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坟宴----六月八日双子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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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隐突然从一个柔软的床上睁开眼,刚才所受的伤已经消失不见,心脏完好无损的跳动着。四目相对间,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双紫色,不是薄图的紫色。
这是拥有一双翠绿的眼睛,紫色头发的男子,面貌狂野,头发桀骜不驯的披散着,身上只着一件豹纹皮衣。男子向商隐俯下身,两人的距离很近,男子的发丝紧贴着商隐的额头,然,尽管两人距离那么近,男子的声音却很远,似乎在生着气的再次发问:“你认识薄图?”
“薄图——。”商隐为这个名字低下了头,音调也随之降低。这个名字仿佛回味似的从商隐嘴边打转出去,然后降落到不知名的角落,消散、消散。
“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很浓,那味道一直延伸到你体内——不对吗?!”男子凑近商隐,挨着他的唇际绕着男子的鼻息,温热的,带着潮气的,是一种难耐的燥热。
商隐转过头,想撇开这种感觉,却无法如愿的被男子扳回来,接下来是一串难堪的话语袭击:“他插你的时候爽吗?!”
听见这样的话,商隐吃惊的抬头盯着男子的脸,被气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只能不住的因这侮辱所颤抖。怎么能轻易的伤害一个人?!商隐想要为这样放肆的家伙猛猛的施加一个教训。但,以他的处境,也只能为这种事暗自痛苦却别无他法。
“如果我插你呢?”
霍的,还没等商隐反应过来,男子已经撕下商隐身上的遮蔽物,商隐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件被单,而此时也已经掉落在地,他为这一刻失去保暖的遮掩打个冷战。不过是一个冷战的间歇,男子一跃而起,把商隐整个人扑倒在床。
男子高出商隐大半个身子,他身上坚实的肌肉压得商隐喘不上来气。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差别吧,可是男人之间不能随意的认输啊!明知道会失败,如果因为放弃了而失败会更可笑吧。这么想着的商隐,奋力想要挣脱出男子力量的辖制,这样的挣扎反而助长了男子嚣张的气焰。
身上的人竟伸出手钻入商隐□的腿间:“男人间该怎么作呢?这样对吧?”手指趁着商隐张开的缝隙戳了进去。
毫无准备的突然,很疼,更多的是耻辱!商隐并不喜欢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他也不喜欢薄图这样,但是薄图说过这是因为爱,因为有爱才要这样的触摸了解对方。如果,没有爱呢?!这种事就要归结为耻辱吧。
“出去!”商隐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拒绝着,却越发感到肢体上的悬殊给予他这种拒绝越来越无力。
“我偏要进来!”说着,男子解开自己唯一的衣衫,一件豹纹皮衣,皮衣退去,躲藏在那下面的是一个粗壮有力的柱体,那柱体有着令人恐惧的长度和宽度,此时此刻正散发着热力。
那热力的根源正跃跃欲试的等待着,商隐感到了它摩擦自己大腿时的凶悍还有某种执拗。一定要阻止,不是爱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也许商隐本人还不能完全明白为什么这样是不对的,为什么加了一个爱就对了。头脑并不明白,但是身体却早一步行动了。一口咬上男子肩膀。
原以为疼会让男子放了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疼似乎更加重了男子欲望。他发了狠的顶进去。这样强硬的插入造成的后果就是两人都承受了难以忍受的疼,不是预想中的快感令男子火大了起来。他不管不顾的疯狂用前身拍击着前方不堪一击的身体。
男子顶撞进来的同时,商隐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涌入体内。这和薄图的感觉完全不同,薄图的性格尽管冰冷,但是从没粗暴的对待他。可是,这种关系也就只有两个动作而已,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那个漠然的少年。想到少年,想到自己是被另一个人沾染,他的难过就潮水般涌入,抵也抵不住。
“请,请放了我好吗?好吗?”
在男子忘情的侵犯时,听见身下这么微弱的哀求,本是不值一提的,他还是停了下来,见到商隐红彤的眼圈,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了,他抽出了身,心里即恼火还带着别的情绪:“老东西!让我上你是你的幸运!别不知好歹!”说着揪起商隐的一块脸皮向上扯着:“你觉得自己很有魅力还是怎么着?!瞧瞧你这皮肤!又干又老的!谁稀罕!”接着又去拉带着伤疤的那面脸:“丑的要命装什么纯洁!看了就想吐!”骂骂咧咧的嘴巴不想停下来,看到商隐不躲闪的迟钝模样也不知心里是痛快还是什么。男子起身穿上皮衣,跺着脚向山洞外走去。
“谢,谢谢——。”
身后传来商隐虚弱的感激。
直到入夜,男子才又回到山洞里,肩上扛着一个用来发泄火气的战利品。那时,商隐已经熟睡。男子脱去溅满血迹的皮衣,浑身□的钻入商隐的被窝。胸口紧贴商隐的后背,感受一波一波的温暖从那窄小的脊梁传递过来。他觉得从没有过的安心。
今天,这个人已经让他千百遍的质疑自己。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吃了他?为什么中途停下来?他是一只神兽,一只本该自由自在以杀人为乐的神兽。现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捕捉自己的薄图,然后跑出去回到葬世川做自己的逍遥大王。他不应该有人类的仁慈和手软,有了这些他就不再是一只兽,而是半兽,半兽的生命是危险的。他不可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想到这里,他举起手,手在瞬间化为利爪,正对着商隐的头颅。只要一掌,只要一掌就能把一切解决。
就在这时,商隐翻了个身,睡得迷糊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头一偏继续会周公了。那一偏,正好靠在了男子的胸前。
男子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胳膊一环,搂紧了商隐,两人一同进入了梦乡。
【5】他总是梦见同一个场景,那里天是漆黑的夜,他始终在拼命的追逐一只太阳。每每结局都是一样——他最终失去了太阳,也没获得一分的光亮。梦中的失望窒息了他身体每片呼吸,那种只会存在于幻想中的哀伤揪住他的心不放,哪怕醒来也不会立刻消散,一直,一直,存留。
这一次商隐从一个陌生的怀抱里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是那个陌生男子的脸。他从没这么仔细看过一个人,如果以前他是没有勇气,那么现在这人睡了,他就可以有大胆的机会了吧。屏住呼吸盯着那人的眉眼细细打量——长而微微卷曲的睫毛,浓密而厚实,深陷的眼窝,鼻梁骨突兀的架高这人的整张脸。熟睡的男子看起来是没有杀伤力的,甚至还带着一些微微的孩子气,那嘴角正在不自觉的轻翘,在梦里也有不满意的事情吧。一缕刘海掉到男子额前,更增添了孩子气的说服力。
看着刚才还穷凶极恶的人此时无害的打着酣,胸膛随着呼吸而缓慢起伏,这些给了商隐不同的感受。手竟然大胆的摸上他的眉尖,顺着眉尖滑到鼻梁一路游走到男子的唇瓣——。男子的肌肤有些粗粝,有些硬质,指尖相触,是一种微妙的热度。忽然,手被捉住。男子的眼睛缓缓开启,那野性的目光□裸瞪视着商隐,让商隐无所遁形。
“勾引我?”
一个翻身,把商隐压在身下。
“说吧,让我怎么抱你?”
商隐卧于葬川兽庞大身躯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注意力正陶醉在那双碧绿里。
惊讶着商隐的安宁,看得出,他并没有因为葬川兽的话产生什么惊恐,这样的商隐看上去有点诱人有点清淡的妖异。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这次他止于一个吻。
可以深入却暂停在这里。
当开始为一个吻而感到满足的时候,是不是说爱就要来临?
很多事并不一定要明白,总会有明白的一天。葬川兽对自己内心那些蠢蠢欲动的疑惑放置一边。
“饿了吧?”起身,立刻就减轻了商隐上方的威胁。
商隐的目光跟随葬川兽直到他的身影立于洞口。突然的,葬川兽转过身朝商隐伸出一只手:“来吧,我们去弄吃的——。”
那只手远在几步之遥,却仿佛向商隐越来越靠近,他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看见在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这感觉令他感动,令他几乎落泪,因为再也没有一件事能比上让人重视感觉更美妙的。他想要挣脱腿脚不利,拼尽全力朝那只手奔去。刚起身就一头栽去,一条温热的手臂适时的接住他栽倒的身体。靠在那个肌肉几乎暴突而出的坚硬胸前,商隐慢慢仰起头,他看着葬川兽的下巴,此刻它正上扬着。
希望在我要摔倒时,你都能这样的接住我,好吗?
心里默默祈求着,商隐并没有张口说出,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下巴向另一边上扬着——。
“飞喽!”
葬川兽突然幻化为起初他们最先遇到的模样,一只有着凤凰翅膀、龙面狮身的——怪兽。从变回原身开始,葬川兽就在观察商隐脸色,也许,他会吃惊或者恐惧或者厌恶吧——,对他这个狰狞的怪物外表。
竟一无所获,葬川兽从那张平静到淡然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变化,好似怀中的人早已经知道一切。也好省了解释的麻烦——。抱着商隐一跃而起,跳上半空中,飞离洞口,翅膀瞬间张开,直奔密林的方向。
风从商隐耳边摇曳而过,一丛丛,一种种,夹带着它特有的香气和葬川兽的体味,一同迎着他的脸面吹来,商隐感到从没有过的惬意和畅快就这样填充了身体的各个器官,全身摊开着,放了自己身躯自由,就是如此的感觉。
“飞翔很有意思吧?”
“对啊——。”
他合上眼,尽情享受着所能感受的所有,无论是飞的愉悦,还是暖的温柔,他都想快些熟记下来,收藏心底。
合拢翅膀,悄声落地,葬川兽发现商隐已经睡着了。有一抹微笑挂在他熟睡的嘴角边,成一个条状的弯月。这样的他让看见的人也感到幸福。
这一次梦里没有黑——。
因为这样,商隐感到睡梦是幸福的。
葬川兽闭目,口中念着操纵万物生灵的咒语,忽的,落叶打转成一个漩涡,纷纷掉在他脚下的地面上,不一会就堆砌成容纳一个人大小的巢穴。葬川兽把商隐轻轻放在上面。自己一个人朝密林深处独步而去。
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住脚步,葬川兽突然大声喝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个身影从树的最高枝叶上纵身跳下,稳稳落于葬川兽面前。
银发,紫眸,冰冷气息,连空气都因他的出现而冻结,冰封一切的冷漠。这人正是弑神继承者——薄图。
“哼!”
冷哼一声,薄图斜睨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子,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成为弑神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要拥有自己的坐骑,早在抓住葬川兽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的坐骑非这只神兽不可。因为它够强悍够勇猛,够资格匹配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欣赏这只桀骜不驯的蛮物的。
相对于降服自己的决心,葬川兽有着另一番念头,他清楚薄图的如意算盘,薄图目光中的强烈征服欲一目了然。薄图是骄傲的,那么,他是狂妄的。狂妄的他怎么能被一个骄傲的家伙呼来喝去当奴隶骑乘呢!那是打死也不会屈服的事。
两人视线交汇,谁也没争得上风。
抿嘴一笑,薄图打算换个突破口:“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我偏不如你愿,别想接我的刀杀人!”
“呵!如果你想被封印毁了七窍,你大可以随意违逆我的话。”比冷更深层的狠毒从薄图眼中一闪而过。
置之不理薄图明显的威胁,葬川兽仰面大笑,密林中任何沉睡的鸟兽皆被惊醒,鸟扑腾着翅膀飞离树梢,野兽四蹿逃亡。眼一沉,葬川兽正色道:“你以为我会怕一个小小的封印吗?”
“话别说的太早,你会怕的,会的——。”
说着脚尖点地,身体直飞上树,薄图留下一个莫测的笑,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薄图!你别想要挟我!
葬川兽恨恨的走回商隐躺着的位置,见到这人的一瞬间,刚才所经历的明争暗斗好像被这个人隔绝在外,都不真实起来。如果说真实,眼前这个人在安稳的睡觉才是真实的吧。他蹲下身,摸着商隐光洁的额头,那条疤横亘于脸侧。
我怎么能杀了你呢?
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温柔钻入他的心窝,暖了他的五脏六腑。
【6】夜晚,他们找了一处干净的地点生起了火。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挪动的,反正是,当他们盯着火焰逐渐窜高时,胳膊已经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葬川兽起身把烘烤熟透的猎物取下来,在商隐眼前晃晃:“吃吧。”
“我不吃,我有吃的。”说着从地上摸索出两个果子。
葬川兽难以置信一个腿脚不便的人竟然能采到果子,看出对方的疑惑,商隐有点得意的拿出一根木棍:“我现在可以借助它走一段路程了。”
半天没等到对方回答,这才注意到葬川兽脸上显出别扭的神情——他嘴一撇,像和什么怄气一样的别过头去。火光把他的脸照得通亮,勾勒出一张坚毅的面孔。尽管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是他不能依赖别人过活。一定要早点恢复体力,一定要自己能走路,不去拖累别人。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我可以多抱抱你么——。”脱口而出,出口才发觉没有经过斟酌,后悔已来不及,不敢看商隐的脸,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思,眼角余光却对商隐闪烁不定。
一个苹果突然塞进葬川兽口中,被堵得一愣,朝商隐看去,绯红已经浸染了他的两颊一直延伸到耳朵。因为如此,葬川兽也跟着脸红起来,大口咬着苹果,根本没注意到味道。
“唔——!”苹果刚吃了一半突然掉地。
碰地声惊跳了旁边正忙着擦拭果子的商隐。转过脸,只看见葬川兽捂着胸口,五官扭曲成一团。
“怎么了?”商隐伸手放在葬川兽肩膀上。
“封印——!”
“啊——!”
“滚!”突然巨吼一声,葬川兽揪住商隐衣领用力一推:“别碰我!离我远点!”
如雷电劈裂树杈的愤怒,任谁都会被这样狰狞的葬川兽吓到。
凝神看着葬川兽在兽身和人身之间不断变化着,一串串哀鸣从他口中低吟而出。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自我保护欲让他不能允许其他人的靠近,不管是多疼的经历不管是多难忍的煎熬都要一个人来独自承受,这是所有动物的天性。
没想到封印在这时发作——。原来薄图最后的话是这个意思。弑神封印——!是用三昧真火炼制而成。灼烧的疼痛贯穿全身。薄图就是想让他因为难忍而屈服吧——做梦!
商隐握握拳,向葬川兽挪过身体,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双膝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葬川兽的头:“很疼吧?一会就好了——。”
葬川兽在商隐的怀里奋力挣扎,这种时候是他最脆弱的,却必须要装作坚强,才能熬过这阵激烈的痛苦。奇迹的是,商隐的拥抱似乎起了作用,葬川兽不再挣扎,低啸声也渐渐消失。
商隐拉开怀里的葬川兽,他低着头,长发盖住了额头,看不清脸。忽然,葬川兽有了动静,头猛的抬起。原本碧绿的眼呈紫红色,与火堆交相辉映。对着商隐的眼神是无情的,锐利中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你——?”感到葬川兽的反常,商隐推推他的肩膀。
“你是自找的!”葬川兽按倒商隐,衣服瞬间扯离身体,夜晚的冷立即紧裹他□的身躯。
“哼!活该你给我渡火——。”凶狠的目光从葬川兽的眼中迸发出来,一掀身下的衣摆,身下的硬物完全暴露于商隐眼前。
“住手!”明了葬川兽要做的事,商隐吓得大叫,身体不断向后缩去。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眼前的男人不是刚才那个对他温柔的人了,已经不是了,怎么会发生这种惊变?!
葬川兽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没有余念去思考其中的波折诡异:“我刚才给你逃跑的机会了,是你不好好把握——。”没有任何前戏,没有爱抚,葬川兽直拉高商隐小腿,腿分开的瞬间,他脆弱的内部也在葬川兽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弯下腰,再一个挺直,他的硬物狂奔了进去,但是只进入一半就受到了不小的阻碍。里面的干紧让□困难重重,葬川兽顾不得那么多,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快点把封印的力量传给身下的男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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