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小记之峰回路转   注：双性、生子
作者：衣尘

引
黑色的房间里，喘息声一波高过一波，男孩手抵著身下的头，内心嘶吼著──不要再舔了，不要再舔了，我受不了了──“啊……”舌尖重重探进身体里，男孩高叫。
男人没有抬头，鼓励似的捻起男孩胸前的颗粒，按压挑起，“别压著，我喜欢听。”鼻子前男孩高昂的器物，舌头下相对窄小的蜜穴，空余的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挑逗身後的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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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卢路卢路！”
“……唉……”
追上大步走在前面的男孩卢路，胳膊一跨揽著卢路肩膀，“你小子走那麽快做啥？不是说今晚去打球？”加些力道，疼得有著两颗可爱虎牙的卢路吃痛呼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何思，今天哥哥回来，我中午才知道的。”
何思放开他，“你哥？杨辰？他不是在美国治疗麽？突然回来做啥？”
“做啥做啥？你除了会问这个别的都不知道哦。”整了整弄乱的领口，卢路笑斥，趁何思不注意，一把将人夹到自己腋下，“让你勒我，舒服不舒服不？”
两个大孩子打打闹闹出校门，没留神下正巧撞到门口的人。
“对不起……Jason？”
“路路。”
他们撞上的是个戴著黑框厚眼镜，仍旧遮挡不住美丽蓝眸的清瘦男人，金发碧眼，典型的西方人。实际上这人就是从美国来到这所学校的外语教师，他另外一个身份，是卢路同学的教父，洋人的玩意，其实就是干爹。
何思作势吐舌，卢路瞪他一眼大大笑开，“你晚上有课没？我肚子咕咕叫呢！”耳朵边何思小声问他，你晚上不是要回家看哥哥？被卢路瞪开。
明显是要甩开他不知其法不懂拒绝，竟然还大模似样地提前开溜，被逮到找借口！何思知道他那性子，懒得理他。
看看手表，Jason说：“差不多都结束，我们去Star。”
“好。”
何思一脸不平衡地看著走远的两个人，等人都不见根本听不到他说话时高叫“老师再见！”过不多久，空气中悠悠荡荡一句类似叹息的话，“孽缘啊孽缘。”夕阳烧红半边天空，何思站在马路边上，摇头晃脑著，只他知晓其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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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 Cafe里卢路熟门熟路到後厨房点菜，为什麽要到後厨房？今天客人那麽多，一共就一个酒保一个厨师，他要不早点要东西搞不好轮到半夜也轮不到他们。
“搞定。”转头看著那些或在吃配餐或在喝茶喝咖啡的客人轻笑，“Dad这里越来越兴旺了，我来都没座位，真凄凉。”说得是“凄凉”，耸肩嬉笑的神气愣是让人就知道他在开玩笑，而且乐此不疲咖啡屋的生意兴隆。
“凡，很有经商头脑。”喝口柠檬水，Jason的眼眸穿越杯底看到的是一张一会儿偷哭一会儿忧伤的脸，那音容笑貌和面前的男孩许多相似，“路路，你和凡很像。”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Dad的孩子，像他不奇怪啊。”挥挥手，制止Jason老话重提，“不过你也说了啊，我们很多地方不一样，比如……”灵动的眼睛转一圈，从周围客人身上转回来，“我比Dad爱笑，再比如……”
“你有两颗非常可爱的虎牙。”Jason接，卢路得偿所愿露出虎牙吐舌做鬼脸，Jason又说，“父子相像并不奇怪，怪得是……”
“是什麽？”
Jason但笑不语，柔软的目光看得卢路脸一红转过头去。
卢路不喜欢Jason总说自己和Dad这里像那里像，每每Jason如此开口，他便打断，数起自己身上多少和Dad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虎牙，他最喜欢自己的两个虎牙，区分和Dad过分相似的脸；比如大笑大闹，他最喜欢自己爱笑爱闹的个性，区分Dad总是安静柔弱无风的素雅（听爸爸说Dad年轻时很爱哭，而他呢，除去出生哭过，长大总是笑著）；再比如夸张，他最喜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表现自己和Dad的不同，以免……他通过他窥探早已不可能是他的人。
“Jason，我18岁生日过了。”
“18岁？抱歉，上课脱不开身，没有去庆祝。”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啦。”
“那是？”
“就是说我成年了呗！我点了一瓶82年的红酒，这下你没理由不让我喝酒哦。”
“既然成年，那就喝吧。”
似乎如愿以偿？虎牙高高翘起，早盼著能一醉方休，然後……想到卢路就偷笑。结果那天直到两人分道各自回家，卢路连一口酒都没喝上，倒是一肚子冰柠檬水晃得胃颠三倒四翻江倒海，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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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卢家的宅子里卢路捂著闹腾不休的肚子，满头冷汗往楼道口的卫生间跑，门外Dad杨凡敲门，“路路，你身体不舒服吗？”他龇牙咧嘴地回，“没事啦，Dad，我很好的。”几个字拖长调半天才说完，“的”字更是许久尾音方甩出去。
杨凡怎敢放心，著一身柔软的棉质睡袍等在外面，没一会儿卢路出来，撞上的是Dad和他的爸爸卢与振。
“我，我没事啦。”被卢与振拎著放到床上，卢路一口咬定自己好得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杨凡厉色站在床边，看得他销声匿迹小兔乖巧，“晚上吃的什麽？”卢路经常在外面吃东西，吃些街边垃圾食品，好吃归好吃，半夜折腾自己和家人睡不好觉，杨凡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
“我……我和Jason在Star吃的饭。”
杨凡瞪著他，“你又去Star？是不是又到後厨耽误厨师工作去了？”肚子问题暂且放放。
“怎麽可能，我可是付钱买吃的。”歪曲事实，每次他和Jason一起吃饭，付钱的都是Jason。
“我去给Jason打电话，振，你看著路路。”卢路刚要喊住杨凡，卢与振提醒道，“你忘记Jason今晚上飞机吗？”杨凡止步，卢路惊叫，“上飞机？Jason要去哪？”晚饭的时候，Jason怎麽什麽都没跟他说？
杨凡和卢与振对看一眼，随後慢悠悠讲述，“那年车祸，Jason的眼角膜被汽车玻璃刮伤，你忘记了？你小亮叔叔找到合适的角膜，Jason去美国做手术。”
卢路撇嘴，他怎可能忘记？
10岁那次他央求Jason带他去釜山玩，他们是两个人去的，游山玩水开车的肯定不会是他。刚到韩国那天大下雨，租来的汽车也不知是什麽垃圾，扫雨的玩意不好用，没留神下他们差点和别人的车子撞上。Jason为保护他自己做挡箭牌，车子撞到路边的建筑物上时，玻璃淅沥哗啦碎了一地，就是在那时候，Jason完美的视力画上休止符，他的厚眼镜不是近视镜，而是老花。
事故後，Jason视力散光得厉害。
第二天清晨，杨凡翻遍整栋房子找不到该去上学的卢路的身影，同时找不到的还有卢路的护照身份证和一些衣服。不用想都知道，那孩子趁他们都睡著，拿著证件飞美国去了。
他们家因著好几个成员都在美国工作或在美国就医，每年来来回回国内国外地跑，大人小孩证件都是非常齐全的，卢路连准备都不用，要什麽时候去什麽时候去。
卢与振安抚杨凡：“别担心，他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
杨凡很是不赞同：“他还不是小孩子呢？那昨晚闹肚子的是谁？就该Jason自己告诉他这件事，自己叮嘱他不用担心，不然现在人也不会不见。”
卢与振堵住杨凡的唇：“Jason就是想让他自己飞过去，你不知道？”

中上
卢路是在6岁时认识Jason的。
当时的Jason怒红著眼睛凶神恶煞闯进他家，质问Dad为什麽没有通知他就结婚，为什麽结婚的对象是那麽一个看著就很没用的男人，为什麽……诸多诸多的为什麽，就是没有说，为什麽结婚的对象不可以是他。
6岁的卢路隐约知道Dad和爸爸的感情不容於世，也隐约知道自己到来这个世界的与别不同，可能是家庭氛围的关系，长大後的他不甚在意这些，尤其是在他坐在Dad怀里睁著圆圆的眼睛好奇著隐忍内心感觉的Jason後。
Jason喜欢Dad是他们一家都知道的秘密，爸爸曾深深反感Jason的出现，特别是他用那种仿佛要吞掉Dad的眼神注视Dad时。碍於他和Dad幼时好友的身份，爸爸无从插嘴，就是每每Jason出现绷著张脸。
他是从何时起，喜欢上那个明明张扬遇到感情问题便内秀的Jason的，早已想不起来。犹记得的是，6岁後他偏好去美国，偏好去到後第一时间询问Jason的去向，偏好蹦蹦跳跳大呼小叫跑去Jason的公司，他的办公室，骑到他背上。
升入高中的第二天，Dad告诉他，Jason要来中国，而且要到他们学校担任外语老师时，他差点没乐疯，好几个夜瞒著两位爸爸偷偷跑到Jason的公寓里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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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的卢路脸红得发烧，好几次空乘走过来询问他是否身体不舒服，他摇头，除了肚子还难受点其他都好，至於脸红，那是他想到一些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卢路没睡过觉，他怕睡觉後梦见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虽然明知没那种可能性。
洛杉矶机场外，男人斜倚著跑车拧眉瞅著卢路一步一步慢吞吞靠近自己，“翅膀结实了是吧？”眼睛眯起，男人逼视他，质问。
“……我……”张了张嘴，卢路窘迫转口，“我想姥姥和哥哥，所以就过来了啊，而且，我也很想乐叔叔哦！”
“假情假意。”撇撇嘴，男人──谈乐，杨凡的哥哥，卢路的大伯说道，“昨天晚上特意打电话告诉小凡，辰辰刚上飞机今天下午到家，你会不知道？”挑起剑眉，骨子里透著威严的谈乐接著说，“别告诉我你住校中午不回家，你和辰辰都是禁止住校的，我可没忘记。”言下之意，他身在美国不代表他不知道中国老家何样状况。
“就你神通广大……”卢路小声嘀咕，谈乐耳朵极尖，微弯腰抬起卢路颔著的下颚，鼻子紧贴鼻子，“说什麽？没听清楚。”眼眸里已挂上威胁。
倒吸口气，大伯可真他妈俊！“大伯，你越发英俊了。”迅速调整表情为崇拜，双臂挂上谈乐有力的脖颈，殷勤著，“大伯，我是真得很想你和小亮叔叔哦，还有哦，我还想偷看小亮叔叔把你……”
话没说完，谈乐羞红著脸打断，“上车。”
美国时间夜晚10点，卢路悄悄愧疚，谈乐大伯估计等他不值一小时，现在的中国是夏天，美国是冬天，爸爸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在美国的半夜吧？（卢路不会计算时差，数学很差）大伯必定是取消今天的所有安排专程过来等他的，刚才碰触自己下颚的手指冰冷的温度尚残留在脸上。
谈乐注意到卢路摸下颚的手，转而那只手放到眼角，“怎麽？”他问。
笑著摇头，卢路状似无意地问，“大伯，小亮叔叔呢？以前每次来接我和爸爸们，都是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呢。”
“他啊，Jason动手术呢，下午6点进手术室，现在应该刚结束，我们等一下会先过去，我顺便接他回去。”殊不知某人听到这消息，已是半时担忧半时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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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靠郊区的研究室里，莫小亮上前迎接自己的爱人，谈乐面上很不情愿对方把自己习惯性地揽在怀里，动作间却是没有多少抵抗。卢路趁他们没留神溜进研究室内部，问了一个护士知道Jason现下何处，遂上三楼，走廊最里边的房间。
顶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卢路总算不枉思念的动力沿著幽暗漆黑的走廊找到门，他这小子平常大大咧咧什麽都不怕不在乎，最怕的就是医院，其实是碰巧看过的某部有关医院的恐怖片影响。想到那个恐怖片，卢路就腹诽，他从不看恐怖片，那还是Jason买给他看的，当时的他正在Jason的公寓蹭住。
房门打开，仍旧没有光线，窗帘紧闭，但隐约能看见床上躺著的人盖著被子的隆起。见人好好躺在那里，卢路一路上不安的心思才算平静，轻轻合上身後的木门，朝甫做完手术的Jason走去。
手指攀上对方的脸，偷偷落下一吻於唇，“Jason……”来的时候还想著，见到面怎麽也要好好教训这个人，竟然不告诉他要做手术，竟然就那麽自己坐飞机回美国，竟然……连道别的时间都不给他。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引发的事故酿成他眼睛的残疾是多麽内疚。
嘴唇就那麽不愿意离开，以往每次趁对方睡觉偷吻都是浅尝辄止的，一是怕睡梦中的人醒过来露出厌恶的眼神，主要还是太清楚Jason对Dad的感情不容第三者插入，一是怕他们那种简简单单大小朋友的关系会被那个吻破坏，他们一直以来就只是单纯的大小朋友而已。
今天是不同的，卢路知晓手术後的人会有很长时间的麻醉沈睡，那麽想著，不知不觉他加深起那个吻，至於如何加深，愣是在开启对方唇舌之际顿住。
惨，他内心抱怨，我除了嘴唇碰嘴唇，其他都不会。
天旋地转在卢路愣神中发生，究竟怎麽一回事，他是怎麽都想不明白，好好的自己思考如何加深的问题，怎麽就一瞬间被床上的人圈住，翻身压到身下了？然而当他听到男人嘴里呢喃的名字，他整个人便僵硬。
“凡，好几次做梦梦到你，这次感觉最真实。”
凡凡凡，一天到晚，你就知道想我Dad，Dad老早就是别人的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不是……嗯……”意外的法式热吻席卷著卢路幼嫩的身体幼嫩的心，迷糊中的Jason边叫著“凡，我真得好喜欢你”边制止卢路不多的挣扎褪去他身上的衣服，抚摸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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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卢路眼睛紧紧闭著，任由身上化身猛兽的Jason舔舐套弄每一个敏感点。他不敢睁开眼睛，他怕一睁开，这些想象过不知多少次的事情会成空成泡沫。借住Jason家的时候，每天晚上他都希望自己能爬上Jason的床，可是希望归希望，他害羞更怕Jason自欲望中醒过来後，视自己为路人，他太了解Jason，Jason爱著Dad已经许多年。
他的身体颤抖著，Jason的手指停留在乳头，舌尖停留在肚脐，手指若有似无地抚弄著身下特殊的地方，无论是哪，都是极其敏感及其经不住的，他的身体无可避免随著这些动作而颤抖而扭动。
“凡，你知道吗？你的身体那麽柔软，是最漂亮的，皮肤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好看，以前就知道以前就知道。”
“……哈……”
卢路心内叫著，不要说不要叫那个名字，不要！大麽指倏地刺进蜜穴，刺痛，很快那刺痛又因著施爱著的动作化成另一股磨死人的感觉，麻麻痒痒得缠绕著卢路的身体。
“舒服吗？”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在脸颊，嘴唇一遍一遍轻轻嘬吻著，缓解他一根手指进入引发的疼痛，“以前就知道你的身体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幻想过无数次，可是现在这麽真实的梦境，我的眼睛偏要挡著我的视线，让我无法好好看著你。”
“嗯……”嘴唇被攫住，深吻不留空隙地席卷著卢路薄弱的神经，男人还要在吻停的空隙呢喃著，“你这里好紧，那个男人都没有满足你吗？”污言秽语的调情吗？卢路不懂，身体却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瞬间燃烧起来，本就高昂的器物冉冉升旗般，挺动著，希望男人给予一点爱抚。
Jason轻笑，移下身子到卢路的胯间，“哈嗯嗯……”卢路高叫著，怎麽会怎麽会，Jason含住那里？他本是兴奋的，但想到Jason的这些行为原是要对谁实施，心瞬间凉透。
不是他不是他，无论Jason现在对著他的身体做些什麽，他所想到所希翼的都不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声音，都不是。
恍恍惚惚中，男人高昂的器物就那麽进入未经多少开拓的蜜穴，刺痛分裂骨骸一样传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男人却还要说，“很痛是不是？别怕，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很快就会好的。”
他不想说话，不去回应，就是在心里怒骂，好什麽好？好什麽好？疼死了！疼死了！
“啊……”

中下
一个晚上卢路都在疼痛和浮浮沈沈莫名的快感中度过，一个晚上谈乐都在不停地打同一个电话毫无结果，早上谈乐开车送莫小亮到研究室，两人正准备早安吻话别分开工作时，被一个匆匆忙忙的身体撞开。
“路路？”谈乐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卢路，训诫的话蹦豆似的蹦出来，“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打你电话打了一个晚上都没打通，有多担心你？我今天差点撇下工作整个洛杉矶翻遍地找你！你……你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发生什麽事了？”这才注意到卢路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不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