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君重生记----宛如轮回
  发于:2009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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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澈淇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伸手一指,冲著一个灰不溜秋的大瓦罐道:“师兄,这是什麽文物?”
他快步跑上前去,那瓦罐被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体积甚大,约莫一人多高,全身上下无一可取之处,看上去满是尘土,马澈淇伸手想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宁之繁追上他,沈渲蹙著眉努力思考:“这个是什麽来历的……忘记了……貌似是哪年谁谁谁要抵债硬塞给我们的……”他求助的望著陆离,“也不知道老爷子怎麽就收下了。”
陆离难得一见的闪过一瞬迷惑:“谁送的没印象了。原先是放在YL的,後来实在有碍观瞻,就让何忧给挪过来了。”
沈渲不满道:“什麽破东西土罐子都往我这里塞!”他招呼著,“来来来,不看它了,我们继续看那边那个宋代的瓷瓶去。”
马澈淇歪著头:“像个容器,那麽大,腌泡菜的麽?”
宁之繁却像看见了宝似的恨不得贴在土罐上,没搭理马澈淇。
马澈淇拽他:“喂喂繁少,干嘛呢?”
宁之繁下意识的掏口袋,又忽的显现出一秒的沮丧,他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好似强抑著激动,再转过头去已经面色如常,他微笑道:“没事。没见过这麽大的罐子,好奇心上来了。”
沈渲仿佛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拉著陆离絮叨,马澈淇欲言又止。
一行人搭著陆离的车回学校,刚爬上研究生宿舍的楼梯,马澈淇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个罐子怎麽了?”
宁之繁刮刮他的鼻子,压著声音:“那很可能是个神器!”他使了点劲,马澈淇捂住鼻尖嚎道:“干嘛!”宁之繁懊恼道:“就因为你把我的符纸都剪光了,不然下午的时候贴一张上去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他沈默几秒,“多半不会错。可惜了……”他长叹一口气。马澈淇围著他转悠:“可惜什麽了?神器怎麽了?就那土罐子?很值钱麽?”
宁之繁脸上写著“你真不识货”五个大字,盯的马澈淇不禁羞赧,他咕哝道:“别光看我,师兄和陆老师照样没瞧出那瓦罐有什麽好,管它什麽神器,不还是堆在角落里!”
宁之繁痛心疾首:“虽然具体的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据记载,此神器具有使一个人重生的能力,也仅仅能使用一次。”他敲敲桌子,“不过它需要被长期放置在人口密集的场所吸收生气,师兄把他放在赌场这麽熙熙攘攘的地方,倒算是歪打正著。”
马澈淇抱著双臂打了个冷战:“怎麽听起来那麽惊悚?让人渗得慌。”
宁之繁遗憾万分:“有机会再去看两眼就好了!下次一定要仔仔细细的鉴定一下!”
马澈淇直接抓住重点,嚷嚷道:“重生?那岂不是说──如果约翰──”
宁之繁盯著他看了两秒,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但是第一,约翰已经赶去投胎了;第二,这麽宝贝的东西也不是说使用就能使用的。”他默默的伸出细长的手指在马澈淇的头发上缠绕,“如果真的能用这个神器让他重生,那真是和做梦一样,不需要有肉体只要有灵魂就可以了。但是……唉……”
马澈淇也跟著沈默,刚才一瞬间雀跃的心情顿时消散不见。许久,他喃喃道:“若干年以後,我们都成了中年人了,我们也不要离开这个城市好不好?我想,我希望……如果他真的能够找回来,我们能够在原地等著他。”
宁之繁笑著点头:“当然,我们哪里也不去。”他凑著马澈淇的耳边轻轻说:“我们帮他看著他的心上人,让他也哪里都不要去。”
沈渲挂在陆离背上看著他专心的洗碗。陆离轻轻笑道:“猪!再往下压一点我就要把盘子摔了。”沈渲从他背後探出手向前,把陆离堆在手背上的泡沫胡乱的抹上他的双臂:“你说,今天下午繁少干嘛对那个土罐子那麽感兴趣?”
陆离没有正面回答,他一边擦拭著盘子上的水一边说:“我只知道咱家的老爷子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捡个泡菜坛回来。”
沈渲扭动著身体:“好想知道宁之繁为什麽对它感兴趣~”
“那你问他去呗,他现在在实验室里不是和你面对面麽?”
“我不要。”沈渲坏笑一下,“看他那眼神,肯定过不了两天就得来求著我再看看那罐子。我等他来求我的时候再漫不经心的问一问。”
陆离一扭身把沈渲环抱在胸前,咬著他的嘴唇:“你这小坏蛋!”
沈渲哧哧的笑,微微挣扎:“你这大坏蛋~”
陆离扣住沈渲的腰,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刚浸过水的手指透著股冰凉,沈渲不禁颤抖,陆离含糊不清的问:“谁是坏蛋?”
“你……”除此之外,沈渲再也难以发出一个完整的字节来。
人间是一派柔情景象,地府的约翰却战战兢兢的等著判官的答案。
判官的目光和扫描仪似的从他的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约翰忍不住向後退了小小的一步,判官眼疾手快一把抓紧了他,约翰嚷道:“和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啊。”判官不耐烦的打断他:“宁家和你有什麽关系?”
约翰愣住。脑袋打结,一时没反应过来“宁家”是什麽。
判官清清嗓子,左手捏著羊肉串右手攥著金元宝眉头拧成个疙瘩:“宁家!!这些东西都是用宁家的符纸烧的,你和宁家是什麽关系?”
约翰的大脑回路一下子打通了。
原来说的是宁之繁他们家啊!
他激动的瞅了判官一眼,心中百转千回。
哇!那小子看起来大有来头嘛!
约翰挺起胸膛略有点骄傲的说:“宁家的那个小家夥,我可是他的大媒人!没有我的话他还在单相思,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呢!”

西瓜君重生记02-3

判官疑惑的看著约翰:“上次见到那小家夥的时候,她还不会走路呢,一张嘴冲我笑就口水直流,这麽快就嫁人了?”
约翰转了转眼珠:“不是那个,是她弟弟,宁之繁!”
判官哦了一声,更加怀疑:“宁之简才二十多岁,她弟弟多大?都拜你所赐娶上媳妇了?”
约翰得意洋洋:“那当然,还是男媳妇呢~”
判官眼角一跳,使了个眼色给一旁津津有味的听著八卦的牛头,牛头会意,飕的消失,两秒後又回到原地,向著判官严肃点头。
判官深深的吸了口气,拉著约翰的手诚恳的说:“宁家的事,辛苦你了。”他象征性的原地踱了两步,“你真这麽想回人间找宁家来解决你的事?”
约翰猛点头。
判官沈著脸:“这可不像是通灵,你是要重生,比登天还难。如此这般,你也执意要离开著锦绣般的地府麽?”
约翰二话不说,还是点头。
判官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约翰的手背上端端正正的划上一个符号,微笑道:“你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内谁也找不到你管不了你,但是过了七天,你会魂飞魄散。”
约翰定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判官,判官瞪眼道:“吓傻了?”
约翰机械的摇摇头:“没有……只是……就这麽简单?”
判官调转脸:“你现在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回到人间,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约翰扯著嗓子嚷道:“要!要!要!”
判官伸手在他肋下一托,用力一举,将他抛上半空,一道红光闪过,地面上就仅剩下判官一人了。
判官拍拍手,若无其事的坐下,牛头长大嘴仰望著天空,半晌才缓过神来:“您……这……”
判官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帮我到门口看看,阎王派来找我的人到了没?”
牛头犹犹豫豫的刚要迈步,阎王的使者就冲了进来。判官掸掸衣服站直身子:“那就走吧。”
阎罗殿的最里层,阎王办公的地方。
阎王蹙眉,瘦削的手按著桌上一张金灿灿的布帛:“玄晴……”
判官了然,笑的无比灿烂:“多少年?”
阎王叹了口气:“因为你触犯天条擅自放走一条鬼魂,依律该重罚,但念你兢兢业业多年,可以将功补过,要在这地府多待上三百年。”他抬头看著判官,目光却回避,“你明知故犯,是何苦?”
判官将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轻松笑道:“竟然只加三百年,意外意外。”他懊悔的甩甩脑袋,“早知如此干脆一下子放出十个八个,让天帝老儿判我在地府终身监禁得了。”
阎王苦笑道:“如果不为此事,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天庭不用待在这地府了。”
判官直视他,眼神锐利,直刺的阎王要扭过脸去:“我就爱待在这里。”
“可你明明不喜欢如此狭小的不见天日的地方。”
“如今的地府也很美丽。”
“确实比往日美丽很多,可我知道你还是整日憋得发慌。”
“我没有!”
“你有……”
判官脸色通红,三步并两步窜到阎王面前:“去天庭又如何?景色如画又如何?用不了几天也就看腻了。不!我早在一百年前就看腻了!”他扬起唇角,目光柔和,“再美的再好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喜欢,整日在那云端走著,每一步都像踏在虚空一样不扎实,那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麽?”
“我想要和我喜欢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
阎王默然,空气在宁静中变得有些沈重,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终有一日你要後悔的。”
“我不後悔!”
“玄晴,不要答的这样快。”
“你看,一百年过去了,我可曾後悔过?”
“玄晴,这只是一百年。”阎王轻轻的按住判官的肩膀,“你让我很有罪恶感。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在意我,可不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依我的情况来决定你的未来,因为这样决定的未来很有可能对你来说并不好。”
判官微微拧过脸去,讪笑:“我才没有不考虑自己。”刚恢复常色的脸颊又稍涨红,“你这自恋狂!我哪里有事事都围著你转依你的情况而定?”
阎王静静的看他,两人眼对眼,直瞪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判官终於忍不住,屈起手指狠狠的弹在阎王的脑门上:“你这个老顽固!日日夜夜的说我要後悔我要後悔!好!一百年不算数!不是还有三百年麽?三百年後看你是不是还这麽说!”
他拂袖而去,阎王在背後唤住他:“你放走的人和宁家有关系?”
判官晃晃身子,不情愿的“嗯”了一句。
阎王不再说话,端坐微笑著。
判官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闷闷的吼道:“我只是不喜欢你欠著别人的情罢了!这是我自己要这麽做的!和你没关系!”
阎王哦了一声,又说:“谢谢你帮我还了情,可这样下来我又欠了你的情了。”
判官扶著额头,咕哝一句:“平常也没见你这麽爱算。”他懒洋洋道:“你今後少唠叨我两句就谢天谢地了。”
阎王轻笑,看他大步出门,慢慢的垂下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天庭对判官的处罚条文。
我欠你如此之多,多到无以为报。
你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你,除了这一颗真心,你若是要,全部的全部,都可以给你的。
其实我最怕的莫过於,某天我再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後悔了。

西瓜君重生记03-1

3
宁之繁隔著被窝推马澈淇,马澈淇迷迷糊糊的挥舞著手臂:“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中午十一点可要去surprise。你再睡就要来不及了。”
马澈淇露出一头乱发看著神清气爽的宁之繁嘟囔:“谁让你──”他脸蓦然一红,声音变得小小的,“明知道今天要出去昨天还不让我好好睡……”
宁之繁瞅著他的脸越看越可爱,忍不住压在被窝上奸笑道:“可我很有精神啊。”
“你这怪兽!”
宁之繁把手伸进被子里,触摸到马澈淇光滑的皮肤,手指游移,一点点的向上,一直摸到马澈淇的锁骨,马澈淇扭动不得,徒劳的扑腾手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喂……快起来,不是要迟到了麽……”
宁之繁捉住他的脸颊:“不急,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了。”
马澈淇瞪他:“果然是怪兽!”
“怪兽就怪兽吧~”宁之繁把马澈淇的嘴堵住,马澈淇刚悲哀的准备认命,全心全意的要投入晨间运动中去,不经意的向天花板上一瞥,眼睛立刻张的老大,呜呜的叫起来。
“别闹,别闹~”宁之繁把被子掀开,马澈淇衣冠不整的暴露在外,更加努力的挣扎著。宁之繁皱眉,稍稍直起身:“怎麽了?”
马澈淇按著胸口大喘气了几秒,手指颤抖的直指上方:“有……有……有人!西……西瓜君……”
宁之繁吃了一惊,赶紧扭过头去,正对上约翰泫然欲泣的一张苦脸,约翰向他飞扑而来,宁之繁眼疾手快的拉起被子盖在马澈淇身上,马澈淇忽的坐直身子,手指还冲著约翰来的方向:“你……”
宁之繁躲开约翰,沈著面孔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约翰眼疾手快的躲到马澈淇身後嚷道:“你恩将仇报~”他又凑到马澈淇面前:“我好想你啊~”他诡异的笑著:“你俩很恩爱嘛~”马澈淇的脸立马成了一个烂熟的番茄。
宁之繁面如冰霜的上前:“今天就解决了你这个偷窥狂!”约翰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宁之繁踩著被子枕头一阵猛追,马澈淇拦腰把宁之繁抱住,问出了最有价值的一句话:“西瓜君,你不是投胎去了麽,怎麽回来了?”
约翰气喘吁吁的找了把椅子坐好,躲避著宁之繁锐利的眼光,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马澈淇感叹道:“遇见好人了!”他声情并茂,“可见不管是人间地府都处处有温情啊!”
宁之繁长叹道:“多半是还宁家以前的人情,正好给你碰上了。”
约翰眨巴著眼睛注视著宁之繁:“判官说我有七天时间,七天一过要魂飞魄散的。你──有办法麽?”
宁之繁很干脆的说:“要是我的话,绝无办法。”约翰面如死灰,宁之繁催促著马澈淇换衣服刷牙吃早饭,顺道看了眼呆若木鸡的约翰,悠然道:“不过你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很有可能赶上一个千年万年都难遇的大机遇。”约翰的双眸一下变得晶亮,宁之繁微笑道:“不过那个机遇是真是假还有待定夺。”
马澈淇含著牙刷探出头来:“繁少,你是说那个土罐子麽?”宁之繁抓起手机,边冲他点头边说话:“姐姐,中午有没有空?”
马澈淇会意的也开始打电话,告诉沈渲中午可能要多来个专业人士加入那个神秘的罐子研究会。
沈渲懒洋洋的站在陆离边上,兴致明显不高,马澈淇歪著头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努力做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心不在焉的打量著那个土罐子。
沈渲终於忍不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马澈淇同时也被约翰每隔五秒锺的发问搅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东西是什麽啊?”约翰锲而不舍,马澈淇无奈,只能摇摇头,心里默念,别说我不知道这是什麽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著一团空气自言自语啊。
沈渲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向马澈淇:“大种马,看来你也站不住了,我数了数你都摇了十六次头了,是不是时间久了颈椎不舒服?”
马澈淇悲哀的翻了个白眼:“师兄不是一开始兴致最高的那个麽?还说什麽要开文物品鉴大会……”
沈渲挠挠头,谨慎措辞:“我嘛……对那个不是特别美丽的东西,其实兴趣都不太大的。”
马澈淇无言的看了看那灰不灰黄不黄的瓦罐,还有那几乎都要全身贴在瓦罐上的姐弟两,深深的吸了口气。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吧,这两个人看的鼻尖都凑了上去,蹲著身子也没见直起来过,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马澈淇正在考虑要不要不顾形象干脆席地而坐的时候,宁之简调转过身子,白皙的脸颊上突兀的挂著两块灰,一双眼眸却灿然,嘴角笑的高高扬起,面孔上容光焕发。
马澈淇突然来了精神,一瞥沈渲,也是一跃而起,冲上前去直问:“怎样怎样?”
马澈淇对上宁之繁的目光,宁之繁冲他轻轻点了点头,很欣慰的模样,马澈淇顿时觉得心情雀跃起来,激动的瞅了眼在一旁莫名其妙原地打转的约翰。
“啊~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如此宝贝~真是幸运!”宁之简一把搂住大瓦罐,一脸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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