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种马之恋----宛如轮回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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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之繁在黑暗中点头说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去。”
帅哥满意的消失,第二天一早,宁之繁刚打开门就看见帅哥笔挺的站在门边上,一路跟到家中,最後还不忘红著脸紧张兮兮的叮嘱了一句:“告诉我妈妈,我很爱她,说她现在老了胖了烦了,都是骗人的~她还是很年轻美丽有魅力的女士呢~”
宁之繁一一照办,帅哥千恩万谢,宁之繁软著声音说:“你能也帮我一个忙麽?”
帅哥拍著胸脯一口答应下来,宁之繁犹豫的问:“真的可以麽?”
帅哥再三保证,并严肃的对著耶稣基督发誓。
宁之繁放下心来,微笑著指著对面马澈淇的房间:“你能帮我去吓唬吓唬这个人麽?”
帅哥皱著眉头:“你很讨厌他麽?”
宁之繁摇头:“正好相反。”
帅哥顿悟,暧昧一笑,更加热情的表示要帮忙。宁之繁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两只手指夹著微笑道:“你这个亲和的样子可不行,得装扮装扮。”他又问道:“怎麽称呼?”
帅哥拨了拨自己金发:“约翰。”
宁之繁笑笑,嘴里一番念念有词,再看约翰已经变得青面獠牙,要多凶恶有多凶恶,全身上下唯一没变的就是他那双天蓝的眼睛。宁之繁十分满意:“中西结合,甚好。”
约翰照了照镜子,瞪大眼睛捂住面孔哭道:“妈妈,我毁容了啊!”
宁之繁面无表情:“暂时的。”他努努嘴,“去吧。”
约翰尽职的问:“我怎麽和他说?说要吃了他?”
宁之繁沈吟一会儿:“你可以坐在他床边,摸著他的脑袋,只需要说‘快要熟了吧’。”
约翰穿墙而过,宁之繁起身轻轻的把自己的房间门反锁。

大种马之恋09-2

马澈淇正在模模糊糊的做梦。
这两天吃嘛嘛香,睡的又好,不亦乐乎。
原先那个女室友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声音也不能见光,不仅把自己的屋子围的像暗房,还禁止马澈淇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开灯。
现在可算是回到了自由快乐的幸福年代了。
其实没有见面的这些天,自己还是有那麽一丁点的想念宁之繁的。
想起他的时间总和也比想起胖子等人的时间总和多这麽一点点。
所以,宁之繁突然又成了他的室友,马澈淇还是挺开心的。
更何况还是个高级的厨师呢!
今天倒是很罕见的睡的有些不安稳,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的额头上,冰凉冰凉的。马澈淇挣扎犹豫半晌,还是张开了眼睛朝著周围看了看。
什麽也没有,果然是自己多心了,被窝里那麽暖和,四肢都瘫软著,还是继续睡吧。
再闭上眼,额头上那凉冰冰的依旧存在。
马澈淇烦躁的翻了个身,只觉得有个阴影覆盖下来,轻轻的笼罩在自己的上方。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湛蓝的眼睛正巧和他对视,这双眼睛镶嵌在一张赤红的脸孔上,脸孔周围是土黄色的粗糙毛发,长长的獠牙露在外面。
鬼啊!
马澈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脊背上一阵恶寒。
一定是做梦!
马澈淇紧紧的闭上自己不自主颤抖的上下眼皮,默念了几十遍“菩萨保佑”。
他刚想再睁眼瞧瞧情况,只听见一个声音叹息般的说:“快要熟了吧?”
马澈淇立刻联想到了胖子曾经在自己的宿舍里讲过的被自己嘲笑为“哎呀老土早就听过一万遍了”的古老的笑话。
我的头可不是西瓜啊!马澈淇暗自叫苦。
没那麽衰吧,从国内碰鬼碰到国外!
马澈淇壮著胆子眯起眼睛,约翰抿起嘴冲他亲切微笑,这笑容安在他本来的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还是挺迷人的,可在现在这张脸上就只剩下吓人了。
马澈淇悲鸣一声,哆嗦著腿滚爬下床,冲到客厅中抖著声音小小的唤了声:“繁少!繁少!”
午夜里诡异的声音几乎都要把自己惊一跳。
宁之繁毫无反应,马澈淇停顿了一下聚了聚气,拔高了点声音:“繁……繁少……”
宁之繁一定睡的很熟,半点反应也无。
马澈淇蹭到宁之繁房门口,扶上门把手。
竟然……门是锁著的……
马澈淇呆立在门前五秒锺,最终咬咬牙跺跺脚挪动到洗手间打开顶灯镜前灯用冷水洗了把脸,盯著镜子瞪著眼睛看了半天确定了背後没人才又快步的跑回自己的屋子缩在被窝里紧紧捏著被角。
约翰此刻正在宁之繁床头:“怎麽样?可以让我恢复面貌了嘛?”
宁之繁撑著下巴说:“可能还得麻烦你两天。”
第二天半夜,马澈淇又一次和约翰会面。
约翰自言自语的说:“好像更熟一点了。”
马澈淇压根没敢睁眼,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在床上思想斗争了几个小时还是被自己仅存的自尊心打败了。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不太好意思像从前那样麻烦宁之繁。
也许是因为那次事件中,自己那麽坚决的拒绝了他?
总之心情是别扭的,觉是睡不好的,黑眼圈是严重的。
後果也是很直接的,马澈淇在课堂上又一次睡的口水横流,W大的老师不像陆离,只是饶有兴趣的冲著睡的正香的马澈淇笑。
马澈淇一觉醒来,身上盖著宁之繁的外套,他揉揉眼睛四周围看看,教室里除了他们俩就再也没其他人。
“你真给咱们中国人长脸了。”宁之繁叹了口气,“你要是知道这里学费多贵,你这两个小时睡了多少钱你就不会觉得困了。系主任要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哭的。”
马澈淇嘿嘿的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宁之繁皱眉道:“你怎麽回事?”
马澈淇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困。”
宁之繁打量了他两眼,心底里暗笑一声。
约翰在宁之繁面前做抹泪状:“能不能再帮我给我妈妈带句话~因为有个人扣押著我,所以我不能去天堂这个很美丽的地方啊。”
宁之繁抚慰道:“再一天,再一天就好,我保证。”
约翰今天趴在马澈淇的肩膀边上说的台词是:“明天~明天就熟了啊~”
马澈淇几乎魂魄出窍,挺在床上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约翰再接再厉,开始呵呵的笑,马澈淇忍了又忍,度日如年,最终一跃而起大踏步的走到宁之繁的门边。
门还是锁著的,也不知道这家夥什麽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怎麽以前住宿舍的时候不弄个围帘把自己的床也围起来的!
马澈淇喊了两声未果,一鼓作气的攥起拳头擂门,边擂边喊:“繁少!繁少!”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宁之繁朦胧著眼睛看了门,颇有点不耐烦的问:“这麽晚了干嘛?”
马澈淇看见宁之繁的脸心里一喜,往前一跳,一步挤进宁之繁的房间里占据有利地形捏著宁之繁的衣角哀求:“我睡不著,和你睡一间好麽?”
宁之繁扭过身子掰开马澈淇的手指把他往外推:“自己数绵羊去。”
马澈淇哭求道:“有个鬼在我房间天天说什麽熟了熟了要熟了我怎麽有心情数绵羊!”
宁之繁冷笑:“你好大魅力,鬼都追你追到国外来了。”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怀疑。
马澈淇十分尴尬,在门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张了张口只能说出诸如:“哎……啊……呃……”之类的拟声词。
宁之繁揉了揉头发终於向马澈淇妥协,侧身让出一条道:“你进来吧。”
马澈淇空著双手,却说什麽也不愿意转过头去自己屋里把枕头被子抱过来。宁之繁不做声的把他的铺盖拖过来,出门的瞬间顺便和约翰使了个赞赏的眼色。
宁之繁再次回到屋内,只把马澈淇的被子枕头往床上一抛,马澈淇瞪大眼睛,宁之繁又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拖下来摔在地板上。
他蹲著身子一边展开地铺一边对马澈淇说:“你睡床上,我睡这里。”
马澈淇呆呆的哦了一声,慢慢的在床上坐下,一脸恍惚讶异的看著宁之繁在地上忙活,突然反应过来,弹簧似的跳起来叫道:“怎麽我睡床!要睡也是你睡啊!”他还想说话,宁之繁竖起一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已经躺好:“别闹了,少罗嗦,睡吧,晚安。”这句话说完他就再也懒得搭理马澈淇。
马澈淇憋著一肚子话在宁之繁的床上躺下,心里怪怪的,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失落。
他卷起被子,和宁之繁遥遥的背对背躺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投在脸孔上,他轻轻支起身撩开窗帘的一角,天边是又圆又大的月亮,两句话毫无征兆的跳进他的脑海──
第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二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爱你。
然後马澈淇给自己彪悍的想法震惊了。他目瞪口呆的平躺下来,把自己凝固了百分之八十的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置好,合上眼睛。
宁之繁冲著黑暗里挪挪手指,约翰默契点头,现出身形,照原样往马澈淇脑袋边一蹲,笑声从“呵呵”变成了“嘿嘿”。
马澈淇狐疑的看看,顿时眼前一阵黑心里很绝望。
怎麽还在啊!
约翰正好夹在宁之繁与马澈淇之间,马澈淇透过他半透明的身体甚至还能隐约看见宁之繁安稳的睡姿。
马澈淇心一横,第一次和鬼怪对话,率先开口问道:“熟……熟了麽?”
约翰天真一笑,十分耿直的说:“别急,明天。”
马澈淇感觉自己是怕到了极致反而淡定了,像是一脚踩进了落魄阵,三魂七魄都不再是自己的。宁之繁翻了个身面对著他含糊的问:“你在念叨什麽呢?”
约翰应声消失,马澈淇的眼前突然清明,魂魄归体。他连滚带爬的扑在宁之繁的铺盖上,拽著宁之繁的衣袖,眼泪汪汪的说:“繁少!你没贴符纸麽?为什麽还有鬼啊!”
宁之繁挥开他的爪子:“谁出国还带那些玩意?”
马澈淇想想也是,吞吞吐吐的又央求道:“你能离我稍微近一点点麽?”
宁之繁看看他,真的就靠近了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一点点。马澈淇哑然,咽了咽口水:“能再近一点点麽?”
说完这句他索性横下心来往床里侧一坐,拍著外侧说:“你也睡上来好麽?”
宁之繁静静的看看他,竟然也没多犹豫,抱著被子枕头上了床,离马澈淇远远的背对著他躺下闭眼睡觉。
明明达到目的了,自己应该很满意了,为什麽心里还有点闷闷的,堵堵的呢……马澈淇憋气也睡,鬼再也没出现,可这一夜究竟也没睡好,迷糊间偶然睁眼,看到的都是身边人隔著一段距离的背影。宁之繁的脊背上仿佛冒出一股子寒气,直要将人拒之千里。

大种马之恋10-1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千篇一律。留学生的生活非常单调,每天学校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好在最要命的温饱问题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解决,取而代之的却是感情问题。
马澈淇不知道这能不能算的上是感情问题,但却在每个夜晚都怀抱著稍许的不满与郁闷进入梦乡。
宁之繁的身体依旧是温暖的,他的背脊依旧是宽阔而很好依靠的,他每天每天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依旧是语气正常的,给自己解答问题的时候依旧是耐心而仔细的,可往这张大床上一躺,整个人就像套上了一层半透膜,看得见却再也摸不著。
或许是这张床太大了点,平躺下两个人都存在著间隙。马澈淇偶尔会鼓起勇气朝宁之繁的身边靠近一点,宁之繁也会不动声色的躲开一些。
马澈淇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就差直接抱著被子把宁之繁挤下床了,他觉得自己胸中的疑虑和不爽快也越积越多,像个撑开的气球一样几乎压迫到了嗓子眼。
他开始会在半夜里睁圆了眼睛望著宁之繁後脑勺发呆,当精神半迷糊的时候他会恍惚的想,曾经这个人真的说过“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麽?
他用了什麽样的口气?他是不是开了个恶作剧似的玩笑?他吻过我的嘴唇麽?那是一种什麽温度?
很模糊了,全部都记不清楚了。就连带著当时心惊肉跳的心情,现在想来也像是自己的幻想。这样的烦躁愈演愈烈,一直发展到只要看见宁之繁微笑的淡定的表情,只要听见宁之繁口气正常的和自己闲聊的时候,马澈淇都有种冲动直奔他的面前捏著他的肩膀摇晃,喊叫著质问:“你到底怎麽了啊啊啊!”
但是马澈淇还是有自控能力的人。就好像从前初中时候,有个政治老师没讲一句话都要在结尾时刻加上一个咏叹调的“啊”,自己也会每分锺都有冲动站起来和老师提提意见,让她改变下说话方式,但最终还不是忍住了麽?
而且一忍就是一年。
不过此刻的宁之繁和当年的政治老师还是存在著本质性的区别的──中年妇女不能随便触摸,不过宁之繁可以。
於是半夜三更,马澈淇的魔爪终於颤抖著伸上了宁之繁的腰部。本来把胳膊搭在别人身上是个省劲又舒适的姿势,但是马澈淇做起来却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的整条手臂都悬浮在宁之繁的身体上空,保持似碰非碰的状态。
再离的近一点吧?还是不要了吧。
近点就近点吧?算了吧。
他一直在犹豫,手臂又酸又疼,加上凌晨本来就是睡眠的时间,稍微一分神,脑袋瓜里一迷糊,胳膊就!的掉在了宁之繁的肚子上。
宁之繁被马澈淇砸醒了,马澈淇还没来及把作案的手臂挪开,只能望著宁之繁质疑的眼神傻笑。
他觉得整张脸都燥热起来,如果鼻孔能够冒烟,估计屋内已经浓烟滚滚了。
宁之繁也没多瞟他两眼,只把那手臂往旁边一放,翻个身继续睡。这个动作反而激起了马澈淇残存的逆反心理,他举起手臂又放上去。
宁之繁连身也没转,直接把他挥开。
马澈淇硬著头皮又贴上去。
宁之繁低沈著声音含著点怒气作势要做起来:“我到下面睡好了!”
马澈淇赶紧抱住他的大腿,乖乖的缩到角落里。
沮丧。
相当的沮丧。
好像从没有如此的沮丧过。
胸口窜动著一股闷气,直逼的人鼻尖酸溜溜的。
为什麽不对我有点暧昧的笑了?为什麽不像从前那样对我比其他任何人更加好了?为什麽靠你那麽的近,也不再感觉到温暖了?
为什麽你让我觉得,我不再是於你来说很特别的那个人了?
你真的喜欢过我麽?
也许从来没有过吧?或者是有过那麽短暂的一段时光。
心里百转千回了几遍,马澈淇觉得这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在仔细的梳理情感方面的问题,直想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马澈淇扶著昏昏沈沈的脑袋去蹲马桶。他对著镜子拉著裤腰带瞅著自己睡眼惺忪的脸,刚才宁之繁冷淡的一系列动作在面前迅速定格回放再定格再回放。
有些心痛的感觉。
你知道心痛是什麽感觉麽?
好像有只手拎著揪著,酸酸的,悬悬的。
约翰默默的瞧了半天,终於沈不住气现出形来,趴在马澈淇肩膀边上喂了一声。
马澈淇给吓了一哆嗦,定定神问:“你是谁?”
约翰朝镜中一望,那张狰狞的鬼脸已经不在了,自己还是帅的闪亮亮的,他冲马澈淇迷人一笑:“才过多久就不认识了?”
马澈淇满脸疑惑的打量半天,只有那活泼的蓝眼睛似曾相识。
面前的人明亮的金色长发,湛蓝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漂亮的好像雕刻出来的脸蛋,简直和画像上的天使一样!
於是马澈淇脱口而出:“天使?”
约翰很受用,但还是决定告诉马澈淇真相,他撅著嘴用气声说:“熟了啊~”
马澈淇一愣,震惊无比的喊道:“西瓜君?!”
约翰一直托著下巴看著他愁眉苦脸的傻样,反映了几秒锺才晓得是在喊自己,立刻在马澈淇背後鼓著腮帮分外不满:“什麽西瓜君?我也是有名有姓的!”

大种马之恋10-2

约翰神气活现的说:“我叫约翰,是专门帮人解决困难的精灵。”
马澈淇立刻就坚信不疑,但还是问:“那你前两天怎麽那副脸?”
约翰摸著下巴说:“那是我的新造型。”
马澈淇赶紧评论道:“还是现在这个比较好看。”
约翰诚恳的说:“谢谢,我也这麽觉得。”眼看著要像闲聊发展,马澈淇迅速打住:“你那几天干嘛吓我?一天到晚说‘熟了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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