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殇(包子)——清粥LCY
清粥LCY  发于:2014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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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一人因一时情动,误以为只因为是像心中所想。本是爱他,却因为觉得违背自己的初衷,不愿承认。 而另一人,明知原因,却也不愿离去,总不愿放弃那些过往,最后终究留下一身伤…… 似有海誓山盟,终究是一往情深? “断香残香情怀恶, 西风催衬梧桐落。 梧桐落, 又还秋色, 又还寂寞。” 内容标签:生子虐恋情深破镜重圆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忆澈、轩辕陌|配角:若儿、秦岚、轩辕夜|其它:虐恋情深、破镜重圆 1、初时旧时 “主子,天冷了,您进屋吧!”一个偏僻角落,就像与世隔绝般,可给人的感觉确如此的萧瑟的宅院。大门的红色朱漆已掉落的所剩无几,院落中有些杂草从厚厚的雪中钻出,似不满这一室的孤寂。在院中一棵梧桐树下,一个人儿望着已没有一片叶子的枝桠出神,一身雪白,仿佛要融入这片白色,只那一头及臀的墨发,在风中微微飘动,在这片白色里,显得异样突兀,整体却又美得另人窒息。然而即使穿着棉袄也凸显出他消瘦的身子,气息孤寂的让人心疼。旁边一个长得玲珑剔透的人儿,约莫十六七岁,正为他披上一件斗篷,眼里满是心疼(也只有这贴身的婢子会心疼)。这个婢子每看主子这样,总会想:本应潇洒自在的人,为何会在这里,似在等着谁,却又似没有。那个人把天人一般的主子扔在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回吧!”人儿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了看若儿。转身走向屋里。 “主子,你饿了么?”若儿期待的望向他,主子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若还是没胃口该如何是好……虽然没什么好的吃食。可…… “嗯,你去随意弄些摆。”说着,迈着步子跨进了屋里。若儿望着主子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一会儿后才慢慢走出大门,去领食物。 “哎,不知道这次领的又是什么狗都不吃的东西,要还是那些,主子的身子……哎!”若儿,穿过一个花园。一边走着一边在碎碎念着,眼前这个花园右侧过去是冷宫,穿过花园正前的一个拱形圆门,是一条长长的永巷,若儿走了大约有小半时辰,才到了宫膳房(一般奴才和品位低的后宫主子安排膳食的地方)。 “哟,小若儿,来给你家男宠主子领饭呢”若儿才进们,一个尖锐的带着嘲讽的声音便响起,若儿顿了顿,没回话,这已经是很频繁的事了,没必要多惹事端。只捏紧了拳头,朝里走去。 “怎么又是这些?”若儿看着食盒里的饭菜,已经有一股子馊味飘出。皱着眉头,十分不满。“怎么着?不愿意可以不要,一个男宠的身份,有的吃就不错了。”一个管事太监模样的人,一脸横肉,双手踹在两只袖子里,不屑的喝到。 “你……”若儿咬咬牙,话深深咽进嘴里,不敢顶嘴,要不然下次可能比这个还不如。闻着米饭还没坏,想着回去用小厨房弄成粥兴许还能吃。便拎着食盒走了。 “呸,一个男宠,还是不受宠的……剩饭老子还懒得弄呢?还想挑三拣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听着身后穿出的辱骂之声,若儿身子颤了颤,忍着泪水,疾步离去,心里只想着,还好这些话主子听不到。 “主子,若儿弄了些粥,主子?”若儿端着粥侧着身子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着,屋里却没人答话,开门看见外间并没有人,便把粥放在桌上,越过屏风便向里屋走去。屋里摆设及其简单,右侧窗边有一个书台,上面有些简易的文房用具,一旁有一个小型书架,正里便是一个雕花木床,床上被子看似有些年头,好在很干净。看着床上的隆起,若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主子……主子……醒醒。”若儿轻声在那堆隆起的上方唤着。床上轻微的动了动。“嗯……若儿,什么时辰了?”床上的人儿慢慢做起身子,问到,眉宇间还有一丝倦意。“主子,已经快未时(快一点)了。”若儿一边把一旁衣架上的衣物取下,一边回着话。 “嗯,我竟又睡了这么久……”说着下床穿上鞋,站起身,随若儿服侍他穿上衣服。“嗯……主子,你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若儿做了些粥,您吃点吧?”若儿一边为他整理着衣服,一边希翼的说道。 “嗯……”看着衣服弄好了,便转身拿了一个玉簪,随意挽了些头发固定在脑后,便向外间走去。看着主子的动作又疑惑了,主子从来不让人碰他的头发,不知这是为什么。可听主子要去用饭,心又一下放宽,咧咧嘴跟了上去,突然瞥见炉子里碳快没了,想着,等主子吃完饭,去内务府领些,虽然碳不好,可有总比没有好,主子身子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2、凄苦日子 “主子,您吃这么点怎么行?”看见自家主子放下了碗筷,才那么小半碗粥,就不吃了,心里不忍,便冒然规劝到。 “够了,没什么胃口……倒是,你吃过了么?”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抬头向若儿问到。 “啊?哦……若……若儿吃……吃过了。”突然听到主子岔开话题问向自己,若儿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两个食指搅着衣角,踌躇的说道。 “吃了便好,若没吃,便下去吃吧,别饿着,倒时没人照顾我了”看着若儿踌躇的样子,他好心情的想逗逗他。 “嗯,若儿省得。”看着主子难得的和自己说笑,心里难免震惊,可也高兴自己能让主子心情好些,便扰扰头,憨憨的笑着。 “好了,我这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不忍看若儿继续傻下去,便出言打断。 “啊?好……”若儿便向门外走去,突然又转回来对着屋里说道,“主子,碳快没了,若儿去内务府取些。” “嗯……去摆。”若儿听见屋内悠悠传出的答复,便向外走去,得走快点啊,来去得好一两个时辰呢。内务府离着皇上寝宫很近,可离着主子这儿就远了。 “给,拿着就快滚吧,啐……真是闹心。”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吐了口口水,满脸嫌恶的吧一个黑漆漆的篓子大力的放在若儿面前,震出了一些黑灰,呛得若儿直咳嗽。 “咳咳……咳”若儿用袖子扇了扇,忍着,没答话,抱着篓子走了。在一个连绵曲折的石子儿路上,两边是一些及人高的桂树,这个季节也不可能有桂花,到是一些腊梅开的正艳,也随风时时飘来一阵香,这是从皇帝寝宫去后宫必经的地方。 “啊……”一身惊呼,一路低着头赶路的若儿便跌在了地上,若儿惊呆的看着对面,同样和他跌坐在地上的一名女子,看服饰应是宫里的嫔妃。 “呀……云妃娘娘,您没摔着吧?奴婢扶您起来”一个婢女惊呼道,赶紧跑过去扶起那个云妃娘娘。若儿也才在这惊呼中醒过神儿来。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娘娘赎罪……” “你这狗奴才,没长眼睛吗?哎哟!疼死本宫了!”那个云妃娘娘走过去就给了若儿一脚,揉着额头说道,其实额头没事,有事的地方不敢揉。若儿被踹得歪倒在地,又立马起身跪好继续磕头认错,只想着不能给主子惹了麻烦去。 “啊……本宫的衣裳,皇上才送给本宫的……你这该死的的奴才,居然毁了本宫的心爱之物……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毙。”只听云妃有惊叫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本来穿着这身儿衣裳就是想乘着皇上每次从熏妃那用完午膳经过这儿时来个偶遇的,现在全被这个狗奴才给砸了。想着,气不过,便又给了若儿两脚。 “是……”后面的太监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来捉住若儿,若儿吓的已经没了声儿,惊恐的向后退着。怎么办……自己若死了……以后主子要怎么办……若儿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人如此喧哗?”一个十分有力的,透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霸气的声音在云妃身后转角处响起。声音也由远至近。 “啊……皇上……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圣安。”云妃转过身看到身后来人,惊呼一声,便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一副媚态的向那人请安。 “嗯……起来吧……云妃是在这里为了何事如此吵闹?”皇帝向前走过来,这人披着一件墨黑的貂皮披风,露出一些里面金黄的锦绣便装,只在衣摆处绣着精致的龙纹,一手在前,以食指转动着玉石扳指,一手背在身后,冷漠的语气,好似没人能撼动这人的情绪,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丝烦躁,深邃的鹰眸扫视着云妃身后跪着的一群人。明显的威压,让底下的人更是缩了缩身子。“皇上,臣妾本是中午有点积食,出来走走消消食,不想被这奴才撞得摔了一跤,可疼死臣妾了……最可恨的是这死奴才还把皇上您才送给臣妾的衣服给毁了。”云妃见皇帝问到,便立马换上委屈的表情偎进皇帝怀里,声音黏腻的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还时不时的怒指着若儿。 “你是哪个宫里的?”皇帝看着云妃所指的那人,有丝面熟,看了眼云妃的衣服也不答她的话,直接扬声向跪在地上的若儿问到。 3、获悉 “回皇上,奴才忆璃斋(斋:称之为看戏的地方)的。”若儿看见是皇帝,心里其实很气,可还是规矩的磕了个头,向皇帝答道。听到忆璃斋三个字,皇帝明显轻震了一下,外人不知,其实心里也颤了颤。 “嗯……云妃,你且先回去吧,衣裳也该换换,这样成何体统。放心,衣服朕再送你便是。这个奴才朕会处理,你下去吧!”看着面前的云妃,说道。 “臣妾……好吧,臣妾告退。”云妃本不乐意,可看看身上衣服,便也不好再说什么。瞪瞪若儿,便退了下去。 “你叫什么?起来说话吧”皇帝看云妃带人走远了,低头向仍跪在地上的若儿说道。“回皇上,奴才若儿”若儿起身,仍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澈主子可好?”迟疑了很久,紧了紧握在身后的拳头,还是冷声说出心里想知道的。 “谢皇上关怀,可奴才不知道主子好不好,主子好不好想必也扰不了皇上您的清静。”一听问到自家主子,若儿惊讶的抬起头,眼里有丝错愣,可想到这人的作为,心里又莫名的来气,把主子扔在那几月,不管不顾,现在到假好心的问人好不好了……哼,(其实粥粥也来气,这死渣皇帝……咬手帕……)立即把头低下回到,语气里有了丝怒气。听到这皇帝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看这奴才的样子,应是过得不好吧,想着,心里有些抽痛。可为何会抽痛,真是很可笑的感觉啊…… “大胆奴才……圣上面前如此放肆?”皇帝还没动,他身边的太监便先冒了出来怒骂道,就想上前打若儿。被皇帝拦了下来。 “没你的事,退下……” “是……”太监规规矩矩退下。 “皇上,主子就奴才一人儿可以使唤的,奴才已经出来许久了,如果皇上要罚奴才请快些罚吧,只望罚完了还请皇上放奴才回去。”若儿拦下了皇帝后面要说的话,只因不想与这个皇帝处太久啊,又跪下大着胆子忤逆着这个九五至尊。皇帝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就这一个人使唤,那么现在那人儿就只有一个人在屋里……一个人在屋里……一个人……他最怕一个人(留点悬念……龇牙……)……以前让他一个人,他总会害怕得发抖的缩在角落……想着,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色的人儿蹲在床脚双臂环抱着自己并浑身颤抖,长发垂着遮下了小巧精致的脸。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握紧了拳头。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在屋里~~~”忽然大声的向若儿吼了过去。浑身散发着怒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恼怒。烦躁自己这莫名的情绪,还烦躁……“奴……奴才是……是出来领火炭的,宫里没有了,主……主子怕……怕冷。”那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货,若儿被吓得发抖,努力把原因说了出来,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不就是主子一个人在屋里么,主子又不是小孩子。其实若儿不知道,在他家主子搬进忆璃斋后,这个习惯慢慢的,就被磨得没有了,他自然也没发觉。 “领火炭?”皇帝这才看到地下黑乎乎的一地的火炭,眉瞬时就拧了起来。这个是寝殿里应该用的碳吗?记得下人都不用这个。 “是……是的。”若儿继续颤抖着, “皇……皇上,奴才真的得回去了。不然主子会找奴才。找不到主子会担心的。”可这事,还是得硬着头皮说。 “嗯,不急,这炭不能用,王乐海,你带他去内务府从新领些,领什么,你应该明白。”皇帝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看来这便是总领太监王乐海了。 “是……”王乐海立马恭敬的答道, “走吧。”走到若儿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拂尘,用那种太监特有的嗓子叫着愣神的若儿。若儿便浑浑噩噩的跟上,看来是还没反应过来。 “皇上,您是继续回御书房吗?”一个小太监看皇上还没走的意思,便上前问到。刚才听皇上这么关心忆璃斋的事,想着,可能皇上会去那,而皇帝现在想的也正是那,不过是那里面的人儿。 4、神伤 “去忆璃斋……”一摆袖,还是随着心里想的,做下了决定。 “是……摆驾忆璃斋”一道朗声过后,一大群人便摆到去了另一个方向,那个人儿所在的方向。 见,还不如不见。 浩浩荡荡一群人越走越偏僻,皇帝坐在御撵上一路看着,一边揪着眉头,心里疑惑,皇宫还有这样荒芜的地方,他却不知是他这个皇帝从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皇上,忆璃斋到了。”还在恍惚间,身子一顿,御撵停了下来,听见有人唤了声,到了?看着眼前十分落败的大门,这是他住的地方?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分。 “你们就在这等着,不许跟来。”一个太监推开大门,皇帝便向后面的人吩咐道,一人迈腿走了进去。看着萧瑟的院落,雪堆着厚厚一层,显然没人打理过,想着,他究竟过得怎样的日子。走向中屋模样的房子。 “吱呀~~”推开房门,由于天冷,冻的干燥的房门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若儿,你回来了么?怎么去那么久??”堂屋的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疑问,轻灵,好似一股清流的声音,皇帝心里随之一颤,停在了门口顿了顿,把披风脱下放在桌子左侧的榻上,向里走去。正走着屏风后面又传出问话 “若儿?你怎么不说话?”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皇帝便停下步子,接着便看有衣玦从屏风那显出,跟着,总长时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人儿,便出现在眼前,那人儿顿在了屏风的一旁,眼里有丝惊讶,有丝疑惑,有丝无措,身子晃了晃,接着下一秒所有情绪便消失无踪,换上一抹淡然,好似那些情绪并未出现过,皇帝就这么看着他,身子向前倾了倾。他还是那般的美艳不可方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是他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时才有的表情。 “皇上怎么想起来奴才这儿了?”人儿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心里浮出一丝嘲讽,这人为何还会来我这儿,本想再呆三月,过了这寒冬便离开。可这人为什么要来,来给我希望,还是来给我又一次的绝望,呵……已经没什么好绝望的了,因最绝望也不过如此了。 “怎么?整个皇宫都是朕的,连你都是朕的,朕有那不能去?”听着他自称奴才,看他全身透出的疏离,对自己好如陌生人,不……还不如陌生人一般。便觉得气血上涌,语气便一下尖锐起来,愤怒的走向那人,用力的拽上了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逼迫着看向自己。 “不。皇上您错了,忆澈从不属于任何人。”望着那震怒的鹰眸,愣了一下后嘴角又微微扬起,十分从容的说道。 “是吗?袁忆澈,那么朕会让你知道,你是属于谁的。”看着眼前这张魅惑的脸,是啊魅惑,这张脸总是这样轻易的就能魅惑自己,心里暗吼一声,随即用力,把人向桌子那边甩去。 “唔……”肚子一下撞在桌上,忆澈吃痛的闷哼了声,一手捂着肚子扶在桌上,缓着这股疼痛。 “唔唔……唔”突然被拉着转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唇便被霸道的封住。随着那人绕过残破的唇……有丝折辱又有丝酸涩涌上心头。 “轩……辕……陌……你,你放,嗯……放开”想反抗提了一丝真气企图一掌挥去,却事先被人捏住了脉门,无从下手。几番挣扎,便被点了软穴,浑身便再提步起一丝真气,只得认命的闭上眼。 “嗯……”突然因那人动作,忆澈一阵轻颤,呻吟出声,又立即止要紧双唇止住。 “呵,叫出来吧……朕很喜欢听。”唇触这他的耳垂,低沉的笑道,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却止不住的邪魅。喝出的热气在耳边一阵酥痒。忆澈忍不住用眼瞟了一眼他,可这一眼在那人眼里却是十足的勾引,便把全部的火点燃了。 “妖精……”轩辕陌低喝一声,把人抱上桌,便粗鲁的扯掉忆澈腰间的绸带,衣玦滑落。 “嗯嗯……啊……不!”不想随他操控,不想再次沦陷,不想……破碎呻吟……却也止不住,眼角滑下的一滴晶莹。放弃所有挣扎,其实是自己私心的想再次感受这个人,哪怕已经物是人非。也犯贱的想要再次拥有。 “陌……”一声低唤,带着千丝万缕,就像做了个唇形,仿若自己都没听到,自然那人更不会听到,这其中的怀恋及爱慕。 “啊,啊……”裂帛一般的疼痛,让他痛叫出声……声音颤抖了……没了任何的前戏,没了往昔的温柔。如此野蛮,以往那些一切都是梦,很美的梦呵,滑出一抹凄美的笑,闭上了绝望的双眼。任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而这些,被情欲迷了双眼的人没有看到,也许看到也不在乎了,随着那人粗暴的动作,身子微微耸动。还未补好好的心再次破成碎片。极尽交缠,一室绮琁,却让人心灰意冷。两人明明贴的如此的近,近的没有一丝缝……却还是觉得离得好远好远…… 5、如梦初醒 “陌……” “嗯?澈儿……怎么了?”在一棵全是金黄树叶的梧桐树下,一个软榻上,两个人儿交颈而卧,一个面容粉嫩,一双凤眼里星一般的眸子水润润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白衫少年,偎在一个黑衣少年的怀里。看着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自己的人儿,少年刚毅的脸上满是宠溺,温柔的顺着身上少年垂在一侧的柔发,缠绕于指间,又柔顺的滑落。又抓上一缕放在唇边吻了吻,爱不释手。 “陌……以后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走遍这片土地的山山水水,然后等我们老了,再回这梧桐树下像现在这样交颈而眠,好不好?”白衫少年一手在黑衣少年胸前画着圈圈,希翼的望着黑衣少年。 “好,澈儿说怎样就怎样……”握住胸前作乱的手,宠溺的说道。 …… …… “澈儿,你随我一起回宫可好?” …… …… “忆熏殿?”看着眼前宫门上的名字,向身后人发出疑问,“为什么是熏?” “没什么,澈儿以后就住这里” …… …… “听说了么?忆熏殿住人了!” “真的么?熏主子回来了?” “啊能啊,住进去的是个男人” “啊?那怎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人长得和熏主子可像了,皇上这是找了个替身呢” “熏主子回来了……当即皇上就给封了熏妃……打算让现在忆熏宫里的走人呢?” “真的啊?那那个人挺可怜的呢” “什么可不可怜?切记这话以后可不许说了……忌讳……” …… …… “明日你便搬去水榭轩吧……” …… …… “你怎可如此善妒……从此你就搬去忆璃斋……永世不得出……回去抄写百遍女戒……” 永世不得出……不得出……女戒……女戒……女戒……女戒 “不……不……不要……” “主子……呜呜……主子您醒过来啊。醒醒啊!”看着冒着冷汗,一个劲儿说梦话的主子,若儿又是一阵心痛,主子已经昏睡两天了,一直高烧不退,太医院不来人,胡乱抓了些要,有用才怪,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个人渣,还是人么?把主子弄成这样,却不闻不问,连太医都不让看。 “嗯……唔……”微微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顶,嘲讽的扯扯嘴角,永世不得出么? “主……主子。您醒了?太好了……主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看着主子醒了,若儿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 “嗯?若……”叫了一声,发现嗓子嘶哑,说两个字变刺痛难当。 “啊,主子,若儿这就给你拿水。”若儿反应过来,立马跳起来,去拿水。 “若儿,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候?”喝了水,把碗放到若儿手里问到。 “您睡了两天了,现在是戌时(下午六七点),主子,您饿了么?” “嗯,是有些饿了。”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倚在床头好似随时又再会睡去。那是那个俏皮的人儿好似不存在一般。是啊,于现在的他判若两人,自己还能做那无忧无虑的人吗?呵……永远不可能了,从进入这巨大的院墙,那些一切便都不可能了…… “那主子您再歇会,若儿去去就来。”若儿听到,说了声,便立马出去了。 6、针锋相对? 忆熏宫 “皇上真去了那个地方?”一个十分艳丽的女子,梳着贵妃髻,簪着金步摇,抿了抿手中的茶,向站在一旁的太监问到。 “是的娘娘,听说还带了好些时辰。” “哼……贱人……不过是本宫的替身……都被赶去那种地方了……还有脸勾引皇上……”这人便是熏妃了,他听了太监的话,表情便变得有了些狰狞,猛地将杯子放在桌上,盖子震落,茶水淌洒在了桌上。 “娘娘,您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皇上也就一时新鲜罢了,皇上的心可是一直在娘娘身上的呢。”熏妃另一边的宫女见她生气,便马上附在她耳旁安慰道。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听到这话熏妃心情明显就好,甚至还有丝得意附在了脸上。 “皇上驾到。”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听见高呼,熏妃立马换上一副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模样迎了出去。 “熏儿,起来吧,不是说了你有身孕不用行礼……”轩辕陌一脸宠溺的走上前扶起熏妃,并牵着她走了进去。 “陌前两日都没来熏儿这里,是去了哪位姐姐那儿了么?”陪着轩辕陌在塌上做下,便偎进他怀里,连称呼都换了,做一副吃醋的单纯模样,嘟着嘴,表示不满。 “没有,最近朕比较忙,也没去别处,怎么?熏儿吃醋了?”轩辕陌环手抱着熏妃,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脸好气的说道。那日从那处回来,脑海里便一直是那个人儿浑身青紫,嘴唇凝固着血丝,两腿间红白相间液体不停的溢出,那处已经受了伤,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那微弱的气息让他颤抖,把人抱到床上,便有些狼狈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吃了禁药般那么冲动,无法正视,便烦烦躁躁过了两日,虽不至当时那样不正常,可还是会时常在脑海浮现,不知后来他怎样,控制着自己不管不顾,却又好想知道,又找不到理由去知道。 “熏儿,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你身子重便早些歇息吧。”用完了晚膳,轩辕陌起身,抚了抚熏妃的脸,对她说道,语气尽是温柔。 “嗯,好吧,那陌你也不要忙太晚哦。”熏妃偎进他怀里不舍得说道。 “嗯。好,朕走了,明早过来用早膳。”吻了吻熏妃的脸颊推开她起身走了出去。 “小章子,等会你去看看皇上有没有去别的宫里。”看着轩辕陌走远了,便转头向那个小章子吩咐到。 “明日本宫便去看看那个贱人吧,本宫不允许有威胁存在。那种地方皇上都愿意去,威胁还不是一般的大啊。”进屋在塌上坐下,把玩着桌上插得牡丹花,眼里满是凶狠,说话间手里的花瓣已澈落大半,一旁的宫女吓的瑟瑟发抖。 “忆璃斋?真是好名字啊……呵呵……不就是给扮演别人的戏子住的么……”看着眼前大门上的名字,熏妃很是满意的笑道。“不用通报了,直接进去摆。”看一旁的小章子张嘴要喊,便摆手止住道,然后抬腿向里走去。 “你们是……”若儿端着盆子出来,便看到了正向里走的一群人,前面那人一身锦衣华服,手搭在一个宫女的手上,金步摇叮叮作响,看架势可不是上次那个云妃可比的人,这种人来这儿做什么,直觉不好,便拦了上去。 “放肆……见了熏妃娘娘还不下跪……”那群人向若儿走来,在若儿面前站定。扶着熏妃的宫女,看若儿直愣愣站着,便响若儿喝道。 “奴才见过熏妃娘娘……娘娘千岁。”若儿放下盆子,跪在地上给熏妃请安。 “起吧……本宫听闻这里住着一个可人儿,想本宫管理六宫自然得来看看,你家主子呢?”让若儿起来,又一脸傲慢的说着自己管理六宫……找着宫里万律无一变的借口来找人的茬儿。 “近日主子患了风寒,已经睡下了”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让她见到主子,这个熏妃好像就是害主子来到这里的人。 “是么?无事……本宫看看,便是……”看出若儿的用意,变不依不饶,决心一定要进去。便抚了抚发髻,向里走去。 若儿看拦不住,记得团团转,若那人真要找麻烦,莫说主子身子不好,就是好的可别人人多势众,主子也是要吃亏的,想着还是跺跺脚,跟了进去,至少能为主子挡着便挡着些。 “哟……公子倒是有闲心。”熏妃走进里间,看见床上的人,拿了本书正看得入神,便娇声道。 “你们是何人?”听到一个娇作的声音,忆澈放下手中的书,疑惑的看向那进入他房内的陌生人。 “这是熏妃娘娘……还不下来行礼。”那个宫女又开始了她特有的台词。 “罢了……听说你染了风寒便不用多礼了。”顺着宫人搬来的凳子在一旁坐下,揉了揉腰说道。而忆澈只听得熏妃两字……看她的动作更显疑惑与一种似懂非懂般的失落。 “哎……如今本宫已有了六月身孕……站不了一会便觉得腰酸的紧。”看见忆澈的神情,熏妃立马娇笑到。眼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对啊,自己与这人最大武器就是一个能生一个不能本来已猜到大概,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嘴唇,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握紧。刺痛却不自知。 “呵呵……陌也是……虽然我不在他身边会很想念我……可也不该找个人代替……虽长得是有些相同……可毕竟有个最大的不同啊……如今我回来了,陌冷落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啊……”看忆澈的样子,熏妃更是变本加厉的说道,掩着唇说道,看着那人颤抖的更厉害的身体,心情更是好。说道最后特意的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忆澈握在被中手已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她叫他陌……陌?多么讽刺的称谓,最大的不同呵……心里无尽嘲笑……没说一句话。 7、抚琴 “本宫就不打扰你……病了就好好歇息吧……呵呵”看损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抚了抚发髻向外走去。 “恕忆澈不送……”听着耳边的话,回过神,嘴角勾了勾,在床上福了福身说道。 “主子……”看那群人走了。若儿马上跑到忆澈身边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无事……若儿,你去把案几放到梧桐树下罢……心情有些不好呢。”向若儿笑笑,又迟疑了会儿,向若儿吩咐道。 “是……”若儿虽疑惑,还是抱着矮几出去了。起身穿上衣服,挽了丝发,抱上一把墨玉标头的七玄琴,这琴唤名——随陌。好似珍宝般搂在怀里,向屋外的梧桐树下走去。 若儿已经吧矮几放好,并在矮几前放了一个软垫。看见主子走来,起身让到一边。忆澈走过去把琴放下,在软垫上坐下,抬起双手抚摸着琴身,若儿看到了忆澈手上的血,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铮~~~~~”一丝裂帛声响,绝美音质,彰显着这把琴的无价。 轻拢慢捻抹复挑……琴音渐渐荡漾开,随即,轻灵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须知名士倾城,一般易到伤心处。柯亭响绝,四弦才断,恶风吹去。万里他乡,非生非死,此身良苦。对黄沙白草,呜呜卷叶,平生恨、从头谱。 应是瑶台伴侣,只多了、毡裘夫妇。严寒觱篥,几行乡泪,应声如雨。尺幅重披,玉颜千载,依然无主。怪人间厚福,天公尽付,痴儿呆女。 “断香残香情怀恶, 西风催衬梧桐落。 梧桐落, 又还秋色, 又还寂寞。” 怎样一种悲戚,怎样一种凄凉绝望,闭上眼,不让那液体滑落。心中的抽痛,想尽量从指间宣泄。鲜血滴滴落上琴弦,随着挑拨弹起,再滴落。若儿听得泪流满面。却深深捂住嘴,不忍其他的声音打断这已进入自己世界的人儿。这也造成没人发现蹲在围墙上的人,这人本是在宫里瞎转,看到一片有些荒芜的花园,便好奇去转转,随后便听到一阵琴音,飞身往声音的源头掠去,蹲在这墙头,他亦听得入神,看着这个抚琴的人儿,一眼的惊艳,惊艳抚琴的居然是如此绝色的男子。惊艳曲子的绝妙,走过大江南北也没曾听过,又随着这曲中散出的寓意为他心痛。那样脆弱却又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人儿,让人忍不住想倾尽一生呵护的人儿,是谁那么忍心让他如此悲戚,浑身散发的绝望让人心里抽痛。想着,心里已经了然是谁……也只有那人会做出这样的事,精灵一般的人儿放在这儿不要,把那个刁蛮任性的女人捧在手心,眼瞎了吧……想着那个女人,便又观察了眼前这个人儿,还真有五分像。可那女人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人儿相比,心里更是了然。既然皇兄不要,那么便我要这个宝贝。 一曲终毕,人儿按上还在震动的琴弦,望着琴身出神。 “真是好琴好曲啊。佩服佩服。”墙上的人飞身调下落在忆澈身前,打断了忆澈的思绪,他抬首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笑的一脸灿烂,眉宇间与内心深处那人有着几分相似的人。 “呵呵……冒昧打扰……十分抱歉,只琴声把我吸引来,便想结识这抚琴之人。”看着眼前人儿的满眼疑惑,便立即解释道。 “呵……不碍事,阁下是?”看着这个一脸诚意,依旧笑得灿烂的人,扬扬嘴角,起身说道,却不知只这嘴角扬了扬,便注定一人一生为他累,为他伤,可空了的心只得辜负。只这一瞬间的一幕,便深深的刻入了这人的脑海里,做成了画,却没料到这画陪了他一生,也一生未娶。 “瞧我……唐突了……在下轩辕夜,公子可叫我夜。”轩辕夜讪讪笑道,拱了拱手,报上自己姓名。 “即姓轩辕……便是王爷……奴才不敢越距。”听见这人说他是轩辕,便有了一丝抵触,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弯身抱起琴向屋内走去,若儿见状也抱上矮几跟上。 “??”这人还真是独特啊……“诶……敢问公子姓名?”看人快进屋了,便扬着手对着那人的背影喊到。 “袁忆澈……”声音已是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看着人儿对他的抵触知道是为了什么,皇兄啊皇兄,该说你什么好。看来得向皇兄要人去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轩辕夜内心一阵挫败。催头丧气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他停留的花园那里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人也出现在那。明晃晃的龙袍,显示这人的身份,本想去瞧瞧他,可走到这儿,却听到了一阵悲戚的琴音,住了脚步,满心道不明的绞痛,知道琴声从哪来,却不明白,为何这般凄凉绝望,克制着飞去他身边的欲望,听见琴声渐渐停息,便转身向回走去,步伐有丝慌乱。他心里很愤怒,愤怒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好像一有关这人时就没平静过。 8、要人 “皇上,麟王求见。”刚平复烦躁的心情,门外王乐海的声音便响起。 “宣……”顿了顿神,扬声到。 “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一身青色玄袍的轩辕夜,走到轩辕陌身前,跪下道。 “皇弟快快请起。怎么在外面逍遥完了,想起回来了么?”轩辕陌上前扶起轩辕夜,打趣道。 “是啊,臣弟还是恋家的嘛。” “你有这份心思就好”说着转身在榻上坐下,茗了口茶。 “对了皇兄,臣弟想跟你讨要个人。”见轩辕陌坐下,他也在另一边坐下说道。 “哦?什么人,竟然让皇弟你才回来就急着找朕要。” “忆璃斋,袁忆澈。”轩辕夜立马道出想要的名字,轩辕陌听到这儿,正在放杯子的手一个不稳,被子倒在了桌上,旁边的人立马过来收拾了赶紧。 “忆璃斋么?容朕想想……”随即面不改色的拿上锦帕擦擦沾了茶水的手。“是有这么个人……可朕记得,他是被关在那,下了旨永世不得出……朕下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说出是自己让那人永世不得出的,想着心里竟有些庆幸下了这个旨意,这样谁来也要不走。 “皇兄你……他做了什么事?你让他在那样的地方永世不得出!~~~”听到自己皇兄这样说,那么一个破败的地方,那样的人儿,竟要一生都呆在那,自生自灭吗?想着心里便气急,便也顾不得君臣之分了。 “善妒……”无一丝情绪的道出这两个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善妒???他是男儿,皇兄你怎可让他背这样的罪名?”听到这,轩辕夜可说已经是火冒三丈了,看对面那人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更是生气。 “他入了我的后宫,自然可以用上这个罪名。”还是一样的淡漠,语气无一丝波澜。 “是么?那臣弟便想问问皇兄了,你让他进宫时,可有对他说是让他做你后宫佳丽三千中的一个?”直觉告诉他,皇兄绝对没说过,因为他觉得那个人儿要知道了,是不会来到宫里,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显然,看到皇兄的身子一顿,便知自己猜对了。 “哼,朕让一个人进宫,还得向他说明缘由?”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无力的狡辩,是啊,他没说,只一句‘澈儿随我回宫吧。’他便跟了来,是啊,单纯的他,并不知道这宫里与外界的不同。 “是啊,您是皇上,有什么不可以的,难怪他的曲子悲戚绝望却还有想解脱的一种渴望啊。”嘲讽的笑笑,回忆着当时人儿弹奏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抽痛。而轩辕陌则是想着原来是那时轩辕夜见到他的,这么说他们见过,甚至接触过了,想着便握紧了拳头,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这是暂且放到这儿吧?皇弟要是没什么其他事了,便退下吧。王乐海,送送麟王。”明显的逃避了这个话题,柔柔太阳穴,说道。 “既然这样,那么臣弟告退。”见他下了逐客令,轩辕夜不好再说什么便起身拱了拱手,退了几步想外走去。 接连过了几日,轩辕夜的话都时不时的缠绕在耳边,让自己心绪不宁,近日更是连奏折都看不进去,悲戚绝望么?原来不止朕一人听出啊……解脱?是想脱离朕?想着那人儿永远脱离自己的生活……“不……朕决不允许……你永远别想脱离朕……永远别想~~~~~”想着心里便暴怒的升起一股恐惧,几乎是怒吼着扫罗桌上的东西,奏折洒落一地,无价的朱笔被摔得粉碎,变的毫无价值。 “皇……皇上……您这是??”王乐海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便看到这一地狼藉,而自家皇上坐在榻上剧烈喘息。一阵疑惑。“皇上……已经戌时三刻了(晚上八点),您是要去哪位娘娘宫里?”万篇一律的翻牌子时刻。 “皇上……您要去哪?”看着轩辕陌突然站起来向外走去,王乐海反应过来追上去喊到。这是想到谁了,这么急? “滚……都不许跟上来。”看到王乐海带人跟了上来,语气冰冷的低吼道。随即出门,提气向一处掠去。此刻只想立马到那人身边,觉得再慢一步,他便脱离了自己身边。 9、复伤 施展绝顶的轻功,很快落在心系的宅院,看着还亮着灯,提步悄无声息的走进屋里。看着突然进来的人,若儿吓得愣在了那里……张着嘴半天每一句话。 轩辕陌没有理会傻在了那儿的人,径直向里走去。看见梳妆台前理着头发的人儿,突然站定了脚步,心里没来由的放松许多。 “你……唔”忆澈起身,转过来便看到站在对面的人,刚想发问,明明在几步之遥的人却突然来到自己面前,余下的话便被对方用特殊的方式堵了回去。“嗯唔……”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推搡着,轩辕陌感到人儿拒绝,便用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趁他张嘴低吟,便长驱直入,唇舌间发出滋滋的萎靡声响,让人面红耳赤。 “主……”若儿终于反应过来,刚想进来提醒自家主子,可看见那纠缠的两人,当然是一人缠着一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了解主子,始终放不下这人啊。随后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守在了门口。 “嗯嗯……唔……哈”轩辕陌放开了怀中快呼吸不过来的人儿,看着他双颊樱红的喘着气,心里为之一动。 “唔……”还没缓过劲,唇又被夺了去。双腿有些发软,整个人都快倚在了那人身上。那人也趁机搂得更紧。 “嗯~~~”一声惊呼,人便觉得天旋地转,被那人打横抱在了怀里。轩辕陌抱着他向床的方向走去。双眼望着怀里的人儿,忆澈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双眼溢满了道不明的欲望,怔怔出神。突然占到棉被惊醒过来,那人放开了他,他便想坐起身来躲避,可刚撑起一点,那人便整个人的压力上来。 “唔……唔”唇再次被那人含进嘴里啃咬,忆澈不甘的扭动着身体,逃避者。而随着他的扭动,轩辕陌的更加肆虐,放掉他的唇,唇舌沿着脖颈滑落,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手也不停的褪掉人儿的衣物,寻着一点,便掠进嘴里啃咬,吸允,辗转。 “嗯嗯……”嘴里的呻吟忍不出跑出,身子轻颤,抵制不住那像掉在悬崖边的惊慌又刺激,想抱上身上的人,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低贱,便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听着身下人儿的呻吟,就像下了一剂媚药,狂暴的褪去自己的衣物,两人便赤果果的对上,刚想直接进入,便想起那日的情景,深深忍住,细心做好扩张,再长驱直入,直达最深……虽没上次那么疼痛……却也让自己止不住的颤抖。 “嗯……澈儿……呼”感受着人儿体内的紧致,没有停留,开始阵阵动作着。听到他唤自己澈儿……忆澈紧闭的双目忽然睁开……瞳孔戊的放大,呆愣愣望着上方。呵,多久为的称呼……现在听来只觉得让自己心寒呵……突然想到熏妃说的话……兴许自己也可以留个念想……本以为那样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再用上,却不想…… “嗯……哈啊……啊……陌……”闭上眼,放任自己欲望,叫出内心深处叫了千遍万遍的名字……便把这个当做一场梦吧…… 听到身下的人儿叫自己,轩辕陌突然停下了动作,望着身下媚眼如丝的人儿,眼里有丝激动,有丝惊喜。 “陌?”感觉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人儿眼脸微启,眼里满是雾气的望向那人。看着人儿的水波扭转,心里一触,便什么都不想,剧烈抽插起来…… “嗯嗯……”又闭上眼,随着他律动,环上他的肩……脑海中提醒自己再纵容一次就好。最后一次,眼泪从眼角滑落,不知是情动,还是什么……感到了身上那人心脏的挑动,却觉得那颗心离自己好远……好远。 云雨过后,看着怀里的人,轩辕陌内心一阵复杂翻涌,刚才两人的情动,让自己欲罢不能,这是和熏儿没有过的,轩辕陌心里有了一丝慌张,他从不允许不受自己控制的变化存在,现在这样便是极度不受控制的。那种烦躁又涌上心头,起身穿上衣物,站定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儿,脸上还有激情过后的红晕,在烛光下微微闪动,抬手想去触摸,只差一尺,还是深深的收回了手。转身拂袖离去。门再度关上时,床上的人儿睁开了双眼,眼中清明,没一丝睡意。 10、秘药 “若儿……”开口唤着若儿,撑起身子靠在床拦上。 “主子……您……”听见主子唤自己,开门走了进去,看见自家主子倚在床头,欲言又止,看他没像上次那样,心里也输了口气。 “我没事……你把书架最右侧第四格的锦绣盒子拿来。” “是……”满心疑惑,还是听主子的吩咐去拿了过来,只见是一个香檀木嵌着锦绣的巴掌大小的精美盒子,以前打扫也看到,可这么久主子从没动过,还以为是没用的,现在主子拿这个做什么。 接过若儿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土红色的药丸,约莫有五六颗还冒着一股异香。忆澈取了一颗,这药自己研制了四年,本想到时跟那人说,他们就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儿,谁成想……却是没机会说了。兀自想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嘴里咽下。 “若儿,一个时辰后你去准备热水,然后叫我。”慢慢合身躺下,语气幽若的对若儿说道。 “好的主子,那若儿先下去了。”为主子掖了掖被角,起身说道 “嗯……”应了声,便慢慢合上眼睑。手在被中扶上小腹,城不成都随天意吧。 新年将至,宫中开始忙碌,热闹非凡。可总有一些地方一些人一如往常般平淡无常,冷冷清清。 “忆澈……你在吗?”突然冒出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王爷,您怎么来了?您不用陪着皇上在嘉庆殿过小年么?”听见声音,若儿迎了出来,满脸笑容,他不讨厌这个王爷,也知道他喜欢主子对主子好。从上次遇见已过了一月多了,王爷经常来这儿,还带了不少东西,在这寒冬里,日子终归没那么难熬了! “皇兄那有人陪着,不差我一个,这小年本王想与谁过,小若儿还不清楚么?你主子呢?”轩辕夜这人与那九五至尊最大的不同便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掖在心里,坦白直率。毫不掩饰自己对忆澈的心思。这一月多,也不向他表明多少次,可他的答复却一直是很决绝。每每想到这,便又觉得十分挫败。 “主子在屋里看书,王爷要帮您唤么?” “不用,我自己进去吧!”摆了摆手,便径直向里走去。 刚进去,轩辕夜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依旧一成不变的白衣,依旧只是挽一些发在脑后,手中拿着书,却没看,一手扶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的不知何处,还是那么的孤寂。那窗外有什么?连绵起伏的宫廷楼阁,一层层高高的宫墙,红砖青瓦,剩下的便是一片雪白。也许看的并不是这些并不算景色的景色。 “忆澈,随我走吧,你不应该呆在这。”忍不住向前迈进一步,打断人儿的思绪。 “王爷为何总在忆澈这儿浪费时间呢?王爷若带我走了过后又当如何呢?”听见身后的人说了话,也没转身,依旧望着窗外说道。 “我……”是啊,又当如何,就这么把人弄走了,皇兄可能不会追究么,不可能吧,那么便带着人过漂泊流离的生活?和现在又有何分别。而忆澈想的却是,即对你无情,便不愿让你舍弃太多,欠你太多,何况现在自己不是一人之身。只得自己待到了时机再走吧,只怕到时得麻烦师傅了。 “王爷不必在意这些,忆澈现在这样挺好,也是与世无争的。”转身将书放下,对轩辕夜微微笑道。 “忆澈……我……” “时候不早了,王爷该离开了……”打断他接下的话,福了福身,依旧那样的微笑。 “…… ”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好好照顾你主子。如若发生什么事,你可去内务府找一个叫福子的,让他来通知本王,他那我已经吩咐过了,你要记得。”看见若儿站在门口,便将近日安排好的,告诉若儿,却不知他这样留了个心思,真的在日后排上了大用场。 “是,若儿记下了。”若儿高兴的颔首应道。唉,主子为什么偏要喜欢那冷心无情的人。这王爷多好啊,要是主子先遇上王爷就好了。 王爷走后不久,突然又来了一群人,看领头的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若儿便迎上去,问道“王公公,您这是?” “快过年了,皇上体恤各宫主子,给下不少赏赐,这忆璃斋自然也是有的。拿进去吧。”王乐海在若儿面前停下,前半句是对若儿说的,后半句对身后的人说的。 “澈主子,这些都是皇上赏下的,您点点吧。”王乐海看见忆澈坐在塌上正喝着茶,便躬身向他说道。 “不必了,有劳公公你还亲自跑一趟。”放下杯子,以一贯的微笑说道。 “主子您客气了,奴才还有别的主子那要去,就不打扰您了,奴才告退。”王乐海听着,说了些客套话,便微微颔首,倒退几步,转身向外走去。 “主子,这……”看见人走远了,若儿进来看着这一桌东西欲言又止。 “把那块红色的布收下,其余的便扔了吧,我们这地方小,容不下这些东西。”看那一桌的东西,心里只有满满的嘲讽,自己何时需要过这些东西,那人当真是连自己最讨厌什么都忘了,呵……忘了便忘了吧。留下一块布,只想着腹中孩儿总不至于连他父亲一件衣服都没穿上。 “是”用桌布将东西打包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裹后,若儿吃力的将东西扛了出去,这些个没用的东西扔了最好,免得主子看了烦心。 一阵闹腾过后,这处又从归宁静。 11、阴谋 过了元宵,宫里也渐渐平息下来,忆澈站在梧桐树下,除了屋里这处便是自己呆得最长时间的地方,抚摸着树干,看着着这光秃的枝丫,不知何时才能发出新芽,长出新叶,变得入那时一般金黄。一片柔白落在手背上,抬头望去,这新年过后的第一场雪么?记得自己与他也是在这年后的第一场雪里相识,后又在这第一场雪里来到这重重的院墙之内,落得永世不得出,进入这里有两年了,不知不觉自己竟与他认识有五年了么?五年呵,长吗?低头掩去眼里的落寞,抬首转身离去。 “熏妃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高呼过后,一群人便拥着一个大腹浑身啬糜尽显的妖媚女子声势浩大的打破这院中长久的宁静。 这熏妃因这两日下雪,皇帝却一次都没去她那里,心中有气,又记着上次的到消息,皇上才去没几日又去了那里,又要了那人才离开,又因各种年终事宜耽搁着一直悸在心里,便借着这次到这儿来撒气来了,顺便让皇帝看看戏,只有皇帝彻底讨厌他了,她才真的赢了不是么。 “忆澈见过熏妃娘娘。”听见声音,忆澈随若儿出来到院中,双方碰面站定,单膝跪下,向来人行礼。 “这大年也过了,本宫便想各宫里转转,公子不会嫌打扰吧?”看见这人跪在自己脚下,熏妃是真的心里十分愉悦,也不叫人起声,就这样一股高高在上的说道。 “忆澈不敢……”垂垂首,对熏妃的明显欺压也不在意。 “公子这儿未免太清减了些,这院中的雪竟积了这么厚,公子沾了寒气多不好。”皱着眉头的瞧瞧四周,看着地中厚雪都快掩过自己的绣花鞋,嫌恶的提提脚,掩着唇,衣服不忍的模样。忆澈依旧垂着头,淡然的没有搭话。 “哟,瞧我,光顾着看,竟忘了公子你还跪着。快快请起”好似真的突然想起来一般,娇呼着,扬扬手帕,示意忆澈起身。 “谢娘娘……”颔首起身,抚掉膝上的落雪,站直身微笑说道。看他还笑的出来,熏妃心里便又不乐意了,哼,等会儿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公子客气,总叫公子未免显得生疏,你比本宫先进宫,本宫便叫你一声哥哥吧。”忍着心里不快,随意找着些话说,她在等……等着皇帝的到来 “娘娘乐意便好。”没拒绝,也不算答应。 “嗯……哥哥不请本宫进去坐坐么?” “屋内简陋潮湿,恐有损娘娘凤体,忆澈便不请娘娘进去了。”拱手拒绝,似察觉了熏妃别有居心,便不想轻易让她进屋,平白又添了麻烦。可谁又知这终究是没防住。 “既然这样,不进去也没什么,本宫就与哥哥说会子话。” “娘娘请说。” “哥哥,你说本宫这腹中会是皇子还是公主?你说皇上会喜欢么?”看见去御书房传话的太监回来了,便突然上前拉着忆澈的衣袖,状若期待的说道。听他说着……忆澈心里一痛,他会喜欢吗?你的他肯定会喜欢吧……那么我的呢……呵,奢望吧,孩子……爹爹很抱歉。手悄悄抚上肚子,心终究还是有感觉…… “皇上……自然会喜欢的。”看见她突然凑近,拉上自己的衣袖,心里有丝抵触,便想将袖子抽出。“啊……”刚提起手,跨了一步,便向起一声惊呼,忆澈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便袭来一掌,一个起落,后背撞上了梧桐树,掉落一些木屑,枯枝。随后滑落在地。 “咳咳……”肺部似有什么碎了,一阵翻滚,忍不住剧烈咳嗽,手抚上胸口,很痛……鲜血从嘴角滴落,毫无知觉,只看见对面相偎的两人,自己一直都在犯傻,一直都在作践自己……呵呵……突然觉得十分好笑,现在竟都还觉得那个画面十分刺眼,不是犯贱是什么…… “主子……”若儿只看到自己主子被那人拍了一掌,便撞在了树,嘴角挂血,焦急跑了过去扶上。不知道伤怎么样,不敢轻易动。轩辕陌听到声音,便从熏妃身上收回视线向那望去,与那摸凄美的笑对上,心里一阵紧蹙。手轻微的扬了扬,终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忆澈却只是看着他望过来那一会儿的神色,只觉得心死了,真的彻底的死了……也许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眼前这个。他怎么可能会是…… “摆驾……回忆熏宫。”不想再呆在这里,心里慌乱的情绪让自己烦躁。便转身吩咐着,扶着熏妃向外离去。 “主子……主子……”突然身后响起急促的呐喊,声音中焦急,有些撕心裂肺。轩辕陌扶着熏妃手一抖,心里剧烈绞痛,慌乱,他怎么了,那个若儿为何叫得这般痛心,出了什么事?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模样,是了,他吐血了,自己当时情急,看着熏妃拉着他的衣袖,心里一股怒气,那个女人怎么可以碰他,可又看他立马抽出衣袖,心里欣喜,却看到熏妃向地下倒去。便生气他居然不顾熏妃怀着他的孩子。冲了上去便给了他一掌,也不记得用了多大的力。若是全力一掌没人能够活下去的。结果会——死。死?心里剧烈抽痛,几乎站不稳,停下脚步,想转身冲进去,这时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皇上……怎么了?”看见轩辕陌停下不走了,心里疑惑,却也猜到大概是为了什么。心里暗暗咬牙,既然如此,不把你整死,可对不起你。 12、怀孕 “没事……走吧”看着眼前这张脸,是啊,自己心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刚才那股烦躁真是莫名。 “皇上,熏儿刚才只想和澈公子谈谈心,谁成想他竟那般的不待见熏儿。”说着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嗯,朕给了他一掌,已是很重的惩罚了”是啊,他欺了朕心爱的女人还不该挨打么? “是呢……皇上下手可重?澈公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熏妃关心的说着,其实他想知道皇帝用了多大的力,会不会死,死了最好,没死,可以慢慢来。 “不会有的。还是熏儿心善。”是啊自己明明就喜欢面前这个善良的女人。 “主子……”那些人突然走了,那人始终没看主子一眼,恨恨的看着那些人出去,收回目光再看自己主子时,人已经双目紧闭,晕了过去。也顾不得那么多,立马吃力的把主子向屋里抱去。精疲力尽的把人弄进屋,为主子脱离寒气重的斗篷,弄到床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主子不省人事,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去太医院肯定又是落空的。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若儿向外跑去。 “快点,随本王进来。”若儿出去传了口信,回来便在屋里焦急得等着。听到声音赶紧开门迎了出去。 “王爷,你可来了,王爷快救救我家主子吧。”说着声音里已有了一些呜咽。 “嗯,什么都别说,先进去。”轩辕夜听到福子的口信,立马拉了自己府里的医生赶了过来,身边的老大夫已急喘吁吁直不起腰了,刚站住脚,又被拉着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气息犹弱的人儿,脸色苍白,心里抽痛,一把又拉过那大夫急道:“快点给他看看。” “是……”擦擦头上的汗,这大冬天的都热出汗了,可见有多急。这王爷是想要老奴的命呢。取下医药箱,抚上床上人的手腕,沉吟一会,一会儿皱眉,一会点头,脸上表情怪异多常。看的轩辕夜更紧张无比。 “这……王爷……这……老奴斗胆,这真的是一名男子?”把完脉,撸撸胡须,还是大着胆子问出心中的疑惑。 “说的什么混话?自然是男子。倒是说他怎么样了,要紧吗?” “嗯……不要紧……这位公子只受了些的内伤,及背部有些撞伤。只是……”道出诊出的病症,最后却又语言又止。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这公子脉象虽弱,却也诊出,脉象圆滑……这是……是,喜脉。”心里随疑惑,可还是坚信自己不会诊错。 “你说什么?喜脉?他……他……怀孕了?”听了,眼里满是震惊,若儿也被这大夫吓傻了。“你没诊错?”还是不相信啊。 “不会的,老奴行医几十年,这喜脉又是最常见的脉象,从脉象看,这位公子已怀孕有两月了。” “那……那……这他受了伤,胎儿……没事吧?”听着大夫这么肯定,轩辕夜已经惊得说不出话,勉强才表达完他的意思,他怀孕了,澈他居然能怀孕,孩子……是谁的。是谁的,仔细一想便知道了,可他不想去仔细想,两月,便是他们初次见面那会不久就有了。 “胎儿没事,就是胎息本就不稳,这次便有些动了胎气。老奴开些安胎的药调理调理就好,只是内伤因着胎儿的关系不可用药太重,只可慢慢调理,虽不重,可也得多花些时日了。”说着走向一旁去写药方,一边写一边有苦口婆心的念道;“公子似是心中有很重的郁结,才导致胎息十分不稳,王爷和这位小公子日后可得提心公子多留意些,放宽心,胎儿才能好。”说着也写好了两张药方。拿着药方却不知道要给谁了。 “你把药方带上,到外间等着本王,再随本王出去后,药你去抓。”看出了老大夫的疑惑,想着若儿在宫中抓药,可能不行,再说这安胎要让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有麻烦,便想了个办法,药让府里的大夫亲自抓,再由自己亲自送。 “是……”虽觉得自己这把老身子骨又得折腾,可还是应下,干不应么,收拾的东西向外走去。 “若儿,你知道怎么回事么?”看太医出去,便低声向若儿问到。 “奴……奴才也不知道……主……主子……怎么会。”若儿也惊得不轻。 “那么……这孩子……” “自然是那人的,除了他还能是谁!”知道轩辕夜问的什么,若儿便没等说完就答了,想着心里就有气,那人害得主子还不够惨,现在还要来拖一小的,现在还没生就开始折腾主子了,难怪主子最近吃东西没胃口,以前听老嬷嬷说过,女人刚开始怀孩子就是没胃口。可轩辕夜,虽知道是这样,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感受了。可知澈是真的爱惨了那人啊,不然淡漠如他知道那人对他无情怎么会让那人碰他。自己这条路还有多长呢…… “他随了皇兄那么久!怎么这回才有?”心里还是疑惑的,轩辕夜下来有查过,他与皇兄已经有很多年了,若他是这种体质,以前怎么会没有。 “奴才也不知道……”若儿心里也疑惑,王爷分析的对,可……突然想到什么,兴许是。 “对了……王爷,就在你初次与主子相识的那天过了几日,皇上来过,然后……和主子……嗯……那个……过后主子吃了一种药。”想跟轩辕夜说明情况,可说道最后自己却面红耳赤,还在还算是把意思表达完了。 “药?”听着若儿说的虽没说明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不然哪来的孩子,努力压下心里的嫉妒。疑惑道。 13、不复往昔 “嗯。就是这个锦盒里的。”说着若儿转身拿出了上次那个锦盒。轩辕夜,接过来打开,一股异香飘出,看着盒子里的药丸,心里急速翻滚着,两月,正是那时,又是那种事过后吃的,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忆澈他是自愿想要这个孩子。想着心里就不平衡了,抬首看向床上沉睡的人儿,他都那样待你了,你为何……为何还……想用孩子争宠么?不,你不会做这种事,也不屑做这种事,那么是有别的原因了。 “药你收起来吧,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取了药很快就回来。”无声的叹口气,既然你想要,我便拼了性命也为你守护。是啊,在这宫里,若不能平安出去,到时男子生育一传出,可能真的得拼上性命啊。可这又如何。转身嘱咐了若儿一句向外走去。 御书房 “药送去了么?人……怎么样?”看见王乐海回来,抬了抬首,继续手上的动作。回到宫里,心里那丝焦虑仍丝毫未减,犹豫再三还是叫王乐海送了瓶宫里最好的内伤药去。怎么样,等着底下人的答复,写字的手却有些颤抖。害怕,某种答案…… “这……请皇上恕罪”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请罪。 “什么意思?人出事了?”激动的抬起头,垂在身下的另一只手啪的拍在纸上,身体向前倾,笔顿在纸上毁了一副好字,却不自知。 “不……不是。奴……奴才没见到澈主子。”皇上,您突然吼过来,奴才不经吓的。 “这是为什么?”放下手中已经毁了的笔,在椅子上坐下,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是奴才刚到忆璃斋,看到麟王的贴身小厮在门口守着,想着麟王定在里面,澈主子便无事了,奴才又不好再进去,便折了回来。” “麟王?” “是。这是没送到的药。”双手举过头顶,将一直揣在怀里药递给上面那位,能不揣在怀里么,这药世间仅有一瓶,要磕了碰了,自己可承担不起。 “这麟王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允许也可随意进入后宫?传令下去,麟王行为不知检点,禁足与府中,不得召不得入宫。以示惩戒。”将药瓶拿过来,捏在手中,一句句说出,药瓶在他手中也慢慢变成粉末,与药粉融入一体。 “这……皇上没事奴才就先退下了……”王乐海其实是想说这忆璃斋不属于后宫,可看自家皇帝那黑得可以的脸,话风一转。快点离开这座火山的身边,波及了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下去吧。”柔柔眉心,平复了一下气息,挥了挥手。 “这是五天的药,安胎药早晚一次,内伤药中午用,每次只要半碗就好。”轩辕夜拿了药便有立马赶了回来,这会也有些气喘了。 “为什么拿这么长时间的?”一副药放长时间不好吧……怎么? “刚得了圣旨,我被禁足了,不得召不得入宫。所以可能送不了药了,以后都是由福子送来,可他终究不方便,只得五日一次。”耐心为若儿解释着,语气里有丝无奈,刚听到圣旨自己都在想,要是自己是那个位置上的人,便不用这样,澈儿也不用这样了,醒过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啊?他怎么能这样?这是真的想断了主子的活路么”若儿气的握紧了拳头,真是十分可气啊,简直是人渣。“没事,我会想办法,不会让忆澈他出事的。我不能多呆就先走了。”安抚了一下若儿,也安抚一下自己,可是现在是不是不会让他出事,自己心里也没底了。“嗯,好吧。我会照顾好主子的,也请王爷放宽心,”这个人真的很好啊。主子看上那人真是瞎眼啊……啊……呸呸……想着自己竟咒主子眼瞎,立即在脑中抽了自己一巴掌。“嗯……”向屋里望了望,轩辕夜转身离去。 “若儿……”忆澈悠悠转醒,声音有些嘶哑无力,胸口还有些疼痛,努力撑起身子坐起,向门外喊到。 “主子……您可醒了,吓死若儿”听见主子叫自己,立马高兴得向屋里跑去,看见自家主子已经醒了倚在床头,便激动得险些哭出来。 “我没事……”安抚着若儿,又好像想到什么,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也没事吧?“主子放心……宝宝很好,没事。”看到主子的动作,便知道主子担心什么,微笑着向忆澈安慰道。忆澈听了有些惊蛰的望这若儿。 “额……是,王爷带了大夫进来,若儿才知道的。”觉得自己说漏嘴了,吐了吐舌头,解释着。 “没事……”叹了口气。 “那主子您再歇会儿,若儿去给您端碗粥,想必您也饿了。” “嗯……”应了声,又闭上了眼睑。 “主子……粥,小心烫。”端了粥进来,看见床上的人真在假寐,便唤道,见人接了碗,又出声提醒。 “主子,大夫说了,主子要心情好些,嗯……宝宝才会健康。主子那些事,那人,能不想就不想了吧,您天天这样愁眉不展,若儿看了心里也难受,何况对你那么好的王爷……”看见自家主子安静的吃着东西,若儿便忍不住开始了苦口婆心。 “我知道了……”听到他开始提轩辕夜,忆澈便应声打断若儿,谁不好谁好他并不听。 “我昏迷这段时间你照顾我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将空了的粥碗放到若儿手中。 “是……”若儿见主子不愿再听,便姗姗的收了碗出去。拔下头上的玉簪,握在怀里,又沉沉睡去。悠悠中不知谁在低吟…… 今昔往惜,不若忆昔。 彼非此兮,莫痴贱矣。 梧桐如昔,人事非兮。 妄断情惜,强人难矣。 朝无梦希,自绝来昔。 两相忘兮,自悲戚矣。 如若昨昔,妄自菲兮。 楼空如昔,孤寂凄矣。 望白头惜,孤自翼希。 一梦醒兮,肝肠断矣 14、算计 忆熏宫 “怎么样?”熏妃梳着流云髻金步摇簪发,一身上好的紫色兰州织锦,上面的牡丹,全由金蚕丝做底,坐在榻上,正悠然的修剪着一瓶腊梅,看见小章子进来,头也不抬的问着。 “回娘娘,那人没事,说是麟王去了那里,那人才得救的。” “哦?那个贱人还巴结上了麟王?真是不要脸呢。皇上那呢?”听着小章子的话,放下手中的剪刀笑到,这还真是一大发现呢,后又问着轩辕陌的情况。 “皇上也知道了,大发雷霆,禁了麟王的足,不得召不得入宫。” “呵呵,看来皇上对他是真的没有旧情呢,一条活路都不给他呢。”听到着显然是十分的高兴,就差放声大笑了。 “也不全是,听说皇上让王公公亲自去送过药,还是世间仅一瓶的滋息散,可不知道为什么没送上,却被皇上自个儿捏碎了” “是吗?”刚才的好心情全没了,现在几乎是咬牙切齿。“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是……” “娘娘,您看……”看见小章子出去了,熏妃一旁的宫女便小声说道。 “本宫怎么看的,你倒是说说看……”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却不自己说出来,到时查出来,自然可说是这婢子的注意。 “娘娘,您这……不到足月就肯定会生产,娘娘定得好好利用这个早产的机会。”这婢子不知道这主子的心思,一门劲儿的全倒了出来。 “呵,梅西你是越来越聪明了,没让本宫白疼了你去。”说着又拿起剪刀修剪起来。“这些个污了本宫眼的就该剪掉”说着咔嚓一声,一朵长歪了的旁支掉落在桌上。“二月二正是好日子啊。”突又莫名的来了一句,梅西一阵疑惑后,又了然的笑笑。 “陌,熏儿想抽个时间集结各宫的主子,给我们腹中的皇儿祈福。可好?”晚间,轩辕陌去了熏妃那用膳,完了后相拥坐在塌上,熏妃望着她一脸期待的说到。轩辕陌看着熏妃现在这个样子,有一丝熟悉,有些相似的脸,也是这样的表情,却比这个更显纯真、可爱。他说“陌……以后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走遍这片土地的山山水水,然后等我们老了,再回这梧桐树下像现在这样交颈而眠,好不好?”而自己又回答了什么? “陌?陌……” “啊?嗯好”突然的呼唤拉回他的思绪。胡乱应到。 “那熏儿觉得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子就不错,便在望星楼挂福祈福可好?” “好,随你安排吧。朕会向各宫传旨下去,朕还有事,先回御书房了。”又是这样的表情,一看这样的表情脑中便浮现出那个人儿的脸,最近总想起他们以前点点滴滴的过往,反而想着莫水熏的时间少了,那人天真的笑,有时调皮的皱皱小鼻子,生气时脸颊鼓鼓的,绝色的脸总有几分可爱。现在这些在他脸上已看不见了,是自己造成的?心里有了丝清明,却始终觉得这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让自己有些心烦,便克制着不去想,依旧忽视他。想着不愿再呆下去,有丝慌乱的离去。 “臣妾恭送皇上。”看见人已经向外走去,熏妃只得跺跺脚,不甘愿的说着,看着人越走越远。 “‘皇上有旨,嘉庆享年,福泽皇嗣,着各宫主子,斯平祈福,不得有违。’钦此……”忆澈与若儿跪在院中,听着一个太监宣读圣旨。 “奴才……接旨。”磕头,接过圣旨,来这儿有六七月还未出去过,这次出去竟是为了给他和其他女人的孩子祈福,还真是讽刺啊,会有自己肯定也是那个女人的注意吧。 “二月初二在望星楼用膳祈福。请主子务必赶在午时前过去。皇上说了,接了圣旨的各宫主子必须去,不可推脱。”收了圣旨放到忆澈手里,好心提醒到。这些话是一字不落照着熏妃说的。 “是,多谢公公提醒。” “主子省得就好,那没别的事奴才就告退了。”说着拱拱手,走了出去。 “主子……” “这次躲不掉……”知道若儿要说什么,便没等他说完,就接了下去。 “无事……”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15、原来如此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竟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场雪应是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了吧,该回暖了。取了斗篷,掩上房门,与若儿向那处楼阁走去。 “澈主子请上去吧,皇上和熏妃娘娘已到了一会儿了。”走到这整体红墙有两层的楼阁入口,一个看似伶俐的小太监候在那,看见忆澈两人走了过来,拱了拱身子,恭敬的说道。忆澈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在门口的王乐海看见这两人从楼梯口上开,拂尘换了个手,向里走去。 “皇上,忆璃斋那位就在楼下了,这会子都快到了。”走到坐在正位上,正喝着茶的一身龙袍的人身边,俯首在他耳边说到。而喝茶的人,杯子送到嘴边明显一顿,随后又自作淡然的喝了口,放下。 “朕知道了……”转身继续和坐在另一边的女子说笑。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入口。 “忆澈主子到……”正小儿心态的期待着,便听到一声通传,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在椅上挪了挪身子,状若平淡。两月多未见了,现在才觉得分外想他。看见那人儿披着一件白色斗篷,帽子还戴在头上,只露出一张小脸,被风雪吹得鼻间红红。分外可爱啊,看得轩辕陌心里像有什么在挠,痒痒的。忆澈却是进了屋,看了看屋里,便垂首抚下连着斗篷的帽子,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全然不知另一个人正看着他两眼放光。 “忆澈叩见皇上,皇上圣安。叩见熏妃娘娘……娘娘金安。”整理好衣身,便进去,单膝跪在那两人面前,垂首请安。 “免礼,起身吧。” “是……”看着他站起身子,在自己面前,离自己很近,好像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好想抱他,好想要他,好想亲吻那红红的小鼻子,小嘴。想得不禁抓紧了手下软垫。 “咳……赐坐。”咳嗽一声,掩饰心里的燥动,他若再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了,经过两月的烦躁,他已经认清自己对这人的想法,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喜欢熏儿,也不是就一定不能再喜欢别人,皇家本就滥情。想着,便坦然接受,果然自己没有那么烦躁了,过了今天,便让他从忆璃斋那地方搬出来,那儿确实住不得人。忆澈来到自己的位子,脱下斗篷,递给若儿,这时的轩辕陌心里又不平静了,他竟这么瘦,没吃饭么?心里抽痛,得好好养养,可谁又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皇上,臣妾入宫也许久了,又管理着后宫,算是这后宫之主,可还未吃过这忆澈公子一杯茶……”熏妃看见忆澈坐下,又看他桌上茶杯,便计上心头。望着轩辕陌一脸委屈欲言又止的说道。轩辕陌想着,熏儿比他的位分高,奉碗茶也是应该的,而且他两人若能和平相处自然更好。 “即如此……那么……那……便来为熏妃奉一碗茶。”轩辕陌皱眉,这么多年,自己竟未给过他一丝半点的位分。人前竟不知道称呼他为何,望着忆澈的眼里有了丝歉意。忆澈听了话,抬首,看见他眼中的情绪,心里疑惑,却也没多想。迟疑了一会,端上面前的茶,起身。 “请娘娘用茶。”垂首将茶奉于熏妃面前。 “啊……”突然杯子在两人手上滑落,便落在熏妃肚子上,熏妃就势捂着肚子叫了出声。杯啪的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洒在了桌角,忆澈皱皱眉,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熏妃,你怎么样?”轩辕陌看到的是忆澈在熏妃还没接住的情况下故意放了手,心里气急,又只得先查看熏妃的情况。 “皇……皇上……臣妾肚子疼……孩……孩子。”这是真的疼,头上冒汗,脸色已经苍白了,其实是熏妃在先吃了催产的药,那杯子轻轻一碰,便要生了。 “快……宣太医……”轩辕陌看熏妃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了,便急忙叫道。 “朕本想着这几个月你表现不错,便把你从那地方里搬出来,不想你还是如此不知悔改,如此你便继续住在那吧。”看着他没有丝毫认错的举动,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更怒,做了错事还不认错,真是一点都不能对这人好,却忘了他的计划还没开始。 “皇上……张太医到了……”王乐海弯腰对轩辕陌说道,身后站着一个有两撇胡须的人。 “嗯……那就快来看看”放下熏妃的手,向那张太医招了招手。 “是……”张太医躬身走了过去,为熏妃把脉,随后,跪下对轩辕陌说道,“皇上……娘娘这……恐怕是要早产了。” “早产?这才八个月多……” “是……娘娘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啊……啊……皇……皇上。臣妾恐怕是真的要生了……”这时熏妃却突然叫了起来。 “去把稳婆叫来……进内殿”听着,便焦急的吩咐道,起身抱起熏妃。又看到忆澈杵在那,又说“你便自求多福吧,回去你忆璃斋,在院中罚跪两日,祈祷熏妃没事吧”说罢,就抱着熏妃朝里急步走去,谁也没看到,熏妃暗暗向一旁的小章子使眼色。 “走吧若儿……这儿没我们的事。”早产么?呵……心里闪过一丝嘲笑。刚才忆澈在递茶时碰到熏妃的手,已经知道,熏妃已经快足月了,不可能早产,而且有吃了催产药的迹象。呵,要瞒着人胎儿的月份,只有一个可能了。看来那呆子还得替别人养孩子啊。 “是……”若儿也不愿多呆,便立马应下,为主子披上斗篷,随着人走了出去。 16、性命之忧 “澈主子……您且等等!”整要进入院中的两人,便听到了有人喊。 “公公有什么事么?”两人转身,看见一个小太监,若儿先提声问道。 “澈主子,奴才是来行使皇上口喻的,皇上说了,一刻时辰都不能少。奴才负责守着。”那小太监没理若儿,直接向忆澈说道。 “什么?这么大雪天的,跪两日还有命在吗?”若儿惊叫着,这能有命活么?何况主子还有生孕呢。 “这……奴才可管不着。澈主子还是请吧!”笑着对忆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去搬了张椅子在门口坐下。 “如此,你且把皇上下了命令的圣旨或令牌拿出来,我便领罚……”可以说忆澈并不是随便谁都能让他吃亏的主,以前不谙世事,如今如这高墙深院,想不懂也不得不被逼的去懂。 “哼,都说了是口谕,哪有什么圣旨。如果主子不听说,奴才只好冒犯了。”那个太监听了,有些惊慌,却还是立马换上恶煞的脸色,不屑的冷哼,随着他话落,跟着他的几名侍卫便齐齐的上前了两步,手中佩剑直指忆澈两人。忆澈瞧了,眼里冷光闪却也没有动作,这个地方动武,没罪也会变得有罪了,况且现在这副身子也不禁这般折腾,赢了倒还好,若输了,必会受重伤,再被迫跪这两日,怕是真的一线生机也无,忆澈心中几番计量下来,只得叹息。 “我这贴身奴才皇上总没说一起行罚吧?”忆澈想,事已至此,能保住一个没事最好。 “这……倒是没有……”那个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说道。 “主子……”若儿见了想要阻止,却被忆澈伸手拦了下来。 “我左右躲不过,你能逃得一劫,两日后也不至于两个人都搭了进去,说不准到时我还有命在,也得需要你来照顾,若是你随了我一起,咱两可能必死无疑。”忆澈拦下若儿要说的话,悄声在他耳边劝到。若儿听了,便不再说话,只捏紧了拳头,下了某种决心。 “澈主子不要耽搁时间了,且快些吧。”那小太监见两人在碎碎念这什么,便不耐烦的啐道。 忆澈扯扯嘴角,也许这次真的会没命了吧。孩儿,爹爹陪着你,你也陪着爹爹,不管去哪……抚了抚小腹,温柔一笑,在雪中双膝着地,直直跪着。 “主子……醒醒,可不能睡。”若儿在一旁扶着脸色已经青紫,嘴唇冻的干裂着没一出好地。双眼微闭,就要沉沉睡去。若儿见了,赶紧摇醒他,这雪地里可不能睡了,好在今早醒来雪已经停了。忆澈睁眼看看若儿,安慰的笑笑,提着内息却大多只护着腹中的胎儿,只留一息以维持自身,这跪了一日半,竟变得这般了。若儿知道,主子只能跪在院中,他不用,所以,提醒自己,不能出事,主子两日后还得自己照顾。这一日多便利用着时间,暖暖自己,在出去给主子揉揉腿,不至于僵硬,起初那小太监还不允,若儿便以一句,皇上又没说不给揉,给挡了回去。中途一系列的变着法的让主子好过些,一旦被那小太监阻止,都以这类的话回了去。 “主……主子?”好不容易看着两日快过了,主子却突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若儿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试探的叫了叫,人儿却没有反应。 “时辰也差不多了,奴才就回去复旨了。”看了看天,那小太监站起来说完,便不在管地上的两人,径直离去。若儿听了,立马将主子弄进屋里,主子脚有些僵硬了,必须的小心翼翼的搂抱起来,腿只能曲着。 小心的抱到床上,还好主子轻的很,不然他一个人可能会把浑身都冻僵的主子弄坏的。立即把所有的炉子都点上炭火,把门窗关上,只留一个窗户让炉子的烟出去。便去慢慢给主子揉腿,用毛巾占了些水,给主子润着嘴唇。看着主子青紫的脸色有些舒缓。腿也没那么僵硬,才去厨房烧了水,再将主子放在浴桶里用温水暖着身子…… 十日后 “若……儿……”忆澈疲惫的睁眼,又被那些一幕幕给惊醒,看着附在床沿上睡着了的若儿,费力的说出两个字。 “主……主子?您醒了?太……太好了,若……呜呜……若儿还……还以为……您……呜呜……”看见自家主子已经醒了,若儿竟高兴得哭了出来。 “好了……我……咳咳……我没事。”说了几个字便有些忍不住肺部涌上的燥热痒痛,咳了两声接着说道。看来寒气侵入肺部了,时日不多了吧,呵呵。 “真的没事了?”若儿听着,擦擦眼泪,睁着一双浮肿清黑的大眼,满是希翼的看着他。 “嗯,咳咳……你忘了……你主子懂医术了么?”是啊,忆澈懂医术,而且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可都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神医也难治无药之病。所以,忆澈虽是大夫,没有药,也只得把自己的身子拖成这样。 “是啊……可是主子你咳嗽得很厉害。”听见主子每说一句就会咳嗽,还是不太相信。 “我是渴的,这么久若儿都没给我水喝。”说着还表现的有丝责怪地说着。 “啊……瞧我,都高兴傻了。”惊叫一声,立马站起来,去给主子倒水。 忆澈望着他摇摇头笑着,只这温馨一幕还能有多久。为自己把把脉,先是一阵疑惑,随即温柔的摸着腹部笑了,你们倒顽强,也许,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把你们留下了。 17、决定 “福子哥,为什么以后不能拿药了?”若儿今天又如主子这昏迷的十天里一样去找福子拿药,可说这是最后五天的药,以后的都不能再帮着拿了,王爷被禁了足,还好有福子,可现在连福子都指望不上了,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对不起若儿,我也想帮你们,可上面来了话,说我再帮你们,便扣了我的月钱,我也没办法,我家中老父也靠着我这点月钱看病,我……”福子满脸歉意的对若儿说着,他知道若儿主仆两的遭遇,也真心想帮他们,可谁知被那个女人知道了。 “没事,这段时间谢谢福子哥了,不然主子早不在了。以后……若儿再想办法吧。”若儿真在纠结当中,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可以去找他吧?这么多事发生,在没有走投无路时,自己并没考虑过去找他,毕竟他是那个皇帝身边的人,这些事又是那个皇帝做的,自己去找他帮忙明显会害了他,可如今,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听见福子又说了什么,便点点头谢过福子拿着药走了。 “请问……秦侍卫在吗?”若儿站在无极殿门口,向门口的侍卫问着,自己还不曾想过找这人帮忙,自己就怎么这么笨呢?他是御前侍卫,又是侍卫统领,肯定会有办法的,刚想着,若儿就来到这儿了,这无极殿里面便是御书房及皇帝的寝宫宁神宫。皇帝一般都在这儿,那么若儿要找的人自然也会在这儿。 “秦侍卫?你是说秦统领吧?他不在……被皇上遣出去办事去了,有好几月了吧。”门口侍卫好心的对若儿说着,若儿这时是真慌了,难道老天爷都不让主子活下去? “那……侍卫大哥,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迟疑的问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侍卫摇摇头,想也没想的说道。若儿有些姗姗的向回走去。现在该怎么办,主子都快缺药了。 若儿进了屋,看见主子已经下了床,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主子,您怎么起来了?也不多穿件衣裳。”看见主子穿的单薄,说着便拿了衣架上的袄子,为主子披上。 “没事,躺了……这么久,想下来活动活动。”气息犹弱的说着已经收了笔,总共写了有两张,一张小的卷了放进一个竹筒里,一张放进了一个信封里,并将它们一并放在了一边。写这么两张东西就有些冒汗了,还真是快结束了么?若儿看着主子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 “主子,要不你还是歇着去吧……”看着主子头上冒了些薄汗,便担忧地说着。 “没事,扶我去床上坐着就好,我有话与你说。”笑笑转过身,站久了,竟有些腿软。 “诶……”抚上主子向床那边走去。 “若儿,你随了我多久了?”在床上坐下后,让若儿也在一边的櫈上坐下,问到。 “主子,从主子进宫若儿就随着了,有两年了。” “是么?两年了,有近一年都在陪我吃苦吧?可成怨过?” “没有,当时若儿差点被人打死,是在回京途中的主子救了若儿,那些人觉得主子好欺负,当时主子都因为若儿挨了打,若儿一直记着,是若儿死了心要跟着主子,怎么会怨。”想着当时的情景,那些人不知道主子身份,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人,竟连主子一起打了,虽然后来那些人都身首异处了,可还是记着主子的好,主子也从来没亏待过自己。而且主子带自己进了宫,也没让自己变成那些公公那样,以书童的名义一直在主子身边,当时皇上宠着主子,也由着主子坏了规矩。 “唉……傻小子……”摸了摸若儿的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这么久,就这傻小子一直尽心尽力待自己,自己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他了。 “若儿可有喜欢的人了?” “啊……若……若……若儿,不……不成想……想过。”听到主子问自己喜欢的人,突然脸红得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挺拔的什么却有些木讷的脸,便更是脸红心跳。其实最近被主子的事忙的也许久没想起这人了,今日竟频繁想起了。 “呵呵……若是有,便要努力去争取。”看若儿的样子便知道有心系的人,也不拆穿。笑着说道。 “嗯……”若儿头垂得低低的,都快没脸见人了,主子肯定看出来了。毕竟若儿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虽然这个年龄的大多都成家了,可若儿十四五岁便跟着忆澈,有条件时若儿还小,现在却是没有了。 “若儿,我有事要吩咐做。你可记好了,不可忘了。”突然氛围变得有了些沉重。 “主子您说……若儿保证不忘。” “嗯……五日后,你吹响这个竖笛,若看到一只白羽画眉,便将你方才看见我写的东西里,竹筒装着的那份绑在它腿上,让它……带走。最后,等哪天我消失了,若……咳咳……他问起,你便将那封信给那个人,也许他……咳咳……咳……不会再……问起了……”慢慢讲着自己的安排,就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到最后,说的竟有些累了,说道那人更是剧烈咳嗽起来,肺部竟已经衰弱至此了么?嘴角挂起一丝嘲讽。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若儿上去轻轻抚着他的背。 “若儿记住了,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那些东西您也可以自己给。”若儿已经红了眼眶,不能接受主子这好像是要安排后事一样的语气,心里阵阵难过。 “没事……你……记得……就……好”摆摆手,因为咳嗽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些红润。“我有些……累……了。” “嗯……那主子好好休息。”红着眼眶扶着忆澈躺下,为他掖好被角,默默的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床上的人慢慢沉睡,揪紧了眉头,额头渐渐溢出汗珠,打湿额发,与眼角的液体在鬓角处混合,没入发间。若儿看得心里难受,拿了锦帕轻轻擦拭,心里却有叹不完的气,主子又做梦了,还是关于以前的梦……有那个人的梦。若儿听主子聊过以前,那本是让人听了忍不住觉得温馨的过往,如今却成了避之不及的噩梦。放在主子身上直教人心酸。 18、病危 第五日一早,若儿一醒来便去做了主子上次说的事,吹响了那个只有四指长的竖笛,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只白羽画眉,把东西绑在它腿上,刚松手它便飞走了,这鸟真伶俐。拍拍手去拿主子的药。 “啪……”药碗掉在了地上,而若儿还是一个端着碗的动作,眼泪憋也憋不住的流了下来,从他视线看去,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没有一丝血色,连唇都苍白得泛着青色,被子连一点因呼吸起伏的动静都没有,就像——人一生最后的落幕那样。若儿颤抖的将手指挪去那人儿的鼻下,突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就是气息弱的可怕。用手碰了碰他的脸,吓得立马缩了回来,颤抖的坐在了地上,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当年他娘去世前一样,冰冷,没有一丝热气,呆愣愣的望着床上……原来主子他自己就料到了,对啊,主子医术那么好,肯定是知道的……原来五日前所说的话,竟都是在交代后事了么。现在若儿心里慌乱无比,不行,不能就这么看着主子去了。想着。立即站起身向外跑去。如今就算死,也要为主子求得一线生机。 “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家主子。”跪在太医院门前,若儿把地磕得梆梆作响,鲜血流了出来也浑然不觉,只不停磕着,医者父母心,有些太医也是看不大下去的,可上面给了命令,要是去了,恐怕小命不保啊。过路的门口的,都只是看看,又摇摇头叹口气离去。“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太医……太医,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家主子吧。”突然看到一个人背着药箱,便急忙拉住了人的裤腿,满脸鲜血的看着那人,只是被血迷了眼睛,看不真切,只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的,只要能去看看。能去看看就好。 “哎……”被拉着的人叹口气,将裤腿扯出。“我已经被熏妃招了去请平安脉,所以你主子那……不能去,也不敢去啊……” “我求求你了……大人,我求求你……我给您磕头了,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家主子……”跪着向前挪了一步,又磕起头来。 “哎……你怎这样呆愣,你去求求皇上啊!兴许皇上还念旧情,只有皇上来了圣子就没人不敢去了。”想想,还是提点提点他,这小公子都快乱了心神了。求人自当去求最管用的那位,便扶起若儿,向他说道,顺便从药箱里拿出些棉花,沾了药水给若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清了清脸。 “哎……”又是一阵叹息,那名太医摇头走去,但愿皇上别太无情。 若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向另一处跑去,是,如今只有去求那个人才有用。他与主子相处几年,难道一点情意也无?若儿只有赌一把。 无极殿门口。 “侍卫大哥……我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我求你了”又是跪在地上,对着人磕着无用的头,可有什么办法,他除了这样做没别的办法了。 “快走吧,皇上哪是你一个奴才说见就能见得……你也快别磕了,还是走吧。”看若儿的样子,这侍卫耐心的劝到。 “我求求你了……你去传个话可好?我求你了……”不想放弃,不愿放弃,继续求着这个大院里冷心无情的人。 “你们在吵什么?要是惊动了皇上有你们受的……”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一双黑色的锦靴便出现在了若儿眼前。“你是什么人?抬起头来。”声音接着在头上响起,若儿随即抬起头,血迷了眼看不清眼前的人。 “若儿!!你怎么在这?还把自己弄成这样。”那人突的蹲了下来,搂上若儿的肩膀,看他头上的伤,激动的说道,看他一脸的血,自己心都揪了。 “呜哇~~~木头……呜……你怎么才来,呜呜……上次我找你你为什么不在?”听到这人的叫喊,突然知道了是谁,便一下扑进人怀里,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难过,一下抛了出来。拍打着面前的人。 “对不起,我这几个月都在边关,昨日才回来继续任职,若儿快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岚任若儿在自己身上砸了会儿拳头,然后把他的小拳头握在手里。该打红了吧,自己的肉很硬的。看若儿这样,肯定是出事了,便焦急问道。 “呜呜。木头……你快带我去见皇上好不好??主……呜……主子他……就像当初……呜……当初我娘那样……冰冷……呜……呼吸都快……呃……快没了……呜”若儿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还打咯,不过总算,秦岚还是理解明白了,是小主子出事了,而且还是生命垂危。 “你这样满脸血的见了皇上恐怕不妥,而且瞧你哭的,连话都说不清了,怎么去说给皇上听,我去帮你说,如果皇上不答应,我便给你绑一个太医过去,好不好?来……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温柔的用袖子为若儿擦擦脸上的血泪,这哭得,快心疼死他了。柔声劝着。抚他在一旁矮梯上坐下。 “嗯,……”低低应了声,便看着那人急步向里走去。 19、心会痛? “皇上,卑职有要事禀报。”看见坐在塌上看书的人,秦岚走过去,跪在地上,垂头说道。 “起来说吧,你这一身血的怎么回事?”头抬了抬,看家秦岚的领口和袖子上都粘着斑斑血迹,便皱眉说道。 “皇上,卑职没事,是小主子有事,恳请皇上下旨传召太医。”秦岚起身,回答到。 “你……你说谁有事?”突然听到小主子,秦岚只叫一人小主子,可又不敢相信,拿着书站起了身,有些不确定的向秦岚问道。 “回皇上,忆璃斋……”只说三字,足以表达是哪位小主子了。 “啪……”书掉在了地上,虽猜到一些,做着心里准备,可听到肯定的回答,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 “他出了什么事?这血是他的???”强调自己冷静下来,疑惑的问着。 “不是……是小主子的贴身小厮……在外面一个劲儿磕头要见你,头上的血。”秦岚说着,想到又是一阵心悸,若没见到自己不是要磕死了? “到底什么事?”听秦岚说的,轩辕陌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没事那个什么若儿怎么会做到如此。 “听那小厮说小主子快没呼吸了,应该是……” “啪……”这次是轩辕陌心里的一根弦断了的声音,突然觉得心一下子空了,猛推开还没说完话的秦岚,脚步有些虚浮的向外走去,后又快速踉跄的奔去。 “皇……”刚想叫人,却只看到一点明黄的衣角消失在门口,追去,也只看到一个人影掠过高墙,消失不见。真是急得走大门都嫌浪费时间么? “快,你……背上咱家,去追上皇上,唉哟,皇上这是要老奴的命啊。”王乐海跑了出来,叫上一个侍卫,吩咐着。语气虽不乐意,可心里确是为这两个主子高兴的,虽然澈主子出事了,可皇上总算开窍了,知道心疼了,只希望现在还不晚,自己得快点赶去,肯定有能用得上自己的。“其他的侍卫也跟上……你……传太医去忆璃斋……记得,要快……不然小心你脑袋。”爬上一个侍卫的背,向其他的侍卫说到,又随手指了个太监说到。 秦岚看着人都纷纷离去,自己也急步向外走去,还有个等着自己复旨呢。 若儿蹲坐在台阶上,看着一群侍卫太监出去,还看到王公公在一个侍卫背上,两个人走的很快,一会儿就不见了,可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任何一个人出来。 “若儿?”看着人儿在发呆,秦岚弯腰轻声唤到。 “木头……怎么样?”看见人出来,立马站起来拉着人袖子问道。 “放心,皇上已经去了。”去的还很急,拉都拉不住。这是没说完的话。又看若儿一脸疑惑,便刮刮他的鼻子,继续说道,“直接超近路去的。” “呼……这就……”好字还没说出来,就晕倒在秦岚怀里,那么剧烈的磕头,能不晕么?心疼的将怀中的人儿抱起,小心,温柔。向刚那群人消失的地方掠去。 轩辕陌一路急奔,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快没呼吸了……没呼吸了……意思就是他要离开自己了,永远的离开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一路奔到现在的门前,手却颤抖了,脑子里急速转着,秦岚是骗人的,只是想让朕来看看这人,对,骗人的。只要一推门进去肯定那看到他在榻上看书,或是喝茶,好好的,一定是好好的。深吸了口气,推开房门,屋子里一片沉静,静得吓人。没有如他所想,那个人儿没有站在或坐在某处。望着那屏风,他曾站在那旁,哪怕脸上挂着的是疏离的笑,而现在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慢慢向里走去,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怕失去他。 刚走过去,看到的景象,心一下就掉入了万丈深渊,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没一丝动静,哪怕是轻微的呼吸浮动也好啊,没有,感觉就像永远睡过去了一般。突然大步走到床边,颤抖的手摸向他的鼻下。突然想泄了气一般,坐在了床头,轻柔的将人儿抱在怀里,心突然一下就安定了,还好,应该只是睡着了,就说秦岚是骗人的。轻轻的将脸贴上人儿的脸,突地弹了开,好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澈儿?……澈儿……”轻柔唤着,没事的,喊喊就会醒的,没事,这样提醒自己,可叫了几声,人儿依旧双眼紧闭着,脸色白的吓人。 “来人啊……来人……传太医……”双眼兀的怒睁,赤红一片,朝外面嘶吼般喊着,是的,他恐慌了,内心极度害怕着。 “人呢????都去哪儿了????”没人应答,便又是一阵嘶吼。他乱了心神,也忘了这里人一向只有忆澈与若儿两个。 “皇……皇上。老……老奴……来了。”听到声音,刚从那个侍卫背上下来的王乐海立马跑了进去。看皇上双目赤红的样子,被吓得有些颤抖。 “那快去叫太医啊,快去叫来让他叫醒朕的澈儿……朕的澈儿睡着了……”这有些请求的语气,让王乐海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了。只长着嘴看着这个人,这还是自己的主子么。 “快去啊!!!!”这次是真真的怒吼了,将王乐海在震惊中叫醒过来。 “是……是……这……太医已……已经在路上了。”这皇上是怎么回事。摸摸头上的汗,颤抖着说着。 “嗯……”随即又看上怀中的人,柔情万千。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四线不愿移开分毫。 20、五脏俱损 “澈儿……澈儿……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亲亲他紧闭的眼,柔声说着。“你是生气我这么久没有来看你是不是?”颤抖着唇,吻上他冰冷的脸,继续说着。“澈儿总是这样调皮。”又说着宠溺的吻了吻他的小鼻子。最后吻上他毫无血色的唇,只轻轻的,却不是再如前几次那样,而是不愿在离开。唇一直颤抖着,抚着他脸颊的手也在颤抖。“澈儿不愿原谅我,所以不想醒来么?”放开人儿的唇,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有丝落寞的说着。“那么我以后就一直陪着你,一直都不离开,这样澈儿可愿意醒来?”说完这句,头靠在人儿头上轻轻摩挲,正看着前方的轩辕陌便错过了怀中人眼睑的轻微抖动。 “快点进去……给澈主子瞧瞧,不用给皇上请安了,也不用管皇上,先给人看看、”看见太医来了,便想着,现在皇上都魔障了,三魂儿都去了两魂了,想必也不管事,还是先给人看病要紧 “是……”听了王乐海的话,太医抬抬肩上的带子,向里走去,看到床上的景象,便坚信了王乐海的话。看皇上那样,一时半会是真的不管事了。想着,放了药箱,径直去为忆澈把脉。刚搭上脉一会儿,捏捏腿脚,他头上就惊得满头大汗,手脚发抖了。这人,五脏六腑几乎俱损,还有严重的风湿,这怎么能活到现在的?还不说这腹中。这腹中……似感觉到什么,轩辕陌收回视线。 “你在干什么???”看到有人居然把手搭在自己宝贝手上,突然恼怒的吼了出来。 “啊!!卑……卑职……在在……在给……这位……主……主……主子把脉,瞧……瞧病……”突然被一丝怒吼吓得软到在地,后又跪在地上吓得发抖。听到说看病,突然轩辕陌眼里有了焦距,看病?人一下子清醒了。呵呵……是啊……澈儿是病了。自己竟魔障了。 “那还不快瞧?” “这这……卑职已经瞧好了。” “那就快说,他……到底怎么样?”应该只是小病吧,这样安慰自己。 “这……”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 “是……皇上,这位主子恐长时间处于风雪中,寒气进入肺腑,已经造成肺腑干裂,进而也引发了咳疾,又应长时间拖着没有就医,病情已经恶化,如今这位主子肺腑已经全部损坏,才会导致呼吸微乎可微。而且主子定在一月前受过内伤,也没有好好根治,导致肝脏也有些受损……”突然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黑气,眼神好似要杀人,又有着深深的自责。这位太医便突然停了下来。 “没有了??”听着太医说的,每说一句心里便痛一分,内伤,那么便是自己造成的,可那寒气侵体又是怎么回事?一下子便是两种要人命的病,还有么?不不……不会有了的。 “额……这……还有。”有些不知死活的答道。擦擦头上猛流的汗。 “还有????”心里一阵气血翻涌,居然连这种期待都被打破了。“说……”几乎被抽空了力气般蹭蹭怀中人儿的脸无奈的说道。 “嗯……还有,主子有极重的营养不良,定是有长达数月的三餐不定而造成的……还有便是偶尔感染风寒,也没好好调养,积少成多,体质便变的极虚,恐怕一点小风也会头痛难忍……而且,主子还有严重的风湿,而且奇怪的是,这么严重的风湿竟是一次落下的,一旦天气变化,那种疼痛便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这里快入春了,气候本就多变,还好主子在深度昏迷中,六感并无知觉,若清醒些……哎……”越说自己的心里都越觉不忍,这位主子怎么会变得这样,看皇上的样子不像是不宠这人,反而是爱惨了,可……对了。突然灵光一闪,刚才进来得急,没细想,这里是忆璃斋,是了,太医院推忆璃斋的求医不知道多少回了,这就解释的出来为什么会堆了这么多病了,先不久这忆璃斋的人才在太医院磕头磕得满脸是血的,说他家主子快不行了,原来竟是真的,这谁成想皇上竟这么在乎这人啊,看刚才皇上好似入了魔障一样,不是在意得极深是不会这样的。忍不住又摸了摸汗,这下太医院恐怕要倒大霉了。还有个天大的事没说呢。 轩辕陌现在心里已说不出什么滋味了,只想着对那些把他宝贝害成这样的人扒皮吃肉,可害他最深的却是自己。 “还有吗?”几乎是麻木的问着了,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也不抬一下的说。 “这……皇上您一直把主子这样抱着也不好,还是让主子躺平为好。”犹豫着,又看皇上一直这样抱着那位主子,便出声提醒。 轩辕陌听了,动动唇,还是缓缓的将人挪平,掖掖被角,直接坐在床下的鞋塌上,握上人儿得手,才发现竟瘦得骨头硌人了,颤抖松了松手,好像怕碎了般小心的捧在手里,吻了吻,放在脸上,轻轻磨蹭。 “若还有,就说吧。”轩辕陌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麻木了。再多也已经这样了。 21、心惊 “这……皇……皇上……这主子还……还怀有身……身。身孕”继续擦着头上的汗,虽说这有着皇嗣,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是喜事,可现在这情况是,大人都快没几天了,小的也就是一样的,而且还是是一尸三命啊……啊……是天要亡我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可是男子……怎么会怀孕?”心里突然听着这仿若天荒夜谈得结论,麻木的表情谁能一次相信。 “不会有错的,确是喜脉,已有三月了,男子怀孕已不是不可,臣以前见过一个古方,名为子母丹,本是医治那些终生无孕的女子,后来根据记录,食此丹药,男子亦可受孕。”这太医虽不知道忆澈能够怀孕的真实有原因,却也说出心中知道的可能,但心里却不由佩服忆澈,天啊,这主子真是神人啊,这样拖着病,孩子都还在。轩辕陌激动了……却不知道高兴不了多久。 “那……孩子可好?”轩辕陌望着忆澈的表情有了丝惊喜,轻轻抚上忆澈腹部,澈儿……你真是我的宝贝…… “主子是练武之人,一直用内息保着腹中胎儿,所以至今才没事。也因着这样主子才能活至今日,再者,这些病其实对胎儿影响不大,就是治病的药物要小心慎重,而且……这些病几乎都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突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命危险?不……不……不会,一下子不禁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细指,后又突地放开,温柔的放在唇边轻吻。 “卑……卑职该死,卑职无能为力,卑职就是拼上毕生所学,也只能保住主子不过一两月的寿命。”被皇帝的怒吼吓得突然跪倒在地,救不活就是救不活,死就死吧,如今这太医亦是豁出去了。 仿若当头重棒砸下,轩辕陌已经懵了,不过一两月,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只有一两月,澈儿,你不是说要一起游历江湖,梧桐树下交颈而眠,怎可只活这一两月?轩辕陌心抽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手颤抖的抚上冰冷的脸,不会的,对吧?澈儿…… “一两月?朕不要,朕要他们大小都健健康康的,去……把宫里所有太医都叫来,快去。”胡乱的朝后喊着,对,我会想办法,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可这会儿有些太医在熏妃宫里请脉,也召来么?”王乐海迟疑的说道,皇上把熏妃心尖尖儿上捧着,这熏妃整在月子中,需要调理,这会儿皇上不会不顾吧? “不管在做什么,都叫来,若迟了便提头来见吧。”想都不想的说着,心里想着,我只要我的澈儿,别的不想管了。 “是……” 一群太医可以说恨不得长了翅膀的往一处赶。途中听了病情,各自想着心中的办法。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上前把了脉,却都是纷纷摇头叹息,说着,微臣无能为力。而轩辕陌被一群太医挤到了一边,只好在房内急的团团转,当最后一个太医把完脉说出无能为力时,这一代帝王彻底盛怒了。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统统都是无能为力……你们这群庸医,朕养着你们,竟然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说一句,脚上踹一个,太医们也只的默默承受。“滚~~~~~~~~~~你们若不能还朕一个完好的澈儿,朕便让你们的九族一同陪葬~~~~~~~~滚~~~~~~~~~~~”几乎是声嘶力竭一般吼出最后一个字,颓废的坐在一旁櫈上,太医们纷纷吓得连滚带爬,下去想办法。 “皇上……您……小心龙体要紧。”王乐海看着担心的上前劝到。 “滚……什么龙体?朕不想管……滚开!!!”已经神志不清了。王乐海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毕竟跟了这么多年了。“哎……” “我……我家主子怎么样?”若儿一醒过来,什么都不管,秦岚拉都拉不住的跑了过来,看见王乐海在门口,拉着人便问。 “这……若儿公子还是自己进去吧。”王乐海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说,便叫人自己进去看。 若儿便放开了王乐海,向里走去,秦岚也跟了进去。赶紧去便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呆住了。一身龙袍的人居然蹲坐在地上,仿若捧着珍宝般捧着床上人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人儿的容颜。床上的人还是如自己出去找人时那样静静的沉睡着。 若儿突然觉得自己眼里像进了沙子似得刺痛,看着坐在地上的眼里有丝谴责,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活该报应。又有丝怜悯……看一个帝王变成这样,报应也差不多了。 “若儿叩见皇上……”走了过去,规矩还是得有的。 “嗯,起吧……”眼皮抬了抬,后又目不转睛的望着床上的人,好像一个眨眼,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他……为什么会成这样?”又气若游丝的问着。 “皇上不是更应该问问您自己么?”哼,自己做的,还来问别人,凭什么要告诉你。 “若儿……你才刚醒还是回去休息吧,有皇上在这小主子不会有事的。走吧……”听到若儿的语气,秦岚吓得一身冷汗,对着这个黑脸说这样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便上去柔声的劝到,并直接上手把人向外面半推半抱弄出去。若儿被推着从秦岚的肩膀处偏头一直向里看着,有些不情愿,却也没太挣扎,由着秦岚的行为,只想着,便让他守着主子吧,应该的。 王乐海则是一脸茫然,这两人真么进去一会儿又出来了,还是这种姿势出来的。怪…… “王乐海……”正在愣神中突然听到屋中有人喊他,便疑惑的偏偏头看看那搂搂抱抱的两人,然后快步向里走去。 “皇上……您有何吩咐。” “去……去查。给朕把来龙去脉都查清楚,造成他这样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一一给朕查出来。”还是那样的动作,对别人说话,却只望着床上的人,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 22、来龙去脉 “这……其实奴才都知道些,这些病的原因来由也知道的差不多。就这澈主子在风雪里呆了很久的事奴才不知道。”其实王乐海一直很喜欢忆澈这个主子,暗暗的在心里也跟着秦岚叫小主子,他清高却又单纯不知世事,这样的人宫里是不存在的,他又从未把自己当过奴才,甚至有些像对老者一样的尊敬,当了一辈子奴才的他从未有过这种待遇,便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主子,看皇上突然对澈主子冷漠,后又遭忆熏宫里的陷害到了这里,便心里不忍,一直叫自己手下的小太监注意着,虽没帮多少忙可总也是让那十顿饭里都是搜的变成只有七八顿是馊的。虽不让看太医好歹也让拿一些粗鄙的药。哎……也真是难为澈主子还能坚持到现在,不过总算守得花开见明月,其实他一直知道皇上还心系澈主子,只一时被那女人蒙住了眼。看着澈主子现在这样,自己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说?”突然转过了头怒瞪这垂首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皇上,您也没问啊。”老奴还真是冤啊。澈主子快起来管管吧。 “那现在还不快说。” “是是……首先还请皇上宽恕奴才无罪,奴才才敢说。”这私自让人盯着宫里主子的行为可是死罪。得先求个免死金牌。 “恕你无罪,快说。” “那奴才可就说了……”看那人有些不耐烦的盯自己一眼,马上垂下头,接着说道。“奴才在澈主子搬到忆璃斋就有让人一直看着主子动静……啊……皇上您别激动……呼……奴才让人看着主子,是担心他到了那边日子过不好,如有需要,好帮衬些,可奴才终究是奴才敌不过那人,拼尽了力也没帮到主子。”说道这儿停了下来看着皇上的动静。 “你说那人是谁?”听到了一个要点,这人绝对是罪魁祸首。 “这个……还请皇上您自个儿先琢磨着吧。” “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敢……” “接着说吧。” “是……刚搬去忆璃斋的几天里澈主子的膳食还行,也算是一般奴才吃的,虽没有油荤却也能吃,可后来看皇上您是真的对主子不管不顾了,便就是些奴才们吃剩下的残羹剩菜,这是狗吃的,后来奴才就去提点了一下,宫膳房的人看奴才的薄面,又变回前面那些,可没几天,说是上面来了话,结果连残羹剩饭都没了,直接是馊了的狗都不吃的食物,接下来天天都是,奴才扯破了老脸才换的时不时有两顿还能吃的……”说道这儿,心里越是不平,话还要再辱耳朵些,这样皇上以后才能疼惜澈主子。轩辕陌却是沉默了,心里只恨不得把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他有说过让人吃奴才的饭甚至是剩饭吗?还有那人……多半是宫里的那些女人,究竟是谁?也不怪他想不起来,毕竟他一直觉得那人是善良的。 “后来澈主子饮食跟不上,有一顿没一顿,自然身子就垮了,大病小病的开始缠身,奴才算过,若儿公子去太医院求医有七次,太医院却一次都没应下,也是奴才,若儿公子才能拿到些药。所以就造成风寒积少成多了,还有那次内伤,皇上您弄的,可您听了太医院的作风也知道了,虽有麟王帮忙,可还没怎么呢,就被皇上您禁足了,这内伤没得根治也就是这样来的了。其余的寒气侵体和风湿奴才就不知道了,想着只有熏妃娘娘才产下皇子那段时间奴才没留意这边,后来就现在这样了,想来就是那时弄的了。”王乐海气都没歇一下的说了一大篇,越说心越冷,想着这皇上该心疼坏了吧?确实……那皇帝的脑子已经蒙了,在想若换做自己肯定也会受不了,澈儿这一路究竟是怎样过来的。朕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 “你以前为什么不向我提起?”似又想到什么皱着眉对王乐海说道。 “皇上……奴才有提过,记得中秋时节您与熏妃娘娘在用膳时,奴才看那一桌子的菜,就状似不经意的提到说,不知道小主子吃的什么,可是您听了就当听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还和熏妃娘娘说笑,说什么熏妃娘娘腹中的小主子自然是熏妃娘娘吃什么,他便吃什么。奴才不知道您是真忘了小主子谁,还是怎的,奴才便不好再说,而且这种事奴才做了可不下一次。”王乐海是觉得自己是真冤枉啊…… “嗯……朕知道了,你做了这些,可要什么赏赐?”有丝懊恼的柔柔眉心,对王乐海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本就愧疚没有帮到澈主子,哪还想着要赏赐,皇上您不罚奴才,奴才就很感激了。” “行了……起来吧。”轩辕陌说后,似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一闪“秦岚……你去将宫膳房和太医院管事的带来,朕要亲自审问。”轩辕陌自己想不出来,又知道王乐海对自己有怨言,也不指望他说,那么便从知道的人的嘴里挖出来。便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若儿哄睡了,来到这里守着的秦岚。 23、审问 “是……”其实秦岚一进来就听到王乐海在说着小主子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听一条那心就冷一分,若儿肯定也是受了这些苦的,虽然若儿从小吃惯了苦,才没变成小主子这样,可自己听了还是一阵胸口痛。暗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安排下,也对轩辕陌将自己使去边关有着说不出的怨言,使得自己无法照顾到若儿两人,又听到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想撒这口气,现在好,有人要管这事,用不上自己了。想也不想便乐颠颠的去抓人了。想着,到时行什么刑都自己来,娘的,欺负俺家若儿,看不整死你丫的。其实以前秦岚就是一个打猎为生的山村野夫,偶然间被轩辕陌赏识,又因着识得些字,便混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本来在宫中打磨的也有些高官子弟的样子,可现在情绪一激动,忍不住又变成了农夫。 “秦……秦统领,卑……卑职,什么也……也没做啊,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卑职吧……”过来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忆璃斋院门外便向起了这样的哀求声,还是两个不同的。这太医院的掌事太医与宫膳房的总领太监一看见被带到的地方是忆璃斋,便知道,坏了,这皇上过问一忆璃斋的事儿了,于是便说什么也不愿进去了。 而秦岚确实浑然不觉,看人不走了,直接上前把人半提半拖的向里走去。 “皇上,人带来了。”秦岚进了屋,直接将手的人甩到轩辕陌身前,抱了抱拳说道。轩辕陌看了看地上的两人,从地上起来,做到一边的椅子上。而被甩过去的两人看着这情景,已经软倒在地,两腿打颤,完了,全完了,这皇上都跪坐在地上守着这人了,那得多重视这人啊,那个女人是骗人的,现在可害死他们了,欲哭无泪。 “你们自己从实招来吧。”喝了口王乐海端上的茶,淡淡的说着。看人没动静……一把将手中的杯子砸了过去,满脸怒气:“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做出这些个事情!!!”两人硬撑着没有闪躲,任茶水及杯子摔碎的渣滓溅在身上脸上。 “皇……皇上,卑职是被人胁迫才做出这种事的……医者父母心,若不是那人拿卑职家中父母性命相逼,卑职也不愿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啊。皇上……还请皇上明查……”还是那个太医反应快些,爬到轩辕陌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 那宫膳房的太监见那个太医说的,也立马学着爬过去说道“是啊……皇上,奴才也是被逼无奈的……那人说如若不从便要砍了奴才脑袋啊……皇上……” “那个人是谁?说……” “这……”两人都犹豫着,现在不知情景如何,这人都知道皇上是宠着熏妃的,到时她要一个枕头风一吹,她自己没事,他们可就死路一条了。 “怎么?那个人权势还高过朕了?”斜着眼,卑睨的望着跪在脚下的两人。 “奴才/卑职……不敢。”两人同时吓得磕头说着。 “说……别再让朕提醒第三遍。” “是……是……是熏……熏妃娘娘……是熏妃娘娘指使的,说那样的人不值得吃什么好……好东西,将那些坏了无法打理的赏了他去,还吩咐说一顿好的都不能给。”那个厨子现在是先一步妥协,把人斗罗了出来。 “是……是的。卑职也是受熏妃娘娘胁迫的……叫奴才不管怎样都……都不能让太医院的人去那边看……病……” “皇……皇上,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查,熏妃娘娘还说了,说这忆澈主子不会再受宠了,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叫……叫奴才不用太在意。而且她还会重重有赏,奴……奴才一时被那些赏赐迷了心窍就……就答应了。”那个厨子头子看他俩都承认了,轩辕陌也没表态,便接着说出因由,更使人相信。 “熏妃……好得很啊。没想到竟是你做的……”听完后,轩辕陌才一脸阴沉的说道,从失望转而变成无穷的杀气,握在椅把上的手指都用力得泛白。 “来人……把这两人拖下去,赐淹刑……”淡淡的没一丝情绪,就决定了两人的生死。这淹刑,算是宫里后宫的女人弄出来的刑罚,把人的头硬按进水缸里,啊啊……放心没这么简单,人被捂进水里,都会挣扎,那这个刑罚就是一看人不挣扎了就捞出来弄醒,两棍子打在肚子上,水出来了再继续,接连这样,直到人活活弄死为止。那两个人最后听到,吓得都没了魂,淹刑啊……被拖走时,厨师身下竟拖出一条水线。还有一股子臊味。 “叫人弄干净……”嫌恶的皱皱眉,向床边走去。王乐海点点头,向外面一招手,便进来一些宫女太监,没一会儿便收拾了干净,连那难闻的气味都没了,就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刚才那一幕。 24、安寝 “秦岚,你去将熏妃身边的贴身太监及宫女全都抓了,不管用任何方法也要将他们嘴里的东西统统掏出来。”又一道命令下去,不知这次又要死几个,但没人会在乎。莫水熏,到时别怪朕无情,你即变得这般蛇蝎心肠,朕也无可所恋。轩辕陌如是想着。秦岚领了命下去,室内便一下子又安静了。 “皇上……主子该吃药了。”又过了些时辰王乐海见到了时候,便端了药进来,对轩辕陌说着。 “给朕吧。”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人儿嘴边,结果全顺着唇流了下来,一点没喂进去,轩辕陌看着皱眉将药碗又放到王乐海手上,拿过帕子,擦着人儿白的几乎透明的脖颈上的深色水渍,轻柔的仿佛在擦拭一件易碎的无价之宝。 搽干净后又接过药碗,看着人儿紧闭的唇,把药碗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俯身,轻轻抬起一些人儿的下颌,慢慢将药渡到人儿口中,一点,一点……此后每天便都是以这种方式喂药。 “准备御撵……把澈儿的东西带上,回宁神宫。”到了晚上准备就寝时,才看到人儿身上盖得老旧的被褥,皱着眉说着。 “这……皇上,太医说了,主子见不得风,若引发又一次的风寒,就糟了,而且主子的腿也不易搬动……要不皇上您先回去,明日再过来?”王乐海听了,还以为皇上是嫌弃澈主子这的被褥简陋,便犹豫地说着。 “不用……你下去吧,朕就在这。”对王乐海摆了摆手,准备自己宽衣上床。 “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系上腰带叫住了王乐海。 “是……皇上您还有何吩咐?” “去弄些热水进来,再去拿套锦被。顺便将炉子弄热些。”然后转身到床上坐着,等着王乐海吧吩咐的办好。 “皇上,热水和炉子,都好了。这是被子”过了一会儿,王乐海弄好一切,抱着一床大红锦被,唤着那个又望着床上的人儿出神的人。轩辕陌,听了转身,拿过被子,给忆澈将被子换了,看到这大红的像喜被一样的,还绣着龙凤呈祥。王乐海本来不知道这被子是什么图案,就看着是红色的,想着给小主子去去病气,这摊了开来一看,王乐海差点吓得腿软,这可是皇上和皇后新婚之夜用的被子,自己怎么就偏偏拿了这床?若是皇上恼怒了可怎么办?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坎啊,却不想,轩辕陌竟投来赞许的眼光。 “嗯?好了,那你就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水明早再拿出去倒。”轩辕陌铺好转过身,看了下架子上的一个木盆,还冒着热气。便下了床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道。 “是……”王乐海转身出去,却掩嘴笑着,自家的皇帝在澈主子面前还像个皇帝么,这前后的待遇差别可真大啊,莫说他自己都还有些接受不过来。 轩辕陌挽好袖子,取过帕子,在热水里搓了搓,拧干,再到床边给人儿擦了擦小脸,因为热气的缘故,脸色竟没有那么苍白了,微微透着红润,轩辕陌看着,一个没忍住,在人脸上吧唧一口,直起身,脸上竟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这偷腥激动还是……害羞。又给人擦了两手,然后又各自吧唧一口,脸更红的转身去将帕子从新拧过,来到床前掀了被子,却又些踌躇了,最后颤抖(兴奋的,)着手给人解了腰带,从领口掀开,看到的身子却让自己的手不抖了,脸也不红了,因为,手下的身子让人心疼,疼好像有一双手使劲在拧,人儿瘦的肋骨都是根根可见,小腹却有些凸起,在这纤瘦的身上显得有些突兀。这与上次见面才多久啊,竟然……慌乱的给人擦了擦,将衣服系上,忽略那种硌人的触感,这样心里才没那么痛。然后到了床脚,坐下,将人儿的脚放在自己脚上,仔细擦拭着,手中的脚掌在自己手里不大不小。忆澈长得本也不算高,与轩辕陌比肩,可能也就到他唇角。这脚自然也比不上他的大,可也不是女人那种娇小柔软,但是形状很好,看着,也是亲了一口,但没有激动,没有欲望,有的是淡淡的心痛。 完了,轩辕陌也不嫌弃,就着手中的帕子,在水中搓了一把,给自己胡乱的抹了把脸,便脱了外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将人搂进怀里。听着人儿微弱的呼吸,思绪却飘远了……飘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识,飘到了他们当初的点点滴滴。 25、回忆 一如以前,在一年中不忙的新年刚过,乘机出去寻找莫水熏,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见得一个人儿蹲在一个岩石的脚下,做着什么,而自己当时竟将他认做了女子。我说“姑娘,你在那里做什么?”他站起转过身,抱了几颗像虫子一样的草在怀里。他有些生气,说“什么姑娘?我明明是男的……”脸颊一鼓一鼓的,还瞧了瞧自己身上,好似在想,“自己哪里像姑娘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他的摸样自己心里竟忍不住有些悸动,我有些不高兴,自己什么时候看人一眼就动心了?除了当初对莫水熏。那也是因为自己年少。再细细打量他,才发现他真的与熏儿有些像,便觉得自己这是把他当做熏儿了,所以才会那样。 后来我们在这误打误撞中相识,我才知道他才从什么灵羽谷中出来,6岁以后就再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现在说是他师父说他已经成年了,技艺也差不多出师了,害怕一个人呆着的毛病也该改改,便让他出谷见见世面,我这才知道他是真的单纯,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懂。还知道了,他六岁是因为家族惨遭灭门,一个人在一屋子的尸体中呆了三日,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怎么办,在差点饿死时被他师父所救。从此便害怕一个呆在某个宅院或是某些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只要一个人呆着,他便会觉得,满屋子都是死不瞑目的人,以他的话说就是睁着眼睛死去的人,所有的都好像就睁着眼睛看着他。让他都到哪里都不对。 他怀中抱得是什么冬虫,当时在岩石下就是刨这个草。自己对草药并不了解,只知道一些疗伤的药。看他一脸高兴的向自己介绍手中的草,激动的两颊绯红,竟不忍打断他。 后来我把他带到了锦州——离都城最近的一个城市,住在我的行馆里。他很满意那个行馆,尤其是西院里的梧桐树,他没事总呆在那,他说他最喜欢梧桐说,说“梧桐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意蕴,不一样的氛围,春季,他是新生的,活泼,嫩嫩的芽,十分可爱,而且每天都在变,就像才出生的小孩儿到初长成。夏季,沉稳,叶子相互偎依,就像情窦初开时的少年。秋季,是最美的,是金黄色,妖娆,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冬季,我最不喜欢梧桐的冬季,萧瑟凄凉,就像失去了爱人的老人……孤独……只盼着早日轮回。”他又说“可我师傅说他最讨厌梧桐,说梧桐的一年,就像一对不得而终的恋人的恋爱过程,现实感情慢慢发芽,壮大,然后在一起,最后,就像那冬天光秃的枝干,什么也没有。你说我们会不会像师傅说的那样?”他问的一脸天真期待,对人的情感的认知还只限于书本杂记,我竟不忍拒绝,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不会。他喜欢弹琴,我便送了他一把墨玉标头的七弦琴……他高兴了很久,每天恨不得将他抱着睡觉……还取了个名字叫随陌……他的曲子总是欢快,空灵的……美妙的让人就算心里再不适,也会舒爽起来。 后来因他的缘故我也时常出宫,时常呆个一两月,每年特定的时候也不再只为了寻找熏儿。他总是乖乖的在行馆里等我来,然后又乖乖的送我走,从没说怨言,他说“陌肯定是做大事的人,肯定很忙的。”说的比我自己还理直气壮。有一天,正是秋季,梧桐的叶子就如他说的那般金黄,妖娆。我抱着他睡在榻上,他总喜欢这个季节睡在梧桐树下。我把玩着他的发,我对他说“以后别都把头发弄上去,就用我与你一起去买的玉簪固定些就好。”他一脸灿烂的笑着说好,我喜欢他的发,柔顺,一次看他刚沐浴出来,看见他头发披散在身后,便有了这个想法,后来他又说“陌,以后我们一起闯荡江湖,游遍这片土地的山山水水,然后等我们老了再在这梧桐树下交颈而眠好不好?”他的眼睛扑扇扑扇的,充满了希翼,我竟又如上次那样鬼使神差的回答了‘好’。我们在那过着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过了两年,我心里害怕了,这种情况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是自己找回来充当睹物思人的不是么?自己是从来都容不得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存才的,哪怕是感情。所以后来开始不再常去…… 又过了一年,我对他说了,说我是皇帝,他却说:“你是什么都没关系的,澈儿从没想过你是什么,只知道你是澈儿的陌,除了师父以外对澈儿最重要的人。”听了他的话,当时自己竟就忍不住对他说“澈儿随我回宫可好?”他却一口答应了,他说“就是住进那个大院子里?也没什么不好,但是里面有梧桐树吗?我想要有梧桐树的地方。”我想了想,只有一个叫什么忆璃斋的地方有,可那说是很久没有人住了,而且斋这个字也不好,想着不能让他住那,后来我竟让他住进了忆熏宫,在那种了梧桐树,那是我给熏儿修的寝宫,我不知道我怎么要给他住,心想即是替代品,住在这也行……他在那住了有一年多,这一年多里,他变了一些,知道怎么说话不会太直接,知道宫里的说话方式,知道了我有很多女人,知道了我似乎不是真的喜欢他,他的笑容渐渐少了,也不和我调皮撒娇。后来,我在江州找到了熏儿,而后只一次情动,她便有了生孕,我心里是高兴得,便将她带进了宫,我让他去了水榭轩,那里没有梧桐,可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收了东西当时就过去了,擦肩而过只望了我一眼,眼里第一次向我表现出了委屈。后来不知道谁与他说过什么,与我更是小心翼翼,外加有些淡漠。眸子里也不再是一派的天真纯净,而是多出了一股淡漠。 再后来在水榭轩呆了一月多后,便看见他在御花园撞了熏儿,我当时生气,气他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真不谙世事的人了,当真让自己心寒,我气急了便下令说“你怎可如此善妒,从此你就搬去忆璃斋,永世不得出,回去罚抄百遍《女戒》。”随后还说“那有梧桐树还有很大一颗。喜欢便就在那呆着吧。”他又一次从我身边过去,没看我一眼,可是他却说“我相信师父说的是对的了。可我还是喜欢梧桐树,因为它……更像我了……” “不……”轩辕陌突地睁开眼睛,为什么连所有的都回忆了一遍,最后一句话,仿若敲进了心里,迟迟未散。 “不是的澈儿……你师父说得不对……落叶归根,可知它们到了地下亦是一处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温柔的碰碰他的脸,被自己抱着,有了些温度,亲亲他的唇,闭上眼,澈儿,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爱上你了,爱得不可失去——澈儿,我们在梦里相见可好?…… 26、讨打 重复着这样的日子,这皇帝已有十日未上早朝,重要的奏折都拿去了忆璃斋批改,其余的都快堆积成山,只因皇上没时间。大臣们纷纷前来劝谏,却都是无果,只得捶手顿足而去,而老百姓之间也传开了,说他们皇帝要从此为了男宠不早朝了。“这……皇上,您都多日未早朝了,百姓间都说您为了一个男宠不早朝,您再怎么至少也得为澈主子想想啊……”看着又守在床边,邋遢了不少的人,王乐海再次硬着脑袋说着。这次好像有些用了,就说搬出澈主子肯定有用,这不,人有反应了。“什么男宠?谁这么说的?”开口却是这么一句话,看来只听到男宠两个字啊。“啊?这……这……您一直就没给过澈主子什么身份……这雌伏与男人身下的男人……除了小倌就是男宠啊……”这个问得王乐海有些为难了,您没给人身份,外面那些人还能怎么叫?“放肆……没有身份?谁说没有?……传旨下去,即日起袁忆澈便是朕的皇后天下人都得称他为后主……”一声令下,很快整个国家都动荡了。四处都可听闻到,皇上要册封一个男人为一国之母,这成何体统?大臣们在忆璃斋门外跪了一地,请皇上三思……封后之事不可如此草率。轩辕陌却毫无所动,仍旧通告天下,人在昏迷不能举行仪式,却也大赦天下,给了金册,入了皇家宗祠。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皇帝雷厉风行,事已定局。百姓们想:封了个男后也没碍着他们吃碍着他们喝,慢慢的百姓们也就接受了。那些大臣这时想着,反正这人活不了多久了,便由着皇上吧。而熏妃则是气的蹬脚,将宫里的东西摔得粉碎,她气啊,突然把她宫里的人抓了去,还禁了她的足,现在倒好,还封了那个贱人为皇后,这个位置明明就是她的。气,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喝忆澈的骨血。外面发生的其他事她一点都不知道,这是王乐海吩咐下去的,免得知道后这女人会来个先下手为强。这大赦天下,自然轩辕夜也就能出来了。一得自由便策马奔去了皇宫。 “让开……让本王进去……本王你们竟然也敢拦着?”轩辕夜一路策马来到忆璃斋,这各中情况他都知道了,心里那个气啊,管他是不是皇帝,这次也不会放过他。走到门口却被拦住了。那些侍卫听了,各自望望对方,这皇上也没说不准王爷进去,只是他们看着王爷气势汹汹,便拦了上去。听了人的话只好各自给个眼色,让开了。轩辕夜哼了一声,便拂袖进去。轩辕陌正在榻上批改边关送来的急奏,突然感觉一阵劲气袭来,刚才外面的声音那么大自然知道是谁,也没怒,放了奏折接上迎面而来的招式。随即两人就扭打起来。 “轩辕陌……忆澈那样真心对你,你却害他成这样,他是欠了你什么吗?啊?”一边招招狠劲,一边连名带姓的向轩辕陌吼着。不甘啊。忆澈何苦要对这人至此?轩辕陌没有说话,听到这些,招式有了些慌乱,便生生挨了轩辕夜两拳。挨挨打也好,轩辕陌被虐的想着。总算有人正面的来责怪自己,竟变态的想……真好。 两人打着打着,就打到外面去了,侍卫看着缠打的两人,也不算缠打,完全是皇上在挨打……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皇上……熏妃手下的那些人已经完事了。所有人都多少供出些东西。”正在轩辕夜又要一拳打到轩辕陌的时候,秦岚回来了,跪在地上叫道,两人听到提起熏妃都停了下来,望着秦岚。 “皇上,王爷,你们这是?……”秦岚看着还拉在一起的两人,其中一个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血丝,嘴角抽了抽,疑惑的问到。而这时两人才发现不对。立马像瘟疫一样放开对方,轩辕夜尴尬的摸摸鼻子,刚才那一通下来,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人像在领罚一般任自己打,又看他眼圈重得都不用自己打就已经是青的了,便知道这两人是有多悲催的在互相折磨,一个被折磨完,另一个又开始了。 “说……问的怎么样?”一脸青紫,肿的像一个包子似的还装的满是煞气的问着,看着竟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27、可笑可笑 “供词全在这儿了。”秦岚继续嘴角抽搐着递上手里的一踏纸。轩辕陌接了过来,一篇篇看着,如果不是这些伤,其余人会知道,这皇帝的脸黑成什么样了。后来甚至双目赤红,只见眼前写的是,‘熏妃假传皇上口谕,让奴才守着忆璃斋主子在院中罚跪两日,一刻都不能少。’画押的是小德子。看得轩辕陌恨不得撕了熏妃,原来澈儿的病竟是这样来的,所有的病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在都快生产的时候还不忘害人性命,真是蛇蝎毒妇啊。自己一心想着是叫他回的自己院中,也没让人守着,明眼人也知道自己的用意,澈儿自然不会这么傻,真去跪了。自己后来也没过问,可谁知……轩辕陌这会儿只气的咬牙。 轩辕夜自然也看见了,也是气的不行了,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去刮了那毒妇,原来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想着有些误会轩辕陌了,可心里也没有歉意,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皇兄,那个劳什子熏妃会做出这样的事? 跟着一条一条都知道了,忆澈被弄到这里是陷害的,上次被他拍了一掌也是被陷害的,轩辕陌气的吐血,自己怎么就那么蠢,明明两次都那么巧,却没发现那些刻意的人为,真是蠢得可以啊。 看到最后,轩辕陌差点背过气去,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和着那张青紫的脸竟有些骇人。那张纸是一个叫梅西的供词,说当时熏妃生产时胎儿应经足月,只因不是皇上的骨肉,才买通张太医瞒了月份,后又趁机挑了时候陷害忆澈主子,制造是忆澈主子害得熏妃早产的假象。 “哈哈哈哈……”纸张掉到了地上,轩辕陌却仰天长笑,真是好笑啊,不是皇上的骨肉,自己竟在替别人养孩子,自己竟被戴了这么大个绿帽,那个虚假的女人一直都在骗自己,自己竟还愚蠢的一个坑一个坑的往里跳,把自己最心爱的人弄的如今这般残破不堪。澈儿,你真傻,你怎么就从不为自己辩解,呵呵,是啊,当时的我你可能觉得说了也没用吧,澈儿,我是不是很失败? “莫水熏,萋菲成锦,深文巧劾,行事作风有悖妇德,以腹中胎儿冒充皇嗣之大不敬,种种罪行,罄竹难书,着降为官女子,打入冷宫,每日掌嘴一十,直至命绝。其子罢去姓氏,交由刑部……”一点一点的说着,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熏妃收到圣旨后,傻眼了,随后开始挣扎,闹着要见皇上,可皇上压根儿就不愿再见她……自个儿哭去吧。 “澈儿……对不起……我一直都错怪了你,你起来骂我吧,起来打我吧……我……”来到人儿床边,一脸的懊悔。“澈儿……我是不是很蠢?我竟然把你害成这样……” “皇兄,你还是给你的脸上上药吧。”轩辕夜看着这如此深情的一幕,有些坏心眼儿的提醒。 “是……是啊,皇上您这一脸的伤,万一澈主子醒了看见……” “嗯……”轩辕陌听了,想,也对,万一澈儿醒会被吓到吧?便起身去上药。 “忆澈,你已经醒了对吗?”轩辕夜突然到床前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在刚才轩辕陌说话的时候,他就发现忆澈的眼睑在动,轩辕陌每说一句便会抖动一下。 “你不愿睁开眼,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是么?他现在不在,你为什么也不愿睁开?”看着人儿还是没睁眼,轩辕夜有些沮丧地说着。“哎……罢了,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忆澈慢慢的睁开了眼,他醒了有些日子了,只是在有人在的时候都不愿睁眼,轩辕陌日日守着他,总说些一如刚才那样的话,他听在耳里,却有些茫然,这算什么呢?算是用命换来的怜悯么?兀自嘲笑,便更是不愿见他。 听见脚步声,又立刻闭上了眼。 轩辕陌进来,却看见人儿眼角有一滴水,疑惑着这是什么水,又一边温柔的为其擦拭掉。看着人儿这几天被他养的有了些色泽的唇,忍不住吻了上去,只轻轻含着,用舌尖描绘着唇形,气息里温柔,眷恋尽数传递给了忆澈,使忆澈死死的用手在被中绞着。后来感觉脸上的手越来越热,气息越来越重,忆澈只能在心里吼着,色狼……对着不省人事的人都能这样……大色狼…… 轩辕陌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没办法,禁欲好久了,有些慌乱的起身,逃一般的出去了。自然就没发现人儿脸上可疑的红晕。 再后来,轩辕陌一句:皇弟你既然出来了,就帮我管理朝政吧。轩辕夜便又没了自由。 28、无法挽回 这日,说是边关告急,轩辕陌便不得不去商量政事,忆澈便瞪着眼在发呆。 轩辕澈回来便看到了这幕。看着人儿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发呆,他已经被惊傻了。 “澈……澈……澈儿?”感觉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有些紧张的走到床边,而床上的人听到却是眼里有些慌乱的转头看着他,然后往里缩了缩。轩辕陌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有些落寞的收回了想要去碰他的手,他的澈儿怕他,呵,怎么会不怕呢?自己伤他那样深。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其实这是忆澈从醒了开始一直就憋在心里想说的话,现在算是原封不动的说出来了。自己这样子了,他却来了,为什么来?这是忆澈心里的疑惑。 “澈儿……我……”轩辕陌看着他这样疏离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向前一步……想碰他……可是人却更向里面挪去。“澈儿……我……我不会过去了,你别挪了,小心硌着。”看见人儿都要挪到床最里面了,自己退了一步,满眼心疼地说着。忆澈抬眼看着他,也不再挪动了。 “皇上……来奴才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出一句话,忆澈却在想,这身子到底是不行了,一句话都能说成这样,恐怕是师傅,也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从前。就算这人真的变回以前那个人,自己这个样子也是不再愿的。 “澈儿……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叫我?”听到他叫自己皇上,他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抵触这个身份。 “那要叫什么?如以前那般?可皇上的名讳……奴才又怎敢……直呼。”有些嘲讽的笑笑。轩辕陌现在很头痛,他觉得他开始怀念那个沉睡的忆澈,那样的他多乖啊,哪会像现在这样挖苦自己。哎……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皇上……,若没什么事,奴才想睡下了。不送……”忆澈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轩辕陌,闭上了眼。 听着忆澈明显是让自己出去的语气,有些无奈的笑笑,自己真的很失败…… “澈儿……为什么你不愿再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为什么?”轩辕陌有些不甘,想听他叫自己那久违的称呼……好想再听到……看着床上的人。 “从你告诉我你是皇帝那一刻开始你就变了,一点一点的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陌,变得在我面前都是一副皇帝的样子,后来,那个女人被你找回来,你就完全不是那个属于我的陌了。一切早就变样了……”弱弱的说着,声音很细,但是轩辕陌还是听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什么在啃咬,阵阵刺痛,忆澈每说一句,便痛一下。“皇上……还是走吧。”最后一句,算是将轩辕陌的心啃完了,空空的。 “澈儿……你再叫我一声,就一声。可好?”沉默了很久,久的忆澈几乎都认为那个人已经走了,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几乎是恳求的话语。语气落寞的让忆澈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轩辕陌说完后,一直等着,等了一会见那人还是没动一下,心里叹了口气,慢慢转身向外走去。 “陌……”刚走过屏风,里面传来幽幽的一声,轩辕陌顿住了身形,抬起头勾起的唇角,却是苦涩的,眼里滑过一抹温热,有些慌乱的抬手擦掉。这一句,就像是在告别,像是在说……再见…… “皇上?后主是不是醒了?”王乐海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觉得肯定是后主醒了,皇上自言自语时不会有两个声音的。 “嗯……去叫若儿进来伺候着吧。”轩辕陌抬了抬眼说完,向偏房走去。而王乐海,还没开始高兴就又楞住了,木讷的转身,木讷的走着,脑子里急速转着,自家皇上刚才那眼睛的样子是哭了吧?是吧?是的吧? 这时,忆澈屋里却进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头发也全是白的,浑身上下都是白的,但也不是黑白无常那种,而是眼神精明,透着一些老者特有的祥和,更有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那轩辕小儿还真行啊,竟把本尊的乖徒儿弄成这个样子……滋滋……”来到忆澈床边给忆澈把了把脉。嘴里滋滋有声。 “师傅……” “行了……为师还说不得了?个小东西,胳膊肘都快往外拐了。刚才那些,为师是一字不落的听下了。想那轩辕小子也是真心待你的,澈儿,你还要走么?”看人两眼责怪的望着自己,摆摆手,摸摸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莫说他变了,我也变了,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况且我现在这副身子,也不愿再呆在他身边了。”忆澈想也不想的摇摇头。 “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就要走得干净,别到时弄的满城风雨啊……”忆澈的师傅一边撸着胡须,一边做思考的样子说道,其实他完全不用再想,他已经早就想好了。 “为师先走了,既然决定好了要走,就把这个药吃了,三天后,为师再来接你。” 说着不等忆澈反应过来就不见了……忆澈拿着药,看着久久没动——没曾想自己还有命等到师傅来,不管怎样现如今是,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只要你们陪着就好……手摸上小腹,腹中的小东西像感觉到爹爹的心情,竟动了一下,忆澈先是一愣后又温柔的笑了。 29、意已决 “王公公,主子真的醒了?” “是的,后主刚醒过来,皇上就叫奴才来叫你了。”忆澈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将药放进嘴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主子……主子……”看着床上的人还是闭着眼睛,明明就没醒啊,想着若儿便试着叫了两声。 “行了……我听见的。”睁开眼,向若儿说着。 “主子……原来您真的醒了……” “后主……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刚才奴才看见皇上竟高兴得哭鼻子了……”王乐海搭话,本是说的既欢乐的话,忆澈听了竟是呆住了,他竟然就为自己叫了他一声而哭了么?这还是他么?呵……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都决定要走了。 “主子……您怎么样……身子有没有好些?宝宝怎么样?” “我很好,宝宝也很好。”看着若儿的紧张的样子。忆澈便温柔地笑着说道。 “后主您刚醒,想必有些贴己话想对若儿公子说,奴才就先下去了……”王乐海是个会看形势的,看没自己什么事,便这样说道。 “嗯……”忆澈也笑着望向王乐海…… “若儿?这后主是什么意思?”听王乐海一口一个后主,看人出去了,便忍不住向若儿问到。“主子……那个人已经封了您为皇后,还下令人称后主……而且这段时间他……” “行了……”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出言打断了若儿的话。想着,皇后?自己不是女子亦从来没稀罕过他这个一国之母的位置。他这样又有何意义? “是……主子不愿听,若儿就不说了。” “嗯,我是有事对你说。你过来些。”虽然自己声音本就不大,可还是担心外面的王乐海听见。便叫若儿过去些,若儿便直接过去蹲在了他面前。 “三日后我师父将带我离开,而且是我死了的情况下……你别急……慢慢听我说。我说的是假死,但会让别人认为我真的死了。”“这是为了以后让那人不再想着找您了是么?” “是的,所以才想这个办法,本来想那人不管不顾,直接一走了之,可谁知那死人现在守着不走了。”有些恼怒的说着,却全然没发觉若儿的变化,若儿听了那句那死人,竟有些像他叫那木头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主子明明就没放下这人。 “就是我走了……若儿你……”有些迟疑的说着。 “主子不用担若儿,有什么事,那根木头会护着我的。”知道忆澈担心什么,若儿便笑着说,说道那个木头是竟有些脸红。 “你喜欢的是秦岚?”忆澈有些惊讶的说着。 “啊?嗯……”说的若儿脸更红了。 “哎……这样啊,也好……看你小小的,也只有男子能护得了你。秦岚是个靠谱的,不若那人,我亦放心。”叹口气,随即又释然的笑笑。若儿因很小就成了孤儿,受了各种苦,所以个子比忆澈还小个儿些。 “对了,到时……我尸体突然不见,他肯定会问……你便这样说……明白了么?还有到时你别演砸了。”突又到了若儿耳边说了一通,然后还不忘提醒道。 “是……若儿明白了。” “嗯……既然你喜欢的是男子,那个药兴许用得上,便给你了,我也用不上了。” “啊?主子……这……若儿不……” “好了……总不能断了哪家的香火吧?难道到时还找个女人传宗接代?也别像我这样,随了一个男人,倒也罢,可那个男人却是妻妾成群的。”劝住若儿的推脱,好言说道。却不知这句话刚好被一人给听去了,最后遣散了三宫六院,真正的做了几年孤家寡人。 “是……若儿知道了。”若儿垂头应下。 “嗯,我要说的也说完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拍了拍若儿的头,有丝怜爱的说着。 “我也累了……就先睡下了。”说着转过身,闭上了眼。 “是……” “你主子他睡下了?”过了一会轩辕陌进了屋,对守在一旁的若儿问到。 “是……” “那你先去吧……朕来守着就好。”也只有他睡着了自己才敢来守着他,这个皇帝做的还真窝囊。可又能怎么样,谁叫是眼前这个人呢?若儿看了看轩辕陌,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走了出去。 随后忆澈感觉到了有人上了床,然后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头上一声叹息过后,一切都静止了。然后两人都沉沉睡去。 30、悲极郁心 第二天一早,轩辕陌起床穿好衣服,看着床上的人,表情又是一阵苦涩。摸了摸竟比前些日子更冰冷些。感觉那里不对,便伸手探上人的鼻息。 “不~~~~~澈儿~~~~~~澈儿~~~~~啊~~~~”人儿没有了一丝气息,轩辕陌猛地将人抱在怀里,吼得撕裂心肺,浑身颤抖,震房屋都好似在摇晃,也将周围不远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慌不择路地赶过来。 王乐海就在门外最先赶进去,看见的便是自家皇帝双目欲裂,浑身颤抖的紧紧抱着一个人儿,刚才的嘶吼才刚刚平息。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双唇有些泛紫,显然已经去啦。王乐海一阵脚软,跪倒在了地上,是真的老泪纵横…… 随后若儿和秦岚便进来了,“主子~~~~”若儿又是一声喊叫,也是真真的哭得伤心,因为主子要走了,以后都有可能见不到了。 随后太医们进来了,看着一屋没人说话的人,径直上去翻了翻人眼皮,把了把脉。然后在轩辕陌面前跪了一地。 “皇上……后主……已经去了好几个……时辰了。”完了,这下子他们全家都完了。轩辕陌听后眼神晃了晃后,变得空洞……无边无际的空洞,没了一丝神采,嘴里只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王乐海看着哭的更凶了。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后主已经去了……您……”跪着跑过去,磕着头说道,但后来抬头后看到的却说不出话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王乐海只见他家皇上嘴角的血不停流着,滴到了忆澈脸上,整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随后眼角竟也溢出了红色液体,不多,却也止不住让人心里颤抖。而本人也毫无知觉。忆澈感觉到了脸上的温热,可闻不到气味,却不知道是什么。这时一个太医反应过来去为人把了脉。 “快,去拿护心丸,内力深厚的快过来护住皇上心脉,皇上这是悲极郁心,气火攻心,导致血液上涌,大脑脉搏膨胀,才导致眼角溢血,若不及时可能会心脉俱损……”忆澈听到了,亦傻了。他是医者,知道要到何种程度,急火攻心才会造成眼角溢血的状况,那是伤极了,心痛极了,才会……他竟对自己用情到了这种程度……若没人管他,它会随自己一起死。明白他后,忆澈后悔了。他想醒来告诉他,他没事,想给他擦眼角的血。若儿也惊呆了,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想着觉得一下悲极,一下又乐极,可能会更不好吧。轩辕夜也在这时候进来了,看到后,他知道,那个人比他更爱他,自己也就是心痛的昏厥而已,而这人……他放弃了,即便这人没死他也放弃了。而秦岚他不是文人,自没那么多想法,直接上去运起了内力,给人护住心脉。 好不容易忙完了……命也算保住了。可就是那人死死抱着人不放,让大家为难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轩辕夜看不下去了,上去就给了人一拳。 “你醒醒吧……要死也吧这些烂摊子收拾了再下去陪他去,现在边关告急,说知道你这皇帝为了男后伤心欲绝,无心朝事,各国都在虎视眈眈,在边境安营扎寨,你说到时民不聊生,忆澈不会怪你吗?”说道最后一句,轩辕陌总算有了一丝动静。轩辕夜便继续说着“忆澈本就善良,若看你造成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肯定会怪你,”忆澈这是也想着,对,你要是这样我真的会怪你的,轩辕夜看着他又有了些神采,接着说“若你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没有战乱,那时再下去,我也绝不拦着你,说不定忆澈还会微笑着在奈何桥边等你。”这下子人是完全的回魂了。 “既然醒了便将人放下吧,让人进来穿丧服,你也去休息一下,还得主事皇后的殡礼。”轩辕夜说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将人放到床上,起身向外走去。心里一边想着,澈儿你等着我,给我几年时间,将这一切安排好。便去陪你。 第二日……皇宫各处都挂满了白纬。都城各家各户也都挂上了白纸灯笼,一切艳色都得藏起来,各处花街柳巷也必须关门三日。皇后入棺,可只有少数人知道棺中只有皇后的一件衣物。只是个衣冠冢。 事情经过是——次日一早一群人去看那个已去的人最后一眼,却发现人不见了,轩辕陌气急,若儿怕他又像上次那样,便急忙上去说到, “应是主子的师傅来了,主子说,他给他的师傅去过信,若主子不在了便要他师傅将他尸骨焚化,埋到锦州皇帝行馆的一颗梧桐树下。” “他竟连这个都安排了?他师父为何不当面与我说?” “要是和你说了,还让人带走吗?”若儿翻白眼。“这是主子让给你的……”随后递上了当初忆澈说的那封信。轩辕陌有些不可自信的想,他竟然给自己留了信,有丝急切的接了过来,看到那四个字,心又凉了。其余人看着,都无声的陆续出去。 31、已成殇 那四个字是——皇上亲启。看到信里的内容,轩辕陌有些嘲讽的笑了,信里语气淡漠,没有对他的责怪,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看到最后一句,总算语气有了不同……可却让轩辕陌心里刀绞一般的痛。 我与你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念这几年相识,请你以后别为难若儿。他与他喜欢的人,不管那人是谁但求你不会阻拦,若是若儿还想住在忆璃斋,也劳烦你别赶他走,因为我叫他帮我守着那颗梧桐树,琴我没带走,也不愿带走,那只玉簪,你若不愿意我也已经带走了。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曾对我有情,从当初认识开始,可我却贪心的连那些虚假也想拥有 抱歉,纠缠了这么久 袁忆澈绝笔 轩辕陌跪坐在了地上,捧着信的手指节僵硬,止不住的颤抖着,有无数的液体滴落到了纸上,将漆黑的字慢慢晕染开来。 “啊~~~~哈哈哈哈……”猛地抬头对向屋顶,一声长啸,悲痛欲绝,随即又狂笑起来。像是疯癫了一般。心里却无尽的嘶吼,我不曾对你有情?我不曾对你有情?你竟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 装着皇后衣服的凤棺葬入了皇陵,放进了同是凤凰玉锦嵌边的棺椁,旁边空空如也的金龙玉锦的棺椁竟也随后放入了龙棺,自然也是衣冠冢,随后封了皇陵……死我们亦要同穴,既然你在那颗梧桐树下,我亦会去那陪你…… 宫中的悲伤氛围渐渐平息,只一人会有止不尽的追忆,伤怀。 后来,皇帝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其余时间都呆在了忆璃斋,没再踏进后宫一步。而忆璃斋,除了床上,其余一切地方一丝一毫都不让动,只让王乐海一人时不时扫扫尘。若儿住在偏房,秦岚随哪边都得住进来。没法,只得砸了后面的院墙,扩建了个新府,轩辕陌给若儿封了个永乐候,赐了他与秦岚两人三年后大婚。 一日,王乐海在打扫那个书案的尘土,瞥见角落的竹篓里,只有一张曲成一团的废纸,便好奇展开了看。显然是后主写的,王乐海看得暗暗心惊,这后主诗里的意思可真真是误会皇上了,哎,这两人真是,一定要互相伤害至此么?便想着要不要给皇上看…… “你在看什么……”轩辕陌正好进来了,看见王乐海捧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愣神,便出声问到。 “啊?皇上……奴才这……刚在打扫后主的书桌……看见纸篓里有一张废纸而已……没……没什么……奴才这就收拾了……”王乐海惊得一愣,不知所措,皇上千万不能看到了……不然不知又要伤神多久……王乐海的情绪没逃过轩辕陌的眼睛,皱了皱眉。 “给朕拿过来……”自行一股威严,自觉的那是关于澈儿的。 “这……”王乐海有些踌躇,却还是往前伸了伸手,要给不给的。 轩辕陌便走过去夺了过来,垂首看着,脸上说不出什么情绪—— 旧梦依稀,往事却离,春花秋月里。 如梦里看花,水中望月,飘来又拂去。 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 虽两身相依,却是两心,得来复失去。 望长相守,却空留瓒与琴。 愿勿相忘,愿勿相负,又奈何恨与欺。 真情诺诺,终于随乱,落叶飞花去。 看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 心里几近嘲讽,已没了上次那样的悲痛,他对自己的误解,自己的痛早已深入骨髓,现在已不痛不痒……只碎碎念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啊……为什么你到死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连与我欢好时都抱着却是两心的念头?你知道我抱着你时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吗????澈儿……澈儿……”一边碎碎念,一边抱着信,踱步向外走去。王乐海默默跟着,只见自家皇帝走向梧桐树后靠着树席地坐下。表情淡漠,视线放远,空洞,不知道在看什么…… 已经三月,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化了,梧桐树也发出了嫩芽。 32、小包子 五年后,忆澈二十七,轩辕陌三十,两个小捣蛋四岁半。 在五年里宫里宫外,发生了很多,皇帝遣散了所有后宫嫔妃,连疯癫的熏妃都送了出去,自生自灭。若儿与秦岚成亲了,也有了一个小的,目前一岁,就住在忆璃斋后面新修的宅院,是独立的府邸。轩辕夜去了边关镇守,什么都没带去,只带了一幅画,多次指婚都被一一拒绝。几年里战事平息,推出多种新制政策,堇国正慢慢走向盛世王朝。大臣虽满意且无话可说,但这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也不可没有皇嗣继承大统,便纷纷进谏。皇帝最后不甚厌烦,一旨令下:皇后因朕一尸三命,朕自绝不配再拥有皇嗣,朕当一生亲缘浅薄、孤独终老,不得所爱。以示天惩。 忆澈,在被师傅带回去后,起初还会想回去,可他师傅却说,你的病不治了?轩辕小子宫里的药比为师这灵羽谷中现成新鲜的还好?你确定要自己从那儿生孩子?还是宫里有太医也能破腹抱子?忆澈就被这么些话打了回去。渐渐的一年过去,病好了,孩子也几月了。看着宝宝们粉嫩嫩的小脸,想着,若是他又不喜欢自己了,自己带着孩子该如何是好?而且他在锦州行馆的梧桐树下留了自己还活着的信息,若他看了怎么不来找自己?便更坚信那人又移情别恋了。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后来出去采买一些事物听到了别人提起轩辕陌对他自个儿下的那一道圣旨,才知,他竟然还没猜到他活着,这人真是笨的可以啊,还这样咒他自己。可哪知那人根本就没去看,只想着什么都忙完了再去。他师父听了,在一旁揶揄道,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啊?澈儿,还没打算回去找他?两个小童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是啊。另外两个小鬼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没那么欢,却也是好奇的那里瞧瞧这里瞧瞧,却不知自己的父亲在咒他们已经不在了。忆澈笑着摇摇头,他私心的想等那人自己来接他们。就这样一直等着……直到过了这五载。 “爹爹……爹爹……师公叫我们快些回去。”正坐在一间客栈的包间里看着楼下发呆的忆澈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童音,欢快的喊着,随即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娃娃跑了进来,扑到忆澈怀里,这便是忆澈的两个宝宝里小的那一个,叫袁玎,大的叫袁珞,即缘落缘定。只见小玎儿一身翠绿小短褂,长得圆滚滚的,带着一个长命锁项圈,晃得叮当作响。小脸蛋红扑扑的。忆澈捏捏他软软的小脸,随后一个小仆追了进来,显然是拿着东西没顾上人,小人儿又跑的快,怕丢了,一路跑着来的。然后又一个小仆牵着一个着墨黑金边短卦,带着同样项圈的小人儿进来,表情先是没什么喜怒,看到忆澈却咧嘴笑笑,快步拉着人走了过去。忆澈看着这个像足了那人,只是比列小了不少的人儿,时常都会走神。看着又望着自己犯傻的爹爹,小珞儿一阵翻白眼。 “爹爹……芍药姑姑给我买了糖葫芦……又酸又甜可好吃了,可惜玎儿吃完了,所以没给爹爹留。”看着爹爹望着自家的哥哥,没理自己,便自己爬上忆澈的腿,献宝似的说道。 “嗯……没关系,爹爹不吃糖葫芦。”被一声唤拉回了神,看着爬到自己怀里的小东西,柔柔他晃个不停的小脑袋,笑的一脸慈爱。 “袁玎,你快下来,爹爹腿本来就不好,你长得那么肥,还爬爹爹腿上。”小珞儿走过去,皱着两搓儿小剑眉,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说道。 “对不起爹爹……玎儿又忘记了。”小玎儿吐吐舌头,垂下头两只短小肉嘟嘟的食指互相一点一点的。后又突然抬起头,一脸坚定的说道,“爹爹……玎儿决定了,以后一定不吃那么多,玎儿要变瘦……”说着还捏紧小拳头。 “这个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从没成功过。”这时旁边一个冷冷的却嫩嫩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砸在了小玎儿头上。 “袁珞……你……呜哇……爹爹……袁珞欺负玎儿。”小玎儿一下扑进忆澈怀里,那声音听着之可怜,小珞儿双手抱在胸前又是一阵白眼。 “好了……小玎儿能吃,爹爹才高兴。”轻轻拍着怀里的小玎儿,温柔的说着。后又抬手摸摸小珞儿的小脸,小珞儿竟有些脸红垂下手,低头,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看的忆澈一个没忍住,搂过来吧唧一口。有这两个贴心的小宝贝真好,当初的决定真的没做错。现在即便他不在自己也算得很好了。听外面的人不是说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么?这样他比自己可怜。 “走吧……你们师公可是崔我们回去了。”起身牵起两只小手,向外走去。 正下楼梯时,专注的看着两个小的脚下的忆澈,便没看到,另一边楼梯上正朝上走的两人,一人黑色银边锦衣,一人藏青劲装。这两人便是轩辕陌和秦岚。轩辕陌两人被一旁介绍的小二挡了视线,自然也没看到忆澈一行。 轩辕陌本是觉得差不多了,去到锦州行馆就想着传位给轩辕夜,便就下去陪忆澈,哪知道那梧桐树下有块木碑,上面四个字,陌之忆澈,问题在于那个笔迹是忆澈的,难道人死了还能起来给自己写墓碑?轩辕陌便猜到人可能没死,便让人刨,梧桐树周围都刨遍了,也没看到骨灰罐之内的东西,更没看到那只玉簪。后轩辕陌就坚信人还活着,也没想为什么活着,只想着活着便就要去找。所以秦岚又悲催的被迫离开妻儿,先还以为是这皇帝又疯了,后来若儿才支支吾吾的说,是真的,问若儿以前为什么不说,若儿却说,主子自己都没回来,就是不愿回来,我又怎么能说?轩辕陌便叫回了轩辕夜管理朝政,自己动身出来找人,后来两人就出发来到这儿。 33、终章 忆澈一行坐着马车,不慢不快的在路上走着。离着灵羽谷也不远,不用太赶。 “咳咳……咳……赶着去投胎啊?咳”突然有人骑马从忆澈他们的驾车面前飞奔而过,带起的尘土呛得驾车的养生直咳嗽,忍不住骂道,随即跟在后面的一人转过身抱歉的笑笑,追了上去,便让养生不好再发作。 “怎么了?”忆澈掀了帘子问到,只看到已经走远了的两人。 “少爷……没什么事……”听了,忆澈便放下帘子进去了。 “少爷,小公子们,到咯……”马车停了下来,养生朝里叫道。 “到了,洛儿玎儿,下车了。”叫着有些昏昏欲睡的两个小家伙。忆澈掀开帘子先下了车。随即两个小东西才有些晕晕乎乎的出来,养生赶紧过去将两个抱下来。沾了地两人才彻底清醒,随即小玎儿就欢欢喜喜朝前跑去。 “爹爹……院子里怎么会多了两匹马?”刚进院门的玎儿就看到院中樟树下栓了两匹枣红色的马。 “嗯……玎儿没事,肯定是来找你师公求医的。”忆澈走上前看到小玎儿说的马,随即就如是想着。 “师傅,我们回来了。”进了院子忆澈便朝着屋里喊到。最先出来的人却让忆澈愣住了,鼻子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跑出来,意识到自己的无措,立马转身,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看到他竟然激动地想哭。心里却是心疼的,他瘦了,憔悴了好多,都变成曹老头了,想着竟破涕为笑。 轩辕陌本来还在问忆澈师傅忆澈是不是还在,结果忆澈的师傅刚说了不在了,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叫喊,那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了千万回,深入骨髓,一听便就知道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看到了,他真的还活着,会走,会说话,他比起刚离开时胖了些,不知什么缘故,竟有了另一种韵味,还是让自己欲罢不能,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久的,久久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哎呀……澈儿你竟然回来了?为师刚告诉这轩辕小子你是真的不在了呢!”这时忆澈的师傅走了出来,打破了沉静。这玎儿是看到有陌生人,两双大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人猛瞧,洛儿这时是疑惑这人为什么和自己长得那么像。另外两个人已经忽略不计了。 “你就是爹爹说的我们的父亲?”听到师公叫那人轩辕小子,珞儿知道就是爹爹常提起的自己的父亲。忆澈并没有瞒着他们轩辕陌的存在。珞儿自然也就知道了。轩辕陌激动了,看着眼前小一号的自己,这是澈儿给咱生的孩子,还知道叫自己父亲,便笑的尽量慈爱些,结果珞儿想的却是,他怎么和袁玎一样傻,看来真的是他父亲了。长得向他,那个傻样像袁玎,完全没觉得自己的逻辑有哪里不对。 “你就是爹爹常说的那个死鬼?”这时玎儿的声音响起,满是童真,好奇。轩辕陌却眼角抽搐了,那个死鬼?虽然高兴澈儿有向孩子们提自己,可为什么是死鬼?不过好像民间老夫老妻间女的都叫自家男人死鬼啊,想着一脸傻笑。忆澈尴尬的脖子都红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更是不愿转过身了。 “养生,芍药,两位小公子肯定累了,弄到后院去吧,要把他们哄睡了。老夫去山里转转去。”忆澈的师傅又一次救了场,杵在那没动静的两人,将两个小的弄走……自己也出了院子。 两小的被拉着,玎儿嚷嚷不愿走,可还是被拖走了,两个小仆都知道自家老爷的意思。 “我我……我……我也去转转。”秦岚一时不知道怎么找借口离开,只好胡乱的说着,逃也似的走了。一下子安静了,安静得连两个人的呼吸几乎都能听到。 “澈儿……我……我……你……你师父竟然是药尊?”轩辕陌想给自己两巴掌,都说的什么事儿?忆澈听到那人叫自己身体几乎僵硬了,胡乱的点点头,算是应了。 “澈儿……”看着背对着自己人儿,轩辕陌忍不住上前将人抱进怀里,叫得缠绵,眷恋。感觉到怀念已久的怀抱,忆澈身体更僵硬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儿往下掉,落到轩辕陌手上,温温的,却灼得他胸口痛。“我很想你……”埋首与他的颈间,说的颤抖,无尽的思念只化成这一句。 “我我……我……我也很想你。”我了半天才说出来,还慌乱的差点咬了舌头。轩辕陌惊喜坏了。右脚踩左脚,痛的,不是做梦……又是傻笑半天,忆澈看到,却是噗呲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愣子……”有些脸红的轻声叫道。轩辕陌笑的更傻了。将人转过来,捧起人的小脸,看着带着水汽的眼里充满笑意,红唇轻启,微微上翘,脸上两摸可疑的红晕。轩辕陌忍不住在心里一声狼嚎,直接开动。 “唔……”唇突然被人含住,有些愣住,随即又攀上那人的脖颈,闭上眼,一滴晶莹滑到两人纠缠的地方……甜的…… “唔唔……陌……”轩辕陌一楞,随即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朝里走去,惹得人儿一声娇呼,后又躲进他怀里。“色狼……”一声清吟。 “谁叫我家娘子若此勾人呢?”邪魅的调笑,惹得怀里的人儿脸更红了。 “谁是你娘子?” “你……这生生世世袁忆澈都是我轩辕陌的娘子,唯一的妻……”低沉的声音将忆澈彻底蛊惑,呆傻的被抱上了床,呆傻的让那人脱的精光。 “澈儿……我爱你……爱的欲罢不能”搂着满脸通红,有些傻傻的人儿,将灼热慢慢的抵近,凑近人儿的耳边柔声道出在内心藏了无数年的爱恋。忆澈呆傻的被摆弄到最后一步,听到耳边低沉的话语,慢慢的抱上那人的背,扬起幸福的笑,眼泪再一次在眼角滑落…… 尘埃落定,两人较颈相拥…… 他说撤儿……从第一次见你……这辈子就注定被你蛊惑。 他说澈儿……你师傅说的不对……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还说澈儿……我们现在就去闯荡江湖…… 怀里的人儿,往被子里拱了拱,低低的传来一声 “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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