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木门轻松就被打开。
木头因为潮湿的缘故在空气里散发着呛人的霉味。
陈旧的书籍，古老的卷轴。鸣人以最快的速度分析，禁术的卷轴的话应该是放在暗格里或者是最起眼的地方。
他站在那房间的中间，闭上妖红色的眼倾听。
外面有风吹过的声音。
老鼠在角落里的悉簌的声音。
还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等等。书页翻动？
鸣人睁开眼睛蓦然发现一本书居然在无风的情况下翻动，而那本书的旁边正是一卷写着禁字的卷轴。
用书声来掩人耳目啊。
拿起卷轴收进衣服内，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暗部的总基地。
——「喂，我说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009．』
——「找错人了。我不是漩涡鸣人啊混蛋。」
「我说过的，我们会见面的。鸣人。」口齿清楚地咬重最后两个字，他认定他就是鸣人，不会猜错的。佐助的草雉在手面带高傲，挑着眉看他。
揣好了卷轴的鸣人同样手握查克拉长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想他什么时候和他说过会再次见面的啊。
「我说了，我不是鸣人。我在火影办公室里说得清清楚楚，以你的耳力不会听不到吧。」
「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鸣人。」倔强地抬头看他，左手握着的草雉缓缓地举起正指向他，「把你的绷带解下来我就可以确定你是不是鸣人了。」
拉了拉斗篷，并且拍掉上面的灰尘，抬头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虽然这微笑是隐藏在那白色的绷带底下的。
「啊，不可以的。我长的难看啊。」无奈的摊手，无辜的微笑，「哦，以及你不知道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长得丑不怪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恩，就是这样啊，我还不想吓死小孩子。就是这样。」
「那么只好武力解决了。」
突然的千鸟流往他这边袭来，鸣人反射性地往上一跃没料到的是千鸟流居然向上走，低骂了一句KUSO，着实被击中。
砰的一身，烟雾渐渐散去。身影消失。——影□。
佐助也同样反射性地转身，草雉与查克拉长剑相碰，发出金属特有的脆响。
妖红色的眼就在眼前，写轮眼转动，目光直直地朝他的眼看过去——
是纯红色的眼，并没有用术将原本的蓝瞳遮掩。眼瞳的变化应该是在九尾与自身互相剥离的结果吧。
这样想着，迅速撤开他的攻击向后退去。
「身手怎么迟钝了很多，不应该是宇智波一族的个性啊，杀死自己亲生哥哥的宇智波佐助。」突然转为低沉阴冷的腔调，喊出他的全名的那一瞬间佐助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电流刺入自己的大脑神经。
勉强支撑住身体，果然，要是右手上的伤已经痊愈了该有多好。
左手握住草雉。凝聚千鸟。
「我说。」叫嚣着的千鸟在他的手里形成，「那张面具我要拿下来。」
「那么不好意思，我说那是不可能的。」回报以微笑擦着他的肩而过。
其实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记得的，佐助握剑的手从来是右手。
而且到现在，他明明看见他所用剑的手是左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避开了千鸟，他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再出手。
鸣人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佐助。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着他，但是到了如今，最不想面对的依旧是他，不仅仅是因为上次的那场九尾的剥离，还有他也看见那次他被伤害，差点让他死去。
不敢面对。
仅仅只是不敢面对，害怕看见他的那双漆黑如夜的眼，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会陷进去。
苦无迎面而来，来不及闪躲的鸣人的脸被苦无滑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绷带开始松动了。
啐了一口，鸣人从腰包里拿出剩余不多的绷带重新缠上，一边敏捷地躲开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查克拉明显被抑制住了。
佐助捂着右手看着眼前连气都不喘一下的少年。
金色的发已经完全露出来，脸上的绷带已经沾染上了他的鲜血。
神智有点不清楚了啊，佐助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立。KUSO。查克拉被抑制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他真的很想看到绷带下面的那张脸。
然后没想到的是佐助真的会倒下去。
鸣人不经大脑思考地直接奔过去扶住他下滑的身体。
两年未曾的近距离接触。鸣人有点呆愣地看着那张白皙的脸上挑起的一抹得逞的笑意。猛得睁开眼的佐助抢先在鸣人放开他用手掩住自己脸的前一瞬间拉下他脸上缠绕着的白色绷带。
依旧是不变的脸。六道猫须胎迹挂在脸颊的两边。湛蓝的眼不再清澄，妖红色如曼朱沙华疯长的颜色。
「我说过。你就鸣人。我不会猜错的。」
『010．』
「我说过。你就鸣人。我不会猜错的。」
黑发少年直起身来疲惫的脸上那擦伤的痕迹还是遮挡不住他满是温暖的笑意，无力的右手空出来拉住他的左手。
鸣人呆楞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转瞬才想起什么的咬牙切齿道：「……卑鄙、耍诈。」
「兵不厌诈。」轻巧地驳回，成功看见了以往的那个吊车尾一副快要跺脚抓狂的表情。
此时鸣人才想起了什么。
甩开他的右手，一下子跳到了很远的地方。
转身将绷带缠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将斗篷戴后遮掩住那一头耀眼的头发。
「鸣人。」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佐助立刻想大批下一秒他将做出怎样的举动，于是以剑做为支撑，「留下来吧，大家都想你了。」
鸣人回首笑着：「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但是我也要和你说。以前的漩涡鸣人除非是复活，那么他将永远不会回到木叶。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离开，除了我自己。」
佐助的手明显的一抖，他徒然看见两年多前他站在高处，鸣人让他回到木叶，他冷漠地看着他说「不可能」。
如今主角都互相对调。
是报复他曾经没有和他回木叶吗。
啐了一口。
「那么鸣人。如果你是恨我当初没有与你回木叶。那么你已经报复到了。但是还请你原谅我，我现在对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抱歉。」
鸣人愣了一下。微微偏过头用妖红色的眼看着他。
「我没有要报复谁。我只是不想回到木叶而已。」仅此而已。不想回来。同时也不愿意面对你。因为你是我心中最大的一块疾病。
无法根除，无药可医。
「那是为了什么不回来。」
「……」他愣了一下，「无可奉告，以及，请不要再叫我鸣人，我若想回到木叶，我自会回来。也请你好好珍重。」
「那么漩涡鸣人，你给我听好。我允你以前的忍道，那么当初你要把我带回木叶，现在换作我来将你带回。」
少年明显没想到他会那么说，身体僵直在那里，许久才道出一句「随便你」这才使用瞬身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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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居然不告诉我就擅自离开去执行任务！」一拳砸碎了木桌。
「哎呀哎呀，小九你不要这样嘛，你看你看，我不是将卷轴带回来了吗？」双手合十眨眼讨好的微笑。
「那这样的话你的真实身份会被宇智波那个混蛋知道吗？！」青筋。
少年明显一滞：「小九，你怎么知道啊？」
「老子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了！今天晚上不准吃拉面，给我吃蔬菜！」
「小九小九你不可以这样的啊！」假装飚泪。
「必?须！还有不组合内再叫我小九了啊混蛋！」
「……小九你的脾气越来越像纲手奶奶了……」
「……你这个小子！」他快吐血了。
骂完发泄完的九尾终于镇定下来，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压气。烈红色的狭长水灵美目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正将绷带卸下来的少年。
「完成任务后下一步你怎么想。离开吗？」
鸣人往脸上，抹药的动作一滞，瞬间漫过大脑的疼痛与麻痹不由让他低抽了一口气，随后盯着镜子继续神态自若地为自己的伤口上药。
「恩，不知道。」
九尾倒抽了一口气，哪里有砍刀哪里有砍刀？！让他一刀子砍死这个智商极度有问题的混蛋小子吧，这样简直是为民除害啊！这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鸣人收拾好药物，回头对九尾笑笑说：「你帮我去把任务交掉好不好，我想再在木叶留几天，我的拉面还没吃够呢。」
「嗳。真拿你没办法。」九尾头疼地用手指抵着额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任务要交的卷轴放进自己的怀里，「是舍不得宇智波那个小子吧。那么好吧，如果有突发事件的话随时用老办法呼唤我。」说完他比了一个「我至少还不想你那么早就挂」的表情，吐了吐舌头，结起瞬身术的印就消失在了鸣人的面前。
「我知道。早去早回哦。」他莞尔。
其实他一点也不是因为佐助啊。他在心里这样说着，是因为全部是因为佐助啊。
『011．』
的确，身份被暴露了之后还是要更加的万事小心。
鸣人抓着腮帮子打着哈欠这样想着。
昨天晚上与佐助的一战和行动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再加上是在凌晨的时候睡觉的，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的他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那次被佐助发现他就是两年前失踪的鸣人后他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时刻和他们那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过他当时居然开始没有发现佐助是有伤在身，似乎是老伤。
有点恼火的抓着头发，鸣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准备今天好好在木叶悠闲地逛逛，吃吃小吃。
可惜天不饶人。
前面刚刚碰到了一头撞上电线杆的卡卡西，后脚落在大树上就发现牙以不雅的姿势趴在树上呼呼大睡。
再然后是路过井野的花店时，井野正抱着一大捧的百合走出来。
以最快的速度跑走后被热血的李和凯撞见说要和他一决高下谁绕木叶跑步更加快。
鸣人好不容易在河边坐下来，想着今天真的是撞见鬼了，不过佐助好象没有把他就是鸣人的消息传播出去。以及和庆幸自己没有遇见鹿丸和宁次。
以鹿丸那IQ200的头脑再见他一次必定会认出他，宁次的话，他可不想在那双犀利的白眼下暴露光，毕竟他还想多活个几年。不过要是他们两凑一起的话……
想着他就浑身发抖。
「宁次？你不去出任务了么？」
「任务提前完成先回来了。」
嗷嗷嗷嗷！他今天一定是鬼上身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鬼压床了啊啊！
鸣人心惊胆战机械地将头转过去，果不其然的是宁次和鹿丸正并肩往河边走过来。
替身术？不可能太老套了一下就能看穿。
隐身术？混蛋宁次是个大白眼啊！
□术？啊呸！他在想什么！
混蛋那么到底哪里可以躲他那么大一个人啊啊！
「扑通！」
想也没想地一头扎下水去，引来了前面两个人的停下站立。
「有人跳河了？」
「那怎么没人围观呐？」
鹿丸和宁次两人黑眼瞪白眼一会后，鹿丸率先开口道：「宁次，能开一下白眼吗，我想让你看一下跳河的人是谁。」
「好的。」
宁次闭上眼又睁开眼，眼边上的青筋全部狰狞地暴露出来。
他向河床看去，以方圆五里为边界，蓦然发现接近河底距离他的位置约有200米的正前方有一个少年。
「看到了吗？」
「恩……看到了……是上次攻击你的两人组的其中一个少年。是金发的，正面看不见。」
金发？
鹿丸听到这个结果明显一愣，他记得他见过的金发忍者少之又少，除了鸣人和晓的迪达拉外他几乎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忍者的发是金色的。
「是长发还是短发？」
「是短发。」
听见宁次告诉他结果后他更加能确定自己的猜测。
昨天晚上暗部总基地的一份卷轴被人偷走，而且这两个前几天才到木叶的流浪忍者居然还在木叶，虽然纲手已经解除了他们的通缉，但是与少年形影不离的烈红发的青年居然不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们的目的是……？！
「宁次！追上去，他很可能就是昨天夜晚偷走卷轴的人！」
宁次得到回复后点点头，急速往前赶去，鹿丸也跟着他而向前奔去。
如果撇开鸣人没有死的这点说法，这个忍者要么是在外佣兵团雇请来的流浪忍者企图偷走木叶机密的人，要么是这个人不是其他的人，就是失踪了两年的漩涡鸣人！
已经快赶上鸣人的鹿丸突然问一直在他前面的宁次：「宁次，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宁次头也不回地回答他：「看见了，但是颚骨以下至锁骨的位置都被一种特殊的白色绷带缠住了，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是红色的。以及，他已经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上岸了，我们必须要快！」
红色的眼？那么就应该不是鸣人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两年前九尾将快被吞噬时的反噬导致鸣人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是依旧不能排除他就是漩涡鸣人的可能。
「想办法拦住他！」
「好的。」
已经在手上凝聚查克拉的宁次，以最快的速度向正在用力甩着自己斗篷的鸣人击去。
惊险地闪躲开来，差一点就要被宁次的柔拳击中查克拉穴。
金发上残留的水泽因为他的迅速的退离而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度，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华。
要是被那拳击中的话，他自己估计不仅连身份也不保了，直接被他们拖去纲手面前然后被小樱的怪力……哦他不敢往下想了。
也就只是刚刚跳开宁次的攻击范围，他的余光就看见了鹿丸的影子束缚术快要逼近他的脚踝。不会再中计了，反身一跃，腾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就看见宁次笑着靠近他。
「是你中计了。八卦三十二掌！」
反射性的快速的双手结印。绝对不能被打到了，绝对不能！
「影□术！」
在半空中分出另外一个□，利用□将自己的本体往左边拉——
「什么？」
八卦三十二掌打偏，削下他的几跟金色发丝。
这个方法，鹿丸曾经在第十班中与卡卡西组队去阻击晓的时候听卡卡西说过。鸣人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让他与樱进行三年前刚刚成为七班的时候的练习——抢铃铛。
他们在抢铃铛的过程中卡卡西在攻击空中的鸣人时看见鸣人分出了一个□，他利用自己的□将本体往一边拉去，避开了他的攻击。
实在是太相似了。
鹿丸一边看着那个金发少年与宁次一次又一次漂亮地躲开宁次的柔拳，完全是在防御，根本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连一些攻击性的忍术也不使用。
被看扁了吗？
鹿丸低咒了一句，一边抬头继续看眼前的战斗，一边灵活地运用着影子束缚术。这时他才发现少年眼里并不是沉静的肃杀与血腥，而是一些诧异与惊慌失措。
他在逃避什么？
他和宁次？木叶的追杀？还是……
想不出更多的讯息，自己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从他灵活的身手与质高的影□上还是能看出他的体术足以与李洛克媲美。
『012．』
SHIT。居然被发现了。
一次又一次错开宁次的攻击。
没有想过要攻击他们，但是也不想被他们抓到，毕竟他还不想回归木叶。
说到头，也只是因为他曾经伤害过他最重要的人和最要好的朋友，仅仅不想他们再次被他所伤害。
九尾说那是他在逃避。
可能吧。
总比再次伤害他们要好。
那天他站在九尾的头顶高高瞰望着忍者整片大地，突然觉得生命不过如此，那些所谓的伤害与被伤害的都不生命中所避免不了的。
但是鸣人认为他伤害别人太多了。
佐助。鹿丸。宁次。樱。我爱罗。卡卡西。伊鲁卡。等等等等。
就算自己只是一个万年下忍，有着比那些中忍更加厉害的身手，说到底，他还只不过是一个下忍而已，一个九尾人力柱而已。
不想与他们交手，更不想被他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怕他在他们的面再一次的软弱下来，再一次地给他们带来麻烦与伤害。
这都不是鸣人想要的。
那么远远的离开他们，去他们找不到他的地方，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们曾经多么多么努力地搜寻他的下落，就算是掘地三尺把整片忍者大陆都挖个遍也要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