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神引(穿越)----离人烟树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关灯
护眼

外面是一个抄手走廊,飞檐画壁,雕金漆彩。庭院里还有假山流水。芳草萋萋,与一般大户人家无异。
‘吱呀'一声,打开大门,阳光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倾泻,温暖的让人感觉晕眩。
不远处,是一张比阳光更耀眼的笑脸。
"小寒寒,我们又见面了呦!"
"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见到人家太激动了!"
"来个热情的拥抱吧!"
"......热 ......."我朝旁边一闪。躲过了:"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呀,人家只是看你样子很难过啦!""是不是你爹爹和你娘亲吵架了?还是你午饭没吃?脸色这么难看。"
"我们都很好。谢谢关心。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呐,那个,是什么问题啊?你再说一遍。"
"你为什么再这里?"
"人家是来为千机老人祝寿。可是前面很无聊啦,人家就在院子里瞎转,然后就碰到小寒寒你啦!"
"你偷偷溜掉!"
"呵呵,小寒寒你说抬难听了嘛。人家是正正当当的走掉,不是偷偷!"
一路上他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不知不觉心里原来的那片阴暗也消逝的无影无踪。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变的柔和起来,仿佛之前的戾气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小寒寒,你笑了耶,你真的有笑哦。每次看到你的那张没表情的脸,我都会怀疑我生日那天看到的是不是你!""小寒寒,你笑起来很可爱哦,你应该多笑笑的。"
。。。。。。。。。。。。
"告诉我为什么表面上你给人的感觉那么冷漠,但是有时候又那么温柔呢?"
"你想让我把你扔下去麽?"我们爬到一棵松树上面,坐在树干上看远处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红色的晚霞,像血一样的浓烈。
"小寒寒,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麽?"
"过了今晚,我就要回蝴蝶谷。"
"以后还出来麽?"
"可能吧。"
"呐,小寒寒,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
"十年以后,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好不好?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哦。打钩钩一百年不许变。""一定要记的我哦!"
"恩,我知道了。"


十年
十年很快就要过去,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只记得当年回到蝴蝶谷后,一觉醒来,黎洛寒和毕天兰乙不在了,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亲爱的天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你爹爹已不在这里了,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我们已决定去追求我们想要的生活,一起走遍千山万水。你也长大了,应该学会坚强。我们永远爱你。娘亲毕天兰留'
而后又过了5年,管家和厨娘相继去世,谷内其他人也被我遣散出去。从此我学会了习惯默默听风吹花落,跟浮云流水分享心情,偶尔也会去桃花溪,对着清澈的溪水和绯红的朵朵桃花喃喃自语,唱在曲不成调的歌。也学会了自己做饭,酿桃花酒,清透又微微泛绿的颜色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慢慢的我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经年淹没了荒草的记忆,在岁月的转动里沉沦。我站在风里摩娑着时间在信封上的划痕,每一叶纸都细细研读,那么认真。
一个人,便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最后。
而如此,当我老去,是否会感到空寂凄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梦里不断梦到两个小孩在打钩钩,那个笑的像花一样的孩子,红的似血的夕阳晚霞,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香气,胸腔里缓缓升起的温暖,还有那个比阳光更温暖的白衣少年............
我记得他叫翔一,翔一.
坐在第一次下山经过的酒楼,它还是那个样子,白墙黛瓦,清静雅致。大多数客人还是儒生,正在低头细声讨论诗词歌赋。
我叫了一壶竹叶青,几个精致的小菜,坐在窗边静静的看江边的夕阳,那么美,却又那么短暂。
忽见4个黑衣人走上酒楼,他们手中各提着一把剑,虽然剑未鞘,但似乎寒气已经夺鞘而出。为首一人大声道:"大爷们办事,不相干的日立刻离开。"
本来喧闹的酒楼一下子就安静,老掌柜赶忙迎了上去:"不知大爷们想要用些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用手一指坐在窗边的我:"我们兄弟今儿有点时期要找这位公子算一算,其他人等,如果不嫌命长的,速速离开。"
掌柜还未说话,一名儒生已经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是强盗吗?朗朗乾坤,难道想杀人越货?"
黑衣人冷冷一笑,一掌拍在桌上,只听"轰"的一声响,那桌子已经四分五裂了。
转眼间,本来热闹的酒楼便只剩下了我,连掌柜也不知道躲到那里了。
我慢慢咽下一口竹叶青润口:"我不认识你们,识相的给我滚。"
黑衣人慢慢散开:"黎天寒,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刀剑无情。"说着拔出长剑出鞘,向我刺来,剑光顿时将我的周身罩的严严实实。
我轻轻摇了摇头,抽出四支放在桌上的竹筷,朝黑衣人的眉心掷去,只听"咚"的一声响,那四个人同时摔到在地。
我站起来轻叹:"你们回去吧6,我现在不想杀人。"说完,便走出了酒楼,迅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



遇见
第一天,我在山谷就近的客栈住下。
第三天,我杀了人。我不知道是谁,听说是有名的剑客。他不断找佩剑的人比试,胜了之后对败者百般奚落挖苦。直到他来找我。
我捡起败者的剑,一招杀了他。
扔下染血的剑,我转身回到房间。 第一次杀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世界上人多的让我受不了,我早已习惯谷内的清静。
于是江湖上传开,一名很年轻的少年,黑衣,不知来历,心狠手辣,只一招杀死一名剑客。
第四天有三个人寻仇,我杀了他们。
第六天有九个人来杀我,我杀了其中七个。
那九个人,本应该全部死掉的。最后剩下的两个并不令我讨厌。我不杀我不讨厌的人。所以他们走了,留下满地血腥。
半月后,我在西山遇到一位奇怪老者,赢了他一盘棋,他送我一本剑谱,从此,一群黑衣人就对此纠缠不休。
今天我不想杀人。他们并不伤及无辜,我不讨厌他们。
秦淮河。
秦淮河,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金陵烟雨中的秦淮河。秦淮八艳、乌衣巷、王谢故居,秦淮河畔,六朝烟雨中。
我等在房间里。等待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据说,秦淮河,夜景是最迷人的部分。秦淮河是纤柔的。留下过秦淮八艳的影迹,又怎么会不沾染上她们的气息。 雾色氤氲,像它湿透了的心,历经了几代繁华,依然如此感伤。
它不同于"软泥上的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的风姿,秦淮河是内敛的,连岸边的水草,也是怯怯地摇曳。是受了秦淮河畔那些娇柔的女子的影响吧。
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霸占一张独立桌子。叫了一碗清汤,白色的粗瓷大碗映衬着米白色又透着微微泛红的小清汤,上面撒着青青碎碎的细葱香菜。看着就让人很有胃口。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突兀的响起。
我微微点点头,继续品尝着清汤。
那人叫了很多小菜,渐渐把整张桌子占满,我一抬眼,那人也正向我看过来。那一瞬间,我有一点呆了。因为他的轮廓,五官,太像我梦中出现的那个白衣少年,他说他叫翔一,翔一。
"小寒寒,那么久没见,不认识了?"
真的是他,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傻。他挑着眉头,谷着腮膀,有点恼怒,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甚至能看到里面灵活的红色的舌头。
"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刚一出现我在酒楼上就可看到你了。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走着,眼神轻轻掠过周围的景物,给人的感觉那么萧条,与热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长得又貌比潘安,走过的路人那个不多看你几眼。"
我挑了挑眉,打断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江湖上多有名气,各大门派都派人密切关注你。人家还为你担心的要死,你还在这里悠哉悠哉。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我让你吃!哼~~"
"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啊?"我慢慢露出这么张时间的第一个微笑:"要不要我来问你吃?"



第 19 章
"蒽?"翔一的脸很可疑的红了,整个人呆在那里,刚到嘴边的云切糕片也掉了下来。
"喂喂,我说小的!"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翔一有点恼羞成怒,刚准备开口呵斥。我眼神慕然凌厉"小心"掌心外翻将他平平移出数丈,另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拍,已借力斜纵而起。
几乎同时,数十道白光从上方疾射下来,"嗒嗒哒"尽数钉上桌子。流星镖,是神秘黑衣人的惯用武器。
每件暗器都打在我刚才坐的位置,若非闪得及时,恐怕早已穿孔而亡。
周围的人顿作鸟兽受惊之状,慌忙逃开。
"卑鄙无耻,竟然敢暗箭伤人"翔一脸色变了,一股怒气来不及发作,又是一阵暗器袭来,他双袖一甩,暗器就滴溜溜的打转,然后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周围悄然无声,地面轻轻颤动起来,仿佛有上面巨大重物正在飞速靠近。扬起的尘土遮住了视线,待尘埃落定,才看见黑衣人密布,已把这敞开的街道包围起来,强弓硬弩拉满,箭已在弦上,成百上千点寒光正瞄准站在中间的我们。
领头的黑衣人大声高喊:"姓黎的,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黑衣人在超出任何人想像的极短时间里被我一掌震碎了心脉。旁边的其他黑衣人甚至还没有反映过来。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他们已经激起了我少有的一点戾气。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的那股愤怒从何而来,只知道它越来越大快要把我吞噬。那是以前出来没有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的白衣少年,只知道绝对不可以让他们伤害到他。我绝不允许!
拔出从未出鞘的血寒"指天为方。画地为牢。此间万物,皆入我网。"血寒瞬间分崩离析,化作千千万万把白刃如霜的利剑,密密匝匝,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利箭射来,叮
叮叮叮,皆被斩断,然后散落在地。
众人骇觉,不禁大哗,丢了兵器后退。
一丝淡淡的杀气已染上眉梢。不原再造杀孽,并不意外着我可以任人宰割。
"小寒寒,放了他们吧!"背后温和的时间及时的响起,拉住了我向前的步伐。
我转过身定定的望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润如玉,干净清澈,看不到一丝杀戮,嘴角带着俏皮的微笑"你已经教训了他们,不是吗?""好"我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响起,心中的躁动迅速平静下来,我轻轻抚摸着雪犀之角雕成的银白色剑鞘。
"呐,我们回去吧!"他伸出了右手。
我轻轻握住。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因为还未到中午,酒楼中还没有客人,小二正在擦桌子,整理完以后一抬头就看到--店前正走近两人。一样的斯文儒雅,但感觉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白袍少年温和如玉,似乎对每个人都礼貌有佳;黑衣少年就显得冷气逼人,衣服上染了尘土,显然已走了很长一段路,但丝毫不见疲塌之色,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两人一冷一热,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把两人连在一起。
小二连忙招呼:"两位,过来这边歇歇脚。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南方的甜酱肘子、醉螃蟹,蒸蛋糕饼、肉松饼、平贝丝饼、炸花边饺,水晶绿豆糕;北方的熘鸡脯,荷包里脊,炸佛手.........."
"翔一,我们进去休息下罢!"我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人,有点无可奈何的往里走。
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里,从这里镂空的雕饰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不过外面看不到里面。翔一点了很多的东西,我喝着茶水,望了望神色恍惚,陷入沉思,嘴角带着温柔笑意的那个人。从那天晚上相遇之后,他就经常这样。果然的..........十年,还是太久了..........足够忘记一些人,重新开始一段旅程..........
十年里,他的记忆里没有我的存在,陪伴长大的是另外的人。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是在思念谁呢?他?她?还是它?我轻轻按了按额头,这是我感到困惑的时候的习惯动作。
"你在思念什么人吗?"我抿一口茶,还不错,正宗的雨前龙井,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
"蒽?啊?"他回神似的抬头,当视线落在我身后的街道时,脸色突然变了。"小寒寒,我看到故人了,去看看,待会就回来,你可不许把东西全部吃光啊!"说完,就朝楼下赶。
我转身,一个卖玉钗的小摊前,站着一个穿鹅黄衣服的女子。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
她抱着翔一的胳膊,拉着他看头钗,翔一溺宠的拍着她的肩,周围的路人都对此行注目礼。好一对俊男靓女。
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时间,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菜慢慢的上来了,酒楼中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四五人身形粗犷的江湖汉子结伴而来,他们朝周围打量一番,见全上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士模样,也不放不在心上,吆喝着小二上菜。
"听说了没,武林盟主柳残阳,已经答应把他那宝贝千金,嫁给天绝宫的二公子天翔一了。"一个中年男子哼哼唧唧的说。他对面的另一个人立即接道:"林师兄,听说那二公子比女人还漂亮,是不是真的?"那林食性"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男人。你小子也少打那歪注意,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要想发泄,等杀了姓黎的魔头,咱们好好到怡红院好好乐乐。听说那里最近来了一批西域美女,那消魂的滋味啊!嘿嘿~~"最后那笑声还带上了三分猥琐。
另几个人也符合着哈哈大笑,又一人迫不及待的说:"听说那柳残阳的条件就是姓黎的那魔头手中的东西,你们说那是什么东西,值得各大门派那么大力气?"
我在不自觉的加大力气,茶杯"噗"的破裂。"你们都小心些,管他奶奶的什么东西,别走露了风声。"那林师兄似乎多了分谨慎,四处望了望。
翔一若有所思的进来,我换了茶杯,不动声色。


醉酒
夜凉如水。
花树下,石桌前,一壶酒,一把剑,一个人。
那人正在思考,从侧面看,上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两湖阴影,仿佛干涸的泪水,显现出让人心痛的脆弱。因为太过于专心,忽略掉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缓缓靠近。
是不是因为太安逸,已让我失去了对人的警惕?还是因为自己太寂寞,太渴望温暖?还是对他产生了感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在想什么?"一之手突兀搭上我肩膀。
"谁?"全身杀气迸发,看到那一抹白,又立即反映过来,杀气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