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DH]背向之爱----皇飞雪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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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迪诺先生的电话。"草壁说,他按下扩音键。泽田急忙凑近过来。先前的GPS定位仪已经坏掉,无法确定云雀的行踪;而由于身份特殊,迪诺的手机也拥有反追踪定位系统。对于想要知道他们二人现状的泽田和草壁等人来说,这通电话无疑相当关键了。
"喂,迪诺先生。"
"是我。今早我交托给你的那个东西,你有好好保管吧?嗯。......对,就是那个用防水材料包裹好的那个。......我现在急用。你确定你周围没有人跟踪后,将它拿到这个地址来,这里是里纳家族的日本分部......要秘密地,明白么?......好。一路要小心。过十分钟再给我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好的。快一点,我正在谈一笔大生意呢。"
泽田等人面面相觑地听着迪诺一个人上演脱口秀,然后电话便挂断了。"什么意思......迪诺前辈的电话......"泽田不明所以,狱寺的脑子却转的很快:"里纳家族的日本分部?......迪诺先生是想告诉我们,云雀前辈被关在这里吧?可是防水材料包裹好的东西......是什么?"
"应该是‘魔方'。"草壁沉思片刻说,"但迪诺先生应该不会让我们将真的‘魔方'带去。他说十分钟后再给他电话......我想他应该已经有计划了吧。"
"但......但是对方是里纳家族的日本分部吧?......戒备一定十分森严......呜......希望云雀前辈没有出事......"泽田心里发虚,山本就搂过他肩膀笑着说:"别担心,纲,云雀前辈不是最强的吗?再说,有迪诺先生在嘛!等迪诺先生发出号令,我们就组成特攻队,冲进里纳的大楼里,不就解决了吗?"

"多梅尼克,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挂断电话后,迪诺咧了咧嘴笑着说,和金色发丝一样闪亮亮的笑容让人无法抗拒。"我想要见见云雀。好歹......我们也曾经是那种关系啊。说不难过也是假的。"
多梅尼克起身给他带路,一面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您也可以救他出去的不是吗。"
"哈哈,"迪诺笑了两声,"你虽然这样说,可是现在的局面有些困难。我总得先考虑自己;你说是吧?"
"是的,是我失言了。但是,迪诺先生身边应该不缺女人才对。"
"多梅尼克,你还没有资格对我的兴趣指手画脚。"迪诺懒懒地说,"我倒很愿意和你们的BOSS丹尼洛•里纳谈论兴趣的问题,但那样你就没有什么功劳可以领了。你觉得是不是这样更好?"
"不......不,没有的事。迪诺先生,这边请。"多梅尼克连忙改口,恭敬地说。他还不想要放口这条肥鱼。只要掌握了魔方,里纳家族......不,甚至是整个黑手党......一个时代将要结束了!他拿眼角的余光瞥着迪诺。这个笨蛋,将到手的魔方交给别人,为了维护他自己现在的地位。可是有了魔方之后,彭戈列以及加百罗涅的辉煌也将被划上终止符吧?他为自己率先想到这一点而暗自得意。
被严密监控着的牢房,此时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迪诺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靠左手边的第一间矮小囚室里正关着云雀,他浑身染满血迹,一条条伤口在脸上、手上纵横交错,结起发黑的血痂。他垂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迪诺半跪在牢门前,轻轻叫道:"......恭弥。"
云雀立即抬起了眼,锐利的视线直刺过来。多梅尼克站在迪诺身后说:"很抱歉不能打开笼门,这只麻雀凶悍得很。"
迪诺示意云雀他这边:"恭弥,有几件事我想问你。"
云雀冷冷地看他,并不挪身。
"你真的将魔方销毁了吗?"
"明知故问。"云雀答得相当巧妙。迪诺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多梅尼克听到这个答复,就肯定会相信自己先前说的"魔方被当面销毁"的说辞了。
"但那样就无法证明你有没有掌握魔方,我会不得已将你‘清除'。"
"......做得到就来试试吧。"云雀哼了一声,转脸不去看他。
"--好吧。"迪诺无奈地抓了抓头,"最后一个问题。"
"恭弥,你爱我吗?"
也许浪漫真是意大利人的专利。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冰冷的铁栏,问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但云雀恭弥不是那样容易感动的人,他斜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了一个字"不",让在场人员悉数跌破眼镜。
迪诺脸上一瞬间划过一丝似乎可以称作悲伤的表情,但他仍是笑着的,嘴角微微上扬,将那悲伤抑在眼里。正在这时宣告时间到了的手机铃声响起,迪诺不得不站起身来接听,从云雀的视线看去,便只能看见他的下颌,还有左手臂上仿佛燃烧着的纹身。他的右手揣在口袋里,这让云雀有些诧异。右撇子应该会用右手接电话的。
"......是我,你到了吗?......什么?你说什么?!......哪里?!该死!我不叫你看好有没有人跟踪的吗?!!彭戈列那边有几个人?雨和岚......十代目也在?告诉我地点!好,我立刻过去,拖住他们!!"
迪诺似乎是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对多梅尼克说道:"糟了,魔方被抢了!!我该想到,彭戈列早就在怀疑了......"
"在哪里?"多梅尼克急忙问。他也不想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在站前广场,被彭戈列的守护者们......他们原来也不是真想要毁掉魔方啊!哼......我去将魔方夺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迪诺不由分说地吼道,向门口冲去。多梅尼克急忙跟上:"等一等,我也一起!......"但迪诺已经冲出门,从拐角旁的窗子里翻跃出去。
那一瞬间,云雀看见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权作简单包扎用的手帕被渗出的血水反复浸染成了深深的黑色。"喂!迪......"他陡然间明白了迪诺的用意,急忙冲到铁栏前时,但迪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多梅尼克则忙着吩咐手下调派人马,前往站前广场支援。偌大的里纳分部,转眼间人去楼空。云雀急忙低下头,发现迪诺刚刚呆过的铁栏下藏着一把万能钥匙,以及,刻有浮云图案的云守戒指。
他解开手铐脚镣,拿起那枚戒指。当年指环争夺战时的一幕幕情景再现眼前。若不是这枚戒指,他兴许还不认识迪诺,也不会有外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直呼他的名字。随后他便总是将这枚戒指丢在迪诺那里,然后再一次次经由泽田或者小婴儿的手再交还到他手里。他想或许这枚戒指会成为什么契机,但他们终究七年都没有见面。
云雀胸中一紧,他后悔自己刚刚那样草率地给出了回答;开牢门锁的双手轻微地抖个不停,反倒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时间。等他走到迪诺刚刚跃下的窗台旁时,那上面还残有鲜红的血手印,而大楼的警报声也同时响起,他似乎听见泽田正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但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却愈渐清晰,让他一瞬间有些晕眩。
恭弥,你爱我吗?

 

 

冷漠与温柔(上)
泽田在后面叫云雀前辈不能过去,不然迪诺前辈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可云雀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形状姣好的眉尖紧了紧,依旧从窗口跃了出去。

身后枪声和械斗仍未止歇。泽田脱力地一跤坐倒,哭丧着脸看着身旁幼小的家庭教师:"这可怎么办啊里包恩!"结果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脚,威严的黑手党教师训斥道,"有空坐在这里,还不快点去追!"

可是究竟迟了。当眼前的景象被大脑皮层清晰地反应过来并理解了它的含义,泽田不禁向后踉跄了一步,大叫:"住......住手!!!"他的声音颤得厉害。他想到迪诺揉着他头发时的笑脸,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孩子,但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他第一时间便会想要咨询这个师兄究竟该如何处理。印象中迪诺总是笑嘻嘻的松垮垮的,虽然常常毛糙得会平地里跌跤,但大问题上却绝对靠得住。

泽田从未见过他这种狼狈的模样。血水顺着金色的额发滑落下来,想必是因为对方发现了骗局而恼羞成怒的结果。多梅尼克举起了枪抵上他的额头,吩咐手下将这匹叨舌的马捆得结结实实。"很好,想必‘魔方'的价钱必须要用你的命来标注了。不知道加百罗涅BOSS的脑袋,究竟值几个钱?"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抵着迪诺脑袋的手枪枪管便碎成了两瓣。云雀的拐子像两道森然电光猛插进来,尖利的齿仞全然张开。迪诺擦了擦被血蒙住的双眼,看清是云雀,嘴角不由得勾了勾,眼里却闪过一丝责备的黯然。他头顶被硬物击中,右手失血过多,虽然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最终失败了,只能颓然地坐在地上,靠着云雀的腿勉强撑起上半身。

泽田急忙想要冲上去,山本却按住了他的肩膀。"不太对劲。" 他说。

几乎是同时,眼前似乎是爆炸一般的耀眼光芒一闪,但却没有爆裂的声响。里纳家族的手下被光芒带出的暴风和浓厚的雾气掀飞了好远。定睛看时,云雀已将迪诺架了起来,他的手上戴着彭格列的云戒,那戒指上点燃了巨大的镶着白色晕圈的紫色火光,将他整个人都映在一种氤氲的不真实的氛围里。

"云......的火焰?"泽田轻声地、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伸手去碰身旁那白色的云雾,却觉得指尖一麻,被烫得缩回了手。

云雀支撑不住迪诺的重量。这匹蠢马。他在心里骂着,对方金色的碎发在他脸侧摩挲。他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去,看见眼前小小的身影。

"......小婴儿。"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呢。"里包恩的语气很平常,但眼神里却藏不住那分遗憾和责备,他盯着云雀的手,有些发白的瘦长指节紧紧攥着迪诺的胳膊,紫色的火焰从中指上的云戒里点燃并蔓延开来。小小的身影低下头,仿佛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有相当的觉悟了呢。"他看了一眼云雀,回头叫:"蠢纲!快过来。"彭格列的十代目急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云......云雀前辈,这火焰......"

"是‘魔方'。"

"哦......唉?!--"矮个子的青年瞪大了眼睛,还没吃透这话的含义,云雀已经把迪诺整个儿向他推过来。"照顾好他。"云雀低低地说了这一句。他强迫自己松开了手,那一瞬间手心的温度都然从滚烫降到冰冷。
泽田被压得踉跄险些跌倒,等山本和狱寺跑到他身边替他架起迪诺时,云雀已经走远了。泽田还想追,里包恩却压了压帽檐说:"随他去吧。我们还要收拾烂摊子呢。"

泽田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云状火焰,忍不住问:"里包恩,这个真的......是魔方?"

"蠢纲。"里包恩毫不犹豫地回以一记飞踢,这才慢悠悠地解释,"这个你不是也有么,死气之火。它不是‘魔方',但可是打开‘魔方'的重要‘钥匙'呐。"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的啊......泽田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却没有胆量说出来。狱寺为重伤的迪诺做好了应急处理,看到他慢慢睁开眼睛,勉强想要撑起身子。泽田急忙扑过去按住他,山本开来了车,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这个重伤患抬上去。

周围是混乱的场面。被火焰灼伤的人呻吟不止,虽然目标已经消失,迪诺又被彭格列家族保护着,但里纳家族的人仍虎视眈眈不愿散去,与赶来的彭格列援军形成对峙的局面。

"......恭弥呢?"嘈杂中泽田隐约听见迪诺这样问。他咬紧了嘴唇,不知该怎样回答。

 

 

冷漠与温柔(下)
"恭弥,你听我说,火焰--"
"闭嘴!"
云雀一拐子砸过来,劈头盖脸毫无情面。站在并中天台上的年轻的跳马叹了口气,今天这堂课想要顺顺当当讲完恐怕是难了。他只得用心跟眼前好战的小鹰打个不停,寻了个契机用将他逼进墙角,用鞭子将他的胳膊绞起,紧紧箍在自己身前,背脊压在冰冷的水泥墙板上。
"听我好好说一句不行么?"迪诺有些无奈地笑着,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云雀的身上。箍着他腕部的手心里感觉到脉搏的跳动。是他的还是我的呢?抑或已经合为一体了?脑子里滑过有些荒诞而无聊的想法。
"少废话,否则咬杀。"云雀的台词总是乏善可陈且有刻意撇清关系的意味,但那细长挑起的眉眼却让人没来由地想要冒着被杀的危险再三回味。
迪诺看了看他攥着拐子的手,虎口很粗糙,结了厚厚的老茧。当然自己也一样。
"恭弥。有一天我们可能不会再依靠它们战斗。而是别的......"
"什么?"云雀挑了挑眉,显然并不在意迪诺的说话,他陡然绷起身子想要寻找突破点,但迪诺的力道并不放松,他仍然没有挣开束缚。
"你也见过纲的火焰了。我想我们应该都拥有那种力量的潜质......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突破口而已。"
云雀终于略略安静了一会。"你是说,我们都可以使用那种火焰?"
迪诺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
"谁知道呢,只是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就像当年手机叫做大哥大,像块砖头可以砸死人;而电脑则有装三间房子那么大。现在手机揣在兜里,电脑也就是个本子而已。人人都在用。"
"你到底想废话什么?"
"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能够用纲那种火焰的话,一瞬间应该就能挣开我现在的束缚。" 迪诺认真地想了想,"而且,据我所得到的情报,火焰的力量,应该与彭格列指环有关--"
云雀终于瞅到他的空隙,猛地挣开了拘束,迪诺后退的瞬间首先考虑到的便是摆好防御的姿势,防备云雀出其不意地扑上来。但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云雀静静地站在远地,嘴角是有些挑衅的弧度,仿佛在嘲笑之前迪诺的说话;然后他伸出手,将彭格列指环从上面扯下来。
"你既然这么宝贝,那你拿去好了。我对它毫无兴趣,也不需要靠它来战斗。"
戒指喀拉一声掉在天台的地面上,骨碌碌地向边缘滚去。迪诺手忙脚乱地去追,一个重心不稳便狼狈地仰跌在地上。他诧异地看到云雀已经捡起自己的校服外套重新披上,而上课的钟也已经响起了。
"不打了么?"迪诺爬起身来,奇怪地问。这个好斗的学生竟然会首先罢战,恐怕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了。
"没兴致。"云雀冷冷地丢给他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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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在眼前越来越淡,让迪诺觉得心中有一块也似乎跟着那背影一起,渐渐变成了一片苍白。那苍白的颜色浸满眼帘,因此他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看到天花板和窗外净白的阳光,一时间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笨徒弟。"里包恩的飞腿毫不客气地迎面招呼过来,踢得迪诺嗷地一声,险些带着满身的输液管子从病床上滚下去。
病房里众人十分欢乐地看着这个情景,打打闹闹地抢着探病用的苹果,水果刀张牙舞爪地在头顶上划出很危险的弧度。迪诺揉了揉满头的碎金,将自己的意识拉回了现实,疲惫的脸上终于回复一点红润的色彩,并且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呼......呀,好久没睡这么好了。"
"笨徒弟,你就是故意受伤在给自己放假吧。"
里包恩毫不客气地坐在床沿边的小几上,看上去就像个会动的玩具娃娃。他大嚼着桌上的探病糕点,揶揄着自己的徒弟;满病房的探病一干人们闹腾得不行,只有泽田满脸担心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有点紧张地问:"迪诺前辈,你没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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