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赛夏]倾泻的颜色----荒木泽代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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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塞巴斯查恩顺手将那个眼镜女仆"毫无悬念"撞到的花瓶扶正,"什么事情?......请柬?"
又是那位奇怪的邀请者,不写原因,不写时间,就写邀请和住址;查了两轮,也没什么特别背景的住户--不过就是皇家的蛋糕供应商而已,大概是想攀关系吧!
"看到送信的人了么?"奇怪,刚刚去门口的时候还没有的。
"没有。"
"明白了,你先去工作吧。"似乎靠这些家伙也不可能发现什么,塞巴斯查恩支走女仆,转身正想往书房走。
"从等下开始,你最近不要进书房了。"
该死,忘了这个。不过即使说了他大概也不会看,算了。

仲夏夜。
月光很明晰,用比风还温柔的色彩静静的铺满大地;在书房的落地窗边,一大片的像水一样倾泻着。
嗒!
夏尔手中的文件突然掉在地上--他已经在转椅上睡着了,似乎小孩子都不能熬夜。夏尔打了个喷嚏,又动了动--像是有点受了夜里的凉了。
"啊拉......真是没防范呢!"窗间的月光里不知什么时候勾勒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不算高却很匀称--是个女人。
"那我就不客气啦~!"这样身材的女人抱起夏尔来却不觉得有什么吃力,她用防风的披风将夏尔裹好,便将之带入茫茫的夜色中。

"少爷,很晚了,您该睡了。"管家先生敲敲书房的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应该没回卧室啊......
"对不起冒犯了。"
管家先生说毕便旋开门锁。
哗--
夜风正把掉落的文件吹得满地都是。

黑色,黑色,无尽的黑色。
不是看不见,是看见的全是黑色。
蓝发蓝眼的少年就这么走着,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为什么走。
如此之无尽的黑色,居然没有使他害怕。
这里到底是......哇?
突然一阵白色的洪流打脚而来,他几欲跌倒。
什么?!
迅速的,没有止境的白色将他淹没,他被呛得要窒息。
谁......到底......救......

"......!"
夏尔猛地坐起来,这么多天那个梦境一直不放过他,黑色又白色,白色又黑色......这里是哪里?!
"您醒啦?"
一条少女的音线进入他的耳里,很温和很礼貌......却有种说不出的令他不舒服。
"你是谁!"
白色的连衣裙,在领口和袖口收以精致的哥特式花边;金色的头发因为少女跪坐的姿势而在地上打着优雅的卷儿,手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但这样子都不能够磨灭少女本身的存在感,白皙的皮肤,相貌是标准的英国贵族审美构造,更奇特的是那双眼睛--象波斯猫一样,左黄右绿。
"啊,这样子和小姐们说话可是不礼貌的哟!"女孩子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让人想起......圣洁。
"切,和绑架犯要什么礼貌。"夏尔也干脆坐着不起来,和他保持着视觉上的相平,"你是谁?想要什么?"
"真是的,我就说安西雅的方式太粗暴了,看您都把我想成什么了......"女孩子摆弄着放在地上的花,笑得温婉,"我啊,有给您送过请柬的喔!"
"......蛋糕师!"夏尔一惊,摇摇头,不知怎么的有点昏,"这就是你们的邀客之道么?"
"您见笑了,因为您总回绝,所以就只好出此下策了。"少女嘻嘻两声,"我是现在的皇家蛋糕负责人--安.伊莎贝尔。您叫我‘安'就可以了。"
夏尔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就算不站起来也看得出来个子并不大,最多也就16岁--现在皇家每天上百种秘制蛋糕茶点的......负责人?!
"不要这么看着我啦,您自己不也是PHANTOM的总裁么?"安眯起眼睛来笑,"您先把这杯姜茶喝了吧,昨天安西雅带您回来的时候说您似乎有点着凉。"
"没必要,我要回去。"夏尔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站起身要走,却突然止了步。
"我还没送客呢......"少女将双手握着放在腿上,依旧没有站起来,"没有我的升降台您过不去哟~那可是很深的。"
这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大到可以做舞厅,夏尔和少女所处的正是处于房间靠后的一个圆形台座,直径约6米,从穹顶的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到这里;圆台周围环以水流,宽约一米五,往下看去见不到底;从落下去的花瓣会动来看,应该是流动的活水。
白,是这个房间几乎所有的色调。除了少女所在的圆盘有一些花和一张方才披在夏尔身上的毯子,这个房间里基本没有其他物品,希腊式的高筑就这么静静的耸立在四周。
"你......"夏尔转回身来,"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啊,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只能一直呆在家里。"少女安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这里几乎就是我所有活动的场地呢......"
"喂!"
"所以请送一个PHANTOM的玩偶给我吧!"安很轻快地说着,像是和一个老朋友,"别叫我去买......我要你亲手设计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夏尔也不避讳女孩子的目光,"没可能。"
"啊,人家可以用自己家秘制的蛋糕一年分来做额外补偿金嘛,设计费等各种费用也不会少的~"安笑道,"怎么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夏尔轻笑一声,"没什么吸引力。"
蛋糕之类的你估计还不够塞巴斯查恩的十分之一......该死,怎么又想起他。
"不够啊......"少女的声音突然变为很沉静的那种,笑容却不曾消失,"那再加个恶魔管家--怎么样?"


3.条件
咯嗒!
敏捷的从马车上跃下,身形轻如飞燕,管家先生在一座宅邸前站定。
还没有感受到契约的召唤,应该是没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吧......?
眼前的宅邸不算大,是标准的贵族式行程暂住格局;花园里是一些不用多少人就可以打理得很好的四季性花木,希腊式的主支撑柱在墙间凹凸有致。

早上在门口发现请柬的具体时间应该是9点07分,在此之前塞巴斯查恩几乎一刻也不离开门口十米以外,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在那点小小的空气波动中警觉到有人到来。
"是谁!"管家先生的速度并不是盖的,但对方似乎也不是个新手,只是将身影的末尾留给管家先生瞥见。
一封短信被端正的放在门口。
--10点整请来接贵家伯爵。
地址仍是那个几天前莫名其妙的请柬的署名地。

管家先生一步步的踏上宅邸的大门阶梯,不禁皱了皱眉--白色,几乎是这座宅邸从外观上看来的所有色调。不仅如此,在大门两边的墙上还有着两幅几乎占满整个墙壁的浮雕--两位大天使长拉斐尔和米凯尔。
若不是因为没有采用当下很流行的哥特式风格和屋顶式十字架,这个地方的圣洁性几乎可以比的上教堂。
......(该死的)伪宗教家庭。
塞巴斯查恩很不客气的评价道。现在很多英国贵族都是这样子,表面上装成很虔诚的教徒,实际上根本就是对自己的恶行毫不在意。
吱--
当管家先生的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那扇唯一的非白色--金色--的大门也适时恰好的打开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探了出来。
"啊,您来了。"那女子温和地说着,微微鞠了躬,淡蓝色的直发滑了些下肩膀,"已经恭候您多时了......麻烦您了。"
看装束,像是这个宅邸的执事;这么说来,这个宅邸的主人八成是位年轻小姐。
......奇怪。
"我是现在的伊莎贝尔家族主宅日常事务管理者,您直接叫我安西雅就可以了。"年轻的女执事为塞巴斯查恩让出路,又在塞巴斯查恩进来后在他身后合上门。
"我是塞巴斯查恩。"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了,还如此将自己家的少爷"请"过来,管家先生便懒得做过多的自我介绍。
由安西雅引领者一直前进。
走廊的主色调也是白色的,两边的墙上挂着讲述圣经故事的图画,其中不乏神明如何将恶魔们处以极刑;天顶上是教堂式的玻璃彩釉,阳光通过这些上帝如何在七天内创造了地球的故事照下来,在大理石地板上印出同样变换的色彩。
"......是圣水。"见塞巴斯查恩一直看着那些放在装饰柱上的金色盛水盘,安西雅出声道,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塞巴斯查恩这才察觉到这个女管家的衣服到底有什么地方奇怪,虽然没有脱离华丽的刺绣和边纹,但这的的确确是融合了修女服装的元素。
看来刚刚的评价错了啊......
该死的宗教家庭!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尔直视着眼前的少女,他突然很想将眼罩摘下来--一只契约之眼和一只湖泽色眼对一只黄眼和一只绿眼,不知道是什么对立?
"圣女。"
少女倒是不避讳,很直接地答了回来,"你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这里会对你的契约起压制性作用。"
"......"不舒服倒是真的,不过那大概是因为夜里的着凉而使自己感冒了,夏尔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伯爵?"少女歪着脑袋问道。
"那么,"夏尔又抬起头来回到对视中,"你们准备把他怎么样呢?"
"呵,现在不是我们啊......"安轻轻的笑出声来,"现在是你要我们把他怎么样呢?"
夏尔突然很想大笑,而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只是没有大笑那么夸张。
"笑话!"
"......"圣女皱起眉头,等着他的话。
"你们真的是了不起啊......现在找上门来了。"夏尔扯下眼罩,用印有契约的眼睛看着圣女,"当初呢!你们在哪里?!"
"伯爵......!"

夏尔!
塞巴斯查恩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应该是契约之眼睁开了没错。
"塞巴斯查恩先生?"安西雅回头来问,"是不舒服么?"
"不,没什么......"管家先生立刻回答道,虽然这些装饰的确让他感到不舒服。
到底,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我当初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啊......"夏尔几乎止不住那莫名的笑意,就是觉得这很好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真好笑......
"......伯爵。"圣女的眼里交杂着复杂的情感。愤怒,还是同情?甚或是遗憾与愧疚,但是夏尔无从分辨。
"我不想再变得一无所有。"夏尔干笑两声站起来,"亲手设计是吧?规定日期呢?"
"三天以后请送过来。"圣女的表情不像是想反悔,当然也不可能是赞许这种做法,"因为是以后可能会带进教堂的东西......所以请务必带着这个赖在这三天内避免沾上不圣洁的东西,我可以感觉到的,请务必遵行。"
"我说你。"夏尔转回身来蹲在依旧跪坐着的圣女面前,"既然怕沾上恶魔的气息又何必要我做?我这里不也有契约么?"
圣女苦笑着,摇摇头。
"我很抱歉,其实这纯粹是我的个人问题。"安依旧直视着那契约之眼,"他的气息实在是非常的......奇怪;我也的确是身体不好,所以不想过多的用于无谓的压制。"
圣女将一块小手帕递给夏尔。
"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它不会对您的契约有任何压制作用。"圣女这么说着,"您真的不喝完这杯姜茶再走么?"
"不必了。"虽然感冒似乎已经在狠狠发作,但夏尔还是不打算接受圣女的这份好意。他再次站起来,便看到水下慢慢的浮上一段平台,连接起了圆台和厅里的延向大门的主走道。
吱--
"您这边请。"
"......少爷!"塞巴斯查恩看见夏尔便向前迎了两步,"您没事吧?"
夏尔转回身去对着圣女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他。"
"我明白。"圣女莞尔一笑,"我们,真的十分抱歉,关于那个时候。"
"......"夏尔走过连接台,走过走道,也走过了塞巴斯查恩身边。
"少爷?"
"回去了。"不痛不痒,也不回头,直接的走在前面。
"是。"塞巴斯查恩朝屋里似乎是女主人的少女鞠了一个躬,便转身要跟上夏尔,"......?!"
却被安西雅拦了一下。
"他感冒了。"安西雅看着夏尔走去的方向说,"你注意点。"
"我知道。"塞巴斯查恩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送走伯爵一行,安西雅回到圣女所在的房间里。
"小姐,您没事吧?"
"还好。"安仰起脸来让阳光照到自己脸上,"还是太迟了么......?"
"什么?"
"没什么,去准备蛋糕原料和圣水吧。"安低回头,"对了,那家伙在里面是什么反应?"
"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应该是不舒服了好一阵吧?"安西雅回问道,"是要净化契约么?"
"......是的。"安将双手握在胸前,"我想赌一把,无论如何,那个孩子都......"
"我明白了。"安西雅告退。

看这家伙的脸色,那地方果然是让他很不舒服。真是的,圣女的地盘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又不是非要进去不可......
夏尔支着手坐在车内,马车正在塞巴斯查恩的驾驶下平稳的前进着,但小少爷却无心欣赏风景。
夏尔突然想起放在身上的手帕,这几天估计不能让这个脱开身,但是如果是圣女的近身物品......
目光落往塞巴斯查恩的方向,虽然车壁挡住了视线。
我是不是太鸡婆了......夏尔再次摇了摇晕感渐强的头,可恶,居然在这种时候感冒。

"塞巴斯查恩。"
"是,少爷?"
"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十米以上。书房和卧室你都不要来了。"
下马车的时候,夏尔这样做了决定。


4.怜药
"奇怪......"
"太奇怪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们......"徐徐从梅林、巴尔德、菲尼身后升起来的身影一如往常的优雅......和恼怒,"有时间在这里龟毛还不如给我去工作!"
"是......是!"虽然谁都知道叫这三位工作还不如让他们好好的在太阳底下晒着不要乱动,但管家大人的命令焉敢不从,在夏尔家做仆人做的比别人家二大爷还要舒服的"闹事别动队"迅速撤离"一号八卦会场"......呃,转战"二号"。
到底为什么......服侍少爷的人换回了田中?!
在"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八卦"的宗旨下,"塞巴斯查恩先生被田中先生替换"可以算是近年来的头号新闻(呃......只成立了一年半也可以说近年吗?)。虽然确实也没有"被替换"那么严重,但是是"服侍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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