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友人帐同人]喂!你还在不在----七川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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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有什么正从眼眶中溢出。
‘嗒——’难以抑制的掉落,湿了一手背。那是——眼泪?
夏目一惊,慌忙抹去夺眶而出的酸涩之意。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突然消失的虺身上,没有人发现。可是,这太可怕了——完全不属于他的情绪,却难以抑制的借由他的身体宣泄而出,这种酸楚和心痛是为了虺——那个只有着恨意、怨意、怒意的可怕妖怪……
“喂,你没事吧?”似乎是刻意装做冷漠到有点变形的声音,斑用长尾拍去身上的尘土,也顺便扫去夏目头上的落叶。
“SEN SEN!”夏目吃力的站起身,方才的情况太紧张了,一直没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此刻胸口、脚踝处的痛楚成倍的触及到神经末梢,不过他还是强忍住,晃悠悠的站起来,突然被一把扶住。
“谢谢。”夏目索性借着名取周一的手站了起来。
斑不屑的哼了一声,高傲的昂起头,粗重的鼻息喷到名取周一的脸上,带着一种威胁的意思,“小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乱来,把夏目牵扯进去,小心我咬断你的脖子!”说着,还示威性的龇牙咧嘴,只是还未来得及露出尖利的牙,脑袋上就被一拳揍了个正着——
‘嘭——’变成猫形的斑捂着被揍的发疼的头顶,小声的呜咽,象是极委屈的样子。突然被一把拎到半空中。
“对不起!名取先生。”夏目满眼怒意的握紧了拳头,捏住猫老师的脖子朝向名取——弯腰——鞠躬——道歉。
“哈?不……没事……这没什么……”突然被施了如此大的礼节,名取周一有些尴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夏目,你不必这样。我并不介意猫老师……”
“不,不只是SEN SEN……”夏目执意的低着头,“很抱歉,名取先生!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任性的要求,妖怪才会逃走的……我……”
言语中依稀有些哽咽,夏目觉得自己象是要哭出来了,不仅仅是愧疚,还有遭遇到的这一切的疼痛,面对虺的时候难以名状的恐惧、害怕、悲伤,很多复杂的情绪压抑着,就想哭出来……
突然一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名取周一很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湿意,拉着夏目埋进名取的胸口,轻轻拥住夏目,“我知道的……夏目,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任性,你只是……只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不应该被责备。”名取周一放开夏目,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话说回来,我还要向你道歉呢!就象猫老师说的,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这很危险。做为你的朋友确实不应该让你遇到危险。”
在一旁看戏的猫老师很不屑、很大声的哼了一声,笨蛋夏目!被别人利用了,还向别人道歉!烂好人!BAGA!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跳起来用圆滚滚的脑袋撞向夏目和名取,“喂!你们两个人——”
‘嘭——’
‘沙——沙——’
名取周一非常非常适时的推开夏目,猫老师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一头撞在树上,发出很大的声音,树叶禁不住被震落下来,几乎将猫老师埋了进去。
“SEN SEN!”夏目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从树叶堆中揪出晕头晕脑的猫老师。
“臭小子!你绝对是故意的!”猫老师以杀死人的眼神狠狠瞪着名取周一,刚才正好撞在被夏目揍到的地方——痛!
“SEN SEN,我倒是忘了问了!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婶婶很担心你……”夏目刚想说自己也很担心,可突然就无法开口了,面颊不觉红了一下,就一瞬间,快到连自己也没有发觉。
“我?”猫老师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很不优雅的姿态被人拎在半空中,“BAGA夏目!放我下来!”
捏着它脖子的手一松,猫老师迅速跳到地上,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道呐。一醒来时,自己就躺在一间神社里,周围也都是一些睡着的孩子。”当然,喝醉酒的事它是死也不会说的。
“神社?”
“神社!”
夏目和名取互相对视了一眼——那间神社果然有问题!
“可是,我在你离开之后,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在神社中发现孩子。”名取周一推了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除非是有谁刻意将孩子藏起来了,而那个人很厉害……不,是非常厉害!”
“虺?”
“不。虺虽然很强,但还没有厉害到超过我的程度。”名取周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我去神社看看。”
“我也去!”
“BAGA!你都一身伤了,怎么向塔子交代?”猫老师半是嘲讽的骂道。
“可是!”夏目刚一动,一把梳子从裤子口袋中掉了出来,夏目疑惑的拣了起来,奇怪,自己明明是把梳子放在桌上的,他不记得自己逃走的时候有把梳子带上……不过……夏目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梳子,“我正好要去把这梳子放回神社。”
猫老师和名取周一不约而同的狐疑的看向夏目——
结果是……两人一猫向神社走去。不,是两人一妖怪。(斑:我不是猫!想死吗?!)
猫老师跳到名取周一的肩上,压低了声音,“喂,小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警告过你了,如果再利用那个笨蛋,我就不客气了!”
“这不正合你意么?”名取周一很绅士的低笑几声,微微低头,将眼底的真实神色隐藏在眼镜片上的寒光中,“你不是正等着夏目死后将友人帐夺过来么?你现在这么遵守保镖的职责又是为了什么?你呆在夏目的身边,不也是在利用他?”
猫老师一愣,无语。半晌,眯起眼睛看向渐渐有丝曙光的天际,没头没尾的叹道,“对于妖怪来说……人类的生命是很短的……也许……这是场很有趣的游戏。”
如此说服自己?名取周一低笑,而后收起笑容,眼底闪过一丝严厉,“我也要警告你,不许伤害夏目。我可不相信妖怪,更不相信妖怪许的承诺,如果为了夺友人帐而伤害夏目,我也不会放过你。”
“什么!你以为我是那些低级妖怪吗?”猫老师气愤的忘了压低声音,冲着名去周一狂吼。
“怎么了?”夏目闻声回头看了看,皱眉,“SEN SEN!你又说了什么无礼的话!”
猫老师高傲的瞪了名取周一一眼,跳了下来,用爪子向后刨了刨土,扬起一片尘沙,然后跳到夏目肩上不再理会任何人。
对着扑面而来的尘土,名取周一只是掩住口鼻,哭笑不得的钩起嘴角。如此强大的妖怪做的却都是些任性可笑的事,真是越来越象一只猫了。不过……
名取周一嘴角的笑意渐渐转化为冷笑,加快了步子和夏目并肩朝神社走去。
一切都如猫老师所说,更是不可思议的是,神社的大堂里突然多出了一群睡着的孩子,象是早知道他们要来,刻意将这画面呈现给他们看似的。
“田沼?”夏目一眼就看到睡在孩子中的略显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过去,摇醒田沼要,“田沼!田沼!醒醒!”
田沼皱了皱眉,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向夏目,“夏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正是我要问你!你已经失踪3天了!”
“什么!”田沼要惊呼出声,很用力的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和孩子们在玩,然后他们请我吃糖,然后……然后一醒来就看到你了……”
“糖?”夏目想起那个斗篷底下会掉糖果的妖怪——和虺有关?
“啊!大家!”田沼突然发现身边睡的香甜的孩子,忙摇醒他们。
夏目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孩子送回去。而且还要在天亮之前回家,他不想让塔子婶婶担心。
夏天的早晨来的特别快,等到把所有孩子弄醒,嘱咐一翻让他们各自回家去的时候,已经将近黎明了。夏目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将梳子从口袋中取出,郑重其事的将它放回神社的祭坛上,而后还再三确定的看了几眼,才放心的走出神社。
“夏目。”名取周一担忧的看向满脸疲惫的少年,“你这样回去可以么?”
“恩,还好没有伤到脸。”夏目笑着点了点头,“塔子婶婶不会看出来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的。”夏目又瞥了眼天色,“我必须回去了,名取先生。”
“恩。再见。”名取周一目送着夏目离开,突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夏目……对不起……”
“喂!小鬼。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夏目?关于这个神社,还有关于那个妖怪,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名取周一诧异的看了看没有立即跟着夏目离开的猫老师,表情瞬间变了,可又立刻冷静下来,微微一笑,“不,我并不知道。”
猫老师极不相信的大声哼了一声,跑向已经走远的夏目。
一场危险的闹剧就在黎明来临之前结束了。失踪的孩子们都回去了,田沼要也找到了,猫老师也回来了——一切都这么完了吗?
在所有人离开的一刻,神社里突然闪过一抹幽蓝的鬼火,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旺盛。
逐渐亮起的天际依稀残留着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夏目……对不起……
天总算是放晴了。
所有的阴霾似乎都随着破云而出的阳光而挥散开去,一草一花一木都焕发着明丽的色彩,浓郁的绿色象巨大的浪潮,迅速淹没了整片视野,贪凉躲在树阴里的蝉子依旧懒洋洋的拖长了调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祥和。
夏目打了个哈欠,单手支着下巴,微眯着眼眸,没精打采的望着窗外蓝白分明的天空,象是在思考着什么,其实却是什么也没法思考——没有力气思考。
沉闷的夏季似乎连云都静止了,夏目呆呆的观察了几分钟,最终也没看出一丝一毫的变化。无聊的再次打了个哈欠,视线回到教室里。下课时分,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表情各异的笑谈着。夏目瞥见西村悟环着北本笃史的肩膀,神神秘秘的将一盘CD塞进北本的口袋里,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话。
夏目了然的钩起嘴角,浅浅一笑,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这抹笑容有多么落寞。但他也庆幸没有人来和他说话,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了。
自那个混乱的夜晚已经过去5天,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虺象是突然消失了般,可夏目隐隐感觉到还没有结束。每晚的噩梦更象是在警告着他什么,又或是一种预示,搅的他一刻不得安稳,白天也精神恍惚。可每天早上醒来时,他却只记得梦境里的最后一个画面——熊熊烈火将他包围着,焦灼的疼痛和窒息感仿佛是身临其境般。周围围观的群众愤怒的高喊着: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夏目叹了口气,头越来越沉重,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意,趴倒在课桌上,轰轰的耳鸣清晰的在他的脑袋里回响,似乎还有……还有东西被翻动的杂音?
屏住呼吸又细听了片刻,那些奇怪的杂音似乎来自于他的课桌里。夏目慢慢抽出书包,看向光线有些不足的课桌内部,突然,一张放大的笑的诡异的猫脸出现在他眼前……
“SEN SEN!”夏目惊呼出声,慌忙捂住嘴,张望了一下教室,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夏目松了口气,挺了挺腰,稍稍阻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压低了声音,“SEN SEN!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猫老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的瞟了眼夏目略显阴沉的脸,“最近真是累啊,本来早就想来你学校看看了,刚好今天又累又无聊。”
“SEN SEN!”夏目不满的皱了皱眉——又是不大不小的麻烦,学校是不允许带宠物进来的。“SEN SEN,别闹了,快回去!”
“回去?”猫老师吊起眼睛,高傲的斜视着夏目,半晌——
“不要。”
“SEN SEN!”夏目不觉加重了语气。
“不要!”斩钉截铁的拒绝。猫老师一偏脑袋,小声的咕囔了几句。 BAGA夏目!为了其他人的事便是拼了命似的逞能,可对自己却是一点点危机感也没有,很明显,虺的目标是他,它当然要跟过来了——当然!它只是为了保护友人帐……应该吧……
夏目认输般的无力的叹了口气,突然警觉到有片巨大的阴影覆盖在他上方,猛然回头,一张笑的过分灿烂的脸凑到他眼前——
“夏目,刚才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笹田纯很优雅的笑着,镜片上的精光一闪,夏目突然觉得她很象一个人……
笹田纯向上推了推眼镜,缓缓踱步绕到夏目面前:“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话音落,突然弯腰看向夏目的课桌里,夏目反射性的站了起来,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动作幅度太大,桌上的书本纷纷掉了下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皱了皱眉,笹田纯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呐!夏目,这次你赖不掉了吧?你课桌里一定有奇怪的东西!承认吧,夏目,你分明看得到妖怪!是吧?是吧?”
笹田纯兴奋的紧盯着夏目,视线太过热切了,夏目感觉头开始痛起来。笹田纯一向都非常难缠,尤其是她似乎认定了他看的到妖怪,非逼他承认不可。虽然他确实是看的见……
“笹田,数学老师在找你,让你赶快去一趟办公室。”北本笃史突然出现在夏目身后,一本正经的对笹田纯交代道。尾随而至的自然是形影不离的西村悟。
西村悟背对着笹田纯,向夏目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班长大人,是真的,我们刚从老师那边过来。”
“真的?”笹田纯半信半疑的睨了两人几眼,突然教室外响起叫唤她名字的声音,忙应了一声,很不甘心的瞪了眼夏目,“这次就放过你,下回……下回我绝对能找到证据!”
夏目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北本和西村:“谢谢!”话音刚落,突然两人狡猾的一笑,下一刻——
“等等——你们——”
西村悟动作利落的把手伸进夏目的课桌里一掏,北本凑上去看了一眼:“咦?”
“咦??”夏目更吃惊的叫了一声,看了一下桌内,空空如也,猫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而西村手中拿出来的是……一把梳子——神社祭坛上的那把梳子!
又出现了……
“夏目,这个似乎是女孩子用的吧……”
“哈?这个……”夏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个是……婶婶……哦对!是买给塔子婶婶的!”
“哦~~原来是这样。”西村悟很失望似的怪叫,埋怨的瞅了瞅夏目,“看你小心翼翼的藏着,还以为是象美女杂志、游戏光盘这样的宝贝呢,亏得我们帮你赶走眼镜女……唉呦!你打我干什么!”西村悟瞪向突然狠狠撞向他肋骨的北本笃史。
“没什么,只是你说话惹人厌罢了。”北本笃史淡淡的敷衍了一句,又很不小心的踩了西村悟一脚,一脸歉意的将梳子还给夏目。
“北本!我跟你没完!”
“好啊好啊……”
夏目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一边对骂一边离开,他似乎确实从没看见过这两人‘完’过。
视线又回到手中的梳子上——再普通不过的梳子,就是因为太普通了,反而让人生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绝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将梳子放到他身边?还是说它自己缠上了他?夏目想到了虺——那个和神社、和梳子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强大妖怪。
似乎有些冷了,夏目缩了缩脖子,狠狠打了个喷嚏,突然心中一凛,这般寒意不是普通的气温下降……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难道说……
夏目惊惧的缓缓侧目看向窗外——一双浑浊血红的眸子直钩钩的盯着自己。夏目吓的后退了半步,焦急的环顾了一下教室,大家都在各自聊天休息,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外的虺!不,应该说只有他能看到妖怪!
妖怪虽然不会被人察觉到,但他们却是真实存在的——危险也是真实存在的!
‘嘭——’象是飓风刮过碰撞窗户的声音,可夏目看到的是虺愤怒的将脸贴在窗户上,挤压的几乎快要变形了,它还拼命的想要挤破玻璃,闯进教室里来……
这里是学校!
怎么办……怎么办……
“喂……喂……”虺的嘴一张一阖,破碎的声音象是被碾压过似的含糊不清,不过夏目猜也能猜到他在说什么。
“喂……”
“喂……你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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