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农瑞]醉梦----狐魅浮云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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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退下,找自己的亲亲爱人共商大计去了。
  亭间无语相坐的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园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茶香四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恍神就匆匆而过。冬天翩跹而来。
  数枝红梅香飘园内,给肃静的寒冬添了点活力。
  曲希瑞望着红梅暗自发着呆,这样幸福的生活总是隐隐透着危机。
  是他太多心了吗?
  那股不安非但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越积越浓,就要从心底喷薄而出。
  来到厅内,却看见蓝风紫云肃立两旁,向以农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镀金的红贴。
  心"咯噔"猛跳了一拍,震得曲希瑞胸腔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形不可见的晃了晃,以尽可能平稳的声音问:"农,怎么了?"
  三个人的视线猛然集中到曲希瑞的身上,其中的含意各不相同。
  蓝风以一种担忧不忍的表情望着他,紫云则以一种沉重严肃的神情瞪着他,而向以农,神色复杂,眉间夹杂着挣扎痛楚无奈和心疼,让曲希瑞的心霎时凉了一半。
  走上前,拿过向以农手中的贴子。
  惊讶、愕然、不安、惶惑、迷茫,曲希瑞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哪种情绪笼罩着,只觉得贴子上的字好像一张野兽张开的血红大口,要吞掉他平静幸福的生活。
  "欲救子倾,速让曲希瑞独自携断魂剑来天梦山。"
  署名的位置,苍劲霸气的字体赫然显示着"天翊封"三个字。
  厅内静默无声,厅外风扫残叶,无限愁寒。
  似花还似非花
  也无人惜从教坠
  似梦还似非梦
  亦无人唤从教忪
  奈何暮垂霜落
  点醒千般愁绪
  无从说
  不恨落叶飞尽
  恨西园
  遍染霜华
  悲离人
  点点
  泪

  冰途

  天梦山冷冰雪寒,
  独孤深处现奇观。
  冰心感念无从散,
  生死一诺轻罗岩。
  天梦山终年积雪,千年的玄冰静静地包裹着直耸入云的陡峭山峰,冷寒残酷。
  远远地,只望见一个黑点在缓缓的移动着。
  曲希瑞艰难地爬着,每走一步都耗费了极大的体力,一身白衣让他融入了这个冰雪的世界,只留下一头清凉的黑发在寒风中飞扬,格外潇洒。
  风声呼啸在耳边,他想起昨天的场面。
  "主人,不能让希瑞去,这是个圈套。"蓝风焦急地喊道。
  紫云仍是静立一边,没有说话,但从他搭在蓝风肩上的手可以看出,他支持蓝风的观点。
  向以农仍是没有说话,脸上的挣扎却益发明显。
  "我去。"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所有人一震。
  "希瑞,即使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救回子倾,更有可能因此丧命啊。"蓝风大声地吼道,他不能让希瑞去白白冒险。
  向以农仍是没有说话,蓝风不由更急,"主人,你说句话啊,难道你要希瑞去送死吗?"
  他和紫云对"天杀门"的作为早有所耳闻,确信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紫云一直立在一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此时也开口阻拦:"主人,不能让希瑞去。"
  曲希瑞望着向以农,他明白他的神情代表了什么,不忍心看他为难,只好自己说服他们。
  "对方既然说了可以救子倾,应该就不会食言。倘若他们想杀我,直接派杀手来就可以,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拿子倾当饵,我不会出事的。况且,"抬头瞄了以农一眼,继续说道,"子倾,是我们的朋友,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纵然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实质的伤害。以农视他为朋友,怎么肯袖手旁观呢?为了以农,这趟他去定了。
  一番话说得蓝风无从反驳,只好叹息一声,夺门而出,紫云急忙追去。
  一时间,厅里只剩下了曲希瑞和向以农。
  "瑞,我陪你去。"
  简单的一句话,却流露出他的担心,让曲希瑞心头一暖,笑了,"你忘了,上面注明要我独自一人去才行的。"
  向以农闷不做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轻轻说着安慰的话,连曲希瑞自己都无法相信。
  向以农却未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断魂剑交到了曲希瑞的手里。
  手中握着向以农的剑,眼眶微微发热。
  "倘若你没有回来,我亦不会独活。"
  一句话道出了心底深处的情意,曲希瑞扑入向以农的怀里,紧紧拥着。
  想着那句话,曲希瑞就觉得有了勇气和力量。
  以农,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不会轻易放弃,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终于在快要到达山顶的地方,曲希瑞被人带入了一片花树林。
  曲希瑞十分惊讶,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花。
  花朵白色,微微泛着清幽的光芒,大片的花瓣恣意地伸展着,如同玉雕般的盈润舒展。枝干无叶,通体浸染翡翠般的颜色,呈现出一种纯洁脱尘的冷傲气质。
  还来不及感叹完花树林的美,眼前出现了一座迥然于西园的院落,没有西园的美丽自然,却更透出一股凌驾于天地的霸气和冰雪辉映的冰冷。
  来人带他来到一个屋子前,恭敬地说道:"门主,客人来了。"
  "让他进来。"一个冰冷而有些微熟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是。"
  来人将门推开,示意曲希瑞进去,便自行关上门退下了。
  曲希瑞抬眼望去,一个带着麒麟面具的人端坐在雕着龙凤的金蟠椅上。
  守护你的心
  从不曾改变
  你想守护的情意
  我也一起收起
  只要你的心
  始终有我的位置
  我愿意
  上天入地
  全都为你

  冷归

  游园惊梦瞭雪痕,
  芬华交错痴心恨。
  完璧归赵淡祈亘,
  万里繁花冷离人。
  一间宽敞的大厅,天翊封正襟危坐,透着一股压迫感,直直射过来的视线带着强烈的穿透力,让曲希瑞不知不觉想要逃离。
  "曲希瑞。"天翊封开口,凛然的气质尽显无疑。
  "是我,天翊封,断魂剑我带来了,夜子倾在哪?"曲希瑞紧紧握住断魂剑才让自己有勇气将话说出来,那个人的霸道里隐约含着另一股气息,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他手里的猎物,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天翊封没有做声,拍了两下手掌,大厅左边出现了三个人影。
  曲希瑞这才注意到大厅左侧有一个侧门,两个黑衣人扶着夜子倾站在那里。夜子倾的衣服上处处都是血迹,脸色更是苍白得犹如惬意泼墨的宣纸,一道道的鞭痕渗着血迹,是夜子倾身上唯一的血色,看在曲希瑞的眼里,划伤了他的冷静。
  "天翊封,你居然将他伤成这样,太残忍了。"怒然开口,声音已是掩饰不住的控诉。
  男子带着面具的脸显露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夜子倾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具下悄无声息的破碎,还有眼底一抹挣扎痛楚,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这么多年了啊,你的心思我又岂会看不透?
  他的一句话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那我又算什么?
  夜子倾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不要在看,不要再看他为别人而痛,那样他会坚持不下去的。最痛苦的原来是在你最痛的时候,最爱的人眼里满满的都是别人的伤痛。
  曲希瑞望着夜子倾痛苦的表情,愤怒痛惜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感同身受,反而给了他勇气。"放了他,我和断魂剑任你处置。"
  不要,不要说出来,我不要听。夜子倾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凄厉地看向天翊封,终于昏了过去。
  曲希瑞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抢过夜子倾,将他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夜子倾远比他看上去的还要消瘦。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怎样的深情和辜负,怎样的肝肠寸断和执拗不悔,才落得如此的憔悴?
  曲希瑞的心疼溢满了脸庞。
  天翊封沉默片刻开了口:"倘若夜子倾和向以农你只能救一个,你会选择谁?"
  曲希瑞讶然抬头,虽然不清楚他的用意,却还是清晰地回答:"夜子倾。"
  "哦?"
  "我会陪着以农,无论生死。"
  坚决的语气,毫无转圜的必然决心,却深深刺痛了天翊封,"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看到曲希瑞陡然睁大的双眼,天翊封苦笑了下,"你还没有猜到我是谁吗?"
  曲希瑞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一定见过,却仍想不起是谁。
  "你回去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还会再来找我的。"
  曲希瑞立即起身带着夜子倾离开了,虽然心头的疑问乱成了一团,理智还是告诉他要尽早离开。
  回到西园,向以农看到昏迷过去的夜子倾,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帮曲希瑞送入了夜子倾住过的房间,曲希瑞立刻为他疗伤。
  "好在都是皮外伤,他是身虚力竭心神憔悴才会晕了过去,过两天就没事了。"曲希瑞来到凉亭,安慰着望着树影若有所思的向以农。
  "恩,没事就好。"向以农松了口气看向曲希瑞,"你呢?天翊封有没有为难你?断魂剑怎么又带回来了?他是不是要求你别的了?"
  知道夜子倾没有大碍,向以农的问题一股脑地砸了过来,曲希瑞又无法将实情告诉他,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要杀自己的人居然说他喜欢自己,任谁都觉得可笑吧。只得敷衍道:"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我可以带子倾走,没有提断魂剑的事。"
  "就这么简单?"
  向以农怀疑地问着,曲希瑞被他看得不自然,只胡乱应了两声。
  既然希瑞这么说那就是吧,向以农不再追问,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曲希瑞定睛一看,竟是西园主人的信物--环形玉佩。"不行,这是你拥有西园的证明,怎么能给我呢?"
  向以农一手拉过曲希瑞的手将玉佩放入他的手心,握住,另一手揽住曲希瑞,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瑞,我好怕你会回不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对自己说,你会回来的,回到西园,回到我们的家。天可怜见,你真的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现在我把我们的家交给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曲希瑞偎在向以农的怀里,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农......"
  蓝风和紫云远远地望见相拥的人影,欣慰地笑了。
  幸福的四人都没有看见,房门后若隐若无的人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终至诡异的光。
  树影摇曳,山雨欲来,风满园。
  满园葱翠
  遮掩冬漠寒霜
  炽热温暖
  掩映命乱无常
  雾里挑云看雪
  冷落千秋夜
  只道飞花还愿
  却未想
  冰雪觥寒
  错梅落
  染青丹

  昔怨

  情丝难剪黯清颜,
  青眉难掩芳华怨。
  夜色悠冷愁心挽,
  一枕薄凉弄心间。
  幸福往往像花期,总是开到荼靡,灿烂凋零,来不及珍惜就已经散落一地。天边的风总是匆匆捉不住身影,像是爱情里小小的阴谋,微微地凉却冻结了所有的思绪。
  向以农望着园里怒放的红梅,目光澄澈而深远。
  在曲希瑞的精心照料下,夜子倾的伤很快好了起来,只是他的神情已不复妖艳,徒留下深沉的冰冷,让向以农暗自心惊。
  曲希瑞并不讶异,他已经见过夜子倾这样的表情,在他对着他说"希瑞,为了爱我会不顾一切"时就已经见过,那样的清冽而让人心疼。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向以农眉心若隐若现的青色印记。他一直记得天翊封说他还会去找他的,那样的志在必得,仿佛手里已有足够的筹码他一定会去。这筹码会是以农吗?
  入夜,一片静寂,一支飞箭射入窗内,牢牢地插入了曲希瑞的窗棂。打开上面绑着的字条,是熟悉的苍劲字体。
  "预知向以农眉心印记之事,明日辰时天梦山脚下见。"
  曲希瑞紧紧地握着字条,骨间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道新月痕迹染红纠错的纹路。
  果然他对农下手了。
  农,我会保护你的,一定。
  翌日清晨,向以农来到园内,便看到夜子倾坐在烟络湖边,神情凄恻,一片默然。
  "子倾,你怎么了?"担忧地开口,向以农并排坐了下来。
  "哦,是以农啊,"夜子倾回过神来,凄恻的神情笼上一抹复杂。
  "有心事?"
  "以农,希瑞去哪里了?"不答反问,夜子倾问的冷然。
  "瑞啊,奇怪,我也从早上就没有见到过他,你找他有事吗?"向以农微微蹙了蹙眉头,一丝不安油然而生,还伴随着无法演说的不悦。
  "以农,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他只让希瑞一个人去救我,希瑞非但毫发无伤,甚至连断魂剑都带了回来,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而且大清早不见人影会去干什么呢?"
  "子倾,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瑞?"向以农惊愕的开口。
  "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是自从希瑞受伤后便不再有杀手袭击过我们,而我刚离开西园便被抓住,知道我离开的人只有你蓝风紫云,还有希瑞,希瑞如何救回的我他又有告诉过你吗?只怕他的目的是那枚玉佩吧。"
  向以农无法回答,的确,他们是从那次之后便没有再遇到过杀手,救瑞的神秘男子也身份诡异,子倾被救回瑞也是含糊其辞,瑞明显地担忧着什么却不肯告诉他,这让他更加难受,他控制不住冲口而出:"不管如何,我都相信瑞。子倾,我已经因为相信你的话差点要失去瑞,我不会再怀疑他。"说罢他愤然离去,徒留下夜子倾愣怔地望着湖面,一抹凄凉诡异地笑容爬上他的眼角眉梢,在波光潋滟里,无限悲凉。
  夜子倾的话像一道魔咒牢牢地缠在了向以农的心里,他迫切地想要找到曲希瑞,想听他告诉他,他没有骗他,他和天翊封没有任何瓜葛,那枚玉佩他完好地保存着。他相信瑞是爱他的,只是情人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那种猜测不定让向以农失去了最初的理智。
  瑞,不要骗我。
  梅枝悄悄荡漾,花香流离,天空阴了下来,一片一片的雪花从高空坠落,绽放,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曲希瑞踏着雪花,疾步而行,天梦山及及在目,却还是到不了,焦急的情绪写满了清秀的面颊。天翊封远远地望着急急奔来的曲希瑞,黑瞳紧闭。
  "何必这么急呢?"
  "你对农做了什么?"曲希瑞冷然开口,没有一丝温度,蓝眸里暗潮汹涌。
  天翊封看着眼前不复温柔的人,心下一冷,"还记得天梦山的花树林吗?"
  曲希瑞细细思量,那片美丽地不似凡尘花朵的树林,难道......
  "它叫冰玉罂,是天下至毒之花,只有天梦山才有。"
  "为什么?"
  "希瑞,你应该知道‘无天飞'了吧,他的首领叫天无冰,是我义父,也是向以农的母亲‘玉芙蓉'的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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