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退了一下,但马上又挺起了胸脯:“呵,烟波大哥,只要是你说的,我当然不怕。”明显看得出来,他鼓足了勇气,我敢打赌,他心里一定乱跳不停。
我趁机握紧他的手:“好好好,今晚我们在新纪元大酒店开房间。三人一起去……”
小欢:“……”
……反正这一晚我们胡言乱语,小欢也装着很洒脱跟我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最后飞扬上洗手间的时候,小欢突然认真地对我说:“烟波大哥,我知道,你嘻笑之后一定是认真的,诚恳的,你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情感。我懂。”
我真啼笑皆非。掩饰什么,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小欢,你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开玩笑的。我没有掩饰什么。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我们没有吓坏你。”
他咬紧了下唇:“烟波大哥,你对我还不信任?你这样伪装,会不会很累?”
天啊,固执的好心肠的孩子。在飞扬回来之前,他给我掏出了一盒巧克力,送给我:“祝你情人节快乐……我想问一下,我有没有希望?”
我能说什么?“你太小,不够性感,我喜欢更有味道的。”
飞扬回来了,说:“喂,你们俩在勾搭什么,不要偷偷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
……
我很坏。真的很坏。希望不会给小欢带一个坏的榜样……
(七)我很乖
出了答案,飞扬对我挤挤眼:“喂,小家伙不错,上啊!”
我一肘把他顶出老远:“别害人家小孩子,他至少要谈三到五次恋爱才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可不想做他的启蒙老师,就让他心里想着我,记住我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飞扬捧腹做呕吐状:“你怎么不死啊自恋狂!”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今晚的气氛被他调整得很怪,有点刻意表现得坏,怎么回事?
第二天,有个叫老吴的跟我联系了,约我们去喝酒,在杨公井的一家火锅店里。我跟飞扬一起赶过去,不巧塞车。路上老吴连打三个手机催我,急死他们。
进了包厢的门,发现烟雾缭绕中坐着四位中年男子。中间那位发际线有点靠后的应该就是老吴了吧。因为他旁边留了两个空座位。
我们一进门就拱手说抱歉,并应大家的要求连喝三杯赔罪。房间很热,我喝酒又上脸,马上就觉得脸火辣辣的。
他们一群人在聊什么股票狂跌,手机代理如何如何,开什么什么店的。老吴明显对我不感兴趣,但对飞扬很感冒,老给他夹菜什么的,而对面一个老李倒是不断跟我喝酒,我干脆就搬到他身边坐下。我跟飞扬都眼明手快,倒酒点烟倒茶以及及菜都很勤快,哄得他们一片开心。
老李很快地将手放在我的腿上,我站起来给大家敬一杯,巧妙地将他的手给拍掉了。
喝到半酣,老李问我多大了,我正想回答,飞扬说:“我属龙,他属羊!”天啊,这个骗子,把我的年龄说小半打!不过还好,我今天穿的休闲装,而且这里灯光不亮,看不清皱纹,能骗得过去。
老李又问:“你在哪里上班?”我说:“随便的一个地方打打工。”
老李来劲了,说他有一个朋友开酒吧,可以介绍我去当领班,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一千二。我心里暗笑,这只是我目前工资的四到三分之一而已,可还是呆呆地说:“谢谢你李哥,我敬你一杯。”
大家都起哄要求我们交杯。交就交,怕什么,我脸红红地害羞地跟老李在哄笑中喝了个交杯。那边老吴跟飞扬也表演了一个情人烟,就是靠着烟接吻,搞得跟闹洞房似的。
这一喝就搞了个三四个小时,他们都喝得不成了。切,还想灌我和飞扬,我们一人大概喝了半斤,但把他们每人都搞了七八两下去,所以他们七荤八素地想叫我们跟他们回家时,我们轻巧地随口编了个借口就跳上了一辆的,甩开了他们。
上了车飞扬对我大笑,说:“你好乖啊小子,老李的魂都飞了吧。”
我一脚踢过去:“你呢,装得跟个兔子似的,哪来那么多工业酒精的呢。”
(八)金盆洗手
车到了新街口,飞扬突然提议下来走走。
风一吹,还真有点凉。我说:“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见了三次网友,每次都不一样。第一次是腥腥相惜,第二次装酷扮坏,第三次做乖宝宝,怎么都不太象我?”
飞扬踢着天桥的栏杆,说:“其实那都是真实的你的不同侧面,只是如果断章取义,当然会以偏概全。”
嗯,其实网络还不是一样。有时候写的东东比较灰,有时比较跳,有时比较反叛,但那一瞬间的感觉被凝固成文字后,就象相片一样将思想的侧面留了下来。甚至在聊天的时候,也是不同的心情有不同的应对,反正随意性那样强,有时真实,有时甚至会变成性格的反面,如果从网络,从文字来认识一个人,多么地不可靠。
网友见面该是比较真实的了吧,毕竟那是活的人,可是这三次的经历告诉我,真实归真实,如果凭这个决定爱与否,还是太太太仓促了。每次初识一个人,都有可能有许多不同的切入点,人容易先主为主,等全面了解一个人之后才会知道,当时一见钟情是多么可笑。
飞扬靠过来:“喂,在想什么哪!”
我叹了一口气:“我在考虑网络及现实的关系呢。”
飞扬也叹一口气:“网络就象电影,现实的人就象演员。有时候我们想写点深沉的东东,有时候我们想写些搞笑的东东,那都很正常,现在的演员不都希望戏路广些吗。但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和电影明星经营未来?因为那太遥不可及了。但网络不同,都是真实的人,很近的人,一个电话就可以叫出来见面。所以人们会在爱上一个人的文字后爱上这个人,就这么简单。”
嗯,是这么回事。生活和网络应该是可以分开的。网络毕竟还算是第四媒体,我们可以上网写东东发东东交网上笔友,但那和真正的生活,还是有距离的。如果尽在网上追逐感觉,当然会带来极大的不真实感。
飞扬将头靠在我的身上,吹着气说:“喂,别想了,哲学家,你想出来的东西,别人看得懂的有多少?”
“我知道,经验是唯一不可以传授的东西。我是希望把我在感情在网络上的经历总结出一点对别人有帮助的文字,但别人可能不太需要呢。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老人历尽千辛万苦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发现没有什么风景,于是开始返回。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中年人问他:‘山上风景如何?’老人回答:‘没有什么可看的,还是回头吧。’中年人很生气:‘什么,我都上了一半了,你叫我回头,真是的,你一定是自己没上到顶,就希望别人也看不到吧。’说完气冲冲地继续上山了。再往下走,遇到一对老夫妻,问了同样的问题,老人同样苦口婆心地劝他们,结果同样是召来了白眼。最后,来了一对小年轻。年轻人高兴地问:‘老爷爷,山顶的风景好吗?’这次,老人回答说:‘风景好不好,要自己体会,不过前面有两个转弯,山路比较滑,你们要扶好,记得系好鞋带。快到山顶时经常下雨,你们要准备好雨具啊!记得留心路上的景致,别错过了两边的花开!’两位年轻人快乐地谢了老人,上山去了。我想我现在做的不是告诉别人网络不好,只能告诉别人,网络是真实的一小部分,年轻人们得把握好自己的情感,留给最值得的人啊。”
这时一辆洒水车奏着《十五的月亮》过来了。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三个字:“我爱你。”声间微不可闻,若有若无。
我侧侧头,看见飞扬闭着眼睛紧紧靠在我肩上,两颊绯红。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问:“飞扬?”
他默不作声。是我听错了?我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说:“其实这次征友启事也让我明白一件事,找个相爱的人得从身边的人找起。以后的网络对我来说,只是结文字缘的地方。我想金盆洗手了,你说好不好?”
他突然睁开眼睛跳了起来:“真的?太好了,我们喝酒庆祝吧!”
---《征友启事》全文完,敬请期待下一精彩篇章
两男两女
(完全版)
人物简介: 王克纯 男,张立民,男 两人相爱(GAY)
张初蕾 女,徐静 ,女 两人相爱(LASIBIN)
因社会压力,王克纯跟张初蕾结婚,张立民跟徐静结婚。
清早。
王克纯坐在马桶上舒服地长舒一口气。终于爽了!
慢着,这边上的纸篓里是什么……?靠!
捏着鼻子搞定,克纯冲出来对着张初蕾大叫:“喂喂喂,你不至于这么懒吧?用过的东西也不清理一下?太不象话了!”
张初蕾火烧眉毛地对着镜子化妆,一面回道:“有什么了不起嘛,你帮我丢一下就是喽!”
王克纯跳了起来:“什么?你的月经带要我帮你丢?他妈的,男人婆!”
张初蕾永远比他镇定地回道:“娘娘腔!”
“真不知道你们每天磨什么镜!”
“也总比你每天钻粪坑好吧?”
“你!”王克纯气得跳到张初蕾的面前扬手要打,张初蕾抬起粉脸,闭上眼睛:“你打呀!”
王克纯把手放下,气得发抖:“哼,我怕把你的粉打裂了,变个乌龟脸吓死我!”
张初蕾不屑地扁扁嘴:“好啦好啦,知道你行!别忘了,今天晚上我表妹和表妹夫要来,6点半在哈罗哈吃饭啊!”
随着门碰地一声关上,王克纯也泄气地重重地往沙发上一作倒。真不知道搞什么鬼。当初和张初蕾结婚,就图着张初蕾家不在南京,少许多家庭的负累。想不到她的三姑八婆真多,比徐静的父母要麻烦得多。当时考虑的是张立民和徐静都是父母在宁,要应付一起应付,而王克纯和张初蕾一个是山东的一个是常州的,都算单身在宁,少个家庭要汇报,就定了这个组合,想不到……
这时电话铃响了,王克纯拿起听筒没好气地问:“哪位?”
“我啊,克纯。”是张立民的声音.“怎么,你吃火药了?”
“大哥啊,真是失策,我们干嘛要结这个捣头婚?麻烦死了!我看不如离婚算了!”
“克纯,别意气用事!结婚这么容易啊?算了算了,合着过过吧!今天她又怎么了?”
“别提了,还是你家的徐静好!安静乖巧,多听话。我家这位,他妈的又不会干活还脾气坏!”
……
张立民和王克纯好了有三年了,这在圈子里还算比较长久的。只是,张立民已经29岁,他们单位里每个头头脑脑都给他介绍过女朋友。上一次竞选办公室主任,按文凭和资历以及能力,张立民都该上的,可是某个头头议论说:“可惜就是没有家庭,责任心是不是差点?”就这,张立民还只是个小小的科员。怎么办呢?只好在网上发贴子找一对有同样需要的女同志结婚,这样就可以皆大欢喜了。既可缓解社会压力,又能名正言顺住在一起,白天是两家,晚上还是两家,只是人换换就行。想不到结婚不是那么简单,不仅仅两个人住在一起而已。
晚上吃饭还不算太累。张初蕾的表妹和表妹夫倒是一对绝对现代的夫妻。这次他们到黄山玩,先在南京落落脚。晚上11点多的车,他们下午四点多到,居然跑去开了个房间。张初蕾叫他们干脆在自己的家里歇歇,顺便吃个便饭,他们却说麻烦,不如下馆子。这倒也省事,免得到家里看出太多的破绽来。张立民的衣服都挂在衣柜里,那么多,又大,一看就不象王克纯的。而张初蕾的衣服都在徐静家,这边只有五件,也是很奇怪的事。
席间表妹夫小李问起两人的买房计划,说道:“现在租房绝对不如买房。预付个八万十万的,然后分期付款,也跟房租差不多!你们俩个现在那房子不也得6百多一个月吗?还不是自己的,装璜那么差,想弄弄都不行!”
王克纯望了望张初蕾,一肚子气没法说。房子对结婚的人来说当然是大事,可是不知怎的,他们这婚结的就象过家家。房子嘛张立民倒是在结婚后分到手了,可是现在得让张初蕾和徐静住--你想想,徐静的父母都在南京,时不时打个电话过来问,如果徐静一个女孩老不在家,那不是太奇怪了?可是这样问题又来了,房租怎么算?张初蕾不愧是个小小的经理,算盘打得可精,她老说这边房子是张立民和王克纯住的,于是从来不交水电。可是那边房子是张立民分到的,他在单位里,交水电费最方便。于是两家的水电都变成张王二人交了。你想,这种情况要是买房子,以后怎么算?装璜,产权,等等……
还好,小李他们都打定主意做丁克一族,不打算要小孩子,这个倒是达成一致,共同做双方家长的工作。
表妹他们走后,克纯问初蕾:“今晚怎么说?你过去,他过来?还是我们都过去?”
初蕾答道:“我们都过去,他单位的人怎么说?上次都问过了,说怎么老是四个人同住,那太不象话了吧?”
真是麻烦啊,没结婚会有人说怎么不结婚,结婚了,又有人管你家有谁来住,你怎么老不在家住等等,住单位宿舍里就是烦不了。中国人怎么那么闲着没事干哪?
最终是张立民到丹凤街这边来了。张立民单位的宿舍在龙江小区,而王克纯租的房子在丹凤街。这距离也挺远的。
张立民一到家就把电脑打开。他最喜欢看图片。王克纯是搞电脑网络的,机子里下载了好几千副GAY图片,还有AVI小电影,总共有78M的好东东,而且绝不重复。一开始张立民不肯看,可是后来看上瘾,还每次来都看上半天。搞得王克纯气乎乎地问:“是不是我不够性感?”有一次还想把这图片都删了呢。
王克纯围上围裙到厨房里忙开了。张立民最喜欢吃他做的拌面。这是王克纯最拿手的。面条在水里过好,做浇卤:胡萝卜丁,土豆丁,香肠丁,黄瓜丁,芝麻酱,豆瓣酱,炸得脆脆的黄豆,当然还有豆芽。再加一碗汤:一定要豆苗汤,因为张立民说这汤最清。王克纯最喜欢做给张立民吃了。他每次吃都呼啦呼啦地,嘴里一个劲叽叽咕咕地说好吃,吃得一头汗。特别有成就感。
王克纯有一个姐姐。本来他应该有两个哥哥的,都没能过满月。后来一个算命的说,要把第三个当女儿养。也不知道真假,反正王克纯就被当成女孩养大了。虽然他是山东人,长得个子也有1。78米,可是他脾气特别好,做家务还挺不错的,真有点象女孩子。象现在,他就最能体会到“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这句说法。
张立民在那边用力地敲着桌子,大声唱道:“给我泡泡给我密码!给我抱抱给我密码!”
王克纯的同事会常过来讨论软件的细节,所以他的图片总是藏得很深,而且密码有12位。这张立民永远记不住密码,总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