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上我依然吐得那叫一个惨,凌维风还专门到县城的药店给我询问了有没有治这晕车的药,医生倒给了两个药粒,我怕苦,从小我还真不爱吃药,被凌维风给威逼利诱的骗吃了下去。凌维风坐我旁边,见我依然吐得这么厉害,嘴里骂到:"靠,这挨千刀的医生,这天杀的药店。这肯定是假药。说什么吃了就不晕车,妈的!"我咧咧嘴,想:"不就几块钱的药,人家有必要骗你么。"其实这药对我真的不管用,哎,又想吐。凌维风给我擦着嘴角的秽物,我却怎么感觉他这动作好温柔,恍惚的让我觉得那眼神却有心疼的感觉。凌维风把我抱住说:"你还是睡一觉吧,那样会好受得多。"我动了动身子:"不行,昨天晚上睡得太香了,今天没有瞌睡。"我这语气听着怎么觉得像撒娇,凌维风看了看我,无赖的摇摇头。我却还是趴他身上睡着了。
第 18 章
回到家,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没有见人,我要好好冷静,凌维风来找过我,接后几天就没有见了踪影,后来才知道,回来的第二天就跟他爸妈进城里去潇洒了,以往他都不到他爸妈那里去的。村里不知道谁先传出来说凌维风一家人要搬家了,家里的房子在找买主要卖掉,看来他们家真的是发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坐在桥头,看着河里那些互相嬉戏玩得正欢的小孩们,仿佛又回到了我和凌维风的童年。今年,什么都变了!凌维风他们家终究还是搬走了,小洋楼却没有卖,他们搬走那一段时间我在外婆家里,李爱说凌维风问了我在哪里,我苦笑,问了又怎么样。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高中录取通知书来了,凌维风和李爱是一个学校的,我却不是,但在一个城市,坐公车也就那么一小时左右,凌维风的通知书是托他家的二叔给寄过去的,我想去问地址,却又逃也似的回避着。最后几个月凌维风努力给我补课,可我真不天生是块读书的料,我妈对我考的学校很满意,虽然说,不是市重点,但是,却是联招学校,那学校名声在外也有的,听说人家学校过两年后就升市重点了,到时候我们这些现在进去的和以前在这个学校读书的脸上都有光了,怎么着也是市重点了。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之后,我妈很是大方的请了李爱他们一家子来吃饭,说是搭谢她给我补的课,李爱说:"其实我倒没有怎么给海伦补课,全是凌维风在补。"我沉默了,使劲的扒着碗里的饭,我妈夹了一筷子菜给我:"你这孩子,怎么尽吃饭呀,夹菜吃呀。"我嘿嘿笑:"米饭有营养。"我妈转身给李爱边夹菜边说:"八成是高兴得晕头了。"我苦笑!如果没有凌维风,可能我也就考个普通的高中。这真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我却笑不出来。凌维风,真成了我生命的一个过客了。
第 19 章
开学军训的时候我发高烧了,我不是为了逃避军训,真不是。我爸在外打工,收割稻谷的时候没有赶得及回来,家里的稻谷却不等人,雨水多,放田里就发芽了,我妈身体本就不行,平时都是爸在家帮农活她照着,可是这次,她也不得不咬牙下田了,我帮我妈把我家田地里的稻谷收割回来,在田里本就晕倒过一次,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我妈倒是被吓着了,可是也没有办法,找不到劳动力,李爱的父母也帮着我们在田里忙活着,刚收割完,人就倒下了,可是再过一天就是学校报道的日子,只有咬着牙去,李爱和我一起上路,在车上依然吐得要死,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了,身子一阵热一阵冷的,大热天的,别人都穿短袖我却裹着毛衣喊冷,李爱在旁边照顾我,可我却没有感觉一点好受样。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扑通一下,掉地上没有反应了。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床上,李爱见我醒来说:"海伦,我还得坐车赶回学校报到,你自己注意身体,你寝室电话我也记下了,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如果有什么,你去找生活老师,我都把你的情况给他们说了。"然后又说:"你的名还没有报,一会儿你们班郭剑新会来找你去报道的。""郭剑新?我们初中的同班同学的郭剑新?"我疑问到。李爱说:"对呀,不是那个郭剑新还会有谁,你们班的八卦王。我看到他也吃了一惊,不过你也别和人家计较以前的事情了,刚才还是他帮忙把你抬进屋的,床也是人家给你铺的,现在去给你打开水拿药了。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我没力气多说话,只点了点头。这世界真是小,在初中我打了他,可现在人倒好,考一个学校了不说,人还不记前闲忙前忙后,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李爱转身走出寝室的时候我叫住她,想说什么却没说,李爱又嘱咐我好好的照顾这才转身走了。我本来想叫李爱,在学校里看到凌维风告诉我一声,可是却没有力气说出口。睡意来袭,睡吧,管那么多!再次醒来,房间里悉悉索索的有人在,其它室友都来了吗?
"你醒了,那该吃药了!"有人说着话,是对我说的。
"郭剑新?"我问道。
"呵呵,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看来打那一下,印象变得深刻了一些"郭剑新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拿着
药,走到我床边,用调侃的话对我说。
靠,这小子记仇,不会拿其它药来整我吧!我现在可没力气和他抗,我看了看他手上的药,又看了看他。
郭剑新依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挑了挑眉,像是读懂我的想法:"怎么?怕我换药整你,还是说,杜大
少爷要我亲自喂你吃药。"我翻白眼,我现在真没力气和他耍嘴皮子,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药,
却不往嘴里送。郭剑新以为我真不相信他,用讽刺的口吻说:"我还不至于欺负病人,怎么着,要我先吃下去才信。"我苦笑摇摇头,他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吃过几次药,把药当我天敌,我真吞不下去,这药片豆大一颗,我怕我堵嗓子里吞不下去,活活给卡死了。我为难的说:"你。。。能不能把这药片帮我掰成几个小块,我吞着困难。"郭剑新以为我耍他,但看看我一脸痛苦样,靠了一声,嘴巴却咕噜说:"你小子,像个娘们样。。。"靠,你才像娘们。。。死八卦男,等我好了非找你算账不可。排除被药苦得吐了出来,郭剑新再去拿了一份,还算顺利的把药吞下去,重新躺下。
只听郭剑新说:"呵呵,冤家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平时不是挺横的么,看不出来平时一个乖乖小子,
出手这么重。"
我吃惊:"乖乖小子?我么???"
"那可不是,看你平时都不出去玩,只顾着看书,还以为你没脾气呢?"郭剑新坐另外一张床上说着。
我歪着头看着郭剑新,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和他可并不熟。郭剑新干笑两声:"那,不是平时没事
多了解了解同学么。嘿嘿!"
我也嘿嘿两声,无聊。
第 20 章
寝室一共八个床位,这郭剑新,主动调了寝室和我住一间,对老师说是照顾以前的同学,老师还特地夸奖了几句,我心里鄙夷。郭剑新出去给我报道了,其他六位同学都陆续来了,不像我和郭剑新,没人陪,他们都是父母送来了,和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吃过药我本就乏,被他们进来铺床的铺床,父母叮嘱声,聊侃声,弄得我只能爬起来,坐在床边,虚弱的看着他们收拾着。
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了,有一父母说:"这孩子,咋整的这是,嘴唇乌青乌青的,不是感冒了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又接着说:"哎哟,这可不是简单的感冒,八成发烧了,你父母呢?怎么没有见个人呢?我又摇摇头,吃力的说:"他们没来。"
这整一高音喇叭,她高声说: "阿德,你去,把箱子里的牛奶拿一袋给这孩子,瞧这可怜样。都生病了父母也没有在身边。"
我正想推脱,只见站门口正吃着冰棒的一小胖子艾了一声,转头给我找牛奶了,递我面前,我不肯要,叫阿德拿牛奶的那位母亲发话了:"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发烧喝点牛奶好受些。"然后又说:"这是我儿子阿德,以后你们住同一寝室还要互相帮助呢。"对面那上铺正在铺床的那男人也转过头说:"是呀,以后住一寝室,就是一家人了,周末到我家来玩呀。"阿德说了声:"爸,你小心点,别闪着腰。"阿德妈很是宠溺的摸摸自家孩子的脑袋。那叫阿德的小胖子还吃着冰棒,却走过来和我坐一起,用手试了试我的温度,说:"不怎么烫了,应该快好了吧。"我苦笑点点头,你那是拿过冰的手,当然不烫了。他把冰棒往垃圾桶一扔,伸出手说:"我叫李晋德,15岁,差两个月。嘿嘿!"呵呵,比我小,我也伸出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叫杜海伦,比你大一岁!"阿德调皮的说:"那我叫你哥,你叫我阿德吧。"我笑着点头。这孩子讨人喜欢。阿德的母亲说:"是呀,你比我家阿德大,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一下。"阿德叫了一声"妈,人家海伦哥还病着呢。"阿德妈这才想起,连忙说,艾艾,我这不说以后么,你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在心里说道:呵呵,我也不会照顾人。在家我妈也当我是宝贝呢。又有人来了,长得蛮高个的,还比较帅,一个人来的,不像我们,大包小包的背了过来,潇洒的把包扔我这边另一个空铺上,后面还跟着一丫头,年龄差不多大,呵呵,这小子,上高中还带媳妇。我在心里笑,那丫头用撒娇的口气说:"永庆哥,不是说了吗?你可以住到我家那里去的,我家那么宽,这学校宿舍条件这么差?。。。"这学校食宿条件差么?我咋不觉得,哎,城里人呀。那高个儿不耐烦的打断那丫头的话:"行了行了,我都交了住宿费了。"那丫头又撒娇道:"那去退嘛!"高个儿摆了摆手:"麻烦!"又说,等一下我要去买被子,你自己回去吧!"丫头继续撒娇道:"永庆哥。。。"我彻底没语言了,我是病人嘞,还要不要人活啦,他们还有完没完,我靠在床沿上,无力的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男女,难缠的主。阿德站起身对着那高个儿说:"你们。。。能不能到外面去说呀,我哥生病了!"那高个儿正在气头上,被小胖子这么一说,正想发火。阿德妈连忙过来说:"阿德,不懂事呢。"然后对那高个儿陪笑道:"孩子,别介,以后住一个寝室呢,我家孩子不懂事,这你们寝室另外一同学生病了么,正发烧呢。"说着,指了指了,我瞪着那高个儿,没有说话。那高个儿看了看了,拉着那丫头终于大发善心的出门了。刚一出去,阿德就被他妈给拍了一脑袋:"你这孩子,咋这么多话呢,别瞧着人见火气大着吗?我刚看见人家是坐那大奔来的。没事少给我添乱。"阿德委屈极了:"我只不过说实话嘛。"哎,这孩子,好人难做呀,我开口了,这两天发烧声音都给烧哑了:"阿姨,阿德也只是说说,没事的。"阿德妈才没有唠叨,和阿德爸去给阿德买其它东西了。
第21章
我困了,躺床里又睡着了,朦胧中又有人进出,还有郭剑新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声音很轻,到了晚上,有人把我推醒了,是小胖子阿德,阿德说:"海伦哥,吃点稀饭吧!"我没味口,看着小胖子端着碗稀饭坐我旁边,寝室也开灯了,窗外果然已经黑了,我睡了一下午?真够折磨人的。我摇摇头说:"我不想吃"说完又想睡了。郭剑新提着一大包东西进来了,见阿德端着稀饭在我床上,阿德对郭剑新说:"海伦哥说不吃。"郭剑新把手上的东西放好,接过阿德那碗稀饭说,来到我床边,强硬的说:"把这碗稀饭吃了,瞧不惯你那要死不死样。"我懒得和他理论,把眼睛闭上,想再睡觉。郭剑新拿我没法,过了一会儿又软下话来说:"海伦,你把稀饭喝了,你这样不吃东西好得更慢,李爱下午打电话来了,留了个她寝室的电话,我给她说了你情况,如果你不吃,我告诉她叫她给你爸妈说。"这八卦男,咋就这么闹腾,我真不想吃。我无耐的睁开眼,撑着双后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你他妈敢叫李爱给我爸妈打电话,老子和你没完。"郭剑新继续无耻的说:"那你把稀饭喝了。我就不说。"妈的,我伸手接过碗,还是吃了,阿德又跳过来说:"海伦哥,有好些没。我们寝室都到齐了耶,你一个人睡着,好无聊哟。"我苦笑,我还想横着了我。我环视着寝室的几张床,除了我上铺看不到以外,其它的都铺得整整齐齐的。都有一主人在上面,对着我所到的视线给了一个笑脸,我也扯着嘴皮以回应,阿德在旁边介绍说:"那是王宏,我们寝室最大的哟,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大啦,那个高个儿还没有回来?"高个儿?那个被那女生叫永庆哥的人?他可真行,现在还没回来。王宏摸了摸脑袋说:"我就一马大哈,以后大家都是哥们,既然这里就我最大,你们就都是弟,有啥事,就开口。"住我斜对床下铺,看来是一个好相处的主,长得也中规中矩,和名字相符。有一个叫廖俊威,住我上铺,伸了个脑袋下来打了声招呼,我也HI了一声,这人,没看整体,暂不发表看法。还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叫覃路宇,这人比较文静,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在捣鼓着自己的柜子,看出来是个心细的人,穿得一丝白,对我笑的时候居然还脸红,这日光灯应该照不出来那假象吧,住王宏上铺,还有一苏爱平,第一印象倒是挺好的,处久了,全寝室就他最孙子。他说他爷爷奶奶打仗打怕了,都崇尚和平,所以给取了个苏爱平,住我这边另一床下铺。行,这床铺都有主了。郭剑新就住我对面的下铺,我一翻身就能和他眼对眼,当然还隔了一通道位置,我和苏爱平头挨头的睡,如果把横我们中间的衣柜给搬走,嘿嘿。他们都挺有精神的,就我一人窝床里,郭剑新坐他床上,直愣愣的盯着我,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东西吧!郭剑新这人有病,见我有所动作,忙把眼睛移开,靠。我的东西他都给我收拾到我的柜子去了,阿德这里狂嚎道:"明天就开始军训了,哎,如果我像海伦哥这样生病就好了。"死小胖子,活该我是自己愿意生病的,这滋味难受死了。头重脚轻,忽冷忽热的。郭剑新把药又递我手上,大一点的药已经是掰成小片了,我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吃了下去。药有反应了,我继续睡死,第二在我醒来他们已经洗漱完毕冷准备去吃早饭了,阿德说:"海伦哥,郭剑新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你这军训都不用去了。"郭剑新没在寝室,可能到食堂去吃饭了。正说着,郭剑新端着一碗稀饭进来,见我醒了,向我走来:"吃点稀饭吧!"王宏拍了拍大腿说:"还是剑新兄弟把海伦给记着的,瞧我们都给忘了。"这群没良心的东西,郭剑新淡淡的说:"没什么,以前是老同学。"我喝着稀饭,想等好了还是给这小子好好道个歉,然后请吃顿饭。当然,如果他没有说接下来这句话的话,我是准备实施的。郭剑新又接着说:"以前的旧账我还没算清呢,就这样死了岂不便宜了这小子"。靠,老子不喝了,怒眼瞪着他,死八卦男,敢咒老子死。郭剑新不理我的愤怒,接过空碗,转身走人。靠,死八卦男,又灌了我药,才去集合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