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六尘道:"据我所知,来无影散无烟确实无药可解。"
"那......"
姬无双抱著晋子考,他是打算以後再也不放手了。"又何必执著於要知道理由呢,只要我们现在都没事不就好了。"
姬无双说得不错,这事或许可以找花杀一问。到底他往那药里加的是什麽,是真的毒药还是来无影散无烟的解药;他到底存的是什麽心思,害人还是救人。姬无双都不想再管了,他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控制得住不下手杀他。花杀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著他的底线对晋子考动手,姬无双就容不下他了!
姬无双和晋子考都累了,两人相携离去。
"这次就原谅你一次,下次你要再敢撇下我一个人,我就......"
"嗯,再也不会了。"
在晋子考的记忆里,只截止到姬无双让花杀带他离开七杀教。姬无双也没有费心去多作解释。
看著二人离去的背影,晋子考的声音精神的很,罹千二人也放下心来。
千岁寒一回头,迎上了罹六尘目光。其间之光芒竟逼得千岁寒不敢与其直视。
"千岁寒,你能不能告诉我情爱到底是什麽东西,竟让占近天下风流的姬无双也心甘情愿沈溺其中。"罹六尘定定地瞧著千岁寒道,"不要说什麽你也不知道之。"
千岁寒无力,为什麽这教主大人非得认定了他呢。
"教主大人,你莫要忘了你可是不能动心动情的。"千岁寒的面上没有意思的嬉笑之感,十分严肃。
罹六尘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好奇的心已起,我就非要知道不可。"
千岁寒道:"你要我怎麽做呢?教主大人。"
罹六尘定定地瞧进了千岁寒的双眸深处,一字一句道:"和我上床。"
第54章 完(下)
千岁寒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但他仍只是平静地建议道:"教主大人身边人才无数,倾慕教主大人的边上不就有一个,教主大人为何不去找他们呢。"
罹六尘道:"我从不动身边的人。"
很好的理由,千岁寒无话可说了。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
罹六尘无谓道:"千岁寒,你从出了京城应该就没机会和人做过了吧,难道你不想做吗?"
千岁寒忽然想起在那个山洞,罹六尘的手挑起了他的欲望。他仔细地看了看罹六尘,罹尽六道红尘,一张看似无情无欲的脸。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般的气质,日月星河皆出其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千岁寒看著罹六尘开口道:"如果这个人是教主大人的话......"
罹六尘知道千岁寒算是答应了。
"权作还了教主大人的救命之恩。"千岁寒又道。
罹六尘无所谓,他走近千岁寒,近得只要他再稍稍倾身,他的唇便会碰上千岁寒的。
但谁都没有再动作,两个人都在等,在等什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最後,不知是谁的唇先印上了谁的,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相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就像点燃了一把火,直要烧得人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千岁寒还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呢,谁曾想他竟然觉得罹六尘唇舌间的感觉异样的好。这个吻称不上温柔,说是一场唇舌间的战争也不为过。或许是对方如此强势的感觉挑起了他的争斗之心。到底谁又更技胜一筹呢。
二人边吻著边跌跌撞撞地往内间走去,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千岁寒不得不承认,他也的确想要和人上床。
暂时分开唇舌的二人都胸膛剧烈地起伏著,一旦放纵了欲望男人和野兽其实没什麽分别。或许在自己的印象中对方都很强势,所以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温柔对待。
罹六尘快速地脱掉了千岁寒已经凌乱的衣服,千岁寒的手当然也不是闲著的,两人很快就裸体相呈了。
罹六尘的手划过千岁寒的手臂内侧,换来千岁寒的一颤。罹六尘嘴角弯了弯,这是他上次替千岁寒疗伤时发现的敏感之处。
千岁寒虽然有点懊悔自己的敏感处落在了别人手里,但他现在来探索一下也不迟。千岁寒抬头看了罹六尘一眼,手下不停地抚摸著罹六尘的身体,时轻时重、或快或慢地挑逗著。他很享受当他的手掌滑过罹六尘某个敏感带之时,罹六尘会骤然变得低沈的呼吸。
情欲的气息在屋子里翻涌开来,二人乐此不疲地沈浸在这场你来我往的游戏里,乐此不疲地手和口并用地在对方身上留下暗红的痕迹。二人的手滑过对方的每一寸肌里分明的肌肤,感受著对方好似从身体中喷薄而出的力量。直道罹六尘的一条腿挤进了千岁寒的腿间,并且他的手开始探向千岁寒後面的时候,千岁寒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我从来不做下面的那个。"千岁寒拦住罹六尘的手道,声音暗哑,显然已是情欲逼人了。
罹六尘暗叹千岁寒原来那个王爷果然不是白当的,果然不愧是情欲老手了,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居然还能清醒地过来。
千岁寒起身欲挣扎,但罹六尘此刻全部押在了他的身上,他根本动不了。
罹六尘只说了三个字:"让我来。"
千岁寒当然不会甘心,又挣扎了几下,见罹六尘用上了劲纹丝不动,便道:"那就不做了。"
"哦?你还能忍得下去?"罹六尘恶意地拿自己的坚挺顶了顶千岁寒同样已经很硬了的欲望。
的确已经到了不是说停就能听得下来的地步,欲望一旦释放,想要再收起来可就不这麽容易了。千岁寒吸了一口气,很干脆地松了力气。情欲一旦来了,又何必分上下,想做就做了。
罹六尘得了默许,又纠缠上了千岁寒的唇舌,手指蘸了放在床边的药膏轻轻地探进了千岁寒的後庭。干涩而紧窒的地方,连一个指头都塞不进去。
千岁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滋味可称不上好受。他狠狠地拉下罹六尘的脖子在狠狠地咬上罹六尘的嘴唇,以此来减轻後面的疼痛。
等後面开拓的差不多能容进两个指头了,千岁寒压抑地声音低低地响了起来:"够了......开始吧。"
罹六尘还想再说什麽,但看千岁寒坚持的样子,他抬起千岁寒的一条腿,把自己的欲望对准了千岁寒後庭的入口,缓缓地挤了进去。
千岁寒虽没有刻意地克制著自己的呻吟,但此刻也不得不咬著牙了。
罹六尘等著千岁寒适应了一会儿,开始抽插起来。现还是如清风细雨般地慢慢地律动著,时至後来已是如暴风骤雨了。
痛到麻木了千岁寒也就没什麽感觉了,更何况在罹六尘找到他体内的敏感点之後,千岁寒断断续续地快感般的呻吟就响了起来。屋内的呻吟声相和著,此起彼伏,分不清谁和谁的,全都交缠在了一起,唇边耳边。
狠狠地最後冲刺了一下,罹六尘全身毛孔一阵颤栗,精液喷射了在了千岁寒体内。随後千岁寒的身体也同时一阵颤栗释放了出来。二人喘著粗气从情欲之中暂时醒了过来,罹六尘把自己的欲望暂时从千岁寒的体内撤了出来,精液随著他的欲望的撤离从千岁寒的股间流了出来,糜烂的味道。
"怎麽样,可还尽兴?"被情欲沾染过的罹六尘的声音多了份人气,让人错以为有情。
千岁寒看著罹六尘,扯著嘴角一笑,道:"会更尽兴。"
话音刚落的同时,千岁寒抱著在他身上的罹六尘就势一滚。位置霎时颠倒了过来。
罹六尘失了先机,四肢早已被千岁寒压制住动弹不得了。
"会更尽兴的。"千岁寒又重复一遍之後开始著手挑动罹六尘的情欲,他的手探向罹六尘欲望的中心开始揉搓,罹六尘的呼吸急促起来。刚刚才释放过一次,情欲很轻易地就被挑了起来。
当下身的欲望再一次变得坚硬如铁的时候罹六尘也不在反抗,安然地接受著千岁寒的爱抚。
当千岁寒把自己的欲望埋进罹六尘体内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接受罹六尘的这个建议果然是正确的。他宠幸人无数,明楼楚馆的红牌小倌也抱过不少,但像罹六尘这样的却从没有遇到过。让他会有久违的激情,想要压倒对方把对方压在身下。说是一场力量的角逐也未不可,这是一场充满了力量的性事。
千岁寒开始抽送起来,罹六尘的练过武的身体柔韧而有弹性,令他有一点爱不释手。而此刻在他身下罹六尘密布汗珠却充满快感的脸竟是说不出的性感。千岁寒沈迷进了这情欲的狂潮之中,不知人间年岁、身在何方。
高潮来临的时候,千岁寒忽然睁开双眼直直地看著罹六尘。罹六尘感应到千岁寒的目光也睁开眼来。
千岁寒那从嗓子中挤出来的声音道:"罹六尘,这是情欲,你可识得情爱否?"
罹六尘没有回答千岁寒的话,只是随著千岁寒的动作上下起伏著。一瞬间,两人皆又达到了高潮。
这夜虽已不长,却足够两人再战个痛快了。
"啪嚓!"
一声重力打在木头上的声音,把尚在沈睡当中的罹六尘和千岁寒给吵醒了。千岁寒眼也懒得睁,踢了罹六尘一脚让他去解决。这是在教主大人的卧房,显然是该交给罹六尘去解决。
罹六尘不悦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这闯入教主卧房的大胆之人是谁。
门口那一掌拍在门上怒气冲冲的人竟然是鬼泣。
罹六尘倦意扫去,冷冷道:"你来作什麽?"
鬼泣本来是打算来向罹六尘赔罪求取罹六尘原谅的,谁曾想一进门就看见了这等风光。气得他当场一掌就拍上了门板。滑落到罹六尘腰际的棉被没有盖住的上半身无不昭示著这里昨晚发生了什麽。
"教主......你,你怎麽能和他......!!"鬼泣气极。
"出去。"罹六尘显然是懒得和鬼泣多说话。
"教主......!"
"出去!"罹六尘随手拈起一个什麽小东西甩在了鬼泣打在门板的手上。
鬼泣吃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著罹六尘,随後恨恨地离去。
罹六尘躺回去靠著千岁寒继续睡觉。
"啪啦!"
一声清脆的响声,显然是瓷器一类的东西摔在地上破碎了。
罹六尘著恼,这回又是谁这麽大胆!
罹六尘起身一看,又倒了回去。顺便推力推千岁寒,显然这回该归千岁寒管。
千岁寒带著困意起身看向门口,千岁寒懒懒地打招呼道:"子考,一大早有何事?"
站在门口的不就是已经石化了的晋子考嘛!
话说,今天一大早,其实也不早了,太阳早已日上三竿了。姬无双和晋子考打算离开七杀教,遂去寻千岁寒。可晋子考找遍了伏昆楼和添微楼都没有人,这才抱著侥幸的心里来罹六尘的结海楼瞧瞧。毕竟这是昨晚最後见到千岁寒的地方。
可他看到了什麽,罹六尘和千岁寒居然躺在同一个被窝里!本来他还在想或许只是"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而已"!可千岁寒的一起身,那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斑点,他不晓得发生什麽事才怪!
听了千岁寒的问话,晋子考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讷讷答道:"我来问你和不和我们一起走。"
"什麽味道?"躺著的罹六尘忽然说话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麽?"晋子考也闻到了香味,往自己脚下一看。刚才由於受惊过度撞到了架子,香味正是从从那架子上摔下来的小瓶子里流出来的。
罹六尘显然也看到了,整个屋子的气温霎时冷了下来。
罹六尘沈著脸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物?晋子考,你先是毁我七杀教先代教主墨宝,此刻又毁我七杀教镇教之宝!你......"
"什麽镇教之宝?"晋子考的身後悠悠地传来姬无双的声音。
晋子考回身抓住姬无双的衣襟,苦著一张脸道:"姬无双,我又打坏东西了。"
姬无双拦腰楼住晋子考,冲著罹六尘道:"不就是倾天露麽,看在我的面子上什麽都莫追究了。"
千岁寒的眉一挑,倾天露,这可是可好东西。听闻食之能令人功力大增。能增长到什麽程度不知道,但传闻,那力量能倾天也未可知。所以才取名,倾天露。
罹六尘哪能这麽容易就让他揭过,但姬无双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只好忍了下来恨恨道:"最好以後都不要让我在七杀教看到他。"
姬无双带著晋子考走了出去,在他看来某人是不需要和他们一起走了。
"姬无双,为何罹六尘如此听你的话?"这一点晋子考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疑惑了,他觉得姬无双和罹六尘之间有什麽,这一点的认知令他十分的不爽。
"唔......这是说来话可就长了。"
当年七杀教正处於动荡时期,教主姬炟接替了教主之位。成为教主的姬炟性情大变,亲手杀死了她的妹夫并软禁了她的妹妹姬昙。可谁又曾想到,在七杀教稍微稳定下来後姬炟居然把教主之位传给了姬昙。自己留书一封去了那离七杀教远远的江南。姬炟和姬昙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不和。
十里楼台轻烟笼,争奈昙花未惊鸿。风咽咽,烟幽幽。燕自飞回江岸柳。飞花轻似岚,无语落江南。
春意已随流水去,但见云与风共归。春悄悄,水遥遥,微甘细雨入深喉。青丝松散乱,落梳微雨中。
到底、到底江南有什麽魅力,竟让姬炟写下了那样的一首词。让以後看到的人都对江南生出了向往之心。生生不息、延绵不绝。让很多七杀教人士不顾教规义无反顾地奔向那里而去。
姬昙想不通,但她却知道,人因为有七情六欲才经受不住那个浮华的吸引。所以她创出了情剑。
剑有情,人而无情。
姬昙欲借此斩断那像是诅咒般的地方。说不定,那就是七杀教的诅咒。
但姬昙却绝没有料到,百年後,她的传人即使练就了情剑,却还是禁不住那股子好奇之心。
姬昙自从她的未婚夫死後一生未嫁,她选取了教中某个长老的儿子接替他的位置。所以现在的七杀教才不姓姬。
而在姬昙继任教主的五年後,武林正道人士群起围攻七杀教,七杀教岌岌可危。卸任离去的姬炟却在这危难时刻回来了。和姬炟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小孩,说是姬炟的儿子。但有很多人却怀疑这个随了姬炟的姬姓小孩是否有真实姬炟的儿子,因为姬炟从来不提他的妻子。姬炟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躲在江南,那些人想查也是无从查起。
那一战,正派邪派都没有任何死伤。
唯一死去的就只有姬炟和姬昙。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麽事,因为当时回去的正派人士们也都对此闭口不言。但以姬炟和姬昙的死,正派邪派终於安定下来,互不侵犯。
姬昙的继子接任了教主之位,姬炟的儿子却不知所踪。
十几年後,在江南崛起了一个山庄。
那个山庄的名字是──陌尘。
紫陌红尘。
罹六尘,罹尽六道红尘。
晋子考回过头望这身後亭台楼阁云烟嫋嫋人间仙境,待在七杀教的时间虽不长,发生的事却不少。
"怎麽,舍不得?"
晋子考赶紧摇头,敬谢不敏。他要在呆下去还不知道要打破人家教主多少宝贝,到时姬无双纵有再大的面子怕也保不住他。
姬无双把晋子考揽在怀里道:"功名,你去哪里我都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