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放怀歌----C湖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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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甲若立刻反驳。
衍帝下旨昭告天下,云王与邻国公主择日完婚。
领到圣旨的那一晚,云王与怀歌决裂。
也是那一晚,云王入宫,一夜未归。
翌日,衍帝以假传圣意的罪名处斩传旨太监,并对外宣称,真正与公主完婚的人是外姓王爷允王。
具体云王是怎麽说服衍帝的,众人不得而知。
“季怀歌,你想知道麽?”甲古的话很有诱惑力。
果然勾回了怀歌神游的魂。“不想!”过程不重要,他看的是结果。
恰恰云王给出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云王选择和衍帝对决,而不是迂回的拿其他理由搪塞,单是这一点,怀歌给他满分,消去从前的种种不满,甚至不再介意云王曾想将他至於死地之事。
“真不想?”甲古不信。
“我大概可以猜到。”怀歌轻笑。
衍帝一心要破坏他和云王,为此绞费心机,先是将完婚之事昭告天下,形成不可挽回之势,才慢悠悠的到云王府宣旨。
衍帝本想,他金口一开,完婚这一事实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云王即便有再多不满,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和怀歌走向决裂。
岂料,百密一疏。
云王胸有成竹等著看衍帝自打嘴巴。
“他拒婚的理由一定让衍帝羞於启口,甚至不敢公布天下。所以我猜,这跟皇室是否因此蒙羞有关。”
“你……”猜得分毫不差!甲古第一次正视怀歌。“你既然知道王爷的心,为什麽迟迟不动?”
怀歌明明知道,云王在等他。
“我讨厌京城!”怀歌厌恶道,他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
“怀歌,别冲动……”眼见两兄弟的脸色瞬间惨白,肖魈赶紧打圆场。
前方已经没有了阻碍,怀歌这回唱的哪一出呢?
甲古握著剑逼近怀歌。“你跟我回去。”云王为他牺牲太多,怀歌不能一走了之。
“甲古,你搞清楚,是他自己放我出来的。”怀歌大话风凉。
不曾想到怀歌竟是如此薄情之人。甲古为王爷的付出感到不值。
甲若张嘴,刚要怒斥怀歌忘恩负义,小腿被肖魈暗中踹了一下。
怀歌扯下虎形玉坠,颇不在意丢到甲古身上。甲古手忙脚乱接住,小心翼翼的捧著。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不稀罕!”
“你……”甲古几乎气炸了,和镜子一般平滑的脸扭成一团。“你真不是人。”王爷的心意竟被他如此糟蹋!
甲若仿佛捕捉到怀歌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转瞬恢复平静。
“再告诉你家王爷,别让我见到他,见一次打一次。哼!”
眼看甲古就要拔剑,甲若赶忙制止他,推著忿忿不平的兄长出了房间。
“你别激动……你忘了爷的嘱咐麽?”
“爷他瞎了眼了……看上个白眼狼!”
“行了!你就按他说的办吧。他先由我看著。接下来怎麽走,我们听爷的。行吧?”
甲古骂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下了船,快马加鞭把玉坠送到云王手上。
甲若返回来,怀歌和肖魈谈得正欢。
“人我帮你哄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这麽做的目的吧?”
为什麽故意支开甲古?
“很简单,一天到晚被人用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盯著,我不自在。”怀歌欠扁笑道。
“……”甲若摸一把冷汗,“第二个问题,你摘下玉坠,不怕爷会错意?”
不怕王爷将他真心碾碎?
不怕适得其反?
怀歌张扬一笑:“我们来打个赌吧。赌你家王爷收到玉坠後,是伤心欲绝B>B破罐子破摔,从此流连花丛一蹶不振?还是怒发冲冠、提刀带剑,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我面前狠狠抽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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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呵呵,计划再好,也赶不上变化。
怀歌闲坐大厅,心有戚戚焉。
季家家主季七审视著怀歌,犀利的目光饱含深意。
“我以为你恨不得离季家有多远走多远。”
“你的以为是正确的。”怀歌直言,他对季家没有好感。
“哦?”季七挑眉:“怀歌,你知道季家一向以‘进来容易出去难’为荣。”
“我没忘。并且对这个规矩深恶痛绝。”怀歌尖锐抨击道。
“惹上麻烦啦?”季七关心问。
“没!”怀歌摆手。
“你总不至於回来叙旧吧?”季七嗤笑。季家都是狼,崇尚力量,拳头说话,不谈感情。
怀歌咬唇,有些话,一旦开口,再无退路。“我要季家水路控制权。”
“你要回来帮忙,我欢迎……”
“我要入主季家。”怀歌坚定道。
“不可能!”季七一口回绝。
“为什麽?”他有能力,有魄力,凭什麽不能接手水路生意?
季七冷笑。“你别忘了,你的自由是三哥用命换来的。只要我在季家一天,我决不允许你踏回季家的门。”三哥不能白白牺牲。
季七的话正中靶心,怀歌无言以对。
“你走吧。”季七沈下脸。
“七哥!”怀歌靠近他,拉著他的衣袖,怯怯叫唤,软软的声音藏著深切的恳求。
对上怀歌翼盼的眼神,季七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硬话。
“七哥,我爱上了一个人。”无奈的语气,字里行间溢漾出来的却是甜蜜。
季七哼了一声:“什麽不好学,偏学三哥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情万劫不复。”
“说不清,道不明……”怀歌讪讪的小声重复。
“怀歌你要想清楚,云王不是什麽好人。”
“我认识他之前,他就这模样。我认识他之後,他还是这模样。”怀歌摊手,有什麽办法呢。
“改变他!”
“七哥……”怀歌哭笑不得。“若要求云王前後两模样,那我认识的云王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要麽是他被狗屎迷了眼以为云王是兔,岂料是狼,这叫识人不清。
要麽是他雄心勃勃肯定自己能把云王大灰狼感化成小白兔,於是跟了狼,这叫自虐。
不过说到感化,怀歌觉得更不现实了。
如果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小白兔,他偏偏找云王大灰狼做伴,那他跟犯贱有什麽区别?
“换一个。”季七心道一切都是你情我愿,就跟做买卖一样,不乐意了再找下一家。
“心能换麽?”怀歌痞痞道,心若能换,爱就能换。
“没出息!”
“你出息!你出息三哥也不会出事。”怀歌一激动,一句话呛了回去。
他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七黑了脸。
贪一时口快,牵引伤心无限,怀歌後悔了。“七哥!”
“行了。”季七拂袖,坐正当家椅子。这意味著叙旧结束,交易开始。“说吧。”
这一刻,没有兄弟情谊,只有利益。
怀歌想要从季七手中接过季家水路生意的掌控权,必须拿出能让季七心动的筹码。
怀歌懂。“命!我的命!”他用他的命换取水路掌控权。
“你有几条命?”显然季七不买帐。“再说了,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麽?”
季七暗暗好奇,云王到底有何魅力,迷得怀歌神魂颠倒连命都可以不要?
“三年之内,完成三个一级任务。”季七开出苛刻的条件。季家一级别的任务,危险系数极高,往往有去无回。
“好!”怀歌暗暗松了口气,一口应承道。
三个一级任务,比自己想象中容易呢。
“你别高兴得太早,等你有命活著回来,再对我笑吧。”
闻言,怀歌仰天大笑,“七哥,你知道我的本事。”双脚踏翻尘世,不识狂妄,长江为之翻波浪。
季七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里面储存著怀歌必须完成的任务信息。“既然决定了,你等下就收拾收拾去漠北吧。”
交易从此刻开始生效。
“啊,这麽赶?”怀歌傻了。接过令牌,看也不看塞入怀中。“很急?”
“早点完成,早点回来,你和他也可以早点双宿双飞。不好麽?”
好象有理!怀歌点头称是。漠北,好远!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我过几天再走可以麽?”
“随你!夜长梦多,这是我的忠告。”
“知道了!要是没什麽事,我先走了。”肖魈和甲若在外头等著他呢。
季七挥苍蝇似的挥手。
怀歌跨出门槛,忽然又缩了回来,对著季七灿烂一笑。
“云王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是一个好情人。”
对他极好极好的好情人。
这便足矣!
屋外阳光明媚,一如怀歌此刻的心情!


《云外放怀歌》  尾声

夜漫漫……
甲若赖在怀歌房里,说什麽奉王爷之命保护怀歌必须寸步不离云云,怎麽赶也不走。
有人陪著打发时间,怀歌自然高兴,布下棋局,与他对弈。
窗外传来树枝折断的细微声音,甲若大吼了一声,在怀歌示意下,追了出去。
怀歌落子,一个人自得自乐。
桌上的烛光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打灭,陷入黑暗的一瞬间,怀歌抓一把棋子在手,从容自如。
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闪过一抹人影。
怀歌伺机而动,将棋子准确无误打向来人。
“怀歌,是我……”竟是云王!
“打的就是你!”云王不说话还好,怀歌一旦认清来人,狠狠的将手里的棋子一股脑砸向他。
云王左右闪躲。好不容易盼到怀歌两手空空,正要欺身上前,寒光一闪,怀歌居然举剑相向。
“怀歌你这是?”眼看床头打闹变成生死相博,云王急了。
“殷翼云,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麽,我说过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左手剑夹著滔天怒火冲向云王。
看这情形,怀歌的怒气一时半刻消不了了。
云王心道,索性受他一剑让他发泄发泄怒火算了。
心动间行动,云王站定,坦然迎了上去。
剑指心间,骤然停了下来。
“你什麽意思?”怀歌责问,赌他不敢对他怎麽著是吧?
“这个意思!”云王抓起剑身,直直刺进胸膛。
怀歌惊呼,慌忙将剑甩开,带起一串血珠。“你……”
慌乱点灯,怀歌一阵翻箱倒柜,眉头紧皱为云王包扎。
“怀歌,你在为我疼,你在为我疼……”云王抱住他,一遍遍重复,仿佛在说服自己或说服怀歌。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怀歌任他搂抱,没有挣扎。
“你不会。”云王见他态度软了下来,心中一喜,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你舍不得。”
“你都舍得杀我了,我有什麽好不舍得的。”怀歌冷哼。
他渡给他的是一颗致命的毒丸。
“……我後悔了。”
“哦,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你的後悔让我得以苟活咯。”
“怀歌……”云王嗫嚅,终究理亏。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半晌,将玉坠取了出来,慎之又慎搁在怀歌掌心。
可惜怀歌不领情,看也不看将玉坠丢回他手里。
云王不气馁,再次将玉坠交到他手里。
怀歌再次丢开……
如此几次,云王不耐烦了:“不要就丢掉!”
怀歌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
那人眼里泄露出丝丝藏也藏不住的哀求。
怀歌心中一叹,无奈拉过云王的手,将玉坠送了回去。
云王脸色刹时阴转乌云,乌云转暴雨。
“笨蛋!”怀歌轻叱,“脱下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机会再次戴上去麽?”
云王一怔,一时没法消化怀歌的话。等到回神,嘴角已经咧成歪样。云王将玉坠给怀歌系上,道:“原来,你吃硬不吃软!”
“那要看你表现了。”不是谁都这麽幸运能够轻易的得到怀歌谅解的。
“这麽说来,你还是很满意我的表现咯。”云王得意邀功。
“马马虎虎。”
“怀歌,你也太难伺候了。”
“没人逼著你伺候。”怀歌斜视。
“……我就喜欢伺候你,我乐意伺候你。”色情的磨蹭!“小祖宗,原谅我了?”
“手放哪儿呢你……规矩点!”
一吻毕,两人衣裳凌乱,气喘呼呼倒在床上。
云王不舍的将怀歌衣裳拉好,调整烦乱的气息,惋惜道:“放过你!”
“呵呵,你不会是不行吧?”怀歌打趣,难得哦,色狼也有伪装小白兔的一天。
“哈哈!”云王干笑。
怀歌怀疑的目光立刻横扫过来。
“真让你说中了……”云王摸著鼻子,赧讪道。
“你……”怀歌揪著他的衣领,恍然了悟:“难道……你?”
云王竟以“性无能”为由拒婚?
他就说嘛,衍帝那个小人怎麽会这麽乖的让云王威胁。
原来呢,一旦被邻国公主知道云王“无能”,并传了出去,皇室的脸面荡然无存。
相比之下,衍帝是宁愿打落牙齿往里吞,也不敢拿皇室威严开玩笑。
这下子好了,只要确定云王“无能”,给衍帝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逼云王娶妃了。
“没事,只是暂时的!”云王安慰道:“殷翼衍不好糊弄,太医院那帮老家夥也不好糊弄。”
既然决定演戏,云王自然要演一出逼真、无可挑剔的戏。
“那你……”怀歌探入云王胯下,果然呢,软绵绵的没半点精神。
“不去想它便好!”云王笑。用他一时的痛苦,换怀歌永远不受委屈,值得呢。
“那……若是想了呢?”怀歌不信,他衣杉不整的窝在云王怀里,云王能无动於衷。
“若是想了,那就让它疼著吧。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云王云淡风轻道。
“很疼?”怀歌皱眉。“你到底吃了什麽药?”是药三分毒!再说,云王这般压制自己的性欲,强迫自己与本能抗衡,身体能受得了麽?
“没事的,只是过渡期,等到殷翼衍死心,我们就赢了。”
“要是他一辈子不死心呢?你就一辈子禁欲?”怀歌翻他白眼。
云王勾起嘴角,袭向怀歌下体,邪笑道:“你要在我身边,我一天都忍不了。”
“看来,我去漠北还是对的。”怀歌半眯著眼,享受著云王的服务道。
“漠北?”云王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想什麽呢你。”见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怀歌不满的踹了他一脚:“你也是男人,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你把我凉一旁,你存心想我不举是不是?”
云王歉然笑笑,专心致志摆弄著怀歌身体,一心让怀歌舒畅。
一阵快乐的喘息从屋内飘出。
怀歌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桃红,软在床上,简略说了下回季府的经过。
云王权势滔天,却有一个致命缺憾。这个缺憾的存在,限制著云王一方独大。
怀歌一开口,云王瞬时明了。
拥有兵权的易王与掌握影卫的云王互相牵制。
他们有无数的兵,却没有养活这些无数兵的钱财。
稍有个风吹草动,都得上书衍帝,寻求财力支援。
换句话说,易王云王必须靠著衍帝才有饭吃。
“你知道季府的家底麽?”怀歌得意问,“可以这麽说,季家穷得只剩下钱了。”
果然很大的诱惑力呢。势利的云王破天慌的没有动心:“怀歌,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麽?”
“我相信!”怀歌深情回视。
他相信,未来的日子里,云王一定能护他周全。
“那你……”
“可是,云!”堵住云王欲出口的劝说,怀歌主意已定。“云,我是个男人!”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想要做的事。
“一定要去?”
“嗯!”
明明前景大好,明明长相厮守在望,怀歌却来这麽一出,硬是拉开彼此的距离。
“非去不可?”
“嗯!”
云王轻叹。这又是何苦呢。他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许怀歌海阔天空,谁知怀歌一转身却自愿套上枷锁。
“若我不许呢?”
“你不会!”
云王挑眉。这麽肯定?
怀歌学他挑眉。因为你会为我一退再退!
云王吻上怀歌右手上的疤痕,笑了,该他欠他的。
“什麽时候走?”
“明天!”
“明天啊……”云王灵动的眸子瞬时没了光彩。
这麽急?
他们还没来得急庆祝携手一生的喜悦,又得面临分离的伤痛。
怀歌握著他的手,拧在一起。不舍的呢喃:“云,你要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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