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我认栽,多年以后我认命----芯叶儿
  发于:2009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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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橙子,你可是自己认输的啊。”
已经进了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李非橙扔给季晨一个眼白。
“谁说我输了啊,我们家猪不是赢了么?他赢就是我赢啊,该你出钱了,地主!”
听到李非橙奸笑着这么说,季晨才反映过来刚刚李非橙当地主的那一盘因为他的裤子给搞砸了,所以这一轮自己成了地主了。还以为即墨瀚这个家伙讲兄弟情义大义灭亲了,谁知道他还是向着他们家那个烂橙。
想到这里他锋利的眼刀就甩到了低着头的即墨瀚那里。以为装鸵鸟就没事啦?哼,出卖兄弟博取自家老婆欢心,可耻啊可耻!
踩着复仇的脚步挨近那个可恶的犹大,季晨正准备狠狠给这个家伙后脑勺来一下就看到即墨瀚突然抬头了。
“季晨,来,给你们家小公主打得银锁扣,我妈妈说小孩子戴银饰可以辟邪。还有,这里有个红包,专门送你的。”
即墨瀚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晨接过即墨瀚的一片心意也没有再计较刚才这个家伙刚才通敌卖国得罪行了。掂量了下红包,恩,分量很不错啊!
送走了季晨一家子和亮子那个不知道要打光棍到两千几几年的家伙,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了。李非橙躺在床上无聊的拨弄着遥控器,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他的。虽说放假,但是也没觉得休息好了。正当睡意深浓眯上双眼时,就感觉到了自己被搂进了一副熟悉得已经仿佛融进骨血里一般的怀抱里了。
这下子李非橙就来精神了,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倒还把准备偷偷摸摸干点不健康事情的即墨瀚吓了一跳。
“说,你今天给季晨多少红包了?说!!”
别以为偷偷塞他就不知道,即墨瀚那点小猫腻早就被他看的死死的了。
即墨瀚楞了一下,随即一把就把踩在他肚皮上的那只脚丫子拽怀里了。
“没送多少,就是平时剩下的那点菜钱嘛!哎呀。大过年的,橙子你就不要那么煞风景了,我保证给你的那份儿红包比给他们俩的都多,多几倍啊!”
李非橙一听就火了。
“什么?你连亮子都给了?好啊你,说,平时你都藏多少私房钱啦?今天你要不交代清楚我就和你没完。说!”
看着自己家橙子太座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即墨瀚只好凑近了他耳朵跟他说了个数目。
李非橙一听呆了一会儿,随即浅笑,微笑,继而狂笑,还没等他发现到爆笑的时候就被虎视眈眈许久的即墨瀚叼住了双唇,不一会从他嘴里吐出的就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了。
当夜,季晨给他们家洗的干干净净香气弥漫的小公主戴上了那个即墨瀚送的纯银锁扣,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想到了那个厚实的红包,忍不住就掏了出来打开一看。
“你这个混球即墨瀚,真他 妈 的没有良心呐!!!!!”
季晨家媳妇听到自家老公愤怒的咆哮也凑了过来,一看之下笑了。
一叠整齐崭新的一角钱人民币上面写着上纸条。
季晨啊,那个,呃,咋哥俩关系好就不谈钱了是吧?大过年就给个意头就够了啊!一些小钱聊表心意,望笑纳!
PS:放心,你和亮子两人一人一半,我绝对没偏袒谁啊!不信你找他的看,绝对连号!
“哎呀,老公,算了算了,即墨瀚有这个心就可以啦!不要计较啦!”
季晨媳妇看着他们家老公还气呼呼的样子,只好跟哄孩子似的哄了两句。不说还好,一说季晨立马挥了挥手里的钞票。
“他和橙子两个合伙赢了我两百块钱,这才四分之一呢!我的钱啊!那对吸血鬼,守财奴,铁公鸡!!!”
远处季晨家愤怒的吼叫丝毫不影响已经酣睡了的即墨瀚和李非橙。恩,这个新年过的真不错啊!
第十年
最近他们家出现危机了,而这个危机还非常严峻。追根究底就是他们家橙子最近这段时间都完全不搭理他了,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平时炯炯有神的猫儿眼也无精打采的,连他主动伸出爪子勾搭他,他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扔来无数眼刀或者直接揪住他万恶的子孙根就不撒手了,而是跟块木头一样躺上床就乖顺的跟只温驯波斯猫似的。要知道他们家这只可是品种纯正的霸王龙啊,就这么没点征兆突然就变异成了小猫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啊!
其实也是即墨瀚自己贱骨头,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了,早就习惯了他们家橙子张牙舞爪精明奸诈算计人的样子了。只要看到他眯细了那双猫儿眼就觉得被暗算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了。可是,可是,太过乖顺总有种火山要喷发之前的那种凶兆啊,好好一头狮子换成绵羊谁也不乐意啊,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嘛!所以,即墨瀚现在十分小心翼翼的凝视着刚刚跨进家门的他们家橙子。
李非橙最近食欲不振,连带着体重骤降,走路都跟飘儿似的。再加上双眼无神,眼圈青紫,看着就越发有点日本鬼片主角的那种味道了。不过看到端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看着他的即墨瀚,李非橙还是飘忽迷蒙的微微一笑,这一笑不得了,把即墨瀚笑的跌下了沙发。天啊,地啊,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悲惨消息啊,他心脏脆弱受不住刺激,一不小心就会“嘎”一声抽过去的啊!
李非橙踏着凌波微步就飘到了即墨瀚面前,很温柔非常温柔极度温柔的亲了下他们家受惊的郎君一口就又飘飘忽忽荡进了卧房,关门都不像以前很随意甩手就关了,而是对着门浅浅一笑,温柔的带上了锁,那小模样深怕门被吓着了一样的。
即墨瀚按耐不住了,这都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了?折腾的他们家强悍霸道横着走的橙子成这样了?即墨瀚一脚就踹开了门,看到房间里没人。浴室里面沥沥的水声让他受惊不小,他们家橙子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再次提脚就踹门,但是他忘了浴室门是钢化玻璃,门没打开他裤裆开口了,这时候他也没顾上裤裆问题了,扭开门句冲了进去。
满室氤氲的雾气中间站着一个朦胧身影,平时爱冲冷水的男人现在正扭开了热水,没开窗户就这么站在莲蓬头底下一言不发。即墨瀚吓得魂儿都飞了,上前就把橙子扯进了怀里,没顾得上衣服会淋湿,关上烫得人皮肤都通红的水就捞起他们家橙子走出了浴室。这里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即墨瀚还没敢确定他们家橙子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他伤心忧郁了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了。而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发挥他爱人地位的时候了。
把橙子裹得严严实实跟放菩萨似的摆放在大床中央,即墨瀚难得严肃认真的双手撑在李非橙身体两侧直勾勾的凝视着他。不过人家李非橙李老师明显就视他凶神恶煞的眼神于无物,眼神就这么飘过来又荡过去,再飘过来还荡过去,之后还想再继续飘但是即墨瀚不干了。捧着李非橙被热水蒸得通红的脸颊,即墨瀚再次专注的与李非橙两眼相对,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还走朦胧路线。
“橙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老实跟我说成不成?别憋着,我心疼。”
李非橙终于拿正眼看他了,不过红润之后又迅速苍白下来的双唇却吐出了其他的话。
“要是我不在了怎么办?”
话里透露出来的疲惫和沧桑简直就不是平时倔强的他能说的出来的。即墨瀚心里发着颤,手脚都冰凉了。他们在一起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从遇见到相爱再到相伴,走过的露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和包容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也从没觉得他们家橙子会离开他,即使是疾病即使是叛离,他都觉得他们肯定能好一辈子相伴一辈子。可
是现在橙子话里那种绝望让他心凉,难道他们不再相爱了?不可能,他对橙子始终如一,而他也坚信橙子如他一般视彼此如唯一,那么不是叛离剩下的就是……
“橙子,不论你去哪里,我一定会去找你。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哪里。”
“那……要是我到了一个你去不了的地方怎么办?”
“我也一定会去找,掘地三尺上天入地我都去找。我会带着永远都新鲜的牛奶,带着你喜欢的糯米酒,带着你的头痛药去找你。”
“傻瓜,你带这些干什么啊?”
“对啊,我带这些干什么呢!我只要带着我自己就好。即墨瀚注定就是要永生永世都找你李非橙的。”
“那么你找到我了干什么啊?”
“打你屁股?不成,你都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恩,那么捏捏你脸蛋?也不行,虐疼你了我揪心啊。恩,再不然就……就……”
“就怎么样啊?”
“恩,就抱抱你呗,你不知道你抱起来可舒服了,柔柔软软的。恩,现在不成了,都瘦了,全是骨头抱着真咯手。养胖了再抱吧!”
“好啊,我等着你来找到我抱紧我啊。”
“恩,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拉钩。”
……
慢慢说着越来越幼稚的话,李非橙先闭上了双眼慢慢的沉睡了,即墨瀚也这么注视着爱人泛黑的眼眶湿了双眼,相互勾着的小指头一直都没有松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即墨瀚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了。这段时间他的神经也高度紧张,就怕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就失去了李非橙的身影,他受不起。对了,他们家橙子,橙子呢?
昨晚相互勾着的尾指早就分开了,床铺的另外一半也已经彻底冰凉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凹陷的印记证明那一半曾经有人温暖着安睡着,而现在,空了。
即墨瀚平静如常的站起身来,很规律的走进浴室洗漱,洗漱完毕之后很自然的就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买好的大瓶装太子奶楞了一下,眼波一柔,拿过漂亮的情侣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放在了餐桌上。接着煮了手擀面,同样两碗面,一碗面条下面埋着个鸡蛋,另外一碗配了个鸡蛋。坐下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饭,收拾好了自己。关上大门之前留恋的看了看房间。呼吸着的空气里依旧有橙子最喜欢的柑橘味道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买齐了他心里想买的东西。公司里他也递交了辞呈了。只等着回到他最最温暖的家,他心爱的橙子他倔强的橙子他霸道的橙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推开门,满室意外的橘色柔光。还有阵阵喷香的味道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脱鞋,李非橙就张扬着笑容朝他扑了过来,让他的后脑勺直接就跟他们家盼盼安全门做了个最最直观的接触。
“啊——疼——”
虽说他脑门大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啊,好歹他的身体也是肉和骨头组成的不是水泥灌得啊!咦?这个好像是上次看的某部电视剧当中的台词吧!呃,不对不对,现在情况完全不对啊,他们家橙子怎么神采奕奕的扑过来了啊?
“猪猪猪,我的补习班终于成立了,恭喜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着,李非橙好久没这么不顾形象的大笑了。前段时间他们学校那个光明顶校长裁员不成就减薪,他一火大就拖着他们学校顶尖老师们一起开了一家补习班。当然,钱就是从平时他和即墨瀚两个人的存款中挪用的,数目太大所以他也没有在确定下来之前就跟即墨瀚说。忙碌的为他这个小秘密安排着一切,想着尽早开班,所以他绞尽了脑汁。
不过再疲惫回到家看到即墨瀚一如既往温柔呵护还带着担心焦急的表情总是觉得非常窝心。忍不住就想回应他,想亲吻他,想温柔的看着他,也想问他一些觉得傻的冒泡土得掉渣的问题,只是为了想让他一遍又一遍跟他诉说自己的重要,听着就爽。
李非橙等了半天还没见即墨瀚给他点热情回应,不免也有点丢脸尴尬了。看他一脸没回魂茫然迷蒙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没听他说话。好你个即墨瀚,我激动半天你给我装木头是吧?讨死!
耳根传来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即墨瀚从发傻的幻境中走了出来,但是耳朵上火辣辣的刺痛愈演愈烈了,他也就反射性的求饶。
“哎呀,哎呀,橙子我错了我错了,撒手,快撒手,耳朵要掉了诶。”
李非橙还是没松手,冷哼着凑近即墨瀚已经红成个小萝卜的耳朵就大声吼着。
“我让你下次再给我走神,我和你说话你都走神,不想混了是吧?恩?”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缺心眼嘛。
许久没有切身体会到他们家橙子强悍的九阴白骨爪了,怀念之余也终于确定,他的橙子还在,还在呢!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李非橙都还没反应过来,胸腔空气被迫挤压出肺部的感觉真是糟糕。刚想给这头猪一个手肘子就感觉到了颈边隐隐的水汽开始蔓延。楞了一下,李非橙了放松了已经绷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即墨瀚埋在他颈边的发旋儿。
“猪,你怎么啦?”
即墨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紧的抱着他。就在李非橙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的时候即墨瀚终于开口。
“我说过找到你就一定会抱着你不放的,一定不放手,不放手。”
李非橙和即墨瀚就靠在他们家盼盼安全门里面紧紧拥抱,直到闻到了焦味……
兵荒马乱的收拾好已经煮到干锅的排骨汤,李非橙所有的好心情也就down到了谷底了。本想好好庆祝,现在他们两个只得对了两瓶牛奶暗自神伤了,当然神伤的是即墨瀚,愤怒的是李非橙。
“就是你,也不早点回来,我等你都等饿了。”
李非橙啄饮着手里雪白雪白的牛奶,说话的时候唇边沾了一圈白茫茫的牛奶泡沫。即墨瀚低着头感觉有点懊恼的样子。李非橙自说自话半天也没见即墨瀚有反映,也不禁有点反省是不是自己耍赖把锅子烧穿了的事情丢给他背黑锅过分了?但是本来就是啊,他从来没做过饭,能会点燃煤气炉都不容易了,也不能要求太高是吧。
“呃,那个,猪,你煮面给我吃好不好啊?”
李非橙找了个台阶下,语气也柔情似水的,看着即墨瀚委屈的小样儿也确实有些心疼了。说完这句话还是小心翼翼的抬睫瞄了瞄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即墨瀚,火气开始慢慢上扬了。他都主动低声下气跟他搭腔了还拿乔?刚想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即墨瀚猛得从桌子底下掏出个东西“磅”的一声放在了餐桌上。
“橙子啊,你说这玩意到底用在哪儿啊?我想半天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用啊。”
李非橙顺着即墨瀚苦恼的眼光就看了过去,好家伙一整瓶崭新的农药啊!
“你买这个回来干什么?我们家又不种地。”
听到李非橙疑惑的询问,即墨瀚就涨红了耳根,是他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摆了个大乌龙,这种糗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正在犹豫说还是不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的时候,李非橙猫眼儿一瞪,拍着桌子就吼了。
“说!”
即墨瀚惊得后脊梁窜上了密密的一层冷汗,嘴巴也不听使唤了,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一股脑的倒了。
“我不是以为你想不开要……所以就上街去买东西了。我……我……我买了刀买了麻绳买了农药了,可是现在不是知道你没事儿都是我自己瞎想么?所以我就寻思着刀拿来切水果,麻绳拿来晒衣服,就是这个农药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用处,要不我们在阳台种点番茄?哎呀,番茄用太多农药也不健康啊。要不就拿我小金库里面的钱去给你买几个新鲜的吃吃?呃……”
越说抖搂越多的即墨瀚也察觉不对劲了,他们家橙子那个脸色啊,都赶上夏天的黄瓜秋天的茄子了,一会一变色啊。
李非橙真是越听越觉得全身无力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死啦?我生活的有滋有味的我干嘛想不开啊?不过这不是重点,你什么时候又给我偷藏私房钱了?恩?你上回藏你那臭球鞋里五百块我都还收拾你呢,现在你又私下偷着瞒着我?说,你是准备干什么啊?翻天了你还。”
即墨瀚承受着坐在他身上就揪扯着两只快赶上猪八戒的耳朵,愉快的笑了,还越小越大声,笑的连正在折腾他的李非橙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莫非揪耳朵都把人揪抽了?不会吧?怪事特别多,今年也不少,但是总不会发生在他们家啊!
看着李非橙戒备的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即墨瀚猛的一下就抓住了准备脚底抹油窜进卧房的李非橙,扛在了肩上就走进了李非橙预先想着奔进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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