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爹爹的好儿子,爹爹我也有此意。好女子是值得去争取的。”豺狈拍拍饕餮的肩膀。
这句话若是被天子听到还指不定乐成啥样了,估计不用比试便认输了。
打听到天子下住的客栈,饕餮亲自写下战书,约在结婚前一天的上午比试武功,地点是赶集时候用的大空地。
三人闲游回来,便从老板处得到了战书,可把天子乐得。
“这还不简单,只要输就好了。”
“嗯——”叶心语摇了摇头。
其他二人不明地看这叶心语。
计之战
“下这战书的人定是与柳家小姐极有渊源,不如我们打听一二再做计较。”叶心语解释着。
二人点了点头,觉得还是叶心语考虑得周全。
于是,四下打听了一二。其实,这也就是一段被尘封了不久的往事,所以东拼西凑,三人了解了个大概。
约两年前饕餮的父母曾找人托媒到柳府,可被柳府的小姐拒绝了。原因大概是饕餮的无甚才能之类的。于是,饕餮也就作罢了。在这女权的国度,女方一旦拒绝了,是不可以强娶的。所以,饕餮打算取得了功名后再次提亲,没想便被人捷足先登了,想来自是不服气。
就是不知道这个饕餮的武功如何?叶心语有自己的考量。
入夜了,叶心语飞上墙头,这许多天,他的内力自是好了,更奇怪的是,身体再也没痛过,仿若加诸在身体上的一切从来就不曾有过。
按照白天打探来的消息,叶心语直奔尚书府,这也得利于天子的坚持。想起天子,叶心语就觉得好笑。
尚书府的院落中,有人赤着上身在挥舞拳头。
迎着月光,叶心语心中一惊,道:此人与那柳家小姐倒是配得。
想是想得太入神了,行踪忘了藏了,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饕餮的中气十足。
叶心语并不说话,他现在是蒙着面的,要装作歹人。
饕餮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恼了!
出拳有力,叶心语可以感受到他的拳风,想来这饕餮也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又或者他真的对那柳家小姐有意思,不若成全了他们岂不更好!
叶心语一路的躲闪,只是在观察,这可把饕餮气急了,以为对方逗自己耍着玩呢!
使出十足的力,饕餮迎面就是一击。
四两拨千斤,叶心语轻轻划过那招。
叶心语的身影左躲右闪的,饕餮的眼那个花呀!不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你是饕餮?”叶心语也不急地问起。
“是又如何?”
“是就好!”
饕餮很是不明白。
叶心语已经达到此行的目的,一个轻盈飞舞,翩然而去。饕餮喘着气干瞪眼。
回到客栈的叶心语直接去了天子的屋中,对天子嘱咐了一二,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安心地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闻听,丑冠皇都的柳凤小姐也有人争夺,当真是本朝奇迹,许多人放下手中生意,也赶来一观,悄悄双方都是怎样的人物。
柳凤小姐自是得意之极,早早梳妆打扮地来到了空地上,摆上了桌椅,喝茶祥观。
饕餮也早早地来到空地,尚书儿子的架势也很有气势,他向柳凤抱抱拳,而后负手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等呀等,等呀等,等到正午时候,对方一行三人终于出现了。
天子开场先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原因:昨夜准备了一宿,所以很疲倦地睡了,后来一觉后发现太阳当空照。本想急急奔来,但是觉得不吃饭没力气,就不好比武,所以又吩咐了店家准备了早餐。后来又觉得吃稀饭肚子饿得会很快,所以嘱咐了店家煮饭,所以又耽搁了一会。出门的时候发现这个衣服不太衬今天的比武,所以,又回去换了套衣服。等再赶过来的时候,就到了现在。
啰里啰唆的,饕餮在一旁听得极度不耐烦了。
“等一下!”
天子举了下手。
众人古怪地看着他,又不知他要出什么招。
“他找我比武,这武不能白比。得有个彩头什么的。”
饕餮早就想好了,张口就来:”那就以这门婚事为赌注。”
天子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天子假仙地问了句。
柳凤想了想,站起身,说了句:”你们谁赢了,谁就可以娶我。”
“好!”双方都没有意义。
二人正式对视。
阿妈呀!好伤眼睛!天子这才看清楚对手的容貌。
牛头驴耳河马嘴,老鼠眼,猴子鼻,胸掌宽肩,胸前黑乎乎的毛发让人看不见皮肤奔来的纹路,细腿大脚很不协调,亏得有裤子鞋子帮衬着。极品!不得不让人感叹地男人中的男人!极品男人中的极品男人!心语说得没错,他同那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估计自己不成全他们连老天都对不起了。
挑选了一根棍子,天子可不愿意与个四不像近距离接触。要有距离,所以棍子可谓上上之选呀!
“指教了!”天子还是很礼貌的。
饕餮二话不说就主动攻击了。
天子左躲右闪,饕餮一个拳头过来,天子迎上前去,不着痕迹地装作被打中了,在地上疼痛地打滚,而后艰难地站起来,再打。如此一来二回,饕餮的优势显而易见。
饕餮又是有力的一拳,天子手中的棍子飞了出去。一阵拳风袭来,天子在万分危急之时出声了——
“停——”
饕餮一个急刹车,差点站不稳。
“我认输了!”
欧——
四下欢呼声一片。
白面女子
叶心语走上前去假装扶着天子,好似天子伤得着实不轻。
饕餮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柳凤则气得直跺脚,来到天子面前,啐了口:”真是没用!”
还好我没用!要是有用,倒霉的日子可怎么过。
人群散去了。三人终于安心在城中住下。
掌柜的一见三人回来,忙不迭地迎上。手中的小算盘拨地噼里啪啦的。
“一共30两,请三位先付。”
虾米?明明是柳家自愿请客,为什么我们要付食宿费用。天子不服。
天子正要理论,却被叶心语阻止了,冷傲明了地掏了钱。
“心语!”天子还想说什么。
“你就少惹是生非吧!”冷傲这样对着天子说。
天子又在心里骂着:你个死黑狐狸!
三人收拾了包袱,住进城中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那个热情实在有点过头。细问下,才知道,经过这比武天子早成了名人,名人住进来,老板能不热情嘛!
天子闻听脸都黑了。
“新闻,不过是一时的,过不了三五日自是会平息的。”
天子想想也对哦!遂开心了许多。
就在三人回客房之际,来了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皮肤白皙却很老态的女人。
“你们站住。”
“切!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没面子。”天子不理会她。
“你们比武诈输,若是我将此事告知柳凤小姐,你说她会怎样?”女人来意不善地说。
三人想了下,还真是不能想,光再次见到柳凤就觉得恐怖呀!
“你有何凭据?”天子不服气。
“就凭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哪有受伤之人该有的样子。”女子打量着天子。
“我天生异骨,好得快!”天子信口编个理由。
“哦!那我倒是要验证一下。”说着女子边抽出了随身的剑。
叶心语按下了天子的行动。
“你我素昧平生,应该是没有理由起冲突的。”缓缓地,说得在情在理。
“你没有,我有!”
“愿闻其详。”连冷傲也好奇起来。
“同为女人,我只想问一句,为何要诈赌。”
“理由很简单:第一,我的朋友本就与柳小姐无甚婚约,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他人强加的。我的朋友从未答应过。第二,我朋友并不喜欢柳小姐,对她更无从论起感情。结婚应是你情我愿之事,若当事人不同意,就算结了婚,想来也不会幸福。第三,那饕餮公子爱慕柳小姐,我的朋友不过是成人之美。第四,比武场上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输也是一种手段,何来诈字之说。”在情在理,叶心语娓娓道着。
“果然是舌辩之人。”女子很是不屑。
“其实,这比武与姑娘本不相干,姑娘又何必逼人于此。”叶心语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相干?!哼!同为女人,让男人这么戏耍,实在是耻辱。”
“我们无意冒犯,何谓戏耍?”她越说叶心语越不明白了。
鄙视着,女子冷哼着,”男子,果然都是注重外表的虚伪之人。”
此话让在场的三人更不明白了。
噢——
天子恍然!
叶心语与冷傲都看着他。
对着二人,天子很平常地摆摆手,”她是个疯子!”
皆有同感呀!
有人会理会一个不认识的疯子嘛!答案是肯定的,世上的人都知道的。所以三人都转身了。
女子恼羞成怒,提起剑就刺过来。
“别打!别打!”掌柜的心疼他的桌椅。
“喂!你别对着我们喊,你叫她先住手呀!你可看好了,是她在打我们!”天子边躲闪边朝掌柜的嚷嚷。
唉!真是没有一刻清闲的。
打斗中,叶心语留意着,女子的武功很不错,只是思想太过偏激了。不禁令人惋惜!
掌柜的没辙了,只好叫来了附近巡逻的衙役。
计中计
“月儿弯弯圆又圆,咬一口来缺一边。”
冷傲在牢中站着,斜视着天子。
“你倒挺有心情的嘛!还有心情唱歌。”
“切!都到这了,你还要和我斗嘴。”
这么一讲,冷傲觉得自己是否小孩子气了。
叶心语在一旁笑出了声。
牢头拎着个酒壶摇过来,朝牢中直嚷嚷:”吵什么吵什么!都得罪了上面,还有心情在这里唱歌。真是不知死活的人。”
三人一听,这话中有文章呢!都好奇起来。
“牢头,你说我们得罪了上面,到底是什么人?”叶心语还是保持一贯的儒雅斯文。
牢头爱理不理地看了眼他们,仿若施舍垂死之人似的:”听说是我们县老爷也要畏惧的人。”
“哦!”
而后,三人继续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牢头一看他们这个态度还当他们胆怯怕了,装疯卖傻,也就不多加理会了。
待得牢头一走,三人聚在一块。
“心语!你怎么看?”
“冷傲你呢?”
“如今之际,为有——”冷傲顿了一下。
“先出去填饱肚子再说了!”
切!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建设性的话呢!天子在心里鄙视他。
“也许!”叶心语意外地同意冷傲的建议。
叶心语同意,天子自然没甚异议。
驾轻就熟,冷傲开了牢门。
“你怎么这么熟练,莫非以前就是一贼!”
“没见识的小子,贼能和我相提并论嘛?”
“是啦!贼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看你混得那么穷,贼都不屑你入伙。”
才安静一下,二人又斗起嘴来。叶心语看着二人只有摇头的份。
县衙与县老爷的宅邸想来也不会隔得很远,于是三人连打听都省下了。
到了县老爷的宅邸,三人依着灯光找寻。
暗处,有人在偷笑。
没想到一个县太爷的府邸也如此的大,走来走去,倒像是走不尽似的。
“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原地打转吗?”冷傲发现了古怪。
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天下没有走不出的地,也没有破不了的阵。”叶心语冷静地说。
“哟!你倒是冷静,不像某人。”
天子狠狠瞪了冷傲一眼,可惜天太黑,估计冷傲也没看清楚。
三人背对着背,冷静地开始观察四周。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众人一阵抖擞。
而后飘飘忽忽一个白色的影子飘到了天子的眼前——
“鬼呀!”天子惨叫出声。
叶心语与冷傲转过身来,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喂!你别大惊小怪的,好吗?”冷傲很是不满。
天子发现的确好像面前没有什么,所以很不好意思。
三人再次保持原状地观察四周。
眼前又出现飘忽的白影了,还越来越近,天子胆怯却又不愿让别人担心地坚持着不叫出声,但是手却牢牢地捉住叶心语的手不放。
感受到天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恐惧,叶心语知道他定是看到了什么。于是仔细倾听起周围的声音。
很轻微地,却是高手。叶心语另一只手握住了剑,一个突然的转身,向着吓唬天子的白影刺去。
啊——
一声惨叫声,飘忽的影子隐没在黑夜之中。
再显然不过了,他们中了人家的计,入了一个精心布设的迷阵之中。
叶心语一心想着破阵之法,天子则认为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冷傲却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好奇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忽然来得许多美貌的女子,在三人不近不远的地方停留下。
“哎呀!要不是我自己知道这是在县老爷的府邸,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秦楼楚馆呢!”冷傲始终打趣着。
切!她们再漂亮在我的眼中都是粪土。天子不拿正眼瞧美女。
叶心语则是敌不动我不动,继续观察着。
忽然,冷傲发招,一鼓作气,挥剑向美女。
咚、咚、咚——
纷纷落地的,看来,不过是一堆拴着线的木头。
嗖、嗖、嗖——
细微暗器的声音传过来,众人凝神闭眼,散开躲避。
暗器越见越多,发射得越来越密集。
一个稳稳地站立,叶心语气凝聚双掌,而后,挥袖分发两边。
但见围绕三人的暗器霎时间停住,宛若时空错位,又见暗器在停住不到点香的时刻后,宛若时光倒流,暗器竟原位地返了回去。再然后——
啊、呕、啊——
惨叫声连连。
“好!好!很好!”
有人鼓掌从暗处步出。
三人观之,是那个白日里的白面疯女人。
愿赌服输
“你就是所谓的上位之人?”冷傲止不住好奇地问。
“难道不像吗?”白面女子傲首道。
“其实我觉得她更像疯子。”天子低低地在叶心语的耳朵嘀咕。
音量说大不小,正好可以让白面女子听个真切。
“无知的小子!”白面女子对天子不屑一看。
叶心语无视他们的对话,看向白面女子身边的老叟,想来那便是捉他们入狱的县太爷。叶心语定定心,开口便道:“其实我三人来这无甚缘由,只想问问县老爷为何捉我三人。而与我们同在一起的这位,呃,姑娘,为何安然在此?”就姑娘这词,叶心语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叫出口的。
“放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县太爷冲着叶心语便吼,好似叶心语犯了多大的事。
话未说完,被白面女子阻止了。
“我是谁,你们日后自会知晓。但你们今日中我的计,入了我的阵,却是服与不服?”白面女子好生得意。
“服又怎样,不服又如何?”叶心语并不胆怯。
“服,那自是愿赌服输。不服,那我相信你们将走不出这皇都。”高傲的神情,满满的自信。
叶心语依旧沉着,笑着说:“那我们若是认输又会怎样?”
“我要你代表我这一方参加今年的美男选拔。”
啊???
意外!意外!输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疯子的脑子想到的事都那么与众不同!忽然,呆立的三人有了共同的想法。
美男选拔?那是什么东东?
三个人的脑袋上那个钩钩似的东西挂满了排。
“咳、咳,我来解释一下,美男选拔是我白国皇都的一大胜事。就是从白国各地,由各县城选拔出色美男,经由层层筛选,最后在皇帝面前展示才艺,由皇帝授予高额奖金和‘白国第一美男’称号。”县太爷相当自豪地粗略地解释了一下。
“我怎么没听说过?”冷傲那个奇怪呀!
“因为这次是本国举行的第一次选举比赛。”县太爷忍不住又补充了下。
噢——
众人恍然。
“好!我参加!”天子举了手。
咦——
众人异口同声,目光聚焦。
“怎么?不可以吗?”天子扮可爱地眨巴着眼睛。
“当然可以。”冷傲贼笑着说。
天子不拿眼正瞧他:看你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天子拉拉叶心语的手,纯洁的面容泛着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