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豹开始没有遇到任何反抗,谷瑜以着单纯的无知和日积月累对于胡豹的恐惧绷紧肌肉忍受着,直到裤子被粗鲁的扒下,一个东西使劲地往他身体里顶去,谷瑜疼得受不了,他转过头,被继父不得法的野蛮举动吓坏了,他猛然想起他曾看到继父揍完母亲后把他的家伙塞进妈妈的身体,妈妈就会哭。
惶恐和疼痛让他下意识的踹开胡豹,胡豹被踹了个正着,怒火跟着就烧起来,他一拳打在谷瑜的脸颊上,谷瑜摔倒在地上,牙齿咬到了嘴巴,满口是血腥味,胡豹跟着就拉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角落,扒光了他的裤子,他坐在面朝地下的瘦弱身体上,掰开谷瑜的屁股,把阴茎硬塞进去,谷瑜发出短促的惨叫,他用尽全力撑起身体,对生存的本能反应让他产生了被捕杀的温顺动物求生的攻击性,他回头给了胡豹一拳,把胡豹打开,抄起炉灶砧板上的菜刀,跌跌撞撞爬起来,靠着墙角拿刀对着胡豹。
谷瑜的全身都在发抖,血从他大腿根部滑下脚踝,但他浑然不知,他紧紧握着刀柄,节骨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像溺水者抱紧最后的浮木,他的眼泪和血汗混在一起,把脸弄得一蹋糊涂,也因此,那双胆战的流露垂死绵羊恐惧眼神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如此清晰。
胡豹这才发觉,谷瑜再怎么瘦弱也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了,真把他逼急,羊也会露出牙齿。
"你把刀放下!"胡豹呼喝。
谷瑜哭着摇摇头,他的手虽然颤抖但坚定。
胡豹暗骂了一句,搬出来最后的法宝:"想要你妈妈的骨灰么?"
谷瑜仍然瞪大了眼睛,胡豹以为谷瑜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把刀放下,我把你妈妈还给你。"
僵持了很久,胡豹看着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谷瑜渐渐没了耐心,正在这时,谷瑜松了手,刀砸在地上,他跪下,嚎啕大哭。
胡豹心喜,小心翼翼到了他身边,先把菜刀踢远,然后抓起谷瑜的头发,来来回回给了他好几个巴掌,他一把夹起谷瑜的腰,走到屋里扔上床,一屁股坐在瘦弱少年的腿上。
谷瑜没再挣扎,他发着抖,望向床头栏杆的地方,但什么也没看进去,他的全部都感觉粗糙的手掌揉捏自己的皮肉,屁股被掰开而发凉,硕大的东西顶到自己的身后。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喊了一声:妈妈啊。
那天晚上,不远处的几家渔夫家里都听到了一个男孩连绵不断的惨叫声,从开始的尖锐长鸣到后来嘶哑的断续,仿佛传自于修罗地狱。
谁的父亲用手堵住孩子的耳朵,谁的母亲在心里保佑佛祖可以救那个男孩。
过了很久,嘶哑的叫声终于被黑夜吞噬。
父亲放开手,他们的孩子已进入甜美的梦乡。
第 5 章
"如果给我一瓶水才能让我自炎热干涸的沙漠中重生,就别只用沾了水的手指抚摸我蜕皮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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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瑜醒来的时候,仿佛置身火炉,但他又忍不住疼痛得颤抖,于是有更多的汗水从皮肤滑落,渗进伤口。
胡豹正在穿衣服,听见了细小的呻吟,然后看见了谷瑜的眼睛。或者说,他看到的是求助,无目的的,甚至不惜向伤害自己的人求助。
这眼光让胡豹也有点心虚,他把桌上一个塑料药瓶塞进谷瑜手中。
"你妈妈。"他说。
谷瑜疑惑的望了一眼手里的小药瓶,沉甸甸的,他有点明白又有点不解的对胡豹说了什么,声音太轻,嗓子太哑。
"你妈妈的一部分。"胡豹听不见,索性直说。
在清醒了不到五分钟后,谷瑜眼前又一片黑。
胡豹肚子里打的主意是拿谷瑜他妈的骨灰拴住谷瑜,他以为他妈的骨灰是一打车票,以自己屠夫的打算想一次次再上他继子的车,但谷瑜妈妈的骨灰不是黏合剂更不是灵丹妙药,粘不好破损的瓷器,治不了谷瑜的伤。
宋兆天是在谷瑜回校上课的第二天找到他的,宋兆天虽然是个热衷玩乐的无耻享乐主义者,但宋大少也是不折不扣的才子,早早保送重点大学无需担心什么高考,打听了谷瑜学校所在,当作郊游下到这个堪称凄凄惨惨破破烂烂没几个活人的小地方找谷瑜。
那时谷瑜对他只是个豁然心动,足可见他的无所事事。
终归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他所愿的找到了谷瑜,但这地方始料未及,他厚着脸皮以着他的金玉其外揣着莫须有的身份以及叵测居心问到了谷瑜所在,然后从不生病也不知道生病是怎回事的宋少买了一只真空保鲜鸭和几大袋猪肉脯去看望被送到卫生室正发烧的谷瑜。
床上铺着的草席散了边,谷瑜正睡着里头,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宋兆天看了半天,故意跺脚打呵欠也没弄醒他,他把表面开始起水珠的冷冻鸭送给卫生室老师,偃旗息鼓坐在床边。
成天活蹦乱跳的宋兆天在吊扇嘎吱嘎吱的噪音下歪着脖子,安静的端详谷瑜,他发现谷瑜的脸非常红,红的不太正常,手紧紧攥着,似乎忍受着什么痛苦。
现成豆腐不吃白不吃得,于是宋兆天理所当然去握住攥紧的手,。
很烫。
感觉到有人正不得其法的安慰他,谷瑜的手放松了,然后从紧闭的眼皮里,一滴一滴的挤出水,宋兆天茫然的伸手去接,水滴落上手指滑入手心。
十指连心,心也跟着湿了。
谷瑜醒来后所见第一幅景象是宋兆天惆怅的脸,所听到第一句话是宋大少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
"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去日本迪斯尼。"
带谷瑜出去玩,这是宋兆天无事可干一下午所思考的问题,他没见过那么发狠劲吃肉的孩子,又不是饥荒时代,他没见过在睡梦里哭泣的孩子,在他自己梦里只有聚会蹦迪以及少儿不宜。
"我想来想去,那地方最适合你了,"宋兆天见他醒了,摆出理所当然的前辈架子,揉了揉谷瑜软软的头发,"那里有米老鼠和唐老鸭,白雪公主还有王子。"
初醒迷离的眼神格外平静。
宋兆天以为谷瑜察觉出阴谋诡计不为所动,打着手势,继续卖力游说:"我们去坐摩天轮,很高很高,可以看到整个城市。"
谷瑜眨巴眼睛,也不说话,席印爬在侧脸上,凹凹凸凸。
"那里就像童话世界。"
宋兆天没去过迪斯尼,当他看着坑坑洼洼调皮的席印,竟开始无限期待。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谷瑜的脸,把耳边的头发撸到耳后。
忽然,谷瑜一把抓住宋兆天的手:"后天周六可以来么?"
宋兆天吃了一惊,以为胡诌出了成果,没心没肺乐起来。
"带我去......很高很高的迪士尼?"
谷瑜的手心湿湿的,仿佛触碰得到心脏,流汗,发烫,他想象谷瑜的脉搏正从掌心传来,传到他的心脉。
但理智随即给与贼心贼意以痛击。
这孩子,原来不知道摩天轮是什么。
宋兆天没有问出谷瑜生病的原因,他以打惯出租的手势招了一辆三轮车,送谷瑜到了胡家桥,天黑了,他从雨布后探出头,谷瑜回身朝他摆了摆手,进了幽深的小巷。
没有路灯,低矮平房漏出的灯光被逐渐强大的黑暗吸收,谷瑜瘦小的身体摇摇晃晃跌进夜里,宋兆天不小心一眨眼,谷瑜就不见了。
第 6 章
"灵魂会飞上天,那是自由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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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谷瑜花了很久才抖抖索索推开了门,一个酒瓶"碰"得在他脚边砸成碎片,谷瑜一震颤,贴着墙,看着坐在屋中间的胡豹,手里的猪肉脯也掉在地上。
"你妈逼别回来呀!"胡豹看了一眼地上的猪肉脯,把门踢了,拎了谷瑜的胳膊往屋里拽。
谷瑜发着抖紧紧抓住胡豹的汗衫,发出恐惧的呜咽。
胡豹没理他,把他按在床上,剥了裤子抄起拖鞋掴他的大腿,谷瑜一开始啊啊的挣扎,但高烧很快让他筋疲力尽,他喘息着发出呜咽,像条搁浅的鱼,向着前方瞪着眼睛,因为每次的击打条件反射的颤动身体。
"勾搭谁了你个骚货,我告你,这辈子别想离开!"胡豹醉了七分,还分得清谷瑜和他妈谁是谁,但谷瑜越来越漂亮,他开始猜测哪个男人都可以像他那样上他的漂亮继子,他满脑子想着谷瑜和别人鬼混的情景,如同当时怀疑他老婆。
谷瑜的大腿上布满了出血点,胡豹的气还没撒完,原本开裂的鞋底已被生生打断,他扔了鞋拴住谷瑜的手,解下皮带狠抽谷瑜发红的屁股,谷瑜流着泪,扭动身体徒劳的躲避。
皮带扣砸到了股缝里,谷瑜的身体神经质的弹起,喉咙里泛出血腥味。
发够火,胡豹放下皮带,抓住谷瑜的头发朝他脸吐了唾沫,脱了裤子跨上了床,抓住他的腰,把家伙塞进还在发炎的肿胀伤口。
往后几十分钟,谷瑜什么也没听见,另一只耳朵也在巨大的刺激下停止运作,但他没有昏迷,视觉竟然还在,滑进眼中的汗水也不能使他闭上眼,或者说,他其实是连闭上眼睛的能力也没有了,他睁着呆滞的双眼,从床栏的缝隙里遥望着骨灰坛原来所在的位置,然而那里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妈妈变成了骨灰坛子,它又变成了小药瓶子。
谷瑜忽然明白,就算有了所有的小药瓶,妈妈再也合不拢了。
第二天,连胡豹也觉出事情不对了,谷瑜没什么活气,身体烫的惊人,整个大腿上密集的出血点已经变为暗紫色,股缝里还积着血块。胡豹没辙,从药店买了酒精,把汗衫塞进谷瑜嘴里,压住他的身体拿酒精和棉花强制清理了他的下身,酒精一碰到伤口,如尸体一样的人就如被支上烤架的活畜生,拼足命的挣扎。
清理完,胡豹把手里的棉花扔了后下了床,只留下木床在身后发出糁人的吱呀声。
十来分钟后,谷瑜耗尽力气昏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谷瑜醒来,绳子解了,汗衫也拿了,屋里没有人,桌上有只药瓶,比上次胡豹给谷瑜的要大一倍。
大一倍,这就是补偿。
天已快到日中,小巷的人都在小镇或者海上讨生活,谷瑜穿好衣服擦了身子几乎半爬半走的才到了巷口。
宋兆天打着车如约而来,他施施然从车上下来,带着苍蝇眼大墨镜,穿着白色的汗衫,磨白的牛仔短裤,他看出仰头呆呆看着的谷瑜状态很不好,安慰的给了他一个汗津津的阳光微笑。
谷瑜皱起鼻子,笑着哭了。
宋兆天要送谷瑜去医院,谷瑜摇头说:"带我去很高很高的迪士尼。"
"迪士尼不在这里,很远的,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宋大少耐心地解释,"今天到不了。"
"那有多远?"
谷瑜眯着眼望他,问的很无知很认真,心脏在宋兆天胸口突的蹦高了。
"我们以后去,我带你去。"宋大少举手发誓。
谷瑜通红的脸突然白了几分,他摇摇头:"你骗我,有海呢。"
没料到单纯小孩的突然开窍,宋兆天急忙表白:"不,我一定做到。"
谷瑜有点为难的打量着宋兆天,似乎在考虑该不该相信他,于是宋大少又抢白:"我们家有很多船,小小的海我怎么不能载你?"
谷瑜低头嗫嚅:"那你现在能带我到很高的地方么?"
"你想去哪?"
"唔......北边的山上。"
宋兆天点点头,把墨镜拿下戴在谷瑜头上:"没问题,不过回来后,你要去医院。"
谷瑜也点点头,大墨镜在他脸上滑下几分。
第 7 章
"我喜欢那天扬起的黄土,也喜欢脖子上汗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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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轮子滚不上的山路上,宋兆天和谷瑜下了车,宋兆天挽着潮湿发烫的手,似乎只是选了个不太惬意的天气来郊游,心情舒畅。
过了没多久,天上起云了,有点闷至少没有当空烈日,并且越往上走,隐隐有凉快山风拂过耳际。谷瑜走不动了,喘着气,连眼睛也睁不开,宋兆天就拉着他坐在陡峭的山路边,手心里的手轻轻拉了他。
宋兆天看着连脸也红肿起来的谷瑜自己也开始疼了,由心开始,传递到身体每个地方。
"回去吧。"宋大少抱着谷瑜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第一次,宋大少没意识自己在揩油,只觉得软软的有些不健康黄色的短发像小狗的柔软绒毛,蹭在脸上,很舒服。
"你,你不愿意了?"谷瑜的声音哑哑的,有点埋怨。
"是你病了,不能再走。"宋兆天偷偷昂起头,让谷瑜翘起的头发擦过嘴唇。
谷瑜哭得时候没有发声,宋兆天以为他在犹豫,直到谷瑜的眼泪滴在他手上。他愣愣看着滚圆的水珠,小心翼翼反转手背,水珠滑入掌心时,他一把抓住。
"......小家伙,你要记住,"宋兆天对天叹息,"我今天可为你献出处女背了。"
当娇贵的宋大少气喘如牛负重上了山顶,背上的少年已经睡着了,他望着半山下风吹草动,在东方山坡之间望的出一角海面,与天融为一色,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谷瑜的鼻子吹气。
谷瑜睡得很沉,没有被闹醒,宋兆天于是用舌头恶劣的舔了舔他的鼻尖,谷瑜皱起鼻子低头把脸埋进了宋兆天的肩膀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醒转。
但宋兆天看不见,他自娱自乐的威吓:"喂,再不醒我可把你扔下去哦,彭东彭东就滚到山下,你就白上来咯?"
谷瑜信以为真,马上抱紧宋兆天的脖子,几乎让宋大少透不过气。
宋兆天一边咳一边笑,把谷瑜从背上卸下来。
"我们到咯。"
衔着草,宋兆天绕有兴致观察谷瑜,见他望着远方,表情沉重,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旋开瓶盖,瓶中粉末状的灰色东西在风中起了雾,随着风向飘向遥远的地方,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宋大少忍不住破坏了肃穆的气氛。
"我妈妈......这样,她就自由了。"谷瑜说话的声音很柔,却重重击打在宋兆天的轻浮语气之上。
谷瑜打开另一只瓶子,一点一点的挥洒骨灰,宋兆天默然的看着一切,话痨的宋大少紧闭嘴唇,害怕谷瑜会如他母亲消失风中一样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当谷瑜把药瓶抛下山,宋兆天轻轻站在谷瑜身后,腾出空间做着拥抱的动作,轻吻被风吹起的小黄毛。
"小瑜......"
我的心脏跳得有些奇怪。
送谷瑜回来为了活跃气氛,宋兆天发挥他的幽默天赋口若悬河的讲笑话,从非常纯洁的鸽子白很快转向柠檬黄,谷瑜一开始巴眨眼睛很专注得听,后来越来越听不懂,更因为头疼脑热接近当机,可这边宋兆天正讲到兴头,黄河水淹大坝,一发不可收。他认为谷瑜虽然年纪小也该慢慢懂得点男人那个什么,于是循循善诱外加手势指导,开始提早给谷瑜进行高中生理卫生课程。
谷瑜住的地方很小很闭塞,还不够欧洲不够好莱坞,宋兆天费了老大劲扬招搭上的卡车司机道德爆发,请他们下车。
无奈,宋大少只好自己闯祸自己扛,背着走不动路的谷瑜沿着扬起尘土的黄土道上走,天已经有些暗了,但热气还在四处蒸腾,宋兆天累的哼哼戚戚还是不停嘴。
谷瑜歪着头,晕晕乎乎,视线随着步伐抖动,他伸出手擦掉了宋兆天耳后滑下的汗水。
"谢谢你。"谷瑜说。
宋兆天感觉着谷瑜的吐气擦过耳朵,万分解暑,精神抖擞的托了托谷瑜的身体,步伐坚定的走在没有车没有人但有希望的田野上,仿佛路边高高的杂草间隐没听众,他煞有介事的亮了亮嗓子。
他唱的是爱你一万年。
前面的路延展着,松软的土地上落下远处海风吹动的杂草影子,因为日薄西山愈加色重,群魔乱舞,但路还是开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