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们怎么会懂!
他们以为我是为了我的权势和财富,他们是我的旧部,骑虎难下。为了保命,他们势必要反飒里杰恩。而我,则是他们在这场撕杀中的唯一希望和筹码。只有我可以保住他们的生命,权势和财富。他们害怕我输,我输了,其他人也就跟着全部赔进来。他们别无选择!
所以,我们只是在相互地利用着,利用着联系成一个整体并肩作战。我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他们自愿赌进来,那就只能依照我的游戏规则成为我的棋子。其他的,我不管!
“可是,艾斯大人。”斯内普言道:“皇帝进行的军政改制都对我们极为不利呀。表面上,他是将兵权统统聚集到了您的手里,可是,实际上,他只要专心对付您就可以了,消除了来自他方的兵权压力。而且,我们现在的脉络,在皇帝有意的调制下逐渐形成纵立的直线,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一网打尽。。。。。。”
打断他,挥手示意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部属们静下来。
“你们说的,我也想到了。”喝口茶,也给他们一个恢复的时间:“时至今日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索海说的举兵。但是你们认为这第三次的讨伐还有什么可以用的理由吗?第一次是除暴政,第二次是维护皇族,那么第三次我们要用什么样的名义?还有,士气呢?三次攻打同一个国家,而且在国家有兴隆之势的情况下,他们在没想?你们以为还会有人替我们卖命吗?第二条路,也是我决定要走的。从政治上反飒里杰恩,也就是削他的权。只要兵权一天在我们的手上,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就会有反噬的机会。只要我们不被压倒,那这场斗争对双方来说就是平等的!”扫了他们一眼,我必须要看到所有的人都服服帖帖的:“虽然,目前的状况对我们不利。可是,谁说我们没有胜算呢?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邪笑起来,这件事我可是酝酿了许久,终于要付诸行动了。
“大人已经想好了具体的计划了么?”其他人不敢随便乱发表意见,只好由索海试探性地问出声。
勾唇轻笑:“如果想好了具体的,还找你们来做什么?来烦我么?特别是你,索海!”
索海缩了一下,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是是,属下明白了。请主上示下。”
“大婚。”拿起茶杯,闻闻茶香又放下:“飒里杰恩曾经提过要娶赤支公主艾斯。兰可。当初我没答应,现在——我就实现他的愿望!”将兰可视如亲妹又如何?会对她温柔地笑又如何?此时此刻那一切都化为幻像。为了我的游戏——我必须牺牲她。相信,特尔。杰不会反对吧!?
“主上想利用赤支国的力量来牵制皇帝?”肯恩抬首问道。
“不是。”回答他的人是索海:“这样做并不能牵制皇帝什么,相反地,若是公主站到皇帝那边,反而对我们大大的不利。主上是另有打算。”他对上我的目光,示意他了然于胸。
我就说,索海只要不那么罗嗦,还是很有用的。每每总是他能了解我的心思。这一点,让我一直以来都很舍不得杀他。
“你们说,如果赤支国嫁过来的公主,在新婚之夜死在飒里王朝的皇宫之中,赤支国主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阴暗邪肆的味道腾空而起,连我自己的内心深处都不寒而栗。如此狠毒呵!艾斯。帆!我笑着,无比灿烂也无比冰冷。
这样的计划不会有人反对,大家都习惯了血腥了撕杀。牺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就可以得到权势和财富,何乐而不为?
“是啊,主上。”一旁的亚伯拍起手来:“妙计啊!公主一死,皇帝就成为众口之矢百口莫辩,到时候为了避免战争,皇帝就一定会答应赤支国的一些条件。因为这个新兴的国家和皇帝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是经不起战争的破坏的。而,凭主上和赤支国主的交情,他一定会答应与我们合作的。反正,牺牲一个公主,给他们带来的却是莫大的好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为即将获得的筹码而庆贺不已。
“利用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打压皇帝,甚至,可以借此逼他重新改制。然后,情况又会变得对我们有利了。”肯恩也说。
哼!我在心底冷笑,统统都是马后炮!再者,牺牲的又不是他们的家人,纯获利的事,也难怪他们了!
“那具体的事宜,主上要吩咐吗?”斯内普较为谨慎,先问清楚我的意图再说。
“不!找你们来,就是要你们自行安排国内的事宜。我可能要去赤支国一趟,还比较费神,所以这边交由你们自行办理。”现在他们都还要靠我,谅他们没胆在这个时候反我,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专心处理兰可的事:“我要离开一阵子,皇帝那边你们要应付。重要的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安排好之后的计划再告诉我,我没时间在这边的计划上费神。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的用处。”我扫了所有人一眼:“我不养无用的人!记住!”顿了顿,指指索海:“我离开,就由你主持大局。其他人,必须服从,这是命令!你们知道违抗的后果!”
索海恭恭敬敬地从椅子上起身再下跪接令。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表示服从。
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都下去吧。所有的命令,从明天开始执行!”
等所有的人退光,我才微微吐出一口气,有点点的苦涩在胸口处泛开。
兰可,对不起了!
计划
“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有什么吩咐?”
“起来吧,飒里克。”飒里杰恩舒服地靠在软椅上,半眯着眼懒洋洋地开口说道,一朵舒心的微笑开在嘴角之间。
“是,陛下。”冷着脸,垂手而立。飒里克聪明地静静等待皇帝的下文。
“帆说得很对。你太聪明,所以,难以驾御,飒里克。”飒里杰恩依然惬意地躺着,满都的漫不经心:“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还重用你么?”
飒里克难得地露出微笑,却又恭谨垂手待立一旁:“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陛下您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例如,利用我对付艾斯大人!”
“你胆子不小!,这种话都敢随便说!”终于,飒里杰恩的语气里有了笑意,微笑并不只是装饰了。
“臣只是说出陛下想说的话。臣也愿意为陛下效忠!”不卑不亢,一向是飒里克的作风。同样的一身傲骨,却与飒里杰完全不同的作风。
“飒里克。”飒里杰恩直起身体冷冷地望他:“朕,凭什么相信你?”
“陛下。”飒里克笑道:“您和艾斯大人一样,只相信自己。所以您大可不必相信我。您只要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对付艾斯。帆就可以了。就算不为家仇,我也要为自己!”是呵,他当然会帮助飒里杰恩,他有什么理由不帮呢?除去家仇和艾斯。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耻辱不说,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很值得他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挑战。是不是怨恨已然说不清楚了。既然艾斯。帆曾经教会他要为自己而活,他何妨任性一次,不在背负什么国仇家恨,只为自己所想,只为自己所要!能达成目的,是棋子,又何妨?
十分满意他的回答,这个人比想像中的还要聪明。自己当初的决策果然没错,飒里杰恩放肆地咧开了薄唇。
决战了,帆!你准备好了么?
谁来结束这个游戏呢?
“飒里克,朕准许你进入朕的幕僚团。相信,你会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都出色。只因——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背叛。”威严地将字一个个吐出,皇帝就是皇帝,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给人以施恩般的错觉。
伏首称臣,心中却无丝毫畏惧和敬意。飒里克暗笑,那个人的可怕他都可以平静面对了,又怎会惧怕飒里杰恩呢?
只为了,只为了相同的目的么?
那么,其他的幕僚又何尝不是一样?名,利,权,永远是人们竞相追逐的目标啊!有什么是不能收买的呢?
退出宫殿的飒里克哑然失笑,一句相信可以将对少人收买?飒里杰恩不愧是艾斯。帆调教出来的人,笼络人心的功夫,他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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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先到赤支带回兰可再说。等兰可一到就逼他们成婚,到时候,就算飒里杰恩知道其中有诈,仓促的时间里他恐怕也来不及有所防范。
我没去细想往后的计划,因为横在眼前就有一道难题。要特尔。杰逼兰可嫁给飒里杰恩,这不难。难的是,我必须告诉特尔。杰我的打算,计划才能顺利进行。而,艾斯。兰可是特尔。杰一母同胞的血亲,这样的计划,我如何开口?如何进行?
所以,我只以生病为由匆匆向皇帝告了假,便丢下国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由索海,斯内普他们处理。不仅如此,哈一要让他们帮我制造我依旧在国内的假象,而自己就偷偷地溜到赤支来。一切都要掩人耳目,凡事又都要尽快,弄得我行程仓促,狼狈不堪,而国内的事也来不及插手了。
日夜兼程赶往赤支,一到,我连休息都顾不上,就策马直奔皇宫。
再次见到我,特尔。杰显得十分高兴,同时却又有一点点的忧郁。摒退左右,等整个大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帆,这次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你尽管说吧!”慷慨的语气却始终掩饰不住无言的落寞。
看他的样子,难得地,我竟有丝丝的愧疚。是呵,长久以来,若非有事,我根本不会主动来找他。在我眼里,他只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罢了——至少,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倒没去想那么多,只是很自然地,很自然地在有需要的时候想到他。这样的漫不经心,大概很伤人吧!否则,为什么每每我与他单独相处时总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是受伤神色?
“杰,这回不同往日了。”我凝望着他,轻柔而又慎重地说:“这次,将会是我和飒里杰恩的最后一次较量了。这一年多以来,我输给他的太多了。因此,这次,我压下了大筹码!”
“帆?”见我如此慎重其事,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特尔。杰不禁警觉起来:“你——这次到底想要什么?开门见山地——直说吧!”察觉出了端倪似的,他屏气凝神地等待我的下文。
“兰可,我要兰可。”我吐出既在他预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的字眼:“飒里杰恩要娶她!”
“帆,要我把兰可给他不难。可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特尔。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了解我:“除此之外,你还要做什么?”
“杰,我要兰可的命。”平视前方,我显得相当平静。
“帆?你怎么可以?兰可她。。。。。。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怎么可以。。。。。。”特尔。杰震惊了,他过来,抓住我衣襟吼道。
“杰。”我盯住他的眼依旧平静:“我现在在飒里王朝大权逐渐流失。我不能再等了。若赤支的公主死在与皇帝的新婚之夜,我便可以借助你的力量来牵制皇帝,然后重掌大权。甚至。。。。。。再者,这对赤支也未必没有好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我任他抓着,任他瞪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该说的话。
特尔。杰泄气地松开了手,嘲讽地笑着挖苦自己:“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国君的身份去考量这件事,而不是做为一个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把国家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而不考虑个人的私情?你。。。。。。你好残忍啊,帆!你好残忍。。。。。。”我背过身去,无奈地苦笑:“帆,我没那么伟大。兰可是我最亲的妹妹,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最亲近的血亲。对不起了,帆,这次,我不能帮你!”
手扶上他的肩,我微笑:“这次我来,是瞒着飒里杰恩。那是因为,成了,让他措手不及,我有机会击垮他;不成,我也不必向他交代什么。”我顿了顿,让他转过身体对着我:“你不像我,我的血是冷的。对像自己妹妹一样的兰可我也可以下手。无论你怎么看我,杰,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的计划成功,给赤支带来的不仅仅是巨大的金钱利益,还有强盛的过力和——我答应你的任何一个要求!记住,是‘任何’要求!”我意有所指地说,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我是卑鄙呵!竟利用他对我的那份爱来逼迫他。可是,我让自己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跟飒里杰恩的这场游戏,生命的意义也全部集中在这里。除了努力地达成目的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些什么,或者说还该做些什么。所以,其他的,全部都不重要了!哪怕,哪怕的伤害我最亲近,最爱我的人也再所不惜。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
“帆!”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对他是个相当严重的刺激。特尔。杰痛苦地抱住头,甚至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哀求:“其他人,其他人不行么?我还有其他的妹妹啊。。。。。。我可以。。。。。。”
“杰。”我按住他的肩膀,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飒里杰恩——只要兰可!”
“帆!帆!你不是喜欢他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会让他娶妻?为什么要跟他斗?为什么会是兰可?帆,你说,你说啊。。。。。。”再次揪住我的衣襟,特尔。杰用力地摇晃,我把他逼得难以自持了。自始自终,我都是那个最易令他失控的无情男子。
想到飒里杰恩,没有人可以明白我们两个人的处境和心思。我何尝不想像平常人拥有爱人一样拥有他,独占他。过去,我对他说的,他对我说的,都言犹在耳。可惜,身份不对,时间不对了!艾斯。帆是因血而生的,没有了争斗,了无生趣。飒里杰恩是天生的王者,王者不容有情,王者不容有绊脚石的存在。我们,必须相互撕杀,直到——血淋淋地,有一方倒下。。。。。。然后,才是结束!
“该说的我都说了,条件我也给了,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柔声说:“还有一天。因为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无论这件事成或不成,我都必须赶回皇都去主持大局。飒里杰恩已经在积极备战了。这最后的一役,我不想输,也不能输。”看着他微笑,我甚少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读一他说话:“我先出去了,临走前再来听你的答案。你也可以——跟兰可商量。”我苦笑,这样的话也就只有我说得出来吧,我想。
“帆,兰可她。。。。。。”
我打断他:“杰,你我都知道,其实,无论兰可愿不愿意,她——都会听你的,就像——你常常愿意听我的一样!所以,我才一来就直接跟你谈条件而不考虑兰可。我开的条件很优厚哦,你自己考虑,我先出去了!”转身要走,应该留给他一个空间,他会不会答应,我没把握,也不想逼得太紧。他做什么样的决定,那就要看,在特尔。杰的心中,究竟,艾斯。帆和艾斯。兰可,谁重要一些!这点,我没把握会赢!
走没到两步,就被人扣住了手腕。特尔。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我,伤痛,无奈,决绝而又阴狠。他突然间一下子平静下来,也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冷声道:“如果我答应你,我要什么都可以么?任何东西?包括——你!是么?”他加重手中的力道,紧紧地扣住我,瞪着的眼有一丝丝凄厉的阴毒:“如果是,我可以答应你!你用你自己来换兰可的命!我,只,要,你!而且,无论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