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三郎----V.V.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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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醉鬼今晚什么也做不了了,你回去睡吧。"藏次面无表情地说,新之助却挡在他前面。
"藏次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大介送回去?"
"嗯?"藏次不解,"为什么?他醉成这个样子。"
新之助厌恶地把头撇到一边:"今天晚上我不想和这家伙在一个屋檐下--恶心。"
藏次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没再反驳什么。
从小到大,新之助总是用一种让人讨厌的冷嘲热讽的眼光看所有人,包括自己。作为回报,藏次也没怎么拿正眼瞧过他,但是方才,新之助的眼中少见的怅然和孩子气,让藏次的心里突然一阵疼痛。
在这种地方无依无靠地长到这么大,新之助一定也觉得很寂寞吧?
"可以。我会和老板说明的,你去休息吧。"藏次的声音温柔了些,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和缓的笑意。
新之助在黑暗中觉得脸在发烫,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藏次已经离开了。
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夜深人静,宝贵的休息时间,所有人都抓紧时间睡觉。
吉三郎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身上的被子突然沉重了很多。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稍稍清醒一些,就觉得不大对劲。
"谁--"吉三郎本能地要推开身上的人,双手却被对方死死压在榻上。
"喂......好久不见了,弱不禁风的小花。"耳边传来熟悉而又很讨厌的声音。
吉三郎突然之间反而安心了。
"原来是新之助君,"他冷笑道,"我们不是今天才见到么?"
"嗯......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这么接近你了,"新之助的声音就紧贴着耳边,口中带着湿度和热度的气息吹在吉三郎脸上,很不舒服。
"小花,老板刚刚在抱怨,说你明年就要接客了,但是现在还很不懂事。"黑暗中,传来新之助暧昧不轻的笑声,"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来教你一些很有用事情......"
他的手熟门熟路地顺着和服的下摆滑进去,伸手触及到少年人从来没有被染指的光滑皮肤,心中竟然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恼怒。
"你......真好啊......吉三郎,"新之助从牙缝里冷笑着挤出几个字。
吉三郎觉得两腿之间突然一紧。在对方双手熟练地摩挲辗转下,那里前所未有的热起来。血液向上向下充溢,吉三郎感受到对方和自己身体的灼热,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弓起。
"滚......滚开!"脸烫到不能忍受,身体里在翻江倒海。吉三郎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一边扳住新之助的肩膀,不让他继续靠近。"--难--难受死了--"
新之助本来只是想来羞辱一下这个总是让自己难堪的无知小鬼,谁知接触到吉三郎匀称光滑的身体,本能的男性欲望竟被挑起。新之助稍稍直起腰,爱怜地俯视身下那具诱人的躯体,感觉到下体逐渐充血胀大,不禁愉悦的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弯下腰去舔舐吉三郎收紧的小腹。
"----新之助你!----"吉三郎被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挑得全身麻痒难当,更加厌恶自己身体不听话的本能反应。
新之助控制不住急促的喘息,一手攀着吉三郎的腰,抱住他的身体开始忘情地啃舐,另一只手顺着吉三郎的后背慢慢下滑。

突然间,小腹一冷,然后抽离的瞬间有热乎乎的液体喷涌而出,迅速让两人身下一片湿热。
新之助狐疑地低头,榻上一大片深深的颜色,伴随着盈溢满屋刺鼻的腥气。
黑暗中,只有吉三郎的两只眼睛,前所未有地亮,像两颗冰冷的星,又像阴森的鬼火。只有他手上拿的东西,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剧痛几乎是一瞬间冲上头顶,新之助刚要惊恐地叫喊,吉三郎已经扑上来死死压住他的嘴。紧随其后的是一下、两下更深入的冲撞,新之助只能徒劳睁大恐怖的双眼,对视吉三郎疯狂般的眼神......
直到新之助已经像一瘫生肉一样一动不动,吉三郎才猛地停手。一片死气沉沉中,只听见自己残存着疯狂的喘息,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冰冷的弥漫在周围。吉三郎向后坐倒,挣扎一般的大口喘气,吸进的都是融化了新之助鲜血的潮腐的空气,他终于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
一楼的少数人终于被惊动了。老板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出门查探,被扑面而来的浓厚腥气熏的一个冷战,脸色大变,抓着门口便哇哇吐了个天翻地覆。
"阿吉!"藏次"哗啦"打开门扇,几乎被里面的惨景震的睁不开眼睛。
新之助裸露的身体几乎被捅成一团肉泥,几乎不能从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想象死去的时候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吉三郎衣衫不整浑身是血坐在一滩血泊里,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脸上的表情淡定得可怕。
"啊--啊--啊!!!!!!杀人啦!!!!!"围观的人终于从震骇中反应过来,失声惊叫,在寂静的夜色里,分外凄厉。

吉三郎靠坐在墙上,表情淡漠地看着外面乱坐一团的众人,咧嘴一笑,满脸粘稠的血糊,狰狞可怖。
"藏次大哥......"他带着空洞的笑容,声音却异常清晰,"我觉得我......"
剩下的话语隐没在嘈杂的喧哗中。
藏次被阻挡在人群之外,看着吉三郎被狠狠五花大绑起来押出去,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几乎觉得那股铺天盖地的血腥,会把眼前这个纤细的孩子淹死。
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拉过吉三郎:"阿吉!!"
周围的人在推来搡去,吉三郎死死攥住藏次的手腕。皮肉被指甲掐开,很疼。但是最疼痛的不是流血的伤口,而是吉三郎骇人的眼神,宛如一头落入网中的困兽,虽然已经走投无路,眼神中却流露着毫不松懈的杀意和猎杀过后的兴奋。
"救我。"吉三郎在藏次怀里抬起头,似是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沾血的嘴唇,带着血腥味的声音冷冷地散开。
藏次突然觉得怀里的怪物很陌生,但是他将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更加紧紧地贴近自己,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喊:"阿吉!--你不会死!!"
不知谁猛地一扯,藏次只觉得怀里一松,手臂上被抓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那只怪物是吉三郎,是自己一直小心保护在身后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只是现在,在那个孩子体内,有某种自己很陌生的东西觉醒了。
藏次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已经和吉三郎一样沾满了大块大块的血迹,干涸的血迹。
渗入骨髓。

"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桩事,夜每屋再也没有人能好好睡觉了。外面手忙脚乱成一片,老板躲在远远的房间里面喝酒压惊,一边连连摇头叹气。
"吉三郎那么怕生的孩子,怎么竟然杀了人!"第二杯暖酒下肚,老板终于能稍稍平静地开口说话,"这件事情如果闹出去,以后怎么还有人敢来?!"
"所以说啊,"旁边伺候的老板娘也后怕地扶着老伴的后背,"现在要怎么办?"
老板一仰脖子将剩酒喝了个干净,红着脸大吐一口气:"--当然是赶快再找一个人代替新之助的位子啊!"

 



"喂,吉三郎现在怎么样了?"
藏次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两个人靠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大声聊天,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不是一直锁在暗房里面么--手脚都绑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会跑出来发疯的。"另一人答道。
"就算跑出来,饿了这么多天,也早就没力气了吧!"另一人哈哈大笑。
"不要小看他他可是杀过人的啊--不是说饥饿的狮子才最可怕么?......"
藏次黑着脸,尽量不去理会二人异样的眼光,径直穿了过去。
"但是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杀人凶手反而交好运了,真不知道老板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藏次停住了。

"啊啊,藏次,你来得正好!"老板喝醉了酒,口齿不清地招呼藏次过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是关于吉三郎的么?"藏次走到老板面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嗯--啊--是,是啊......"老板打哈哈地讪笑,"这孩子也差不多了,我想他也--"
"可是,刚刚才发生这样的事情。"藏次一字一句道,"我不认为这合适。"
"所以啊,我才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啊......"老板笑得无比谄媚,"藏次,现在那帮小花都不成气候,吉三郎一来的时候我就很看重他你也知道的,所以......呵呵......"
"您是想我去劝他?"
"哎,不是不是--"老板满脸媚笑连连摇头,"藏次你都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也没学着长进呢,哈哈!"
藏次不动声色:"您是要我怎么样?"
"哎......我是说......"老板把手压在藏次肩上,笑眯眯道:"我是说你亲自去‘教"他啊!你会的吧?--和男人。"
"我拒绝。"
"哎......你--"老板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藏次,我可对你们都有恩哪。"
"这没有关系。"
老板头疼地抓抓头:"哎呀这可麻烦了,我现在上哪儿找人对付一个杀人凶手啊......啊!"他一拍脑袋,转过头笑道:"不然请以前的那位河田君过来一趟怎么样?"
河田君,老板的狐朋狗友之一,是个身材高大粗壮的更夫,曾经"友情"帮老板修理过一些不听话的夜樱。
"--虽然这样有点委屈吉三郎了,但是真这么让他在暗房里面饿死,我也很舍不得啊......哈哈......哈哈哈......"老板满脸抱歉的笑意。
藏次皱一皱眉头,厌恶地站起来:"我去--你们都不要靠近他。"
直到门被关上,老板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擦冷汗:"......这个小鬼......我早知道会有一天治不住他啊......"

远离京都城的乡下,空气新鲜,鸟语花香。
藏次看着脚下刚刚填平的松软的新土,新之助就埋在那里。
不需要坟冢,不需要祭奠,甚至不需要让别人发现,在这个随时随地都有人倒下死去的时代,还能够入土为安已经是万幸。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这里长眠。
如果不是生在这个畸形的时代,新之助会是谁,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藏次在离开之前,往那块平地上插了一枝刚发出新芽的嫩柳。
就在这里被人遗弃然后遗忘,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夜每屋的暗房,在一楼走廊的尽头。每当有人犯了错或者是新晋的夜樱不听话,就会被关到这里来。为了保护肉体的价值,他们不会遭到打骂,只是单纯的净饿。很少有人能撑到第五天。
连上今天,已经是吉三郎的第六天了。六天水米未近,没有见过阳光,呼吸着潮湿陈腐的气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因为没有人敢接近这个房间。
老板焦躁不安,一直在给藏次暗示,后者装聋作哑。因为他不知道,现在暗房里面关着的还是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吉三郎,抑或只是一只有着相同样貌的怪兽。他也不知道,见到吉三郎之后,要怎样面对他,怎么跟他说第一句话。

直到今天,看见藏次拿着酒打开房间的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扑面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一瞬间甚至有一点缺氧。藏次定定神,点起蜡烛埋头钻了进去。
"阿吉?"藏次四下寻找吉三郎的身影,只在地上找到被扯开的绳子和布带。
然后便看到吉三郎闭着眼睛,毫无生气地靠坐在墙壁上。
"阿吉!"藏次焦急地拨开吉三郎零乱垂下的额发,露出惨白的脸,"醒醒!"
吉三郎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然后很努力地睁开眼睛。
藏次这才坦然地露出笑容,"太好了--"

"老爷,为什么一定要吉三郎呢?"老板娘一边为老板斟酒,一边怕怕地问,"那孩子简直像个疯子啊!"
老板喝的脸色微红,不紧不慢哼道:"这样不是正好么。反正客人老早就看上他了,现在可以让他早一点接客,不是好事么?"
"可是他杀了人啊!"老板娘脸色苍白,还在为那天的事做恶梦。
"我说你啊,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将酒一饮而尽,冷笑道,"这里那些人,有几个是身世干净的。就算是一直没出什么乱子的藏次......你已经忘记他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么?"
"哐啷!"酒樽掉在地上的声音,老板娘颤声道:"对......对不起,我马上打扫!"
老板冷笑一声,仰起头打了一个响亮的醉嗝儿。
藏次十三岁的时候就沾过血了,虽然是无意。受惊过度的他,以为那个走过来的好心人要会杀了自己。
"有时候觉得我真是了不起啊......"老板伸着舌头呵呵呵傻笑着,"喂!你还不快点去拿酒来?"

"要喝么?"藏次把酒举到吉三郎眼前,笑道。
吉三郎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并排坐着,闻到空气中的酒味,无动于衷地摇摇头。
于是藏次自己喝了一大口。"阿吉,你想出去么?"
吉三郎轻声冷笑了一声。
"其实出去了,无论怎样都比这里好。"藏次笑着说,特制的浓烈醇酒,一口已足以让人浑身发热。
"我没有担心过出去以后会怎么样。"吉三郎轻笑。
"......如果老板决定让你提前出道呢?"藏次眼睛望着身前几步之外的墙壁。
"哈,是么?真期待,希望是个漂亮的小姐啊!"
"阿吉!--"
"--当然是不可能的。"吉三郎的声音瞬间冷下去。"藏次,你不用瞎操心,我说了我从来没有担心以后会怎么样。"
"那你?"
吉三郎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很久:"不就是和男人么,反正女人我也没尝试过,怎么样都一样。"他冷笑着说完这句话,脸色更白了。
藏次的心里瞬间居然轻松了。他轻笑一声,伸手按住吉三郎的头发。
"阿吉,对不起了。"
吉三郎感到头上熟悉的重量,刚抬起头,就被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覆盖;接下来就是被轻轻抱住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又冷又湿,很不舒服;但是从对方的嘴唇传来轻柔而不可抗拒的力度,又让人心里一阵迷乱。
大脑就这样保持一片空白轰轰乱响,不知道过了有多长的一段时间,藏次才放开吉三郎的嘴唇。带着腐臭的凉凉的湿气冲入身体,瞬间清醒了。
"你这混蛋--"吉三郎恼羞成怒,第一反应就是打人。
蓄势待发的一拳还没招呼出去,下颌最细嫩的皮肤已经被紧紧衔住,能感受到舌尖舔舐的痒痒滑滑,口中涌溢的唾液无处承托,沿着微微张开的嘴角流到耳后。虽然现在吉三郎根本没有力气做什么反抗,藏次还是用了最有效率的方法,迅速而准确地攻击吉三郎身上所有敏感的部位,几乎让他瞬间到达兴奋点。
"藏--藏次!!"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吉三郎一边死死咬住嘴唇颤轻声喘息,一边颤抖着喊出对方的名字。
"阿吉,你听好。接下来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清醒地牢牢记住。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如果觉得疼,就喊出来。"藏次谨慎地掌控着身子下面的躯体,低沉的声音里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严厉。
瞬间的平静,好像有一个世界那么漫长。吉三郎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藏次轻轻地将手抚过吉三郎纤细的背脊向下滑,一边安抚的轻舔他的脸颊,感觉他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即将深入的一刻,吉三郎突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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