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道之紫藤情缘----希古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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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为了紫而死吗?像雅那样死去,从头再修炼过。你愿意吗?"
"死吗?这不是死,只是沉睡,我相信雅会在千年后再次苏醒。而我,我也会的!"小玉目光坚定,"说吧,你要我怎么做,只要能救出紫,就算是,就算是元魂幻灭,我也是愿意的!"
"傻小子,我怎么会让你元魂幻灭,只是要救紫恐怕真的要让你睡上千年了......"
"告诉我怎么做吧!"
"你先打坐吧,记住要凝神静气,心无旁骛,先把身体恢复了再说。"
小玉听话地盘膝坐下,他心里虽十分地担心紫的安危,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才更会置紫于危险之地。努力把雅和紫都从脑袋里挖出去,小玉的呼吸渐渐深沉,慢慢进入了冥思境界。
暗诺看着小玉终于进入状态,暗松一口气。他不得不牺牲小玉去换取紫的元魂,他真不知道月影这个恶毒的女人会干出什么来。暗诺平生做事甚少后悔,当年放过月影却让他现在很是懊恼。
小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了。
"暗诺,你怎么不叫醒我?!还来得及吗?"小玉一醒来就生怕自己误了时间。
"急什么,老子心里有数。"暗诺轻描淡写一句话把他给压了下去。
"听着,小玉,能在灵泉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我的功力就能完全恢复了。可是现在时间不等人,我们只能采取另外一种方法了。幸好月影是在四十天后才发现我们的,否则真是无力回天了。在灵泉浸泡四十天后,再辅以外力的帮助,我能暴增能力至全盛时期,但这样做不能维持太长时间,要根据辅助我的外力决定。"
"你的意思是,让我辅助你达到能量暴增?"
暗诺点了点头。
"没问题,但我要如何辅助你?"
"以前我让你们输送法力的时候一定要留着底子,以便自我恢复。这次,你要毫无保留地把能量集中于丹田,然后催逼这股能量自爆。"
"自爆?"小玉有些不解了。
"没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必须也到这灵泉里来,把你的能量完全融于泉水中,这泉水有了你的能量和强烈的心愿,就会让灵力迅速齐聚到我体内,我就能迅速恢复了。"
"明白了。"小玉说着就要跳进灵泉,却被暗诺阻止了。
"且等等,傻小子,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老子能帮的定帮你完成!"暗诺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小玉,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题,才来了个这么矫情的问话。
"......帮我把紫救出来。"小玉说得很淡然,但却让暗诺心里沉重无比。
小玉不再说什么,跳进了冒着滚滚热气的灵泉池。一入池子,小玉就感到泉水灼烧着他的肌肤,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但他硬生生给忍住了。
闭目,运气,小玉把全身的能量都集中在丹田,四肢少了能量护体,更是痛上加痛,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暗诺看着心疼,想说些什么,但究竟没有说。
忽然池中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那泉水犹如一道水龙径直向暗诺冲来,全数注入他的头顶心。在漫漫水雾中,暗诺看到小玉的身体缓缓消失,只留下一道欣慰的微笑,好像还停在空中......


大哭着重逢
"小玉......"
听到呼唤,我浑身一震,慢慢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紫。他像千年前一样,温柔地笑着,深深地看着我。
"紫,原,原来我是小玉,不是小煜。"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小玉!"紫上前几步,一把将我拥进他怀里。我两臂慢慢环绕着他的后背,慢慢把手放上去,隔着衣服贴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紫藤花香味,我有片刻的恍惚,仿佛过去的千余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没有暗诺,没有极北之地,雅也没有......我们三个仍然像快乐的傻瓜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穆兹山上。
"呵呵。"紫忽然笑了笑。
"怎么了?"我抚着他轻轻颤动的背,不愿离开他的怀抱,这个怀抱,我等了千年啊!
"我笑你傻,不管是小玉还是小煜,都是你啊,玉......"紫说着用力拥紧了我。
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太开心太激动了,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抱了许久许久。
"紫,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我们俩依偎着在紫藤树下坐着,手扣着手,絮絮聊着。
"想着你们过呗。"紫的语气甚是轻松,可我知道,他只是为了不让我太难过。我一个人过了十八年,而且还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那么难以忍受了,而他一直都醒着,却就这样过了一千多年!
"紫,你后悔吗?"
"嗯?"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跟着暗诺去无极峰,或许我们三个现在仍然在一起......"
"那你呢?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我转头坚定地看着他。
"那我也不后悔。"他笑着把我的头钩过去,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发顶,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去无极峰,我想我仍然懵懵懂懂,不知何为情,何为爱,不知这世间还有这样让人生生世世不可忘怀的东西。能够知道自己爱着雅和紫,是我存在于世最为珍贵的宝贝。如果我一直不知道,将会是多么遗憾!然而,紫跟我不同,我沉睡了千年,说出不后悔自然轻松许多,他却生生忍受了千年,那种孤寂,我想起来都要心痛。
我抬起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在他星辰般闪耀的眼中,我看到了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孤寂,我的心猛得揪紧了。
"紫......"我潸然泪下,我不知该如何抚平他的创伤。
"别哭,我很好,真的。"紫看到我哭有点慌了,"你醒了,你醒了,我再也不用......我现在......小玉......"他越说越乱,最后干脆不说了,只抱着我。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我听到了他低低的呜咽声,我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什么面子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在紫面前,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大哭,把心里所有的痛,所有的想念,都哭出来。
哭了许久,哭得累了,我们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想,我们都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我们才平静了下来,然后互相取笑对方刚才的样子丑。
"哎呀!我忘了方研还在外面等呢!"我摸了摸胸口,却发现戴在胸前的玉佩已经不见了,连忙低着头四下寻找。
"糟糕,玉佩怎么不见了?"
紫阻止我继续像无头苍蝇似的瞎找,说:"放心,我在进来前顺手让他睡了,他现在还在外面睡得香着呢。至于那个玉佩,你醒过来的时候,妖气过强,早把它融化掉了。"
我眨眨眼惊奇地看着紫,随即又释然了,紫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跟我差不多的小妖了,而是千年老妖了!他自然懂得很多东西,而我,水平仍然停留在起点......
"呵呵,万事都有我在。"紫看穿了我的心思,揉了揉我的头发,安慰道。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重重点了点头。
紫带着我飞身而起,一眨眼就到了墙外。我看到方研侧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睡得正沉,正准备上前叫醒他,却被紫拦住了。
"小玉,他作为一个人类,已经知道得太多......"
"你,你不会是想杀他灭口吧!我不准!"我一下慌了手脚,方研无论如何是这一世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能看着他死?
"呵呵,傻呢你。现在妖怪杀人也是犯‘法'的。我只是觉得让他忘记今天的事和这个紫藤苑会比较好。"紫老神在在地说着。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很好奇,还真有能抹掉记忆的东西?
紫狡黠地笑了笑,伸出右手,喃喃念了几句,掌中平白多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他上前蹲在方研身边,掰开他的嘴轻轻一送,那药丸就消失在他嘴中。紫抚着方研的额头,说道:"忘掉紫藤苑,忘掉今天跟小玉的所有事,忘掉跟踪我的事。"话音刚落,一阵紫光在方研的额头闪过。
我看得目瞪口呆,紫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不行,这么好玩的法术,我也要学!
"紫......"
"不行哦,这个法术要修行五百年以上才能完成。"我还没说呢,紫就给我泼冷水了。我顿时耷拉下脑袋,五百年啊......
"我们先把他送回家里睡吧,明天早上他自然会醒了。"紫说着拉过我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方研身上。
我知道他要瞬移了,当年我们的法力太弱,瞬移只能移过一堵墙,一般都是靠飞行的。现在看来这家伙真是发达了啊,嘿嘿。
果然,一愣神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方研的卧室。
我小心地把方研放到他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的睡脸好一会儿,直到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紫,你有办法让方研完全忘掉向小煜这个人吗?"我转头问紫。
"小玉,这样对他,你觉得合适吗?"
"我也不知道......这一世我欠他良多。或许,让他彻底忘掉我,才能让他重新幸福吧。"
"但或许你永远在他心里,对他才是种幸福。"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抹去方研关于我的记忆,但是世事冥冥中自有注定,如果我知道今后的事,当时我还会犹豫吗?


自动归降?
我和紫从方研那出来就先回了我家,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对方的衣服,疯狂接吻,疯狂做爱,直到我累得再也动不了了,紫才放过我。
"喂,给我讲讲现在的阿修罗道怎么样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们脑袋靠着脑袋,躺在床上挺尸,我缓过气来才问他。
沉睡千年,人间早已彻底换了模样,现在的人类真心信奉鬼神的已经不多了,科技也越来越发达了。像我们这样的精怪,是怎样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呢,我很是好奇。
"还有力气说话啊。"紫笑得不怀好意,手慢慢在我身上游走。
"别动。"我一巴掌拍掉他的咸猪手,没好气道,"再来一次我可真的要死掉了。"
"呵呵呵,我怎么舍得你死掉啊......"紫在我耳边轻轻呵气,弄得我脸红了起来,我故意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他。可以说,这家伙现在比我老上一千多岁,说起甜言蜜语,我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这话说来可长了,我慢慢告诉你,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好不好?"紫从背后把我整个人圈在他怀里,温暖的感觉包围着我,让我不禁昏昏欲睡。正当我要睡着之时,却在眼前掠过一朵妖艳的紫藤花,我一下清醒了过来,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呢!
"紫,我们去把雅也唤醒吧!"我转过身,面对着紫说。想到雅,我就难免心痛,他是为了我才沉睡了这么久的。
"还不行,小玉,你忘了上一世你们一起被唤醒的时候,你根本无法承受我们两人的力量吗?"紫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上一世......"
记忆之门随着紫的话缓缓打开,被我遗漏在角落的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渐渐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沉睡后一共有过两次转世,其实精怪在元魂附着在本体上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转世的,只需吸取天地灵气即可重新修炼。但是安史之乱后,经济中心开始南移,南方广袤的土地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开发。三百年前,我们的本体所在的穆兹山也被世人开发出来。紫虽保住了雅情学园这块地方,但无法阻止附近山林被毁,原本天然之气旺盛的山谷没有了,我和雅的修炼就成了问题。无奈之下,紫只好把我和雅的元魂分出一部分来,投入轮回海,让我们转世为人,吸取人间阳气来修炼。
紫在这块地方办起雅情学园,也是为了利用学生们的纯阳之气来守护我们的本体。
转世为人的我们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而紫也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们,他因为与雅心灵相通才能感应到他的方位,因此雅的转世一直都有紫以兄弟的身份相伴。但是我只能孤身一人了,只能靠着对本体的自然吸引力来到雅情之后,才能让紫感觉到我的存在。
转世为人的我们一旦触碰了元魂的剩余部分,就会让元魂重合,如果人类的躯体足够承担元魂的能量,修炼就算成功了,但如果仍然无法承受,就会爆体而亡,元魂回归本体。
我和雅在上一世就都能承受元魂的能量了,起初我们很是开心,三人终于得以重聚。然而,只开心了一刻钟,我就渐渐感到呼吸困难,随即实体开始消失。
我最初能幻化成人,就是靠雅和紫相助,根基并不稳固,在无极峰上,我又是自爆而亡,将全部精元散尽。因此,我能在上一世让元魂重合实在是很勉强。而精怪一旦成形,对本体的压力大增,雅和紫的本体又都是缠绕在我的本体上,我最终无法承受两人的力量而不得不再入轮回。雅为了给我的本体减少压力,也陪我重新转世。
......
......
想着上一世短暂的重逢,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了,小玉,这些以后自然会解决的,相信我。先睡觉吧,乖了。"紫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哼,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的,把我当小孩哄啊!"嘴上埋怨着,我仍然一头扎进他怀里,睡觉了,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
紫一手被我枕着,一手绕到我的后背轻抚着,不再说话。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紫被我弄得莫名其妙,问我笑什么啊。我说你这样的动作特像老妈子在哄孩子睡觉,他锤了我的头一下,然后继续那样搂着我,说他乐意。
我不知是太激动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睡不着,我稍稍离开紫的怀抱,仰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他黑亮的眼珠就是在这样的黑夜里也闪着光。
"我记得你以前眼珠是淡紫色的。"
"这样?"随着这话,紫的身体发出淡淡的洁白的光,他瞳孔的颜色开始变淡,直至成为好看的淡紫。他的头发慢慢变长了,像藤蔓那样伸展开来,铺了一床,颜色成了黑紫黑紫的。
"这才是我记忆中的紫!"我伸手托起一撮他的头发说,"只不过你现在的头发比那时候长太多了。"妖力越强,头发越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现在时代不同了,大家平时都幻化视人,我都很久没变回本身的样子了。"紫淡淡道。
"现在做妖精这么没自由了啊?"
"呵呵,上次你从沉睡中醒来的时间太短了,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阿修罗道虽然最终没跟天界动兵,但是不知怎么居然自动归降了。现在咱们都归天界管,规矩就多了。不能随意杀人,不能随意施展法术,总之要过得像个不老不死的人类,还不能让人类发现了......"紫絮絮叨叨说着,我听得惊奇不已,暗诺怎么会投降呢?
"你后来见过暗诺吗?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归降?他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也不知道......"紫捋了捋我的头,继续说,"那天我被那个女人掳去后,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第二天莫名其妙被他们放了,一个男人过来跟我说,你和雅的元魂都已经被放回本体,让我好好守着。我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暗诺嘱咐的,然后挥挥袖子走了。我跑回穆兹山一看,果然你们都在那里。这之后,我再也不曾见过暗诺了,甚至连他的行踪也没有听到过了,好像我们阿修罗的王就此消失了似的。"他说着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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