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伪娘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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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间,灯熄了。陌生的怀抱殷勤送上门,童年惴惴不安,左右乱扭乱拱。头顶的灼热呼吸声,很自然地让童年想到四个字,“仰人鼻息”。不管是不是文不搭题,童年就是不舒服不自在,卯足劲儿地往外爬。
别看童年总一副谦卑实则漠然的神色,显得挺睿智的,可要一涉及到性啊爱啊的就呆头愣脑十足,拿呆头鹅跟他比都是在污辱鹅,好歹人家还知道到期了该找配偶了。昔涵在童年的不懈努力下,浑身燥热,偏偏有人还是不自觉,该怎麽著就偏不,背离了要求地发奋图强。
无可奈何了,昔涵翻身压住了童年,“再动我就上了你。”
下流!联想到跟上丞那会儿时,童年不禁面红耳赤,好在没灯,不然……小心翼翼地,童年收了收胳膊,“下去。”
昔涵怔了怔,果真下去了。
童年跟刚逃出虎口的小绵羊似的,骨碌碌滚到床角。静静的,以防又发出什麽声响而横祸飞来。
昔涵兴许是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儿便发出了粗喘的呼吸声。
童年眼皮搭拉的,慢慢的居然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未睡醒,童年就在梦里听到了一阵阵杂乱怕脚步声与叫嚷声。向来浅眠的他,揉著眼睛就起身。还来不及把昔涵的腿从自己的大腿上扳下来,门就以十分痛苦的方式打开了,有人给踹的。
童年被吓醒了,目瞠口呆地看著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
在上丞一把要拽住童年的衣领时,昔涵抓住了他的手腕,“丞,你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上丞嗔目欲裂,一拳把昔涵打翻在床头,然後拽住童年,拖著他往外走,力气大得让童年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童年赤足,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心都快凉了。可上丞头也没回,跟拖拖把似的把人拖著就往前。
身後传来轩凌寒的惊呼声,“涵!!”
话说,咱不图别的,留句话成吗?别太冷落我啊T^T

童年 第三十一章

冬日的清晨,寂寥未褪,寒风劲吹。
童年站在风里,脑袋不知不觉地就缩进了肩膀,身体迎合著风向微微颤抖,几乎看不出寒风馈赠後的点滴。赤足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指甲盖都翻起了白眼,一忽儿又染上了茄色,以至童年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再挨个几分钟後,他就得抱起脚滚著走了。
身边的暴君穿得不比童年多,单薄的衬衫扯在西装裤外,灌满风,呼哧呼哧的。童年看得发怔,差点就要惊叹,“原来你这麽瘦啊。”似乎与记忆里的相出入。
可无论是自己尚在的理智,抑或是上丞目前的心情,都不允许童年出声,更何况类似於打趣的话。
童年感觉有点无奈有点害怕,不合时宜,一路脱轨到底的思维方式,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
要放在早前,这个时候要麽两人一人一句地轮,看看最後到底是谁挫败谁激昂了;要麽呢,王子在一旁指手划脚,惜字如金却句句毒舌,而低贱的仆人则惟命是从,就差跪在地上舔脚底。童年对它们绝无任何的留恋,但对於现状,又觉得自己温驯得离谱,就好象上丞长年饲养的小宠物。这种感觉放谁身上都不好受,为此,见到上丞後而罕有的欣喜又统统被童年给扔开了。
童年不得不有所顾虑,现状的改变只因有人变了,而那人很明显就是自己。难怪有人常在恋爱的时候嚷嚷著,“距离产生美”。虽然一直以来,彼此间似乎就不存在著某个恋爱时刻,可这段距离却让童年对不该眷念的人萌生了好感。抑或是它在先前的某分某秒便默然存在了,只是眼下多了这段距离作催化剂。於是,一切看起来又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能够流行起来的话,总不会是一无是处的。
想到这儿,童年不禁抖得更厉害,忐忑不安。没有人规定穷人就不能恋爱,但是至少得有自知之明,对象由不得自己挑三拣四,更不可能是那种光环集身的人。这种道理,童年他懂。
胡思乱想间,一辆黑色小轿车驶来。上丞打开车门,毫无提示兼毫不犹豫地,就把童年扔了进去。而後自己也弯身进去,来不及往里挪的童年差点被他压到。
人与人之间都有一种各自固定与习惯的相处模式,只是童年没想到自己开始变得难以适应这种“和平年代”。车里铺著厚厚的毯子,童年心想跺脚也铁定毫无收效,便不再对安静得诡异的氛围心存一丁点儿希冀,乖乖坐好。
意外的,上丞开了口,“坐立不安,你想说什麽?”
童年迟疑了会儿,认真地看著上丞的侧脸,“你……瘦了。”临时把“吧”字吞回了肚子里。
上丞冷笑,“你当拍言情剧。做作。”
呵呵,上丞这话可说错了。就是拍言情剧那主角儿也不可能是个男的,就算是个男的,那也轮不到他。童年尴尬地笑了笑,恨死了自己的不长记性。这要改口说是关心吧,那结果得套昔涵的一句话,“我有什麽义务要领你的情?”典型的拿著热脸蛋儿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不过童年心想就是这样自己也受得起,再多的离谱事儿不也都发生过了,多点少点也没差了。
见童年没吱声,上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只看著窗外,再不发一语。
轿车依旧在风里平稳地行驶著,沉寞依旧主宰著车厢,悄然而微妙。
空间闷得憋人,类似的氛围也领教过不少次吧。可童年仍不免担心,再这麽下去,自己以後是不是还有胆量乘小车。公车应该都比它强,那人满时该多多少人哪。
上丞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地坐著,随意的一个动作也是贵气逼人。
王子气质果然是骨子里就带来的。童年有点走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上丞换了个手势後,突如其来地蹦出了仨字儿,“你变了。”
童年很想说“我知道”,话到嘴边时又改了,“是吗?”
上丞没有立刻介面,许久後才说,“我们以前一见面多半都是相互讽刺,相互……中伤。”
“嗯,那你也变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童年知道这道理。
又是良久的沉默後,上丞才涊涩开口,“我以为你不见了。”
童年怔住,类似的话他听过,只是没象现在这般地想要去相信。
上丞看在眼里,突然苦笑起来,“你不懂。”
童年恨恨地瞪过去,“你凭什麽说我不懂。”
“因为,你不爱我。”上丞笑得挺难看的。
童年有点想哭,弱弱地反问,“你凭什麽说我不爱。”
上丞的表情僵住。
脱口而出的反应,童年自己也说不上好不好,就是觉得心跳猛然加速,整个人连带著也轻松起来。
上丞反应过来後,几乎是扭捏地说,“你不会,不会是哄我开心吧?”就差如扇的睫毛再扑哧两下。
童年差点忘了有人还有不定期返老还童的嗜好,嘴角抽了两下,才狠狠道,“去死吧。”
上丞听完後,哈哈大笑。惹得司机偷偷地回头又一脸如释重负地转回去,估计是在庆幸这车不是他家的,卸了顶也亏不到他家。
被上丞的笑声震得要耳鸣,童年只恨手上没有能当口塞的东西,鞋子也好啊。
直到下车,上丞的嘴角都没有抚平,童年不禁怀疑某人是不是笑过头了,导致嘴角抽筋。
这地方很大很透亮,玻璃窗成面成面的,擦得一丝不苟,很是好看。
童年自言自语,“机,场?!”猛然回头望著上丞,无限期待,“去见我妈吗?”
上丞的嘴角总算回归原位了,“不,送你出国。”
童年迟疑,“出国,干吗?”
“留学。”
童年强笑,“我不想……”
“这有完没完啊!”一个装容精致,身材火辣,美豔娇媚的女人踩著精巧的高跟鞋婀娜前来。
上丞瞪了那女人一眼,“你的速度倒快。”
“没你快。”女人笑起来更美,直勾勾地看著童年,“真有趣,这连睡衣都还没换呢。”
上丞不再理会她,把童年推给一个保膘,“等诺过来时,把童少爷安全托给他。”“安全”俩字儿说得咬牙切齿。
一直忍著没说话的童年这才抬起头,正好迎上上丞跟要吃人一样幽深犀利的目光。无畏地直视回去,童年冷笑,“我又错了。上丞,你他妈的别告诉我有谁谁谁要杀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我好。我可告诉你,我不稀罕,我也不领情。我瞧不起你,你个彻头彻尾自以为是的伪君子,假小人……你是懦夫,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安排!!”
很怪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一票保膘生了效,周遭一片寂然,静得真的能杀人。
童年气喘吁吁,揪扯著自己的头发,又捂住脸,闷闷的抽泣,以为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沉寂依然,似乎只剩下飞机起飞的声音。
许久过後,童年才抬起头,双眼红肿却目光灼灼,盯著上丞,跟瘾君子盯著毒品一般,“我,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我,我也不骂你了,你把我妈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你,你要还给我了,我什麽都听你的。跟之前一样,做狗,还是你要上我,都可以啊……”扑到上丞脚下,抱著他的大腿,“你知道的,我,我只有我妈,你知道的啊……明明知道的……”
上丞噙著泪,轻轻地抚摸著童年的头,温柔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还你的,一定会。只是,不是现在。”
一直温驯地配合著的童年听到最後一句话时,倾力推倒了上丞,骑在他身上,乱无章法地捶打,喃喃,“骗子……骗子……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来招惹我……骗子……”
迎上前的保膘被上丞一个眼色给谴退开,任童年发泄著。
宇文诺赶到时,童年已经晕过去了。上丞抱著童年送到了安检口,把人移交到宇文诺手中时,他只说了一句话,“记得带他去看看精神科。”
天空泛著浅浅的蓝,云朵稀薄,像是扯薄了的棉花糖。
上丞把手贴在玻璃窗上,一架白色的飞机平稳飞过。
一度的,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核心只有一句话,“你们太象了,象得令我害怕,所以要麽永世不见,要麽就天人相隔,你自己选。”
天空依旧清澈好看,云朵变幻无常。
上丞只轻声说了句,“你跟他那麽象,那我是否又跟他象?”
无果。
额,我不打大纲的,所以总是想到哪儿爬到哪儿,会乱的话请务必要说,我不想把大家绕乱了。另外,谢谢留言的童鞋。

童年 第三十二章

夏日的黄昏,夕阳澄黄,颜色越描越浓,渐渐泛起红光,俨然的咸蛋黄。
童延耀踏著古董式的单车一路“叮铃铃”地滑进社区。按点地上下班,跟之前在上家帮佣时的日子截然不同,繁忙累人却规律自由。
事实上,那段日子长得似乎已经不能用“帮佣”来形容,不过童延耀自问不象父母那样注定得在上家劳碌一生。他从未打算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卖给上家,所以尽管作为上家老佣人的儿子,打小就在上家长大,却仍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是短期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暂时。
才打开家门,小不点儿就冲上来抱著自己的大腿,连带著一股焦饭的味道。童延耀一把抱起儿子,刮著他的鼻子,问著所有的爸爸都爱提的问题,“年年今天乖不乖啊?”一边往厨房里走。
没等走进厨房,妻子就一手挥舞著锅铲,嚷嚷,“出去出去!妨碍我发挥!”整个厨房乌烟瘴气。
童延耀好笑地摇摇头,转头往客厅走,边偷笑地跟儿子说,“乖儿子,饿不饿?今晚又要迟些开饭哦。”
6岁多的小朋友皱起微嘟的脸,“不要,妈妈做的好难吃!”
童延耀忍笑,冲厨房里喊道,“小桐,我带年年下去走走。”
无暇分心的妻子只是急嚷嚷地回了句,“早点回来!”
童延耀看了看厨房,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暮色依旧,社区里的秋千上却空荡荡的,大家都进屋吃晚饭了。
童延耀把儿子放在秋千上,小心地摇著。童年很高兴,坐在上面捏捏动,要知道妈妈从来不让自己玩这个的。
摸摸小小的脑袋,童延耀笑得越发灿烂。
离开上家也有近7年之久了吧。高贵的妻子依然未变,美丽未变天真未变,料理起日常生活的效果也未变,总是一塌糊涂。自己的工作换了好几份,眼下没有更好的,只能继续跑业务,虽然有时月薪低得令人发指。另外,父母勤勤恳恳地服侍了上家一辈子,上个月末也被准许可以回乡贻养天年了。一切都是温馨美好的,只除了妻子与本家僵得快要脱离关系的事。
虽然体贴温柔的妻子对此只字未提,可他懂得其中的煎熬,就象那会儿父母为了逼自己与小桐分手时所要胁的。他摇摇摆摆地挣扎了许久,倒是妻子比他强,简简单单的一句,“我非他不嫁,你们就尽管来吧!”意向明确直接。童延耀那时是彻底被折服,要跟父母摊牌时,他们却率先放弃了。他们只有一个孩子,他们赌不起。
馀晖转淡,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年年,回家喽!”说著话,童延耀抱起了儿子。
童年可怜巴巴的,“我还没玩够。”
童延耀正要跟儿子继续谈判,童年便指著不远处叫嚷,“爸爸!漂亮叔叔!”
“漂亮不是用来形容叔叔的!”疼爱地摸摸儿子的头,童延耀抬头要跟那人道歉。
那人长得极漂亮,丹凤眼,翘挺的鼻子,淡色的薄唇,无一不是精致的。只是周身散发的冷意,会令人不禁想要退避三舍。这也就是所谓的“冰山美人”。
童延耀的喉结艰涩地吞了两下,“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那人戏谑地开口,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忘了称呼?”
“……少,少爷。”
那人冷哼,“错了。”
童延耀开始冒冷汗,挣扎了许久才涩涩开口,“哥。”又低头看著童年,一手指著那人,“来,年年,叫舅舅。”
孩子直觉这人不好,童年别扭地扭开头。
尴尬地冲著那人笑了笑,童延耀佯怒,“年年这样可不乖,要打屁屁的!”
童年听罢,噙著泪瞅著自己的爸爸,不消会儿就嚎嚎大哭起来,一边嚷嚷,“爸爸坏爸爸坏!!我要找妈妈,妈妈——”
童延耀再次尴尬地冲著那人笑,“小孩子不懂事,呵呵。嗯,嗯,你吃饭没?”
“没。”多乾脆的啊。
童延耀小心翼翼地问,“那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吧?”
“好。”径直往前走。
童延耀很及时地想起了四个字,“自掘坟墓”,欲哭无泪地看著怀里的儿子。儿子正瞪著他,虎著一张脸,可爱得没救。
这顿饭吃得成年人们索然无味,气氛微妙,鬼胎各怀。坐在专属的椅子上,童年笨笨地用汤匙碾著饭。排骨汤漾著一堆饭粒,菜叶不见半丝肉沫不见星点儿。最没技术含量的排骨汤最叫童年放心。
那人吃完饭不止还坐在他们家泡茶,吃了一个童年最爱吃的蛇果。因为是剩下的最後一个,所以童年瞪得狠劲儿,记得忒牢。
好不容易,那人总算要走了。爸爸礼貌地说送他下去,顺便把自己也给捎上了,别提童年有多怒。
社区里的灯坏了,暗摸摸的。童年缩在爸爸的怀里警惕地左顾右盼,鬼怪的说法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奏效尤大。
童延耀安抚意味地摸摸童年的头,在社区门口停下脚步,“到这儿就不送了,你路上小心。”
那人本是走得好好的,一听这话有了瞬间的僵硬,而後优雅地转过身体,长臂一勾,在童延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吻了上去,幸好被卡在中间的童年不堪挤压奋力反抗,不然这吻绝对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地就给停了下来。
童延耀如避瘟疫,跳得远远的,然後一脸愤怒地瞪著那人,“年年还在这儿!”
那人冷媚一笑,“你打的不就是小孩在这儿,我不敢对你怎样的算盘吗?不过我可告诉你,没、用!”而後潇洒地走了。
童延耀怒色未褪,用著自以为是诱哄的凶狠目光看著自己的儿子,“刚刚的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年年要听话了,爸爸这周末就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屈服于自己老爹的淫威之下,童年飞快地点了点头。
以为是肯德基奏了效,童延耀满意地抱著孩子回家去了。没敢擦嘴,不然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至此後,那个漂亮的舅舅就总到他们家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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