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懒得披马甲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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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也是这么跟那个人争吵的,相互攻击,总之谁都不愿意认输。人事皆非了,了弦的口上功夫比起那个人来,差太远了!
一席稍显尖锐的话就逼得了弦无话可说了,却更加深了他的愤怒:“你,,,,,,你。。。。。。”“你”了半天,终于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总之,无论你刻意伪装混入‘后宫’想耍什么奸计,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咬紧下唇,双拳紧握,好似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了似的。
我说了吧,这里的人个个白痴,我也没办法。再懒得搭理他。我有目的?混入“后宫”?见鬼了!赶我出去我才高兴呢!如果真的能出去的话,没准还有机会回去见见远方的那个人。唉!不可能的“如果”。
翻个白眼满不在乎地丢给他一句:“随便你!”接下来就躺下翻身睡大觉去了。滚吧!谁理他谁是猪!
气极了却无可奈何,了弦心里略感悲哀,握紧双拳退出房去。我还能清楚地听见他极力克制的粗粗喘气声。
呵呵!有意思。是啊,他能把我怎么样?一个三等侍仆,难不成还能像子一样去跟特尔。杰告状么?哈!我暗笑。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同情心,惹火我,算他倒霉。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可他却偏偏跑出来揭穿我的真面目,还对我大呼小叫。凡可以供人驱使,从前的飒里帆也可以任人奴役,可是,艾斯。帆不能!谁让了弦看到的是无情的艾斯。帆而不是温和顺从,逆来顺受的凡呢!活该!哈哈哈——
其实,想想自己也挺可悲的。本来不该活着的,却活了下来,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失了势的艾斯。帆也仅能藉欺负一个下人安慰自己了!呵,不是可悲么?
如是想着,最后竟睡了过去。
夜里
特尔。杰如期到来。
了弦勤快得忙里忙外,像忘记了早前的愤怒似的。我如同往常一般在床上等待,颇具玩味地笑看了弦忙碌的身影。
直到——
一个黑影罩在我的眼前,这才回了神。像往日一般,我顺从讨好地对人影笑笑:“王上。”隐约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同,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不记得从前的特尔。杰是什么样子的了,但这五年来他一直十分冷然,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他都淡漠对待,也没见他笑过。
今晚,除了心了莫名觉得他有些不妥之外,他今天其实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特尔。杰挥退了弦,对我命令道:“起来,替我更衣。”
依言起身,这是他每一次来都要进行的工序,没什么大不了。
“孤王今天听子说,你联合寅他们一起欺负他。”冷漠的口吻,听不出特尔。杰的语气里有多大的不满。
哼!又这样!子除了这招还会什么?无非就是找特尔。杰哭诉一番。而,其他人不好太过得罪了,就找我这个最没权没势又脾气温和的人下手。
特尔。杰已经很久没到过我这儿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已经“失宠”,之所以我还能待在“后宫”是我的运气好。想我不会有什么作为,因此一个个就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懒得跟他们计较而已。
今天的事赖给我,我想除了是因为我好欺负以外,还有可能就是子得知特尔。杰今晚要到我这里过夜的消息,他生气之余更是加以陷害。反正这类事情,每每到最后倒霉的不是我就是酉和亥,习惯了!
没什么可辩解的,特尔。杰爱怎么想随他去。我默不作声地连续完成手上的工作。
“说话!”特尔。杰的声音开始有一丝严厉了:“你不替自己辩解么?”
我笑:“辩解什么?王上认为是就是啊!”温和地说,像是什么都不计较般。其实,我相信以他的洞察力不会不知道真相。平常他都是懒得管这些事情的,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为什么会突然追究起来。
扣住我的手,特尔。杰硬拉起我的头与他对视。阴翳的脸色愈来愈明显地表现出了他的不悦。
我可以假装顺从,可以逆来顺受。可是我没办法逼自己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就算是当奴隶的那会,我也没低头讨饶过。特尔。杰那点气势吓别人绰绰有余,却怎吓得住我?以往,只有我用气势逼人的份。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人,心底哪会怕他。
我现在才明白原先的那股不对劲是为什么。原来他今晚就是带着怒气来的,现在不过借个话题将它发泄出来罢了。虽然心知如此,但我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尽量不与他对恃,免得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既知他今晚带了份气来撒,我也认了,不惹恼他就好。
猛盯着我的眼不放,空出手来紧扣住我的下颚让我想闪都闪不开。“孤王要你说!”恨恨的眼神里有火焰在燃烧。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却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王,凡不的该说什么。如果我说我没胆子联合其他人去欺负子,您可会相信?”顺着他的话,捡他爱听的说。反驳他,给他发泄的机会。
果然,扣住下颚的手甩上了我的脸。特尔。杰将怒气显现在脸上,一双剑目包含轻蔑:“那你是说孤王冤枉你了?学会顶嘴了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手又爬上我的颈子扼住。看来这只是开始,他的怒火正待发泄。
感官的疼痛早已无法左右我的意志了。这火我已经点了,接下来只要负责陪他玩下去就好。我一直很称职,不是么?
有时候,人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我!
我故意的沉默不语,如期引来了他脾气的全面爆发,重重的将我甩到墙上,然后大声喝令:“了弦,把皮鞭拿进来。孤王今日要好好教训这个奴才!”
特尔。杰亦是习武之人,手上力道可见一斑。这一甩撞在墙上我已血气翻腾,若不是也曾久经沙场习武练气,哪经得住这一摔。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五年来,特尔。杰从未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惹得他如此盛怒?能让他这样失控的。。。。。。难道是。。。。。。
未及细想,身体早已挨上了火辣辣的鞭子。然后是了弦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长鞭铺天盖地地落下,不想闪躲,也没力气去闪躲。心里丝毫不在意身上传来的痛楚。满满地,只想着一件事——难道,特尔。杰今晚的盛怒跟那个人有关么?是么?其实我心底依然明白,除了我和那个人的事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会令得他这样愤怒异常。呵,那——是不是说明我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看到自己的衣服全染上了红红的血迹。痛感早已麻木地不复存在,神智却竟然还是清醒的。想着“那个人”,竟然连自己身处的境地都忘了!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特尔。杰脸上的愤怒不知何时已被邪佞所替代,适才的发泄让他显现出满足之情。没力气去辨析他的心理,已见他长手一伸将依旧是一副落井下石样的了霰拥入怀中。
接着,我就看到了弦的脸一改幸灾乐祸染上羞涩。呃!想吐!真的,胃在翻滚了!这个了弦,比起子他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然后,呃,那个——就是他们当着我的面上演了一出香艳刺激的好戏。。。。。。
我躺在地上没人理睬,随着体力的逐渐流失,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我还在想——明天,是不是可以拿了弦今晚淫荡的样子去戏弄他呢?
 
灾难
到了第二天,昨晚的事早已经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的伤势一直没有人过问,我也只能草草地翻出几瓶以前用剩下的药品匆匆将自己的伤口清理了。反正无所谓,我不关心这个。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个人”而让特尔。杰发那么大的脾气,那个人是不是会来赤支或者他已经来了,如是真的,他到底来做什么?
我把时间都花在想这件事上了。
被关在“后宫”这么多年,别说是飒里王朝的现况,我连赤支的现况都不知道。我猜飒里杰恩应该是把飒里王朝管理得很好才是。因为那一直都是他的梦想。他是那种想做就一定会去做,就一定要做到的人。而特尔。杰,他也应该很优秀才是,只不过,希望他的“后宫”不会造成他在政途上的麻烦才好。
昨天是奇特的一天。经过昨天到今日,“后宫”里又出现了新的景象。
倒不是我昨日挨罚的消息,这种事在“后宫”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特尔。杰打破惯例,将一个三等侍仆的了弦收入了“收藏品”之列。并且,我被赶到了“浣洗局”,了弦则堂而皇之地入住了我的“思静轩”。
“浣洗局”是这个“后宫”的“冷宫”。那些个触怒特尔。杰的“收藏品”,不是被送人了,就是被赶到“浣洗局”来。哈,当然,前提是在被赶来之前你还活着!
顾名思义,“浣洗局”是专门负责清洗“后宫”一切物品的地方,从衣服至尿桶,什么都要洗,什么都得干,是个极下等的地方。
这“冷宫”里早就有很多人了,我都不知道是一百零几号了。所以我更是不在乎。了弦却不这么认为,得意至极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他不仅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宠爱,更是将他眼中钉的我除了去。更让他高兴的是,“浣洗局”里的人,个个地位低下可供他随意驱策以伺报复。
“后宫”里的其他人也不这么想。那些侍从们蠢蠢欲动起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出现了可能,没必要再巴结自个的主子了,何必依靠他们呢?自己就有机会了,不是么?
“收藏品”顿感危机四伏,一个个不由得紧张起来。现在,不仅要对付其他的“收藏品”,最重要的是看好自己的侍从,别让他们偷偷爬上国王的床,免得侍从们一朝得宠自己会落得个跟凡一样的下场。
我依然像在看戏似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几天过去了,风波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平息。相反,“后宫”里的争宠戏码随着更多“新人”与侍仆的加入而愈演愈烈。
我的状况也随着了弦的逐渐得势而每况愈下。身上的伤得不到医治,这还好捱。但是由于每天都有洗不完的东西加上了弦的刻意刁难,最脏最累的活儿总是我在干。天天泡在脏水里,伤口大部分都肿起来出了脓。好在之前做人有道,“后宫”里的其他人并未多加刁难,还每每总是用怜悯的眼神望我。这种神态我并不陌生,却也多年未感受到了。
依旧是满不在乎地等待。我相信,我等待的事终有一天会发生,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现在,周遭的一切对我来说,显得无比地微不足道。
 

等待的回报
仔细完成手中的工作,虽然辛苦,却比那五年无所事事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会这么说,主要是因为身上的伤痛都好全了。
我就说自己是贱命一条了,被人折磨至此都死不了。三个月过去了,我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无病无痛,“浣洗局”里的工作就不在话下了。
三个月也让“后宫”的风波沉寂下去,使它渐渐进入了一个新的轨道,在特尔。杰的操控下依旧运转着。
那晚之后就没再见过特尔。杰,而了弦也久未来找我麻烦了。不是他不想,而是忙得分不出身来,要在“后宫”里生存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天做着繁多的工作,我反而觉得悠闲了,少了外界的干扰。“浣洗局”里,人人忙着干活,根本没空闲去理会别人。在这里,想吃饱饭,想不挨监工的鞭子,就得仔细手中的活儿。这样,干活的时候,反而有了自己的世界和空间,无暇顾及他人,也不用担心有人在窥视自己。
“叭——叭——”鞭声横空响起,所有忙活的人都抬头望向声源。
“你们都听好了!”两名监工耀武扬威地横空划动长鞭:“从今日起,你们任何人不准走出‘浣洗局’半步。白天工作停止,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里,不许出来。晚上工作,但不许点灯,更不许喧哗。违令者,就地处以极刑!”他们大声地吼,在每一处来回走动,一遍一遍地宣布,直至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为止。
四周低语瞬时响起。本来互不相干的人都因为这道奇怪的命令而窃窃私语起来。每个人都神色不定,唯恐大祸将至。
来了!我内心一阵狂喜!我想,十有八九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来了!这道命令,是特尔。杰想将我藏起来么?那么,那么。。。。。。
无法抑制的欣喜在胸中狂涌,幸而,我并未因此昏了头。感觉到特尔。杰不会就仅仅如此布置了事。我是否可以顺利见到“那个”人还是个未知数。
该怎么办呢?
不出所料,未容我多想。监工已经甩着鞭子来到我是身边:“你,起来,跟我们走!”
无奈地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计,没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在其他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跟上了监工的步伐。特尔。杰总不至于为了不让我见到那个人而暗自将我杀了吧!
没料到的是,那些奴才们竟然直接将我带进了特尔。杰的寝宫。我有点迷惑了。
特尔。杰坐在床榻上没什么表情。见我进去了,才淡淡招手:“你过来。”少了狂暴的唳气,少了一贯的目空一切,也少了每次见到我时的冷冽。
我依言过去,我现在还没有得罪他的资本。
默默地望着他消瘦的脸,难得地,我心里竟有一丝丝的痛。
“王上。”我开口:“您有什么吩咐么?”
特尔。杰不语,猛然出手扣紧我的下颚,一言不发只紧紧盯着我。久了,他竟发起呆来。愣愣地,良久,才恍然大悟地笑开来。这是五年来我首次见到他的笑颜。
“帆啊帆,我早该吃到了。无论你表现得多么顺从,让我以为我磨尽了你的棱角。可骨子里,你还是你!你不会变成属于我的凡。你知道吗?我每次见你都不敢看你的眼,只怕从你眼中读出更多真实的你,那将毁了我辛苦建造起来的一切假象。拥有一个柔顺的你,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和讽刺啊!艾斯。帆,永远不会甘心臣服的!我真是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哈哈哈。。。。。。”松开手站起来,仰天狂笑。
原来他一直知道的啊!呵,可我并没有打算认。
我继续装傻。
“王上。”略有些担心,毕竟,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住口!不要再装了。不要再假装低头,不要再假装听话,不要再假装温顺了!我受够了!你知道吗?”特尔。杰过来紧抓住我的双肩使劲摇晃:“帆,帆,我求求你了,别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痛恨看见那个样子的你。”泪水从双眸狂涌而出,整个人濒临爆发的边缘。我不懂是什么在促使他如此发狂。“帆,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回头看我。我要的不是凡,我在等你像从前一样狂妄霸道地告诉我,你是艾斯。帆,那个英勇神气的艾斯。帆,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艾斯。帆。而不是,不是那个身份卑微的凡。帆,我求你了,帆。。。。。。”
来得真快,前一刻见我还像没事似的。
无奈地叹气,想来他的忍耐很久了罢!有多久?五年?我终于装不下去了!
眼前的特尔。杰又变回当初那个善良而脆弱的人,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将泣不成声的他搂进怀中,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我只有无限感慨:“杰,,你何苦。。。。。。你就不能当艾斯。帆已经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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