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来到亭子里,心里一片的焦乱,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要是他没有那印记,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亓官琅邪会是苍华吗,他们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不过他毕竟重活了一世,性格自然是不会像从前的,应该是吧,羲和——羲和——应该没错的,我这样想着,我发现自己很想哭,苍华——苍华——我真的很想你——我——如果亓官琅邪不是他,我怕我会失掉力气——这个希望太大了——一但破灭,我怕我真的承受不起——苍华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我现在所有的理智都没了,满脑子就只有苍华,想早点见到他——想抱着他,想和他说我是如此的思念他,我期待又不安的来回走着,时而坐下,时而又站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亓官琅邪一直到后半夜才出现,我神情复杂的奔向他,一时竟有些楞了,不知如何是好。
亓官琅邪略显疲惫的走过来“让你等久了。”
“是等了好久。”我望着他笑着有些踌躇的说“琅邪我想问你——”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心下一阵害怕。
“空银想问什么。”
我看着他,挣扎了片刻,下定决心般的说“你胸口——胸口可有一个银月的印记。”我小心翼翼的问,我紧搓着双手,期望而又不安的看着他。
亓官琅邪颇感疑惑的盯着我,也不说话就只是盯着,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突然说道“空银如何会知晓,这件事只有母后和我奶娘知道。”
我颤抖着双手,步履艰难的走向他,“我——我能不能看看。”亓官琅邪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解开衣衫,露出那个银月印记。我激动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半句话。
“空银你怎么了,今天回来就发现你不对。”亓官琅邪有些焦急的问
“我——我——只是高兴——高兴”我捂着半张脸带着哭腔说。
“高兴?为这印记?空银怎么会知道这印记的。”亓官琅邪不解的问
我抓着他的手,哽咽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等了你200年——200年”我倒向他的胸膛,紧紧的抱着他,“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了——我——苍华——苍华——”说道后面早就泣不成声,只是反复的叫着苍华的名字,似乎要把这200年的都叫回来。
“空银——你——”亓官琅邪不解的扶稳我,皱着眉头说“我不明白,什么200年——这——这是怎么回事。”
“苍华,你现在什么都还不记得,所以不能明白,等中秋月圆夜你服下曼珠,你就会想起一切,想起我和你。”我擦着眼泪笑着说。
“什么曼珠,什么中秋夜,空银你到底在说什么。”亓官琅邪更加不解。
“我们坐这说吧,我慢慢的告诉你,200多年前——”我对亓官琅邪说着我和苍华的事,说我们怎么相遇,怎么相知,怎么相爱,说苍华怎么应劫而堕入红尘,我又如何在云雾山等了他200年,中间因为我情绪不稳,断断续续的一直说到了中夜,亓官琅邪的表情由震惊到惊讶再慢慢的恢复平静,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换了其他人我想不会怎么快就能接受我所说的一切的。
“这么说你是神仙。”亓官琅邪好奇的问
“恩。”我点头答道
“空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只是你知道这事儿——太玄了。”
“我知道——要是谁突然告诉我这样的事儿,我也很难相信的。”我低头垂肩道,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呢,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苍华,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我站起身,走到亓官琅邪的面前,在心里默念‘散’,我四周顿时雾气缭绕,金光缠身,亓官琅邪瞪大眼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置信,然后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从那云雾金光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了,一个无法用笔墨形容其万一的人,仿佛天神降临般,美丽、飘逸而近乎完美。金光云雾散尽,那人翩翩的走到亓官琅邪面前,他只觉仿佛天地间一下就失去了光彩,万物瞬间散尽了灵气,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统统的集中在了这一个人身上,那一头迎风而舞的银发,就如同天边坠落的星辰,亓官琅邪醉了也痴了。
“怎么样,相信我的话了吧,这世上的人可做不来这个。”我高兴的跑到亓官琅邪身边炫耀道。
“空银——”亓官琅邪不确定的唤到。
“是我啊,怎么吓一跳吧。”我好笑的欣赏着亓官琅邪难得一见的傻样。
亓官琅邪也发现自己的失态,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这是你本来的样子。”
“恩,其实两个都算我本来的样子,不过这个是本体。”我偏着头说。
“空银”亓官琅邪严肃的说“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否则麻烦就大了。”我看他一脸的严肃好笑的说“当然了,我这个样子只有你一个人见过。”
虽然我说的只是事实,不过听在亓官琅邪耳里却觉得异常的满足,亓官琅邪拥我入怀“空银,你终于是我的了吗?我不会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梦了,我也不许他是梦,苍华我比你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兴喜,我终于找到你了呢。”我躺在亓官琅邪怀里,唇鼻之间都是他的气息,好像回到了200多年前苍华拥着我的情景。
“空银还是叫我琅邪吧,毕竟我还没想起以前的事。”亓官琅邪轻抚我的长发说。对呀,苍华还没有想起了,我不能不顾忌他现在的感受“是我太高兴,疏忽了,以后我还是叫你琅邪,等你想起来了我再叫你苍华。”我仰着头笑笑的说。“那琅邪在私底下叫我银儿好吗?”
“好”亓官琅邪笑着应道“银儿”我开心的朝亓官琅邪的怀里偎进,感觉真好。我们就这样相依着,一直到天空泛起白光,我这才想到“对了琅邪,韩烈找你什么事儿。”
“鲧国犯我边境,韩烈是来通知我的,今天进宫也是为这事儿。”亓官琅邪拥着我慢慢说道
“鲧国?”不就是云梦他们国家吗“琅邪,你猜这事会不会和你二哥有关。”
“二哥?”亓官琅邪疑惑的说“银儿怎么会想到他的。”
“上次他不是意图和云梦勾结被你识破吗,我想云梦不过是个障眼法,是来消除你的戒备的,说不定事情早就和他们谈妥了,你再想想曲佑山调动人手的事,我总觉得里面不那么简单。”我认真的分析道。
“银儿说得有理。”亓官琅邪也思付道“而且这次鲧国进攻的就是符阳30里外的青木关。”
“哦,看来二皇子是脱不了干系了,对了,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亓官琅邪笑着说“理由,青木关守城对鲧国太子无理,意图调戏。”我瞪大眼睛看着亓官琅邪“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青木关的守城据说确是好色之徒,而这鲧国太子又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传说他带着申韫洛准备入关到符阳看赛花会,结果被人调戏,一气之下回了鲧国,就只有申韫洛独自前往符阳,说是鲧国太子回国后咽不下这口气,要求交出城守,结果那城守早就不知所踪,父皇派人四处寻觅也不见其人,鲧国太子就说我国毫无诚意就准备出兵教训一翻。”
“我想那城守多半已经命丧黄泉了”我叹道
“恩,他要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不过这也正是你的机会。”
“恩。”
第二十八章
翌日,琅邪又被叫进宫里,我因为心情很好,所以决定教扶云一些兵法谋略,以后也好帮上琅邪的忙。
“师傅什么叫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两国交战,最高的目标就是以谋略胜敌,其次是运用外交手段,再次是用军事手段去夺取,最差的选择才是攻打城池。’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费一兵一卒,战胜敌人,这样就要依靠我们的谋略去战胜敌人,所以对与一个国家来说谋士是很重要的,正所谓‘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真的有那么神。”扶云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也许很快你就会体会到这几句话的意思了。”我若有所思的说。
今天琅邪又是将近黄昏才回来,眉头深锁,看到我叹口气说“二哥主动请缨,说要给鲧国一个教训,展我国威,父皇已经准了。”
“哦,那你怎么看。”
“我只希望二哥不要做错事才好。”亓官琅邪复叹道。
“我们静观其变吧。”我安慰道。
“也只好如此了。”
二皇子府
“恭喜主子,如愿以偿。”
“呵呵,只要这次能打胜仗不光能在军中和朝中立威,还能让父皇另眼想看,真是一举两得。”亓官暮阴沉的笑道“三弟,你就等着瞧好了。”
三日后二皇子驻军青木关内,率军3万再加上符阳2万军队,共计5万人,鲧国主帅申韫洛,率军4万驻军青木关50里外的恒水之滨。
“统帅,我军已整顿完毕,随时可以出城迎战。”
“好,我倒要看看你鲧国有好了不起,众将随我校场点兵。”亓官暮挥袖出营。
“是”众将尾随而去。
校场
“士兵们,今日鲧国率兵犯我边境,实在欺人太甚,如果我们不予以反击,岂不让人笑我国无人,所以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硫国必胜。”亓官暮展臂一呼
“硫国必胜,硫国必胜。”校场上传来了震天的吼声。
亓官暮率军出城与申韫洛交战,三日后申韫洛不敌,败走,退守恒水。
当夜,亓官暮帅帐中
“申韫洛,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亓官暮冷笑道“小四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小四明白。”叫小四的人躬身答道,随即出了帅帐。
申韫洛军帐内
“韫洛,你真的相信那二皇子的话,只要我们佯败,他就将涌玉关拱手想让。”清辉问着坐在案后假寐的人道
“哼,那二皇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他怎肯那么轻易的让我们占了涌玉关。”申韫洛冷哼道
“那你为何同意发兵助他。”清辉不解的说
“我要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涌玉关,我要得是这里”说着用手指在面前地图的一个点上。”清辉朝他手上看去,那里正是青木关。
“报,统帅,外面有人自称是硫国二皇子的使者求见。”一报令兵在帐外报道
“传。”说完,申韫洛示意清辉出去
“是”随即报令兵领着一个浑身都裹得严实的人进了军帐。
“呵呵,二皇子做事果然谨慎。”申韫洛笑道
“鄙主上非常感谢申统帅此次相助,特令我带来涌玉关的军事分布图,鄙主上说有了这图,涌玉关就是申统帅的囊中之物了。”那人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一物,慢慢来到申韫洛的面前。
“贵主上果然是守信之人。”申韫洛起身走到案前。就在使者走到申韫洛跟前的时候,只见白光一闪,那使者手上拿着的却是一把匕首,直愣愣的朝申韫洛刺去,申韫洛只觉眼前一片红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那人见申韫洛已经毙命,立即转身奔出帅帐,等帐外的清辉发现的时候,那人早就消失在黑夜中了。清辉急忙奔进帐中,见申韫洛早没了呼吸。
“你们几个。”清辉指着几个在场的侍卫说“不可将这里的事传出半句,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置。”
“是”几个侍卫面面相嘘道,这军中死了统帅可不是儿戏,而且这人还是太子殿下的近臣,这个责任谁担待的起,现在这几个侍卫不要说外传了,他们巴不得没看见今晚这事。
片刻,只剩清辉一个人留在军帐中,他走到申韫洛的尸体旁笑道“别装了,都走了。”
本该死了的申韫洛呵呵一笑,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好一手过河拆桥,这二皇子果然想杀我灭口,幸好我早有防备。”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被刺破的血囊“既然这样,那我取了青木关也不算背信弃义吧,清辉。”申韫洛冷冽的唤到,在清辉的耳畔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翻。
亓官暮帐中
“事情怎样。”亓官暮悠然的喝茶。
“主上放心,申韫洛已经毙命。”
“小四做得不错,本皇子要好好的赏你。”说完,示意身边的心腹前去打赏。
“以后好好替二皇子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心腹上前说道“这是赏你的。”小四起身领赏,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部,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见小四还有一口气,那心腹把刀又插进几分,确定小四已经断气,才拔出匕首“主上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那申韫洛一死敌军必然大乱,到时候将他们一举歼灭,主上的威信必然扶摇直上,军权不过主上囊中之物。”
“哈哈——等我取得军权再登上大宝,我定要让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亓官暮阴狠的说道。
“涂和,这人的尸体给我留着,我明日还有用处,还有把曲佑山给我叫来。”亓官暮吩咐道
不一会曲佑山被人带到军帐中“曲大人,请坐。”亓官暮让座道
“二皇子客气了。”曲佑山拱手施礼,起身坐到下方。
“那些人怎么样了。”亓官暮托腮问道。
“除去二皇子以前安插的人外,已经有2位将军三个副将愿意归顺二皇子殿下,其余还有几位老将带着一班门生不愿服从,而且这些人在军中的颇有威望,如果能得他们举荐,那么二皇子要得军权,就易如反掌了。”
“哦,那他们要怎样才肯归顺于我。”
“关键就在这一仗,如果能将鲧国驱逐处境,那么他们会考虑二皇子的建议。”
“考虑——哼——他们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亓官暮怒道
“二皇子息怒,他们现在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曲佑山起身安抚。
“哼——本皇子明天就将鲧军一举歼灭,让他们看看本皇子的本事。”
翌日
“众将士们,鲧国欺我国太甚,昨晚我派特使欲与他们讲和,这场战争不过因一人而起,打下去只会令两国人民多争伤亡,不如讲和以修两国邦交,谁知那敌国统帅申韫洛不但不领情还将我过特使杀害,其中一人拼死突围,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因伤太重,昨夜已经身亡。”说到这儿,亓官暮命人将小四的尸体抬出来“将士们,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硫国人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我们要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将士们群情激昂的吼道,恨不得把鲧国军队立毙刀下。几位军中的老将见此情景谏道“统帅,末将听闻申韫洛善于谋虑,你这样贸然出击似有不妥,我们昨日没有趁胜追击已失了先机,现在敌军退守恒水,一晚已过,怕中间生变,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老将军多虑了,依我看那申韫洛不过是须有其名,前次一战就可见分晓,老将军做事何须这样畏首畏尾,你看我将士现在群情激昂,这一去定能将敌军一举歼灭。”亓官暮暗想到:那申韫洛已死,现在正是群龙无首之时,想要歼灭他们不过举手之力,到时我就可在军中立威,不怕你们几个老家伙不服。
“出发——”亓官暮大臂一挥,带着一群热血战士向恒河进发。
恒河
亓官暮驱马来到大军前“申韫洛你出来,你为何要杀我使者。”
“好个恶人先告状的亓官暮啊,明明是你派人到我军中刺杀我军统帅,我们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先叫嚣起来。”清辉骑马上前狠狠的说道
“哼——你休要颠倒黑白,你说我派人刺杀你军统帅可有证据,不如你叫申韫洛出来和我对峙,看看我们说的谁真谁假。”
“你——”清辉气急的喝道
“怎么,申韫洛他自知理亏不敢出来了。”亓官琅邪大声说道“申韫洛也不过是个干做不敢当的小人。”话落,鲧国军队中一阵骚动,亓官暮冷笑,哼,申韫洛是自然不能出来的了,我看你还不军心大乱。
“看来二皇子很想见我啊。”一人从军队中走出,此人正是申韫洛。
“你——”二皇子惊讶道。
“怎么二皇子不是很想见我吗,现在我出来了二皇子反倒是这种表情。”申韫洛击掌,恍然大悟的说道“二皇子是怕在下把你的那些丑事给抖了出来。”
“申韫洛,多说无意,咱们还是战场上见真招吧。”亓官暮抢言道,不给申韫洛说话的机会。亓官暮狠狠的盯这申韫洛,这人不死乃一大患,你逃的过昨天可逃不过今儿,就凭你这些残兵怎么敌得过我2万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