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殇歌----木羊
  发于:2008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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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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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开始,辰萧却拉过韩羽独自到了僻静的回廊上。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韩羽,笑着说:“这是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希望你喜欢。”
  韩羽接过盒子看了看,回笑道:“谢谢。”
  接着两人便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韩羽——”辰萧看着他。
  “嗯?怎么了?——”韩羽飞速地瞥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
  “我要出国了……”
  “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出……国”韩羽愕然地转头询问着他,只不过那一句询问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呵呵”辰萧笑了笑,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原因你不是猜的到么?”
  “那也……不一定非要出国”韩羽小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单纯,你知道我是一个同性恋——在你们结婚后,你觉得我还能坦然自若地面对你们吗?你知道了我的不纯感情后,你还能跟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跟我相处吗?不行是不是?做不到是不是?”
  “不是的!”韩羽急忙反驳:“我……我仍然还是会把你当成最好朋友,我……这两天我想过了,以后我不会看不起同性恋的,只要你……只要你……”
  “只要我不要再对你有非份之想是不是?”辰萧挑了挑眉,又吸了一口烟。
  “是。只要你单纯的把我当成朋友兄弟,我就可以跟以前一样。”韩羽回答地很坚决。
  辰萧看向他的眼睛,目光中透着坚决:“好,以后我也只把你当成朋友当成兄弟,不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以前的事情就当作是一场梦,只当是我胡言乱语,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不再去提,可好?”
  听了他这么保证,韩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嗯,这样就最好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
  说着就想像以前那样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辰萧也微笑着看着他。
  结果在身体快要接触到的时候韩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地停住了自己要走过去的脚步,止住了拥抱过去的手,然后尴尬地在半空停顿了一下又缩回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所有动作辰萧全然看在眼里,就连最后仅存的一点希望终于也破碎了……
  凄然一笑:“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韩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赶飞机不能参加你们的婚宴了,很抱歉”说完不等韩羽开口便转身踉跄地离去,只留给他一道孤寂的背影,直至这个背影远去消失不见。
  从此天各一方再也寻他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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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老头子,你说咱儿子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小羽他的电话?他们俩以前不是好朋友么?”辰妈纳闷的问自己的老伴。
  “谁知道他们年轻人又搞什么花样了”辰爸押押茶,又皱起了眉:“不过说来也奇怪,儿子上次回国来好像也没有跟小羽联系过,小羽媳妇儿子满月他也是买了礼物寄回来让我们送去”
  “就是啊,我总觉得儿子好像在躲着小羽”
  “你这么一说,我也还真有这样的感觉。”辰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难道——”辰妈突然跳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小羽抢走了咱儿子的女朋友?所以儿子一气之下就不理他了?然后小羽愧疚想补偿,这才一直问我们要儿子的联系方式?”
  “这——不会吧?”
  “我看八成就是这样”辰妈很肯定地说:“否则我们儿子怎么会躲着小羽不见?而且连女朋友也不找个,一定是因为这事他才跑到国外去的!”
  辰爸无言地瞅瞅辰妈。
  “唉,我的儿媳妇就怎么没了……”辰妈郁闷着,不过转念一想,又乐了:“其实说起来莹莹也还是跟小羽比较相配,如果跟咱儿子,怎么配怎么觉得别扭,所以还是让小羽抢去了好,他俩站一块多有夫妻相是不是……”
  ……
  所以,有时候不知道实情,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至少对于老两口来说是如此。
  (完)

  第八世 杀手

  他,是一个杀手。
  接任务,然后杀人,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生存方式。
  你是冷血动物,那个人曾这么说这么说,他不否认。
  如果不冷血,如何做一个杀手?
  杀手,不需要感情。
  所以,他把那个人推了出去。
  回到总坛,在他的代号牌上有一封点着朱砂的信。
  那是他们点派任务的方式。
  要杀的对象,详细出没地点以及酬金,都会在里面。
  他随意抽出信封,一张面值十万两的银票飘然落地。
  呵,还真是大手笔,不知道谁的命这么值钱。
  有好奇,但是他不会去询问,也不会去打探。
  只管杀人,不问原因。
  这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冷笑着打开这次任务的对象。
  慕容昀,城南忘忧居。
  极其简单的信息,对一个杀手来说,这已经足够。
  是夜,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轻车熟路地找到他的任务对象。
  那人背对着他睡的正熟,呼吸需而轻浮,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
  他有一刹那的疑惑,为何买家要出那么高的价钱让一个杀手去结束一个丝毫不懂武功之人的性命。
  只是下一刻,他已经恢复一个杀手的漠然与冷静。
  只管杀人,不问缘由。
  掀被,挥剑,刺心,一气呵成。
  对方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刺心脉,是他独特的杀人方式。
  因为他喜欢看着对方胸口喷射出来的血花,妖冶而美丽。
  因为他喜欢看着对方捂着胸口时的无助和惊恐,有着恶魔般地快感。
  只是今夜,他有些意兴阑珊。
  也许是因为杀了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的关系。
  所以刺杀完成,甚至没有等到对方完全咽气,便欲离开。
  “莫臻”
  他的脚步猛然一顿,惊愕地回过头看着那人。
  那人捂着心口,艰难地坐了起来,扯掉脸上的人皮。
  手上的剑再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发疯似的地冲过去抱住那个人,惊恐地捂住那一直飞溅而出的血花。
  第一次,发现他自己原来这样讨厌心口的这一个剑洞。
  第一次,发现他自己原来这样害怕惊艳的红。
  那人软软地躺在他的怀中,脸色越发苍白,身体逐渐变冷,声音却是满足又得意。
  “既然你说不爱我,那便让我爱着你好了”
  “既然你说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便让我死在你的剑下”
  “你然你说不想见到我,那我便给你一个再也无法见到的机会”
  ……
  (完)

  第九世 赌局

  (壹)
  “我以为,凭我们的爱已经足够彼此互相信任的。”被押去刑场之前,那个人淡淡地对他说。
  “可惜,终究是我把自己估的太高。”有些许无奈,有些许失望。
  年轻的皇帝站在他对面,不言不语,只死死地盯着那曾经让他爱到骨子里如今却恨不得挫骨扬灰的那个人。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握地越发用劲,努力让自己维持着作为一个帝王应有的气势与尊严,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地软弱、看到自己地犹豫,看到自己地不舍。
  “带走!”最终,他说。
  押解的侍卫用力地推了那人一把,那人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年轻的皇帝反射性地欲伸手去扶住他,却在将要碰到时突然缩了回去,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人的身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似随意地开口问了问身旁的太监。
  “回陛下,刚过午时三刻。”
  手中的杯子砰然落地,他仍然保持着之前端着杯子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像一般。
  只是不经意地,一刻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朕不再爱你”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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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一个月后,原本已经辞去宫中职务去江南封地定居的六王爷回到了京城。
  “你怎么回来了?”年轻的皇帝眼里满是惊讶。
  当初这个六皇弟可是死活都不要再留在京中为官,硬是磨着他要辞去职务,去做一个逍遥闲散王爷。
  六王爷瘪瘪嘴,回答地不情不愿:“还不是小翌,我跟他打赌输了呗。”
  提到这个刻意被他抹去的名字,他眉头一跳,心口微微有些疼痛。
  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凉凉地开口:“什么赌约?”
  “就是那封说他通敌卖国,买通杀手欲弑君的事啊”六王爷懒洋洋的说。
  突然涌出了不祥的预感,而这个预感越来越强烈。
  “那封信怎么了?”
  六王爷疑惑地看了一眼皇帝:“难道你并不知道此事?”
  看了看他同样疑惑且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六王爷确定自己被骗了,那个赌约根本就没有进行,他根本没输!
  “这该死的小翌又骗我!”他低低地诅咒了一声。
  “那封信怎么了?”年轻的皇帝又一次开口,只是那声音比先前更冷一分。
  六王爷八面玲珑,一见皇兄眼神不善,也不敢隐瞒,老实开口:“我还没去江南之前,跟小翌打了一个赌,就赌你对他的感情,若是他赢了,则我要继续在你身旁辅佐五年;若是我赢了,他要亲自为我酿二十坛青菊酒……”
  “然后呢”年轻的皇帝觉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地被削去,疼痛难耐。
  “然后就伪造了一封说他通敌卖国,欲买凶弑君的书信故意遗落在床上,看皇兄你有什么反应。
  之前我们有约定好的,若是皇兄没有怀疑小翌,那我一个月后便自动回京继续上任;若是皇兄怀疑欲对他不利,他便会写信让我回来为他作证。
  我看这一个月他都没有派人送信过来,也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动静,我自然以为这个赌约是小翌赢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输了便当遵守约定回来继续辅佐皇兄。
  ……
  原本若是继续这个赌局的话,那封信应该是遗落在皇兄的床上,既然现在皇兄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说明小翌根本就没按计划去做,他就是故意耍了个心眼把我给骗回来!”六王爷还在为自己被骗回京耿耿于怀。
  年轻的皇帝脸上的血色褪尽,僵硬地扶在龙椅的把手上,颤声开口:“也就是说,所谓的通敌,所谓的弑君全都是假的?”几乎是咬着牙用尽全力问出这一句话。
  “那是自然了,就算让小翌杀了这世上所有的人,他也不会舍得动你一根寒毛。”六王爷理所当然地开口。
  又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君王,见他神色可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愕地指着他:“你……皇兄不会当真以为他要弑君以为他要通敌吧?”
  “你把他怎么了?”见他无反应,六王爷顾不得君臣有别,冲上前去抓起他的衣襟,厉声问:“你把小翌怎么了!”
  任六王爷抓着他的衣襟,他也不回答,双眼空洞地望向那个人曾经居住的屋子的方向,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到后来,喉头一甜,呕出一口猩红的血,溅在他弟弟的衣襟上,匀染出一朵妖异地花朵。
  他也不去擦不去管,他拉住六王爷的手,笑的诡异:“你不是想去看小翌吗?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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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倚云居
  那人的屋子,那人的床。
  他闭着眼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平静祥和,若不是整个颈项上那一道丑陋的暗紫色的疤痕,也许真的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悲痛欲绝地嘶喊响彻整个皇宫。
  只看了一眼,便以足够确认事情的结果。
  他发疯了似的一手甩开年轻的皇帝,冲上前去拳头像雨点般往他身上砸去,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心中无限地惊恐发泄出来。
  年轻的皇帝狼狈地倒在地上,不准任何人上前来,任凭六王爷把自己往死里打,任凭口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你太可怕了,太让我心寒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兄,我皇兄不会这样是非不分的!你根本不配去爱小翌!你不配!”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小翌更加爱你,没有了!”
  “他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他所有的目光只看着你,只为着你,为着你的江山,为着你的百姓。”
  “为了让刚登基不久的你坐稳龙椅,他三番四次地来求我,求我不要离开京城,求我在身旁辅佐你,直到你坐稳江山。
  他那么孤傲的一个人,他那么清高的一个人,为了你竟然不惜向我下跪!”
  “而你呢?你又是怎样对他?”
  “我们三人从小认识到现在,他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就算是不小心刮伤了手指他都要为你心疼上半天的人,就算只是普通风寒他都能担心的要死,不眠不休照顾你的人,就为了这一封凭空捏造的信,我这个自诩爱他胜过一切的好皇兄竟然会相信他通敌,他欲弑君,就定了他死罪,呵呵呵,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坚贞不渝的爱情?”
  “皇兄的爱,原来只值这一张纸的厚度么?不,比这张纸还要薄上三分……太可笑了,真的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
  “我……是不配”年轻的皇帝撑起半个身子,吐出一口血水,眼神空洞茫然。
  当他看见那封信时,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崩溃,剩下的只有无尽地吃惊与被至亲至爱之人欺骗背叛的愤怒。
  他甚至没有听那个人一句解释,就直接地给他判了一个斩立决。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冲动?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为什么会不相信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去查证?为什么……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失去理智,
  如果,那时候自己听了他的解释,
  如果,那时候自己相信他的为人,
  现在,他是否仍如往常一样站在那里对着我微笑,或者为我倒上一杯他亲自酿的青菊酒?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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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王爷停下手,怪异地看着旁边的血人。
  许久,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低声地呜咽着。
  如果,那时候我们不打这个赌,现在的你是否仍然安康?
  当我皇兄用那冷漠愤怒不信任的目光盯着你时,你的心是否很痛?
  当我皇兄下令处死你的那一刻,你是否对他有恨?
  当刽子手举刀的那一刹,你是否后悔爱上了他?
  □□□自□□由□□自□□在□□□==
  (肆)
  “既然,是小翌所希望的,那么,你一定会遵从他的遗愿,以后会在身边辅佐我的是吗?”
  年轻的皇帝整个身体靠着墙,一点一点地支撑着站起身。
  即使他此时身体虚弱的不如一个婴还,即使他满身狼狈,即使他全身都是伤痕夹杂着斑驳的血迹,可是却仍然无法让人忽视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与威严。
  六王爷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他的头却抬了起来,看向他皇兄的眼神仍然愤恨,可他皇兄的那一番话却让他想起了眼前的问题。
  原本跟小翌打赌只是一时新鲜,其实即便小翌真的输了,他也会回来帮自己的皇兄,提出一个月之期只是想让自己好好放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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