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时空回廊(穿越)----何其乐
  发于:2009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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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来自连云寨的飞鸽传书后,戚少商的头更疼了。
穆鸠平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歪歪扭扭:“大当家,老八要来看看仙城了!!”
戚少商想,怎么这消息就传得这样快呢?一转眼,连连云寨都知道了??
想到老八和顾惜朝的不共戴天,戚少商额上都滋出汗来,心里盘算:“怎样让顾惜朝和老八不见到面呢??”
可惜,戚少商不知道,那鸽子在来的路上被苍鹰追逐,绕了好大一个弯子才到了汴京,此刻,连云寨的新一代大当家穆鸠平正扛着长枪进了汴京城门呢!
有时候,你不想发生的事偏偏就是要发生。
所以,顾惜朝和追命走到汴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正抬头看那在风里飘摇的酒旗时,就听见周围的人群一阵哗然,还来不及回头看看,耳边已扑来凌厉的风声!
顾惜朝虽然一直在刑警队担任文职工作,但好歹大学学过太极,工作时定期军训,反应还算快地向前扑倒,一杆亮晃晃的银枪“嗖”地一下贴着背就过去了!
顾惜朝很生气,一方面是居然有人不顾社会良好的风气治安,公然在人群繁杂的大街上行凶,这简直就是恐怖份子的手笔嘛!另一方面是因为顾公子仓促之下,躲得狼狈了点,让一向重视自身形象的顾惜朝心里很不开心。
当然,顾惜朝没有把不满放在脸上,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那个袭击的恐怖分子,正是老熟人,连云寨的小强之一:穆鸠平!(不要问偶连云寨的另一小强是谁!!)
追命已拦在了穆鸠平的身前,穆鸠平两眼通红,瞪着顾惜朝:“真倒霉,你居然还没死。老子高高兴兴来看仙城,才到京城就一下看到两张这样的脸!气死我了!”
追命嚷嚷:“我的脸管你什么事!?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好啊!?”
顾惜朝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怎么教训一下穆鸠平?
本来就有梁子,虽然是游戏中的旧事,可是如今遇见了,心性又忍不住回到当时那样的心绪里去,睚眦必报的心态又浮了上来。
穆鸠平可不管这些,长枪猛扫,想要推开长着讨厌的脸的追命,把更讨厌的顾惜朝捅个透明窟窿。
追命眼看那枪柄就要扫到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童,急急一矮身,捞了小童跃开。
穆鸠平得了这么一个空挡,挽出数个枪花,向着顾惜朝的面门就狠狠扎过去!
顾惜朝适才就打算回手报复,这时将刚刚摸出来,捏在手里的一个短短小小的物事往长枪那银色的枪杆上一搭。
围观的人立时看见一阵细小的火花闪过,伴着响亮的噼啪声,鼻端飘来一股子烧焦的烟味。
穆鸠平直挺挺的立着不动,头上不多的毛发全都竖起,片刻,“嘭”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追命急忙过来查看,吃惊地问:“惜朝!你把雷家霹雳堂的功夫也偷学了??”
正好姜伟东在附近不遗余力地宣传仙城呢,听到喧哗,过来看热闹,挤进来一看:“哗!!真真雷倒了啊!!外焦里嫩啊!!你用了多大的电量??”
顾惜朝一边把警用小型电击器放好,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还好,中档电流而已,不会致命的啦!!”顿一下,又感慨说:“金属制的冷兵器导电就是好啊!!”
等仙城出来了新法宝的传闻,传到戚少商的耳朵里的时候,追命已经借了个板车把电麻了的穆鸠平给拉回了六扇门。
戚少商看见自己仅剩的兄弟须发皆张,一副给天打雷劈了的样子,怒火腾地就上来了:“顾惜朝!又是你弄的??”
顾惜朝斜眼看他,想到原本就是穆鸠平先偷袭的,此人居然一句不提,还要兴师问罪!心里也火,于是梗了脖子说:“惹到我的下场,这还算不错的了!”
“呛啷”一声,寒光微微露出一线,戚少商的右手拇指已顶开了剑锷。
顾惜朝一看,寒了脸,从小兜里又一次拿出了电击器:“小斧我是没带,这东西大当家要试试??”
追命一看,连忙窜到两人中间:“戚大哥!!是穆鸠平先动的手,惜朝说他没大碍的,晕一会儿就好!你们冷静啊!!”
戚少商板着个脸,松了手,过去,在穆鸠平心口、人中,捷点一指,穆鸠平呼噜呼噜的呼吸声大了起来。
顾惜朝想到当日在晚晴灵堂里,就是给这穆鸠平连捅了两枪,心里的怨怒又泛了上来,冷着脸色,也不说话,转身就往后堂走。
戚少商的声音却偏偏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顾惜朝,虽然我会劝老八收了报仇的心思,可你要再下手害我兄弟,我也决计不能饶你!!”
顾惜朝好容易压下去的那口气一下子冲了出来:“戚大侠, 你的劝告会有用??我顾惜朝也不是怕事的人,前世的债务今朝一样算好了。跟你兄弟说声,下再来偷袭,可不是这样劈一下就算了,不把他电熟了,我就不姓顾!!”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追命和姜伟东面面相觑,姜伟东说:“看来仇深似海了??不好办哪!”
追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姜哥,我们喝酒去,你上次拿出来的什么千岛湖淡啤不错,我们再去喝??”
姜伟东说:“家务事?我怎么听着这形容怪怪的??”
追命道:“不是戚大哥他们连云寨的内部事务吗?我们就不搅和了!!”
姜伟东“哦”了一声,看看厅里脸色难看的戚少商,决定明智的避开风头,跟着追命就溜了。
且不说穆鸠平醒了以后一径指认顾惜朝死而复生变成妖怪了,会使妖法,反正戚顾二人的关系就此降到冰点。
六扇门里也好,神侯府里也好,只要这两人一碰面,温度立刻下降好些,带着嗖嗖的寒意。
十二月转眼就到了。
诸葛先生跟三徒弟追命叹苦经:“追命啊,你大师兄笑眯眯的都带着寒气,铁手就不用说了吧,一天到晚那脸都是被人欠了钱的,冷血更糟,站在边上都带着凉气。可是如今这问题更严重了,六扇门里大家都缩着脖子在熬日子,这北方的冬天,我们还过不过了啊?!!!”
追命安慰说:“世叔,不还有我吗?”
姜伟东这几天都和追命走得近,听了这话,插口道:“难怪追命闯再多的祸,诸葛先生你都会给他擦□啊!少了这太阳是还怪冷的!”
“嗷……”惨叫是姜伟东同志的,因为有些秘闻知道了也不可以说出来,否则如追命这样没心肝的老实人也会杀人灭口的。
这里穆鸠平铁了心,不打算回连云寨了,每天拎着枪四处转悠,找顾惜朝的麻烦。
顾惜朝被他找多了,防御手段也逐步升级,从开始的电击器发展到雷达、必扑,再后来狭路相逢时直接就全砸过去了。
戚少商事后劝了老八几次,完全没有效果,想到当日顾惜朝忿忿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点后悔话说重了,又碍着面子不想去服软。但在顾惜朝和穆鸠平闹起来时,还是拉了老八几次。
顾惜朝见了,嘲讽说:“大当家的,你这是干嘛?嫌穆鸠平杀的不过瘾,想自己来动手吗??”
于是两人关系更僵。
十二月将近结束的时候,汴京已经很冷了,下过一次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遮得皇城的琉璃瓦都玉白一片。
街上不少人穿上了仙城来的羽绒服,交口称赞:“仙家的东西就是好啊,又轻又软啊!!就是贵了点……”
姜伟东看看和汴京交流的差不多了,顾惜朝又天天没个好脸,那杞县的集市也半月一次正常开放了,汴京的居民也都接受了仙城的存在。
于是跟顾惜朝商量以后,两个人决定回转自己的城市。
四大名捕正好都有案子在手,也脱不开身,两人跟诸葛先生辞行后,带着东西和诸葛先生派来领路的衙役就出了汴京,向原城去了。
顾惜朝走的时候,戚少商没有去送。(在神侯府拖着气势汹汹的老八呢!)
第二天上午,冷血从外面进来,脱下风帽一抖雪花,对诸葛先生说道:“世叔,刚才听到一个江湖传言,说是江南霹雳堂的人到了这附近。”
诸葛先生有不好的预感:“霹雳堂?为顾惜朝来的??”
“嗯!”冷血神色不动的,继续说:“好像是霹雳堂的当家人听说顾惜朝还没死,又偷学了霹雳堂的雷电手段,放言说要杀了顾惜朝。”
一边正在擦剑的戚少商竖起了耳朵。
诸葛先生皱眉道:“不好办啊!顾惜朝现在是仙城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那仙城不依啊!”
冷血道:“那弟子追上去护着吧!”
诸葛先生点头:“好,多加小心了!”
戚少商忽然站了起来:“我也去,我少时在霹雳堂待过,对他们的行事手段熟悉点!”
冷血客客气气地说:“戚兄和顾惜朝素有恩怨,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戚少商却已拿起自己的斗笠,披上姜伟东走时塞给他的蓝色羽绒服,大踏步的走入了风雪里!
回去的时候,由于多了不少东西,顾惜朝和姜伟东雇了马车,那个带路的衙役送他们出了汴京后,就回去了。
顾惜朝曾在游戏中住过汴京,也认得路,此刻斜斜坐在马车后的辕架上慢悠悠地甩着鞭子,催促马儿快走。
姜伟东则拿个瓷缸在车里继续狂吐,顾惜朝已经总结出来了:“小东,你不是晕马也不是晕马车,你就是一大少爷,只能适应柏油马路,石板路就晕!!”
姜伟东无语,一个劲儿吐,基本上眼圈发青,面无人色了。
此地的荒野连绵,数十里不见人家。
大雪比昨天小了许多,但还是纷纷扬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舞动,远处的群山和近处的田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气冰凉冰凉,呼吸起来哈着白色的雾气,两个人面上都有些细碎的冰珠子了。
姜伟东好容易吐光了东西,再也呕不出什么了,歪歪摊在车厢里,死狗似的。
远远的似乎是杞县的城墙了,在近黄昏的风雪里,灰暗的在大地和天空的交界横亘。
姜伟东望见杞县时,来了精神:“小朝,今晚上在杞县过一晚,明天中午就可以到家了!”
顾惜朝点头,神色却很是凝重。
姜伟东说:“怎么了?”
顾惜朝向着杞县的方法遥遥一指:“看,杞县好像有些古怪!!”
姜伟东望过去,看见在杞县城内有股股黑烟在升腾。
姜伟东说:“烧饭啦,进去正好可以去饭馆了!”
顾惜朝叹气:“小东,你上次进‘寻梦’玩难道一点古代知识都没长??”
姜伟东很郁闷:“我去的世界是个魔法世界,跟古代完全不搭的!”
顾惜朝吃惊地问:“大家进入‘寻梦’不是一样的场景?”
姜伟东说:“其实大家进入游戏都是随机的,甚至有可能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来过也不一定!多元空间的入口是很多的!”
说话间,两人离杞县又近了许多,那城里的黑烟一股股的更多了,风中隐隐间传来哭嚎的声音。
顾惜朝勒住了拉车的马匹。
前方,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奔向这里,顾惜朝和姜伟东对望一眼,驱动马车,迎了上去。
哭声渐渐响了,人影也渐渐看得清楚了,却是□个乡民打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面目惊惶,神色绝望,有几个还带着伤,血迹宛然。
顾惜朝跳下马车,拦住一个乡农:“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那乡农看看顾惜朝清瘦的书生模样,说道:“公子,快逃吧!辽人冲进城里在杀人抢劫呢!”
顾惜朝吃了一惊,这杞县尚在汴京以南,如何这里也有辽人的踪迹?
顾惜朝却不知道,这几年,辽□力以大不如前,北方金朝渐起,辽军疲于奔命,军粮也时常告急,一到秋冬更是接不上顿。
以前秋天打草谷都还是在边境处扫荡,这一年,边境已经十户九空,那辽人悍勇,马匹又好,时常五六十人一小股,大胆从小径直入大宋腹地,在较繁华的乡镇打草谷。
小乡小镇往往没多少守军,兼之防守意识不强,被辽人劫掠以后,等附近州府的军队接到消息出来截阻时,辽人早已仗着马快逃之夭夭了。
所以这几股辽人越发胆大,这次,杞县之中正有这样一股六十来人的辽军在横冲直撞,大肆放火杀人,抢夺财物粮食。
顾惜朝眼望远处城镇黑烟四腾,奔出来的乡民越来越多,不由担心起不远处的仙城,那城市自和平的世界而来,没有城墙,更没有危机意识,更还有一大群胆大前卫的少年儿童……
在这宋代的天空下,顾惜朝第一次感到了沉沉的责任和不安。
姜伟东也难得皱起了眉:“小朝,怎么办,是避一避还是进城去看看,我们身上没什么武器,要想通过杞县很难!”
顾惜朝也知道姜伟东说的不错,自己身上只有一把警员配枪,里面有5发子弹,那只电击器不是太阳能的,多日和穆鸠平对峙,电力已经不足。
姜伟东什么武器也没有,充其量车里那把姜伟东最喜欢的、cos用的双截棍算是武器,可是两个人都不会用啊!
顾惜朝看看惊惶从车边跑过的乡民,审时度势,知道没有能力相助,只好狠了心不理,说:“我们先避开吧!”
拨转马头,赶着车往来时路上走。
走不多远,就听见身后马蹄声骤响,哭号声大响。
顾惜朝回头一看,却看见尘土飞扬,那尘土的移动速度极快,带着血腥和杀气,却是有一小股辽人从城里追了出来,狼牙棒乱舞,击杀了许多不及躲避的乡民!
姜伟东的脸色更白了,这毕竟不是游戏,真真实实的血肉横飞就在眼前,令人心惊胆寒。
顾惜朝沉了脸,摸出了贴身藏着的手枪,拉开了枪栓。
看尘土的速度,不多时就会被辽人追上,可是枪里只有寥寥5发子弹,凭此际的顾惜朝只怕危险重重。
顾惜朝眼见侧面田野间雪白一片,乍一看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细细看去却发现在雪野间有不少隆起的雪堆都是乡民堆着的高高的草杆堆,等着来年开春,烧做灰肥用的,此际都掩在雪地里了。
顾惜朝一咬牙,拉起姜伟东,弃了马车,离开人群奔逃的方向,寻路绕进了雪野。
姜伟东大呼小叫:“小朝,车里有挣来的银子呀!”
顾惜朝说:“闭嘴!不要了!要是不能活着回城里做好防御的准备,辽人进了仙城,我们的城市就毁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大片雪被,尽量找有印痕的地方落脚,一步一滑地转到一个草堆之后,躲进了其中。
只片刻,辽人就追上了奔逃的乡民,一阵砍杀,顾惜朝和姜伟东在雪下的草堆间听到凄厉的呼救声都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浑身绷紧。
姜伟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向外捅了两个小眼,两人凑过去,望向外面。
外面的官道上血色飞溅,还杂着黏糊糊的脑浆,在雪地间格外触目惊心,不少乡民的尸体七倒八歪在那里。
姜伟东小声说:“我真想冲出去拼了!”
顾惜朝说:“一样,但是我们上去也是送死!”
那些十来个辽人已发现了顾惜朝抛下的马车,一阵欢呼,围了过去。
一个已经仆倒在一边的乡民还未死透,蠕动了一下,一个满面胡子的辽汉一棒下去打得脑浆迸裂,立时不动弹了。
顾惜朝胸口怒气勃发,几乎就要站起,一个愤怒的声音传进了顾惜朝和姜伟东的耳里:“辽狗!!你杀我同胞,纳命来!!”
辽人都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大约十□岁的蓝衣少年背缚长剑疾掠而来。
顾惜朝虽然已没有内力武功,可那以前的眼光还在,看出那少年的轻功虽不错,但内息流转急促,并不是很强,不由地担心起来。
那少年冲过来,拔剑便砍,招数也是精奇,在寒光烁烁间,已将两个辽人刺落马下。
那些辽人个个悍勇,大喊一声,纷纷为了上来,将那少年围在其中,只片刻,那少年已寡不敌众,险象环生。
那少年激战中一不留神,一脚踏在了适才死去的乡民的尸体之上,顿时失去平衡,仰天就倒,眼前风声顿起,一杆粗大的狼牙棒已破空劈落!!
“呯”的一声响,那狼牙棒从少年的身边险险擦过,跌在了地上,那面目狰狞的辽人眼睛大睁,胸前一个诡异的圆洞,正汩汩地望外冒血。
顾惜朝开枪以后,心里大悔,好好地躲着,偏偏见那少年危急,竟又沉不住气出手救人,眼看那些辽人嘴里哇呀呀乱喊,已高举弯刀和狼牙棒扑了过来,只凭余下的四发子弹,却要怎样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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