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要看看就好了，用不着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我只能这么回答这笨娃娃了。
“嗯……会长说，对联的话还有下联，爸爸，我们去那边看看下联。”说着，笨娃娃就脱我走进去看下联。
果然，当我看到下联时的确觉得这真的一如那会长的作风。
笨娃娃呆呆地读着下联：“日晒雨淋万条咸鱼扬清香，嗯？这又是什么意思？对了，横联呢？”
笨娃娃四处张望抬头时猛然大叫：“啊，找到了。”
我顺着笨娃娃的目光看到头上一块大大的宣纸用精致的画框装裱着。
很好，横联是：绝对够咸
果然很适合这咸鱼店……
一阵寒风呼呼地吹起地上的落叶。
亲爱的浮云会长，你是不是剩下这城市的厕所尚未染指。
那间店的咸鱼味道的确不错，虽然以前从没试过做咸鱼茄瓜褒，但这第一次做却也做得相当成功。
我和笨娃娃美美地吃上这么一晚餐后，笨娃娃就又跑回去画室继续画他的画。
我回到卧室，看到放在床柜上的一个笔记本。
看着那微微发黄的封面，我就知道笨娃娃又忘记放好了他妈妈的遗物。
在拿起本子时一下子手滑了，本子掉到地上，但当我拾起的时候，发觉里面有几页好像粘在一起，我掀到粘着的那几页，轻轻地一页页慢慢撕开，没想到掀开后有一页竟然写着字？！虽然是用铅笔重重写上的字，但纸质很厚，而且一一这阵子都是抱着这本子或者盯着照片发呆，怪不得发现不了这本子是有字的！
但本子上的字却让我整个身子颤抖着。
上面只剩下歪歪扭扭的字，但相对给予我的是一生的责任。
对不起，现在我还清醒的时间不多了，麻烦你告诉一一，伊伊可能不要他，但妈妈我还是爱着他。还有，苏寓，谢谢，你是好人。
现在我或许知道了。
李惠霞或许早就得到了李允伊那张全家福。
李惠霞或许早就有点可能清醒的时间，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或许这才是李惠霞最后清醒时的遗言。
或许被李允伊这么一刺激李惠霞彻底精神失常。
甚至对一一施以暴力。
现在李惠霞已经去世了，对于这笔记本是怎样已经无法探究了。
我走出厅，一一的画室透着微弱的灯光。
我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夜空。
一一，或许你妈妈，真的很爱你。
第十五章
 笨娃娃牌一亿万瓦电灯泡
我把笔记本给一一看了，他却一直沉默着，直到睡觉前。
在棉被底，他伸过手紧紧地拉着我。
我知道，他需要还能支持他的勇气，他需要还有给予他生存下去理由的我。
我回握着他，这时，一一却笑了：“爸爸，一一没事，因为一一还有爸爸，一一最喜欢爸爸了。”
我顿了一下，他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
很久，看着已经熟睡的脸，我一次又一次地用拇指抚着掌中那只柔嫩的手，贪婪着属于他的温暖。
我闭上眼睛，轻轻说着：“一一，爸爸也最喜欢一一了。”
我相信所有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也开始回去公司上班了。
但我前脚回来，袁愿那妞就又跑回家工作了。
结果之前袁愿手上的工作有些也变相交到我手上。
现在又要继续那个朝九晚五的包身工工作状态，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回来后工作肯定又多了不少，但当真正接到工作时却又是心有不甘啊……人为什么要工作才有饭吃啊……
即使有些事过了好久，我还是不放心笨娃娃的状况，交代了笨娃娃每天下午五点我放工后，五点半我到协会去接他，看着他，也觉得他其实也是想我去接他的。
今天我早早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刚好踏正五点打卡下班，立即冲向公交站坐公交车到协会附近再走去协会接笨娃娃。
在协会门口，一只右眼戴着黑眼圈，满身白毛中点着一块块黑斑的猫蹲在协会门口。
汗，这协会什么时候多了只招财猫？
那只猫也不想其他猫那么敏感，它却悠闲地蹲着，冲着我喵喵地叫着。
恩，这猫也很可爱啊，我想走过去逗逗它玩，结果这猫猛然跳起，头也不回冲向协会旁边的的树丛中。
疑？怎么一回事？
我低头一望，一只浅米黄的杜宾犬一直低着头沿着地面一路嗅着，到了楼梯阶，那只狗眯着眼视线直射向刚那只猫跑进的树丛中。
然后立即抬起四肢加速冲入树丛中，原本因为冬季而没什么叶子的树丛所剩下几片可以的树叶也都被抖光出来。
我惊讶地看着这状况，那狗不是要把那猫吃了吧。
接着一阵近乎强烈反抗的猫叫声从矮树枝中传出。
刚冲进去的那只狗嘴中叼着刚跑走的那只可爱的猫，小猫四肢努力地不断反抗着。
我正想过去把那只狗赶跑救下那只猫，没想到那只狗倒先把那猫放下。伸出一只前腿轻轻地拨开小猫身上挂着的几片树叶，用湿润的舌头舔了一下小猫的脸颊，小猫也明显呆了，那只狗趁着小猫没有反抗，就像叼着一块肉一般再把小猫叼起来离去。
……汗，这素啥情况？
我身后响起了一阵清澈的童音：“疑？那不是旺财和旺旺仙贝？”
我转身一看，平视距离没有任何生物。
“大叔，我在下面。”
汗，我又犯毛病了，老忘记了自己好歹也有一米八多，我低头一看，一小孩坐在轮椅上扯着嘴，鄙视地看着我：“切，长得高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吗。”
我无语地看着这小屁孩，谁能告诉我，谁教这小屁孩这么嚣张的！什么大叔，我才二十八啊二十八！
他好歹也算是一一的好朋友，好好好，大人不记小孩过，不记啊。
“啊，是小南啊，你现在就回去了吗？”亲切亲切，我一定会很亲切。
“大叔，你刚笑得那么猥琐，不是想把旺财当今晚晚饭吧？”小南坐在轮椅上，眯着眼打量着我。
……我有这么像是这样的人吗。
小孩子小孩子，他只是个小孩子。
旺财应该是刚那只杜宾犬的名字吧，果然狗也是该起狗名。而且我也应该纠正一下这小屁孩的称呼。
“大哥哥我再饿也会想吃那只狗啊。”
小南白了我一眼：“旺财是那只猫，刚那只狗是它老婆旺旺仙贝。”
“啊……？哈……？”
“老公乱跑了，老婆当然要把老公拖回家教训啦。”小南推着轮椅，从阶梯一旁很缓的坡推着下去，“一一还在会长室，大叔你要找一一可以直接到那找他。”
“哦……啊？谢谢你。”
我怎么开始觉得我脑袋开始不知道咋转了，怎么这只猫叫旺财，还有，它怎么可能有个老婆是只狗……
天，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知这世界还真的无奇不有。
我走到会长室前，会长室的门没有关上，透过微开的门缝我听到里面浮云会长兴奋的声音。
“一一啊，喜欢跟爱可是不同的啊，爱可是比喜欢还喜欢的程度啊。”
……不用看也知道，这会长肯定又准备荼毒我家一一了。
“浮云会长，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心情要当恋爱顾问了。”清雅淡淡温和的声音，很明显就是云浮的。
呼，有云浮在我家一一还比较安全。
“呒？什么是恋爱顾问？”好问宝宝一一提出问题。
“就是指导恋爱啊，感情啊的……什么好呢，啊，老师。”很明显的一神棍又在欺骗小孩。
“那么会长，什么是恋爱……？”一一好问宝宝继续问。
“这个啊，倒蛮难说啊。”
“浮云……你够没了，还要继续荼毒祖国的花朵？！”云浮看来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
“一一，恋爱呢，就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先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那个人呢，就有这么一个好办法。来，一一你过来，仔细看清楚啦。”听浮云会长的语气，很明显，他又准备教导我家一一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立即推门而入，结果，眼前的场景让我整个人都吓倒了。
浮云会长双手捧着云浮的头，四片唇紧紧地贴着，与浮云会长闭眼享受的模样相对的是云浮因惊愕而瞪大的双眼。
一一把头歪向左又歪向右，再把头靠近一下那两张几乎重叠起来的脸，眼睛一眨一眨地好奇研究着。
浮云尝试把舌头伸进云浮的口腔中，结果云浮的唇有点微微闭着，浮云会长就用舌头一次又一次地舔着云浮的唇。
一一好像嫌他自己这电灯泡光亮不够，搬过旁边一张小矮椅，坐了下来，由下至上眨着眼好奇地研究着：“会长，会长！快擦擦你嘴角，你要流口水啦。爸爸说，流口水的孩子不乖哦。”
……一一，不带你这样当电灯泡的吧……
云浮像猛然惊醒一般，一拳狠狠地冲向浮云会长的肚子。
一一这不经世事的好孩子眨巴眨巴地看着云浮，使云浮脸上猛然通红起来。
抬眼一看，注意到站在门口已经惊呆的我。
“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啊，继续啊。”说毕，我立即拖起还坐在小矮椅上的一一，箭一般地冲离会长室。
一一好奇宝宝还好灿烂纯洁地笑：“爸爸，会长竟然把云秘书当雪糕来舔呢。”
……一一，我对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汗，我家笨娃娃看来还真要被带坏了。
第十六章
 笨娃娃和我之间或许变了
带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心情拖着笨娃娃回到家里。
笨娃娃一路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我在玄关一手靠着墙边换鞋，笨娃娃蹲在我身边好奇地问：“爸爸，恋爱就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吗？”
我手中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一句，宛如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猛然刺激了一下。
笨娃娃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有些人或许是有恋爱的感觉，就觉得自己恋爱了，这很多时候都是种错误的思想，恋爱这东西算是很虚幻的东西，所以，有时候喜欢不一定是恋爱。这东西比较难懂，你也别多想了。”还是先说明一句，免得笨娃娃又乱打什么主意。
我换好鞋准备进入厅内，笨娃娃还蹲在那，但目光却一直一动不动地没离开过我。
我的心仿佛被刺了一般，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奇怪我连奢侈也不敢奢侈的想法——难道笨娃娃爱上我了？
但笨娃娃紧皱眉头，下一句话却是直接把我多余的想法全部踢开了。
“爸爸，一一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好，我倒不应该多乱想其他什么。
我揉揉太阳穴，无力地对还蹲在玄关的一一说：“不懂就不用想啦，一一，快把鞋子换了进屋吧。”
我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一一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洗洗菜端端碗。
看着一一捧着碗碗碟碟跑来跑去，内心总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们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也够了。
平静地吃完这顿饭，笨娃娃在厅外看电视，我就回房内画图。
本以为这一天就能像往常一般平平淡淡地过了，结果，意外就发生在我与笨娃娃都钻入被窝准备跟周公聊天的时候。
被窝中，笨娃娃从被子中钻头来，大大的眼睛在闪亮闪亮地看着我。
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
脑中突然间闪过今天浮云与浮云接 吻 的场景。
没想到笨娃娃一个翻身就压到我身上。
在我还处在惊讶状态下，他的唇已经印在我的唇上。
真的，那瞬间我的脑早已经短路了。
不知多久，唇齿之间的香味散去，笨娃娃从压在我身上移开，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唇，疑惑地喃喃：“……爸爸的唇软软的，不像雪糕……”
笨娃娃歪了歪头，再次疑惑地看着我，我早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了。
接着笨娃娃再出乎意料再亲了一次。
当四片唇第二次离开的时候，笨娃娃轻轻极具诱惑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爸爸，一一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亲爸爸那感觉。”
我的脑忽然间一片空白，透过窗外月光，一层层散在一一那白皙皮肤，刘海微微遮过朦胧迷离的双眼，让他全身充满一阵极具诱惑的美。
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口涩唇干让我感觉到浮上心头惊悚的刺激。
我猛地掀开被子疾步离开卧室。
“爸爸？”一一的目光从没离开过我。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逃开，我等一下可能会做出一些可能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
我取了几件衣服迅速跑进厕所把门锁起来。
大冬天的浴室内，没有升起白蒙蒙一片的水蒸气，有的只是冰冷的水冲洗着我火辣辣的身躯。
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
我洗了很久的冷水澡，好不容易才把身体里那阵火消掉。打着抖把衣服迅速穿上后，我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我要睡沙发了。
我打开浴室的门，却看在蹲坐在门旁边的一个苍白的身影。
他可能因为冰冷而双手环抱着膝轻轻打着抖，额上的刘海随平稳的呼吸一抖一抖的。
我好笑地看着蹲在门口等我的一一，而他竟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反正体内那股躁动早压下了，我尝试横抱起笨娃娃将他放回卧室。
没想到笨娃娃原来也不轻啊，哎，孩子大了，不像以前的小屁孩抱起来还轻飘飘的。
或许他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就像十分敏感的小猫一般猛然睁开眼，惊讶地看着我：“爸爸……”
咳，看到他也醒了，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好抱着吧，我把一一放下来。
便拖着一一回去卧室，把一一哄回床睡觉去，我正想转身离开去沙发睡好了。
结果一一猛地拖着我衣袖，大叫着：“爸爸，爸爸，你去哪里？”
……我可不好说现在在这么跟你睡，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吧。
我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一一那柔顺的头发。
“一一乖，你先睡先，爸爸我想起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等一下做完再回来睡。”
我装作看不见一一那受到伤害般的目光转身离开卧室，紧紧地闭上门。
就像我们之间的心，我应该要紧紧闭上，才能不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我转身走进书房，摊出刚已画好的图准备修改。
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很多平直的线条突然变成一段段柔美的曲线，一条一条地刻画着卧室里睡着的那个笨娃娃的一颦一笑。
我烦躁起来了，丢下笔，转身打算应该去洗个面清醒清醒一下头脑。
可在我打开书房门的瞬间，门边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平稳呼吸。
天……不是吧，你这笨娃娃又跑到这门边睡了？
我只轻轻地捏了一下那高高可爱的鼻子。
笨娃娃也猛地惊醒了，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一一，你怎么又不听爸爸话了？爸爸不是叫你先睡吗？”
一一低着头，皱着眉默不出声。
我拍了拍一一的肩：“乖，你先回去睡觉，爸爸去洗个脸。”
我发觉我每次对上这样的一一，就很容易心软，就很容易做出其他事。
所以我决定逃避，像逃跑一般走去厕所，我一次又一次地洗着自己的脸。
我一定要让我还在清醒状态。
或者……我该说这笨娃娃真的很锲而不舍还是啥好了。
当我再打开厕所的门时，很好，这笨娃娃又蹲在厕所门旁了，只是这次他没有睡着而已。
我按捺着火气：“一一，我刚不是叫你睡觉了吗？”
也不知一一心里想什么，他嘟着嘴，赌气地说：“爸爸不睡，一一不睡。”
我提起一一直接把他拉回去卧室，把一一按上床，拉过被子。
我也回到我原来睡着的位置，盖上。
“一一，快睡吧，爸爸我睡了。”
很久，我耳边都还没响起那令我熟悉的平稳呼吸，但总觉得有阵炽热的视线。
我微微睁开眼看向一一那边。
不看还好，一看还真吓了我个半醒。
一一目不转睛地定定盯着我，就怕我随时会走似的。
一一，I服YOU了。
像以往一般溺爱地轻轻拍拍一一的头。
“一一，爸爸明天还要上班，你明天还要去协会啊，早点睡吧，别盯着爸爸。爸爸会睡不着啊。”最后那句绝对是真的……
或许是听着我这句话后一一开始安心，闭上眼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