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次章〗醉梦----末雅
  发于:2009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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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啊虹,你怎么也像人间的媒婆般喜欢撮合人啦,各人自有个人的福气,你与其管他们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自从缇雅出事我们就再没在一起过,你一点都不想吗?”
棠的色狼本性毕露无遗,幸好就他们俩住在这间屋子里,虹任凭他上下其手也不怕被人看见他无人可比的丽色,一双色手不老实地摸进衣内,轻薄调戏着爱人胸前的两颗红果。
“棠,别,大,大白天的,嗯……”
深处的火被不规矩的色手点燃,很久没有亲近过彼此,虹也依恋着棠亲近的甜美滋味。理智不断地提醒他目前寄人篱下的状况不适合做过激的举动,尤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打扰。
“有什么关系,我等不到晚上了。”
某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轻描淡写地带过心爱的人顾忌的理由,侵略的领地已经扩大到了下身引得他欲火焚身的美好处,恶劣地刮搔着虹□周围的皮肤,就是不肯爽快地给予更进一步的刺激。
虹迷蒙了一双美眸,身子轻颤着,理智也渐渐放弃对身体的控制,可恶的棠,这样不进不退地挑逗人,算……算什么嘛!喘过口气,虹不甘示弱地俯下身贴住点了火的坏家伙,把自己的炙热分毫不差地传达给棠,感觉他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有些失控,坏心眼作祟之下更为得意地扭动身子,逼迫玩弄自己身子的家伙不得不做些让两人都觉得舒服的事。
明明有过无数次在一起的经验,棠依然抵御不了虹身子的甜美。尤其当虹抵受不住自己的诱惑发出的销魂呻吟更能刺激得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儿。
“咳咳!”
有的时候人是不能太铁齿的,很容易踢到铁板,这一铁律在神的身上同样行之有效。屋内的两人正渐入佳境,门外的不速之客煞风景地轻咳了几声,提醒两人应当收敛一点,至少等到夕阳西斜之后再去考虑适合饱暖后思索的问题。
“混蛋!”
低咒着从虹儿炽热的身子上离开,要是可以的话棠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宰了门外坏他好事的王八蛋!谁规定只有晚上才能□做的事了,他偏要在白天做,碍着谁的事儿了?有意见的站出来,咱们到门外去聊聊!
理智再次回到虹的意识中,急急忙忙整理着零乱不堪的衣装,却发现怎么都凑不齐被某只野兽撕扯过的衣服,没好气地送过去大大的白眼一对,暗忖着应当不会被人看见他做些超出常理的事吧。凝脂雕成的纤指拂过身前,转眼间破衣换新装,视之理所当然的棠自然不会大惊小怪,若是被门外的俗人们看见了怕是要吓得魂不附体了。
确定再没一丝半缕的不合宜会展现在外人面前,脸上红潮方褪的虹不忘幻化了本相才开了门,笑问主人为何而来。
“雅,他,醒过来了,却不太对劲,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请两位亲自前去看看。”
皇甫桦任性归任性,该有的见识却一点不少,早就看出这两人不是寻常人物,在生死界走过一遭的天雅若不是碰上了他们也绝对回不了人间,目下的状况相当奇特,人间的大夫既然起不了什么用,也只有他们能看得出就里来了。
“缇雅醒了?好,烦请王爷引路了。”
缇雅清醒的时间早于他的想象,也就表示他的状况比他们预想中的要好得多。那皇甫桦口中所谓的奇特又有何指呢?除了他惊世骇俗的容貌,还有什么值得寻常人一再感到惊异?
缇雅暂居的“藏泪居”离客院并不太远,三人怀着两样心思,不约而同加快脚程,很快到了缇雅的居所之外。踏进门看清靠坐在床上的缇雅的一瞬间,棠虹二人的心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缇雅的状况已经不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睁”着一双紫眸“看”着他们的缇雅,居然还是走到了最艰难的一步。
还有两年的时间哪!明明还有两年,缇雅才能揭开封印寻回自己神的力量回归,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看到了那双天下最迷人的紫眸。这就表示精灵王的元神和力量正在逐渐回到缇雅的身上,他必须以脆弱的身体首先承接神的力量,能够弥合力量与身体的破碎的元神却要在最后降临。
一个不小心,他就会魂飞魄散,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将不再有精灵王的存在。
所以,皇甫桦无法理解虹小心翼翼地询问缇雅,惟恐伤害到他半分的谨慎中的异常。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两人的确能提供给他想要的答案。
“缇雅,你……”
“是的,但,还没那么糟糕。虹,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方式交谈着的两人确实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尽管紫眸再现,事情却还没有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既然看不见,那么紫眸就仅仅是形式上的变化,紫眸之后所蕴藏着的神之力量还没有回归,缇雅的生命还不会受到威胁,两年之内不妄动神力,他依然能够顺利回归神位。
“那就好,那就太好了。两年的时间不算长,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吧。”
明明说的是人话,怎么人就听不懂呢?皇甫桦硬是没弄明白他们像打哑迷似的你来我往到底说了些什么,尤其他们好象完全不在意天雅的眼睛看不见的问题,反而还很松了口气的样子。有没有谁能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那几个月里,天雅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好象回过头来物是人非,一切都变样了嘛!
虹欣然一笑,竟让皇甫桦觉得眼前的人有着说不出的绝色妩媚,奇异的清香随着他优雅地踏入“藏泪居”而变得异常清晰可辨。对于登徒子一般瞪着虹直瞧的皇甫桦,棠的不满活脱脱是满钵满坛的醋缸,酸得熏死人。
“缇雅暂时不会有事了,但是我不保证你再看下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第十九章
醋味熏天的棠恨不得马上就拖着虹离开这里,没什么比登徒子觊觎他的情人更无法容忍的事了。
他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无法博得虹的苟同,这千年以来因为当时没能及时察觉缇雅的异样,最终只能饮恨地看着悲剧的发生始终是他心中的一块伤疤。要他现在放手跟棠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而把缇雅独自留下来,且不说可能产生的变数,首先做“父母”的怎能放心把全无自保能力的孩子抛弃在虎狼丛中?
无论棠怎样反对,他都要守着缇雅,直到确保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小小的“藏泪居”成了皇甫桦心目中的圣地,被隔绝于王府其他院落之外,小心翼翼地派人守护着不说,还要防着消息走露被皇兄大人发现。说心里话,他比虹更不希望他人知晓天雅的存在,天雅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他已经做出过让步,皇兄没能珍惜机会,没能保护好天雅,就失去了继续拥有他的资格。
如果说皇甫桦在想方设法地想要留住缇雅,那缇雅就是抱着与他完全相反的心思急于离开这里。
他很难跟桦解释他们这些人的来龙去脉,那完全超出了皇甫桦的认知范围,可他的确不再是过去的天雅了,哪怕记忆中仍保留着属于天雅的一段记忆,他却不再像天雅那样恨着世事的不公,爱着那个令他心碎的“哥哥”。现在想想,皇甫烨带给天雅的又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爱呢,似乎淡薄的很。仅仅是为难时的援手勾起了少年时天雅的感恩戴德。
少年并不懂得爱与感恩的区别,尤其令他深溺其中的人还是位气度雍容的英挺俊杰,发酵了的心忘却了方向,聪慧的少年心甘情愿地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收起了不安份的翅膀。
好景不长,因为怨恨父亲的抛弃而连带厌恶他入骨的母亲终究是找上门来了,少年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满目疮痍的身体像被蛀虫啃空了的木头,外表虽仍完整,内里却已是残破不堪。勉强躲过了母亲的追杀,紧接着就是晴天霹雳般的一击,他……果然是配不上那个骄傲的人的。
少年平静地接受了死亡,后来才知道判决他死刑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被软禁在深宫,见不得天日,更见不到能给他带来几许温暖的男人,少年的生命渐渐走向枯竭,哪怕天人永隔,哪怕生平少有地拉下脸来乞求,传说中的父亲依然不为所动,直到最后,他仍没能再见那人一眼。
想到这儿,缇雅的心隐隐抽痛着。他只是天生冷淡,并非传闻中的无血无泪,否则也不会被同一个人一伤再伤,魔幻王国的希琰,近在咫尺的皇甫烨,难道就注定了是他命中的魔星?
不,天雅对皇甫烨是依恋多于爱情,至于缇雅,心早已死了,还需要去追究是谁的过错吗?
虹神座一番好意希望他能留在王府里多休养一段时间,最好能顺利地待上两年等元神完全与身体融合之后再离开。可天下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心想事成的好事呢,留得越久变数越多,他已不再是单纯得以为真能获得一生相伴的恋人的傻瓜,以血堆积而成的教训一再告诫他,对他完全无所求的爱是不存在的,试图借助他精灵之王的身份和神力牟取私利的更不在少数,天长地久……尽有时,此恨绵绵无绝期,他——已不奢望不搀杂志的情。
早点走吧,哪怕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好过破碎的心再被伤一次。
他的冷淡明眼人都看得懂,虹也只得假作不知,皇甫桦不是傻子,当然也猜到了缇雅的心思。可他又怎么舍得放他离开呢,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府中,哪怕只可远观也可聊慰相思之情,若是放他离开,怕不成那断了线的风筝就此杳无音信了?既然雅儿选择沉默,他也乐得装聋作哑。
王府的气氛在双方的刻意维持下微妙地处于平衡的状态。皇甫桦一反浪子之风每日下朝必定早早归来,到“藏泪居”中小坐一会儿,他也不求天雅如何搭理他,只愿每日能见到心中的佳人伴在身畔便感到万分满足。缇雅也是颇感无奈,可当他对上那双哀哀乞求的双眼,瞧见霸气纵横的男人为了他而甘愿屈服,告辞离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时光悄然而逝,转眼间,春去夏至,“藏泪居”中的一池青莲竟已争相开放。皇甫桦照例厚着脸皮同佳人一起坐在池边凉亭下消夏乘凉,欣赏美景是假,静观美人儿一颦一笑,蹙眉展颜之间的无限风情才是真。
“六月炎炎人心燥,幸有一池清波摇。本为青莲花中仙,怎奈人比花儿娇。”
“老大年纪还不知正经,这些个甜心的话该拿去说予你的王妃听才是。”
都是个看不见的瞎子了,满园的美景于他又有何意义,虹神座也真是,就这么丢下他便与棠游山玩水去了,也不怕他们回来自己就不见了踪影?整日身边就剩个呆子绕来绕去的,烦死了。
“只要有你相伴就足够了,我不纳什么王妃。”
“王爷,既然出身帝王家,成不成婚又如何由得了你作主。你佳期将近,配的也是个大家闺秀,必不会辱没了你。不如收收心思好好善待你的妻子,何苦在我这残废人身边虚耗光阴呢?”
自打紫眸回归后,虽然力量仍不完全,通灵之感却比之从前强得多,池中的花之精灵们为了讨他欢心齐齐开放,却忘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这便也罢了,宫中的众多精灵们也带来诸多“八卦”给他解闷,消息之精彩可比身临其境,有些连皇甫桦都不知道的事儿他早了然于心了。
昨日下朝后皇帝召集了些大臣议事,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这胞弟的婚事,看他几个月来下朝即归,推却了朝臣群友的邀约,整日守在家中倒成了居家好男人了,皇帝是百思不得其解,生怕他被什么市井的妖邪女子迷去了心魂,思前想后决定给他成亲。
可惜这位王爷每日准时溜班儿,一刻都不肯多留,所以至今不知道自己被亲爱的兄长算计了的事。呵呵,只怕等他知道了,也是奉旨成婚的日子了。
皇甫桦也清楚自打这次寻回了雅儿,雅儿也变得神了不少,有些事未卜先知,灵验程度可比半仙。他说自己佳期将近,莫非是皇兄那儿在打他的鬼主意?
想了想,皇甫桦正色道:“雅儿,你放心,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在心上。皇兄他别想给我硬塞个王妃进来,我的王妃只有一个,就是你!”
“疯子,你是男子,我也是,娶个男子当王妃岂非儿戏。何况我不是那死去的兄弟,也不是口中的天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是你是你就是!雅儿莫要抵赖,我知道你遭逢大变心里头不痛快,怕是早就恨上了皇兄和我们这些个亲人兄弟了。我不怪你,我对你的心意也永远不会变的,更不奢望你能给我什么山盟海誓,只求你能活着在我身边,让我每日能见着你,能跟你说几句话就足够了。”
“可我真不是天雅,那满身的伤痕便是神仙也除不去,我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天雅的罪孽早已随着他的死化成了灰,我却是个绝心绝情的人,将来也注定了会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到了今日既然把话说开了,也就干脆说个清楚。点醒了这傻瓜的白日做梦,唉,只是自己又要流落街头无处可去了。
不料那痴人却是一个劲地摇头,眼中几多焦虑几多恐惧,紧紧拽住缇雅的手死不松开,惟恐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儿就要离自己而去了,若是如此不如活活割了自己的心肝算了,也省得心伤神碎,痛不欲生!
“雅儿,我晓得,你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不愿承认也罢,你说自己是另一个人也好,我只当你是雅儿来爱。你记得我就表示你心里头还有我,哪怕不是我要的情意也没关系。你要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富贵如云烟,我可以全不在意,但你要是离开不带着我,我活着也没意思了,不如死了干净,魂魄也能跟着你,陪着你。”
完了,以命相胁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从前怎不知这家伙是个无赖呢。怕就怕他心一横真个想不开,那自己不就无缘无故害了条性命嘛!
不成不成!
“王爷……”
“叫我‘桦’,我不爱听你叫我王爷,我也不是你的什么王爷。”
反正已经耍了无赖招数,也无所谓更进一步,皇甫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搂住雅儿瘦弱的身子,深吸一口气,果然是雅儿的气味馨香无比,想想要是有一日再抱不到这身子,真不如杀了他!要是不趁着他心软的机会彻底争取到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雅儿,你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皇兄,他爱江山更胜过你,我却是爱你更胜过什么荣华富贵,江山社稷。将来返舟溪上,渔樵耕读,只要能与君同行,我都甘之如饴!”
“将来我要是成仙了呢?你还怎么跟着我?”
“你若是成了仙,我舍身伺虎,变成了鬼魂也不离开!”
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是罕见,缇雅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要离开的心思自然暂时烟消云散,可惜他双眼有疾,看不见某人此时诡计得逞的小人嘴脸,不过却一丝不差落入了另一个恰好赶到的人眼中。
“雅儿若真要人相伴也轮不上你,有本人效劳足矣。你还是过你逍遥王侯的舒服日子吧!别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
第二十章
自从前些日子失去理智之下伤到了缇雅而被两位神座谴回了“浮游无端”,他就整日里魂不守舍地待在水镜之畔,仿佛在他的生命中除了缇雅就再也没了其他意义。
他看着那人的记忆回归,看着那人经历牢狱之灾,看着那人与神座在一起,看着那人入住王府,看着那人——被皇甫桦纠缠,内心有如火焚,痛心得难以忍受,但他不被允许再到他的身边去,他……曾伤过他。
本以为注定了要在“浮游无端”默默守候一辈子,一腔相思随着岁月流逝。虹大人却急招他回来守着缇雅,看他神色匆忙似有变数,连面都没见上就匆匆而别。
他倒也不以为意心急火燎地下得界来,却恰巧碰上了刚才惹得他险些发飙的一幕。
他已不是懵懂的时候,在“浮游无端”的那些日子里他想得很清楚了,要是还能伴在缇雅身边,还怎能像从前那样不珍惜。倒是姓皇甫的小鬼头,多大的年纪就想入非非许下什么海誓山盟,哼,只要有他在就没门儿,已经错过一次就够他懊悔终生了,再错过一次……除非他是傻子。
当一个人铁了心思曲意承欢,而这个人也偏巧有着颗七窍玲珑心之时,他所能做的事就比常人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了。于是乎,缇雅很荣幸的体会到了被两个较丄劲的牛皮糖死死纠缠处处讨好时时谄媚刻刻照料的帝王级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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