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以後,他们又回到情人的身份,在偌大的空间里或激情或缠绵地做爱,第二天醒来,无论是各据一方还是肢体交缠,他们总会在同一张床上。
绝对爱你12
在这样的日子里,谁都不提结束,只有在高潮迭起的时刻,他们才像是努力要抓住生命中最後的狂欢。
这天夜里,激情後的两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入睡。
蓝紫对金棕,彼此眼神中的热度都像要把对方吸进去。
"在想什麽?"
"呵呵,我在想,我们做那麽多,要是女人的话,应该早就有孩子了吧。"乔恩笑得迷离。
弗雷迪心中一动,"怎麽会想到这个?"
乔恩的脸上现出难得的缥缈,"就算可以有小孩,生下来不能好好对他的话,还不如不要。"
"我们都是男人,不可能有孩子的。"弗雷迪担心地拥紧他。"你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我只是觉得,你以後要有继承人,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麽带劲的床伴。"
乔恩露出邪气的笑容。
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心象被堵住般难受,弗雷迪撑起身子。"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床伴?"
"你又想干什麽?"对方的声音里带著笑意。
"做床伴该做的事......"
淡淡月色透进来,房间里,动人的喘息声又开始继续。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就让它沈没在此时剧烈的爱中吧。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第一道晨光照进屋子时,弗雷迪不动声色地欣赏著这具美丽的身体。
熟睡的人突然开口。"你看什麽?"
"为什麽是这种颜色?"被识破以後,他不带情欲地抚上这具光洁紧实的完美身躯。
"皮肤病......不会传染的。"乔恩任由著他的手游遍全身,声音兀自带著刚睡醒的鼻音。
换衣服的时候,弗雷迪突然开口:"晚出去吃吧,就我们俩。"
相处以来,他们还没有一道出门用餐过。
乔恩半睁著眼,漫不经心地应著:"好啊。吃什麽?"
"你决定,我六点半回来。"说完以後,他轻轻掩上房间的门。
晚上七点,弗雷迪被一脸兴奋的人拉著往外走。
"你就穿成这样?"弗雷迪好笑地指著对方"随意"的装束,反观他一身得体的Cerruti,怎麽看怎麽怪。
"很难看吗?那你要多多忍耐了,我穿衣的品味不高。"乔恩笑嘻嘻地说。
"不会,就算只穿著短裤背心,你也是我见过最帅的人。"弗雷迪真心赞叹。
乔恩朝他挤挤眼。"哦,那我肯定是时尚设计师的噩梦了。"
走了二十多分锺的路後,两人坐在了路口的一家食摊上。
"你那麽高兴,原来只是要来这里。"弗雷迪好笑地望著他。
没过多久,他们面前便摆满了蛋卷生鱼和各式煮味。难得有外国帅哥光临,中年发福的老板又乐呵呵地送上两瓶清酒。
看到乔恩熟练地手执筷子大朵快颐,不习惯地用两根木条挑起碗里的拉面,弗雷迪苦笑。
"来日本嘛,当然得吃最地道的东西了。这里的味道很不错。"乔恩只顾著塞满自己的嘴。"还是兰斯少爷,吃不惯这种低下的食物?"
"我对食物一向不太讲究。"听出他话中浓浓的调侃,弗雷迪也不以为意。
无视他的别扭,乔恩嗤笑一声就继续和眼前丰盛的食物奋战起来。
"你对日本很熟悉?"弗雷迪好奇他能找到这里。 "还好,以前来过。我这种流浪汉,对怎样填饱肚子还是得留意的。"乔恩随意答著,却特意在每只碟里留下一定的分量。
终於能够勉强将夹到的食物放进嘴里,弗雷迪在一番品尝後,也是赞不绝口。
离开食摊以後,弗雷迪神秘兮兮地拉乔恩去找另一个地方,被他一路拽著的乔恩好笑地看他一脸献宝的表情。
没过多久,答案揭晓,坐在精致的小店里,看著各式的冰淇淋摆满桌子,乔恩露出快乐的微笑。
"你觉得怎样?喜欢吗?"看他慢腾腾地往嘴里送著这些甜腻的东西,弗雷迪显得有点紧张,"我打听过,这里的冰淇淋DIY是最好的。"
乔恩不答,却加快了手上动勺的频率。看到他满足的样子,不吃甜食的弗雷迪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
"这里,"他突然把手伸向对方沾染了色彩的唇边,"......有东西。"
替他抹去嘴角的残滓以後,弗雷迪著魔似地将带著对方唾液的手指放进嘴里,乔恩停下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男人脸上突然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接著在乔恩故意的笑声中尴尬地走进内室。
吃完冰淇淋,两人沿著街口慢慢往回走。路过邮亭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瘦小的男孩猛地撞向乔恩。
"怎麽回事?"伸手扶住即将跌倒的孩子,乔恩朝推人的方向皱起眉。
"他......他他......"男孩惊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地指著对面。
"不用怕,你慢慢告诉我。"乔恩拍去男孩衣服上脏兮兮的尘土,温柔地问。
看见有人出头,肇事的醉汉骂骂咧咧地走了。男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朝乔恩使劲地鞠躬,嘴里只反复地说著:"谢谢!谢谢你!"
而当男孩转过身,刚跑出两步,就被乔恩提著後领拉了回来。
他依然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谢我就不用了,把钱包还给我吧。"
"我......我没拿你钱包。我没有......"男孩害怕得牙齿打著颤。
"那好,你走吧。"乔恩手上变戏法似地多出一个皮夹,他松开男孩。
"呜哇哇哇哇......"对方不追究後,男孩反而一屁股坐下,伤心地大哭起来。惹得来往路人都好奇地望著这边。
"告诉我怎麽回事。"蹲下身,乔恩耐心地哄著孩子。
"呜呜......他......他们说,要我偷......偷了你的......钱包,把你......你们引到前面......呜呜......巷子,就放过......呜呜......我和我爸。我爸爸欠了......呜呜高利贷。我已经......已经两天没......没吃过东西了。"男孩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说完。
"别哭了,你们不会有事的。我这就过去。"听明白以後,乔恩将皮夹放回男孩手里,转身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这是个圈套!"弗雷迪皱起眉,一把将他拉住。
可乔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甩开手臂继续向著目的地走去。
眼看方法失效,弗雷迪迅速地凝掌成刀,急砍而下,试图强行留住他。乔恩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左手反转挽拳,要在他力道落下的同时给予重击,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
弗雷迪退後自保,避开他的重拳後,那记手刀也宣告失效。
来不及惊讶乔恩突然显示出来的力量,弗雷迪只能认命地跟在他後面。
两人一前一後地进入巷子,乔恩低声对身边的人说:"你可以不用跟来的。"
而暗巷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群看到他们同时出现,一愣之後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嘿嘿,本来打算先捉到你的相好,再拿人威胁你出现的,现在倒是省去很多麻烦。"
为首的日本人眼神不停地绕著乔恩打转。
"你们要找的是我,那他可以走了吧?"
面对迅速围上来的打手,弗雷迪镇定地谈起了条件。
"既然来了,就都得给我留下!"话音一落,四条人影快捷地扑了上来。
弗雷迪快速地撂倒最近的对手。看到乔恩朝巷尾退去,尽管心里越来越可以肯定他的实力非同小可,却忍不住著急地喊:"不要离我太远!"
然而乔恩只是对著激斗中的人笑了笑,却并不停下自己的动作。直到一道冰冷的刀锋无声无息地逼上颈动脉,他才止住脚步。
乔恩站著不动,任由身後恶心的湿热呼气攀上他肩膀。
"美人,你的男人可真是勇猛。可是很不幸啊,今天来了我们几个九段的师兄弟,你猜~他可以支撑多久?"
开口的是刚才为首的人,他比乔恩矮上一个头,此时正愉快地在乔恩後背上来回蹭著。
弗雷迪那边,在倒下了一些人後,几个原本在後面观望的九段高手成合围之势包了上来。
意识到目前的对手非同小可,开始时,弗雷迪以一挡五,还不至於落败。而一看到乔恩已落入对方手里,一惊之下,反应得慢了些,胸口便被一个侧踹的余势扫中。
即使他的实力明显高於那五人,但看此情形,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脱得了身的。
"这种长相......你还真是个妖孽呢!美人,真希望马上就能骑你,我保证比你现在的男人更猛,让你每天都爽得合不拢腿......"
"以後就乖乖跟著我,伺候得我高兴了,也许会考虑迟些再把你赏给其他人。"那人说著淫靡无耻的话,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面前裸露的肩膀。
"是吗?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乔恩心平气和地应著。话音刚挫,他身体突然猛力後弓,後面的人被这样的力道带得几乎仰倒。
那人迅速地空出一手撑地,乔恩不等他手掌落下,就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上拧转身子,这不到三秒的时间里,被挟持的人反而一手捏碎对方握刀的肘,一手抓提腰带,使得钳制双方的形势一下逆转。
没等周围的人回过神来,他提起手上的人重重地砸到石墙上。顿时,夹杂著钢筋崩摧音响的人骨碎裂声,在这黑暗的空巷显得格外突兀。
那个不知名的首领,还来不及换上恐惧的表情,就瞪大了眼,七窍渗血的委顿倒地。
处理完这里,乔恩穿过巷子朝弗雷迪那边走去,震惊於他刚才一击的狠戾,周围人都呆呆地主动让道。
围攻弗雷迪的九段之一听到那头传来的奇怪声音,回头一望,正迎面对上乔恩的高扫腿。
这避无可避的一脚虽然显露出对方的空门,却也封死了他所有退路。那人一咬牙,手刀交挡,双方力道硬碰硬地相撞。
巨大的力量踢得那人胸骨断裂,他扑倒在地,挣了两挣,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得手後,乔恩很快找准下一个目标,他仍然用那招空手道中的高扫腿,见识到他恐怖的实力後,几人中唯一身穿道服的男人被迫转移了攻击对象。
有了前一人的教训,男人沈著地矮身打出趟地挫,这一招反守为攻,是他化解无数高扫腿的绝招。
然而他遇到的却是不属於正常路数的乔恩。
雷霆万钧的攻势还没触到对方,他居然整个身子一缩,变招成轻灵的纵跃。霎时手影纷乱,男人几乎看不清他攻来的方向,只是一昧地转位格挡。
这样持续了不久,乔恩欺身近前,伸手倒抓著将他丢了出去,居然是标准的过肩摔!
虽然在无数次的摔倒後,他也可以再爬起来打倒对方,这一次,男人却只能惊骇地瞪著贴在胸口的脚,气势全消。
而不远处,五人合围的攻势一旦被乔恩打乱,弗雷迪立即占到上风。眼看乔恩曲腿,即将重重踩下,弗雷迪挣脱其他三人的包围,抢过来及时地阻止了他。
其他人随後赶至,将倒下的同伴搀扶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手,激烈的场面竟因此而平息下来。
推开乔恩,弗雷迪皱起眉:"他已经不能还手了。"亲眼看到他对敌人的残忍,弗雷迪一时没法将他与刚才那个温柔地对待流浪小孩的人联系起来。
这是怎样的悬殊与矛盾?
乔恩只是低著头,不回答也没有继续。
剩下三个站著的九段嘀咕了一阵後,其中一人突然痛哭失声,另一人则招呼其他人将倒下的人搬到一起。
"咱们技不如人,任凭处置!"九段之一深深地朝弗雷迪两人鞠躬。
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举动,弗雷迪也点点头,"你们也很不赖。"
"不是的,我们柔道和空手道从来都是一对一的比试!从最初我们五个联手就是认输啦!起初他们将你描述得厉害,我们都还不信。现在才明白人上有人!"那人一脸的黯然,又是一个深鞠躬。
"算了,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他们,我是不会放弃的!"弗雷迪颇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摆了摆手表示不追究。
"打不赢就想认输走掉,你们挺聪明的嘛。"乔恩开口,其他人都是一惊。
"非常感谢您!我一定回去勤修武道,以後再来请教!"
那人不理他的挖苦,诚恳地道谢完,和其余人一起整齐地朝著他二人鞠躬。不多时,那些人便背负著伤者离开了。
临走前,男人深深地朝乔恩看上一眼,"请原谅我们看走了眼。我的老师空手道十段,是这个国家最强的人,有机会的话,请您拨兀赐教。"
望著离去的人,乔恩像是喃喃自语:"要是每次输了都可以这样走掉,那倒不错。"
"他们也是受人指使,你又何必下那麽重的手。"弗雷迪没辙地看著他,一道也说出了心底的疑惑,"以你的身手,怎麽没有入列金言堂?"
"打架浪费力气,我不喜欢动手。"乔恩避重就轻地回答。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地後退一步,抚住下巴,突然提高音量:"我和兰斯到底谁更厉害,你觉得呢,源先生?"
绝对爱你13
"你的身手未必比兰斯高明,但心狠手辣,却在他之上。"
被发现了行踪,席洛从暗处转身而出,依然是一派的从容。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面目阴沈的东方人。
朝弗雷迪的方向点头致意,席洛继续道:"两位都是顶尖高手,席洛自愧不如!"
看清楚乔恩的长相以後,席洛身边的男人震惊地低叫出声:"是你!你们怎麽会在一起?!"
"流哥哥,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乔恩变出乖巧的笑容。那人正是东方流。
东方流的脸色一变再变,接下来的话却像被扼住了脖子:"你的样子,怎麽会容易忘记呢......"
而其他两人都诧异地望著这对"熟人"。相处这麽久,除了伊迪丝,弗雷迪还是第一次见到乔恩有相识的人。
"难得相聚,你们一定有事要谈。我先回去了。"挥了挥手,乔恩体贴地转身离开。
之後的几天里,弗雷迪都没有回来。
这段时间,乔恩并不象往常那样蜗居在房间里,而是学弗雷迪的早出晚归。忙碌了一阵过後,他似乎是没事可做,在院子里的矮松下一躺就是半天。
将贴在胸口的相扣取下来。过去三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著这里面的人。对於世人来说,这是不道德的吧。
他记不住别人的脸。
一直以来觉得寂寞的自己,也是时候反省了吧。因为自己这张脸,他身边的人总是格外地多,其中也有真心的吧?
可是他不记得了。那些漂亮的,不漂亮的,凶狠的,温柔的人。
唯独这张朝夕相对的画,他能将里面的人牢牢记住。如此贪恋著那种温暖,就是爱吗?很少能这样扪心自问。
最近都不常拿它出来了。脑海里时时跳出的,是另一个身影。
之所以老是想起他,是近半年的亲密相处吧?那麽多激情的夜晚,恨不得将对方嵌进自己身体的高潮。
交谈时是彼此理解的惊喜,无言时又自有安静的默契。
离开他,是不是又会忘了?
像以前一样,要很艰难地才能想起一个人。
那麽多人想要留住他,可是他记不住他们了。他只专注过两个人。一个,是永远也无法接近。一个,是即将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