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饿的没有力气站住了，你还没回来......
这个意志从未遭遇过彻底拒绝的少爷，涕泪满面，一手锤向面前这熟悉却又陌生着紧闭的门：
"还给我......咚......还给我......咚咚......把他还给我......咚......咚咚咚......还给
我啊！！！！......
求你了......"......
第十五章 孩子乖，路还很长。。。
2个月前的李豫收到了欧阳琪的email，说计划取消，她会在月底回国...... ......
那天晚上李豫还是在那个对某人说"我会等你"的店里见了风尘仆仆欧阳琪。不过这次欧阳琪定了包厢......
"李豫，有人给我寄了点东西，我只是来确认一下的，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当面说的比较好。"
欧阳琪进门坐下便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李豫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说："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解释也省了？"欧阳琪撕开纸袋将那些照片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李豫，你TMD玩我玩得狠啊，你！我和你在一起3年，3年我都不知道你是个gay！你知不知道我......"欧阳琪刷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真是犯贱！"
李豫叹了口气，本打算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琪琪，你知道的，我是个懦夫。"
"懦夫懦夫！借口！都是借口！！！李豫，你就是觉得我没那个资格！！！"李豫苦笑，这......
搞反了吧......
"我回去和家里说，我们尽快完婚！"说罢欧阳琪简单收拾了下四处散落的相片，出门时定了定"你说过等我的......"
等欧阳琪走后，李豫拾起落在沙发角落里的相片-----上面果然是他和司琅，两个人挽着手一脸的幸福洋溢着，身后是巨大的摩天轮在闪...... ......
......
欧阳漠得知妹妹要回来后，去了趟司琅家...... ......
李豫见完欧阳琪后走在快入冬的街上，一阵风吹来，李豫不由得裹了裹领口，天是越来越冷啊......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报时的机器了，李豫只记得那晚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同性恋这个词...... ......
原来死是这么容易的，李豫把自己紧紧的贴在那个巷子的暗角，看着一个和司琅年纪相仿的孩子被一群流民拖了进来，那孩子尖叫着挣扎着，却阻止不了那些人野蛮的将自己的欲望送进去......出来一个......再送进去另一个......出来一个......接着上......血流了一地......少年的声音越发微弱......只是睁大了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不停地流出来，周围的地颜色更深了......
原来在黑暗里，血和水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恍惚中李豫听到有人说："呸！死同性恋！"脸色刷的由白变青......
等那帮人消失在拐角后，李豫才走了出来，匆匆瞥一眼那个想破碎的玩具丢弃在地上的孩子那双眼睛泛着死气，却依旧睁得眼角泛红...... ......
第二天李豫又见到了张队长，张队长还是在抽烟，李豫还是沉默......
"小李啊，"张队长吐了口浊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你是在自杀啊！你爸出事的时候我说过会照顾你，你......你以为上回就一张纸就完结了的？上头给的话是劳教3年啊！你以为你进了牢房还能有命出来嘛？"李豫低了低头"张叔，谢谢。这一次你能再帮我下么？"
张队长望着李豫"你多久没理胡子了？啊！人家给你的警告，我用不着帮你，但是以后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李豫，你要是真这么下去，你......"李豫低头笑了笑"张叔，我没钱了，能借我点路费么？""......"熄了烟，张队长掏出钱包，将包里的钱全数抽了出来，"活着比什么都强。"
李豫将那笔钱全数买了火车票，他没有一口气买，而是各种的转换站点，坐在飞驰的火车上李豫想，或许这辈子他就活过那么短短半年吧...... ......
...... ......
很多年后 或许自己也会怀疑，到底在他的生命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走过，他喊他大叔，他喊他小鬼，...... ......
番外之一 李豫
这个小镇很偏僻，人们都沿用着农历日历，只有在赶集的日子原本狭窄的黄土街上才会有
比较齐全的东西买卖，我坐在村头的路障房子边抽着自己捻的烟，来来往往的人打着
招呼，"呦，李哥，今天不去赶集啊？也该置办年货了，赶不上这趟，年前可没得东西买了。'
"恩，等会就去，今个人太多了，回头去你家喝米酒去啊。""好类！我叫我家那口子炒碗腊
肉下酒，记得来啊！"
"...... "
......一口烟喷了出去，望着眼前白腾腾的一片，我知道自己又......
14岁之前，和那小鬼一样的年纪，我和他一样偏执轻狂不向现实低头，同样也不知道
这个世界什么才能真正的叫做屈从......
在自己从小的世界里，父亲是正直可靠的，母亲是贤惠温柔的，父亲和母亲是恩爱的，来往
的陌生的叔叔阿姨是不关我事的......
一直到那天下午，父亲满脸是血的被推进急救室前的脸无声息的歪向一边，母亲虚脱在急救
室外面一边哭一边握着我的手说
"乖，去学校，你就要中考了，别误了学习，你爸这里有我。"
再回来的时候，张叔站在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家里对我说：
"豫豫啊，你爸妈......咳，以后有
什么困难就来找张叔吧，能帮的上的，张叔会帮的......"
说完给我一张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和一叠钱，
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所有的资金都冻结了，房子回收......我找了个住的地方，算是流民区
三不管的地带，警察都很少插手，谁都怕死......不过房租真的很低，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没几天，报纸上说了一些东西让我稍微有点能理清头绪，
那一年我记住了两个词"双规"和"自杀"我没再去上学，老师也没来找过我，我把自己关
在屋子里整整一天，然后用一块钱打了个电话给张叔，
我有了生平第一份工作，之后我成了张叔派出所的常客，那些值班人员一来二往
的也多多少少摸着点来头，就算张叔不在，只要不是很严重，蹲一晚上就放了我，这样我至
少能赶上第二天的开工...... ......我没有追问张叔我父母的事是否是真的，政界是个症结，
绞得和麻花一样，望着张叔怜悯却又闪躲的眼光，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人不会因为
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第二件，这个世界饿不死人，只会被面子撑死人。
说来奇怪，以前从来没想过英雄救美的事会轮到我来做，其实那天晚上我只是站在那里，手电
筒往巷子里一照，问了一句
"干什么哪？"然后就听到有人喊"条子！"再然后就是哄的一声，我看见了一个
被人扒得差不多的女人...... ......背了回去，想着也算是积德了，留了20元的打的钱，（别
说抠门，当时都觉得20多了......）
结果我下工回家，那个女人还躺在床上，姿势都没变= =！......
我掀开被子"女人，单人套房一天一夜168元，外加20元打的费，一共188，拿钱来才给
住第二晚。"
"靠！"那女人很好看的一张脸，很精致，抬脸瞪我一眼，穿着我唯一的衬衫，裙子也不换
了，就这么走了出去...... ......
"还要追加15块的衬衫钱！"我照着大门喊......
第二天收工后，我站在大开的门前，锁有被大肆破坏过的痕迹，桌子上整齐的放着203
元...... ......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我欠你的在桌上了，然后该算算你欠我的了！"
然后我又见那个女人了，她说她叫欧阳琪...... ......
我没想过为什么会和琪琪在一起，一直到某个人出现...... ......
那天晚上，喝的神志不清的他抱着我不肯松手，鼻涕泪水酒水......只要是液体流质的东西都
檫在我身上了......不得已，事隔三年后我又捡了一个人...... ......
14岁个小鬼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脸谁欠了他十万八万，看谁都俯视。买回去早餐的
时候，那个趴在床上的背影埋在橙黄色的被子里，像条人型的竹节虫......
他说："......喂，大叔，我衣服呢？"...... ......
想到这里，我起身活动了下，该去赶集买点货留着过年了...... ......
望着那孩子一脸受伤的蹲在自家门前，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神差鬼使般的一个念头：不
能不管......
他说他叫司琅，司马昭的司，王良琅......
= =！......果然是个充大人的小P孩！
司琅说，互不干涉内政，我默许了。但是却无法放下心来不去惦记他......
我问自己，是不是把他和14年前的自己重叠了？
琪琪不知道这事，她告诉我说，她要去美国进修一年，然后回来和我成婚。
我答应了，她说得算，然后果然不出所料，支开琪琪，欧阳漠开始动手了......
送走琪琪的那天我知道了司琅来头不小，
但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被人打得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张叔让我签了那两份东西，我知道一半是为了司琅，对我也有私心，难为他了......
然后，工作上磕磕绊绊的事越来越多，我知道我不能再丢工作了，28了，琪琪回来
戒指总得自己掏钱买吧。那小鬼问我，是不是很缺钱。我说，谁不缺钱？你么？
他被我一堵，气呼呼的又冲了出去...... ......
那小鬼的行为越来越怪了，眼光越来越迷茫，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样。
而我，在琪琪走后，彻底成为了家庭主夫......
后来我常常想：要是没有那一场大雨，那个没有成为事故的事故，故事是不是
不会这么快就画上休止？
那个意外事故有明显的漏洞，而我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肯定了对那小鬼的心情。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知道了司琅那小鬼还真是个不要命的主......
那天晚上开始，我和司琅开始了没有正式说明的同居以及同居关系......
有他在身边，日子虽然是更难过了，但是安心...... ......
...... ......
欧阳琪回来了，一年没到肄业跑回了国来质问我。
面对她，我惭愧，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能骗她，面对她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琪琪是个好女孩，只是有点倔，她说："你说过等我的......"
而不论那夜那场精彩的强暴秀的幕后导演是谁，我想我都要拍手称赞......
太精彩了，实在是太精彩了...... ......
说不怕是假的，但是真正让我发寒的是
那个少年躺在那里的角度会让我有种就是司琅的错觉......
那小鬼不怕死的个性才真的是个麻烦啊，唯独司琅，唯独他...... ......
没多久，我说服司琅回家，望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心口钝钝的堵得慌，把自己晾在走廊一夜......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错了
我只知道他不会再属于我了......
第二天，我找到房东太太退了房，拿着找张叔要的那笔钱，胡乱的上了趟火车......
逃了。
琪琪，你错了！
我什么都不是，
我什么都给不了，
所以我的确是个懦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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