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the love(爱上爱)----asatuki
  发于:2009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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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安蓝还是安蓝,不是岳磊口中的赟智。
“安蓝抽烟?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林赟颢在烟灰缸中灭了烟头上的火,有些恼怒的神情让于潇吃惊。“对不起,我是没有资格怪你的,照顾阿智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他的也是我。”
“有发生过什么吗?”
“有,也没有,其实是阿智太苛求自我。我们虽然去了国外,可是阿智还是很关心你的,定期会从杨睿那里接收关于你的信息。知道你选择了师范类专业,阿智当时就决定读教育。但是,他是没有办法自己选择的,林家需要的是全面的继承人,经济、管理、公共关系,这些都需要阿智去学。为了你,他在学林家安排的这些专业之余选读了教育。长时间看书,以及为了提神而学会抽烟……”
林赟颢没有责怪的口气,但是这种平板的叙述却让于潇感到深深的自责。
原来,安蓝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阿智叫你回来帮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潇,就像以前一样和阿智相处,别太在意他离开你的事实,要知道,当年我们都是孩子,身不由己。”
于潇坐在沙发上,从安蓝办公桌后面的窗子望出去,外面阳光正好,密密的树叶之间很少有缝隙,偶尔风吹过,沙沙作响。
记得安蓝最后一天见自己说要离开时,景致也和这差不多。
林赟颢走了有段时间,烟灰缸里多了三个烟头,办公室内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到底该怎么做,于潇自己也迷茫了。从第一次和安蓝在凌云馆206见面开始,一直在和安蓝牵扯不断纠结不断,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命运?命中注定是和安蓝理不清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从六年前安蓝说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就开始不对。
于潇越是想得多,头就越是疼,前前后后将事情理了一遍,愈发觉得有地方脱了节,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林赟颢跑来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事情,目的是什么?还有,这到底是出自他本人的真心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林赟颢这么关心安蓝,有没有他的目的,一般说来,像林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内部不都是有斗争的吗?难道,林赟颢和岳磊一样喜欢安蓝?
树枝在窗上投下了阴影,越来越长。揉着自己眉心,于潇已经感觉到了疲惫。当年就觉得太累,不想接触这个圈子,结果现在是完全陷进来了。
拉自己进来的,恰恰是当年急着让自己脱离城垣的安蓝。
好烦!不想明白。
接连几天都没有看见安蓝和岳磊,工作上的事情也都是岳磊通过电话来布置,好在于潇刚来,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可做。只是每次在回二楼休息的时候经过206,心底总会泛出一些感触。
于潇住207,安蓝在205,岳磊睡203。
206,没有人去提起,仿佛是被尘封了一般。
凌云馆的日子十分枯燥,于潇都有些后悔答应住这里,在家至少还有娜娜陪着说说话。所以现在,除了工作,上网,睡觉,就是在城垣新建的室内网球馆里对着墙壁练球。
开学没有多久,人气总算是回来了。以前教过于潇的几个老师来过一次,不过都是对当年的事情忌讳莫生,只字不提。
“于潇,驾驶学校那里已经帮你报了名,下午你带上证件去报到一下,抓紧时间把车学起来。”
安蓝来了电话,说的全是公事。之后的一段时间,于潇一直在驾校和城垣之间奔波,上手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安蓝把很多关于城垣的决策权放给了于潇。
而岳磊,似乎对于潇职能的扩大有想法,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到最后甚至安排了一个所谓的秘书给于潇,明说是怕于潇忙不过来,暗着其实在告诉于潇做什么都会有人盯着。
还有让于潇感到介怀的就是安蓝对自己的态度。
每次和岳磊正面交锋的时候安蓝都是帮着岳磊说话,可是到最后下定论的时候都是肯定于潇。
这个……似乎和有没有能力无关。
拿到驾照的那天,已经快过年了。城垣的校长去参加教育局的会议,顺路将于潇带到了驾校。从驾校出来,天灰蒙蒙的,看样子正如天气预报所说要下雪。
拉拉身上的衣服,于潇刚要抬手叫出租车,突然发现远远驶过来的公交车是直达和娜娜一起租的那房子所在小区的。一闪而过的念头,于潇上了公交。
自从正式到城垣上班,除了电话就不知道娜娜的近况了,而且,答应娜娜要去杨睿那边的那件事也一直搁置到现在。有些过意不去。
下了车,于潇在门口的水果超市买了些娜娜爱吃的水果,正要进楼,就看见有个和娜娜差不多的身形出了楼门。
“你去哪里?”虽说时间不是很晚,但是冬天天暗地早,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于潇?”听见了声音,娜娜跑了过来。于潇随即就皱起了眉头,这么冷的天,娜娜穿了小棉袄,领子敞开,里面是一件低胸,下面穿了短裙和靴子。
娜娜是在艺专学跳舞的,艺专的学生有种风气,以前于潇没有在意过,因为娜娜一直很听话,但是今天看见她这个样子,于潇开始担心。
“现在都几点了?你穿成这样是要上哪儿去?”于潇沉了脸,声音里透着严肃。
“呵呵,有段时间没有见,你怎么和我打起腔调来了。于潇,我可不是你的学生,别用老师的语气来和我说话。”娜娜的眼睛上亮晶晶的,仔细看,竟然上了眼影。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打扮的。是不是……是不是和你那些同学一样?”
娜娜的同学里面有被富商包养的例子,但是因为娜娜在讲述的时候一脸不屑的样子,于潇从来没有将娜娜和那样的行为画上等号。可今天,真的是很不一样。
“你说什么呀!”娜娜的话让于潇稍稍放了心,“我才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呢。我这是去打工。”
“打工?”穿成这样打什么工?
“这个……前面不远新开了一个音乐酒吧,我也只是试试的,没想到就被录取了……其实,我也就晚上跳一个小时,还不是因为那里开的工资还可以……所以……”
“你出去走穴?”于潇一脸不置可否的神情,随即有感到受伤,为了不让娜娜走和那些女孩一样的路,于潇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在外面接家教接临时工,可是现在娜娜还是去了那种场所。“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不由分说,于潇上前抓住娜娜的手就往楼里面走。
娜娜挣扎,却没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后还是被于潇拖回了家。将手里的水果随便一放,于潇脱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娜娜。
“你让我去吧,没有请假就不去是算旷工的,不光这天的工资没有,还要多扣三天的钱。”娜娜哀求着于潇。
不为所动,于潇依旧沉着脸。
娜娜心里急,可是又不敢和于潇正面吵,坐立不安了半天,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这个是我的老板,人不错,对我很照顾,有什么你和他说吧。”
手机被递到了面前,于潇看了一眼,接过来凑在耳边。
电话通了。“娜娜?是你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电话中的声音透着焦急,于潇看着娜娜,对方示意他赶快回答。
“你好,我是娜娜的哥哥。那个……之前我不知道娜娜在外面打工的事情,对于还在校的学生来说,我不认为在那种场合是合适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娜娜不会再来上班了……”
“你!”娜娜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狠狠跺了一下,伸着手就要过来抢手机,“于潇!你说什么呢你!”
于潇抬高了右胳膊来阻挡娜娜,瞪大了眼睛。“院长说过,出来就要听我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负责。你不想想自己一个女孩子,跑那种地方去像什么话!”
“于潇!我自己有分寸,再说我赚的也是正当的钱!”
于潇还想说两句,就听见手机的话筒里传出清晰的声音来。“于潇?你是于潇?你是以前在城垣读书的于潇吗?我是杨锴……”
再见杨锴,依旧俊朗,只是缺了初见时的那份阳光。见了于潇,上前紧紧抱住,之后拍着肩膀将于潇带到了一个雅致的包间。说雅致,是因为这里面的装修完全不像音乐酒吧的风格,倒像是一个纯粹品酒聊天的地方。酒保在杨锴的嘱咐下送来了酒和果盘,出去时将喧闹全部关在了门的那边。
“我这里怎么样?”到底是习惯这种事的人,杨锴一边为于潇倒酒一边随意问,想打开于潇的拘谨。
稍稍打量了一下,于潇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和我想的不一样。”
杨锴笑,递了一杯酒给于潇。“那以后有时间多来坐坐。”
“娜娜……”
见于潇没有接,杨锴将杯子放在于潇的面前。“我这里没有你想的那种现象,女孩子在这里跳舞完全是为了助兴,你要是信得过,就还让娜娜在这里继续跳。我问过,她出来工作也是为了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可是……”
“你怎么就不相信娜娜呢?我看这孩子挺自觉的,在艺专像她这样的已经不常见了。再说,她出来也是为了你。于潇,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不容易,你不能总是为别人着想,多考虑考虑自己。”
见杨锴说到这个份上,于潇也不好意思再多说,拿起面前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那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娜娜。”
“你放心!我也不希望自己的酒吧出什么事。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的。”
气氛一时之间冷了下来。于潇假装打量着这里的装修,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大学里读了什么?”杨锴自顾自倒酒,问道。
“汉语言文学,师范类的。”
“哦?看不出你还是个老师,在哪所学校?”杨锴的笑有些勉强。
“没,现在顶多算是一个高级文秘吧。专业的东西,基本上是没用到。”于潇苦笑,脸上的神情比杨锴更难看,“城垣啊……我现在就在城垣。”
“城垣?”杨锴拿酒瓶的手抖了一下,洒出来一些,“你回了城垣?”
“嗯。”接过酒杯,于潇这次一饮而尽,意犹未尽一样研究着手里的空杯子。玻璃在灯光多角度的照射下面,向四周折射着绚丽的光。
杨锴正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打开,外面喧闹的音乐突然全部涌了进来。
随即,又是安静。
“我听说有朋友来。”熟悉的声音让于潇抬头看过去,“啊!这个,这个是于潇?”
来的竟然是梁兆琪,见是于潇,也是一阵欣喜,主动在于潇的身边坐下,逼得杨锴往边上挪了挪。
“你怎么来了?”
“我听小陈说你来了一个老朋友。想想你老朋友也不多,说不定就是我认识的,就特地过来看看。”
杨锴“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正想倒酒,被梁兆琪一把捏住了手腕。凑近杨锴闻了几下,梁兆琪说:“你喝酒了?那就不要帮我倒了,等下我来开车。”
见于潇一脸惊愕的样子看向自己,杨锴脸上一热,转向别处。
“于潇现在在做什么?”梁兆琪用水果叉叉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随意问着。
“助理,在城垣……”
“城垣?”梁兆琪皱眉,打断了于潇接下来的话,也把杨锴的注意力引了回来,“你是说你现在在林赟智的手下做事?”
“你知道安蓝的事情?”
“安蓝?”
“嗯。”梁兆琪放下果叉,“阿锴,安蓝就是林赟智。”
“林赟智倒是听你说过,可是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他就是安蓝的事情。”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安蓝是林家的人,这是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林家现任家长的儿子林赟智。这次回来,估计也是准备接手林家的事业了。”
梁兆琪说完,三人都沉默。
过了一会儿,梁兆琪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于潇。“那你一定是见过岳磊了?”
“岳磊?”杨锴先发问,“这又关他什么事情?啊!难道岳磊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老板就是安蓝?”
“你现在应该叫他林赟智。我听说林家的几个前辈,尤其是他的父亲和爷爷十分反感他用安蓝这个名字。在外面的场合看见他,最好还是叫林赟智。”
杨锴耸耸肩。“反正我也遇不上。”
“于潇,你回到城垣,那些事情也知道了吧。”梁兆琪看着于潇。杨锴也是紧张地睁大了眼睛,停下手里所有的动作。
“那些事情?”于潇低头想想,或许可以从这两个人身上获取些什么有用的信息,“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我回城垣之后见到过很多认识的老师,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说我们那个班的事情,甚至是我们那一届,几乎也不提。”
杨锴看着梁兆琪,不说话。梁兆琪看着于潇,低头,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杨锴的手,紧紧地。
于潇的视线从两人紧握的双手回到了梁兆琪的脸上。这两人的关系他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去揣度,不过看来起主导的是梁兆琪,想打破某个缺口,只能从梁兆琪这里下手。
“算了,你现在在城垣,我们不说,你早晚还是会知道。”梁兆琪主动开了口,“还不如由我们来说,好歹也是同学一场。”
“到底是怎么了?学校的档案馆,我也进去查过,可是很多人的资料到了高三的第一学期就断了。”
“那一届的二A可是闹出不小的风波呢,要不是因为那些人背后的家族在帮衬着一起隐瞒事实,只怕城垣就会关门了。”
“那一届的二A?是指我们那个班?”
“嗯。”杨锴点头,算是确认了于潇的疑问,“就从你走的时候开始。高三还没有开学,应该算是高二的暑假吧。”
“这和我有关系?”于潇奇怪,那个时候他不是已经办了转学的手续了吗?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将他于潇从城垣逼走的,就是城垣的那些“本土人”。
“城垣每年的暑假都会办夏令营,无非就是聚集大家一起在某个地方旅游玩上几天。在整个夏令营的期间谈论最多的不是当地的风土人情,而是你和林赟智的那些事情。”
啊?和安蓝的事情?人都已经走了,还能有什么好谈的。再说了,和安蓝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
“岳磊办事的确算是恶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你和安……林赟智的房间里放了录音笔,你们两晚上那个……什么的时候被录了。说起来也惭愧,他留的录音还是我不小心散播出去的。”
说到这里,梁兆琪心虚地垂下了头。
“什么?”于潇这下真的是坐不住了,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时气血攻心,眼前晃起了星星,身子摇了两下。
杨锴见状,也站起来,越过中间的梁兆琪拉着于潇的胳膊,小心地让他坐下。
“于潇,对不起,兆琪他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岳磊把东西寄过来,只写是他在国外的一些生活片段,等到放出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听出来是什么了。”
于潇的脸惨白惨白,身子依旧是摇晃着,杨锴在说些什么已经是听不进去了,脑子里面嗡嗡响成一片。紧紧攥住杨锴的衣袖,于潇无意识地说:“你们知道了……你们知道了……你们知道了……”
“是,知道了。不过当时在场的也没有几个,就是我们两还有何家的姐妹。”
梁兆琪在一边开了一瓶绿茶饮料,递过来。于潇接着浑浑噩噩灌了几口,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其实,有些事情也是遮不住人耳目的。于潇,你和林赟智,那时候还是安蓝,一些事情,风言风语在城垣早已经传开了,只是安蓝挺护着你的,硬是没有让你接触到那些。不然,就凭着你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愿意在城垣那种腐烂的地方继续呆下去的。”
“可我最后不还是走了吗?”
“但是你不觉得安蓝安排你离开其实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吗?没有安蓝在城垣护着你,你觉得你还能像一开始那样开心自在吗?各种各样恶毒的传言一定会将你击垮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想和林家交好,我也是不愿意陷在里面,装着和你要好的样子对你笑。”
“你说什么?”于潇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梁兆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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