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有强迫症的情况出现了。可烨太过焦虑产生强迫精神官能症，陷入无意识让他沮丧的重复想法跟行为，一再怀疑自己的行动，上厕所开关水龙头，检查门窗的开关、病房的摆设是否整齐，甚至连喝完水的水杯也重覆摆放了数十次。虽然现在已经配了影响血清素效果的药，但是那也只是缓和。
本来还想在可烨还可以的状态下可以见上一面说些话的两个人，听完医生的说明跟建议暂时不要见面後，打消了念头。
因为迫切的是可烨如何从这样的状况得到好转。

非关、与爱 23深渊

「你今天有好一点吗?」
严医师在可烨醒来之後，前来问诊。他最近精神分裂的状况比较少了。
可烨因为吃了药，整个人都处於副作用的状态，疲惫、恶心、全身无力还有些精神恍惚。
「严医生...我突然好想哭...」可烨依然瘫软在病床上，漂亮的脸蛋抹上了没气色的苍白。
「嗯?」
「莫名的害怕...在我每次睁开眼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有时候我以为我在作梦，但却不是...」
「那你想要有人陪在你旁边吗?」
可烨没有摇头也没点头，更没口头上的答覆。
「如果可以的话，让许先生跟谭先生来陪你，好吗?」
「......」
就在医师的决定安排下，许擎谦跟谭安策终於得以进到可烨的病房看看他。但却没说得上话，可烨不是睡了，就是望著窗外，并没有与他们两人交谈。
虽然只是这样，但许擎谦跟谭安策就已经心满意足。
「安策...你为什麽当初要把我捡回来?」趁许擎谦去上厕所的时候，留下谭安策与可烨的空间，可烨问道。
「什麽意思?」
「是张云腾吗?又是他吗?有时候，我很恨他。」
最後一句，可烨一点也没有疑惑，是句肯定句，至今他想恨著张云腾。
「不是的，我并不认识他。因为是你，所以...」谭安策对上可烨的眼眸，他辞穷:「...我爱你...」
谭安策抱著可烨，无声的落下泪。
这是多麽难解的感情，他竟然爱到这样，然後决定最後恨著也不愿意被爱侵蚀...
「我一直反覆的在想，许擎谦是因为云腾才靠近我才对我好，那麽他对我的爱也是吗?」可烨摸摸谭安策柔软的发丝:「我自以为不会再跌入名叫张云腾的深渊，但是到头来我却又掉进去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也是那深渊......」
许擎谦大声说:「我是真的爱你，与张云腾无关!」许擎谦倚靠在门口，他正好从厕所回来听到刚刚可烨所说的话。

非关、与爱(24)

「那与什麽有关?」
可烨对上许擎谦的眼，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知道的吧...答案；但知道又如何?
「与爱...与你有关...」
「哦...是吗?」这就是答案吗?
到底爱是什麽?
不知道...
可烨翻过身不再说了。
谭安策摇摇头，许擎谦望著窗外的景色。

非关、与爱(25) end

可烨并没有睡，他所有的疑惑都在张云腾身上，不论他爱与不爱，就像圈套一样，深渊一样的圈套。
许擎谦跟自己都跳进去...
不，自己原本就跌了进去，但许擎谦为什麽也一起跌?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吗?
如果是这样，这出发的爱还算爱吗?
为什麽爱会这麽的复杂，到无法理解的境界。
张云腾爱我吗? 我不知道。
许擎谦的爱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谭安策的爱是另外一个自己的爱，那麽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爱在哪里?
该说它无所不在还是稀少物品?
如果没有碰到张云腾那麽我还是一样过著一复一日朝九晚五那样的上班族吗?
然而现在呢?
还会执著爱与不爱吗?还是一切都没有关系? 只是场噩梦而已...?
□□□¤□自¤由¤自¤在□¤□□□
隔天清晨。
可烨走得很美丽，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眼闭著。第一个睡在旁的许擎谦醒来看到如此，他站著看著可烨的脸，无血色的苍白，还有那曾亲吻过的嘴唇现在也是惨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谭安策也醒了，但他没有像许擎谦杵在那里，他马上冲出门外寻求协助。
严医生赶来抢救，但太迟了。
没人知道那些大量的药是从何而来，严医生判定是药物中毒致死。
严医生看著可烨，人为何会活著这麽的痛苦，身为医生该怎麽解释?
虽然在他的立场上不该悲观，但是他却为可烨感到悲观。
许擎谦领走了可烨的遗体，事後，将许氏企业卖给谭长君，指定要谭安策管理，谭安策没拒绝。
「你要去哪?」谭安策问道。
许擎谦微微笑，谭安策吓了一跳，那笑的神韵像极了可烨。「我是很自私。」
许擎谦走了。没人知道他去哪。
□□□¤□自¤由¤自¤在□¤□□□
几个月後。
有传言说许擎谦在爱琴海那买了小别墅。
他总是坐在前院的摇椅上，他将可烨葬在前院，简单的十字架旁边都是花草，他望著爱琴海，听著海的拍打声，他觉得可烨也听到了，而可烨应该也笑了。
他想，可烨不会怪他为何没把他跟张云腾葬在一起。
如果连死的另外一个境界都得纠缠著爱与不爱，那麽这是何等的痛苦。
爱琴海的海浪拍打声每一天每一天...
许擎谦总是隐隐约约的看到可烨慢慢的走向他，然後轻轻的笑了，笑得那样天真、美丽...

*end

 

馀欢：http://209.133.27.108/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60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