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深小心地为江祥照盖好被子,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第六章
江祥照连睡了两天还不醒,吓坏了岳府深,急忙召太医入宫诊治。
太医细细把过脉后回禀:"陛下,江殿下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中麻药,又疲劳过度,加上久郁于心,精神压力太重,身体承受不了而已,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过......如果他的精神压力不消减,他迟早会因负荷不了而崩溃......那时,就不仅是生病了,很可能会痴呆或疯狂。"
岳府深喃喃重复,"痴呆或疯狂?"
"是,人的精神承受力是有限的,绷得太紧就会断。"
岳府深挥退太医,坐到床侧,江祥照被他强暴并扣留,到今天已是第二十天了,原本丰满的脸颊瘦了一圈,健康的肤色也苍白许多,周身洋溢的爽朗气息尽被忧郁疲倦取代,这都是他造成的。他虽然因此对江祥照感到内疚和心疼,却不愿意改变状况。
因为还江祥照自由,即代表了他会失去他。
可是,据太医的说法,他再一意孤行下去,江祥照就会变痴或发疯......岳府深打了个冷颤,拒绝再想下去。
江祥照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黄昏时分。岳府深欣喜若狂,"你醒了?"江祥照的眼珠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再也没有了以往那柔和灿烂的光辉。
岳府深心里发寒,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你怎么了?"
江祥照恍如未闻。
"你一天半没吃东西,我叫御厨马上做,你先用点儿点心好不好?"
江祥照还是没反应。
岳府深吩咐老太监去准备晚膳,然后拿了点心,递到江祥照嘴边,"这桂花糕有点儿甜,要是不合你口味,我再去换一种。"
江祥照顺从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以前他总不肯乖乖就范,总要岳府深软硬兼施才最终妥协,这次如此听话,让岳府深的不安更严重,但江祥照饿了将近两天,有什么问题也得让他先填填肚子再说。
江祥照慢慢地吃着、咽着,连吃两块也没要水,岳府深见他吞咽有些困难,赶忙去拿了杯水,扶起他喂他喝,他也毫无异议地喝光。
岳府深看着江祥照没有半分生气的眼神,越来越心慌,干脆拿书案上用来提神的薄荷油抹在糕点上试他,江祥照居然眉也不皱地吃了下去,照样是细细品嚼后再咽下。
岳府深再也忍不住,扔下糕点,抓住江祥照的双肩摇晃着,"照,照,别吓我,求求你别吓我,你醒醒!醒醒!"
江祥照不语。
"照,我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关着你了!殿外的牡丹开了,是夷族进贡的名种,我带你出去看,好不好?好不好?"
江祥照的表情依旧茫然。
岳府深心慌意乱,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照,求求你,醒过来吧,我再也不给你喂‘软筋散'了,我放你回去好不好?放你回南江国去!"
这是江祥照一直希望的,但此刻怀里的人儿身躯柔软顺从、毫无反应,岳府深彻底地绝望了,抓着他恶狠狠地摇着,"我不许!我不许你这样!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开我!你就算痴了、疯了、傻了,也一样是我的!"
他近乎粗暴地把江祥照压在床上狂吻着,"我不许!我不许!你是我的!是我的!"
江祥照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不!不要!不要!"
岳府深心中一喜,以为终于逼出了江祥照的反应,停下动作,却见江祥照一脸惊惧,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害怕地抖缩成一团,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岳府深的心头,他重新把江祥照搂入怀中,这次的动作悲伤而又温柔,哽咽轻唤:"照......"
岳府深两天没上早朝,安贻新忍不下去了,有了心上人也不能懒散到这种程度吧?现在正是对付拥张、拥洛两派的最后关头,岳府深也全丢给他和蔡永生处理,简直成了好色误国的昏君!他从没想过要做一个直言谏君的忠臣,他一向认为那种人十分愚蠢,可是为了西岳国的将来,他不得不做一个触君逆鳞的人。谁教别的大臣胆子太小,就连蔡永生都不敢来劝呢?
他带着一脸兴师问罪的神色来到岳府深的寝宫,却被殿外台阶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那是岳府深吗?头发凌乱、满面愁容,自小到大他还从没见岳府深这么狼狈过,骇然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岳府深伸手一指,安贻新这才发现牡丹花坛前坐着的江祥照,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祥照的样子比岳府深还糟糕好几倍,他虽然打扮得整整齐齐,但脸色苍白,目光空茫,呆坐着一动不动,仿佛陷入遥远的沉思里。
不可否认,这样的江祥照别有一番幽魅的美,但他原先那温柔的光辉、动人的神采都已消失殆尽,那种让人一见就产生亲近之心的吸引力也无影无踪了。
安贻新在江祥照眼前晃晃手指,又推推他的肩,江祥照毫无反应。
"他怎么了?"
岳府深把经过说了一遍,"太医说他现在这样子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精神负荷过重,潜意识里为了保护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现在无论对他好,还是对他坏,他都感觉不到了。"
唯一有反应的就是对自己碰触的惧怕,这个反应更让岳府深痛彻心扉。
安贻新长叹:"上次我就慎重告诫过你:如果你真爱他,就千万别再强迫他,更不要用你平常那种高人一等的优势的态度对待他。江祥照的身份不同于常人,他脾气虽好,却也总是被亲人或朋友们捧着,从没吃过亏、低过头,你越逼迫他,他就越恨你。"
岳府深苦恼地用手指爬梳头发,"事已至此,你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太医说有什么办法治吗?"
"有两个办法,一是循序渐进,慢慢地亲近他、照顾他,也许会逐渐好转,至少不会继续变坏;另一种是用激烈的方法刺激他,逼他恢复清醒,这种办法见效快,但也有很大可能让他病情恶化,更加不可收拾。"
安贻新抚着发痛的太阳穴,事情怎么糟到如此地步?"你打算用哪一种?"
"当然是第一种。"
"再过半个月就要举行大典了,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席?不如用第二种方法。"
岳府深断然反对,"不行!他这么安安静静的总比疯了好。"
安贻新真想揪住他狠狠摇晃,晃开他糊涂一时的浆糊脑袋,"他傻了,你也傻了?他如果不在大典上出现,白痴也猜得出是你扣留不放,你根基未稳,想成众矢之的吗?"
岳府深痛苦地道:"万一试坏了呢?"
"不管痴呆也好、发疯也好,咱们都得把他关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你把他害成这样子,不仅南江国饶不了你、江祥晔饶不了你、江祥照的朋友也饶不了你,他的朋友之多、分布之广,你根本想象不到!如果你强暴他并逼疯他的消息传出去,你以后就仇敌满天下,寸步也难行了!"
"就算仇敌满天下,我也不冒这个险!"
安贻新头痛无比,岳府深一向头脑灵活、通权达变,怎么碰到江祥照的事就变得这么不通情理?"府深,你以前不是发过誓,要把权力牢牢掌握在手心,不让任何人控制你的命运?你再一意孤行下去,就算解决了你三个哥哥,宝座也坐不稳!"
他抓紧岳府深的双肩,恳切地直视他的眼睛,"府深,只有先保住你自己,才能再谈到如何留住心爱的人!"
安贻新已经很久很久没叫过他的名字了,岳府深移动目光,转向花坛旁的江祥照,那么脆弱,那么无助,让他看了就心痛如割......
他走过去,轻柔地拥抱住江祥照,江祥照明显地瑟缩一下。
安贻新利眼里光芒一闪,"他对你有反应?"
岳府深苦笑着,"是啊,只对我有反应,却是怕我的反应,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安贻新深思地看着花前依偎的二人,他第一次觉得,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居然也很美,"府深,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只对你的碰触有反应,说明在他心里,你是唯一没有被封闭的,你不妨由这方面试试。我明天再来看结果,你......好自为之吧。"
岳府深目送安贻新离去,然后回望江祥照虽然畏缩、却有了些光亮的眼睛。
在他心里,自己是唯一没有被封住的?
他用双手捧住江祥照的脸温柔地亲吻着,江祥照转动头部,但躲避不开,便任由他了。
这两天里,岳府深实验了无数次,只要他的动作不粗暴、不把江祥照压在身下或脱他衣服,江祥照即使畏缩慌乱,也会他的坚持下顺从......也许,他可以试试......
他抱起江祥照,走进寝宫。
江祥照被仰放在床上,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岳府深的袖子,好象在寻求保护似的。
这个无意的动作让岳府深心里希望的火苗又跃高了一些,他躺在江祥照身侧,把他拥进怀里,不忍放手,"照,照,就算你疯了,你还是我最心爱的,我决不会把你关起来,只会陪着你、照料你,即使你永远都不再认得我......"
江祥照眼波流动,似懂非懂,岳府深的吻雨点般落在他额上、颊上、嘴唇上,一路辗转向下,轻吮他颈项和锁骨......江祥照有些慌乱地推拒,岳府深以柔和但有力的动作抓住他的双手,抽掉他的腰带把它们捆在他身后。
这虽然是个暴力行为,但因为用温柔的外壳包装着,所以江祥照除了不适的扭动外,并没有剧烈的反抗。岳府深把手探入他衣襟里,来回摩挲他的背脊,轻揉慢捻他的两点樱丘,江祥照轻轻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嘤咛的微吟。
岳府深的手渐渐下滑,伸进他裤裆,搓揉他的柔软,江祥照抽了口气,双腿瞬间夹紧,但为时已晚,反而连岳府深的手也夹住,更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欲望。
恐惧随着快感的高涨而增加,江祥照的挣扎渐渐剧烈,"不......不......不要......"
岳府深加快动作,让江祥照的快感尽速攀升,在江祥照还来不及有更深的恐惧时就达到了高潮......
"啊......啊......"江祥照在岳府深怀里宛转辗侧,脸上布满沉醉于欲望中的潮红,眼眸半眯,目光更是迷离动人。
看着如此诱惑的心上人,岳府深的下身更加胀痛,将江祥照衣衫半褪,反抱在怀里,开始吻咬眼前一大片洁白如玉的背脊。
"嗯......"江祥照微微弓起身子,不知是要逃避还是在迎接。
岳府深通过一系列的爱抚,让江祥照渐渐放松了身体,但等到岳府深沾了香液的手指侵入他下体柔软紧密的通道时,江祥照恐惧大盛,剧烈抗拒,"不......不......"
岳府深固执地持续,直到江祥照后穴的入口湿润松驰。
江祥照拼命挣扎,尖叫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岳府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因紧张而发抖,江祥照能不能恢复正常,就看这一次了!
热且硬的欲望插进了柔软的身体内部,巨大的压迫感使江祥照的恐惧达到顶点,近乎疯狂地挣扎抗拒着,"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饶了我吧......"
岳府深硬下心肠,不听心上人泣不成声的哀求,将坚挺的欲望继续往里顶,直至完全没入江祥照体内,然后开始律动。照的内部真柔软、真温暖,纵使在剧烈挣扎中依然温柔地包裹着他。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温暖让他沉陷、不可自拔。真想就这么拥着他,一时一刻也不放,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江祥照趴伏在床上,双腿虽然是自由的,却无法抵制岳府深由背后而来的侵略,双臂被制于身后,连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都不可能。岳府深的手伸到前面,握住江祥照疲软的男性象征,以熟练的动作刺激它再次亢奋。
"啊......不......啊......"江祥照陷入恐惧和欲望的双重折磨中,他的身体因激情覆上一层又一层鲜艳的嫣红,令岳府深愈加沉迷,动作更激烈,在他体内狂猛抽刺的兴奋更高昂,每与江祥照火热的内壁摩擦一次,就更胀大一些。而江祥照的疯狂挣扎却使那贪馋巨大的宝贝更深入他的内部,触及他身体最深秘的幽处,带给他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刺激......
江祥照的下肢激烈地痉挛着,汗水随着他身体的摆动飞溅,在体内肆虐的膨胀灼热不断将热气注入他身体深处,他就象投身洪炉、要被烧化了一般。
"啊......"他尖声高叫,快感升到了顶点,亢奋的体液激射出来,同时感觉到大量的热液强劲地喷洒在他身体里,心底绷紧的那根弦猝然断裂,身躯颓然崩塌......
岳府深见江祥照高潮过后就瘫软身躯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又昏过去了,急忙解开他的束缚,把他仍伏卧的身躯翻转过来,只见江祥照的眼睛呆滞地直视着,泪水无声地流淌,心猛地一沉。
他终究还是没治好心上人!他把江祥照紧紧搂住,绝望地啜泣,"照......照......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除了这句话,他已别无可说。道歉也好,哀求也罢,爱人永远也听不到了......
良久良久,江祥照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一句低语仙乐般传入岳府深的耳鼓:"放开我......"
岳府深急忙审视怀中人儿,江祥照双眸晶莹地回视着他。岳府深欣喜若狂,"你醒了!你醒了!"他象疯子一般不停地亲吻江祥照,"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江祥照还对自己的听觉有怀疑,也在岳府深狂喜的反应里得到了确认:岳府深说爱他。
"你爱我?"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大变了?"你为什么爱我?"
岳府深柔情凝睇,"我也说不上,也许是你温柔的光辉让我想抹杀又想独占;也许是你忍受粗暴对待的坚韧让我既敬佩又想征服;也许是你在我怀里哭泣的脆弱让我又爱怜又心疼。"
"我们甚至没怎么说过话,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但我就是爱上你了,"岳府深迅速打断他的话,"我不求你现在也说爱我,只要你不恨我,只要你让我爱就好。"
"那你能放我回去吗?"
岳府深立刻紧抓住他,"不能!我不让你走!"他以近乎严厉的恐惧眼神盯视江祥照,"照,我不想再用‘软筋散'控制你,令你痛苦,你也答应我不要走好吗?"
江祥照反问:"如果我不答应呢?继续逼我服用‘软筋散'?"
岳府深怔怔地看着他,"不,我不会让你再受第二回罪,但我会随时随地跟着你,让你习惯身边有我,再也离不开我。"
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江祥照的心田,是感动吧?只是他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罪,自己怎么不恨他,反而轻易就被一句甜言蜜语感动?岳府深这人心思诡诈,他的话能信吗?
岳府深又吻上他,"照,我爱你......"
江祥照想要逃走,但颈后的大手牢牢控制住了他的头,只得张开嘴接受岳府深的吻。虽然他因曾经受到的虐待而惧怕性爱,但与岳府深唇舌相缠的感觉却并不讨厌,岳府深的舌头仿佛在珍爱一件易碎物品般地在他嘴里温柔地舔吮嘬吸,让他觉得挺舒服......
岳府深一手搂着他的后颈,一手环着他的肩膀,用细长有力的手指抚着他的肌肤。江祥照的皮肤又紧又滑,摸起来真是舒服极了,身体既不是硬梆梆的纠结肌肉,也不是女子那种无处着力的绵软,有着恰到好处的弹性,而且温暖无比,引得他又蠢蠢欲动。
江祥照忽然发觉自己身上仅剩的凌乱衣物以极快的速度离开身体,意识到岳府深又想干什么,忙要挣扎,"不!别......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