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变态----要死要活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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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早。"不管上司什么样子,这招呼还是要打的。萧穆公式性的微笑、点头,还想再补上问候语,却被田权给拽走了。
两人进了电梯,萧穆这才问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嘿嘿傻笑两声,田权露出他那两颗招牌式的松鼠一样的大门牙,摸着肚子抱怨好饿。
这座写字楼虽然在商业街边上,但是附近100米内却并没有什么适合工薪阶层吃饭的餐馆,想着楼下三层有个贵的吓死人的港式餐厅,他随口问道:"我们去哪吃?"
"地下一层,员工食堂。"田权笑呵呵的回答。
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这个楼下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员工食堂,萧穆看着满屋子的人,不禁咋舌--居然有这么多人。
"怎么样?不错吧。"田权交了钱,领了两张餐票,"随便吃的自助啊。"萧穆伸头看了看田权手中的钱,七块钱,一个人三块五毛,真便宜。
拿了一碗豆浆,一碗豆腐脑,一张油饼,一个肉夹馍,萧穆端着餐盘,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吃。
这个地方不错,以后每天早上都来这里吃饭。嚼着油饼,喝着豆浆,萧穆环顾四周,压根没分半点注意力给田权。
"......所以......你说呢?"萧穆只听到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到了正殷切望着自己的田权。
"我说?"他重复了一下,"我说什么?"刚才大部分时间都在神游,他怎么知道说啥。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说自己走神没听到,萧穆咳了一下,淡定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田权沮丧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安慰人的话颠来倒去的也就这么几句,萧穆顺嘴说出一个,把空了的豆浆碗放一边,开始挖豆腐脑。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这么说究竟什么意思?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他这种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一个人小声嘀咕着,田权没了食欲,用筷子戳着小蛋糕。
刚想开口问问,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萧穆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咽下嘴里的食物,他看了看屏幕,自己家的号码。
"喂?关行乐啊,你好点没?"这种时候会打来电话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穆穆,你床上那个男人是谁啊?还有,林琳哪去了?"萧穆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母上大人。
最近几个星期忙得要死,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所以和林琳分手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说。
"妈......"头大的叫了一声,萧穆心里快速盘算着说辞,"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啊。"见儿子这么支支吾吾的,当妈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沉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床上那个人到底谁啊!"
"我上着班呢,等我回家再说。"
"成。"老太太笑着答应,"那我问床上那个姓关的人去。"
萧穆一听,急了,"别啊,妈,他还发着烧呢,昨天晚上折腾一宿,好不容易睡着了,您别吵他。"
"那林琳呢?"
想想自己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天,选日不如撞日,萧穆说道:"分了。"
"穆穆......"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你......该不会......"
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想要说什么,他好笑的打断:"您都胡想什么呢?好朋友遇上点事,借住几天而已。"
老太太还打算再继续问下去,萧穆打了几个哈哈全都给混过去了,匆忙挂了电话,他和田权回了八层,开始忙碌的一天。
马不停蹄的工作了一天,晚上十点十二分,萧穆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回到了家。
门才一开,他就注意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同寻常。老太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喝茶,看着电视。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回去?"
放下茶杯,萧穆的妈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我们母子好好谈谈。"
累了一天,萧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现在他只想直接倒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嗯?床?对了!关行乐哪去了?
伸头看看里面的卧室,空空如也,厨房看看,厕所找找,都没人。
"妈,关行乐呢?"凭空丢了一个活人,萧穆急忙跑回客厅。
关了电视,老太太笑笑说:"哦,他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萧穆觉得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人家要走,我问这么多干嘛?"见儿子这么关心那个人,老太太警觉到了什么,口气不太好。
无奈的叹口气,萧穆回到:"他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您要是不逼他,他能走哪里去?"想起那天关行乐倒下的样子,萧穆的心微微收紧。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我跟他还能什么关系?"萧穆心里搜索着关行乐能去的地方,准备出门。
挺身挡在门前面,老太太铁了心的不让开,"你别跟我装蒜了,我给林琳打电话了,她都告诉我了。你别以为我老了,就好骗。"
萧穆懒得去想林琳那个女人怎么造谣生事,伸手扶住老妈的肩膀,"您让开,我得出去。"
"你甭想,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男不男女不女的。今天你给我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哪都别去。"
一个病人,还发着高烧,也怪他今天忙着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忘了打电话回来问问他吃饭没有。萧穆不想跟老妈在这件无聊的事情上闹僵,于是作罢,打了个电话给好友,让他帮忙去关行乐原来经常出没的地方看看。
谁想到,电话打了一半,老太太竟然上前来抢,猝不及防的萧穆被她抢走了手机。
"妈,您把电话给我。"
"你趁早给我断了找他的念头,我告诉你,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本来就精疲力尽的萧穆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忍不住大声吼道:"我又不是同性恋,您在这没事生什么事啊!"
被儿子这么一吼,老太太委屈的要死,红了眼眶也吼回去,"敢说你们没事?没事,他走了,你这么担心干嘛?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说你们没事,谁信啊!"
"他要是出事了,第一个进局子的就是你儿子我!我能不担心吗?!我这上班天天累的要死,您能不能歇会儿?"满肚子怨气没地方撒,萧穆扔下这句话,一屁股做到沙发上。
"你干什么了?怎么弄到进局子怎么严重?啊?"毕竟还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听到这,老太太着急忙慌的凑了过来,想问个清楚。
掐了掐自己的额头,萧穆调试了自己的情绪,并为刚才自己的大呼小叫道了歉,然后出了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关行乐。

 

 

第7章
电话打了一圈,能问的都问了,没人知道关行乐的去向。萧穆也将周围找了个遍,就连垃圾站都没放过,依然没能找到那个该死的身影。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筒里传来的仍旧是千篇一律的话语,恨不得砸了手中的机器,萧穆怒气冲冲的东张西望着,准备找到人后狠狠的凑对方一顿出气。
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闹鬼一样的声响是萧穆为陌生人来电特意设置的,按下通话键,没好气的回到:"喂?找谁?"
对方的声音很陌生,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他是否姓萧。
以为是工作相关的电话,他语气缓和了一些,点头说是。对方见找对了人,当即告诉了他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关行乐正在一个叫做"八卦"的酒吧里撒酒疯呢。
拦了辆出租车,萧穆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了这座城市里十分出名的酒吧街,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八卦"酒吧在哪,朝着一条河边小道前行,走到尽头处往左一拐,隐藏在一小片树丛后的地方,"八卦"两个大红字赫然显眼。
从外面看不到里边的情况,萧穆走进了店内,昏黄的灯光打在一桌子一桌子人脸上,看着分外诡异,大致扫视了一遍,店内坐满了人,找不到关行乐的身影。
见有个人傻愣愣站在门口东瞧西看的,服务生带着笑容,客气的招呼,"请问先生几位?"
"我找人。"挥挥手,打发掉服务生,萧穆看到有一小撮人堆在角落里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便走了过去。
果然,在最靠墙的一处角落,关大少爷正一脚踏在椅子上,高喊着摇骰子呢,身上的衣服早不知道扔哪去了,只剩一条裤子还歪歪斜斜的挂在腰上。
萧穆很佩服关行乐在满身是伤,右手还打着石膏的情况下,居然还有精神来酒吧疯闹。他犹豫了一下,轻咳几声,走上前去。
玩得几乎快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的人,看到熟悉的脸孔出现,嘿嘿傻乐着,说道:"我老婆来接我了。"
萧穆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停住了脚步,但是看到那么多双眼睛已经齐刷刷的盯向了自己,想要装作不认识也太晚了,便不太自然的走到前面去,想一把拉扯过关行乐,掉头就走。
谁想到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凑过来,"吧唧"就是一大口,正好亲上萧穆的嘴。
一股浓烈的酒臭味道伴着湿乎乎、粘答答的感觉,当时就让被亲的人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就差吐出点隔夜饭来表明自己被恶心到了。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了一步,等萧穆醒过味儿来得的时候,关行乐已经趴在两米开外的地上"哼哼"了。
酒精上脑,大部分人看到这场景都嚎叫着起哄,嘴里喊着两口子吵架什么的,大声哄笑着。
萧穆被哄的满脸通红,却又不忍心就这么扬长而去,只得板着一张脸,走到关行乐的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看他是不是死掉了。
地上的人没动静,要不是肩膀一抽一抽的,萧穆还真以为自己力大无穷,生生把一个大活人给摔死了。
"关行乐,别给我装死!"大声的喊出,脚上的力道加重了。
吃痛的"哼哼"声渐渐减弱了,却而代之的是小声的呜咽。
"不要我......你们......谁都不要我......"一边抽泣,一边抱怨。等萧穆蹲下身把他拉起来的时候,关行乐满脸都是眼泪。
老实说,男人哭起来很难看,尤其是鼻涕、眼泪满脸的时候,更是丢人的要死。关行乐喝醉了可以不顾形象,但是萧穆清醒的一个大活人,可不能这么让一大堆人看笑话。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萧穆拖着死猪一样沉的人,硬是给拖到了门口,刚想找辆车,一个人从店内冲了出来,拉住了他。
"萧先生是吧。"这个声音很熟悉,刚才给他打过电话。
微微点了头,他问道:"我是,什么事?"
那人笑了笑,"是这样,你朋友的酒钱......"
明白了对方是要钱的,萧穆认栽的说道:"要多少?"
"那些啤酒我就不要你钱了,你就把你朋友开得那瓶XO给结了就完了。"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你个折扣,800。"
在那一瞬间,萧穆突然了解了杀人犯的心理。
把一个醉鬼拖回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萧穆拦了很多辆出租车,司机都以"怕吐自己车上"为由,正大光明的拒载。再尝试了很多遍失败后,萧穆这次好说歹说的死拖着人家车不放手,这才顺利的坐进了车里,一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生怕他一个不舒服真吐人家车上。
把车费交了,人才刚下车,关大少爷就嘟囔着难受,一下子没忍住,"呕呕"的吐了起来,萧穆一个没躲闪开,被波及到了。
精神和肉体上都累得要死的萧穆,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人给拖回了家。家里面还有一个不让他省心的老太太正着急忙慌的等着儿子回来,看到了两人这副狼狈相,不禁皱了眉头,开始了唠叨。
把关行乐扔到客厅的沙发上,脱了自己这身被溅到污物的脏衣服,萧穆好言相劝了几句,好不容易说服老太太去卧室睡觉了,这才进了厕所,冲洗了一番,然后简单给满身酒气的人擦了擦身子,等到对方开始打起了小呼噜,这才全身放松的瘫在了地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了,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萧穆他们那个公司有明文规定,超过九点到达公司者,半小时内算为迟到,超过半小时算旷工,索性打了个电话请假,谎称自己发烧发的实在爬不起床了。
一晚上都睡在地上,弄得萧穆腰酸背疼的要命,看卧室门还关着,寻思着老妈还没醒?便悄悄走过去看看情况。
老太太正襟危坐在床上,说是出来看看两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怕有动静吵醒他们,便在屋里待着,不敢发声。
苦笑着摇头,萧穆一边嘱咐着,一边扶着老太太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给送走了。
回了家,沙发上的猪还呼呼的睡着,满屋子的酒气熏天,开了窗户,伸脚踢了踢,没反应,懒得再费力气,萧穆转身进了卧室,补眠去了。
平时上班本来就又忙又累,在加上头天那么一折腾,萧穆这个回笼觉一下子睡到了傍晚,要不是肚子饿得不行了,恐怕他还不下床呢。
脑袋晕晕沉沉的,走出卧室,看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着一个人,这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了。
"呦,关大少爷,您醒了?"这第一句就夹枪带棒的,让关行乐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啊,昨天喝多了。"他醒来后,很认真的反省了一翻,并且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道歉,虽然昨天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萧穆显然不吃这一套,"喝多了?那你怎么不出去打警察去啊,跟我这耍酒疯显摆什么啊,有本事酒钱你自己付啊。"想起自己的钱包给掏的一干二净的场景,他就满肚子来气。
被萧穆这么一提醒,关行乐立刻伸手掏钱包,"对!对!我把钱给你。"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仰起头,乞求的看着他,"但是,别赶我走......行吗?"
吃软不吃硬,这是大部分人的弱点,萧穆也不例外。看到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拒绝总觉得有点不够意思,再说毕竟是自己老妈先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人家轰出去的。再想起昨天他趴在地上可怜兮兮抽泣的样子,萧穆投降了。
"知道你昨天都干了什么吗?"他问。
对方茫然摇摇头,"我就记得被一个老太太从床上拎起来,她说她是你妈,让我滚出去,然后我就在外面乱走,也没地方可去,就去了原来常去的那条酒吧街,有人拉我,我就进去了,后来......不记得了。"
"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吗?"他又问。
"好像有啤酒,还有......"努力搜寻仅有的那些记忆,关行乐的眉头都皱到一起。
"你知道那些酒有多贵吗?"这才是萧穆的重点,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缩了缩头,关行乐低下头,"对不起,我会还给你的。"
点了点头,萧穆满意的说道:"你一共欠了我一千八百块人民币,再加上我打车去找你和接你回来的车费和人力费用,怎么都要两千,你拿钱吧。"他伸出手。
"呃......"关行乐脸部有些扭曲,"能不能打欠条?我......没那么多钱......"看到萧穆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深思熟虑的蹦出一句,"要不,没钱肉偿?"萧穆没往深了想,平时跟哥们开玩笑都是这么没大没小的,顺口接了一句,"成啊,你脱衣服滚床上趴着,等着老子吧。"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有所行动,等到再想要解释的时候,关行乐已经乖乖的爬上床了。萧穆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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