要压垮他般让他窒息。很快,他站起来,继续他的步伐,继续数着菱形的格子。他的余光瞄到马路另一面,他突然停住,不只身体,连心脏、呼吸和这个世界都停住了,他的胸口呼吸困难,转过身,风凌厉的刮起,吹乱柯布的发丝,可他什么不管,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马路对面的身影。 好看的脸在模糊光线中暧昧不清,他穿着淡蓝色的衣服深色牛仔裤,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牛奶放在嘴边咬住吸管,他站在那里,渲染了一切,他的气息如同有了形体在周围扩散,纯粹且美丽,是支理,站在自己对面的是支理。 一辆货车在他们之间呼啸而过,分隔了他们,柯布不敢眨眼,他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如同一团火焰在眼睛里燃烧。那一秒漫长又热切,直到支理又充斥在他的视线里,他绷紧的身体才微微放松,随即怔怔的问:“你在做什么?” “喝牛奶。”连支理动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如此飘渺虚假。 “你去哪里了?” “去超市买牛奶了。” 柯布的手拽得紧紧的,拼命摇头,他的声音很小:“不是,我不是在问这个。”突然他不可控制声嘶力竭冲对面吼着,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意识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你凭什么一副轻松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你有想过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我一天,一天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我用自己难过的借口找到了你,于是你陪了我七年,现在我不需再为借口难过时,就要我丢开你吗?你把我柯布当做什么人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对你支理做这种事!!你让我看清了,我真正的愿望,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我的愿望和我的幸福统一了啊,但是支理……”柯布蹲下,在支理对面没出息的任由液体从清澈的瞳孔掉落,沾湿地面:“你啊,你,你不知道我会想你吗?你不知道我会很想你吗?你啊,你,你不该就这么扔下我,不该的,不该的……” 支理慢慢的走过来,穿过马路,在柯布面前蹲下,用手轻轻按在柯布头上:“抱歉,我以为只会用一、两天时间。” “道歉有什么用,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你给我记住,支理。”柯布一头撞进支理的怀里,支理被扑倒坐在地上,牛奶盒从手指掉落在地上,他任由怀里的柯布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打着他胸口,只是淡淡的微仰头:“那就不要原谅我。” 柯布停止了动作,抬起头,近看才发现支理洁净的脸上难掩疲惫和困乏,支理低头看着他,用手背抹去柯布脸上的泪痕:“我可不轻松,有在乖乖等我吗?”柯布点头,带着鼻音:“有,我会一直等你,我喜欢等你。” 支理轻笑,如同温暖的花朵,轻晃晃的连路灯也不敢侵占:“看来偶尔离开下也不见得是坏事。” “混蛋!”那一刹那柯布笑容明媚。 “你到底这段时间去哪里?” “这个嘛,这副牌局是时候出王牌了。”随即支理咬牙:“混蛋,竟然花掉我这么长时间找到。” 尽管柯布不明白支理的话意思,但他能读懂支理此刻的表情:“你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诚意。”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伍茜匆匆的赶回柯秦家,一进门带着哭腔又眼含泪着急的问:“柯布在哪里,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柯秦一脸被伍茜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 “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柯布在家里摔断了脖子,快要……叫我过来准备后事。” “怎么可能!!柯布一直没回家,是不是谁的恶作剧。” “太过份了,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伍茜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恼怒,门铃响起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谁,伍茜打开门,门缓缓开起,俊朗非凡的男子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好看的脸只有冷漠,穿着黑色笔挺的西服,那套衣服在他身上发挥着最大的价值,把他凸显的更与众不同;站在他旁边更是有着绝美的容貌女子,发丝全部束起露出白皙动人的脸,红唇在黑夜里张显着妖艳,她同样穿着简洁女士西装,黑色的西装外套里只有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带背心,线条紧紧贴着她的腰线,手里的烟快要燃尽。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是蓝银和支左司!! 开始吧!父母VS父母 ****** 无关篇:安的生活记录偷下懒,以这篇代替,明天休息。我在评论上的回复难免有些人会看不到,所以就以下问题这里一次性回复了。 1、我是女的2、我很少用联络工具,很少上QQ,最不喜欢的就是打电话,也没有微博,我觉得在上面与很多人分享自己心情或者某道菜,某个风景,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因为本身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3、再来我不改编文章,把自己的他们换成其他人的名字从没想过,我的文就是写给他们的。 4、我不是个好老师,连个好作者都称不上,交流写作这种事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知道怎么交流……我几乎很少看爱情和BL小说,我比较偏漫画一点,所以很多人问我是怎么写的,有什么经验分享,我压根平时都没在想剧情,每晚安静时坐在电脑前,边写他们就出来了,所以我常常和你们一样,明天或者接下来是什么剧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一直觉得文字是件神奇的事情,明明没有怎么样,但我的感觉却能传达给你们。 5、我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一样,也不是那么美好,所以我才会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这是我开始写文的初衷,到现在也没改变,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改变,不管是最开始严言还是现在支理,我都是为满足自己而写的,我把我的喜欢倾注到他们身上。因为我性格很糟,明明很多事都不在意,偏对爱情故事的规矩很多,不喜欢占太多章节的第三者或者男主的一些性格或者一些情节,会让我很失望,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就得自己来创造,初中和高中时我会手写爱情,写过很多故事,写满过很多笔记本,然后放在抽屉里,写给自己看。但现在,自从第一次豁出去在网上写着玩玩,发现我的喜欢能让你们也喜欢,这也是件不错的事。 6、差不多就想到这里,祝你们七夕快乐,很多人都向我抱怨我太神出鬼没,一点也不了解我,其实我真是个没必要去了解的人。但还是整理了以前和当下生活的很小部份故事,当做礼物,给你们:安与爸妈:1、爸妈是两位相当幼稚和自恋的人。 某日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开始聊起她的过去:“你是不知道我当年有多受欢迎,身材又好,一条小手绢都能把我的腰系住,现在你认识的那些XX的爸爸,XXX的爸爸,当初都追过我,我还看不上他们,结果最后瞎了眼看上你爸,我第一次把你爸带回去见父母,哟哟,那些街坊邻居都在感叹,怎么这么标志的一个人会找这么个对象,要不是你外婆喜欢他,这世界还会有你这个人?”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出生的这么危险”。 过了数日,安将此话转告给爸,爸发出非常不屑的声音:“就她算什么,我看没人要她才可怜她的,我年轻时那些女生天天抢着要帮我洗衣服,天天跟在我后面跑,我不给她们洗,她们就痛哭,我当初是随便选的,如果我认真点哪会轮到你妈。” 安沉默无言,尽量无视两位虚假夸大的过去。 2、“爸,妈的工资到底是多少?”安问“我也不知道,她这个女人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实话。”爸说。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坐在一起,爸爸对安说:“快点去楼下剪头发,都已经把前面的眼睛遮住了,像头熊一样。” 安转头盯住妈:“妈,你工资多少。” 妈:“很少。” 安:“骗人,爸说你满嘴没一句真话。”安很容易的就把爸爸出卖了。其实,爸说的实话,从小到大安被妈骗过很多次,以至于现在她不再相信妈,比如国中的时候她为了让安改掉乱用钱的毛病,告诉安家里欠了很多债,还有高利贷,简直声泪俱下,虽然这并没影响安太多,但有天安终于无法忍受,说自己花钱特别有压力,母亲突然在手机里轻松的说:“哈哈,笨蛋,那是骗你的。”安当下挂断了她的电话,那几天她拼命的花钱泄愤。 3、[“帮我注意点,看你爸在外面找女人没。”妈说。 “就算他找女人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安说。] [“不要弄卷发,不要穿得太成熟,要经常保养。”妈说。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形象了。” “女儿看起来老,别人就会猜她妈也很老。” “……”] [安坐在爸车上,行驶过一片工地,地上全是沙尘,有一位骑摩托车的在安前面,爸突然加油门,以最快的速度超过他们,空气中随即扬起一片很大很大的沙尘,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让你们吃灰尘。” 安盯了爸一眼,随即是沉默和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安与朋友:1、小C陪着安一起取过几次钱后,非常纳闷的问:“为什么你每次输入密码时,都是用中指。” 安从提款机拿出卡:“因为每次取钱时我都想干提款机。” “……” 2、在KTV的厕所,安正解开裤子拉链,门突然被撞开小C和小X站在安面前,转过身,脱下裤子,露出粉的和黄的小内裤,两人掘起屁股对准安。小Y说:“C说她的内裤比我的好看,我就不信,你来评评理,我们两的到底谁好看。” 安:“给我滚出去!” 3、小Z是位男生,某次大家一起骑车出去玩,安坐在小Z的后座,路行颠簸,每颠起一次,小Z就发出嗷嗷的叫声。 “你到底在叫什么。”后座的安终于开口。 “我的蛋蛋,我的蛋蛋,快颠爆了。” “……” 4、高中的愚人节,很肤浅的玩笑。 安刚走上楼梯,小J(男)说:“喂,你裤子拉链开了。” 安心平气和看着小J:“那你来帮我拉上。” 小J脸红。 5、小Y是个夸张的女生,某天,安路过,看到学长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安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小Y蹲在一朵花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啊~~今天的空气好清新啊,花儿也变得好香啊。”学长们在旁边发出憋笑,小Y转过头来看到安,安撇过头,快速的前行,小Y追过来:“等等我啊~~前面那位美少女。” 安:“抱歉,我们认识吗?” 安与男友:1、男友看到安在电脑前打字(刚开始写严言和苏小米):“你在写什么?” 安:“BL” 男友:“什么是BL?” 安:“就是你和小L搞来搞去。”(小L是男友的好友。) 男友:“好恶心。” 安始终看着电脑:“放心,绝对没有你恶心。” 男友:“这么说我,当心我和小L在一起抛弃你,让你悲痛欲绝。” 安:“如果你们上床时不让我参观,我确实是会悲痛欲绝。” 2、安走进去,男友与小L正在聊天,安悄无声息的坐在旁边看书。 过了一会儿,男友回过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关系,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这也让你听出来了。” 3、某日,男友严肃的坐在安面前:“我希望你以后别拿我和小L开那种玩笑,”安还没说话,男友接着:“小Q、小Z、小G也不行!” “可以。” 数日后,男友发短信:“我和小L去外面玩了。” “恩。” “你猜我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 “我们在搞基。” “祝你们幸福。” 4、安不喜欢打电话,每次接到男友电话。 安:“干嘛。” 男友:“没什么,问问你在做什么?” 安:“没做什么。” 男友:“哦,吃饭没有?” 安:“还有其他事吗?” 男友:“没有。” 安:“那再见。” 5、如果和男友在一起安写小说时,男友就会呆在旁边玩电脑,静静的留给安空间,在写支理期间,男友突然说:“这么喜欢BL,干嘛不去变性算了。” 安抬起头看男友:“怎么,你已经做好被上的准备了?” “……” 6、今天七夕:一大早安收到男友短信:“抱歉,情人节不能陪在你身边。” 安:“肉麻的话和行动都请禁止。” 男友:“我爱你。” 安:“我想吐。” 男友:“你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感动反应。” 安:“抱歉,我身体里还没安装这个机能,不过,谢谢。” 96.父母VS父母(上) 事情再往回倒一点点,支理在那天接了柯布的电话后便动身买机票去往国外寻找自从度蜜月就消失掉的两位祖宗,这种时间他需要蓝银和支左司先去软化,最后自己再亲自会会柯布的父母,本以为只需要用两天时间的他竟然花了一个月才找到毫无目的到处乱跑的蓝银和支左司。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敲响酒店房间的门,当蓝银拿着红酒杯裹着浴袍精神涣散的来开门时,支理那一刻想把她的头按进马桶里。 蓝银看到支理的下一秒就扑过去,用能勒昏一头熊的力道抱住支理:“是不是不放心姐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你放心,姐姐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支理推开蓝银揉揉有些疼痛后颈:“麻烦先去给我把衣服穿上,别让我看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真是没情趣。”蓝银将支理让进屋就开始解开浴袍,支理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就扔过去:“没让你在这里换。”蓝银挥手挡掉扔过来的东西:“害什么羞,小时候你也经常和我一起洗澡。” “不要提一些让人痛苦的回忆。他呢?”支理问。 蓝银冲卧房努努嘴,正在这时,卧房的门被打开,支左司走出来,看到支理也并没有惊讶,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拿起咖啡,随后翻着报纸:“什么事。” “要你们去见见柯布的父母。” 蓝银在浴室探出个头,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怎么?让他爸妈知道了?真可惜,让我错过了,真想看看柯布那蠢货一副惨样的脸。” 支左司将咖啡放在嘴边呷了一口,平静的说道:“我不记得你那里还有我需要的东西。”这家人不会白白帮人的,上次同意柯布的事,支左司已经获得最大的报酬,蓝银不再唱歌;而蓝银则是获得了一年的亲吻权限。换句话说,支理对他们来讲已经没有任何交换条件的利用价值了。蓝银换好衣服走出来,点燃一根烟坐在支理旁,抱着手:“过一年再来试试,等亲吻权限过期我会考虑看看,或者,你手里还有更好的东西?比如,让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你睡一年,我可是很想念你的身体。” 支理冷眼看着蓝银:“信不信我马上送你进女子监狱。”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要和你们单独谈。”支理站起来,走进卧房门,支左司露出一抹嘲讽,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蓝银走进去,支左司说:“要我说多少次,烟是不准带进房间的。”蓝银耸耸肩,冲支左司眨下右眼:“怎么样,打我啊。” “呆会儿我会成全你的。” 蓝银没把支左司的话放在心上,走进房间,支理关上门靠在门后,蓝银站在她面前,吐了一口烟雾:“说来听听,可别让我失望,让我杀掉他们可是需要不少代价。” “现在还不需要你来灭口。”为什么,为什么是用‘现在’这个词语幸好柯布此时正在世界的另一边消沉,不然让他听到如此的对话估计得当场吐血身亡。 支理继续说:“支左司的所有存款和信用卡密码。”蓝银微微动心,但表面不动声色:“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吧,就想用这点事打发我?”贪婪是这家人另一个特质。 “还有他保险箱的密码。” “那我已经知道了。” “我说的可是车库工具箱后面的那个。” “混蛋,那里还有一个?他竟然从没告诉过我!!” 支理的话语带着恶魔的诱惑:“他可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放在里面,怎么样,需要吗?”蓝银轻挑眉:“你真是我的骄傲。”看来,把支理培养得越邪恶她越有成就感!!支理将蓝银扔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走出去,站在支左司面前,支左司连看也没看一眼支理,只是盯着报纸。 “当初过早的让我知道和不惜一切要我同意你们就已经在筹备这件事了吧。”支左司淡淡的将支理的阴谋说出口,支理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支左司鼻嗤了一声:“开出来吧,能让我动心的条件。” “两年内让蓝银戒烟。” “成交。”果断的答应。这对支左司来说是个相当划算的交易。 三个人各取所需,达成一致! 支理只呆了一会儿并没有再逗留下去的打算,他的身体和思想被另一边的某位紧紧栓着。要回去,必须回去,立刻回去,灼热的渴望在侵占。不管现在的柯布做了什么选择,还是在犹豫不决,支理顾不了多么多,他想将柯布狠狠拖入怀里,将他揉进身体里。 打开门,他停住,回头看着蓝银和支左司:“不能动手。” “切~~”明显能听到蓝银失望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伍茜以为站在门口的两位是从另外世界来的天使,她的认知只对了一半,他们确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不过是地狱。 蓝银扔掉烟头,瞄了一眼伍茜红肿的眼睛,转过头冲支左司说:“我就说别用什么摔断脖子的理由,直接说得了梅毒多好。” “都一样。”两人绕过呆愣着的伍茜走进屋,支左司倚在客厅的桌边,微微扯开了一点领带,蓝银则是在他旁边拉出一根凳子,翘起二郎腿打量着整个房间,穿着细高跟鞋的脚微微晃荡。 柯秦看着两位不速之客:“请问你们是?” “我们?支理的父母。”蓝银悠悠的说。 一听到支理这个名字,两人的脸色骤然变了,一时之间无法搞清现在的状况,心里带着狐疑,对面两人的行为别说没点父母样,连他们的模样也不像做父母的,伍茜带着歉意:“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放心,我们这边已经劝柯布了,孩子还小不懂事,不要太责怪他们,如果你们也能劝劝支理,那事情……”伍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银打断了:“我看你们是误会了,之所以来,不为别的。”蓝银身体微微前倾:“把柯布交出来。” “什、什么意思?”伍茜不解的望着蓝银。 支左司将信用卡放在桌上:“开个价吧。” 很怀疑,相当怀疑支理的策略,叫蓝银和支左司来到底是帮助还是毁灭。 即使柯秦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你们到底是什么父母,不但不阻止他们,还如此骄纵,连他和我们家柯布在一起,你们也无所谓吗?他们是孩子还小,你们可是,不知道事情的后果吗?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不就是为了替孩子尽量扫除人生道路那些曲折和痛苦吗?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不缺这点钱。”蓝银对突然生气的柯秦无所谓的耸耸肩:“真可惜,能出这么高价钱的也只有我们了。” 支左司盯着柯秦:“我们现在做的不正是在帮孩子扫除他人生道路的曲折和痛苦?”蓝银将漂亮的手指放在支左司腿上:“所以,我们要扫除你们。” “你们的思想简直不可理喻,分不清好坏吗?” “我们确实分不清,还有,看在你们是柯布父母的份上,我们才允许你们这样冒着生命威胁大呼小叫,别挑战我的忍耐。” 伍茜脸色发白,连连摇头:“流氓,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支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更不能同意柯布和他在一起!” 蓝银偏头看向支左司:“用钱好像不行,换吧。” 到底这次来准备了多少套方案,说换就换!! 97.父母VS父母(下) 蓝银从烟盒摸出一根烟,下意识的看了支左司一眼,通常频繁的抽烟会让他皱眉,但今天的他并没有流露出这种表情,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的是,支左司之所以会放任她,是这种任性妄为抽烟的日子她也过不了多久了。 她随即瞧向柯布的父母:“抽根烟,不介意吧。”也没等对方反应她就擦响了打火机将烟头点的通红。 “我们既然能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们,对于柯布的事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嘴上这样说,完全看不出诚意在哪?看来用钱不行就改走真情路线了。 “这和诚意没关系,父母都是为孩子好,我们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柯布好,中国不比国外开放,到底有多少人能接受?” “我们既然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们,对于柯布的事我们是很有诚意的。”蓝银走真情路线最多只能挤出这一句吗?而且还是原封不动的重复。 “你有在听我说话没?” “我们既然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们,对于柯布的事我们是很有诚意的。”真想让两人回去多做点准备工作再来,场面话这家人不会说,也从来没说过。 柯秦对于蓝银随便的态度感到急躁:“既然谈不拢,不好意思,只得请两位离开这里,柯布的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步的。” 蓝银拿着烟的手放在唇角,不为所动:“知道支理长得多好看吗?成绩优秀,其他方面更是突出,你能想到的缺点他都没有,不抽烟、不喝酒,对人彬彬有礼,孝敬长辈,疼爱儿童,热心公益和环保,性格更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无微不至……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在说完一长串后,支左司斜视蓝银,但并未开口说话。 “和这些没关系,不管他再好,他可是一个男生,两个男生在一起这种事简直不能容忍,一想到被从小带到大的儿子,以后会跟个男的坐在我对面吃饭,跟个男的牵手,跟个男的拥抱,我就……”伍茜声音痛苦。 支左司带着淡然的表情说着淡然的话语:“他们做的可不止这些。” 这句话无疑给柯秦和伍茜带来沉重的打击:“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你们是怎么忍受的!!”伍茜声音发抖。 支左司耸耸肩,蓝银的打火机在他的指间飞快的转动着:“这有什么,反正柯布是被上的那一个。”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再听了。”柯秦脸色发白的用手指着支左司。 蓝银埋怨的盯了支左司一眼,随即站起来用温柔的动作拍着伍茜的肩膀:“我们既然能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们,对于柯布的事我们是很诚意的。”还是这一句!! “不要碰我,你们走!” 蓝银撇撇嘴,看了支左司一眼,支左司微微颔首。蓝银的脸变得阴暗,如同魔女般嗜血的瞳孔捕获住两人的视线,光明正大的走不行,他们就要开始走擅长的路线,虽然对柯秦和伍茜有些抱歉,但支家家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话又说回来,前面那两招还真没看出来有多光明正大。 “你们是在教我们如何做父母?”蓝银的嘴角带着冰冷的嘲笑:“我虽然自私,但只要支理是认真的,我会很尊重他的选择。相反,当初我和支左司离婚时,支理也尊重我们的选择。你们呢,都在装,装这世界有多美好,你们有多伟大,你们因为离婚而感到愧疚,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柯布好。柯布好了吗?你们自己心知肚明,明明就是你们自己不能接受却非要挂上一个美好的幌子。” “才,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有种你们就装得再好一点,当初你们就别离婚,让柯布痛苦这么多年;然后你们用复婚再一次伤害他,但你们很快意识到了这种自找的痛苦于是被柯布发现了,让他也跟着痛苦,现在你们又要从他身边夺去支理,一直在给他施加痛苦的不就是你们?真是可笑,要我为你们鼓掌吗?” 蓝银直接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梢穿透两人伤口,他们愧疚的不发一语,无力反驳是因为蓝银所说的全是实话。 “要么你们就他妈给我再自私一点,要么就再无私的一点,这样算怎么回事,你们给柯布的痛苦是支理缓解和治愈的,你们凭什么拆散他,你们凭什么说我家支理不好,你们凭什么介意性别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事,这世界上你们最没资格说是为柯布好的人,这世界上你们最该感谢的人是支理,没有支理就没有现在的柯布。” 蓝银所做的就是在伤口洒盐,不断的洒盐,这样他们才能找到伤口真正的位置,意识到曾经错误的疼痛。 蓝银看了看时间,转过身:“差不多了,走吧。” 伍茜的眼睛来回的打量着支左司和蓝银:“你们就不担心吗?如果全世界都敌视他们,咒骂他们,看不起他们。” 蓝银回过头,绝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果全世界都反对,做为父母的,不是更应该站在他们这边吗?支理是我和支左司的孩子,他是我的宝贝啊,都不愿意别人去碰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舍得去伤害他。” 许久未发言的支左司从倚住的桌边站起,和蓝银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住:“对了,还有一件事。”他转身朝柯秦走去,帅气的伸出左手,狠狠往柯秦脸上揍了一拳,柯秦踉跄的往后退了一几步,摸着脸,表情带着困惑和恼怒:“你干什么!” “要是当初不爱就别结婚,既然选择结婚就别跟个混蛋一样再爱上其他人。打你,只是因为你太给男人丢脸。”支左司丢下这一句便同蓝银离开了。 夜色很美,夜色下的两人脸庞很美,就是这样两个人共同创造了柯布最爱的支理。 “不是不让打人吗?” “我什么时候需要听那小子的话。” “说的也是。” 蓝银勾起支左司的手弯,将身体紧紧贴住支左司的手臂:“去喝一杯怎么样?”支左司没说话,蓝银继续说:“喂,说你爱我。” “不想说。”支左司冷淡的拒绝。 “那,说你不爱我。” “不会说。” “小气的混蛋,我会报复你的。” “就凭你?”当初因为这样一句话,蓝银剪掉了长发“看不起女人?”蓝银更加用力圈住支左司的手臂:“我要一辈子都不再和你离婚,在你旁边越变越老,越变越丑,吓得你后悔当初选了我。”现在因为这样一句话,蓝银赖死了支左司。 “估计有点困难。” “你还要和我离婚?” “我说的有点困难是,”支左司用另一只手抚开蓝银前额微微发丝:“这张脸即使一辈子也不会变丑的。” 蓝银笑容在月色中绽放,她放开勾住支左司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尖,声音蛊惑:“让我尝尝你突然变甜的嘴。” 98.好友来加持!(上) 当支理出现在几个人面前时,大家怨声载道,苏幼言面无表情的将笔记本朝支理脸上扔去,支理伸出手抓住笔记本,苏幼言推推眼镜:“不用担心,已经为你记上一笔了。” 柯布拱手:“此举实在英明。”他佩服苏幼言的公私分明,别人都在笔记本出现过点数,支理也不能例外,一年才记支理一点,多来之不易。 支理将手中的袋子扔在桌上,公诛就差没有泪如泉涌:“没想到支理大人出国还想着给我们带礼物。” “这才是男人,我的小宇宙好激动!”应修杰说。 支理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一个眼镜盒扔给苏幼言,苏幼言冷淡的打开眼镜盒子,取出眼镜换上,然后拿出笔记本,柯布很明显的看到刚刚才画上没两分钟的点数被划掉了。 “你们未免也太好收买了!!要是旧中国有你们这群人,我们都得当亡国奴!汉奸!”结果几个人在热情的讨论礼物完全没心思理会柯布。柯布狐疑的盯着支理,脑子里快速的计算着支理能够善心从国外带礼物的几率有多大,很快,他抢过周欣合手里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学校外面小超市的地摊货:“如果我眼睛没毛病这上面不是写着中国制造吗?” 支理歪歪头,带着天然懵懂的表情,柯布憎恨这个表情,他看着柯布:“你的意思是国外不能有中国的东西卖?” “对啊,不管我们在哪都只买中国的东西,这才是爱国的表现。” “柯布,没想到你是这种崇洋媚外的人。” “卖国贼。” “我看是支理没给买,心生嫉妒吧,小人!” “以为我会像你们一样,拿到个地摊货就啊哈哈哈~~好开心哦~~哦嗬嗬~~是国外带回来的也~~呼呼呼~~`好想牵着手转圈圈,别做梦了,一群弱智。”柯布的眼睛翻得差点只剩眼白。 “总比某人支理不在就哭天抢地,刚开始不知道在我们面前骂了支理多少次,唉哟唉哟,那骂的,简直不堪入耳!”互相出卖的时间又到了,多么美好的友谊。 支理眯起眼睛盯着柯布:“不在这期间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他穿完你的衣服全部没洗,还在你的素描本上乱涂乱画,用你的牙刷,有时候不洗澡就睡在你床上。”张络说。 “支理寝室的摄像头你还没拆!!”在悲伤中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柯布冲上前想杀人灭口,被支理抓住了后衣领:“柯布,想转移话题?”柯布只觉得后脊发凉,毛骨悚然,不敢回头看支理表情,他只得摆出一副痛苦的脸:“怎么办,爸妈那边不知道怎么样,我好担心他们要是真不同意我们,那我们,我好难受,支理,我好难受。” “你是该难受,给我去把该洗的全部洗了,再买副新牙刷。”完全不被柯布痛苦所动的支理如此说道,柯布狠狠的瞪一眼几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等到柯布花了一下午时间收拾好东西疲乏的回到校舍时,只剩下苏幼言和柯布,苏幼言在说着什么,支理只是在旁边听着,通常这时候,柯布就预感没啥好事,他想起以前苏幼言帮支理读琼瑶小说来写交换日记,还有上次支理为了让支左司认可看得烂俗家庭小说也是苏幼言推荐的。 他偷偷的想躲在不远处听,但他们几乎是在用唇语说话,最后连柯布也觉得无趣,走出来:“其他人呢。” “说是要去你家让你爸妈同意你和支理的事。” “原来是这样。”柯布平静的说,随即青筋在跳动:“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呢?” “不用担心他们。” “我担心的才不是他们!!”柯布话音刚落就往家里赶,他眼皮跳得厉害。果然,还没到家门口,他就听到呼天抢地的声音,真的,早知道他应该带一把枪来的。只见公诛额头前系着一根丝带,上面赫赫然的写着四个大字:支持同性。他的身后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装扮和他一样,有男有女,还拉着一个很大的横幅,扯着喉咙对着柯布的家门大吼:“同性无罪!!反对歧视!!” 柯布有些头痛,他用手遮住脸走到公诛面前,咬牙切齿:“别逼我杀了你,我不想明天上奇事新闻,也不想你明天上社会新闻。” “看你说的,连支理大人也不介意,做为朋友的我们当然要出一把力、”对着柯布说完,又开始拿着喇叭举起手:“绝食抗议!同性无罪!反对歧视!” “他当然不介意,又不是在他家!!快点给我回去。” “不需要害羞。” “我没在害羞,只是觉得这个行为太丢人了!!你就没点缓和的办法!” 公诛这边说不通,柯布只得打开门,希望柯秦不在,谁知一进房门就看到柯秦和伍茜坐在客厅的桌前,他们一脸尴尬和僵硬,他很惊讶妈妈伍茜也会在这里。 “妈,你怎么来了?” “同性无罪!反对歧视!”窗外的声音无法阻挡的飘进来。 “我昨晚因为有点事所以就过来了。”受到蓝银和支左司的突然到访后,两人在客厅坐了一整晚,他们之间没说话,没有视线交流。柯布觉得两人的神色有点怪,有些抱歉:“对不起,是我的朋友开玩笑,你们别介意,我会让他们走的。” 这时,柯布听到了厨房有动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欣合穿着可爱的围裙,娇小的身体印入柯布的眼帘,她端着两个盘子,声音可爱:“让你们久等了。”她越过石化的柯布走到柯秦和伍茜面前,柯布只是微微瞄了一眼两个盘子,就石化的更严重了。因为,盘子的蛋包饭上用番茄酱写着支理和自己的名字,中间还画着桃心,要不是她是周欣合,柯布就差没把盘子扣在她头上了,两位的脸更尴尬了,连柯布自己也尴尬,他一个箭步收起盘子,将周欣合拖到门口:“欣合,我觉得你是除了我以外最正常的一个,答应我,不要让这些疯子污染你好吗?” 周欣合扭着自己的围裙:“可,可是,我也想出一份力。” “谢谢,再见。”柯布打开门把周欣合推出了门外。 “同性无罪!反对歧视!”没几分钟,柯布能很清楚的听到这些呐喊中还夹杂着周欣合害羞的声音。 好不容易劝走了周欣合和公诛,再把一直默默无言的母亲送回了家,途中伍茜一直在身后看着柯布,但始终没有说话。 柯布已经无心想其他的,目前为止出现只是相比下很微弱的周欣合和公诛,应修杰、楚浩宇、张络却始终没见人影,他暗下决心今晚得呆在屋子里。今夜月黑风高,柯布在床上睁着眼睛,竖起耳朵,手边是棒球棍和瑞士刀。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窗户碎裂的声音,他拿起电筒和棒球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向客厅,打开手电筒就看到非常不想看到的一幕。 两位穿着穿着黑衣的人刚吃力的穿过窗户,而且还是忍者打扮!!尽管他们只露出个眼睛,但辨识度还是相当高!应修杰和张络!! 柯布的头疼越来越厉害了。 99.好友来加持(下) 明明就已经被手电筒的强光照到了,两位忍者无视了柯布的存在,应修杰鬼鬼祟祟的穿过柯布,柯布双手抓住棒球棒从后面勒住应修杰的脖子:“当我不存在吗?” “放开,我要去与你爸决一胜负,用一招‘同意支理拳’让他心服口服。” “一、这件事你想也别想,二、请不要给拳取一些奇怪的名字。” 应修杰的手肘往生捅,柯布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应修杰摆出拳击的姿势:“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你知不知道你穿着紧身衣做这些动作有多丑陋。” “在一个真正男人眼里,是不会受这些俗物所干扰,衣服只是一个装饰之物。可有可无。”“这东西必须有。” 柯布眼看来硬的不行,就放软态度:“修杰兄,小弟知道你武功盖世,无人能及,但这事请让我们从长计议,毕竟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想啊,如果你这么一去闹只会让我爸更反感,反而弄巧成拙不是?” “他敢反感!!我揍他全家!!”应修杰热血的说。 讲道理对这个一根筋完全没用!! “100块钱,不能再多了。” “早这么说不是更容易让人明白。” “我很怀疑我们之间友谊的纯洁度。”柯布就差没冲应修杰吐唾沫,从包里依依不舍的摸出100块钱递给应修杰,小声嘱咐:“这事你可别告诉张络,对了,张络呢?!”柯布四下张望,发现浴室的灯亮着,冲进去,看到张络正踩在凳子上安装什么东西,转头看到柯布,挠挠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容:“不知怎么的,一到别人浴室就有想装摄像头的冲动,抱歉,没忍住。” 柯布抓起沐浴乳就往张络身上砸:“你是变态吗?马上拆下来,马上!!” “吓我一跳,大惊小怪干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给你三秒,不然我要报警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不做什么啊,参观一下你们家格局。” “真是谢谢。”柯布从身后把张络往门外推:“没让你们赔玻璃算你们运气不错,现在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一人做事一人当。”应修杰倒讲义气,开始困难的脱他的那套黑色紧身裤。 “你想干嘛?” “用内裤先挡着坏的地方,张络,你也脱,我一条内裤不够大。” “可是我今天又没穿内裤。” 柯布用力的摔上门。他松了口气,总算完事了。 应修杰将100块钱捏在手中和张络往回走:“走廊和客厅都装上了吗?” “我办事的效率你还不放心,你引开柯布注意那会儿,我已经装好三个了。” 应修杰将手搭在张络肩上:“等浩宇完事,我们用这100块去吃烧烤。” “他还得多久?” “这是个体力活,别急,再等一等。” 柯布路过柯秦的房间,没走几步,又快速的倒退回来,将耳朵贴在房门上,总觉得里面有奇怪的动静,他小心翼翼的扭开锁,从房门的间隙往里看,就看到异常恐怖的一幕,只见柯秦睡在床上,一个黑影趴在床头,要不是柯布经过支理若干年的培训,他的胆这时已经破了。 “你现在躺在一片草坪上,阳光洒下来,洒在你的头上、手臂上、身体上,你觉得很舒服,现在你全身放松了,很放松,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你感到所有的压力和烦恼也随之吐了出来。现在你的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他有着绝世的脸,好看到让你怦然心动,他就是支理。他站在那里,站在阳光下,现在我数到1、2、3,你就得认为支理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你很喜欢他,你非常喜欢他,你对他是男人这点没有意见,好了,放松,再放松,听我数数。” 不知道什么时候柯布已经站在了黑影的背后,捂住他的嘴就往外拖,幸好柯秦一天一夜没睡觉,两人发出的声响并没有吵醒他,直到把黑影拖到客厅,柯布才放开他,他青筋快要在身体里爆裂:“宇态,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傻啊,给你爸催眠啊,要不是你这碍事的出现,我早就完事了,说不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欢欣鼓舞的同意你俩的事。” “哈哈哈~~”柯布发出恐怖的笑声,随即咬着牙:“我怕第二天他不但没同意我们的事,反而会喜欢上支理,王八蛋,你们那装屎的脑袋能想点正常的招数。” “用正常人的招数会凸显的我们多平庸,再说了,你知道这些招数我们想了多久吗,你知道吗?整整一个小时。” “那还真是很长时间,真的,我快哭了,看到了吗?我眼睛里那快要脱框而出的热泪。” “没看到。” “熊熊怒火看到了吗?” “没看到。” “再不走我就马上用棒球棒敲你下体的暗示看到了吗?” “你难不成我会怕你。” “我知道你不怕我。”柯布摸出电话拨通了一组号码,那头还没说话,这边就爆出一长串:“支理,现在楚浩宇半夜在我家,睡在我床上,还对我动手动脚,他说,我们之间的事不让告诉你,可是,我是那种人吗,我纯洁的心忠贞不二啊我。” “算你狠。”楚浩宇快速的消失了。 柯布拿着手机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不停的蹬着被子向支理抱怨:“支理,你也说说他们,你都不知道……”柯布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给支理说了,说他累,一和支理讲电话他倒不厌其烦了。 “这群蠢货。”支理的手放在鼠标轻轻动着,视线盯着电脑屏幕淡淡的开口。 “对啊,现在咱俩是一家人,我们在背后说他们坏话吧。” “听声音你倒是蛮高兴的。” “谁高兴了,交到那群笨蛋朋友。”柯布直起身伸出手拉开窗帘就看到了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三个人,大半夜的站在炎热里,他的嘴角轻轻弯起:“我反正不管,你要狠狠的批评他们,让他们别做这种事了,还有,让他们别在我家门口鬼晃了,快点滚。” “别屁话多,早点睡。”支理挂断了电话,没过两秒钟,他的电话又要响起了:“啊哈哈哈~~~我们的招数就连你也想不出来吧。” “愚蠢的程度确实是我想不出来的。” “怎么样?清晰吗?” “还不错。”支理的视线再一次看向电脑屏幕,那上面有三个监控视频在同步播放。 “出来吗?我们要去吃烧烤,现在是我们男人的时间,哟呼~~”楚浩宇明显很HIGH,很久没有半夜在外面鬼混了。合着公诛和柯布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属于男人了。 “不了。” 张络和应修杰在旁边吼着:“强烈要求公费报账,强烈要求公费报账。” “可以。” “那我们去也报吗?”楚浩宇发出猥琐的声音。 “你们治性病时可以报。”支理挂断了电话。 100.我在你心里有几分? 秋带着金黄的凉意姗姗来迟,枯叶在枝头做着挣扎最后颤抖下来,自从上次楚浩宇几个闹过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一切风平浪静。今天星期日,校园里人烟稀少,柯布将外套的拉链拉上,音乐从耳塞灌入身体内,白色的塑料袋在他手中晃荡着,帆布鞋将脚下的枯叶踩碎,在老远老远的地方本想大声呼出对方的名字时,发现他正在专心画画,便放轻了动作,安静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从塑料袋里拿出牛奶和可乐。 他一只手咬着吸管,另一只手枕着下巴坐在支理前面,咖啡色的液体从吸管涌入嘴里,柯布不禁皱眉,这个时节喝冰可乐好冷,不过,也多亏这降下来的温度,支理终于愿意呆在外面。 看到路过的小女生总忍不住会看支理一眼,柯布挪了挪位置用后脑勺挡住了支理的脸。素描本上的光线被剥夺,支理终于抬起那张纯粹美好的脸,他毫无表情的看着柯布,柯布也回看他,最后讷讷的说:“如果我挡住了你的风景,那就用我代替风景吧。” 支理将视线收回,继续低头画画:“走文艺路线对我没用。” “讨厌~~一点情趣也没有了啦~~” “走风骚路线对我没用。” “这明明是撒骄!!你什么意思!!” “走傲娇路线对我没用。” “我现在是在和你正常说话!!存心找碴是吧!” “走2B路线对我没用。” “你骂谁2B,我生气了。”柯布抱着手,将一只脚放在长凳上,撇过一边,本来是装装样子,偏偏支理完全副没打算搭理自己的样子,找不到台阶下和被忽视的感觉,还真让他有点生闷气,有时候一些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许久,支理用铅笔戳戳柯布的肩膀,柯布动了一下肩膀,没:“干嘛。” “削笔。” 柯布接过笔:“你就不能用自动铅笔,反正你那破画就算用毛笔也没差。”正这么说着,他突然想到自己还在生气,他将铅笔扔到地上:“谁要给你削铅笔了!!” “笔芯摔断了。” “你活该,假装没事这招对我没用。” “我是不是太久没弄你了。” “威胁对我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 “什么都对我没用。” 支理低头去瞧同样埋住头的柯布,他凑过去亲了柯布额头一下:“这招对你有用没?” “没,没有。” 支理亲吻柯布的脸颊:“那这样?” “还是没有。”柯布的耳根微微发烫,思想想推开支理的靠近,可那只手却迟迟舍不得动弹,支理再次靠近,他的发丝抚弄着柯布的脸,有些发痒有些暖和,这次,他们的唇短暂的触碰在一起,又很快的分开:“这样?” “我,我说了没用,就算你再亲一下、亲两下、亲一百下也没用。” “你到底有完没完,要浪费我多少时间。” “你的温柔也消耗的太快了!!” 柯布抢过支理的素描本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是素描本重要还是我重要。” “干嘛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要亲口说出来。” “当然是素描本。”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柯布无力的倒在躺椅上,把素描本扔还给支理,抖着脚继续喝可乐:“想不到玩纠缠的戏码这么累人。” “你是笨蛋吗?” “偶尔也想试试用别种方法挑起你对我的欲望。”柯布说完就看到支理的眼神带着鄙视,他马上解释:“你思想怎么龌龊,我说的欲望,想更占有我,贴近我,喜欢的我发狂。” “你那个客厅我不是经常去住吗?” “我说了不是那个意思!!还有,我的后面是客厅??现在是嫌弃我的屁股已经松弛了?”为什么话题会偏往这个方向。 “那是厕所。” “我一点也没觉得高兴,支理,问你一件事,你给我打几分,别有压力,完全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我会虚心接受的。” 支理低下头翻着素描本,柯布指着支理:“你突然移开目光是怎样,分数有那么低吗?” “100.”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的有魅力,怎么办,突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总分100,2B的性格扣20,懒惰扣20,不要脸扣20,是个蠢货扣40”支理淡淡的说。 “这不是全扣完了!!” “找了个男朋友加100.”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不要脸,你怎么好意思!!”柯布接着说:“猜我给你多少分。99,知道为什么吗?”柯布像报复似的发泄:“你只有那张脸得99分,其余的,你一分也别想从我这里获得,你就是个没性格,没内涵,什么都没的人。” 支理意味深长的盯着柯布:“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脸。” “请你注意我说话内容的重点。”天空的一声闷雷打断了两人,乌云开始聚集,支理站起来,站在突然昏暗的世界里:“走了。”柯布站在长椅上跳到支理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背我。” 支理的勾住柯布的腿,往自己身上提了提:“喂,柯布。” “干嘛。” “那里好硬。” 柯布的脸刷变通红:“不可能!!我现在还是软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的是牛奶。”原来是刚才买的牛奶柯布揣在包里,柯布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你故意说的吧。” “什么?” “你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 快要到寝室时,柯布突然将下巴枕在支理的肩膀上:“支理,我爱你。” “少来,我不会给你加分的。” “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了。”柯布抗议,心底却在比中指,切~~竟然被看穿了。 101.无聊时候做的事柯布在床上翻滚着:“无聊,超级无聊。”他伸出腿去踢踢支理的凳子:“喂,好无聊,陪我聊会儿天。” “你以为我很闲?”支理冷淡的回应,一只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正在玩手机游戏。 “我突然发现对你来说比我重要的事太多了,画画、手机游戏、喝牛奶……” “怎么,要我对你迟钝感到惊讶吗?” 柯布没好气的盯着支理:“你无比喜欢的柯布正在无聊,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不管。” “柯布,你发现没有?” “什么?” “最近你自我感觉很良好。” “爸妈的事终于放开,我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你说,我以后可以叫蓝银和支左司爸妈吗?” “我劝你就别做这个梦了。” “总觉得有他们罩着我,我以后就可以横行天下了,什么校长、老师的,我统统不放在眼里,让他们给我舔脚!”柯布说出自己的龌龊思想。 支理手里的笔在修长的指间快速的穿梭:“我真不想说话伤你的心,但你对他们而言只是我发泄的工具。” “你明摆着存心要伤我的心。工具就工具,我要抓紧我的利用价值。” 支理的目光斜斜的放到柯布身上:“我没想到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这不多亏您教的好。” 支理看了看时间:“聊天时间结束。” “有没有搞错,你就陪我聊这么一会儿,好无聊,我无聊的快吐血了。”这也不能怪柯布,大一的新生带着他们最初的热情将校园炒得沸沸洋洋,谈恋爱的,大声在寝室下宣布自己爱的,讨论有什么美女的,柯布身体对这种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过敏,所以就干脆呆在寝室。 “支理~~”楼下传来了女生的叫声和起哄声,这也是柯布讨厌的其中之一,支理这个不要脸的那张脸成功虏获住小女生的芳心,厚颜无耻的对他展开攻势。 “哟,有人叫你呢。”柯布带着酸酸的语气从床上爬起来跨坐在支理的大腿上,盯着支理的脸:“我要在你这张招风引蝶的脸上泼硫酸。”接着是沉默,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柯布突然将额头贴在支理的脸上,“怎么办,可是我也好喜欢这张招风引蝶的脸。” 支理推开柯布的脸:“给我走开。”他站起来,柯布失去依撑的物体沿着支理的腿滑下去,坐在他的脚背上,支理毫无同情的抽回脚:“走吧。” “去哪?” “你不是无聊,那就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柯布拍拍屁股站起来:“哟,你会突然这么好心。” “谁叫你是我无比喜欢的柯布。”支理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柯布在后面轻推支理:“去你的,肉麻不肉麻。”合着只准自己说,不许别人说。 支理不轻不重给了柯布小腿一脚。 “你干嘛!!” “让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你。” “……” 暖和的日光洒下来,不停的洒下来,将爱情淋得湿透。柯布跟在支理身后,望着支理的后颈,支理只有在无聊时使坏、无聊时尽情的糟蹋自己、无聊时揍人,他可从来没有无聊时带自己出去逛逛,他此刻的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支理突然变得如此体贴,忧的是:支理真的会突然变得如此体贴吗? 他们坐上去市区的公交车,这条路,承载过两人很多回,可,就是无法厌倦,柯布喜欢微微摇晃的车身让两人偶尔轻撞,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带着点点暧昧的欣喜。 “接下来的路把眼睛闭上。” “今天好像不是我生日,搞得如此隆重,何必呢?”说是这样说,柯布还是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 “如果敢偷看,我就扣瞎你的眼睛。” 柯布刚想还嘴,支理补上一句认真的话:“我没跟你开玩笑。” “现在直走200米。” “你不牵着我吗?” “谁要干那恶心的事。” “……” “左转550米。”支理深深的停顿了一下:“有电线杆。” “痛~~你说的会不会太慢了~~总觉得你中间的那个停顿很刻意。” “什么。” “怎么还没到!!”柯布在十分钟抱怨。 “上坡。” 柯布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条路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头降下来。正在这时,支理拖住柯布的后衣领迫使他停下来,支理的手轻敲着门,房门被打开,里面传来更熟悉的声音:“柯布,没上课吗?你怎么回来了,这位是?”柯布此刻只想永远的闭上双眼,但最后他还是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柯秦,吞吞口水,还没等他开口。只见支理双手叉着裤袋,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都这么无聊,就趁这个时间把事情解决了。” “你不无聊时就在画画、玩手机游戏,”柯布平静的说,顿了几秒:“你无聊时就是来解决我的父母吗,你分得什么叫轻重缓急吗?!!”他终于忍不住抓狂的大吼。 102.他是支理大人(上) 柯秦干咳了一声阻止两人的谈话,差不多猜到了眼前这个俊美男生的身份,他有些出乎意料却感觉在情理之中,因为早就见过他的父母知道他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却没有想到遗传的力量如此之大,他的模样好看到有些不真实。柯秦脸色不自然的看着柯布。 柯布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切都太突然了,他只得拖拖支理的衣袖:“这就是支理。” 柯秦点头:“给你妈发个信息,让她过来一下,是时候好好和你们谈谈。”接下来的气氛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当然,尴尬的只有柯秦和柯布,支理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越过柯秦走进屋子,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屋子,柯布气得跟在后面抓住支理:“你有没有礼貌,爸妈怎么教你的!!”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愚蠢,支理的爸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什么也没说,至少要热情的叫声叔叔什么的,装也要装出来!” 支理不解的回过头:“你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总是莫名其妙。” “别用这种表情来指责我,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你们正常人的世界总是莫名其妙。” “突然觉得你这话好高深,呸!现在不是扯这个时候!!”柯布虽然表面看似乎平常的在对话,但他的心早就七上八下,整个皮肤都在抽紧。他只是在假装淡然,他只能和支理聊天才能缓解气氛。他快要冻结的情绪隔空依附着支理。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柯秦冲着柯布指指茶机:“去给客人倒杯茶。” “好的。”柯布刚想上前,回过头:“什么叫已经习惯了。” “他没告诉你吗?前阵子他爸妈已经先来过了。” 柯布扭头在柯秦看不到位置冲支理咬牙切齿的说着唇语,大概是:你爸妈来竟然不告诉我,我要和你拼命。 支理无视掉柯布的脸,拿起遥控板按开电视,这人,完全不把自己当然外人。柯布走进厨房拿杯子,支理换着台淡淡的开口:“叔叔,考虑的怎么样了?” 对于支理的直截了当柯秦有些惊讶,他稳稳心神,坐在沙发上:“等柯布妈妈来,我们再谈吧。”支理遗传到蓝银和支左司,同样的,柯布也遗传到了柯秦和伍茜,他们总是不想去面对根本的问题,能拖则拖,不愿意把那些让人不高心的拿出来谈。 支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声音轻然:“不管你们怎么考虑,到最后,你们都是得答应的。” “你就这么肯定?”柯秦的脸上带着对年轻人傲气的嘲弄。 “只要我想要的,那就是我的。” “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话别说的这么满,我最不喜欢夸夸其谈的年轻人,我明白你的年轻气胜,但做人是还得踏实一点,就你这种态度,还想让我将柯布交给你?” “如果我装得很有礼貌,你就会同意?”这句反问,让柯秦无法回嘴。支理盯住柯秦,瞳孔是漂亮的黑色,他声音介于冰冷与温暖之间:“叔叔,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我来只有一个目的,让你承认这份关系,并不是让你把柯布交给我,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柯布这个人,已经是我的了。” “你……”柯秦还未开口,门铃响了。伍茜一进门就看到了支理,她同样愣了一下,这是初次见支理所有人的反应。 “随便坐吧。”说话的不是别人,是支理。就算他已经把口气放轻,但这已经不是口气的问题了。 柯布在这时端着两杯茶走出来,向伍茜打了招呼后,看到柯秦脸色不好,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想转移话题:“支理的爸妈是什么时候来的?。” “上个星期二。” 柯布一直是个聪明的人,他想起一件事:“爸,我那天回来看到你的脸有些红肿,是他们弄的?” “没,没有。”柯秦掩饰,毕竟支左司为什么打他,他难以开口,也不愿开口。 柯布这次冲到支理旁边,瞪着眼睛小声的低吼:“你爸妈竟然打我爸,你什么意思!” 支理完全没有点悔恨:“这两个混蛋,让他们别动手。” “这样就完事了?”柯布觉得不甘心和气愤,但其实他心里清楚蓝银和支左司的为人,如果不惹他们,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怎么,叫你爸妈去打回去好了,我不介意。”支理耸耸肩。 柯布用手指颤抖的指着支理:“算你们一家有种!” 这已经是第几次两人当着柯秦的面自己聊起来了,柯秦和伍茜在旁边看着两人,柯布那张稚嫩脸上的表情带着灿烂的色彩,不管是在生气,是在愤怒,是在抱怨,他的眼睛有着暖和的光泽,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柯布。以为是柯布变了,但他们才意识到,柯布从没有变过,仅仅是对他们变了。支理说的没错,这样的柯布是属于他的,这样的柯布的他给予。 尽管蓝银和支左司的话让他们思考了许久,尽管他们依旧不愿意接受,尽管他们真的不想承认,但是怎么会看不到,柯布始终追随着支理的视线,柯布偶尔露出的雀跃,柯布总忍不住去拉支理衣服的小动作,柯布蠢蠢欲动的爱情,摆在面前的种种,怎么能看不到。 103.他是支理大人(中) 柯秦端起茶杯呷了口:“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柯布,你要理解我们做父母的难处,你们在一起不是儿戏,如果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你们,我不知道支理,但是柯布,你能吗?你能在大街上当着所有人亲密吗?你能承受别人的眼神吗?说句不好听的,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你们分手了,这个喜欢男人的事实会跟着你一辈子,那时,你要怎么走回以前的生活。” 伍茜在旁边搭腔:“柯布,你听你爸的,我们也不想指责你们,也不配指责你们,但你为自己再考虑一下,凡事要想想后果,不要一味只凭感情用事。” 柯布盯着在透明玻璃杯里翻滚漂浮的茶叶,随后转过头看着支理,支理看着电视,淡淡的开口:“看我做什么,他们是在跟你说话。” 柯布低头沉默了一分钟终于抬起头:“在大街上当众亲密这种事,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并不是感到难堪和羞耻,只是我不需要去向别人证明什么,我为什么要将我的宝贝爱情暴露在丑陋中让别人来嘲笑,支理的好,只想自私的自己知道。其实吧,我不想把话说的太肉麻,说什么再考虑一下,说什么后果有多严重,说什么我们还小不懂,其实不懂的是你们。我已经早就没办法了,七年了,支理在我身边整整七年了啊。我的心脏喜欢支理、我的情感喜欢支理、我的思想喜欢支理、我的理智喜欢支理,就是喜欢,全部喜欢,所以要我用身体哪个部分去思考你们说的那些事呢?”柯布如此说来,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很平静,他微微侧头:“恭喜你,你的TJ有成效了。” 支理倚在沙发上的手臂撑着脸,他的嘴角浮起浅浅的笑:“这才乖。” 伍茜和柯秦做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才发现如此的无能为力,他们没资格去强求柯布按照他们说的做,柯布的语言和神情如此坚定和执着,击碎了他们最后的摇摆不定。他们不敢确定让他离开支理以后会不会得到所谓的幸福,只知道,已经不可能让他去离开支理,柯布住在靠近天堂的地方,难道要亲手把他推回地狱? “阿姨、叔叔,你们也听到柯布说的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对你来说,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 “为什么?” “没想过。”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到处都是咒骂的话,那些网络难听的字句,这个社会给的种种压力,你没听到吗?” 支理清澈的瞳孔带着对伍茜问题的不解:“听到了,那又怎样?”是啊,那又怎样?如此简单的回答,却深深憾住几个人的心房,那些话听到了,看过了,然后呢,又会怎么样呢?世界会倒塌吗?爱情就会消失吗? 伍茜看着支理,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她本以为柯布和支理站在自己面前,她会觉得难以忍受两个男人,她会觉得难堪,直到见到了支理,才发现性别已经被模糊了,如此自然。 “你对柯布是真心的吗?”伍茜问,身为母亲的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对柯布的感情无能为力,她和柯秦无数次对柯布施加伤害,却从没为他做过一件真正让他高兴的事,她想起了蓝银说的话:都不愿意让别人去碰他,自己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即使伍茜问的很认真,不过她问完问题的下一秒,支理就别开脸。柯布坐在旁边,不用脑子思考都知道,现在的支理只在想,为什么一个人能问出这么土的问题。他突然就站起来:“有事,去打个电话。”柯布的目光追随着支理走进厨房,面无表情拿着电话,也没见他说话,只是在听着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话,10分钟后,伴随着柯布相当狐疑的目光,支理坐了回来。 “我是真心的。”毫无感情的声线。 “现在才回答会不会太唐突了!!”柯布嚷嚷。 “闭嘴,别打断我的记忆。” 伍茜有些不明,但她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是吗?”很明显就凭刚才支理的反应也很难让人信服,别说伍茜,连柯布也不会相信。 “阿姨,你要我怎么证明,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吗?我们两个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在一起,为了柯布,我什么也愿意做,为了柯布,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他是我的全部,阿姨,如果这样,你还怀疑我,我会觉得很痛苦。”还是毫无感情的声线,柯布瞪大眼睛盯着支理的侧脸,不好!!支理乱套用烂俗小说剧情模式出来了,现在的他完全是在生搬硬套。那个电话,绝对是苏幼言!! “真的吗?我就柯布一个儿子,你不会欺骗我吧。” “阿姨,我就算负天下人也不会负柯布的,我更不会去欺骗你,我从来不会欺骗长辈,更何况你是柯布的妈妈,是我深爱的人的妈妈。”依旧毫无感情的声线。 你现在不就是在骗吗!!柯布在心里大声呐喊,真想发个信息给苏幼言,能不能别找这么肉麻的剧本,他鸡皮疙瘩起满身了,真亏他能说出口,怀疑他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伍茜回过头看柯秦:“你的意思?” 柯秦没说话,只是挥了下手。柯布不可置信,他们同意了,他们为什么会同意,他是怎么同意的,这些问题在他脑子里打转,他匆匆和父母说了句,也不顾不合适,就拉住支理:“你带你去参观参观我的房间。” “没兴趣。” 刚进房间,柯布就关上门:“你还真以为我会好心带你参观房间,骗你的,你刚在下面怎么回事,也不太真诚了……”柯布指着支理抱怨一堆,支理抱着手,靠在门后。 但是,但是啊,柯布越抱怨到最后越是带着笑意,支理只肯为自己这么做,让蓝银和支左司来找爸妈,搬一些奇怪肉麻的小说话语,谁又在乎呢,谁要去在乎呢,只知道,支理只肯为自己这么做,一想到这个念头,他就觉得全身血液在沸腾,胸口幸福到有些疼痛,他扑过去,抱住支理的腰。 “粘死你,我的支理大人。” 104.他是支理大人(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伍茜起身开门,一个女孩笑脸盈盈的站在门口,提着水果:“阿姨,好久不见了。”伍茜打量着女孩,一时认不出是谁,女孩将水果递给伍茜:“阿姨,不认得了,我是楼上的楚楚,高中时去外地读书就没过了呢。” “楚楚?!”伍茜露出笑容,拉住楚楚的手:“没想到一晃眼,你这丫头长这么大了。快进来坐。” “好的,叔叔也在呢?” “楚楚,好久不见了,长漂亮了。” “柯布不在吗?” “在呢,你等下我叫他。柯布,快出来,楚楚来了。”柯秦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柯布唤出来,破坏了他想要粘死支理的计划,他要紧紧的粘住支理,将他的气息粘满整个房间,他的爱情迫不及待的往外涌,收不住,铺天盖地。 “谁是楚楚?”柯布边走出来边问。 “你这孩子真没礼貌,住楼上的楚楚,你们幼儿园还一起玩过,说起来,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伍茜说完,柯布直觉的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刺穿他的脊椎。 他扭头盯着楚楚,在脑子里回忆着。 “你再看一眼试试。”支理好听的声音飘入柯布的耳朵,柯布将视线转向窗外,继续想楚楚这个人,突然,他锤了一下手:“我想起来,楚楚。一直以来住在楼上的某位路人。” 楚楚倒是没生气:“你嘴巴还是这么坏。”她想伸手去捏柯布的嘴,可刚伸出去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挡住,支理皱紧好看的眉头:“做什么?” “咦,柯布,好过份,在哪里藏着个这么好看的朋友我都不知道。”楚楚张大眼睛打量着支理,满眼的求知欲,又想伸手,楚楚是个相当爱动手动脚的人,支理拍开那只手,楚楚摸着被打痛的手:“干嘛打我。” “我需要向你解释?”支理明显心情不好。 柯布上前想说什么,还没开口,支理冷冷的说:“你给我过来。”柯布退到支理身后,楚楚更好奇了,以前自己认识那个半吊子柯布,可是谁也叫不动。 “柯布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要你管。” “怎么,管不住嘴,想和青梅竹马说话?”支理侧头。 “诬蔑,绝对的诬蔑,单纯就是个住楼上。”柯布慌忙的解释。 “柯布,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也听听北。虽然有些年没见,也不用见我吧,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你每次不都是我老公。”楚楚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的站过来,柯布就差没一脚把她踢回原地,是存心想害死他吗? 几秒后,柯布感到一阵熟悉的黑色气息笼罩住四周,求生的本能让他想夺门而出,但那股气息如同地下钻出的手紧紧的抓住他,他艰难的咽一下口水,缓慢的将脸移向支理,支理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这混蛋,看什么看!” 黑化了,支理大人! “这个女人,可以打。”支理刚想伸出手,被柯布用尽生命抱住:“你吃醋吃的太暴力了。” “你想陪葬?” “我不想!!现在在我家,你当着我父母的面打一个女生,传出去对你印象多不好。” “关我什么事!” “就算是为了我。” “你以为你是谁。” “你这话也太伤我心了。” 门被踢开,在所有人的诧异中,苏幼言走进来:“不用管我。” 这是什么开场白,苏幼言从背后箍住楚楚,轻而易举的将楚楚拖了出去,柯布尽管对苏幼言的出现充满疑惑,但他也非常感谢苏幼言的出现,可惜这个感谢还不久,柯布很明显的能看到,苏幼言和支理交换了一下眼神,至于苏幼言到底对楚楚做了什么,柯布一直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以后,楚楚再也没有登门拜访过。 支理盯了盯被柯布抱住的手臂,柯布识想的松开手,还帮忙整理有些皱的衣袖:“哈哈,一时情急,哈哈哈~~~” “你这混蛋以为在那里哈哈哈几下就会没事?” 支理给了一直在哈哈哈的柯布后脑勺一下。 “痛,干嘛打我。”“小时候犯的错也别想算。” “只是过家家!!” “怎么,不能打你?”支理冷漠的说。 “能,当然能。” “那就别屁话。”说完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从始至终在旁边看着的柯秦和伍茜一直在状况外,眼前的支理似乎变了一个人,刚刚做的那些承诺明摆着和现实不符合。支理只是扫了柯秦和伍茜一眼:“那柯布我就带走了。”说完往门口走去,又回过头:“你这混蛋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爸妈,他只是第一次来见你们很紧张才会变成这样,平时可懂礼貌了,那我先走了。”柯布睁着眼睛说瞎话。 柯布不敢太靠近,黑化中的支理不管别人做什么都看不顺眼,他只是跟在支理身后,支理突然停住,柯布的鼻子撞上了支理的背。夕阳将整个城市变得泛黄,天边被各种颜色混合着,支理的影子盖住了柯布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一步之遥,支理的双手放在裤袋里,柯布摸着鼻子,路过的行人在他们旁边经过然后消失。 “呐,柯布,毕业就结婚吧。”毫无预兆的话从嘴角逃出,撞入柯布的耳畔,搅乱了柯布的整个世界,他的心跳忽快忽慢,把一切震动的摇摇欲坠,他重重的将额头撞到支理的背上,地上的影子换了形状:“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支理往前走一步,被柯布抓住了衣角,怕支理反悔似的:“我答应。” “我有在问你意见?你不会还以为叫你结,你还有拒绝的余地。”支理嗤之。 柯布明媚的笑了:“怎么办,现在的心情连还嘴的力气也没有了。” 105.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1) 楚浩宇带着耳塞匍匐前进,没多久埋头:“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吧,这里是很帅很帅的浩宇哥哥。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100米。” “听到了,耳塞老有杂音,张络,下次别淘写便宜货回来。”应修杰穿着迷彩服紧随其后,应修杰的后面是柯布和公诛,柯布就不明白,离这么近有用耳塞的必要吗?而且在学校穿迷彩服不是更显眼!! “没办法,资金短缺。” “有人看到支理没。” “没有他的踪影,我们不等他了,还有伟大的任务等着我们去执行,战友们,为了革命,为了新中国,为了我们自己,为了男人尊严,冲啊,别害怕。”楚浩宇做着最激烈的演讲。 柯布咬牙:“有必要离这么远就开始在地上爬吗?” “小心隐藏,别被敌人看见,张络,摄像头里敌人在做什么?” “坐在窗口织毛衣,你们从窗户下面的死角突围。” “明白。” “唉哟,我的手肘会磨破皮的。”细皮嫩肉的公诛鼓着嘴。 才一晃神的时间,应修杰已经匍匐在楼底那个小白屋的窗口了,未免匍匐也太快了,他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禁声,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四个人像几具丧尸般向前行,路过窗口都不敢大喘气,路过的人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四人,柯布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快点,她要站起来了。” 应修杰滚到转角,楚浩宇滚到转角,柯布滚到转角,公诛滚到转角,四个人呼吸急促,应修杰微微将头探出去,偷瞄那个小白屋:“这个位置应该看不到了。” 楚浩宇激动的就差没热泪盈框:“战友们,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幸福,我们成功了,终于突破敌人重重的包围进到这里,此刻我的心情无法言喻。”能让楚浩宇激动的原因绝对不会纯洁,楚浩宇站起来张开双臂:“女生寝室,我终于进来了。” 是的,这次男生的群体挑战就是进女生宿舍,刚才的敌人也就是舍监。公诛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幼言的寝室在哪里?” “干嘛呀,你们,难得来一趟,肯定得每间寝室都去一趟。”楚浩宇露出猥琐的笑容,捏着手指:“里面可是有好东西哦。” 应修杰歪头:“有什么好东西。” “当然是贴身衣物。” “那种东西直接问着要不就行了。”这方面永远很迟钝的应修杰,在他眼里,似乎男人和女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多穿了两块布。 “修杰,别和这蠢货罗嗦。”柯布向前走:“尽量躲着女生,万一被举报就不好了。” “好的。”公诛点头,柯布回头:“你就不用躲了,最多被当成个T.” “柯布,你什么意思!!” 四个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苏幼言的寝室,疲惫的推开门,柯布瞪大眼睛,只见支理坐在书桌前看书,手里还拿着牛奶盒。苏幼言和周欣合在旁边各忙各的事,这一副后宫图是怎样。 “支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支理想了想:“四个小时以前。” 柯布这才看到支理胸口别着的牌子,那牌子看着眼熟,他冲过去,上面写着几个字:学生会长:严枫。 “我说严枫,你怎么长了一张支理的脸,这样也可以!!你从哪里搞来的牌子。” “找严枫借的。” 柯布狐疑的盯着支理:“你们感情有这么好?他就一句话也没说?我不信。” “确实一句话没说,我去找他时,他正在洗澡,我就把他的衣服和牌子一起拿走了。”支理用平静的脸说着平静的话。 “这叫偷!!!” “有区别吗?” 柯布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内心呐喊:蓝银,身为母亲的你,能不能教一点有用的东西!最后他发现自己在这些事情上生气毫无意义。他抱住手,抖着脚:“我们男生完成了,你们女生的呢?” 苏幼言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书朝后面扔去,砸中正在阳台偷内衣裤的楚浩宇。门在这时被推开,出现在门口是个相当高大剽悍的女人,脸被气得通红:“你们是怎么进来,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带我去见你们的班导,简直不像话。” “我,我们。” 支理站起来,严肃的看着几个人:“要不是我检查寝室逮住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边说还边喝一口牛奶。憋清的也太快了。 “我把他们带去学生会。”支理冲阿姨眨一眼右眼,阿姨顿时心花怒放:“对,给他们都记个过,不然以后还不乱套了。”当着自己的面调戏中年妇女,柯布有怒只能往心里吞,横眉竖眼的盯着支理,支理用书轻敲柯布的头:“这位同学,下流的跑进女生寝室还不服,给我把表情变得谦卑点。” “啧啧,现在的学生啊,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阿姨在旁边点头应和。 “……” 张络将两包封好的袋子递给苏幼言和周欣合,袋子接着一根粗的管子,做着解释:“这和装点滴的袋子有点类似,推这个,水就会出来,大小可以调的,而且这里有系的,可以直接扣在腰上,秋天有外套遮着绝对看不出来。” 苏幼言摇摇袋子:“里面装的什么。” “放心,幼言姐的事我怎么敢马虎,虽然楚浩宇和应修杰让我装点尿进去,但我怎么可能背叛幼言姐,里面是茶。” 下课铃声尖锐的响起,各个教室的男生们往厕所走去,柯布几个人尽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混在其中,刚走到门口,全部停住了脚步,只见尿槽前站着两个女生,穿着牛仔裤,背对着他们,一个娇小的背影很别扭的右手不知在做什么,前面有一道黄色的液体小小的,断断续续的出来。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女生,扎着头发,雪白的肌肤,一道粗狂的液体奔腾而下,等没有了,还抖抖右手,轻跳了一上,拉上裤子拉链,简直模仿的惟妙惟肖,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盯着早就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快点。”苏幼言对周欣合说。 “可,可是。” 苏幼言走到周欣合旁边,站在门口的人看不到前面的事,只能看到,苏幼言的手伸向周欣合的下体,随即断断续续的量变得好大,哗哗的,周欣合脸通红的拉上裤子拉链,转过身,男生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过来上厕所看到两个女人站在那里掏出东西撒尿,周欣合捂着脸,像要哭出来:“我没脸活了。”边说着,边推开男生跑出去。 想笑,肚子憋的很酸,苏幼言盯了柯布一眼,淡然的从男生堆中走出去。 106.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2) 周欣合:周欣合在教室里坐着,久久不肯起身,旁边坐着一群没有良心的朋友,楚浩宇屁股坐在桌上:“欣合,这是怎么了,上次的挑战你不也挺过来,这可是为了你自己,别让我们看不起!” 应修杰也好言相劝:“不是我说你,站着撒尿又怎么了,被录了视频又怎么了,上传到网上又怎么了,你该坚强点,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好好迎接你的挑战。” “可,可是,很丢脸。” 柯布将手按在周欣合的肩膀上:“欣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小组什么时候要过脸。”柯布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欣合,我相信你,别忘了,这次挑战表现最好的,我们可以拿到黑红笔记本的使用权限一星期,还有一笔巨款,一次使唤支理大人的机会!”公诛介绍这次挑战的丰厚奖励。 支理抬了抬眼皮,盯着苏幼言:“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苏幼言耸耸肩:“我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你汇报吧。” “幼言万岁,你早就该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一起削弱魔鬼的黑势力。”柯布兴奋的说。 “别急着兴奋,被削弱的部份只好用你的来补给了。” “支理,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让我们一起鄙视这群人。”柯布立场很快就转移了。 并没有在闹声中得到缓解的周欣合向支理投去求救的目光,支理懒懒的说:“别理他们。” “支理大人……”周欣合感激的看着支理,支理继续说:“反正你没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遭受严重打击的周欣合终于站起来,背对着一群人,他们绷住脸,不发一言。周欣合走出教室,路过她的人都投来了奇怪和炙热的目光,她路过操场、路过体育馆、路过小花园、路过图书馆,终于有一个人叫住她,带着尴尬的面容:“同学,那个,你的……”周欣合满脸通红,那位男生更支支吾吾了:“你,你的,那个,你的裙子夹进内裤里了。” “我,我知道。”周欣合扭头就跑,那夹在内裤里的裙子随着脚步飘扬,再说说那内裤,肉色的大妈型,还融合了时下的做旧技术,真亏张络能找到,尽管为了安全,周欣合在里面不知道套了多少条内裤,但…… 对于周欣合来说,这次的挑战牺牲很大啊。柯布深表歉意,当初因为做的一手好菜强迫她加入小组,到头来,唉,落得这种下场。 公诛:严枫正准备上楼梯去学生会的办公室,抬起头,一位漂亮水灵的长发女生迎面下来,穿着长裙,画着淡妆,一般甜美的香水味钻入他的鼻腔。他顶着一丝不苟的发型,提提一丝不苟的眼睛,表情一丝不苟的继续往前走。 “啊~~~~~”女生撞入严枫的怀里,由于措手不及,或是不常摸到女生柔软的身体,严枫一个不稳当,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女生摸着自己的脚腕:“痛痛,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严枫盯着女生的脸,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和嘟起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脸熟。” 女生轻推严枫的胸口:“讨厌~~搭讪的方式这么老套。” 严枫想了想,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得作罢,看看了女生脚腕:“不要紧吧,我扶你去保健室。” “还是不用了,本来就是我撞得你,还要这么麻烦你,我会过意不去的。”女生艰难的站起来,试着用右脚走路,可是刚点地就忍不住叫起来:“痛。”又一个非常巧合的失稳跌入严枫的怀里,她惊叫着推开严枫,脸通红,玩弄着手指:“我,我第一次和男生靠这么近,所以……” “原来这次是想走纯洁路线”。柯布和应修杰、楚浩宇躲在暗处,至于那位女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柯布的猜测刚说完,公诛将白皙的手指放在严枫的胸口画圈圈:“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结实。”他双眼含媚。 路线转换的也太快了!! 严枫看着公诛的脸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以前都在想超过支理,不停的学习各种事情,偏偏遗漏了女人这一点,所以感情还一片空白。公诛将手指入在严枫的头发上,本来想抚弄他的发丝,偏偏一丝不苟的会长涂太多发蜡,无从下手。最后公诛只好放弃:“你的头发硬的好有深度。” “你,你要不要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办公室?”公诛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学生会会长,我叫严枫。” “学生会会长?!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会长,恕小女子刚才无礼,怎么还敢斗胆去你办公室坐坐。”连穿越也用上了吗? 严枫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没事,我扶你上去。”严枫搭住公诛,公诛边走,边说:“啊~~你的肌肉好结实~~,啊,你的腿好孔武有力~~啊,你的头发戳得我脸好舒服。” “会不会发春过头了,谁安排的剧情。”柯布问。 “我们只出条件,他可以使用任何招式达到目的。”楚浩宇说,三个人跟过去。 “在办公室里看不到了。” 楚浩宇拿出平板电脑,对着耳麦说:“张络,把视频接过来。” “马上。” “总觉得这挑战也越变越先进了。” “时代总是在进步。” “这张络到底安了多少摄像头,幸好老子英明,上次没让他在我家得逞。”柯布得意的说。 楚浩宇和应修杰互看了一眼,随即快速的转移话题:“他们进去了。” 公诛刚坐下,由于刚才动的太厉害,右边胸部的桔子从裙子里掉出来,于是胸部变成了右边空、左边满的情况,几个人捏了把冷汗,考虑要不要进去把公诛救出来,这点怎么没变先进,还是用桔子!!连这个时候,柯布都忍不住在吐槽。 严枫的眼睛一直追随在地上滚落的桔子,脸上血色全无的再把视线放在公诛身上,公诛把头一偏,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抱住自己的胸部:“让你看到这么难堪的一幕,其实,其实我并不是个完整的女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到医院检查时发现自己患了乳腺癌,希望告诉我,必须切除胸部,现在的我,我……”公诛肩膀耸动,泣不成声。 “我靠,这也能编!!” 公诛的模样叫任何人都心疼,严枫扶住公诛的肩膀:“没关系,我从来不会介意这种事,不管有没有胸部,你在我眼里还是个漂亮女人。” “真的?你说真的吗?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原来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周围人的反应,我,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你尽管说,如果我能帮上忙。” 公诛撩起裙子,露出属于男生的东西:“能把内裤借给我吗,今天刚好没穿。”严枫吓得差点没腿软,往后退,终于抓着头发跑了出去。 应修杰拍着大腿:“就是要这样,吓得那王八蛋屁滚尿流,谁叫他上次害惨我们了。哈哈哈~~~”楚浩宇更是在旁边笑得直不腰。 “为什么觉得挑战内容越来越下流了。” “又不是女生,上厕所的时候不是也经常看到,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的挑战内容是谁出?”现在的规矩是挑战前才告诉内容。 “幼言。” “什么!!”柯布只觉得眼皮直跳。 107.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3) 张络:张络抱着他心爱的电脑坐在图书馆,对面和四周的学生安静的各忙各的事,气氛很雅静。张络从包里拿出女士的一套性感内衣裤,扯开来,清清喉咙,对着电脑小心翼翼的说:“来,娇娇,把这穿上,免得感冒了。”说着将Bra套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仔细的扣上背扣,再调整肩带。 图书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了,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看张络,再看看那台绑着胸罩的笔记本,张络面不改色:“会不会很勒?最近是不是我常摸的关系,有变大啊,呵呵呵~~~”让人毛骨耸然的笑声。他继续拿起内裤:“来,现在我为你套上内裤,昨晚真淘气,把内裤脱了睡觉,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办,你是我的,你身体第一部份都是我的。”张络将内裤套在键盘的位置,欣赏了一翻,忍不住抱住笔记本,用脸磨蹭着电脑屏幕:“怎么办,我好爱你,我好受不了离开一分一秒。” “呵呵,你说什么?不要,我才不要放开你,你是我的。”自言自语中。 应修杰站在不远处拿书遮住脸:“虽然知道张络很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总觉得他是发自内心想做这些事。”柯布说。 楚浩宇更是把书咬在嘴中,一副不甘的样子:“可恶,我好想要那套内衣。” 只见张络旁边的人坐得越来越远,有些女生更是害怕的不由得靠近身边的男朋友,由于图书馆很安静,所以张络的话还是能听见。张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屏幕,手掌上下抚摸着背面:“你好香,都怪你昨晚睡得太早,我们都没做。” “不行,我要吐了。”柯布扶住旁边的书架。 图书馆管理员走过来,用手指敲敲桌子:“同学,这里是看书的地方,请不要影响周围的同学。”张络慌忙拍着电脑背面:“哦哦~~娇娇不怕~~我会保护你的~~不怕不怕~~有我在呢。”张络抱起穿着内衣裤的电脑站起来,边往门外走,边大声的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上次做完没把你擦干净,因为我好累嘛。” 所有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目送着张络猥琐的背影,越走越远。 楚浩宇:柯布将手里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楚浩宇,冷笑:“既然是我出题,当然是延用卫生棉经典系列。” “现在该你得意,我倒要看你到时候怎么笑得出来。”楚浩宇一脸气愤,上次挑战以后别说没女生看上他,女生看到他就躲,好不容易时间让一切淡忘了,恶梦又再次回归。 支理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包,往后一甩搭在肩上:“我要离开几天。” “你想去哪?”柯布抓住支理。 “回家。” “我不信。” “我想爸爸妈妈。”支理面无表情的说着让人吐血的话。 “你这样说我更不会相信!!” “说不定他是害怕挑战了,想夹着尾巴逃走。”楚浩宇使出激将法,偏偏这方法对支理一点用也没有,支理毫无惭愧的回答:“是的,我好怕。” “一点也没看出来!!” “你这到底要去哪儿?不说我可不放手。”柯布耍赖般的换成双手扯住支理的衣服。 “真不放?”支理淡淡的问。 “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我柯布说不放,就算死了,也会尸僵的抓住你,再说了,我是那种会被外面事物所动摇内心的人吗?” “柯布。” “干嘛。” 支理的手放在柯布的后脑勺,霸道的将他拖近,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将他的嘴唇和呼吸一起吞没,柯布只觉得头脑发晕,四肢无力,嘴里发出嗯嗯声音,抓住支理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长长的一个湿吻后,支理放开柯布,拍拍他的脸颊:“你还太嫩了。” “等等,你的挑战怎么办?”楚浩宇推开失神中的柯布问,想逃,没这么容易。 “轮到我时会回来的。” 柯布好久才回过神来,急得跳脚:“你给我回来,刚刚那不算,我只是被一时迷惑了。” 楚浩宇也在旁边跳脚:“完了,完了,今天晚上回去肯定得做恶梦,该不会梦到支理亲我,或者是我在亲柯布吧,不要啊~~~” “宇态,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体育馆今天有比赛,显得很热闹,看台上坐满了人。楚浩宇穿着篮球衣,这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稍微托一下朋友就混到队伍里。几个人抱着手坐在看台,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张络更是拿着摄像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秒。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楚浩宇正常的在打篮球,其实就这样,他不说话不做猥琐的动作,楚浩宇是个帅小伙,偏偏性格害残一个人。时间在热闹的欢呼声中过去了,柯布不耐烦的看表:“整场比赛都快结束了,他到底要不要开始。” 应修杰抢过旁边那个人的喇叭对着下面吼道:“浩宇,加油,不要却步,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快上,不要忘记最重要的使命,我们得赢,为了那个本子。”不知道的人深深为他们之间的友谊所感动,哪知,应修杰只是在落井下石,提醒他是时候履行挑战了。 楚浩宇含恨的朝看台望了一眼,于是,开始了:他在篮球场上奔跑,他在热烈的欢呼声中奔跑,他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奔跑,就在此时,从他的裤馆掉落出一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卫生棉,上面还有红红的血迹,全场人都安静了,连打篮球的那些也停住,楚浩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捡起卫生巾:“抱歉,抱歉,今天我的那个来了。” 他双手捧着卫生棉,深情的看着上面一坨红:“啊~~我的月经颜色是多么鲜艳美丽啊;啊~~带着点点的芬芳和轻微的血块,像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啊~~如此舍不得扔掉。”楚浩宇向前走两步,像个舞台剧的演员,优雅的伸长一只手:“我爱这深深的红,如同我体内的火焰流到了体外;我爱这俏丽的红,沾染着那小小的白色;我爱这调皮的红,是我下腹部最深切的痛。”楚浩宇深情将卫生棉放在胸口:“我,想动就动,我,坐没坐相,我说,只有身体喜欢才是最好的,就像七度空间少女系列卫生巾,为我打造舒服的纯棉表层,我的舒服我来定,管他来几天。” 柯布直拍着扶手:“哈哈~~搞死你这蠢货~~” 应修杰更是笑得眼泪也出来了,张络拿着摄像机的手颤抖,周欣合和公诛也是前仰后合。 楚浩宇从包里摸出另一样东西:“当然,量少的日子,idontworry,小小的身材,sominisohappy,轻巧迷你,小小护翼,七度空间的迷你巾。” 108.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4) 应修杰:应修杰从始至终都是在鄙视这场挑战的,他认为太没难度不配他的身份,至少应该从大楼不系绳子往下跳,看看在下坠中能不能抓到物体什么的,由于他脑子的构造和小组成员的生命,应修杰被踢出了替别人出挑战这环。 他站在学生来来往往的走廊,冲不远处的几个人比了个OK的手势,仿佛轻而易举,柯布用肩膀撞撞楚浩宇:“他会不会太小瞧挑战项目了。” “我看他是太小瞧女人了。” 应修杰粗暴的抓住一个女生的手臂,女生拧紧眉:“你弄疼我了。” “是女人就要坦率的承受这股痛。”这是什么话! “你干嘛,真的好痛。”女生想挣脱却无法如愿。 应修杰稍稍松开手,用认真的口气说:“相信我,你破处的时候肯定比这痛。”这又是什么话!能如此热血真诚说出下流话的也只有应修杰了。女生气得连耳根也红了,抬起另一只手就给应修杰一巴掌:“流氓。” “干嘛打我!”应修杰有些生气:“简直莫名其妙。”女生甩开应修杰就继续往前走,应修杰突然想起自己的挑战,一个跨步过去再次抓住女生:“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帮下忙,你能帮我扯一根毛下来吗?” “什么毛。” 应修杰解开裤子,女生尖叫着再次给了应修杰一巴掌:“臭流氓,再这样我告诉老师,不要脸。”应修杰摸着自己的脸:“干嘛又打我,这点小小的要求怎么了,是个女人就了不起啊。”始终没搞清楚状况的应修杰,别提有多委屈了。 但他绝不轻言放弃,又拉住路过的另一个女生:“看我这里。”应修杰指着自己刚被拉开的裤子拉链,女生刚想跑,这次应修杰吸引教训,竟然搬住女生的头,说的咬牙切齿:“老子让你看我这里~~看,给我看,看看看看。” “我不要。” “不要也得看,看清楚,把手伸进去拔根毛出来,一根就行,别太多,我那里资源也不丰富。” “不要脸,死变态,放开我。”女生对着应修杰拳打脚踢,应修杰抓住女生的手,凶神恶煞的瞪着眼睛:“不拔杀了你。” “杀了我,我也不要。” 柯布和楚浩宇上前抱住应修杰,周欣合叫女生快走,应修杰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冷静点。” 没一会儿应修杰冷静下来,两人放开他,他扯扯衣服:“真不明白那些女生怎么了,我的要求很过份吗?” 柯布有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盯着应修杰:“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了。” 直到所有女生看到应修杰就逃窜,他的挑战始终没完成,如果夕阳落下去那就是挑战失败,就连周欣合和公诛都成功了,应修杰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哪成忍受这种耻辱,他终于将杀红眼的目光对准周欣合,周欣合全身直发抖,柯布拍拍应修杰:“我劝你还是放弃欣合,你要是逼她做这种事,我估计她会猝死当场,你傻啊……”柯布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将视线移向教室内看书的苏幼言。 众人的目光也移向了他,应修杰犹豫了一下,对苏幼言使用暴力行吗?他的脑子回想起被苏幼言TJ的过程,摇摇头。他走过去,走到苏幼言面前,突然一个正坐,双手放在大腿上,头埋得很低:“幼言!!为了显示我对你的尊敬,送你一根我的毛怎么样?” 苏幼言抬起眼皮:“不如全部送我怎么样?” “这可万万使不得,我更喜欢若隐若现一点,求你了,帮我一个忙,只需要伸出你的手指轻轻一扯,疼痛让我来捱,你的大恩大德我将没齿难忘。” “不要。” “别啊,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我会损失我的名誉。” “你的名誉在挑战完也不会有。” “这倒是实话。”自己认可了!! 苏幼言想了想,最后皱眉:“我不想碰到那东西。” “只用抓着尖尖一扯就行,反正我那里也不怎么柔顺。” “那也会碰到。”苏幼言再想了想,终于站起来,放下书,拿起了柯布的书:“我有个折中的方法。” “什么?” 苏幼言脚一踩,应修杰躺在了地上,她坐在应修杰身上,将柯布的书放在应修杰的下面部位,又是打,又是拍,又是按,又是搓,双手压在书上手掌不停的转圈,应修杰痛得直叫,想撑起来,偏偏上半身被坐着,三分钟后,苏幼言把书扔在一边站起来,拍拍手:“我就不信,这样弄还不会掉一根毛。”说完又坐回位置继续看书。 旁边几个人早就面色苍白,本来柯布想为书埋怨几句,最后只得在胸口画十字,祈求主保佑。 苏幼言:几个人趴在栏杆上:“你们谁把老师大一那个班上的老师支走。” “要不打晕了扔进海里。”应修杰说。 所有人都忽视了这句话,张络说:“放心,交给我吧。” 楚浩宇在旁边煽风点火:“幼言怎么样了?如果不想受这份屈辱,现在交出笔记本还不算太晚。” “闭嘴,你这个月经不调的东西。” “没关系,你的挑战可不会比我差。” 苏幼言来到大一的一个班上,抱着书提提黑框眼镜走进去,男生们瞬间哗然,苏幼言站在讲台上:“安静,我是你们今天的代课老师,我叫柯布。” “靠!”要不是有人拉住,柯布就差没冲进去了。如若是平时,用自己的名字倒无所谓,偏偏……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我希望我的课堂上保持安静,如果有人出声,这科就挂了。”苏幼言冷言冷语的说,教室里变得很安静。她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字,突然,她的嘴唇里溢出暧昧的呻吟:“嗯~~~~” 正在做笔记的学生抬起头,有些疑惑,再看柯布老师并无异样,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过十几秒。 “啊哈,啊~~~~”苏幼言好听的声音绝对可以媲美女主角。 这下下面的学生有些开始交头接耳,苏幼言用黑板擦拍拍黑板:“我不是叫你们~~呃啊~~别吵吗~~啊恩,啊~~哦哦~~~”略带沙哑的性感嗓音,挑逗着空气。 “柯布老师,你,你怎么了吗?”一位同学终于鼓起勇气。 109.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5) 苏幼言看着提问的男生,盯得男生直哆嗦。 “我有做什么吗?”冷淡的声音仿佛刚才与她无关。 “没,没什么。”男生话音刚落,苏幼言突然一只手撑住讲桌:“啊~~”她弓起身子将脸埋在讲桌上,许久,她抬起头,有些凌乱掉的发丝微微遮住脸,咬住下唇,一副难耐的模样让人心慌慌。 柯布被苏幼言的演技吓着了,那个从开始认识不言不语,板着一张脸的苏幼言竟然可以装成这样,他转头看着早就流口水的楚浩宇:“看来想拿到笔记本的胜算很小。” “别吵,我可不想把你的声音录进去,现在谁还管笔记本,我要将这个视频刻成一张DVD珍藏。” 苏幼言终于在凝结的气氛中开口:“同学们,柯布老师我尿频、尿急、尿痛、瘙痒,怎么办?”下面一片安静,苏幼言严肃的再次发问:“我问你们怎么办,没听到吗?” “老,老师,要不要用妇炎洁试试。” “愚蠢!你这科挂了。” “勤换内衣裤。”另一位男生开口。 “你是在讽刺我吗?”苏幼言夹紧自己的腿:“啊哈~~不行了~~瘙痒~~妇科炎症~~啊~~受不了了。”苏幼言径直走到窗前,一句话没说从二楼跳下去,这应该是史上第一个无法忍受妇科炎症而跳楼自杀的老师。应修杰早在下面准备好了垫子,接住苏幼言后两人快速躲起来,只留下一样东西躺在草地上。 同学们受到不少惊吓,有些大胆的男生跑到窗前,随即脸色更苍白了,转过头用颤抖和不可思议的声音说:“柯,柯布老师,变,变成了一瓶妇炎洁。”草地上躺着的是张络特意做的巨大号,同人高的妇炎洁,还套着和苏幼言身上同样的衣服。 看着学生们惊慌失措的反应,这边的几个在教室外面乐不可支,这群人怪不得成绩没见长,在学校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 柯布:柯布在内心打着小算盘,苏幼言不下流,应该不会出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题目。以前的挑战和这次的挑战相比之下,不值一提,题目相当恐怖,想着前面那些牺牲名誉者,轮到自己时,他突然有种想逃命的感觉,偏偏支理不在,他在担心自己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想支理在做什么。 周欣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应修杰更是笑得诡异,他有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 “幼言,我们的关系就只差偷情,你是我唯一可以放肆也不用担心后果的女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苏幼言冷笑:“放心,我肯定会特别照顾你的。” “别啊,下次让你睡我和支理中间怎么样。”为了保命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不好意思,我对和小孩子一起睡没兴趣。少啰嗦,过来。”柯布走过去,苏幼言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只见柯布脸色突然瞬间就变了。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晒下来,柯布和往常的柯布一样走出自己寝室准备去教室,清爽的短发,宽松的上衣,牛仔裤,但柯布和往常又不一样,他的肚子圆滚滚的挺起来,用手撑着后腰,艰难的下楼梯,从他身边经过的男生都忍不住盯着柯布的肚子,柯布突然伸手叫住前面的男生:“哎,同学,麻烦扶下我。”男生犹豫了一下,扶住柯布的手臂,柯布另一只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已经九个多月了,现在下楼梯很不方便。” 男生闻言手抖了一下,仔细的瞧了一下柯布的胸,平的,绝对是平的,更何况这里是男生寝室,他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的提问:“请问你是女的吗?” “多么失礼的问题,我当然是男的。”那这圆滚滚的大肚子是怎么回事!男生觉得太失礼最终没问,柯布继续说:“我今天要去做产检,希望健康就行。” 直到送柯布下楼梯,男生的目光还是很难离开那个大肚子,柯布站在寝室门口,瞧着外面的学生,觉得头痛,他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肚子上沉沉东西的压力迈开了脚步。他尽量想不吸引别人注意,谁知楚浩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冲柯布招手,还用巨大的音量开口说话:“哟,柯布,终于怀上了!” “是啊,这种事急不得,以前总是算排卵期,却没结果,后来干脆听之任之,没想到……”柯布挤出笑脸。 楚浩宇在老远处拱手:“恭喜恭喜,来给你拍张照,发给孩子他爸,给他个意外的惊喜。”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最多的是停留在他的肚子上。楚浩宇依旧站在老远,大吼着:“孩子他爸说了,他都有戴套,不是他的。” “哈哈哈~~”柯布干笑着,只想抽出肚子的东西砸死楚浩宇顺便再诅咒支理。 他来到食堂,坐在凳子上:“别踢我,乖乖的呆着。”他将双手放在肚子,尽量无视周围火辣辣的目光,应修杰站在老远的地方:“哟,柯布,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样也让你怀上了。” 为什么轮到自己挑战时,会有这么多人来客串,全是站在老远的破嗓子。 “没什么,没什么,不值得一提。” 应修杰走上前,踢踢柯布旁边那个人:“没看到这里有孕妇吗?让开点,来,柯布,别挤着肚子,柯布,你没事吧,脸色不好看,柯布,小心点,柯布,柯布,你怎么了,柯布。” 到底要叫老子多少次名字才甘心,非得逼所有人记住他吗,柯布依旧笑脸相迎:“没事,刚刚孩子踢了我一下,真是的,随他爸,调皮。” “哟,柯布,怀上了。”另一个大嗓门张络出现:“怎么怀上的,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 “这种事就别提了,怎么,你也有这方面的兴趣?” “我倒是没有。”张络走过来,摸着柯布的肚子:“这质感,真柔软。” “那还得谢谢你。”柯布说的咬牙切齿。 “怀孕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柯布小声的说,应修杰将手放在耳朵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还行!!就是四肢水肿,最近胃口也变得不怎么好,而且宫缩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有点担心会早产。”柯布不无担心的说,于是,道具重复使用的情况出现了,柯布将手一推,一股液体流出来,他痛苦的呻吟:“糟了,羊水破了,要生了,好痛,快,我不行了,要生了。”柯布的头往后仰,这一仰不要紧,他的视线倒着看到穿着蓝色上衣,深色牛仔裤的支理,不管每个角度,那张脸无懈可击的动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柯布忘记了要做什么表情,支理冷眼的看着这场闹剧,许久,鼻嗤:“给老子不好好上课,还有心情怀孕。” “……”总觉得这指责有点不对劲。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110.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6) 学校附近只有一个小镇,因为学校的原因,镇虽不大却也不乏热闹,小吃琳琅满目,几个男生蹲在大街上,视线跟随着来往的人群。支理带着他的倾城姗姗来迟。他站在人群中,却无法淹没在人群中,即使忽略掉他的脸,他的其他部份同样排斥着这个忙碌、庸俗和病态的社会。 蹲着的柯布只觉脚有些发麻,他站起来甩甩腿。 一个打扮显眼的男青年引来周围的目光,火红火红的头发梳成朝天冲的样式,脖子和手腕上戴着很多银闪闪的饰品。洞洞装的上衣,裤子松松垮垮,夹脚拖鞋,微微弓着背,走路的姿态目中无人却又享受被其他人目光追随。支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抓住男生的手臂,扭到背后钳住双手,不只男青年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柯布和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妈的,做什么!!”男青年说话的同时,长时间抽烟泛黑的牙齿若隐若现。 支理并没有搭理,从身后用脚踢脚弯处,男青年直接向前趴在地上,他的脸贴着地,奋力的挣扎,嘴里更是脏话不停的骂骂咧咧:“干!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一片混的谁不知道我三太子!!你惹错人了,老子马上找人干死你,信不信。” 楚浩宇抱着手打量着三太子:“你说他们取绰号的水平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 应修杰更是在旁边想冲过去,一碰到这种事他明显很亢奋:“三太子,有种把你们五阿哥叫出来。” “你以为就凭你这个黄毛学生能打得过五阿哥?” “你才是红毛的三太子。”应修杰像个小孩子般回嘴。 “还真有五阿哥!!!”柯布在旁边忍不住插嘴。 “这块地盘都是我们的,妈的。”用这种屈辱的姿态按在地上还真有脸说得如此大声。其实柯布很搞不懂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很多人一天到晚不是泡网吧,就是在社会上闲混,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要不就是成群结队打架,你砍我,我砍你,柯布明白每个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柯布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人去选这种生活方式。等到有一天,突然死去,要用什么回忆去缅怀。 支理从始至终也没说话,在众人的视线里解开男青年的皮带,拽下男青年的裤子,露出一条和他头发颜色一样内裤,支理冲后面伸出手,搓了下手指,苏幼言递过去两张湿巾,不顾脸涨的通红,快吼破嗓子的三太子,隔着湿巾拽下那条内裤,套在男青年的头上,站起来拍拍手:“好了。” “好什么好!!都让你平时好好听人说话,你的挑战内容不是这个!!”柯布抓狂的嚷嚷。搞半天,支理竟然把挑战内容弄错了!!无缘无故成了炮灰的男青年。既然这样,干嘛一开始不提醒。 男青年抓起裤子遮住下身,气急败坏,无奈他们人多,只得继续骂骂咧咧的往后退:“有种别跑,给老子等着。” “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三太子。”应修杰回复。 柯布冷眼看着应修杰:“我真是很惊讶你没变成小混混。”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以后要当武术家的。” 苏幼言打断两人:“回到正题,支理,我再次重复一次,虽然我已经在你面前重复很多次了,你的挑战内容是让某人心甘情愿的将这条内裤套在头上。”苏幼言从包里提出一条松松垮垮的内裤。 “这是谁的?”周欣合问。 “我爸的。”苏幼言淡然的回答,又继续看向支理:“请注意我说的话,是心甘情愿。还有,某人我们已经选出来了。”苏幼言又把目光落在柯布身上。 现在才得知这个消息的柯布后退一步:“为什么是我!!合着我刚刚怀完孕又得套内裤!而且相比我们之前的名誉尽毁,他这让别人名誉尽毁的挑战内容是怎么回事。” “最近他比较累。” “累?他怎么了他,不就消失了几天。” “我说他累就是累。”苏幼言完全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了是心甘情愿,你可以不愿意啊,傻子,这种好事你不要?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意志掌握支理的输赢,我们的希望就交给你了。”楚浩宇帮腔。柯布想了想,这话很有道理,自己这么有理智的人,更何况也了解支理的套路,拒绝他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苏幼言又再一次强调:“总结以前的经验,不许有身体触碰。” 柯布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又一想:“不对啊,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一被色诱就把持不住的人吗?” 所有人盯着柯布,用一种你不就是这种人的眼神看着柯布。 支理看看内裤,再看看柯布,走近,带着他的气息一直在靠近,他站在柯布面前,柯布聪明的脑子不停的猜测他要说什么,支理淡淡的开口:“你这辈子也很少有荣幸戴上校长的内裤,别错过这个机会。” “呸呸呸!!我才不想要这种荣幸!”竟然是说这个。 “已经洗了的。”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你要不要搞清楚问题的重点再来说服我,不过我劝你认输得了,我是绝对不会在大街上做这些丢脸的事。” 支理歪着头:“你从没戴过,怎么会知道戴着不好看。” “我都说了不是这个原因,这又不是帽子!!”和支理说话,总是会消耗他的冷静。 “多少钱?”支理简短的说。 旁边的人小声的为柯布加油:“撑住,柯布,我们虽然知道你是个贪财货,但这个扳倒支理的机会可不要放弃。” “多少钱也不能买我的尊严!!”柯布简短的回答。 “最多给到100块。” “你这个出价深深伤了我的心。我强烈的拒绝,顺便告诉你,威胁我也没用。” 柯布的模样别提有多爽,这样名正言顺的拒绝支理让他内心获得一种满足感,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啊,他正这么想着时,却看到支理的表情,他的表情深不可测,用一种轻柔悲伤的语调问:“柯布,我为你做过很多事,你呢,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柯布的内心如同一把刀穿过,支理在七年前的那天遇见他并挽救了他,陪在他身边七年,自己一直想要为他做什么,这种渴求没有一天停止,想要给他全世界,可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但,但是,想要为他做的事可不是这个,把内裤套在头上!!! “坚持住,柯布,还差一步就胜利了。” 支理盯住柯布:“没关系,我不想勉强你,不愿意就算了。”他露出足以颠覆理智的淡淡苦笑,微微耸肩:“虽然我以为,你会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不过,嘛,并不是付出多少都回得到相应的回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幼言,就当我输好了,有什么惩罚说来听听。”柯布一愣一愣的,支理的每一句话抓住他的心,支理转过身,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柯布看着支理有些失望落寞的背影,自己爱支理,爱他不是更应该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吗?他突然抓过苏幼言手里的内裤套在头上:“这样行了吧,这样就可以了吧!”就在这么一瞬间,他发现支理那失望落寞的背影不见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背影,这人强大到可以改变背影属性吗? 支理转过身,看着柯布,停顿几秒后:“这不是很可爱。” 第一次听到支理这样夸自己,竟然是套着校长的内裤,他直跺脚,不该心甘情愿上支理的当:“你少睁着眼睛说瞎话!!” “来,晃晃脑袋。” “我不要!!话说我还要这样戴多久!” “肯定得一起吃完晚饭,今天我们去镇上吃火锅。”张络说。 “你要我戴着内裤吃火锅?” “你也可以戴着内裤看着我们吃火锅。” 如此一闹,天色已经昏暗,本次挑战算是宣告一个段落。前面是吵闹的一群人,后面是柯布和支理,柯布突然问:“我说支理,你何必浪费这么多口水,如果你直接拿分手什么的来威胁我,我说不定立马就答应了。” “你是蠢货吗?”支理微微侧头骂道,柯布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在骂他,他刚有些沮丧,支理继续说,好听的声音即使隔着校长的内裤也能听得很清楚:“柯布,你要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分手。”是什么样的一股悸动顺着黑暗的夜色贯穿柯布,他想扑上去,他不能在大街上扑上去,他会被前面那群白痴笑话,他会被所有人看着,他的内心是如此挣扎着,但身体已经整个扑到支理的背上:“以后再不看场合说话,这就是下场。” “我说了什么?”对于自己的话是怎么样引起柯布反应的,他自己倒没意识到,柯布将支理抓得更紧,那就更能说明支理只是本能反应的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刻意想感动自己,这不是支理设的圈套,柯布明明看到了深渊,依旧往下跳。 111.隆重版:结局大家来挑战!!(7) 相比火锅店里面的热闹,外面显得冷清了很多,柯布裹紧衣服。 “大哥,就是这伙人。”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伙打扮类似的人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的盯着几个人,最前面男人脸上有明显的刀疤,坑坑洼洼的脸,四十来岁的样子,脖子戴着金项链,手臂上的纹身即使在夜晚也显得很可怕,他们都是附近混的,看样子人数不少,最让柯布担心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有长长西瓜刀和铁棍。一阵不好的预感围住几个人,柯布只接触过学校,很少与外面的世界打交道,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那些社会新闻是真的,如果有些人看你不顺眼,他真的会拿刀砍你。这是另一个社会,这是世界的另一个毒瘤。 这样的场面对柯布来有些不真实,从来就算打架也是和学校那些学生闹着玩玩,没想到这次的后果会如此严重。他们那边很多人,如果是赤手也就罢了,他们手里的东西可是真的会伤到人,就算自己这边打架厉害的有几个,但再加上很弱的,胜算严重下降,支理也不可能护住所有人。柯布即使慌乱依旧在脑子里计算着。 刀疤脸声音沙哑的开口:“就是你们欺负我兄弟?圣杰学院的,妈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学校了,个个装他们清高,对我来说,你们这些小鬼,女的就是拿来操的,男的就是拿来打的,以前也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敢动在我头上,我看你们是不要命!”刀疤脸的魄力与旁边明显不一样,毕竟是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更何况现在的对手还是一群学生。 后面的弟兄跟着一起哄笑,更有在人堆里闹:“把那两个女的留下来让兄弟们享受。” 苏幼言冷笑:“想享受我?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应修杰早已变得急躁,张络护着电脑,公诛一言不发,楚浩宇思考着:“女人和我先撤退。” 柯布一脚踢中楚浩宇:“现在就别开玩笑了。” 柯布转头看支理,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离自己有些远的地方,站在黑暗中,不清楚他在做什么。柯布知道他不是个会鲁莽行事的人,他会考虑到其他人。 “皇阿玛,就是他。”三太子指着支理。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在如此紧张的时候暴露搞笑的绰号。 “妈的,你们笑什么,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皇阿玛目露凶光的看着支理,支理直视皇阿玛,停顿了许久后,才缓缓的说:“我对你没兴趣。” 柯布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不是想追求你!!你的什么理解能力!!”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这倒把柯布问得语塞了,支理长得很好看,非常好看,他摸着下巴:“这也不是没可能。” 皇阿玛青筋在额头跳动着:“敢拿老子开玩笑,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后面的人也因为老大受了屈辱,手里的刀棍和地面发出可怕的声音。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葬送生命,柯布不禁痛苦的想,但想着是和支理一起葬送生命,痛苦又缓解了,但又一想,支理活下来的几率比自己高很多,又开始痛苦。 “阿玛,别和他们说这么多,废了他们,早就看他们这些圣杰学院的不爽了,这次正好让我们出口恶气!”声音骇人,周欣合脸色苍白的抓住苏幼言的手。 支理偏头:“看来,你们是有一定觉悟了。” “死到临头了说话还这么横。”三太子举起刀冲过来,支理一脚踢在他下面的器官上,三太子弓起身,支理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别浪费我时间,要不一起上,要不滚回去。” “你就别挑衅了,置我们的生死不顾吗?”柯布说,他一点也不担心支理,认识支理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见支理全部的实力,但即使这样,他已经很恐怖了。楚浩宇、应修杰、苏幼言将旁边较弱的人拖到里面,柯布吞吞口水,悄悄的也移到里面,被苏幼言冷淡的揪到旁边:“你就不用站进去了。” “老子现在成全你,干!叫你爸妈来收尸。”阿玛大声吼道,支理看了看后面的黑暗:“你还是自己叫吧。” 话音刚落,一辆跑车疾驰的声音震耳欲聋,跑车开到一群人旁边甩尾急刹车,轮胎摩擦着道路,如同来自地狱的尖叫。柯布捂住耳朵,这大晚上谁开车这么快,话说,这车很熟悉啊,相当熟悉啊,柯布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无法承受。车门打开,一双穿着性感红色高跟鞋的长腿首先出现,她的脸从阴影过渡到柔和的灯光下,趴在打开的车门上,披散的发丝在风中放肆,用力吸了口烟,绝美的脸声音魅惑冷淡:“刚谁叫我?” 另一位女生灵巧的如同鬼魅一般,从车子顶窗钻出来,坐在车顶,扎着辫子露出犬牙,笑容可爱动人,她冲支理可爱的比了个军礼:“支理哥哥,朵拉参见。” 又是一股冲击。 车窗被摇下来,支小可和支小寻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从车窗前同时挤出胖呼呼的小脸:“爸爸,我们也来了。” 支家的魔鬼一个又一个的出现是怎样,月色正浓,是该出来吸取鲜血的时候了吗?柯布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像个傻子一样目瞪口呆,觉得惊讶的不只柯布,对面的一群人同样不知所措,惊讶于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相貌不凡,带着黑色状态在黑暗猖狂到令人畏惧的家族,最后皇阿玛先开口:“你,你们是谁?” “不是要我帮忙收尸吗?你们的尸体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再等等,蓝银是坐在副座,那开车的是,该不会是……车窗被按下来,支左司一只手放在窗口撑住脸,兴致阑珊的打量着对面一群人,灯光忽明忽暗,他的脸若隐若现,陡生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太慢了。”支理开口。 “中途去买了包烟,小寻和小可在超市里不肯走。” 支理是什么时候通知蓝银的?柯布摸不着头脑,不过,不过啊为了保护自己和这几个,这个后援会不会太过头了!! 朵拉从外套里抽出一把小刀扔给周欣合:“诺,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下。” 周欣合仓皇的接住刀,柯布回过神:“您就别开玩笑了,还是让欣合去车上躲着吧。”他话音刚落,周欣合手里的刀快速的旋转着,如同粘在手上般没由丝毫不稳和停顿,发出不由自主的赞叹声:“很顺手。” “试试。”朵拉骄傲的说。 周欣合的向上一抬,柯布只觉得自己有几根发丝掉落,他惊恐的看着周欣合,周欣合依旧是淡定的样子:“不比做菜难。”虽然一直知道周欣合在做菜时会变成另一个人,但柯布从不知道她会变得如此夸张。 于是,周欣合站定,把玩着刚获得的心爱之物;公诛站定,带着惹人怜爱的脸;张络坐定,躲在车后座;楚浩宇站定,动着手指,笑容猥琐;应修杰站定,脱掉外套,将拳头缠上白布;柯布站定,想着怎么样顺便打两下糊弄过去,苏幼言站定,脱掉眼镜和鞋子,白皙异常的皮肤在黑暗中凸显。 朵拉从车顶轻盈的跳下来,随着跳动,能清楚的听到衣服内无数东西碰撞的声音,支小可和支小寻拿着两把巨大的BB弹枪从天窗里露出半个身子,微微眯起眼睛,只听到对面转来叫唤声。蓝银穿着细尖的高跟鞋走近,再走近,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在黑暗格外清晰,最强小组!支家的魔鬼!结合!沸腾了黑夜,支理扯开衣领,好看的脸上带着邪恶和丝丝兴奋,他轻舔嘴角:“那么,开始吧。” 只要有支家人出现的场面,柯布就没敢睁开眼睛正眼看过。从始至终坐在车上的支左司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惨叫声,碰撞声擦破夜晚,一个人趁其不意从后面扑向公诛,这时,车灯亮起来,那人被晃得闭住眼睛,被楚浩宇一脚踢开。公诛向支左司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柯布在中间混水摸鱼,他的视线在人堆里寻找支理,只见他低着头认真的在做什么,柯布顺着视线往下看,那不是别的,竟然是手机游戏!!! “你在玩什么!!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游戏!!” 支理另一只手手肘向后推去,打中身后人的鼻子:“手机刚刚提示我很久没玩了。” “……”柯布无言以对,除了无言以对就是无言以对。 突然支理一只手抱住柯布往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将手机砸在后面准备偷袭三太子的脸上,柯布明显能感到支理手腕用力勒得他肩膀有些疼:“混蛋,你不知道小心点!” “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所以我才不小心点的。”柯布厚脸皮的说,内心突然想收回那句话,曾经说过,原来在你心里手机游戏比我重要这句话;想改为,原来在你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我重要。 朵拉闯过来坐在三太子的胸前,手背上不知戴得什么东西,犬牙咬着下唇:“我戳,我戳,戳死你。”柯布刚觉得自己和朵拉的关系是不是变好了,她竟然为自己出头,感动之情正在涌起,朵拉继续说:“废物、垃圾,你这是什么偷袭方法,没用的东西,差点还以为你会弄死柯布,让朵拉白高兴一场,戳死你。”柯布的感动之情迅速退后。 “呐,柯布。”支理的声音唤回柯布的思绪。 柯布抬起头,就看到支理的表情,比冷漠和毫无感情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颤,他从没见过支理这样的表情,他从不知道,支理好看的脸上还会有这种表情,他的心跳到激烈。 “什么?”柯布有些脸色苍白,不知道支理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我可以不知道吗?”柯布出于本能的接下这句话。 支理无言的拒绝了柯布。 112.支理的柯布的结局 街道横七竖八的躺着人类,支理看着支左司:“先走一步。”柯布跟在支理背后,心慌的厉害。时节让风变得冰凉,他将手放进口袋里,不敢再看支理,只能低着头揣测。桔色的路灯在暗黑的街道摇晃,似乎随时会被吞没,四周越来越安静,柯布能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 支理的秘密到底隐藏在哪里,竟从没发现。 柯布的思想无法停止,是突然爱上其他人了吗?是不想和身为男生的自己在一起了吗?是七年耗尽了爱情的热烈了吗?是什么?哪一种猜测都带着痛不欲生的后果,他不能联系到一起,十分钟以前一切如初,十分钟以后天翻地覆,如果真的有如此打算,又何必欺哄自己。 “我们要去哪里?”柯布刚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 支理仰仰下巴,柯布望过去,发现门口停着一辆机车,支理走过,跨坐在车座上,一只脚撑地,淡淡的说:“上来吧。” “我想回去睡觉了。” “上来。” 无法拒绝,无法逃脱,支理的表情毫无破绽,柯布一只手扶住支理的肩膀坐上去,双手抓着他的腰,有些用力:“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整我,我会恨你的。” “是吗?”支理的反应只是懒懒的敷衍,似乎是觉得该告诉自己,又不想正面谈这件事,这样反常的支理增加着柯布的不安,他想应该不会独独自己如此倒霉,突然被改变结局。那些90%经典都是留下让人遗憾和悲伤的结局,《泰坦尼克号》《红楼梦》《断背山》《罗马假日》……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遗憾和悲伤的虽然让人刻骨铭心,但幸福呢,那些幸福就不应该被人难以忘怀吗?不想在已经悲伤和丑陋的世界再添更多的悲伤和丑陋。剩下不多的幸福里虽无法与之抗衡,至少、哪怕抵消那么一点点,一根潮湿的小火柴,也能温暖女孩的心,笑着死去。柯布想,他不想变成什么经典,不想被别人评为佳作,不想被人刻骨铭心,不管普通也好,庸俗也好,成为烂作品的烂男主也好,只想和支理在一起,只要和支理在一起,想到胸口都在疼痛,爱情在疼痛,他下意识不断抓紧支理。 黑暗飞快的划过视线,风在耳边呼啸哀嚎。 他隔着风在机车的飞驰中大喊:“支理!” “恩?” 柯布将脸放在支理背上:“没什么。”想说的话却无法出口,只能任由车子载着未知继续前行。 终于车子在一间仓库面前停下来,柯布跳下车,装做一脸轻松的样子:“有什么话非得在这里说,该不会这里就是你给情人买的房子吧!!”柯布的开玩笑,支理竟然没有反驳,他的表情罕见的有些不自然,是最初的那种陌生表情,柯布的手在衣服口袋里捏紧。 “进去吧。”支理拿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锁,锁链的声音在四周回响,柯布跟在支理的背后,仓库很大,很高,只有顶上一排小灯,光线只能照到中间,视线可见之处空空荡荡。 “柯布,有件事,你要是知道了,不能哭。”支理靠在门边,隐没在黑暗中,柯布突然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想听。” “我说……” “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喂……” “我还是听不见。” “柯布,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支理的反问,让柯布放下了手,他怔怔的看着支理,突然他的眼角瞄到支理脚下一堆东西,那不是别的,是支理的素描本,这么多年累积下的东西像垃圾一样扔在那里,毁了,碎片,纸屑满目狼籍,柯布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支理把他的喜欢怎么了,就这么干脆的毁掉了:“你的素描本?”即使看到了事实,还是无法承认。 “不需要了。”支理说的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就是不需要的东西,柯布退后一步,微微摆头,黝黑的瞳孔里是苍白无力,支理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破玩笑,支理,你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在我心花怒放的时候将我打入地狱。” “你……” 柯布打断支理的话抓紧胸口很小声的说:“如果你不爱我,我会死的,我是说真的。” 支理靠在黑暗里看着柯布,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许久,支理的嘴唇微微张启:“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完。” “你说吧。” “柯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是说真的。”支理伸出右手,推开仓库所有灯,原本昏暗的仓库变得灯火通明。 “你确定你不想转身?”支理问。 “如果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如果你敢告诉我:”骗你的,只是想在最后整整你‘我真的会生气,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支理对柯布的罗嗦撇撇嘴:”我正想说逗你玩玩。“他走近柯布,柯布突然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觉得很火大,他正要发作,支理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向后面。 什么也没有了,思想、理智、愤怒,什么都没有了,残留下悸动和无法言语的震惊,随即是排山倒海的爱情冲击,轻而易举的攻下柯布所有防线,要用什么表情去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膨胀,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膨胀,支理,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奢侈的利用自己的幸福。 原来真如蓝银所说,支理不擅长的绝对不是画画,绝对不是。 原来真如支理所表,仓库里住着的是支理的情人。 那平整足有十几米高的蓝墙上,贴着的是一张一张碎片,那曾经无数嘲笑支理画的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贴在墙上,却组成了柯布第一次坐在支理旁边,坐在公交站台,手里拿着一块五的冰棍,微微歪着头,露出的明媚笑脸,他到底还要怎么强大,竟然就这样在自己身边,日复一日画着这张巨大的拼图。 柯布木讷生硬的开口:“所以说,刚才你那种表情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什么表情?”本人完全没自觉!! 怪不得从没见过那种表情,怪不得!!一切什么都说得通了,提着一包东西消失几天,什么啊,这是什么啊! 柯布用力推支理,支理被推得后退一步,柯布继续推,边推边骂:“你是混蛋,支理,你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蛋,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正常的不好意思,你真是混蛋,我柯布这辈子都没遇见过你这么混蛋的人。”柯布没看清,脚撞到了倒在地上的梯子,他痛得蹲下身子,把头埋得很低。 “喂,你还好吧。”支理跟着蹲下来,双手垂在膝盖上:“痛就说话。” 柯布抬起头,眼睛是被一片薄雾遮住,他扑过去,扑进支理的怀里,支理被扑得坐在地上,用手轻拍着柯布的背:“真麻烦啊,我叫你痛就说话,可没叫你哭。” 柯布破涕为笑:“你就不会换句话?七年前你也这么说。” “你就不会换种哭法?七年前你也这么蹲着哭。” “支理,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我也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说来听听。” “一个你绝对不会知道的秘密。”柯布将小脸在支理的衣服上用力擦了下,继续开口:“初中那年那天遇见你,并不是什么偶然。其实,我知道你很久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很多人喜欢你,那时放学时经常看到你坐在公交站台,那么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特别。所以啊,所以当父母离婚那天,我想也许去那里还会看到你,于是,我就真看到你了,悲伤让我找上了你,不是那天碰上的随便一个人,只是你,只有你,从始至终想要找就是你。原来,悲伤的负作用是幸福。我藏在你的世界很久,只为有一天坐在你的身边。现在想想,如果那天你不在,我们又会变成怎样,又会怎样的交集。” 放在柯布背后的手微微用力搂紧他:“我不会错过你的,柯布。” 支理的声音幻化成最甜美糖果,溶解和粘贴住柯布的心,爱啊,这一段柯布和支理爱啊,掠过岁月,堆积在时间上,幸福狠狠在回忆里落下痕迹,是让人欲罢不能温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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