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花耽美奇情录----戴放
  发于:2008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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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爱是神,为被爱而爱是人。自己毕竟是人。
门锁里有钥匙的转动声。克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大的雪,立民会来吗?一个月以来,张立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昨天才给他留了个言,说是明天到深圳去。叫他来拿没拿的东西。房子在春节到期,还有两个多月呢。
立民进来了。两人站着,没说话。克纯眼睛慢慢就红了起来。立民也掉了眼泪。雪在窗外下着,也下在两个人的心里。
立民哑着嗓子问:"你明天就走?几点的车?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那语气,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
克纯听到这么关心的声音,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他一个劲地点头,已经噎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立民上前两步,把王克纯拥在怀里。王克纯终于放声大哭出来,紧紧地抱着张立民。至少,这一秒,张立民是他的。他哭了个天昏地暗,要把这一生的委屈全哭出来。
张立民在泪水中深深吻着王克纯。克纯热烈地回应着,两人不住地纠缠,分开,再纠缠,难舍难分。
突然张立民停住了,捧着王克纯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喃喃地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克纯盯着他。他说了。他说他爱自己。可是,他会离婚吗?年三十他跟谁过?情人节他跟谁过?他的生日跟谁过?晚上,他最多的是睡到谁的身旁?
克纯推开他:"是吗?你爱我?徐静呢?"
张立民急切地说道:"我不爱她,我一点都不爱她。我们只发生过唯一的一次,就是你结婚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所以一不小心。。。。。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过。她爱我,可是,我一点都没有爱过她!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
克纯缓缓地摇头,问:"那你们的小孩呢?你不爱他吗?"
张立民低下头:"是的,我爱我们的儿子。我一直想,我如果有儿子会是怎么样。我妈妈想抱孙子想疯 了。"
克纯大叫道:"那我呢?我妈妈就不想抱孙子吗?"
张立民拥着王克纯,低声说:"都是我错,我恨我自己懦弱。你不要走,好吗?我需要你!"
"我不走,你跟徐静离婚?"
"。。。。。。。"
"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要你们离婚。我更不能留下,那样我算什么?"
张立民不再说话,抱着王克纯一路吻下去。
王克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立民。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是的,他还爱他,这是最好的消息。只是,他不配爱。他没有勇气,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一份爱。现在,他更是没有自由来爱。王克纯深深地理解张立民,可是,他没法同情他。
张立民抱着王克纯,用嘴解开了他的拉链。王克纯还是身不由已地被点燃了。从来没有。这是第一次,张立民这么主动地用嘴为他。可也是最后一次。
王克纯仰着头,泪一直在滴落。身体里的火也同时在烧着。两个人在水深火热之中,压抑又痛苦地爱着。
猛然,王克纯推开了张立民。他把张立民扶起来,涩声说:大哥,不要。
张立民看懂了王克纯的眼神。他的背脊挺直了。王克纯轻轻说,大哥,我要走了。
他没敢看张立民的表情,转身出了门。
雪下得好大啊。地面上积了一层雪,城市已经被掩盖成一片纯洁。
是的,我自由了。王克纯想,伸出了手。一朵雪花在他的掌心落下,鞠个躬,悄然隐退,变成一滴晶莹的泪水。
王克纯想起那年冬天在黄山,张立民从背后抱着王克纯,面对一山的雪,轻轻说:雪是老天给大地盖的棉被,爱是我给你披的大衣。
如果
席慕容
四季可以安排得极为黯淡
如果太阳愿意
人生可以安排得极为寂寞
如果爱情愿意
我可以永不再出现
如果你愿意
除了对你的思念
亲爱的朋友 我一无长物
然而 如果你愿意
我将立即使思念枯萎 断落
如果你愿意 我将
把每一粒子种子都掘起
把每一条河流都切断
让荒芜干涸延伸到无穷远
今生今世 永不再将你想起
除了 除了在有些个
因落泪而润湿的日子里
如果你愿意
《两男两女》全文完敬请期待下一精彩篇章


卫子
我不常出差,所以这样的场合已经很久没来了。老同学一个劲劝我喝喝喝,他的眼睛却看着台着的满场飞的大腿。我忍着笑,骂道:"你呀你!没出息!怎么毕业十年还是这个样子?"
黄日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食色性也!不看白不看啊!"
嘿嘿!这种饭店就是大众化,低价的饭菜,请个野鸡模特队,还搞得挺红火。好不容易模特下去了,上来一个歌手。黄日华把瞪出眼框的眼珠子收回来,扭扭他的青筋直露的脖子,喝了一大口酒。
这歌手挺能说,什么祝你日日发月月发什么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末了还要求掌声。我回头看看,小家伙挺精神,一条黑色亮光的长裤,一件T恤,头发是碎碎的那种。我礼貌地鼓了几下。这年头,出来混不容易啊!基本上,没什么人在听他说,掌声也稀稀拉拉。
想不到小家伙一开口,还真不赖。一首《无情的情书》中气十足。他唱完后对着调音台皱眉往下压了压手,又在自己的喉咙处摸了一下,意思是音太高了吧。他又唱了一首《光辉岁月》,很准,唱广东话没走音。我着实给了很热烈的掌声。
然而大家吃饭喧闹声太大,没人注意到他。他迷人地笑着,不断要求大家给掌声。他用伤感的声音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场在A市的演出,希望大家在长兴饭店能吃得愉快玩得愉快,希望能和大家有缘再聚,再为大家献歌!下面给大家唱一首《朋友》愿我们的友谊长久!请大家掌声鼓励!"
照样,只有我的掌声。他看到我,点了点头示意。
黄日华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喂喂,你怎么搞的,女人不看,一个唱歌的你怎么这么热情?"
我回过头:"去去去!别烦!你怎么就跟大学时一样啊?"
这家伙唱得确实好。三首歌风格不一,可他模仿得就是跟原唱一样。那样的一个身躯唱出臧天朔的混厚和金属质感,实在不容易。他唱得愁眉苦脸的,不断朝调音台看。在最后一段时他满怀激情地鼓动大家跟他一块打拍子,只有我这心地善良的人给他配合。
黄日华拍拍我的肩,问:"喂我说道士,等会请你去桑拿按摩咋样?我认识一家,绝对安全!"
  "我?。。"
"我请客啦!你在学校里就太他妈的正经了,不会告诉我孩子都五岁了还没打过野鸡吧?我认识的那家新来了不少南京妞,很不错!"
"老实说,我就不喜欢外面的,宁可找情人,花钱的,我不干!"
 "唉,你就当帮帮老同学吧!好不容易有你这借口出来,不利用机会太可惜!我今天都跟老婆说了,不回家,在你宾馆睡。怎么样啊?开开荤吧!"
"去去去,你找你的狐朋狗友去吧,我没兴趣!你放心,你家太太问我,我一定会给你圆谎的!"
黄日华摇摇头,做一个无可救药的 表情,拔手机找起他的朋友来。
我回过头,那歌手已经下台,一个吹萨克斯的正在晃啊晃。我看黄日华已经约好人,就抬手叫小姐。
黄日华急忙地掏钱,说:"牛鼻子啊,今天应当我做东!难得你到我这来,怎么能让你买单?"
"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的钱都给老婆克扣完了?少来这个,是哥们就甭提!"
黄日华嘿嘿地笑着,说:"喂,留点面子啊!母老虎是厉害,哪象你家那口子,对你百依百顺!
我拿出给他的一套少儿图书,说:"这是送给你儿子的!"黄日华推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又吃又拿。。。。"
 我抬手给他一巴掌:"少婆妈了,快滚吧!"
送着黄日华到酒店外面,我想也该给女儿买点什么玩具。突然有个人在我身上拍了拍,说:"先生!"
我回过头,是那个歌手!他微笑着,问我:"是您的朋友吧?刚才谢谢你!"
"别客气!你们也不容易!刚才是不是调音师的音调得太高了?"
他吐吐舌头,缩缩脖子,对我顽皮地笑着说:"哪里哪里!那是在调动气氛要掌声呢!"
 他笑起来比皱着眉毛好看,因为有两个酒窝。还行,挺坦白。
我也笑着说:"你只骗了我一个人的同情啊!"
他鞠了一个躬,说:"不好意思!我请你喝酒陪罪吧?就在我们酒店的酒吧?"
喝酒?老婆电话打过了,会议上的事情也全办完了,我看看表,才9点,事情倒没有,可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快认识一个人,更没有过一起喝酒。。。。
我看看他,他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抬手掠了掠额前的碎发。
我一阵头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带我来到歌厅的一个角落,要了几样小菜,和啤酒,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他叫卫子,西安人。22岁,出来混已经有四年。跟着不同的团,到不同的地方。他说:
"广州比较乱,但人很实在,虽然要钱,但拿钱一定帮你办事;武汉人比较横,车上老有人吵架,不过很平等;上海人精明,有时太细让人受不了--但,有品味;北京人优越感太强,但有气派;成都是休闲城市,人都很从容--这点象扬州。南京呢是小痞子文化,吵架特难听,又不敢打,虽然高校多,但听说偷书的70%是大学生。"
我听着觉得新鲜。工作十年,都是在同一个城市,没见识过这么多。他谈起自己在演出生涯中的种种趣事,不少都是苦中作乐,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很乐观。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话题转到我身上来。卫子笑着说:"刚才那是你的同学?一点都看不出来!俗!你不同,自然的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清。当然,修养也很好!"
我还真不习惯这样被人赞美。只好说:"别笑话我,工作十年,什么收获都没有,除了家庭还不错,妻子娴慧,女儿可爱。气质?别提了,大学毕业时还想着能够大有做为,现在,我是跟不上这时代,不会拍马屁,不会陪喝酒陪跳舞陪洗桑拿,不会做表面文章,还谈什么气质!"
"吴尘大哥--我称你大哥不见怪吧?事实上,人活着,很多东西都是空的,权力,金钱,美丽,年轻,我算是看透了。关键是总得有点什么是你自己真心想要的,想追求的,一直在努力保持的,这才珍贵。"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他受的教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很不简单。而且他的经历。。。。
卫子见我盯着他看,笑了笑,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其实我家是书香门第,从小我爷爷就跟我讲诸多做人道理。他从五七年搞运动就一直受苦,看得开。我父母是不赞同我这样出来跑,如果不是爷爷支持,我也不会来到这。"
"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也喜欢演戏,我还想过写小说。所以呢,我打算明年就签约一家公司出带子。我已经跟深圳的一家唱片公司联系好了,他们明年会全力推出我的专辑。到处跑跑,一是长临场经验,一是可以长人生阅历,正好可以圆我的两个梦!"
我举起酒杯说:"那祝你美梦成真!来,干了!"
看着他青春洋溢的脸,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模样,我很羡慕。他还年轻,我已经老了。
他一口气喝完,脸上已经显出红晕。他的眼睛闪着光芒,很兴奋,说:"得到大哥你的鼓励,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有这么重要吗?他一定是喝多了。他接着敬我:"大哥,我出来这么久,见到的好人不多,你是一个。这杯酒祝好人一生平安!同时也祝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我还有梦吗?我还能有资格吗?他喝了一杯,又倒满了再敬:"来来来,有开始永远不晚!理想理想,只要你理就有想头!就怕你不理,那只能是空想!"
  我盯着他,这个年轻人,真有冲劲,他心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象他这样的环境,是什么让他象活在世外桃源?
卫子越喝越快,越喝越多,脸上的红晕映在眼底,真称得上星眸如醉。他举杯问我:"大哥,你的梦想是什么?平时喜欢做什么呢?"
我的梦想?我不知道,丢在钢筋水泥地上的种籽,生命力还能保持多久。卫子坚持地看着我,他问的话象遥远的草原吹来的潮湿的风,有些东西开始在我心里被唤醒了。
"梦想?没有什么梦想!我只想着在单位里好好干,到最后做个中层干部,有自己的不错的房子,平时炒炒股,听听音乐,上上网,有空外出旅游。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当然,孩子能上所好的大学,也是要的。"
  突然一个侍应生走过来,伏在卫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卫子顺着他的眼光看到远处的两个中年人,皱眉说了几句,把侍应生支走。他摇摇头对我说:
"又来问我模特队的情况!经常这样,总有不少人看完表演后找我联系,以为我是拉皮条的!更有甚者,还有人想找我!"
我笑笑说:"那是!现在也有不少有钱的女人啊。她们有钱,可没人陪。"
"我说的是男人找我,不是女人找我啊!"
他说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的心大力弹跳了一下,可是手里的酒杯纹丝不动--我的自控能力还是不错的。
"是吗?社会上还有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只有小说和电影里有呢!"
 。。。。。。。
后来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他的舌头越来越大,脸越来越红,讲的话也颠三倒四的。不一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叫侍应生来买单时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喝了5瓶啤酒。
 我问侍应生:"请问应该把卫子送到什么地方?他们的宿舍在哪?"
 侍应生很为难地说:"他们平时都是住在自己的地方,总是表演完了就走,我也不知道该送他到哪!"
 我没办法,只能把他拉回我住的酒店。还好,因为会议已经结束,同住的今天先走,我一个人住,挺方便。
 把他放到床上时,我离他的头很近,他嘴里呼出的酒气喷在我脸上,暖暖的,有酒气,我看着他浓浓的眉紧皱着,好象很痛苦的样子,不禁在他眉间吻了一下。他额头很宽,皮肤很好,脸红着,分外的迷人。我忍不住又在他鲜红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软,湿润,温热,象按了一个开关,打开关了多年的神秘的一扇门。
 我跌坐在沙发上,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声音很大,充满整个房间,我怀疑门外都能听得到。某种力量从记忆的深海里慢慢浮起来,那是梦里依稀见到过的,现在它如此清晰,让我恍然大悟又害怕接近。卫子躺在那里,青春,帅气,身裁修长。我从一开始,做的春梦里就是梦到男孩子,看毛片时,也是喜欢男性的躯体多于女性。每到两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就会跳过。大学时朦胧地喜欢过学校篮球队的一个队员,那时常常看到他在食堂快关门的时候汗流浃背地跑去打饭,短的球衣球裤,全湿了贴在身上,背后那一个汗湿的大大的v字让我十分沉迷。后来他有了女朋友,一个很差劲的女孩子,长得不好看,我常常为他报屈。象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该找个很出色的女孩子来配才对。
 可是后来,他们因为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不能控制,被校卫队抓住,两人都记大过。这事让我难受了一个月。他这才慢慢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谈对象时,我们谈了近一年,才拉她的手。吻也没什感觉,只是例行公事。后来结婚,生孩子,一直过得挺好。只是,有时我们看毛片,她总是露出不满意的意思,而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就不能象片子上的男人那样的有激情。那只是电影吧,一定是好几次剪接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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