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阿扈扈
  发于:2008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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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心里忽然一阵发紧,一个我和戚威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可爱生灵,却被他的父母弃之如履,只因为他来错了时间!命运,有时还真是不公平。
兄弟们东拼西凑,为刘畅凑齐了武乐怡的手术费。对这件事情,大家一直守口如瓶。为了他俩的前途,也为了他俩的名声。宋雪知道这件事后,只是淡淡的说,他俩,太冲动了。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心里一直很矛盾。作为兄弟,为刘畅善后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为了武乐怡的以后考虑,真没做又不太道义。
刘畅更加密集的夜不归宿,因为要照顾手术后的武乐怡。这件事带来的低气压笼罩了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我和戚威。我经常愣愣的失神,每次被戚威惊醒后,他总是轻轻的把我揽在怀里。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喃:"烨儿!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总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转眼,有时一年春节,第一次觉得凄凉,好怀念和戚威一起回家过的那两个春节,可那温馨的气氛再也不在。拨出了几次家里的电话都没等接通就放下,因为,我怕我妈会哭。我想我爸我妈也会觉得难过,只是我们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认为那才是对的,谁也不肯妥协。
我真的不知道以前只有戚威一个人的新年他是怎样过的,连个人都倍感冷清,何况是独自面对万家灯火。戚威真的是很可怜,也很寂寞。
"许个愿吧!"戚威看着愣愣出神的我轻轻地说:"很灵的,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过年时许过愿望吗?那时,我想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实现了吗!"我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希望是真的,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妈爸,成全我们吧!
二月十四日,我和戚威一周年的纪念。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在高高的城墙上,他带个我的震撼,那一刻的幸福,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我问戚威:"人家都金婚银婚的,咱俩这算是什么婚?"戚威搂着我,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纸婚!""纸你个头啊!咱俩就这么不值钱!"我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是真的!"他揉着脸嘟囔,一脸委屈:"书上说的!""书上说书上说!书上还说咱俩这叫试婚呢!你也信!"我推开他就往卧室走。"那我现在就得试试!"戚威说着一把把我扑到在床上,未出口的话,也生生的被他用唇堵在了胸口里。他望望身下脸色潮红的我,粗喘着坏笑:"嗯!谁都不如自己老婆好!


第 23 章
开学后的日子依然忙碌而有规律,不过有时我会感到迷茫,觉得前途未卜。戚威总是说大三都是这样的,人家不常说嘛,大一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二的时候是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三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知道,到了大四,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笑着一拳招呼在他的脸上,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说绕口令呢!可心里却涌上阵阵酸涩,要不是和戚威成为了这样的关系,我和他也会像和别的兄弟那样,在一年后分道扬镳吧。虽未离别,愁绪却已渐起。
刘畅和武乐怡最近有些矛盾,其实自打孩子的事情后,他俩就一直有矛盾,再不像从前那样浓情蜜意,有时看到刘畅的烦躁不安,我甚至觉得也许他俩分开对彼此而言会更好。刘力新和律梦一直不温不火,却也没什么矛盾,只是律梦太过精明,粗线条的刘力新和她在一起难免会吃亏。催小晰最近扎在自习室里忙物流师资格证的事,是让那家那是一起忙的时候他说不着急,天天往师大跑,现在自己天天着急上火。
那天,宿舍里又只剩我和戚威。快入夏了,天气渐渐昼长夜短,我俩疯到天黑透了才回到宿舍。我们学校蚊虫太多,大家早就都挂上了蚊帐。有一天宿舍里飞进了一只大黄蜂,被刘力新罩在了蚊帐里,说要瓮中捉鳖、帐中捕蜂。结果憋了三天,刘力新都对那只大黄蜂无可奈何,最后那只黄蜂是被活活饿死的。就因为这,刘力新霸了三天我的床,而戚威就堂而皇之的抱着我睡了三天。
"烨儿!"戚威一把把我抱到腿上,把唇就堵了上来。"嗯,别,别闹!"我努力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他总是说我这是欲迎还拒的虚招,气得我每次都得招呼他几拳。"怕什么!他们回来还早着呢!"说着,他又把唇密密实实的堵了上来。我被吻得快要窒息,生怕一动就擦枪走火,万一惹得这小子兽性大发,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忽然抬头,轻轻的咬住了我的喉结,引得我一阵战栗,不由得闷哼出声。
"啪",突如其来的光亮宛如天光,照的我一阵眩晕。等我和戚威都明白过劲,喘息着站起来时,只看见刘畅他们三个呆立在门口,面如死灰。
宿舍里很安静,门紧紧关着,气氛压抑得如同末日审判。
静默了好久,刘畅忽然忽然站起来,来回来去的踱步。"靠!"他一甩胳膊,脸上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我怎么就没发现!我俩哥们儿居然是......"他没说完,只深深的吐了口气。催小晰在一旁拉他:"你先坐下,咱们有话慢慢说!"刘力新则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显然还没有回魂。我和戚威两个人脸色阴沉,我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你们,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催小晰说的有些艰难,我知道,这件事对他的震惊也是相当大的。"前年的11月份!"还是戚威,我还记得我妈上次问着同样的问题时,就是戚威答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们忽然和好了!忽然吵起来也是因为这事!"刘畅看着我们,情绪依然很激动。戚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刘畅一屁股坐在床上,震醒了刘力新:"原来威子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开玩笑,他那婚还真是和小五子订的啊!"我有些无地自容,平时最要好的兄弟,我一直隐瞒着也是怕会有这样的一天,结果还是逃不过,终要面对。
"是我!是我先喜欢烨的!"戚威站了起来:"我们一直瞒着,就是怕你们么你法接受!""我明白了!"催小晰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小五子和宋雪在一起时,你小子这么反常,他妈的现在全对上了!""我们可是一直拿拿你俩当哥们儿啊!你俩......"刘畅有些愤然。"我们也是一样的!要不是这样,我们不会瞒到现在!"我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焦急得竟带了些哭腔。戚威赶忙坐下拉住我的手,一直轻轻说着:"没事没事!"
催小晰忽然站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小五子,别急,给哥哥们点时间想想!"
之后的几天宛如炼狱,宿舍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着,要不是戚威一直在我身边,我怕是要崩溃了。戚威一直带着深深的自责,他总是觉得若不是他那天一意孤行的胡来,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其实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可以隐瞒的,及时没有那天的事,我们真就能瞒一辈子吗!痴人说梦。
"你们好歹说句话啊!"我终于受不了了:"我们一直把你们当兄弟的!总是觉得有你们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可是,连你们都无法谅解,我还能指望谁!"我的眼泪终于决堤,戚威赶紧攥住我的手:"烨儿!别这样!我们没有伤害到谁!为什么要像个罪人一样!"
催小晰爬下床,静静的走到我们身边:"小五,别哭了!哥哥想好了,兄弟还是兄弟,到什么时候都一样,只是,你和威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得走,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我欣喜的看着他点点头。他叹了口气:"嗨!算了!记住哥哥一直在身边站着呢!"刘畅也"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哎!我认了!威子!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小五!不然的话不管你是不是兄弟都得招呼!"只有刘力新一直没有出声音,静静的翻身睡了,我知道,他还是无法接受。
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流过,自从我和戚威的秘密在宿舍里公开,我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再也不用在这些最亲近的人面前掩饰。对于我和戚威偶尔表现出的亲密,刘力新和催小晰总是撇撇嘴说肉麻,我俩总是嘿嘿笑。每当这时,刘力新总是静静的走出宿舍。刘力新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块隐痛,我最喜欢的傻乎乎的大哥,虽然不会拿着我们的事到处宣扬,却也始终没有站在我们的身边。
暑假的时候催小晰还总是打电话过来,刘畅也有时会过来诉诉苦,一切似乎没变,只是偶尔想到刘力新时,我会惆怅。每当这时,戚威总是笑着对我说:"别担心!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忍不住对家的思念,那晚我拨了家里的电话。强忍着过速的心跳,终于等到了接通。"喂?哪位?"是我妈的声音。听见那个声音,只一瞬,泪水就夺眶而出:"妈!是我......""嘟嘟"的忙音截住了我带着哽咽的话语。我不知道我妈是否在彼端也流泪了,还是她依然无法原谅我当时的决绝。
那天晚上我和戚威正在在客厅里窝着边看电视边打哈欠,这时门铃响了,我踹踹戚威:"开门去!""怎么总是我!"虽然嘴上嘟囔,但他还是起身去开了门。"快进来!快进来!"我听见戚威热情的把来人迎了进来。"威!谁啊!"我急急得追到玄关:"老大!"我有些恍惚,怀疑我看错了,可那确实是刘力新没错,他怀里是喝的东倒西歪的刘畅。"威子!小五!"刘畅看见我俩,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来!快,快!陪、陪哥哥再喝两杯!你俩亲亲热热的害、害我都不敢、敢找你俩喝酒,只能找这个大傻蛋!"说着他指指刘力新:"他还不让我喝、喝!可、可看见你俩了!快、快拿酒、拿酒......"说完最后一句,他就栽在刘力新怀里不省人事了。我知道,刘畅失恋了,那一刻,我觉得他是真真的喜欢过武乐怡的。
我赶紧过去和戚威一起接过刘畅,刘力新这才闷闷的开口:"他喝多了。没法送他回家,我爸妈都在,这样带他回去不合适,我只认识你们这了!那他就交给你们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我急急的拉住他:"老大!这么晚了!你也别折腾了!就在这凑合一晚上吧!"他看看我,摇摇头:"不了!你们好好休息吧!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他轻轻的把门带上,看着紧掩的房门,我无奈的摇摇头。
转天早上,刘畅带着宿醉的头痛,一脸疑惑的盯着我和戚威。我笑着拍拍他的脸:"洗洗,吃早饭吧!"
喝了醒酒汤,刘畅的神智总算恢复了一些,吃过了早饭,又闷头睡了个回笼觉,中午整个人就清清爽爽了。
"哎,我有时还真挺羡慕你俩的!"刘畅嚼着戚威做的糖醋里脊忽然感慨起来。弄得我笑得直捶他的肩膀:"别弄得老气横秋的!就咱这长相,砸不了手里,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放心吧!"他也笑了,捶捶我的肩膀:"你当我种马啊!用不用看看牙口!"说着冲我呲牙咧嘴。"嘿!别调戏我老婆啊!"戚威说着又往我碗里夹菜,引得我和刘畅一起拿白眼瞟他。"早说过了!女人如衣服!你们就是不觉悟,"戚威说着放下筷子:"学学我吧!早一天领悟早一天‘性'福!"我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疼得他直哎呦,还不忘嘟嘟:"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时用脚踹!"
"小五、威子,你俩就好好过吧!"刘畅看了我俩一眼,最后叹口气:"哥哥我可没你俩这勇气!我就指望着能有个老婆孩子热炕头,谁知道老天能不能成全我。"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绝对!就是记得别和你老婆超生了,多了也没关系,正好,送我俩一个!"

第 24 章
大四的到来令我措手不及,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联系实习单位、找工作、毕业论文、论文答辩......一天24小时根本不够用。
宿舍里的哥们儿都忙乎自己那摊,谁也顾不上谁,好几个星期都见不上一面。等到大家都有时间说说话时,却发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了,那种临别的愁绪绞得每个人都心里发慌,不愿提及。但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记得毕业前的那天晚上,我们五个人又像很久之前那样,带着酒爬上了高高的楼顶。那晚有风,吹得我眼睛发涩。
我们一遍遍的吼着平时大家最爱听的歌,直到喊得声音嘶哑都没有停下。那里包含了太多过往,舍不得停下。
"咱们哥几个有缘!能一起走过这些日子是上天给的机会,以前好不好的都放一边,今后无论在哪,也都是兄弟!干!"流畅说着举起酒瓶子。"干!"我们几个把酒瓶撞得生响,一仰脖,滴酒不剩,可是每个人眼睛都涨涨的发红。
戚威忽然猛揪住我就把唇堵了上来,他脸上有热热的泪。我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拒绝,狠狠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我知道他难受,我也一样,在这个时候,只有彼此的吻才能才能填满那少了一大块的空虚。刘畅和崔小晰都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猛灌酒。刘力新把头偏向了一边,揉了揉眼睛。
毕业的那天大家狠狠地抛出了手中的学士帽,也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纯真的学生时代。我们618的兄弟们都挤在镜头前头喊:"茄子!",就像很久之前,我得到歌手大赛第一的那天。
我没有像我爸最初预想的那样回到我出生的那座海滨城市。我留在了这里,因为有戚威。我妈依旧坚守着当初和我的约定,我也义无反顾的没有妥协。自从那次我妈挂断了我的电话,我就再也没拨过那个电话,不是不想,只是不能,也许总有一天,我妈能理解我做的决定。
我和戚威在分别在两家合资企业找到了专业对口的工作。刘畅和戚威进了同一家公司,崔小晰回到了东北老家,经常会打电话过来,过得不错。武乐怡出国了,宋雪留校继续读研。律梦在找到工作之后就和刘力新分了手,他觉得刘力新没有前途,不能给她给她幸福,对此刘力新倒不是很意外,似乎早有准备,只是偶尔会喝醉,这些都是刘畅告诉我们的。
刘畅经常会和我们俩到酒吧里坐坐,要么干脆就来家里蹭饭,他总是说戚威做的糖醋里脊绝了。坐在客厅雪白的地毯上,三个人说说过去的、现在的事情,经常喝出一地酒瓶子。每每怀念起五个人坐在楼顶吹着凉风喝酒十,就忽然发现其实五个人早长成了连体,缺一个都难受。
初入社会的种种不适应经常让我和戚威焦头烂额,无名火起,大吵小吵不断。两个人总是厮打在一起,打累了倒在床上,就狠命的吻着对方。
从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把那枚婚戒戴在了手上。
床上的戚威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体里驰骋、释放,我经常双眼迷醉的抚着他汗湿的额头,看着他俊朗的容颜。每当这时,他总是轻咒一声:"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最受不了这个!"然后更加凶猛地挺进来,每次狠狠地冲击似乎都要将我撞碎。我不得不用两条腿紧紧勾住他的腰身,却还是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只能像片枯叶般,随着他的起伏摇摆轻吟。双腿贴合着的健壮腰身让我忽然觉察到,戚威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九岁的帅气阳光的少年,他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我有时会发狠的在他肩头、胸前、脖子上拼命地咬,常常会咬出血痕,嘴里腥甜的气息让我有淡淡的满足,我就是要这样告诉所有的人,戚威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每次被我弄疼时,戚威都会闷哼着啃咬我的下巴、喉结、锁骨,用更加猛烈地撞击弥补回来,也常常在我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留下樱红的痕迹,那是小小的惩罚,也是所有权的昭示。
"小苏!快!把这份材料送到计服部去!"薛姐又用她那自带的高音炮吩咐我。薛姐是我们科室年龄最长的,三十多岁一铁娘子,做事永远是雷厉风行。我常常觉得她那大嗓门叫上一嗓子,全层楼都能听见。我"哦"了一声赶紧往计服部赶。我总觉得我们老板有着某种变态的嗜好,平时让我们闲得打瞌睡,越到年关越忙,忙得四脚朝天,脚不沾地。戚威总和我抱怨说你们老板绝对独身,缺少人文关怀,哪天我关心关心他去,省得他看你们这一双一对的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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