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若浅若
若浅若  发于:2009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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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去,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得了!还慢慢吃呢!你恶不恶心啊!”
我出手就要打他,他一躲,接着很鄙视的瞪着我。我伸出舌头若有所思的舔了舔

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怎么啦?你吃醋了呀?好了好了,我以后好好爱你就是

了!”
“去!正经些,又没跟你说笑。你准备和她交往么?”丫钱郁难得露出了很严肃

的神情,我一看也就不好意思再闹了,“我又不喜欢她,和她交往做什么?”
“那你干什么说出那样令人误会的话?”我一听立刻喷了,不是吧?这小子还懂

得怜香惜玉了?
我歪头看他,拽的二五八万说,你管得着吗,我乐意!
他狠狠地咬牙切齿,“禽兽!”
【第三章】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秘密,不能言说的秘密。
然后,等待着一天,将它交付给一个人。
[1]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高考将至。整个班里沉闷的压抑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趴在桌子上,突然觉着有些烦。将刚做好的练习卷扔到了一边,随后便拽着签

字笔在草稿纸上一阵乱涂乱画。
昨个儿晚上,我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老妈就端着宵夜进来看我。嘴上说是什么

别太累了,你努力了就成。可我还不了解她么?谁不想自个儿儿子有出息呀,她

就惦记着我考上省城的A大,回家报喜呢!
“A大,A大,我看我准没戏!”我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边的月亮自言自语,这几

天的天气越发的炎热,弄得我一阵的烦躁不安。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老妈直接来了个一指神功,把我戳的死疼死疼。我有些

埋怨的看着她让她赶紧出去,我还要做练习呢!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也给顺道关了。
我将头转回来继续看向窗外,那轮月亮始终挂在窗边儿没有变化。我自嘲似的笑

笑,拿过桌边的小碗吃完了宵夜就爬上了被窝睡觉去。
我正回忆着,下课铃声就响了。直起上身,我推开课桌就往外走,空气摆脱了常

日的粘稠,竟变得清新起来。
我微笑着,难得的正经气估计把从我身边经过的一同学给看傻了。
高考一共分为两天,炎热的季节让我们这些毕业生个个都大汗淋漓。这度日如年

的48小时,这煎熬的白天黑夜,我终于熬了过来。
一出考场,我脚就像踩在云朵上一般软绵绵的。全身都轻松的快要飞起来。不过

想来也是,这高中三年还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前脚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钱

郁那小子的叫唤声,我一个转身,看到他屁颠屁颠从楼梯上跑下来。
“嘿,哥们,你考得咋样呀?”他把书包一甩,然后再接住,满脸的喜庆。丫看

样子考的不错啊,这么高兴。
“还成吧,A大是没希望了!”我怵在大树边上,太阳火辣火辣的,就跟一烤炉似

的,没把我烤焦就不错了。不然,这女生们估计都得特绝望!
他两眼“噌”的一下,全是星,拍了拍我肩膀。“许杳,你小子行啊,他妈的还

想考A大啊?那分数线,想想都可怕!”
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是啊,我丫根本没希望!”
接下去的话题完全偏离了轨道。反正离分数公布还有一段时间,我和他就开始商

量要去哪里玩。我擦着脑门上的汗,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明

显的湿了一大块,全是我的汗水。我闻了闻,厌恶的别开头。
刚走进村子里,就看到老妈正撑着把破伞远远的看着我。我心头一热,撇下钱郁

就直接冲了上去。
“妈!”
“考得咋样呀?哎哟,热坏了吧?”她抬起手拿着手绢为我擦汗,我稍稍低头就

看到了她脸上的皱纹。
我突然有内疚,手指掰来掰去,弄了半天啥话也没说出口。
“怎么了?怎么了,许杳?”她老一见我这样也急了,正寻思着要如何说,没想

到被钱郁给抢了先。
“阿姨,您别怪他,A大分数线贼高了!”
我侧过头去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妈,对不起。A大,我真考不上。”
没想到她突然就笑了,然后很温柔的冲我说,没事没事,妈不怪你。我们家许杳

真的长大了!
[2]
接下去的时光应该是算得上最惬意的了,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管,无忧无虑

。哎,真他妈的舒坦啊!我心说着,顺势提起手来压了压戴在头顶上的草帽。眯

着眼看天,火辣辣的阳光一下子就刺激的我睁不开眼。全身热血沸腾直往外冒汗

,如果这天气没这么热,就更舒坦了!
“嘿,你倒是快点啊!”走在前边儿的驴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满脸通红,兴高

采烈。
“钱郁,我快热死了……”我边用手扇风,边拉扯着领口好让自己舒服些。奄奄

一息。我操!不是我说,这太阳也忒毒了,我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驴子对着我翻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白眼,然后停了下来正对着我,义正言辞

,“许杳,你这样可不够哥们儿了。你热,我不也热吗?再说……”他扬了扬手

中拿着的水桶和鱼竿,“东西不都我拿着吗!”
妈的,你没我热是因为我皮没你厚!老子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这样的晒?驴子

!简直就是蠢驴子!我嘴一撇,眼一闭直接倒在地上挺尸。钱郁走近踢了我几脚

后见没有作用,干脆用手拽。
“我累……”我嘟囔了句,继续挺尸。
他骂了句脏话硬是不撒手,“不带你这样的啊!起来,赶紧的!”
……这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啊,我胳膊都快折了!靠,亏这驴想得出来,大热天的

竟然说要去钓鱼。钓个屁的鱼!我们自个儿都快要变成人干了!不干了,老子不

干了!
不起来,我丫就是不起来怎么着!
“许杳!你再不起来的话,我那游戏碟可不借你了啊!”他拉的有些累,甩下我

准备走人。才走出没几步,我就“唰——”的一声,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神气

活现。
别啊,别啊!我这不起来了嘛?我嚷嚷着不让他走人,
他哼了一声,嘴翘的半天高。
我一见,小跑到他跟儿前,接过他手中的水桶和鱼竿,赔着笑,“郁大爷,您往

这走嘞!”
“怎么了?刚不还在那装尸体么?继续啊,没人拦着你。”那死驴子对着我挑了

挑眉毛,双手环胸,腿还一抖一抖的。额头上满是亮晶晶的汗水。
“嘿嘿,怎么会?您老慢走,小心摔——”我别过脸去,面目狰狞。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和钱郁已经累的脱了水。顾不着那么多了,我直

接把水桶和鱼竿一扔,脱了鞋就赶紧往河里跑。
这条河我们常来玩,水不深也干净,小时候还经常到这儿洗澡来着!不过,高三

那一整年,我们倒是一次都没来过了。别说,还真是有些想念。
“哎!”钱郁见我罢工,想冲上来抓我。我一个转身跳进小河,连忙将凉飕飕的

河水往自己身上扑腾。温度降下去了一半,我舒服的咧了咧嘴。
“真是的!”他看着我笑了老半天,然后才慢吞吞的从岸上走下来,靠到了我身

边。
这么大的地,你粘着我做什么!我睁眼把他推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不就是怕我给跑了,没人使唤了么?
“嘿,谁粘着你了!”他啐了我一口然后正经起来,“许杳,你说,咱俩万一都

考去了省城,家里咋办呀!”
我抿了抿嘴说不知道。钱郁他爹两年前出了事给抓进去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没指

望呢!那么,家怎么办?我们走了,那俩女人该怎么办?
“成了,别说这个了。说起来,我好久都没游泳了!”钱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笑的叫那一个灿烂啊!我自认为自个儿已经算没心没肺了,敢情他整一个狼心狗

肺!
“是啊。咋了?不钓鱼,你想游泳?”虽说泡在水里是挺舒服的,但我一舒服就

想睡觉。
“嗯,咱俩比比?”
“别,我可没您那么强壮。像我这种温室花朵,还是安分守己吧。”
“喂,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弱不禁风,你是不是男人啊?”我指天发誓,他笑的

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还一个劲儿的直往我身子上瞅。
我操!这话什么意思呀!我一听就炸了,作势就要揍他。这小子,几天不打,皮

就痒痒!
他一边乐一边躲,我正想进行最后反击的时候,他突然尖叫一声,那震撼,我都

被他给吓傻了。
“怎么了?”
“哎哟,哎哟——疼!”他俩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只手还一直揪着我的衬衫。
“哪疼啊?”
“脚!!”他用手一指,我就看到清澈水底下有一只大个儿的螃蟹正用钳子夹着

他的脚趾头,愣就不撒开。
“哈——哈哈哈!”我很不给脸的直接笑。哼哼,这年头,连螃蟹都是非分明!

活该疼死你!
[3]
我嬉皮笑脸的在小河里面玩水,时不时的还将水故意溅到坐在岸边发愁的钱郁身

上。丫用手撑着头,侧身躺在草丛中,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话说,当他费力的将那只螃蟹弄下来的时候,脚趾头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红红

的。我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想笑又不能笑的使劲憋着,无意中就发出了一些特

奇怪的声音。他愤愤的转过头来看我,撇了撇嘴,有些怒气。然后,就变成现在

这幅状态了。
“喂,我说,你他妈的识相点。没看见水都溅到我了吗!”他嘴里叼着一棵草,

含糊不清的冲我吼。
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再接再厉。直到甩了他一脑门的水,他才骂骂咧咧拽

起旁边的石头对着我扔。
我小声的咒骂了一声开始堂而皇之的对准他的脸泼水,他也不示弱,拿着石头回

复我,就这样开始了激烈的打斗。
“啊!疼!”我捂着脑袋直嚷嚷,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钱驴子的一块石头

正中红心,疼的我说不出话来。
他大笑两声,乐的吹起了口哨,“嘿嘿,许杳,咱俩礼尚往来嘛,别客气啊!”
我操!我翻了脸直接就往岸上走,对着钱郁就一阵子拳打脚踢。妈的,当老子是

病猫啊!
“哎哟妈呀!杀人了——”他惨叫一声。
“哼哼。”我满足的笑了几声,紧接着又给了他两脚。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年少时期,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过,如此一段一段

的时间,竟也有好多段。它们零散但鲜亮地洒落在我成长的道路上,像海滩上的

贝壳。阳光下,它们就可以闪出美丽光彩来。
我想,那段时光或许是我最无法遗忘的。年少,美好,青春,烂漫。
【第四章】
很久以前,耳边有安静的歌声,毫无瓜葛的牵挂许久。
我怀念的,怀念那段时光,朦胧中揉醒惺忪的双眼,然后准备离开。
[1]
当我拿到入学通知书的时候正是高考分数公布以后的第七天。很幸运,高考的分

数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那是省城里的Z大,虽然没有A大那么高水平,但是

,起码各方面还是不错的。我妈她老人家拿着那张入学通知单看了又看,双眼通

红,两只手一刻不停的颤抖着。我看着她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那是高兴到极

限的表现。
我是修成正果了,至于钱郁那小子呢,倒是和我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前几天去学

校填志愿的时候,他还一直摇摆不定的,满头大汗的说是不知道该和我一样填Z大

呢,还是填N大。其实Z大和N大的分数线是不相上下的,但考虑到N大的路程比较

远,所以最后他还是选了Z大,投奔我的怀抱。
在高中的时候,我的文科一直都很占优势,所以我也就顺其自然的选择了Z大的历

史系。起码这种写写背背的,对于我来说还是小意思一个。本以为,钱郁会跟我

在一块儿,没想到后来一打听才得知他选了Z大的新闻传播系。我听完就对着他一

阵痛骂,撕心裂肺,他妈的你连新闻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懂,还报个屁的新闻系啊


他一听就不乐意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俩手很舒服的搁到了脑袋后边伸懒腰

,“是新闻传播系!”
“都是一回事儿,哎,你别打岔啊,我问你话呢!”我特气愤的指着他鼻子嚷嚷

的没完没了。背叛,简直就是背叛!
“怎么啦?你不舍的我啊?”他笑,懒洋洋的看我。
“嗯,舍不得……”我丫的真舍不得啊,像这么好的出气筒,我以后上哪找去!

“我问你,你懂什么叫新闻吗!”
他歪了歪脑袋,说,许杳,你这就不懂了吧?年轻人要敢于挑战!
我靠,还敢于挑战?我非常鄙视的啐了他一口,摆明了不屑一顾。
Z大有一个长达半个月的新生军训,这也就意味着我和钱郁必须在八月中旬就提着

行李出门。说句实话,心中竟然对于不久以后的大学生活有着非比寻常的憧憬。

可是,心底深处却又有个地方在闹着别扭,轻轻的一扭曲,就会往死里疼。我清

楚的明白那是什么在作怪,亦如当初爹离开家时的依依不舍。只是,我不敢说,

也不敢想。
日子照样过,地球照样转。明天就是我们要离开家的日子。从小都不曾离开这个

村子一步,如今走了,发现还真是舍不得。那天白天钱郁拉着我在村子里东转西

转,没有一刻的停歇。他说,趁着有机会多看几眼,以后就指不上什么时候才能

回来了。我嘴上骂他神经,心里却知道他也是舍不得,舍不得他妈,舍不得他家

,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晚上回家的时候,妈正在做晚饭。她在厨房里鼓捣了好一阵子都愣是没有走出来

。我悄悄的探进头,发现她背对着我在哭。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进去站在她

的背后叫她。
“许杳,你怎么进来了?”她一听到我的声音,连忙用袖口擦掉眼泪。
“妈。”我叫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我离开了这个家,那么,她是不是

就只有一个人了?
“饿了吧?你再等等啊。”她说着又要转过头去,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妈,如果你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去省城读书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眶红

红的。
她突然就笑了,含着泪,笑的很好看,“傻孩子,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呢?

妈是高兴,儿子,妈是高兴啊!”
“妈……”我一时间语塞,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好了,咱不说这些了。你先到外边儿坐着去,别给我瞎捣乱!”她把我推了出

去。我掏出了前天新买的手机给钱郁发了条短信。手机是妈非要给我买的,说是

到了外边要经常往家里打电话。
行李还没有收拾,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妈说要给我收拾,我拒绝了。吃完饭后,

钱郁就来我家串门。他对着我妈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我进了房间。
他坐在我的写字椅上,眼睛也是红红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沙子

进了眼。
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要他说实话,他的说谎水平一向让我不敢苟同。
“没什么,只是有些伤心。”他哑着嗓子的样子让我有些难受,给了他一脚,假

装着笑骂,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懂不懂啊!
他清了清嗓子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调整了情绪才再度开了口,“许

杳,你叫我来做什么?”
“喏。”我指着那一大堆衣服,开始命令,“帮我整理行李。”
[2]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天花板上的老式电风扇一圈一圈的

转着,“嘎吱嘎吱”的发响。
刚睁眼,头轻轻的一侧就看到了我妈的脸。她正以一种很辛苦的姿势坐在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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