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秋天----霜阳子
  发于:2008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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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秋天,十九岁的高铭远和陈曜雪相识在一次偶然,两个人成为了朋友。性格脆弱内向的曜雪从心里依恋性格阳光开朗的铭远,可是碍于世俗,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实他不知道,铭远心里也有他。大三的时候铭远对曜雪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他们在美国的一个月是他们热恋也是最快乐的日子。他们在父母的压力下被迫分手。铭远被迫结婚,而曜雪在自杀未遂后去了美国。走的那一年,曜雪二十一岁。
铭远继承家业,成为一名成功商人,他一直为曜雪已死的消息难过,而太平洋对面的曜雪为铭远结婚难过。爱情和思念交织使曜雪的健康极度恶化。面对万念俱灰的曜雪,一直暗恋曜雪的美国女孩Tee来到中国找到了已经身为人夫的铭远,告诉了他曜雪的消息......
主角:高铭远,陈曜雪
 

第一叶
九月,我开着车进了这所著名的大学。
一路上,我的脸像玻璃一样反射着同学们或羡慕或不屑的目光。我或许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可是我却不得不听从家里的安排来读法学系,为的是继承家业。也许在别人看来,我优越的家世是可以像别人炫耀的资本,可是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美丽的囚笼。
我径直拐进了停车场,就在我要下车的时候我一扭头看见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我的旁边,从车上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看样子是保镖。果然他一下车就走到了后面,恭恭敬敬的去开车门。我不觉好笑,什么人值得这么对待,总不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吧?我干笑了两声之后,打开了车门。
在我转身关车门的时候,我看见了正巧转过来的他,只一眼,我就呆住了。
他真的好漂亮。
他的漂亮是一种超越性别的漂亮。尖尖的脸庞,清秀的五官,小巧甚至有些性感的嘴巴,像刚刚熟透的樱桃一样,当时我脑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一个可笑的念头:这颗樱桃一定很甜。栗色的头发削成了短碎,阳光下闪成好看的金黄。虽然戴着眼镜,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镜片后面他的目光清澈如水,似曾相识。
我想我呆住的样子一定很傻。
果然,他轻轻的笑了,就像冬日的阳光明媚、干净、淡淡的温暖。
我更尴尬了。
微微的一丝风过,飘下了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车顶。叶子落下的时候他微笑着对我说:"我叫陈曜雪。"
我也急忙笑笑来掩饰我的尴尬,轻咳了一声,说:"我叫高铭远。"
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莫名的用上我的心头,就像懵懂无知的少年一样。嘴里的水分就像蒸发了一样,舌尖粘在齿间。
某天我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笑得像偷吃东西的小狐狸一样狡猾,问我:"铭远,你说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拍拍他的头,说:"傻瓜,当然啊。"然后把他轻轻拥入怀中,听他均匀的呼吸声。
可是我总是在想,我们的一见钟情就是对是错。如果没有当初那次的怦然心动,我们现在又是怎么样,人生的轨迹是不是截然不同。他告诉我,爱情没有对错,爱上了,就不能后悔。
爱情是世界上最无理的东西,谁能分清对错,该与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谁也改变不了。

海岸之约
以后的很常时间再没见过这个漂亮的男生。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可惜。为什么看不见他要高兴?我也不知道,于是我给自己编了个漂亮的理由,本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我肯定为自己少了个这么漂亮的对手高兴。可为什么要惋惜呢?大概是我觉得少了个漂亮的人来养眼吧,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高铭远是个对美的事物很感兴趣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脑袋里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大概是我们那个时候都很年轻吧。
不过我只是清闲了一段时间,因为我除了被专业课袭击外又增加了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躲避各种各样的女生的尾追堵截。我相信有一大部分的女生都是冲着我在学校的知名度和我的钱去的,即使是我知道自己长的足够吸引许多女生,原因很简单,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那天我汗涔涔的从网球场出来,看见了在我前方大概三百米的地方吧,有两个人,我没戴眼镜,只是凭直觉认为那是一男一女,"应该是情侣吧。我还是绕道走吧。"我对自己说。
刚刚走了一百米,有一个人跑掉了,"应该是那个女孩子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走了?"我又自言自语。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响起了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高铭远?"
我回头,看见了一张漂亮的脸。是他?!
他看见我发呆,笑了,问我:"不记得了?"我急忙回魂,说:"不是不是,我记得你,你是陈曜雪。"他又笑了,对我说:"真不容易不还能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对了,陈曜雪,你怎么在这里啊?"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女孩子跑开的方向,没说话。"哦,你女朋友?你们吵架了啊?""不是,只是我第三次拒绝了她。"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忽然笑了,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受女生的欢迎嘛!"他甩了甩自己栗色的头发,用酷酷的口气说:"当然,我这么王子的男人肯定手女生欢迎,你才发现啊。"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像武侠小说里女拌男装出来行走江湖拼命掩盖自己女儿身份的姑娘,"扑哧"一声笑了。他不解的看着我,假装严肃的问我:"你笑什么?"我看他这个表情,笑得更厉害了,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说:"没什么没什么。"他拧着的眉头对我说:"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没问你,你要去哪儿啊?""我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玩个通宵。要不要一起?"我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应该是那种乖孩子,可能是因为他的那张无邪的脸吧。谁知他眼睛闪着光很兴奋的说:"好啊。那咱们去哪里吃?"我说:"我先回宿舍换身衣服,你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一会儿,我们开车出去。"他很使劲的点了点头,一脸信任。我心里叹了一句"我要是坏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孩子还真是单纯。"
回了宿舍换完衣服,急忙跑了下来。看见他做在楼下的长椅上,安静的等着我,看见我来了,很高兴的问我:"换完了?我们去哪里?"我故作神秘的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路上,他忽然问了我一句:"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吧?""哈哈,"我笑了,"你现在才反映过来?刚刚上车的时候你怎么不问?""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安全感,会让我产生莫名的信任。"我用余光悄悄的看了看他,他说得很认真,并不像开玩笑。我的心"咯噔"一下,莫名悸动。
到了KFC,我们刚一下车,就听见了有人议论我们两个,我环视四周,差点叫出声来,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把KFC包下了?怎么全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那个......,陈曜雪,咱们,还是走吧!这人......也太多了吧?"我看得出来他也在汗颜,"恩,走吧。"
我们出了KFC,他问我:"咱们去哪里吃啊?"我想了想,说:"跟我来。"
我去一家便利店买了几听啤酒,几袋薯片。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问我:"咱们去哪里?"我拉起他的手跑向不远处的海滩。
当我们一路狂奔到海边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没有了都市的霓虹,海边剩下的只有幽暗,没有星光,天上孤单的悬挂着一轮缺月。远处归泊的渔船上有一点两点昏黄的灯光。没有世俗的打扰,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格外清晰。海边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伫立,如雕塑一样。
那一晚,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他醉了,我微醺。他像孩子一样把沙子装进易拉罐里,然后再倒出来,乐此不疲的玩了许久,我就在旁边看着。偶尔他也会抬头看看我。一会儿,他拉着我说:"我困了。"说完推倒了我,躺在我的手臂上睡着了,不时还用头拱拱我的肩窝。我看着他孩子似的睡相,睡意全消。抱着他,我忽然想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恋人,可惜我们不是。"哎呀,我乱想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是恋人呢?"我自言自语后,将怀里的他搂得更紧了,也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慢慢张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他冲我微笑。我坐了起来,问他:"你怎么醒这么早?""早?"他笑了,说:"还早?都四点半了。"四点半?我快崩溃了。"这么早干什么呢?""你笨啊。在海边当然是要看日出啊!"看日出?真想不到他还真浪漫。
看完日出,我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海边,慢慢的上了车。
车上,我看他的神情,笑了,说:"这么舍不得啊?舍不得以后咱们再来啊。"他的眼睛中溢出难以言表的喜悦,说:"说定了。不许反悔哦!"我笑了,说:"这值什么?也值得反悔?说定了,我以后一定陪你来。"他伸出了小手指,说:"拉钩钩。""你几岁了还玩这个?"说着我还是伸出了手指。
当我们两个的手指拉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约定。如果是,是爱情的约定吗?
弥漫暧昧
回到了学校,我们就像散落在湖里的水珠,彼此都没有联系,也没有见面。我们同系不同班,专业课的安排相差很远,就这样,除了闹绯闻和海岸的那一夜之外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的交集,就像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即使如此,我还是依然记得我们之间约定,我会陪他去海边。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究竟应该把这个约定如何归类,究竟是承诺还是普通的约会,问他,他说那是我们私定终身的开始。
有时我会握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可是我会突然想起来我没有他的手机号。想去找他却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法学系那么多学生,那么多班,我怎么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忽然陷进了莫名的烦恼,一使劲把网球打出了好远。旁边的同学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喂,姓高的,你怎么啦?吃炸药了?""起来,"我甩开了他的手,说:"别烦我。"随手拿起一个网球,拍子都挥起来了,忽然停了起来,我问了问身边的朋友:"你说,一个男人忽然在乎另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这是为什么?"他听了我的话,看了看我脸上认真的表情,说:"你小子,该不是......""是什么啊?""是......""快说。""你该不是,"他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说:"同性恋吧?"我给了他一下子,说:"你小子瞎说什么!你才是GAY呢!""不是就不是呗。干什么这么着急啊!"我瞪了他一眼,扔了球拿起球拍就往外走。
我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刚站到饮料机前,就有人把一听冒着冷气的可乐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是他。
依然是白色高领毛衣,蓝色的牛仔裤,干干净净的脸。
他又是一个招牌式的笑,说:"你怎么总来打网球啊?"
我一愣,咽下可乐,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笑,说:"不告诉你。"语气中透着几分撒娇和得意。
"你找我有事吗?"我将剩下的半听可乐喝光之后问他。
"你不记得了?"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我们还拉钩了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答应你要带你去海边。"我假装想了一会之后对他说,其实我一直都没忘记,只是想逗逗他。
我微微地下头看他,我们目光相交的一刻仿佛生出了满室光亮,将网球场的所有角落照亮,还有,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不能再这么看着他,我别过头,耸了耸肩,说:"走吧!我回宿舍换衣服。"他忽然拉住我,说:"别换了,我喜欢你身上的汗味。很Man的感觉。"我笑了,说:"你真是奇怪。对了,还没告诉你吧,我的英文名字叫Wine。你呢?"
"我叫Snowy。"他轻轻告诉我,声音像雪落在手心的声音。
海边,他看着远处的船发呆,不说话,任凭风把头发吹乱。
我放下手中的啤酒,对他说:"一路上你也不说句话,现在还是一句话不说。你再这么闷我就把你当葫芦用了啊。!"他还只是摇头笑笑,不说话。
"你有心事啊?"我貌似漫不经心的问他。
"铭远,"他喝了一口啤酒,"你说,我为什么会特别在乎一个人呢?"眼神黯然,像天上暗淡的星光。
"很简单,你喜欢上她了。"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其实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没由来的不舒服。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上他的。因为我们的身份......哎。"他叹了一口气,又开了一听啤酒。
"别喝了,你已经有点醉了。"我从他手中拿走他的啤酒,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淡淡地说:"喝得太多会醉,你会被宿舍管理员骂。"
"我们今天要回去吗?"他问我,很是不解。
"都十月了,不带帐篷在海边露宿?"我眯起眼睛。
他失望的"哦"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白毛衣,脱下了我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他抬头看看我,说:"铭远你......"
"天气凉了,多穿件衣服。只穿毛衣容易感冒。"我波谰不惊的解释。
"铭远你别这样,这样我很容易误会。"他急急地说。
"误会什么?"我回头看他,他慌忙笑了,说:"误会你喜欢我啊。"
我的心猛的一紧,旋即放松,说:"你少自恋了。走吧!"
"等等,"他拉了拉我的衣袖,"铭远,我......"
"你什么?再不走学校就关门啦!"我假装着急地推了推他,揽住了他的肩膀。
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体温。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谁也说不清的暧昧,暧昧到我以为他喜欢我。
可是,他在乎的人又是谁呢?

月光下的秘密
大三是清闲的,也是最忙碌的。我每天都在图书馆里泡到图书馆闭馆,用功也罢,看闲书也好,我只是迷恋在图书馆里静谧的气氛。没有人说话,几乎可以闻见彼此的呼吸声,安静而温暖。
那天我趴在桌上看《福尔摩斯探案集》,有一个人轻轻地拍了拍我,叫了我一声,我没抬头,对他说:"看书呢,看完书再说。"
"高铭远。"那个人似乎很有毅力,居然不甘心,又叫了我一声。
"干什么啊?"我很不耐烦的抬起头。
是他。
"我知道你不在网球场就在图书馆。怎么样,我很有侦探的才能吧?"他很高兴的对我说。
拜托,你只要随便抓个女生一问就知道我不在网球场就在图书馆里了,这算哪门子的侦探才能啊。
他看我不说话,问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打扰了不能说打扰了不是?我只能摇头,表示没有。
看他一脸"那就好"的表情,我只能自己一个人郁闷。果然够单纯。
郁闷完了,问他:"你找我有事么?"
他急忙说:"有啊有啊。你下午没课吧?我想找你一起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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