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来吧。今天小虎哥怎么没来？”
“人家最近也忙吧？说是考什么职称。唉，不用不用！你平常学习累了，回家就好好休息吧。”中年女人笑容满面，尽管脸上已爬满沧桑，但仍能看出女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妈……”沈科从后面搂住妈妈的腰。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拥抱。
“瞧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妈妈撒娇呢。”女人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脸，却摸到了湿湿热热的东西。“小科，你怎么哭了？”
是啊，我怎么哭了？面对尉迟天骄都不曾落泪，为什么此刻会哭？“妈，我没事。”
“傻丫头，有什么事不能跟妈妈说的？妈妈是你最亲的人啊，永远都是。”
妈妈，我最亲的人啊！一面承受早年丧夫的寂寞和痛苦，一面把我养大，为了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
“小科，你的申请通过了？”女人转身过来扶住女儿的肩膀，笑着的眼中已擎满泪花。
“嗯。”沈科点点头。
“佛主保佑！”女人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
……
“妈，你那串红色佛珠呢？”
“小科，这里！”沈科刚走进市广场边的这家咖啡屋，就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朝自己招手。屋里的人纷纷侧目，男才女貌的组合。
沈科走过去，坐下来，要了一杯黑咖啡。
“小科，好久不见。”
“嗯，最近你和小豪还好吗？”沈科微笑道。
“我很好，不过小豪嘛……”
“小豪怎么了？他的腿伤又反复了吗？”
吴尊嘴角一斜，似笑非笑：“那倒没有，就是整天闷闷不乐，也许在想某人吧。”
沈科有点晕，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你呀，跟小豪混久了，连说话都像他了。”
“不好吗？我觉得小豪挺可爱的。呵呵。”沈科再次发现，提到小豪时，吴尊眼里那藏不住的光芒。“小科，你能去看看小豪吗？”吴尊很正经地说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请求。
沈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吴尊，我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担心小豪吗？”
“你真的希望我去看小豪吗？”沈科说的时候看着杯里黑色的漩涡，故意放走了吴尊眼里的惊讶。“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
“不！我不希望！”沈科抬头，刚好和吴尊四目相对，他眼里满是坚定。“但是我更不希望看到小豪不开心！”吴尊有些黯然。“最近，我可能就要回国……”
“为什么？”
“我家里出了一些状况，父亲希望我能回去。”吴尊有点犹豫地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等我走了，你能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小豪吗？”
“嗯。”沈科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起来，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简朴的盒子放到吴尊面前。“我觉得小豪一定更适合带这个……如果可以，我想以姐姐的立场请你好好照顾小豪……”
广场上，沈科笑着踮起脚摸了摸小豪的头：“不要让自己后悔，我会祝福你的……”
……
就要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了，为什么我只感觉到寂寞？
手机铃声响起，沈科看了看号码。“喂，小虎哥？”
“小科，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我和你妈妈都在等你过节呢！”
对了！还有人在等我！“好，我马上回来！”
小屋的门窗框上都挂起了彩带，上面还细心点缀了彩色的小灯泡。一个大大的圣诞老公公贴在窗户上，笑得很灿烂。屋子中央的一张不大的方桌上摆满了可口的家常小菜，最中间的一口电锅里的浓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小科，你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自己吃了。”一个20出头，看起来挺憨厚的男生一边接过小科脱下来的帽子挂到衣架上，一边开玩笑。
“哈哈，好香啊，闻到我妈这个火锅味道我就飞回来了。”
“就你馋！”女人嗔怪地点了小科脑袋一下，小科也不躲，只乐呵呵地笑。
……
“干杯！”小科声音最响亮。三个人举起果汁亲热地碰在一起。
“来来来，小虎多吃点！”女人一个劲地把锅里的好东西往男生碗里夹。
男生憨憨地笑着说够了。
小科在旁边直干瞪眼。“妈！你也太偏心了吧！”
“人家小虎老来看我，我见得比你这个女儿还多，能不偏心吗？”
“阿姨，小科是学习忙……要是像我这样没什么文化……”男生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没文化啊？你现在都是高级技工了，比我们这些什么都不会的大学生可强多了！”小科打断他的话，外送一个白眼。
男生憨憨地笑，脸上一阵红。
“你就知道贫！”女人又点了小科脑袋一下。
小科配合地向旁边倒去。
“人家小虎对我们家可真是没说的，平常你不在，有点什么事都靠他了。”女人感慨起来。
“阿姨，这是应该的。”男生赶紧说到：“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爸妈还在的时候您就特别照顾我。后来他们不在了，您更是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男生说得有些急，又满脸通红起来。“我……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母亲了！”
“恶……肉麻死了！”沈科在旁边嬉皮笑脸地吐舌头。这让男生的脸更是红到了耳根。
“小虎多好的孩子啊，你尽欺负人家！”女人不高兴了。“小虎，别理她，阿姨也把你当亲儿子。”
“小虎哥，你可不能抢我妈呀，不然我就没妈了！”
“你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你们就不能都做我孩子？”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三秒之后……
“小虎哥，你听出来了吗？我妈想让你做倒插门女婿呢，哈哈……”
“不……我……”
“小科，你今天心情很好？”
“算是吧……”
“不用送了，你回去吧，外面冷。”刚出搂，小虎就对沈科说。
“小虎哥，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照顾我妈……”
“我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你不要把阿姨的话当真，我……知道你和你同学……”男生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虎哥……”
“对了，这个送你。”小虎从兜里摸出一条手链，看起来是银的，是花瓣的造型。“你就要去德国了，送你当礼物。你放心学习，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
沈科接过手链，带在手上就着月光仔细看了看，然后对小虎说：“……是咱们妈妈……”
……
“小虎哥，你看，下雪了诶！”
“真的……你冷不冷？”
“这么浪漫怎么会冷？”
“你还是快进去吧，要不然感冒了……”
“……我要收回刚刚的话……”
“啊？什么话？”
“你这木头……”

尾声

舞池中……
“至于第二个问题……”小豪第一次发现，原来阿尊还会这么邪恶的笑。“你先告诉我怎么会来这里找我的？”
“我……我看了那封信……”小豪目光扫过上衣口袋，那封被捏的皱巴巴的信就在那里。
“小科提前给你了？”
“嗯……阿尊，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谢你。”小豪认真地看着吴尊的眼睛。“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所以想来请哥哥帮忙在你离开之前找到你。”
“是吗？那……你想对我说什么？”吴尊倒是很乐意欣赏小豪现在的表情。
“我……我想说的跟你那天早上对我说的一样。”
“什么话？”
“你不记得就算了！”
……
“小豪，你觉不觉得咱们像动物园的猴子？”
“谁叫你这么公然地请我跳舞？”小豪无奈。“明天这绝对是头版头条……”
“那咱们要不要像上次一样……”
“嘿嘿，好！”两人相视一笑。
“小豪，把手给我！”停下脚步的吴尊突然转身对小豪说。
“干嘛？”小豪也停下脚步，呼了口气，但还是吧手伸了过去。
吴尊握着小豪的手，十分认真地把自己手上的那串红色佛珠带到了小豪手上。
“这不是我送给小科的……？”
吴尊笑着说：“小科把它还给我了，她觉得你更适合带。”
小豪迎着光亮举起手，再次端详这红光闪闪的佛珠。“真漂亮……”
……
“小豪，你到底是为了跟我说什么才不想让我走的？”
“我不是说了吗？”
“你没有！”
“那你还没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呢？你为什么又不走了？”
“要不，我们一起说答案吧？”
“好吧，一、二、三一起说！”
“一、二、三！”
“（尊）I love you！”“（豪）下雪了！”
“你赖皮！”
“可是下雪了嘛。”
“不行！你快说！”
“就不说，哈哈！”
耗子（小侠）：有人说，雪花是白色的小精灵，总能在最寒冷的时候带给人们心灵的温暖，你觉得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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