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迈湘姬----欺殇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关灯
护眼

牛北北人如其名,连迈湘姬如此直白的侮辱也不甚介意。:「在下本名原为牛大富,十岁便已懂得经商,但十一岁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但病好了就再也不懂得经商知道了。」
「行了行了,问你名字谁给你起的、哪来这麽多废话。」摆手,迈湘姬掐指,牛大富这名,与命格互相照耀,怎麽会这样呢?於是,再问:「然後呢?你名字谁给你起的、还有那场大病怎麽好的?」
「听我娘说,那时候我病得快给阎王收了,却巧遇一位中原璇玑童子,说看了我的状况後只说、大好命格破局而遇大劫,後只改了我的名字,让我爹娘连日叫了,没几天我就痊愈了。」
等等,怎麽听来那位中原璇玑童子好熟啊!正当他想著时,牛北北忽地大叫,然後对著迈湘姬说道:「在下想起来了,娘将那位璇玑童子视为大恩人、日日夜夜告诫我遇到他要不忘报答,总在我耳边提著他的名字!」
迈湘姬别过头,忽然不想再听下去。可牛北北却仰角四十五度,看著天边浮云,神情颇为激动的说道:「我娘说,他的名字叫做迈.湘.姬!」
也不知道这斯在机动个啥鬼,迈湘姬额边斜线挂了不只三条。轻咳了两声,他才不承认自己这麽没创意,其实牛北北这名字也不难听麻……
「对了,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这不是迈湘姬-19

「那个……俺说牛兄,说起来到底你当初大病前有没有遇到什麽人对你做了什麽事情啊?」迈湘姬突然一手勾过牛北北的肩,状似熟稔的询问著。
而那头笨牛当真一脸思索,开始回想当初的事。:「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在下那时有遇到一个小男孩,然後就不记得了。」
「一定有什麽,你身上有没有什麽从那时便留下的伤痕之类的?」看看牛北北的脸,面相完美,再看看那黝黑的颈脖与锁骨,流口水……哗啦、哗啦。
牛北北沉思了会,才拉起左手手臂的袖子,露出底下的肌肤。:「这条伤疤是在下自小便有的,不知这样算不算?」
只见那条伤疤狰狞无比,由手肘处一路蜿蜒至小拇指,看那指头也废了吧。迈湘姬一看便摇头大叹,看来这条伤疤便是影响牛北北四肢宫星位的主因,大好命盘被人破了局,但也不是不可解。
「喏、看在你同属十二生肖的情谊上,俺再帮你一把。」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他当初会去西域也是被安排好的,让他救了这只笨牛一命。:「你以後,要去找这个破你命盘的人,也就是在你身上留下这道伤疤的人、懂不?」
「可是,在下已经不知道是谁留下这伤疤的。」
见对方一脸迷惑的模样,迈湘姬一巴往他头上拍去。:「哎呀、你怎麽这麽笨。不远不远,你到大连後与俺同坐船到天津,然後自个赶路去杭州,自然会遇到。」
「多谢阁下指点迷津。」牛北北打恭作揖,然後抬起正经无比的美脸庞,再次开口:「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来来来,牛兄你看看那夕阳多美、咱们来欣赏欣赏……」
「那是正午时分的艳阳,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牛兄你看今天天气真正好。」
「是不错,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
……
够罗……你够罗!要再不闭上你那恼死人的牛嘴巴,俺便让你嚐嚐,什麽叫做砂──锅──大──的──拳──头──!!
两个人坐在大连的客栈里,满桌子的菜肴,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无朝他们看上几眼。这几天,每次只要他开口跟牛北北说话,最後一定会绕回那句话上: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连刚到大连,他问牛北北要不要先找间客栈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晚上,没想到牛北北也是应答之後又抱拳说出那句话。牛、真够牛!
迈湘姬找个东西随便将头发挽著,没细心的整理、有些许落在颊边,而一旁的牛北北本身是西域人,连衣襟都是大敞开著。而原先用来遮面遮发的黑巾更是忘在马车上,没带下来。
旁边几桌都是欢快的用膳饮酒,不然也是热闹无比,他们这般静默倒是特惹人注目。其实迈湘姬也闷著,不是他不说话,是他不敢开口跟牛北北说话。
罢了,等到天津便分道扬镳。他可是一点也没打算告诉牛北北他的姓名,照他那简单易懂的性格,一定会黏著他报恩,或劳什子一大堆。
突然,一把大刀忽地往他们桌上猛力摆放,力道大得连菜都给震的落到地上了。迈湘姬皱眉,那道菜他一口都还没碰著呢!
「两位美人好兴致,不知是否肯赏脸至寒舍坐坐?」发话人乃是带刀之人,嚣张模样让人异常想赏他两个耳刮子。
不过嚣张归嚣张,这人确有嚣张的本钱。九尺身长,人高马大外加粗犷健壮,更重要的是,长得英俊阳刚,如此嚣张猖狂倒成了放荡不羁。
可惜人家迈大爷可是特爱美人,俊男……全天下有他一个就已足够!轻啜口茶,迈湘姬丝毫不搭理他。一旁的牛北北则是正经礼貌的摇头,拒绝了来人的邀请。:「多谢公子美意,但在下与一旁的公子还需赶路,就不方便去叨扰。」
「赶路尚需备马备车,不如先回我府上,我给两位美人准备如何?」来人一屁股坐下,看来是打定主意缠上他们了。
迈湘姬懒得与他多废话,饭也不吃了,起身打算上楼休憩。只是才转身、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就爬上了他的臀部。没错!咱们无比伟大的迈主人公被调戏了!!
鸡皮疙瘩掉满地,他这辈子除了调戏别人、还从来没被调戏过!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一点也不美的男人!
纵使他脸上表情多麽厌恶,但对方却恍若未见,直接把粗壮的手臂环上迈湘姬的腰,更把自己的胸膛给贴了上去。
「弯腰!」牛北北厉声一喝,在迈湘姬闻声低下身子时、一掌拍向大原木桌,顿时桌子翻起便往大和面门击去。
可大汉也不仅是靠外观,瞬间放开迈湘姬後倒退几步,险险躲开了牛北北看似微弱的攻击。:「好内力!在下姓马,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牛,请接招。」语毕,牛北北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往马大汉身上几处致命攻去。那步伐看似凌乱、却整齐而有规律。出手缓慢,却是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两人刚一交手,连迈湘姬这种武学白痴都看出来,马大汉一路挨打。但是这样就不代表牛北北赢定了,因为马大汉眼神突然往迈湘姬一飘,牛北北也看到了。
「还愣著做啥?趁现在、把那家伙给老子绑了!」
迈湘姬左看右看,这马大汉方才来的时候只身一人,哪还有同夥?分明是骗人,但偏偏就是有人会上当。牛北北一个著急,停下凌厉的攻击分神往他瞧去。
暗叫不好,迈湘姬已经看到了马大汉出手欲往牛北北胸前几个大穴点去。当下,他随手抄起一热水壶,猛力往马大汉掷去。
为躲避那在空中翻出的滚烫茶水,马大汉不得不反手用大刀阁挡、并退出三步,与牛北北拉出一段距离。
「卑鄙小人,竟然使出此等贼法子!」牛北北气呼呼的看著马大汉,若方才不是迈湘姬及时出手相助,他早已被对方点了穴道。
「小美人、说啥呢?老子自知敌不过你,智取还不成麽?否则空有一身好本领也是枉然。」马大汉随手将大刀往肩上一扛,看上去还真有那麽点架式。
迈湘姬掐著指节,姓马?加上那个五官宫位……糟!牛北北纵使武功了得,仍是敌不过此人!可恶,得要想想办法。

这不是迈湘姬-20

「牛兄,攻他下盘!」迈湘姬看著对峙著的两人,忽地大声喊道。音方落,牛北北便不疑有他、直攻马大汉下盘。马大汉方要防守,迈湘姬又大声喊道:「拿下他左肩、再攻他肩贞!」
牛北北立即转换攻势,拍过马大汉挥来的左手、低身手反转刀背往上直敲马大汉肩上穴道。马大汉闷哼一声,大刀竟握不住掉落至地。
没想到打人的人竟然怔了,迈湘姬受不了的再喊:「愣著做什麽!笨牛,再打他肩井!」
马大汉被刚才一记肩贞给打麻了手臂,虽然只是打而不是点,但他已经疼麻的握不住刀刃。若不是迈湘姬在一旁嚷嚷,害他没空想计策,他会这麽狼狈麽!
牛北北站直身子,手抬高、一肘子往马大和肩井击去。又一声闷哼,看来好像很痛似的。:「失礼了。」
「失礼个头,还不快走、等等他缓过劲就糟糕了!」迈湘姬推推牛北北,就往客栈外走去。本来是想要先休息的,这下子不走还真不行了。
两人来到渡头,付了钱上一艘直达天津的客船。由於两人身上的银两不多,只租了间中等的房与粗食供应。
「阁下当真是令在下佩服,敢问刚才那两招肩贞、肩井是什麽招数?」一踏进房间,牛北北就问了起来,还在思索著方才马大汉痛苦的脸。
迈湘姬踉跄下,不也不由得佩服起牛北北。真不愧为一头笨牛,怪不得你玩不过那个人。:「俺看你武功不若,怎麽就这麽没脑子呢!」
「阁下说的是,那是因为阁下机智过人。」牛北北一脸正经的说著,丝毫没有受辱的表情。迈湘姬晕了,被骂还称赞骂他的人,还从没碰过这种人。
I服了YOU!翻翻白眼,迈湘姬说道:「你是习武之人,怎麽也该听过这三百六十个穴道吧!那肩贞、肩井就是肩上的两个穴位,肩贞穴管肘或前臂麻痹,肩井就麻烦多了。」
「是麽!在下仅知位置与名称,其他地方师傅并未多悮镃」牛北北点点头,看来是没想到每个穴位都有不同的意义。
迈湘姬伸了个懒腰,本打算不继续搭理那头笨牛,但瞬间灵光一闪,习惯性的抄起手掌掐掐。啧啧、这笨得要气死人的牛,就再帮他一把吧,以後也不至於太难看。
於是啊,迈大爷难得好心几把的彻夜教导了牛北北人体几个主要穴位,而且是那种主要会令人不能动弹甚至是会晕眩的穴道。简单来说,好穴道没惔玐个,坏穴道倒是惗b汹F。
还好牛北北笨归笨,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怎麽变通。可单就某方面来说,那远比他徒儿上进多了!
这一路渡海并未碰上什麽麻烦事,也没有人来找他们的碴,所以很快就到了天津。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快、又到时候讲拜拜。
但是离分别前,迈湘姬又特意的止了方向叮嘱牛北北说道:「从那里一路过去,跟著商队走、你总是会到杭州的。」
「多谢阁下指点。」牛北北拱手作揖,耀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著微微光晕,蓝色宝石般的眼眸更是晶莹剔透。
迈湘姬搭上了顺路到北京的商队马车,看著牛北北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慢慢缩小,却迟迟不肯先行离去。直到他受不了的摆摆手,牛北北才转过身。
那背影不知怎地竟让他想起了长白山脚分别的徒儿,忽地迈湘姬站起身子、朝著那人大喊道:「牛兄,俺姓迈、名湘姬。後会有期了!」
也不晓得对方听见了没,但是他确实看见那几乎消失的点点影子转过身子。然後,迈湘姬就没看到人了。
天津离京城很近的,快的话一天就到了、最慢只需要两天。不过照这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大概是一天半吧?迈湘姬想著想著,睡著了。
湘……湘儿……湘儿……
那是梦境,却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彷佛真的发生过一般,刻骨铭心。在一片云海之上,有一座望不著边际的天宫。
旁边是纯粹的蓝,只有蓝、没有其他颜色参杂。他就走在弯曲的小径,好像对此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但是每一步都像是狠击在心口的锤子,疼的几欲掉泪。
直到停伫在一座宫殿前,他看见自己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扉。那张正对著门、布满纱帐的大床上,映出两个正交叠著的影子。
好痛、好痛。痛的是哪里……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痛。
「公子,这里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村,咱们只能送你到这了。」
迈湘姬从梦中被摇醒,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看看天色已经暗下,夕阳此刻也早已不见头,只有微弱的光晕。
「听说秦国蛮子打过来,这京城四处是那蛮兵,咱们这些小商队就不往那里去、改往其他地方做生意去,少赚点总比没赚好。」
「蛮子打来?」迈湘姬皱眉掐指,这蛮子大概撑不了多久。看著准备往其他地方走的商队,迈湘姬栏柱方才摇醒他的那位大哥:「那个、俺跟你们说啊,若是你们在这多待几天,包准赚钱!」
「赚钱?您说笑的吧!兄弟,这蛮子打起来可没这麽简单。若是不趁现在往下把货卸掉,这岂不亏大了?」
没想到那位大哥挺固执的,若不是看在他们肯让他搭个免费车,他也不想这麽多管。:「俺可是只跟你们说啊,这蛮子最多撑不过七天。」
「你在这以普通价提高点,买其他商队的货,反正他们也是跟你一样急欲卸货,肯定会卖你的。然後所有商队的货都是你的了,这京城七天里货物不流通,你七天後等蛮子一走、还怕没赚头麽?」
听迈湘姬般信誓旦旦,那位大哥也显得有些动摇。:「可若是这蛮子七天後仍是不走呢?我们这满车队的货要到哪销去?」
那俺迈湘姬也可以不要这地上璇玑的称号了。他在心里偷偷说著,嘴上当然不能真的说出口,谁都相信消失七年的迈大仙死了,他当然不能承认。:「那还不简单、俺以标准价格的十倍买下你所有货物成不?」
「好兄弟,就相信你!」那位大哥彷佛下了决心,转身让商队的人把货车给绑著,打算在这里待上七天。
但是迈湘姬可没打算待在这里,他打算带齐了行囊乾粮,徒步去京城。照他步行的速度……恰恰好赶在之前与他的徒儿会合。不单恰恰好,还够他一路赏花赏景哩!
临行前,他去药房买了几味药,然後三碗水煮乾。再加了先前他自个带来的药,重新捏模捏出了一张面皮。
他在铜镜前捏了一个晚上,才用药汁沾再脸上,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再烧软重新捏。直至卯时,迈湘姬才满意的看著铜镜中的自己。
清秀。嗯,真的只能称得上清秀,异常清秀。
算了,他才不承认是因为他怎麽调都调不好,所以懒得再调了。反正他本来面目是俊得惊天地、泣鬼神,何必在乎这区区一只掩饰的假皮相。
天方微亮,他就踏著小步、离开了这小村。这一路上京,他走走停停、也没碰上什麽麻烦。蛮子打来的消息传的很快,几乎百姓们都不敢上街了,一路上原本热闹的商路也变得萧条许多。
靠著万能的双脚,没有到不了的地方。走了几天的路,迈湘姬终於在路边的一棵榕树下,放下行囊,然後……开始睡觉。
对,没看错。但这也不能怪他是吧?这还是迈大爷生平头一次走这麽长的路,对於能坐著绝对不站著、能躺著绝对不坐著的他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折磨。
若不是要见著他的小徒儿,他才不要这麽辛苦哩!而且,还要冒著会见到那个人的危险……他才不要说是因为也放心不下那个人呢!
啊!不小心说出来了!!
反正,都是那个皇什麽琴什麽凤什麽的,都是他的错。一想到那天在落尘阁顶,那张望著他离去的脸庞,他就一股莫名的烦躁。
正当他啃完一难吃的要死掉的乾粮饼,再喝点水润润喉,再潇洒的拨掉沾在身上的树叶黄土,接著一手撑在一旁的榕树上,摆了个POSS,一手从怀里拿出了个小铜镜左右看了看自己……
嗯,帅呆了!≥▽≤b

这不是迈湘姬-21

「哎呀、哎呀,俺算的可真准,真是太厉害了,有谁人能比俺算得更准呢?」一边赞叹著自己,一边将背包挂在身上。然後从那阴凉的榕树下站起身子时、一阵不大不小的炸响传了过来。
从大榕树後走出,迈湘姬望著不远处驾著马的几个人,最显眼的莫过於那声炸响後的产物,他不禁啧啧说道:「看阁下印堂发黑,还黑得发亮反光,哎哎,三分霉气七分衰运,听迈某良心一劝,脑浆少得可怜的小脑袋别再乱动了,不然倒楣的人可会是你自己。」
「师父!」
当中最骏的马匹上,坐著两个人。其中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子闻声朝著他的方向望来,那不正是同他生活好些年的小徒儿麽?呿、也没长进多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