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梅落楚衣
  发于:2009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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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
作者:梅落楚衣

文案
他——南宫泊烟 南宫凛的儿子,为了父亲的愿望,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选择做南宫家最优秀的孩子。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要求并不高,倾尽一生,只是希望可以和自己珍视的人在一起,可以守护着他们,看着他们开心。为了这个愿望一直一直不断的努力着,可是上天…… 既然如此,那他死也要死的绝世倾城,惊天动地,他要让老天都蒙脸羞愧——

主角:南宫泊烟,萧子逸

凤凰树下凤凰栖

紫薇山上是城市的贵族地段,只有有一定财富和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和能力在那里居住。在这种地方却有一个很著名的传说,据说山上最大的那栋别墅是鬼屋。听说那栋别墅以前很美丽,住在里面的是很漂亮的一家人,每次出来比明星还耀眼。很多人在这里买房他们也有决定性的作用,几年前好像搬家了,然后房子就这样空了出来。因为没人打理,慢慢的荒草丛生,落魄了下来。
几年前突然有人传出说宅子有鬼,然后接二连三的有人传说真的看见过,宅子的半空晚上会有白色的影子飘动。从此人们就对这里敬而远之。这里也就越来越安静,晚上更是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别墅很大,除了主屋花园,在最后面还有一个小园。园中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一间奶白色的小木屋,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木屋已经微微泛黄,甚是萧条,委屈。
午夜的风静静的,就这样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飘过。空气中有一个小小的,单薄的影子上下的飘荡着。幸好现在是晚上,不然真是会吓死人。
阿怅慢慢的来到自己新住的地方,进行每日一游。他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房子很大很舒服。比起荒山野岭好太多了,就是没人,他好寂寞啊。
叹口气,就算有人也看不见自己啊。月光从身体中穿越,薄薄的,没有影子。咦——?阿怅惊奇的瞪大眼睛,这里居然有人?
院落因为没有人的看管,已经破败不堪。夏日的夜晚依旧会有些凉。微风吹过满园的荒草,无限的凄清。只有繁密的梧桐略微有些生机。
宽大的梧桐树下斜靠着一个人,双眼微合。长而翘的睫毛羽扇般静立着。光滑如玉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染上一丝的青色。长长的发丝柔柔的垂落在地上,那是个美丽的连女子都羡慕的容颜,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阿怅在空中静静的凝视着梧桐树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救他。他倒在树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恍惚间他以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就算自己想救,他也看不到自己啊。
“请问你是鬼吗?”柔柔的声音突然从树下传来。单薄的苍白,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阿怅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他居然还活着。没经过大脑就问道:“你居然没有死?”
树下的人微微一笑,弯了眼。绝美的笑容清丽而耀眼。“对啊,我还没有死呢。只是睡了一下而已。那么,请问你是?”
“?”阿怅这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你,你既然看的到我?”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阴阳眼却可以看的到自己,那么——
他也快要死了?!他知道吗?
树下的人依旧微笑着点点头。柔声道:“既然我都看见了,你就下来吧。我抬着头很累。”
阿怅就那样没有反抗的飘落下来,飘在那人的身边。他冷声道:“我可是鬼,你难道就不怕吗?”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道:“我叫泊烟,你呢?”
“我是阿怅,”才说完他就后悔了,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泊烟用手撑着下巴,缓声道:“有什么好怕的呢?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也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虚影,一个人静静的死去,然后静静的做鬼。直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天。”
阿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他不能想象是怎样的心情让他可以如此的平静。那样的寂寞,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啊。这样引人注目的孩子。
“喂——回神了!”阿怅被眼前这张放大的笑脸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泊烟笑眯眯的问:“做鬼有什么待遇啊。是不是也要用钱啊。”
阿怅有些恼了,自己至从看见他的刚刚开始一直都是很被动的。“当然是不需要钱的,又不需要吃饭要钱做什么。也没什么待遇,但是到了时间就得去投胎了。”
泊烟可怜兮兮的道:“还要投胎啊,一定要投的吗?不去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若是这样人间岂不早成鬼道了。”
“可是,”泊烟曲起了腿,双手抱着膝,头枕在膝上。低低道:“那样我启不是就会忘掉他们,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爱过的人,都会消失的。我不想忘记,即使是死,我也要守着他们。我要看着他们幸福。”
阿怅飘上了空中,俯视着树下的少年。轻叹:“由不得你啊。”渐渐的消失在空中,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由不得你啊——
如若事事都由人,那也就不是人生了!
泊烟没有再抬头看去,睫毛在眼眸深处投下淡淡的影子,像极了深深的叹息。
眼看天空快亮了,他得在天亮之前回家去,不然会让人担心的。从梧桐树下站起来,才走几步眼前一黑还来不及反应便摔倒在地。
天空渐渐泛白,梧桐树下的人影越来越明显,却也越来越单薄。

年年岁岁花相似

夏日的早晨明媚的让人心动。静谧的空气难得的清新。南宫家却是异常的杂乱。
“小姐。”沫山私家山道上停下来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开车的人下车为旁边的少女打开车门,严肃而恭敬。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少女,过腰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绑着,有些发丝微微散出来,在微风中飘动。平添了几分妩媚。柳眉纤细而优美,大而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似有流水般清澈。小巧的鼻子笔直挺立,微翘的唇,不抹而红。只是一站便是让人忽略不了的人。
少女皱眉看着前方别墅门口的混乱。问道:“这是怎么了?”
门口也有人看见了她的到来,急急迎了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话,一脸惊慌的回道:“鸿影小姐,您来了就太好了,我家泊烟少爷不见了。姆妈都急哭了。”
“泊烟不见了?”冷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很多,“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个人都看不好。”
“我……”
不等来人解释,一甩车门向别墅内跑去。旁边看见她的人都愣住了,平日里苏家小姐的好脾气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今天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真是生气了。
鸿影气喘吁吁的一路跑进主屋便看见姆妈在沙发上哭。不由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抱住她有些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姆妈,没事的。泊烟可能只是躲在什么地方我们没想到而已,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想想。”
姆妈强忍着伤心点点头。抬起头来,那是一张不是很美丽的容颜却是那样的慈祥,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此刻那双眼睛中藏满了晶莹的水汽,从脸颊静静的滑落。
“我们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找了一个早上了,别墅的所有房间,包括储藏室都看过了,就是没有看都烟儿的影子。我真是太没用了。烟儿从来都不让人操心的,现在却不见了。”说着又快要哭了。
鸿影烦躁的甩甩头发,泊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让人担心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从不用人为他而做过什么。而现在家里没有,泊烟没有什么朋友。他没去过自己家。可是那个人又——
猛的站起来,对着姆妈道:“我知道泊烟在那里了。”
紫薇山。
萧家。
硕大的别墅已经荒芜了很久,多年没有人居住杂草丛生。看门的管家看见是鸿影便一脸的毕恭毕敬,没问做什么就直接开门。
鸿影一语不发的向萧家早已破损很久的小园走去,脚下的草踩下去软软的,已经感觉不出这里曾经是鹅卵石铺过的小路。她可以肯定,失踪的泊烟一定就在这里。推开在风中嘎吱作响的木制矮门,本来决绝的步伐突然间犹豫了起来。已经五年了,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她就不曾来过,而他也很少提起。她以为在那个人回来之前不会再来,虽然她知道那人回来的几率小到不可能。今天却还是来了。
慢慢的走进小园,满目荒芜早已不是从前。粗壮的梧桐树宽大的梧桐叶是唯一不曾萧条的。却也是物事人非。看向树下时眼神猛的一紧,隐隐闪过怒气。
宽大的梧桐树下,隐约躺着一个人。软软的米白色的休闲装上落着几片草叶。乌青的发丝贴在颊边,凝固着清晨的露滴。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剔透的光芒。鸿影走过去凝视着他,不悦的皱眉,真是讨厌的人啊,就算睡在这样的地方都可以如此的美丽。不耐烦的伸手推了推他,气势汹汹的道:“喂,起来了。还要不要去上课了?”
她的手在碰到他的脸时猛的缩回来,心中一惊。泊烟的脸,好冷——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就那样安静,柔和的睡着。她该怎么办,这样的他,是死了吗——他身体不好的在这里应该有一个晚上。若是他有个什么,该怎么办——
眼中有个温热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滑落,她告诉自己她是讨厌他的,没错是讨厌他的,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这么的越来越多,胡乱的擦着眼睛,实现变得很模糊。
“小影……”
一只冰冷却温柔的手为她拭去了眼泪。柔柔的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不要哭——”
朦胧中看见那双温柔的眼睛,不由破涕而笑。骂道:“要你管,你不是都死了吗?谁要你活过来呀。多管闲事——”
轻咳一声,泊烟从地上爬起来道:“哭多了,是会变丑的。会没人要得。”
鸿影柳眉一立,怒道:“要你管,没人要也不会缠着你。”说罢还不解恨的推了他一下。泊烟就那样软软的向后倒下。
“喂,”鸿影踢了踢他,吼道:“南宫泊烟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装死了快点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久久没有人回答。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他的脸色苍白单薄的像是一张透明的硫酸纸。昨夜在空地上睡了一晚,他真的发烧晕过去了。
“子项,快点过来帮忙。泊烟晕过去了——”鸿影厉声吼道。
听到叫声,子项在小园门外一愣。这么多年出来都没有见过小姐这么大声吼过,这一次应该是小姐这辈子最大声的一次了吧。
落枫学院。
“喂?是鸿影啊。你怎么还不来上课,才上高中的第一节课你不会就要翘了吧。”牧纱笑着调侃。
在听到手机那面的回答时冷下了笑容。“怎么会这样,他最近身体不是还不错吗?怎么会发烧住院了呢?”握手机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渐渐泛白。“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请假。下课以后去医院找你们。”
牧纱挂了手机,困倦的捏了捏眉心。
看来今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年啊!

落叶时节你归来 

萧氏医院。
三楼加护病房。
明媚的阳光从拉开的百叶窗中射了进来,洒在雪白的病床上。光亮的刺眼。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苍白而单薄的面颊在阳光下异常的透明,像是要融化在那片亮白中。长而翘的睫毛在脸部投下了唯一的色彩。若不是检测的仪器发出没有感情的滴滴声,没有人可以肯定的说他还活着。
牧纱为床上的泊烟拉好被子,刚刚输完液的那只手冰凉的让人心疼。回头不由看向阴暗中鸿影,不由的叹了口气。自从她进入这个病房,小影就把自己藏在房间角落的影子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鸿影静静的站在角落的阴影中与完全沐浴在阳光中的泊烟硬生生的划开了界限。姆妈已经来了又走了,刚刚牧纱也来了。可是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问她,问她发生了什么,来指责她的不是。听着机器冰冷的声音,把自己更向墙里边缩了缩,冰冷的墙让心脏猛的收缩。恐惧渐渐爬满了她的心房,她差一点杀了人,她差一点杀了泊烟。虽然医生说只是重感冒,可是他昏迷的原因却检查不出来,但是她却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她明明知道的,知道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还做出那样的举动。泊烟已经昏迷了五个小时了,整整五个小时没有一丝的声息。
她好害怕,害怕泊烟再也不会醒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病房中异常的刺耳。鸿影一惊,手忙脚乱的去找手机,她在医院居然忘记了关手机。
也没有看来电的号码,直接接通。
“喂?请问你是那位?”她小声的问。
听筒里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一分的低沉,七分的邪媚,两分的诱惑。鸿影握手机的手猛的收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话筒,仿佛里面有魔鬼。
等不到她说话,另一边的人道:“影子?”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沉声道:“你在那?”
“我在机场,泊烟好像不在,打他手机不接。你来接我吧。烟烟和你在一起吗?”
“恩。”敛下眼角,沉声应道。
那边低笑出声,很是愉悦。
“那你在机场等我,我马上过去。”她刚要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柔柔说:“那你帮我转告烟烟一声,告诉他,我回来了。”
轰——
鸿影觉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突然一阵剧痛。
那个人回来了。
他对泊烟说,我回来了。却不是对她。
环城公路。
鸿影靠坐在车子的座位上,软软的耗尽了最后一点的力气。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夏末秋初的雨,来去匆匆却又明显带来了一丝凉意。
看见雨水凝聚在车窗上缓缓的往下滑,不由的颦眉。她讨厌下雨,那么大的城市,那么多的伞却没有一把是为她而打开的。
每一次的雨天都是她最寂寞的时候。尤其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以后——
萧家小园。
天空下着蒙蒙的小雨,蚕丝般柔软。鸿影撑着小伞小心翼翼的走在铺着鹅卵小石子的路上,不时的找寻着什么。
梧桐树被雨丝笼罩着愈发的高大。树的后面不远处有一栋白色的小木屋,优雅的挺立着。在雨中有中说不出的朦胧的美丽。
“喂!影子,你怎么才来!果然是做什么都笨。”邪气的吆喝从树上传来。
打着小伞的鸿影抬起头,生气的喊道:“萧子逸你不要老是叫我影子,我不是什么影子,我就是我。”
“啧啧……”树上的人乍舌,“不就是个代号么,至于吗?我就要叫你影子,不服气你可以打击回来啊。”吊儿郎当的下挑战书。
“你……”鸿影的眼中一下子聚集了好多的水雾。哽咽道:“最讨厌你——”
“讨厌就讨厌,谁要你,唔——”
稚气而柔和的声音透着责备:“逸,你怎么又欺负小影。”泊烟的小脑袋从宽大的叶子中探了出来,望着下面的人微微一笑,满眼的温柔。
“你干嘛捂我的嘴啊!”子逸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从树上传了下来。
“对不起嘛。一时情急,磕到了吗?是不是弄痛了?”泊烟担心的问,刚刚一急没有掌控住力道。
“没有啦,不是很痛。”子逸闷闷的嘟嚷,最见不得他担心。就是很痛也不能说啊。
“那我们下去吧?”
“好。”
他们慢慢的从树上滑落下来。才一落地泊烟就拉着子逸跑到鸿影身边,很自然的牵起她手,展颜一笑道:“我们走吧。”
却不知,离别即将来临,更没有想过的是,这一别就是五年。而五年有可能完全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道。更不知道再次的离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机场。
鸿影紧张的看着里面的每一个人生怕会就此错过,五年了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是否还记着他的样子。可是当她抬头看见出口站着的那个人时,她便明白,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同样的机场,从五年前送别的那天开始,她就在期盼他的归来。而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不同与五年前的伤心,今天他的眼中终于也看见了她。
因为,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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