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要不然让那个小鬼认我当乾爹？我负责那孩子的一半生活费用？」
「老子不用你的救济。」齐天有点厌恶的说。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你就当你儿子切给我养一半就好了。」方律掰著歪理。
齐天真的要吐血了，小孩还有养一半这麽说法的喔！一人养一半？你当他是海星还是蚯蚓啊！切半还能活喔！
不过方律话中那句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小孩了的话，却让齐天觉得心中怪怪的，虽然不是他要方律当个同性恋的，可是就是会觉得好像有点愧疚。
「不会去找个女人唷！要几个小鬼有几个。」齐天这麽说著。
「看著他们我没有欲望，我只能对你有感觉。」方律很认真的看著齐天的双眼，直视著直到齐天忍不住转开目光。
那种疯狂的感情齐天还是不能理解，是怎麽样的一种感情能够持续了快要十年而不变质？这个年代的素食感情太多太杂，又有多少人能够单方面的爱著一个人爱了十几年？

警察Ｘ流氓１９

最後齐天还是决定要去将那孩子接来，方律那种一人养一半的提议他接受了，毕竟要真的让他一个人负责一个小孩子的一生还真没有那种可能性。
法律上过继的手续很快就用好了，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情的齐天其实是将这件事完全丢给方律去做的。
虽然心里面对於方律的感觉还没有厘清楚，不过到了要去接那孩子的一天，齐天还是找了方律一起去。
他们很快的就看到了那个孩子，有著和齐天一模一样的眉眼，但是脸型却比较像是他妈妈，有点尖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有点瘦小。
齐天第一眼看到那小鬼的时候，第一个冲动是想要质问那个小孩名义上的舅舅是没有给他吃饭喔？
不过最後他还是非常冷静的直接将孩子带走，反正他那个无缘的大舅子也似乎满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的。虽然齐天的举动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以为是强行绑架孩子之类的，也真亏的那孩子好像事前有被叮咛过并没有挣扎的迹象。
也对！齐天给人的形象除了玩世不恭外加游手好閒之外还真找不出哪一点良好的表象，这也是他很怀疑方律怎麽会喜欢他这种人的原因。
小孩的行李不多，只有几袋的衣服和文具或是书籍之类的东西，奇怪的是他连一件玩具都没有。
车是由方律开的，齐天则坐在副手座上，小孩子一个人坐在後座，要不是齐天是男的这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家三口一同出游。
「呃！我是你老爸。」很简便的自我介绍。
齐天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怎麽继续开口。
不过小孩却很懂事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那种反应让方律从後照镜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不意外的发现那孩子似乎非常早熟，和压抑。就如同当年的方律一般。
「你叫什麽名字？」齐天转过身去想要和小男孩谈话，这时他才想起来他连小孩得名字都不晓得。
「齐思予。」小男孩很乖巧的回答，声音中自然的带点疏离。
他这种年纪的孩子才刚经历母亲死亡的事情，又突然被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带走，会有这种反应似乎不太正常。一般的孩子不都应该要大吵大闹大哭大叫之类的？
齐天有点好奇，倒是方律能够理解一点。
不能做错事说错话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需要你，如果犯了错很可能就没有饭吃，是多馀的是不被要的。
「对了！这是你的乾爹！」齐天突然指著方律这麽说著，这是之前他和方律讨论出来的结果。
对於齐天出人意料的发言齐思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顺著他的话叫了方律一声乾爹。
「你爸叫做齐天，我叫做方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麽拘谨。」方律这麽说著。
「对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齐天似乎很是赞同，他完全没办法和小孩子相处啊！
不过齐天的话倒是让方律非常的高兴，以後是一家人了呢！那个家中有齐天有他，虽然附带了一个小鬼。
齐思予似乎是对一家人这个词儿很有反应，但是以往的遭遇却还是害他心中存在的恐惧。
他的母亲当初也曾有过几个恋人，有些叔叔在追求母亲的时候也会说什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这种话，可是在最後他总会是被丢在其他亲戚家的那一个多馀出来的人。
母亲不停的离婚结婚，每一次她所成立的新家庭中都没有他的位置，他是不被需要的，就连舅舅也觉得他是个累赘。
所以就算眼前这个两个人说他们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齐思予还是不能够放心的相信这件事情。
很快的就来到齐天的住处，他为了迎接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还特别将小公寓打扫了一番。
虽然只有一房一厅一卫浴，可是齐天还是觉得不错的。
既然自己和儿子都是男的，那一起睡就好啦！只是可惜了不能给他儿子一个独立的房间啦！
齐天和方律一起将齐思予的东西搬到公寓内，齐思予也努力的想要帮上一些忙。
只要他努力的表现出他很有用的样子，那麽爸爸就不会想要将他丢掉吧！那他就是个被需要的人了。

警察Ｘ流氓２０

齐天最後还是找到了一项工作，便利商店店员。
店长是方律的朋友，虽然对於自己得依靠方律才找到工作这点有点不满意，可是现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吧！
齐天正式的开始了他的上班生活，齐天排的班是早班，虽然忙碌他还是坚持著要亲自接送齐思予上下学，幸好店长和同梯的店员都很谅解，不介意齐天迟到一下。
齐思予中午一放学就会自己一个人走到便利商店，坐在旁边的那排椅子上写作业，乖巧又不吵闹。
直到齐天下班父子两才一块儿回家。
有时候人生其实没有很复杂，简简单单的就能够过，就能够觉得满足。
不过随著生活的稳定，方律到是益发的急躁了起来。他和齐天的距离还是没有拉近啊！
真是的，这种剧情发展下去不是应该要他们两个突然互诉衷情然後圆满大结局才对吗？
虽然齐天的态度不反对他们两个之间的暧昧关系，可是可是进一步呢？
方律开始思考起了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唔！温情攻势……算有吧！他几乎一有空就一定会跑去齐天他家陪他吃饭。情话绵绵？这个就不用说了，他天天讲也不过换来齐天的几句脏话。
啧！难道是肌肤相亲？啊啊！欲求不满？恩恩，看样子小天他一定是欲求不满吧！
方律几乎可以说是非常故意的将自己的猜测导向一个他最爱的方向。（是说欲求不满的根本就是你自己吧！）
方律当然明白他自个儿的心态，如果是以往那也就罢了，他还没尝过齐天的味道，可是他尝过了……世界上还有什麽事情比拥抱自己所爱的人更能给予方律莫大的满足感？
更何况，齐天可说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个说什麽也不能放手的渴求。
有时候爱就这麽的没道理，他喜欢齐天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笨蛋态度，也喜欢他那个有时候会突然神游去的小小天然呆，他不介意齐天骂脏话或者举止粗俗。反正再怎麽样，都是他自己选的嘛！而且他真的觉得齐天很好啊！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好更真实了。（你这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吴坤成在一旁吃著便当，然後默默的观察著他的上司发神经一般的诡异笑容，他打了个寒颤，决定还是什麽都不问的好。
不过……到底老大桌上压的那个公文里面写什麽啊？再度咬了一口排骨，吴坤成边咀嚼边想著是不是上头交代了什麽任务？
看著方律一边看著公文一边笑，吴坤成开始思考起，搞不好其实是有什麽奖励制度要实施了之类的。

警察Ｘ流氓２１

齐天觉得今天的方律举动非常之奇怪，吃个晚饭没事就一直将眼睛往他这儿飘来。
恶狠狠的瞪了方律一眼，齐天继续吃著自己儿子煮的饭菜。
齐思予不明白两个大人之间的你来我往，还是高兴但平静的诉说著自己今天的学校生活。
「爸爸，那个我们学校这个星期六有运动会，你能来吗？」齐思予有点害怕自己被拒绝。
「星期六？可以。」齐天想了一下，觉得反正换个班而以还满快的，很快的就答应了齐思予的请求。
「真的吗？」高兴的露出了笑脸，齐思予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可是上班怎麽办？」
「调班就好啦！」
「可是会不会很麻烦？很麻烦就算了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只比几项而已。」
「小孩子不用管那麽多，给老子快快乐乐的当个什麽都不懂的小鬼就好。」齐天有时候会有点不能接受齐思予对他有点战战兢兢的态度，对他来说小孩子嘛！吃好睡好就头好壮壮了啊！这比什麽都会让他高兴的「说说你比哪几项？」
齐思予是个很聪明早熟的小孩，他当然知道齐天也是为了他好。
「嗯！我有参加大队接力和一百公尺的赛跑，还有趣味竞赛。」
看著齐天和齐思予的互动，方律觉得齐天算是一个好父亲。
「思予，乾爹也去看你比赛好不好？」笑容可掬。
「好啊！乾爹和爸爸一起来。」齐思予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他没有母亲了，但他有两个疼他的父亲呢！
「你去干嘛？」瞪了方律一眼，齐天觉得方律一定又在心中打什麽坏主意了。
「看我可爱的乾儿子比赛啊！」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著饭菜，方律的回答不愠不火的，脸上还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妈的！当老子不知道你心里面有阴谋啊！齐天心里是这麽想，但是又无法确切的猜出方律的心思。
不过他这次算是猜对一半，那一天方律的确是有阴谋的，可是是在夜晚而不是在运动会的时候，运动会充其量只能算是放松齐天的戒心顺便看齐思予比赛罢了！

警察Ｘ流氓２２

小学生的运动会要说精彩也还好，但是热闹倒是一定的。
看著在跑道上面比赛的齐思予，方律觉得他真的是齐天的孩子没错，那跑步的神态，发达的运动神经，和当初的齐天是那麽的相像。
方律转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刚刚跑完低年级组一百公尺赛跑的齐思予，动作自然的就像是他才是齐思予的老爸。
而正牌的爸爸－齐天则是拿著一只烤香肠边咬边用另一只手揉齐思予的头发，说是老爸反而更像是他大哥的态度。
「还满厉害的嘛！」齐天边说还从塑胶袋中拿出另一个纸袋装著的烤香肠「要不要吃？」
「要～」齐思予点点头，拿过了齐天给的食物。
他很高兴爸爸和乾爹都来看他比赛，这让他赛跑的时候都全力以赴，就是想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出来。
突然方律的手机响了起来，方律接起手机，那脸色要说多臭有多臭。
「天，我要去警局一趟。思予，乾爹可能没办法看你比完赛了。」揉了揉齐思予的脑袋，方律的表现非常得像个合格的父亲「要回去了再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你们。」
对於方律的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最近已经有点习惯的齐天也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这个我们或许可以说是被驯服了吧！（远目）
方律走的很急，似乎真的有什麽要紧的事情。齐天也不甚在意，反正方大混帐都说了，会按时来接他回家。
不过到了比赛完的时候，方律的手机是怎麽也打不通，这让齐天原本很好的心情变得很差。
那个王八蛋又随便晃点他了。齐天牵著儿子的手，父子两人决定走路回家。
「爸爸，乾爹可能在忙才没有接电话吧！」齐思予是个非常善体人意，简单的说就是个性很好的小孩子。
幼时的环境让他也比普通的小孩子还要来的敏感，他知道父亲正为了乾爹没有照约定来接他们而生气。
「老子管他去死。」齐天回话回的一点都不客气，可是原本走得很快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说不准方律那个家伙真的很忙？这麽一想齐天还能接受，虽然还是不大高兴，但没有刚刚的郁闷心情了。
齐思予则是暗自庆幸爸爸的脚步慢了下来，要不然他都要小跑步才有办法跟上。

警察Ｘ流氓２３

可是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方律还是没有来。
这让已经习惯於三个人一起吃饭的饭桌好像少了什麽东西似的，虽然齐天好像面色如常，可是齐思予还是觉得有点低气压。
吃饱饭洗完澡，齐思予今天决定要早早回房睡觉。
看著儿子已经回房睡觉，齐天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
他是尽量不再齐思予面前显露他的不爽啦！可是方律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把他家当什麽？饭店吗？每天来蹭饭吃，然後今天不来也没有打通电话，害的他们多煮的菜要怎麽办？
混帐！他才不是因为没看到方律那王八蛋而生气。齐天坐在客厅小小的沙发上，用力的按著电视遥控器，电视萤幕上在播些什麽他根本就没心情去看。
到了晚上十点，齐天草草洗了个早决定还是去睡觉了。
却在此时，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头上还顶著毛巾，齐天边擦头发边走向门口。
「是我。」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把门打开，让门外的方律进来。
齐天後知後觉的想到，他干嘛让方律进门啊？
方律的脸看起来有点疲惫，也没说什麽就迳自将自己塞入齐天家那张便宜的沙发上头，也不计较有点硬的质感，好像突然就没了活力。
这样的方律让齐天看得很不习惯。
默默的坐到一旁的地下，齐天难得的没有计较方律居然横躺在他家沙发上占据了所有位置。他擦著头发，水滴不小心溅到方律的脚，让那个好像沉浸在奇怪情绪内的男人吓了一跳。
好像是此时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哪，方律的脸上带著点迷蒙。
「天？」
「干嘛？」
齐天对於方律这种亲腻的称呼已经听得很习惯了，反正抗议无效就由的他去叫。
不知道方律干嘛叫他，等了老半天又没有下文，该不是叫著好玩的？齐天转头打算瞪方律，却在下一秒愣住。
嘴巴上那个暖暖的物体是什麽？
齐天一时反应不过来，脸就被方律捧住，灵活的舌头探入了齐天的嘴巴内。没有回应，齐天几乎可以说是被动的被吻著，瞪大了眼睛的他脑袋有点小小的当机。
这个不激烈但是很深的吻让齐天差点断气，方律吻完了齐天，顺势趁著齐天还没清醒，就将他抓到自己的怀抱中，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干！方律你这个……」原本要揍方律的拳头在方律将头埋到他的颈窝时停了下来。
「天，让我抱一下就好。」闷闷的嗓音。
齐天无奈的让方律抱著他，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今天小王死了……」好像是要诉说他的反常原因，齐天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坐在方律的腿上乖乖听著方律的话。
小王是他们警局内一个还不错的警员，因为最近有个外来的黑帮在争夺地盘，所以被派出去其中一个当卧底，可是今天却在废弃的工寮那找到他的尸体。
手指被全部掰弯，脚骨也全碎了，从地上蜿蜒的血迹来看还能看出当时他是怎麽样的恐惧，用著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努力的想逃离那里。
不过那些只是那群人的残忍游戏，看著小王挣扎的游戏。小王还是死了，不甘心的眼珠子在死後被挖了出来放在他的手上，舌头瘩拉在外头被割了很多小刀痕，很恶心的场面。
「原本打算出完这个任务他就升职，顺便和交往多年的女友结婚的。」
这是齐天第一次看到方律这种脆弱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中，方律似乎一直都是个非常嚣张的笑著。
头发还没吹乾，身上单薄的衣物也紧贴在身上，而齐天还不知道现在他的模样可以让某位禁欲良久仁兄变身狼人。
方律的心情是复杂的，从事这个工作这麽几年来，因公殉职的同伴们也有好几个，只是现在好不容易齐天有点要接受他的模样，他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全。
原本如果是像之前那样，只能从远处偷偷摸摸的看著念著这个人，那麽方律心情还不会这麽糟。可是现在，齐天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这段感情搞不好很有机会开花结果，这就让他对於平平安安这个欲望要来的强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