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怀凌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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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哦......什么??"威尔如遭雷轰,"原来你男女通吃的??"
徐曦干脆果断地把屁股下面的靠垫一把甩到威尔脑袋上。
"你大脑是怎么构造的?这种情况下,怎么想都应该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威尔软绵绵热乎乎的垫子砸过后觉得大脑更热了,但心里暗爽--总算!总算可以由自己主导对话了!所以说!对付疯子,就要比他更疯!
徐曦又从沙发上扯过一个靠垫坐上,威尔自己爬起来,找了医药箱过去。
"我真可怜,被虐待了要自己起来上药不说,还要为施虐人服务。"威尔一边抱怨,一边哼着小调,从急救箱里掏出纱布药水一类。
徐曦见了,忙说:"不用不用,我到医院检查过了,没事的。"
"那伤口怎么和没处理过一样?"
"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再说反正你是要看得,干脆就不包了~"
威尔怀疑地目光锁定徐曦,徐曦笑得眯起了眼睛,一边讨好似地凑过去把袖子挽起来递手臂到威尔面前,威尔开始重重地抹药。他一边给徐曦嘴角的小伤口贴OK绷一边严肃地说:"不许再夜不归宿。"
徐曦疼地有些抽搐,尽量小动作地提醒:"维德力克先生,现在连十点都还没过呢......"
威尔不理他,继续说:"别再往红灯区跑......"
徐曦答地很坚决:"不可能,除非那酒吧搬家。"
威尔用力皱眉,问:"那里有什么好?"
徐曦笑开了花,答:"那里有整个N市最合我品味的调酒师~"
于是威尔迅速在心中记下,凌越,情场路上头号劲敌!
徐曦脱衣服掏口袋,掏了半天什么只掏出钱包,顿时惊呼:"啊!糟了!手机不见了!!"
威尔这才想起方才陌生女人接电话事件,有些莫名的心虚,说:"算了不见就不见,明天去重买,办下手续不就得了,大呼小叫什么?"
徐曦未曾多想,威尔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Chapter 23

徐曦仗着一身小伤,赖在家里几天不去上班,威尔想反正徐曦就是去上班他也看不到,工资又不是M财务部出,那不去就不去吧。
萧可对此没什么反应,但汤姆知道后非常气愤,回公司取材料时正好看到威尔扶腰走路,于是严肃地劝告:"老板,不要纵欲过度啊,徐曦就算了,您老要是报废了小蛮腰,我们底下的很难做事啊。"说完,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听到小蛮腰这个词时,威尔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正喝水的艾尔西一口喷湿了整个电脑屏幕,吓得跳起来大叫,生怕触电。
汤姆继续板着脸严肃地找死:"徐曦小不懂事,您老不应该跟着他胡闹吧,自从你们在一起,我发现您的工作热情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
下属D见老板尚未发威,很有才的加了一句:"也要考虑您腹中的那位--"
威尔仍是没答话,大家面面相觑,办公室里一时静默下来。
汤姆早就准备好脚底抹油,这时咳嗽一声,说:"那么,我先走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汤姆已经离开办公室,威尔扶着腰回自己办公室,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大家继续你看我我看你,没了主意。
回到办公室,威尔拉上百页,在门口听了会儿动静,果然没有以往的大笑和调侃,于是满意地坐回老板椅,笑得很奸诈。
果然,沉默是消灭谣言最好的工具!
回家对徐曦夸耀此事,徐曦嗤之以鼻,说,你这老板当的失败,完全没有震慑力!你看徐老先生花花了这么多年,但S公司里从来没有徐老先生的谣言,因为老先生目光一扫,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哪有胆子说老板闲话?
威尔问,那你在说什么?
徐曦答,我又不是他下属。
威尔于是开始思考怎样提高威慑力,又想起好像不久前他还在考虑怎么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地位与威严,一样没有答案啊......

"业界年度十大金龟"新鲜出炉,约翰不知从哪里弄来份名单,第一时间和老板分享。
威尔仔细审视了一边,上面没有徐曦的名字,于是很满意,正微笑品尝秘书小姐送来的咖啡时,内线接了进来。
外面有位时尚女性,没有预约,要找徐曦徐先生。
威尔大怒:找徐曦的你接给我做什么?让她去现场找去!
秘书小姐艾尔西神色紧张地回答:老板啊,我看她目光如炬、来势汹汹!不知道徐曦怎了她了,看样子不好惹啊!
威尔皱眉问:"那又怎么样?"
艾尔西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说:"万一她对徐曦做出过激举动或者提出过分要求怎么办??徐曦很心软的很容易答应的!你这个‘另一半'此时不帮他什么时候帮?"
威尔一边嘀咕着我又不是他保姆,一边放下咖啡杯随艾尔西下楼迎客。

盯着来人比鼻梁上的墨镜看了半天,威尔一把拉住正欲潜逃的秘书小姐,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从哪里看出她目光如炬的?"
艾尔西干笑:"这是我最为女人的直觉!老板你相信我吧!"
威尔保持微笑走过去,那名时尚女性动作优雅的起身,摘掉墨镜,微笑看着威尔和艾尔西,目光闪亮,但没有如炬。
秘书小姐艾尔西默默地低下头,看不清脸色是红是白。
时尚女性微笑说:"我叫玛丽·路易斯,请问徐曦先生......"
威尔学着约翰和艾尔西的说话方式说:"他目前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玛丽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拿出只相比之下土的掉渣的手机递给威尔,说:"那么代我谢谢徐曦先生,昨天晚上幸亏他出现。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他把手机忘在了那里,我发现时他已经离开了,今天特地送过来。"
威尔疑惑:"你怎么知道他......"
"昨天晚上有人给他打电话,开口就叫徐曦--"
"昨晚是你?"威尔瞬间错愕,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玛丽也是惊讶,指着威尔,目光更亮:"竟然是你?"
艾尔西敏锐地捕捉到八卦的味道,悄悄抬头看看威尔看看玛丽。
玛丽有些兴奋地说:"我本来还想给电话主人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谁知道他手机里一个号码都没存,连来电记录都是空的,我正想怎么办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幸好N市叫徐曦的不多,我表哥又刚好知道一个,描述了一下特征也相同,我才找来的。我先去的S公司,他们说徐曦调到这里来了;我要找徐曦,他们竟然找来了你,你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尔·维德力克先生了吧!"威尔虽然不能理解她的兴奋,但听到大名名鼎鼎这个词还是小小的高兴了一把,心不由自主地飘了飘。
"我一定会当面好好谢谢他的!下月我母亲举行的晚会,你们可一定要来啊!"玛丽比之方才更加亲切,威尔头点地更爽快。
待玛丽离开,威尔心情更加晴朗,正要上楼,忽然看到艾尔西正低头沉思,不假思索地问:"想什么呢?"
艾尔西看着玛丽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玛丽·路易斯,路易斯......这名字在哪里听过呢......在哪里听过......"
威尔笑道:"哪个演员吧。"
艾尔西很肯定地说:"我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威尔板起来脸来,艾尔西才想起还是上班时间,连忙跟着严肃起来,随老板回了总裁办公室。

 


Chapter 24

鉴于玛丽小姐的溢美之词,威尔向徐曦完整转达了对方的感谢与邀请。
感谢徐曦不客气地收下了,邀请也不客气地拒绝了,威尔正要问为什么,徐曦忽然转头对他说,徐家一位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佣人也叫玛丽,确定不是同一个人?
威尔很坚定的否认。
玛丽·路易斯横竖看来都不会是个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人吧。
徐曦开始思考,威尔趁此机会拿出他的新手机,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没有存电话号码,也没有通讯记录。
威尔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问:"你的通讯记录呢?就算没有通讯录,总有通讯记录吧?"
"我喜欢随时删除。"徐曦凑过去,看着威尔在自己的手机里存了个号码,名字是"老公",于是抢过去,把名字改成"老婆"。
威尔知道再改也还会被改回去,只好作罢,坐在沙发上长嘘短叹,直到徐曦把一摞信件砸到他头上。
威尔一边拆信一边问:"你为什么不去人家办的晚会,一直待在家里不是很闷吗?再说晚会总比酒吧强吧?"
"我哥哥的妻子,未出嫁前名叫安娜·阿弗莱克,和玛丽·路易斯是表姐妹。"说完,徐曦打开电视机,看动画片。
阿弗莱克?这姓有点熟悉......本·阿弗莱克?威尔皱了皱眉,又问:"你哥哥的妻子不喜欢你?那你还救她表妹?"
"两年前玛丽·路易斯就去了F国留学,我才到徐家多久啊,哪里见过她?你不说我还当是个路人甲呢。"
威尔拆到一封信,看清信上的署名,微愣,半晌,叹口气,说:"我们有喜欢男人的权利,别人也有不喜欢我们喜欢男人这种事情的权利。"
威尔语气带了点沉重,徐曦的目光焦点从电视屏幕上转回来,发现威尔盯着信封看,于是也凑过去瞧。
"我母亲。"
"打开看看说什么。"
"算了别看了。"威尔把信甩到垃圾桶里,继续拆别的信。
徐曦看看威尔看看垃圾桶,没说什么。
威尔从别的信里抽出一张请柬,递给徐曦。
"啊,邀请我们参加舞会,玛丽·路易斯,太快了吧?"
"看在对方如此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去了吧。"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好,那我一个人去。"
威尔把请柬收好,徐曦继续看动画片,半晌,威尔问:"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徐曦盯着电视机,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威尔凑到他耳边,说:"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徐曦指指厨房的方向,示意他自己动手。威尔看看厨房,懒得动,于是开始对着沙发上专心看电视的那位上下其手。徐曦被威尔扰得烦了,就告诉他厨房已经没有可以做晚饭的东西了,威尔想了想,起身离去。徐曦幸福地靠着沙发继续看动画片,谁知不过片刻,威尔又回来了,还拿着外衣往徐曦身上套,然后不由分说地拉他往外走。徐曦挣扎不过威尔,只得从命。
外面正下雪,徐曦怕冷,拉着威尔手臂一步三跳,惹得来回路人侧目。
从超市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十点,两人把几大包东西放到后备箱,准备回去,说笑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随后,刹车声、哭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包围了四周。
威尔下意识的往身后望,竟就在他不远处,一辆车撞在路旁电线杆上,一个女人倒在旁边,满地掉落的东西。人们迅速围住了事发地点,他怕再过一会儿他的车就开出不去了,想要想把车退的远些,一抬头却发现徐曦愣愣地看着围着人的地方,雕像一样动也不动。
"徐曦!"威尔喊了一声,徐曦仍然没反应。
威尔从车前绕到徐曦身边拉他,徐曦却看着他迷茫地问:"你是谁?"
这种眼神威尔并不陌生,和徐曦在公司睡过了头,他叫醒徐曦时看到的眼神,十分相似。
那时他问,你是谁?是徐曦吗?徐曦则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现在,徐曦又在问他:你是谁?
人越来越多,威尔不知道怎么跟徐曦解释,索性说:"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再等一会儿就走不了了!"说罢,威尔把车门打开,推徐曦进去。徐曦没怎么挣扎,只是坐在车里,仍然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心无旁骛地发呆。
威尔把车停到车库,下车绕到徐曦一边,徐曦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他,威尔向他伸出手,说:"来,跟我回家。"徐曦看着他,没有动,威尔神经都绷到了一起,又说,"回家了,到我这里来。"
徐曦看看威尔,又看看威尔的手,还是没有动。威尔微微皱眉,问:"小曦,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等了不知道多久,徐曦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垂下头,说:"......威尔......"
威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徐曦伸出手去拽他的衣领,威尔顺势把徐曦拉到怀里,笑着说:"你吓坏我了。"徐曦趴在威尔肩头,小声道歉,然后便窝在那里,不肯出来。威尔无奈,只好先抱他进屋,之后才去拿车里的东西。
徐曦喝了点酒,似乎已经没事了。威尔试探着问:"小曦,我是谁?"
徐曦勉强地笑笑,答:"我姘头。"
威尔哭笑不得,说:"我可以当你已经没事了吗?"
徐曦点点头,威尔又说:"有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会比较好。"
"可是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啊。"
"啊?"
"我看过好几次医生了,每个都要我说。"徐曦很无辜地摆摆手。
威尔皱眉,问:"......那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徐曦摇头表示不知道,威尔犹豫道:"不然你再跟我说一次?"
"我都说烦了啊......"
"可我还不知道。"
徐曦无奈笑笑,只好乖乖聪明。
"简单来说呢,就是我一直没有办法摆脱对车祸死去的妹妹的亏欠感,希望能够补偿她,结果发现一不小心就出现记忆混乱,回到她还在的时候。"
"......亏欠?"
"因为我以前整天都在工作,饭都很少和她一起吃,有次我通宵加班,早上回家换衣服时发现茉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还放着扣了盘子的饭菜,都是前一天晚上的。我总是想,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给我妹妹买嫁妆,可是钱这个东西,怎么赚都不够,工作这个东西,更是怎么做都做不完,结果,到她死了,我连一件外套,都没有亲自为她选过。而她所希望的,不过是我能过得幸福些,不要每天都那么累。"
"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累,我是M公司的小开,虽然没有自己的信托基金,也不必担心生计问题。"徐曦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光,笑着说,"就是偶尔会有控制不住地记忆混乱和失眠,不过没关系,医生说我已经好很多了。"
威尔拿过徐曦手里的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到徐曦身边,凝眉思考些什么。
徐曦问:"你不会嫌弃我了吧?"
威尔忙说:"当然没有,我在想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以前--和你妹妹一起生活的时候,你做什么工作?"
"......蹬人力车的。"
"蹬人力车要通宵??"
"........................"
"再说,你上次不是说卖泡泡糖的吗?"
"......我蹬人力车卖泡泡糖啊......"
"==||"

Chapter 25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徐曦已经陆陆续续把需要用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只差一棵树。
威尔奉命去拿预订好的树,虽然早知道可能会有点惊人,但看到这棵比他还高两个头的所谓小圣诞树时,还是半天没说出话来。努力把树拖回家,家里没有人。威尔打开冰箱翻了下,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晚饭的东西,于是穿戴好再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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