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陆----卡南特哆
  发于:2009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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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早就说过他很神经质的,很会胡想!只要有一个不好的意念,就会让他受苦很久!你居然一个都没听进去!我真不该把他交给你!还好!文文以很都跟我了,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小田很气势的看著被他骑躺在地上的我说。
“你这是甚麽话?你……”我觉得很不对劲。
“我是说!由今天开始,文文就由我来照顾!他说不爱你了!那就让我来爱他!其实我暗恋他很久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先得到他,也曾经因为你是我老大!我一定会来跟你抢!可是现在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来向我报复看看!看我怎样把你赶出这家店子!”小田是以一个一个字慢慢说出来。我听到我很生气,可是我又可以做甚麽,我选择离开现场。
“好!你给我记著!不,是你们给我好好记著!我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

双陆(十八)
DOUBLE LU 18
在你离开前的十二日,我无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你跟我在一起这麽久,大家都是曾为对方自杀过,难道这也不够表现出我们之间的爱吗?我不明白,到现在我也是不明白,为甚麽你总是要那种惨的场面你才不会跟我赌气?为甚麽你总是要胡思乱想?我想不透,可是我清楚知道,我对你不够好!
对於这件事情,我有问过小羽,小羽说你没上过线,可能你知道了我开始干涉你的隐私,就连小羽也开始不信任吧!你没有和小羽聊天,也没有留下任何口讯给小羽,让小羽把话转告诉我。我很焦急,我从来一直担心的事情终於出现了,那就是你跑外遇。
十二月一日,你离开那天,我再也难以忍受这种可恶的关系,我想我一定要你亲口把事情告诉我,我心想著的只是向小田的装凶作势,实质帮会很久就没有回去过,关系也生疏不少。你记得我跟你在第一年在街上碰到的那群小伙子吗?对!其中有一个叫小杰的来冲著我凶,那刻开始我就清楚我再不是甚麽江湖上的老大,我只是普通的平民陆伟。
我记不得那天我是怎样火大跑去KTV找小田的,找小田的时候,就是被你的乾哥小杰一下飞扑过来,他骂我是废物,又说帮会不会有这麽人渣的老大,我记不起我是如何令这个作为你的乾哥哥的小杰干掉,他没有死!只是被我砍的重伤,这当然是後事。我最记得见到小田的时候,是你跟小田坐在海边的沙滩上聊天,这实在令我看得火红火绿,我没有想到甚麽就吼著去砍小田。
我真的不再是甚麽风云人物,先被小田一手把我的刀子甩开,再来就是被他反骑著痛打,我清楚记得我们在地上打斗了很久,而你则是被我推到一边坐在地上哭,你很无助的喊“停手~~别打了!”之类的说话,心中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就是我吃醋吃得重的味道。
“妈的你居然来砍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麽?”小田气愤的说。
“再大胆的我都敢做!你抢我男人,就等於向我下战书,你觉悟吧!”说著又是大打出手。
“小伟?你在说甚麽话?”你音声发抖的说。
“闭嘴!现在不是你该出声的时候!等我让这个人说不出话之後再慢慢审你!”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跟小田在一起……”你哭著的对我说。
“哼!你妈的好笑!居然信我胡言乱语!也好,让我看到你肯关心他的一面!”小田很轻蔑的说。
“你……!”我没有再让他说下去。
“陆伟啊陆伟!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瀚文的?就由高中开始……”我没有让他说下去。可是他就是任我打不还手的一直在说,最後是小田被我打至重伤我才停手……
“由高中开始我就不喜欢女生!我很喜欢文文……”
“我那时没有跟他告白是因为我知道他心中有他的爱人,那人是……”
“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很高兴,因为他们的确很相衬……”
“相衬得我自悲起来……” “毕业之後!我就承继了老爸的工作,就是KTV……”
“陆伟啊陆伟!你知不知道?我也曾经暗恋过你?……”你这是甚麽话?你这个人真的很花心,怎麽可以这样?
“要不是你是我老大,要不是我是你的手下,我绝对敢向你表白……”
“可是很不幸,文文来这而工作的第一天,你就开始去打量他,还告诉我你暗恋他,要我卖他的情报给你……”
“你也很猪头!好同学的情报会这麽详细的吗?好明显那时我是在警告你不要接近这个人……”
“小田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小田求求你,我不要再听那些事!我对这个人心已经死了,或许你说得对,我不该跟这个人在一起!”你发疯的阻止小田说。
“妈的闭嘴!说过你没有发言的机会!”我气愤的责骂你。“说下去!”
“妈的你想打死他吗?你看他已经被你打得半死了啦!” 你警告我。
“我叫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到?没节操的人请滚远一点,我不需要!”我走到你面前给你一个耳光,我实在难以忍受你顶撞我的语气和你这麽关心这个人的态度,你真的没和他有关系?很难令我相信。看你哭出来的表情就知道。我见到你跑得很远,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
“说下去!”我命令小田。
“不过你就是领悟不到这个意思,还跟他在一起,说实在,文文他真的很天真……”
“甚麽意思?”我不爽的问。
“他真真正正全心全意都放到你身上,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我实在看不过眼,我一定要照顾文文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一定要照顾他……”
“到这个地步你还要说这些话你是找死了吗?”我强忍著怒火,我不曾杀过人,所以也强忍著那种可怕的报复感。
“难度你不是吗?第一次就让他跳楼,第二次让他为了老哥被你砍,第三次就是去割手腕注安眠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这家伙很少会来找我聊天,要是来我这灌酒,一定是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
“这……!”我哑口无言,只因全都是实情。“就连今次这样,你还是去伤害他,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关心他爱护他啊!”
“我没错!就算错也只会是你!你可是抢我的男人啊!”
“哼哼~~”小田冷笑。“我早就说过,我对文文的爱恋,只限於高中时代,到我出来工作,我喜欢的是你,可你又是喜欢文文……”
“真是冤家路窄!你们两就一直把我心中的那种单恋一一击落,说到底,最伤痛的是我才对……”
“我虽然是说要照顾文文,可是我做不到,这些天里,文文知道了我单恋过他,他连我也避开,不敢再跟我碰上一个衣角……”
“你知道为甚麽吗?我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就从你那种凶残的吃醋样子就看得出……”
“有话快说!别放狗屁!”我不耐烦的命令他。
“他不让我碰他,他是在为自己的节操保守,他怕我会对他有甚麽不诡企图,简单的说就是为了你……”
“可是你居然说他没节操,这话很伤害他你知不知道?”
“我说我和文文在一起,那不是骗你,为甚麽?因为文文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甚麽?”我听不懂他所说的问。
“我是一个下残的人,就连我爱的女人和儿子也是文文拥有过的,可是当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反而有一种能爱护文文的心态!……”
“我一直把文文的儿子当作是文文来看待的,我只想好好照顾文文,对我来说,文文的儿子和文文,是没分别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让一个不懂得照顾他爱护他的你得到他的心,所以我才故意跟你赌气的,我由始至终我都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这下我给试到出来了,小伟!对不起,我没有动过文文半点,一点也没一点也没……”小田很内疚的乞求我原谅他。
“……”我没有出声,很平静很平静,小田则是躺在一边的喘著气。
不是越平静,我就越不安,因为刚才我说了这麽过份的说话,我很怕,怕你不知又跑到哪里胡想到甚麽。
你却在十五分钟後出现在我和小田面前,脸上全都湿的,你哭得很利害。
“文文……”那是我对你最後的称呼,以後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称呼你了。
“别说!我不要听!”你就站在距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我是坐著,你是站著。
“我都知道了!……”我说话时你苦笑得很诡异,你拿著我带来的刀,一个刀光剑影“兹~~!”那是很可怕的声音,我目定口呆的看著你……你……我看著那把刀子穿过你的胸口,红色的血液从刀子的没端慢慢滴在地上……
“你……在干甚麽??”我回复意识时,我已经发现我脸满是泪水。
“小,小伟!……我,我……”你甚麽?你不用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起不起我。
“你别说了,你不要说,我都知道了!”
“我,我没有……我真,我真的没有……!”你再次强调你没有,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很多。
“我知道你没有对我不起,你怎麽要这样做?对了,是不是我刚才打了你你生气!来你打我,你就不要这样对自己啊!”
“我……我是做,做给你看的!”你越来越细声了,我把耳朵贴近你的嘴巴很艰难的才听到。
“为甚麽?为甚麽要给我看?”
“我,我不想再……再跟你在,在一起!”你脸上没有生气,可是眉却是锁得紧紧的。
“不在一起?为甚麽?我很爱你的啊!我不能没了你的啊!”
“我恨你!……”说完你吐了一口血。
“嗯嗯!你恨我吧!你可以恨我,但你答应我不要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好好疼你,我不会再要令你生气,我不会再令你痛苦。”
“我很痛!”我知到你痛,哪有人用刀子刺进胸口会不痛的?“!我……我不能再,再保守承诺!”
我写不下去了,总之最後你是说了一句“我爱你也恨你!”就走了,由你离开那一刻开始,我才再次知道你对我很认真,把全副心意都放到我身上,我怎麽这麽笨,我居然感觉不到你这份心意,总是无时无刻的伤害你……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甚麽你要这麽傻,非要伤害自己不可?天底下有一句话“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事情,只要肯用心就能遇万事解万结!”,为甚麽你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胡想?你从来也没有让我去分担你的痛苦,你就是把痛苦收在心中,其实也不能怪你,应该说只能怪我!我没有好好让你说清楚,你伤害自己,就如日记里你所写的那样,我实在太让你失望了。
因为我把小田打到重伤,你也躺在沙滩上,再加上来之前也把小杰砍的重伤,我被警察抓去问话。我二话不说的承认了我有砍过小杰,也有打过小田,也一起承认我杀了你,最後警方要控告我伤人杀人等待法律的审判。或许你会问,你是自杀,为甚麽要这麽傻去认罪?我一定会答你,我这让伤害你,让你跑去伤害自己,你下的那一刀,刺在你最痛的胸口,那一刀跟我亲手刺进你胸口根本没有两样。一个月後法律判我伤人罪成立,杀人罪不成立,被判关在监狱中两年。
天啊!为甚麽你要这样玩我?就连文文的死,你也不许我为他承担一点吗?你就让文文独个人离去吗?你不怕他会孤独吗?或许吧!文文死了有你照顾,我该好好放下由上帝你去看顾他的,我不该再让他为我担心,我可是个自私的人,我根本没有去爱文文的资格!文文就交给你了!
在监狱中我过得很苦,最大原因就是我那种低落的情绪,才一进去就被狱中的老大拖去玩。我初赏到你被我硬上强暴的感觉,那种感觉深刻的烙在我的身体上。我曾经有自杀的想法,结果被人发现被警员打得一身伤,再来就是那班老大的仇视,可是我不满足,我觉得自己本来就乾净不到哪里,我乞求那些老大干著那种事,可最後连一个人也不敢动我,那两年我终於感觉到身边没有爱人,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的孤独感。那跟你被我丢弃的时候,你独个儿去胡想的感觉,的确在狱中这两年,因为时间很多,又没有甚麽可以令自己麻醉的东西,很容易令我胡想,我很想一死了之的来找你,可是我又不能,因为我怕死。我很没用是吧!我知道你故意在我面前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表现你多保守,保守的是你对我的忠诚,你的忠城一向都是满分,怎麽我还是不知足的追求甚麽呢?
在狱中的前半年过得很没意义,我发现我这样伤害自己跟本在找你的影子,我又会想到你责备我追求小程的影子,真可笑!那个骗话,现在居然连自己也信以为真,我的确在找你的影子,用的方法就是去伤去自己。半年後的一天,我被监狱的狱长抓去问话,我把一切的事情告诉他,他先是对同性恋的反感,可是他又同情我们的遭遇,他给了我一本书,里面有很多心理角度的分析,我看了这本书,我觉得我是活在虚假的生活,全都是从前的生活和记忆。可这是个精神病,我无法接受我有精神病,所以我极力去压抑著不要去想你,我发觉当我看这些人生道理的书的时候,我总是会心平气静的很舒服,我不会去想你,也不会去想傻事,我发觉书本是一个很好的工具,所以我在那下半年,我开始念起书,但现在想真一下,我又不排除我是因为想接近你的思维才念书的。
我被关在狱中那段日子,我会想到我对你的不是,我会想要是有人肯骂我肯批评我,我也会有点悔改的感觉。所以我下定决心,先把文字学好,再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写成小说,让世人看到我对你的不是,让世人来同情你责备我,那样我的心会舒服一点。小说是在出狱後的某一天开始的,就在鲜网的一个区域连载起来,就连作者名称也用你的偶像浅草胜的姓来命名,专栏的名称则是取自於他的一个专辑──自然界。“限”是我加上去的,意思是我对你的限制。
这些年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先是国语,再来是英语,会计学,经济学,当然我最不会忽略的是你的专科──地埋。地理科现在是我拿满分的一科,但可惜的是你看不到我为你去自我增值,我感到学到的东西越多,就代表了我越对不起你。
发现你的日记是很偶然的事,虽然我是会要自己不去想太多的事情,但我看到这本你的心你的血,我是难以避免的。日记很厚,也证明我对你的过错是如此的多,虽然日记全不是不开心的事情,但也只限於我和你的第一年时间里。第一年那段日记,中间夹著很多很多我跟你一起的合照,我记得小时候我很怕拍照,能在照片中找到笑得如此真的很少很少。那几张都是很值得怀念的照片,那时我们还很年轻,你就用脸粘著我的脸,我很牵强的笑容做出v字型的胜利手势,现在看到这照片,先是觉得可笑,真觉得我们那时多好,再来就是苦笑,最後是哭出来,现在那本日记的字我都看不清了,只因为它的字都化得很模糊。在天上的你是要我不要再想你吗?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记得你说过这世上有鬼的,我本来就是笑你很迷信很三八,但是你死後的每年,除了我在监狱的那两年,我每年七月都会跑到祀院拜神,拜的是哪一个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在那位神面前求他会把我烧给你的东西送到你手上。每年这一天,我都会烧很多很多的东西给你,有房子,汽车,电脑……很多很多,很可笑吧!一个不信世间的人会跑去拜神,拜的还是个不知的神!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在世的时候我未能好好满足你,你死後我才能好好满足你,我实在太不懂珍惜了,懂得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再去珍惜的机会,我痛狠自己的笨。
每年三月三十一日,我都会为你做一个生日蛋糕,就放在窗子旁的电脑桌前,我记得第一年我做的蛋糕,是因为争吵,结果那个蛋糕变得面目全非,打後的四年,你过生日也只是陪你出去吃个饭甚麽的,到我再想起蛋糕这玩意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再吃我做的蛋糕了,现在我做的蛋糕技术变好了,我只希望你每年都能回来吃一次,就一口也没差。
想起多年来,我送你的东西都会在吵架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你送我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到,你送我的手套,虽然是破了点,但我还是保留得很好,冬天来到的时候,我也不舍得用他来保暖,宁愿让手露在空气中任他变冷也舍不得用它,我是不想它继续破烂下去;你送我的东西不多,就手套和那双表子两个,表子早就在你离开的那一年停止跳动了,就如你一样再没有动力,虽然你送我的东西不多,但你留下来的东西可是很多,比如说我认为土气的衣服,衣服中最令我伤感的是那件你在KTV工作的制服,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到我怎样坏把你骗过来,想起来我真不该让你跟我在一起,那时也不该去追求你的,你留下来的还有你日常用的牙刷,剃刀,床铺,厨房装,鞋子等等,全到保留得很好,我不会让这些东西少一个的每天都要一一点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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