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路人甲甲甲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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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还嫌不够,用肌肤灼烫了他,烧得他尸骨无存。
  好像铁定了心要吞噬他,要毁灭他。
  漠恒反拥住安夜,用尽力气的亲吻。
  若真要毁灭,就来吧......
  泪像血一样,蜿蜒着沾染了彼此的脸颊。
  灯熄了,没有月光,可是他依然看得清这个人细长的眉眼,忍痛的表情,和颤抖的嘴角。
  他吻下去,制止住即将被呼唤出口的名字。
  另一个人的名字。
  一次就够了,夜儿,你呼唤那个人一次已经足够了。
  让他自欺欺人一回吧。
  铺在枕上的青丝和他的重叠起来,他痴狂地用双手扰乱了它们,极尽所能的要一次缠绵。
  手指划过安夜滑腻惑人的肌肤,漠恒控制不住的迷恋上它的触觉,双手一直的抚摸,从纤细的颈项,到裸露的肩背,玉白的手臂,修长的手指。
  他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的十指交握,不留一丝空隙。
  炽热的气息从赤裸着相叠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让安夜早已不清晰的头脑更被欲望折磨得失了神志。
  他微微仰头,主动的卷起舌头触碰着漠恒。
  漠恒颤了一下,重重压住安夜,用着最疼痛的回应吻了回去,疯狂的在他嘴里翻搅着,咬破了他的唇,用力的吮吸他的血液。
  唾液交融的声音淫靡不堪。安夜像水蛭一样,吸附着身上人的唇舌不肯放开,直到二人都差点窒息。
  漠恒撑起身子,失神地看着他:"夜儿,我爱你......我发誓一生爱你......"声音轻柔的像来自遥远的地方,却非要执着的在这个世界留下誓言。
  安夜才想说话,漠恒却猛地低头用唇舌去舔吻安夜赤裸的身躯,吸着咬着,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双手也开始疯狂的抚摸。
  安夜全身颤抖起来,张嘴只剩喘息和叫声,再说不出半个字。
  漠恒仿佛在举行一个神圣的仪式一般,膜拜着他毕生的挚爱。
  安夜的身体随着漠恒灼热的唇舌失了控制,在漠恒含进他的欲望时猛地弹了起来,又沉重的落下。
  "不......漠......"安夜已经说不了话,剧烈的快感冲击着这具身躯,他不知所措的手本能的插进漠恒的长发之间,想要阻止却又不想他停下,甚至不由自主的摆动着腰去迎合。
  漠恒抚摸着他的腰臀和皮肤细腻的大腿,丝丝缕缕的舔吻、吞吐,极尽所能的讨好。安夜迷乱的神情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让漠恒下腹更是胀疼的厉害。
  他在安夜释放以前松了口,唾液淫荡的连着,牵扯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
  安夜难受的皱起好看修长的眉。
  "不要......"
  漠恒安抚的亲吻他的唇角,双手却缓慢而坚定的分开他的双腿。
  安夜本能的颤抖着缩了一下。
  漠恒低下头轻触他的唇,柔声安慰:"别害怕。"
  "可......"
  手指缓缓刺了进去。
  "啊......疼......"
  "别怕。我在你身边。相信我,夜儿......"
  呢喃的话细腻的胶着在相吻的唇舌之间,融化成安夜的轻吟和漠恒的承诺。
  手指在身体里极尽温柔的扩张着,安夜紧张的想收拢双腿,神志却又叫那深入骨髓的吻和低哑的安慰夺去,漠恒握住安夜洁白的双腿,忍耐着,缓慢的将炽热的利器推入。
  安夜疼痛而恍然。
  他清楚的知道进入自己的人是谁。
  是漠恒。
  不是允凡哥。
  即使夜那么黑,他依然清楚眼前人的每一个五官的轮廓,甚至是每一个表情,仿佛刻进了记忆里那般清晰。
  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起允凡哥的脸了。
  怎么办?他想不起允凡哥的脸了。
  明明每天都在思念的人,为什么变得模糊了?
  允凡哥......
  漠恒看着痛苦的闭上眼睛的安夜嘴角泄露出的名字,全身犯疼。
  像是火刑一般,针刺的疼痛从脚底到指尖。
  终于......还是叫了那人的名字吗?
  漠恒苦笑。
  下一刹那,温柔荡然无存,他使力摁住安夜双腿,狠狠冲了进去。
  撕裂了他最最心疼的人。
  整个房子里响彻安夜惊惶而疼痛的叫喊。
  "啊--不要--漠恒--"
  "叫我,夜儿......叫我......"漠恒乞求着,动作却越发强烈。
  "漠恒......轻......啊--求你......"
  漠恒毫无理智的抱紧了怀中的人抽插着,任鲜血沾染满床,烙在他的灵魂深处。
  欲望在叫嚣着满足和极乐,却是身心俱疲,鞭笞般的疼痛。
  像他此时心里的哭泣一般强烈的欢爱,全毫无快乐可言。
  是惩罚。
  罚他们的痴,罚他们的不肯看清现实。
  罚他们无法相爱。
  漠恒下身依旧在残忍的抽插着,嘴唇却温柔的吻去安夜泪湿的脸颊。他将舌头伸进他微张着露出呻吟的唇,堵住他的抽泣。
  他们之间......只剩绝望了吗?
  "夜儿......这是......最后的......"
  六。
  叶落了,什么都不剩。
  漠恒穿戴完毕,低头看了一眼恬静的躺在被子里的安夜。
  他的表情柔软,好像不曾受过伤害,只是红的病态的脸色和那个鲜明的掌印透露了昨晚的癫狂。
  一片遗落在桌边的红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拾起来,看见上面写下的字:
  九百八十七 允凡
  漠恒心里动了一下。
  允凡离开的时间,好像是有那么多天。
  鬼使神差的,漠恒开始在房里找起来。
  直到他看见那个熟悉的大木箱子。
  那里似乎曾用来装允凡和他给安夜看过的书籍。
  他打开。
  清晨的风透过纱帘吹进来,路过满箱的落叶。
  满箱满箱,都是晒干了保存着的落叶,每一张都写着字。
  九百七十一 允凡哥
  八百五十三 想你
  一百二十三 回来吧
  十七 我会等你,允凡哥
  三百七十七 爱你
  七百八十 我会守着
  九百一十八 此生不悔
  ......
  每一张,每一天。
  从没有间断过的想念裘允凡。
  漠恒摸着那些干枯的落叶,心痛却再也哭不出一滴泪。
  夜儿,好恨你如此深情。
  五。
  夜儿,不要等了,求你。
  四。
  夜儿,笑笑吧,我喜欢你的笑容。
  三。
  夜儿,我真的很爱你。
  二。
  夜儿, 对不起,对不起。
  一。
  夜儿,我好舍不得......
  十七醉。明明染满鲜血,为什么还要起这样美丽的名字?
  但他宁愿醉在这十七天里,醉进有这个人的梦里不醒来。
  安夜之前一连高烧了三天,前两天才终于退了下来。
  大夫几乎要疯了,怎么问安夜他都不肯说出生病的原因,还好现在没有大碍了。
  安夜一直躺在床上静养,神色如常。
  他一直没有再看到漠恒,但他知道漠恒会在他睡着之后来,因为他第二天早晨醒来总会发现伤处换了药。
  他没有揭穿他,也没有装睡偷偷等着逮住他。
  或者说,他也有些不敢见他。那天......是他主动的......
  安夜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之间,再禁不起一丝一毫激烈的摩擦。
  但他总忍不住想,漠恒......是一直躲在暗处看他吗?
  安夜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心情莫名有些上扬。
  他的身子已经好转大半,他穿戴好,决定出去走走。
  一出门竟看见了漠恒站在门外。
  一下子两人都沉默了,尴尬的气氛蔓延。
  漠恒笑着打破了沉默:"安夜大人要出门吗?"
  看见漠恒如常的态度,安夜也不甘示弱。他甩掉多余的顾虑,保持着自己一贯冷淡的作风,不冷不热的道:"想出去走走而已。将军有事吗?"
  漠恒温和的笑着:"安夜大人还记得答应过属下的三件事吗?"
  安夜默默翻个白眼,就知道没好事。
  "当然记得。将军是想好第三件事了吗?"
  "是的。"
  "请说。"
  "属下希望......安夜大人能陪属下出去逛逛。"
  安夜愣了一下:"逛?"
  "对呀。"漠恒露出理所当然的无辜表情,"安夜大人整天待在宫中,也该出去玩乐一下。"
  "我没空。"他想也没多想,脱口就拒绝。
  漠恒倒也习惯性的反驳道:"大人可是当着众大臣的面答应过属下的,现在反悔未免......"
  "好了好了......"就知道拿别人压他。安夜弱弱的瞪他一眼,真是怪了,为什么他总说不过这个人。
  漠恒胜利的笑笑:"那么,安夜大人,请吧。"
  漠恒将换了装的安夜抱上自己的马,马上招来了安夜的抗议。
  "为什么我要和你坐一匹马?"
  "你现在的身子哪能自己骑马?"
  一句话说得安夜不再吭声。真是,也不想想谁害的。
  漠恒搂住安夜,驾着马向宫门外一路小跑出去。
  风轻的温柔,吹在面颊上像是亲吻。
  安夜闭上眼去感受。
  好像想要应和安夜此时的想法一般,漠恒轻声问道:"你喜欢风?"
  "嗯。"
  "那,我下辈子做风好了。"
  漠恒半认真半玩笑,安夜却红了一张脸。
  不是没有被漠恒示爱过,脸红什么?安夜有些懊恼的想道。
  他们很快便到了了集市。
  下了马,二人沿途慢慢地走。
  "去哪?"安夜问。
  "我不知道。"漠恒答的迅速。
  安夜无语至极,"那你还让我出来?"
  "我只是想让你陪着走走嘛。"他说的理所当然,"你可别想回去,你答应了我的。"
  "那总得做什么啊,不能就这么瞎走吧?"
  "那么夜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安夜才想纠正漠恒的称呼,猛然想起现在在外边,叫大人更不合适,只好作罢。
  漠恒继续道:"你成天呆在宫里,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总有想去的地方吧?比如,你最想去哪里玩,小时候怀念的地方,或者......最想和允凡去的地方?"
  听见那个名字,安夜心里颤了一下。
  真不知道漠恒想干什么。
  他无奈道:"想去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漠恒抱了一堆柴过来,才想生火,却看见安夜赤裸了双脚站在了河里,惊了一跳。
  "夜儿!"他大叫着跑了过去,"你干什么?"
  "抓鱼咯。"安夜头也不回,自己干自己的。
  "你上来,这样会着凉的,想抓鱼跟我说就好了。"漠恒责怪道。
  安夜看向他,好笑道:"笨!我是想自己抓鱼才来的,要你抓还有什么意思?"
  漠恒看着安夜的笑容,竟一下子失了神。
  他追着这个笑容多久了呢?
  "啊--漠恒快来帮我!"
  漠恒回过神,这才发现安夜抓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手忙脚乱。
  他想也没想冲了过去,出手就是绝招,一下就把那鱼捏死了。
  安夜看着漠恒手里眼珠爆出,还留着血的死鱼,忍不住满脸黑线。
  "漠恒,人家又不是跟你有仇,怎么连个好看点的死法也不给?"安夜拎起那可怜的尸体,皱起眉,"最重要的是,你这样都让我没胃口了。"
  漠恒窘的不行,咳了一下,"我......手太快。"
  安夜叹气:"就会添乱。"
  说完抓着鱼就上岸,开始处理起那死鱼。
  漠恒学乖了,不敢插手,就这么蹲在他身旁盯着。
  "你......好像很熟练。"
  "当然。"安夜有些自豪,"虽然很多年没做了,但这种活命的技巧怎么可能忘掉?要知道再允凡哥带我回去之前,我都是这么活下来的。"
  漠恒知道。
  安夜一直是一个人,知道碰见允凡。
  "为什么是这个林子呢?"城周围那么多树林,为什么偏偏挑这个?
  "因为我是在这里遇见的允凡哥。"
  他低下头掏出鱼的内脏,漠恒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了。"他将洗好的鱼塞进漠恒手里,"烤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呢?"
  "接着抓咯。"
  漠恒露出一脸期待,"我也想试试。"
  "才不要,你就会帮倒忙。"
  漠恒不依了:"夜儿,你说过今天陪我的,结果不但变成了我陪你,你还不让我......"
  "啊--好了好了。"安夜看着比平常更无赖的某人,头疼不已。话说回来他怎么总觉得自己老被漠恒牵着鼻子走呢?是他比较笨吗?
  漠恒胜利的笑笑。
  两人一块儿生了火,将鱼架上,又回到了水里。
  明明水那么冰,但没有人觉得冷。
  如果可以这么一直和安夜在一起该有多好。
  单纯、快乐,像梦一样让人心醉。
  ......
  整个下午他们都这么忙碌的玩闹着,安夜几乎要忘了时间的流逝。
  他已经很久没有丢下城主的担子痛快的玩一场了。
  好像回到了过去。
  但漠恒清楚的感受到时间的足迹。像尖利的钩子,一刻不肯停留的要夺走他仅剩的快乐。
  夕阳西斜,映得整个林子红的刺目,闪着鬼魅的光芒。
  像是判决的声音。
  是时候叫夜儿走了。
  突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安夜的一个心腹骑着马快速的找到了他们。
  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跪下:"启禀安夜大人,刚刚根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在西边有看到疑似裘大人的人。"
  安夜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坠进了火里,溅起的火花纷飞,在燃着生命最后的力量之后绝望的灰飞烟灭。
  "你说的......是真的?"
  "消息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人,应该确切无误。"
  安夜想也没想,冲过来就一把抱住了僵立在原地的漠恒。
  他兴奋的大声叫喊:"漠恒,是允凡哥!一定是他!他回来了!漠恒,允凡哥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安夜不停的叫着,笑出了泪花。
  漠恒看着高兴无比的人,也笑了。
  真好,允凡回来了。
  夜儿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安夜再站不住,拉着漠恒就要上马。
  漠恒却抽出了自己的手。
  安夜不解的望着他。
  "你先去迎接他吧,我回宫里准备准备。"
  漠恒的表情平静的奇怪,但这时的安夜哪有心思想那么多,现在他一心只想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他点点头:"......也好。"才要上马,漠恒一把拉住他。
  "什么?"
  漠恒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面孔,想要把它刻在心里,"我......有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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