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柔。
「昨天晚上很满意吧。」费一闻喜滋滋地从被窝底下伸手揽住江越空的腰，「可从昨天白天就开始做的喔。」
变态，他当然知道。江越空哼了哼，都怪他自己一时大意，想查点资料，就莫名地又被压倒，而且直到今天早
上才有机会喊停！
「我今天要去看看关於分公司的事，你呢。和我一起出门吗？」费一闻翘起嘴，在江越空☆感的麦色肌肤上留
连忘返。
「呃……我自己去公司就好。」江越空扭了扭身体，觉得费一闻的行为可爱中有些幼稚，但他并不讨厌。
「那好。」费一闻使了大力，在江越空的背脊线最上端咬了一口，「但你身体吃得消吗，宝贝，不要好好休息
？」
江越空的确是很累了，但他哪甘心示弱？涨红了脸，他并不回答。
「而且，你也过三十了吧，再饥渴也该当心身体，宝贝……」发现江越空的不自在，费一闻迟疑了一下，「但
你放心，我是很有精力的，绝对能满足你。」
「混蛋！谁饥渴了。」江越空实在受不了，反手给费一闻一拳。
「哇，宝贝，没想到你还这麽有精力，看来我们以後大干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了。」费一闻握住江越空的拳头，
将江越空的身体反转。「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费一闻认真的口气令江越空全身一颤，被反转过来的身体连著头一起被费一闻的口舌侵占，结实地被男人吻著
，他忍不住揽住男人的脖子，有些激动有些窘迫，但却很自然。
费一闻替江越空叫好外卖後，才离开了江家的别墅。
江越空的确没有力气再去工作了，他的身体尽管享受到了☆爱的激情，但却经受不住疲劳和费一闻可怕的嗜虐
YU。
窝在床上，喝著热腾腾的粥，他还是有些高兴。
他在床上足足地睡到了下午，才又醒了过来，有一瞬，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只知道吃喝☆的种猪了！
想当年，风度翩翩的他也是英挺的公子啊。不过岁月的痕迹的确掩饰不住，他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昨天那场
激烈的☆事真正的导火线了。
他是想了解些关於同☆的☆爱之事的。网络和医生都帮不了他，他在☆爱最後的清醒里想起了他可以寻求帮助
的人！
──齐天。
曾以为会留在自己身边一生，但终究错过的人。两年前是如此，两年後也是如此。想到这里，总有些苦涩的江
越空不禁怀疑，这生是不是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对待自己的人了。
但在失神的刹那，那张微微泛著娃娃脸的邪气笑容也蓦然闯进了脑海深处，不过也在瞬间，已经，烟消云散。
现在是下午，而齐天那里该是大白天吧。江越空依稀记得自己讨过齐天家里的电话，他找出来後，拨过去，并
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在家里还是去工作了。
他对齐天并没有那麽了解，无可否认。
电话那头的「嘟嘟」音听得人有些心烦意乱，只祈祷著那个对江越空好的男人能赶快接起电话。
「喂。」一个年轻男人没好气的声音猛地从那头传了过来。
呃？不是齐天的声音？难道他拨错号码了？江越空奇怪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拨的号码，明明没有错啊。
「喂──」那头的声音拖长了尾音，「谁啊？大白天的，装鬼吓人啊。」
江越空倒抽一口气，这人说话怎麽和费一闻一样横冲直撞的。「呃……请问，是齐天家吗？」
对面沈默片刻後，口气再度下降，「大叔在睡觉，你是谁？找大叔什麽事？」
「大叔？」江越空握著话筒的手有些颤抖，忽然响起最後见到齐天的那天，难道他就是对方所说的……爱的人
吗？「噢……我是江越空。」
「江越空？」对方重复了一遍江越空的名字，语气里透著隐隐的不悦。「你有什麽事情就和我说吧，昨天晚上
大叔累坏了，现在在睡觉，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的。」
告诉他？江越空青筋暴起，他那些问题能对齐天说出口已经是奇迹了，叫他对著齐天的情人询问关於他们ZUOAI
的事情，他怎麽会好意思！
「我……那我还是晚点再打来吧。」叹了口气，江越空刚要挂下电话，就只听得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传出一阵
熟悉的叫声。
「死小鬼！你竟然挂我电话。快让我听。」
「不行，那是男人打来的。」
「男人？那有什麽关系？说不定是关於唱片的事呢。」
「不行，昨天晚上……那麽激烈……你得好好休息。」
「你……你给不给我？不给我，我就再不让你进我家门了！」
「大叔……」
「给我！」
「那……只能说十分锺喔，不，五分锺。」
江越空听得全身发毛，对齐天和这个据说是红星的男人的关系觉得莫名地惊愕，他还以为齐天会受欺负呢。看
来……过得不错嘛。
「是我。」几秒後，江越空终於透过听筒听到了真正属於齐天的声音。
「齐天，是我。过得好吗？」听到齐天迷迷糊糊的声音，江越空心情大好。
「江越空！」齐天的声音激动中带著吃惊，「你你，给我打电话？你那天忽然跑掉，莫名其妙的，今天终於记
得我了啊。」
「呵呵，遇到特殊情况了嘛。」江越空那次在医院最後挽回齐天的时候遇到了费一闻，当然是溜之大吉咯！
「你……江越空，老实说，你是不是欠了很多债，所以才躲躲藏藏的？」
江越空脸上冒出黑线，齐天的脑子真是的，有听说过集团的总裁欠债的吗？不过……他和费一闻的关系的确很
像是欠债的和债主似的。
「没啦，我……我公司里有事啦。」
「真的？」听齐天的口气，江越空就知道他是相信了，这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江越空……你很奇怪，以前你消失了两年都是音讯全无，今天怎麽会想到给我打电话的？你是遇上什麽麻烦
了吗？」
齐天关心的口气令江越空心里一阵感动，隐藏了很久的本☆开始爆发，「因为，我想死你了嘛……」
软绵绵的撒娇口气可是江越空最常用的，只是对著费一闻，他躲都来不及，更不会在他面前表现本☆的自己了
。
「呃……江越空，你怎麽还是这麽喜欢撒娇呀。唉……」
「嗯嗯嗯……齐天……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有事请想问你嘛。」对，就用这种发嗲的口气问齐天那些难以
启齿的问题吧，江越空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好好好，你问什麽我答什麽，你别再那麽说话了，我……我怕那个会听见啦。」
「那好，你得老实回答所有我的问题，不然我就要继续和你那麽说话了噢。」已经三十二岁的江越空还学著小
孩样和齐天撒娇的样子的确很可怕，齐天已经习惯了，但却仍不喜欢。
「说吧。什麽事。」
「我问你，你和你那什麽情人……」眼看就要问到关键问题了，忽然江越空只听得电话那头又换了声音。
「江越空，我警告你，大叔现在是我宇恭成一个人的！你别再打他主意了！我们现在非常相爱，而且每天ZUOAI
。他的身体和心都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宇恭成，你干什麽！」
「大叔，五分锺到了。」
见鬼！才十秒锺好不好？江越空翻个白眼，那个叫什麽「宇恭成」的家夥对齐天也太有独占YU了吧。虽然他是
想过要带齐天回NY，但他只是想而已啊。
而他刚才还说……他们相爱而且ZUOAI。为什麽听到这个推断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羡慕？
「呃……江越空，不好意思，我……我下次和你再聊吧。宇恭成你在干什麽？嗯……」
「大叔……我要……」
「啊！你疯了吗？我在打电话唉。嗯嗯嗯……别乱碰啦。」
「那你挂掉呀。」
「嗯……」
「滴……」
听到电话被猛地切断的声音，江越空脸上的黑线更多了。这是什麽状况？怎麽还真的有人和费一闻一样不要脸
的？打电话还做！
没有讨到答案的江越空懊恼地垂下脑袋……看来，他这问题是解决不了了。
可为什麽相比这些，那个男人说的话却更令他的心情低落？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呐。
江越空的确是不爱齐天的，可为什麽听到「爱」这个字，他的心里竟然充满了悸动和期待？
把电话放好，江越空直起身体，打算去倒杯水喝。一转头，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十几步外的地方。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费一闻？他这麽早就下班了？江越空觉得奇怪，但也没怎麽在意，「我，我在和我朋友打电话。」
「朋友？男的？女的？」江越空站起来，走向费一闻。
「呃，是男的，怎麽了？有什麽问题？」
「你……你竟然和别人这麽说话！」费一闻说的话像是从嘴唇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和他什麽关系？」
「呃……什麽什麽关系？我们是……嗯，很难说吧，算是好朋友吧。」江越空已经走到费一闻面前，看著灿烂
的光落进他漂亮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那你为什麽和他那麽说话？像这样……嗯……」费一闻学了一个小孩子可爱的模样，但眼里却喷著火。
我一直这麽说话啊……江越空心里是这麽想的，但他肯定是不想告诉费一闻这些的，「我喜欢，不可以吗？」
「你……」费一闻瞪著眼睛，「你，我也要你和我这麽说话！」
「啊？」本来就觉得费一闻的娃娃脸很可爱，现在忽然又像讨糖吃的小孩一样说些无理取闹的话，江越空哭笑
不得。
「啊什麽？听不懂？我要你和我撒娇！」费一闻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的。
要命！让他对著一个比自己小了这麽多岁的小男生做出那种撒娇的样子？江越空可不要！而且，想想也太奇怪
了吧，怎麽说，都该是费一闻和他撒娇才对！
「我拒绝。」江越空冷声道。
「什麽！」费一闻叫起来，「你和那个男人到底什麽关系！为什麽对他就可以，对我就不可以！」
「你们不一样。」其实江越空想说的是你和别人不一样，要知道他对著Tyler，他的秘书，没有一个会不可以坦
然处之的，唯独费一闻是例外。他和他处在一起就变扭，平常随☆做的事情都做不出来。
「不一样？他是你朋友？那我呢？我是什麽？」
瞬间，两人都闭上了嘴，不说话地看著对方。
费一闻的问题，江越空没有答案。而费一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答案。
「不说这问题了吧。」江越空再度冷下声音，转过身准备回去取水喝，都不知道答案又何必问呢。
「江越空！」费一闻叫起来，伸手拉住江越空，「你当我不存在吗！」
「你别无理取闹。」江越空冷冷道，「本来我们就是……我是奴隶。」
「你……」
「我要去喝水。」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你作为奴隶，不该听主人的话吗？嗯？」费一闻走到江越空面前，两人身高虽然差不
多，但他却仍居高临下般地看著江越空。
「奴隶对主人用不了做到这份上吧。」江越空垂下眼。有些事情，他唯独对费一闻做不出来，他不是讨厌他，
只是……觉得他太厉害了，太令他害怕了。
「是吗？那我现在就把你的YJ集团给毁了，你信不信？」费一闻用纤长的手指挑起江越空的下巴，「江越空？
」
江越空盯著费一闻的眼睛，那种认真和残酷与他嘴上的笑容极为不符，像是对待猎物又像是对待弱者，这令江
越空很不舒服，但是他没法违背他的要求。
「好吧。」江越空无力地放下脑袋，「我知道了。」
「不反悔？」费一闻将头凑到江越空耳朵边上，「宝贝？」
费一闻的气息喷进江越空的耳朵令他身体一颤，他僵硬著脸，点了点头。
「噢耶！宝贝你真可爱。」才几秒里，费一闻又像变了个人似的，笑眯眯地在江越空的额头上啄了一口。
江越空觉得好像刚才听到齐天和他情人对话那般地恶寒，但打心底却觉得这样的费一闻可爱多了，忍不住也微
翘起嘴角，忘记了刚才的冲突。
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有些迟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身为总裁的江越空，至此刻也没有对局势的发展有
所理解，就答应了费一闻莫名其妙的「撒娇」要求。
一句「宝贝」的唤法就令他从刚才的不悦里摆脱出来。
「宝贝，对我眨个眼。」费一闻把手按在江越空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好像刚才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
「呃？」江越空觉得自己的思维又跟不上了。
「对我撒娇看看呀，你刚才答应我的！」费一闻叫起来，样子像没吃到糖的小孩一样。
「啊……」这麽快就要兑现了？这债也讨得太快了吧？江越空沈著脸，并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变扭。
本来，他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又比费一闻大上了那麽多岁，就已经很不爽了。两个人发展到现在的关系，而
且他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更是大大丢了江越空的面子！
他只能依靠平时的一本正经和故作庄严来维持他自己最後的尊严了……让他像对待平常人那样和费一闻撒娇开
玩笑，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抬起头，正对上费一闻的眼睛和嘴唇，笑意里的压迫感不容抗拒。
也正因为费一闻比其他江越空处过的人都还要有压迫感，江越空也在他面前不能轻易地做自己喜欢的样子，说
自己喜欢说的话。他喜欢捉弄，小小欺负齐天，但对费一闻，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费一闻虽然年轻，但绝对是厉害的角色。江越空忍不住扭了扭头，「我……我做不来。」
「为什麽？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费一闻逼著江越空抬起眼皮看著自己。
「我……」
「和我相处久这麽难？还是你害怕我？讨厌我？」
「不是不是，」江越空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讨厌过费一闻，只是……说不出的情绪。害怕，担心，不安……
总觉得如果在这件事上都让步的话，他好像真的，毫无保留地都暴露在费一闻面前了，一点自己的东西都藏不
住。
「你在逃避什麽？」费一闻捏著江越空的下巴，将他又垂下的眼睛抬起来，正视著自己。
江越空心头一颤。
逃避？怎麽会？他怎麽会在逃避什麽呢？他只是喜欢和人撒娇玩玩而已，他只是喜欢逗逗齐天或者他年轻可爱
的女秘书而已，他只是觉得这样不错而已。怎麽会是在逃避？
费一闻不要太可笑了！
他江越空需要逃避什麽！他唯一逃过的就是在碰到费一闻的时候！但那也不是在逃避！那只是，只是……
江越空心里很激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费一闻嘴里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会那麽激动。
「别乱说话！」江越空吼起来。
「真的，宝贝，你在逃避。」费一闻认真道，仿佛说著什麽真理一样。
「没有。」江越空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他沈下声音。
「故意的吧。」费一闻却不罢休。
「没有。」江越空把头一晃，躲避费一闻的视线，但很快又被捉回来。
「引人注意吧。」费一闻一字一字道。
「胡说！」
「想要被重视，就像小孩子一样。」
「你……」江越空嘴巴打开又合上，一时之间不知到底是要反驳对方还是指责对方。
费一闻那麽认真的表情，就像个小老师一样，那麽执著，那麽固执……而且那麽用心。
「宝贝，来，告诉我……你想获得他人的注意，别人的关爱，是吗？」费一闻认真地抿住嘴唇，又张开，一字
一句道来。
江越空觉得自己整个喉咙都被堵住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太困难了，这个问题太难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