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磊开始有些痉挛,他的意识开始有些飘忽涣散。他的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眼前出现了父母和哥哥的笑脸,他的耳边回荡着他们的话语。他甚至已经幻觉自己父母和哥哥的灵魂降临到他身边,幻觉他们正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抱着自己。
小磊要对自己的生命、对自己的人生、对关爱自己的人负责才行哦,因为小磊的身体不好、因为小磊不注意就有可能会离开爸爸妈妈和哥哥,所以你才要比一般人来得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比一般人还认真的活才行哦。如果小磊不肯对自己负责、不肯对我们负责,那么小磊会让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伤心的。
狄磊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和哥哥时常对他说的话,他渐渐模糊的意识又开始慢慢清醒起来。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小磊一直很认真很负责,小磊没有随随便便对待自己的生命,小磊不会轻易像病魔低头,小磊没有对你们撒谎,小磊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哥哥,我会遵守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我会代替死去的你们更加认真的活下去,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虽然我很想见你们,可是我不会故意让自己死去,所以,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狄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颤抖着、迟钝的掐着自己的指尖,勉强的一遍又一遍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又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为了以防自己失去意识,他不断的想象着自己死去的家人正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鼓励他,不断的在心头和家人对话。
母亲曾经说过,他的心脏虽然缺了一小块,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变得坚强。正因为他的心脏漏了一个洞,为了不让自己和重要的人的幸福从这个洞中流走,他要打造另一颗比一般人都坚强的“心”。
狄磊不断的想着母亲的话,他的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坚定,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我会活下去!”,直到他急促的呼吸终于恢复正常,直到他急促的心跳终于慢慢平稳。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狄磊终于虚脱的昏睡过去,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家人们终于放心的笑脸……
我们各怀心事,我们一夜无眠
当唐俊把自己胃里的苦汁都吐得精光之后,他才有些虚脱的洗了脸走出卫生间。当他站在门口看到神崎□的身影时,他有些迟疑不前。神崎转过身对着他恶质的笑,摇着手中的水杯,他向唐俊勾勾手指。即使迟疑、即使还在恐惧,但是同样全身□的唐俊还是走到神崎跟前接过水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看到杯子底部有着预料中的白色粉末,唐俊面无表情的将杯子交到神崎手中走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去。意识很快的就开始变得模糊,全身的肌肉也开始变得松软无力。唐俊想不到神崎居然又给自己加大了药量,但是,他却在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只要失去了意识,这具身体就可以当作不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即将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当作不是自己所经历的。
“该说是堂里的药质量越来越好呢?还是你的修为越来越差了?”神崎放下水杯,也跟着走过去。因为浴袍已经湿掉,他干脆就脱光了。他的床虽然已经全湿了,但是因为刚才不想让服务员呆在房间太久,他也就没让服务员更换床单,反正,他决定今晚要和唐俊彼此□的躺在一个床上。
没有理会神崎的话,唐俊紧闭双眼。当感受到床塌陷下去,感受到神崎的气息躺在他的身边,他开始急切的等待着意识的完全失去。神崎一手撑着头,一手好似带着魔力般轻轻拨弄着唐俊的湿发,毫不吃惊的看到唐俊顿时全身僵硬、全身泛起的鸡皮疙瘩。神崎勾起嘴角恶质的笑,他用自己温热的身子贴到唐俊纤瘦的身上,他把全身僵硬又微微颤抖的唐俊搂进了怀里。
“这个时候药应该生效了,可是体内药物的作用和体内恐惧的作用,究竟谁对你的影响更大呢?”神崎低声在唐俊耳边说着,明明是说着一句恶毒的话语,却故意用情人蜜语的口气。
唐俊搞不懂神崎究竟想要怎样,他永远无法了解这个恶魔心中想些什么。难道神崎就那么恨他、那么想要玩弄他、摧残他,就那么想让他彻底崩溃、生不如死?
唐俊不回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希望自己看起来像具僵硬的尸体,或者,他甚至希望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药物本来应该生效才对,按照这样的药量,此刻的他应该已经意识全失、毫无知觉,可是为什么身体在神崎有意的触摸之后居然又开始抗拒?自己的意识因为身体的厌恶反而又渐渐清醒过来?他讨厌这样,他宁可像过去那样在失去意识之后任由这个男人宰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意识半昏半醒,感觉虽变迟钝却仍然存在。
这样的状态让他觉得产生了某些幻觉,就比如幻觉神崎的触碰既小心翼翼又温柔倍至,就比如幻觉神崎对自己的凌虐不再似过去那般残暴,甚至他的凌虐还未曾开始。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么?故意在他喝下药却还没来得及昏过去的时候,制造精神虐待来辅助身体虐待的兴趣?这个恶魔玩弄人的招式是越来越多了!
神崎一面温柔的爱抚着唐俊的身体,一面勾着嘴观察着唐俊的表情。他自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唐俊身体、也最熟悉在床上唐俊的表情的人,他可以轻易的通过唐俊有意板出的扑克脸上——哪怕他从头到尾的闭着眼睛——读出他所有的内心活动。他比唐俊本身还要来得了解他身体的敏感点和他心灵的弱点。他的双手甚于情人的爱抚着,欣赏着唐俊因为兴奋、敏感又恐惧的不断抖动身子。
看着唐俊因为自己的所有举动而引发的所有反应,神奇的笑越来越恶质。这就是唐俊,他那从小被疼爱过的身体,因为生理的舒服和心理的厌恶难以获得平衡,而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会厌恶到呕吐,而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则会舒服到战栗。为了让他能够在心理上习惯被男人拥抱,神崎以前也有过许多次让他服下安眠药和肌肉松弛剂来抱他,可是那些时候唐俊不是清醒到呕吐就是迅速的失去意识。
他知道,如果药剂少了,唐俊便难以克制呕吐反应;如果药剂稍微多些,他则会自我催眠早早昏睡过去。
但是,唐俊是他一手带大的,是他全权掌控的玩偶,他又怎么可能对唐俊无计可施呢?现在不就是如此么?只要在水里再加上一定量的□,神崎便可以轻易的掌控唐俊的清醒与昏睡。每次只要看到唐俊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他的手便会爱抚着唐俊最敏感也最恐惧的下身。爱抚的方式,是唐俊既熟悉又陌生的霸道和温柔。
“啊!住手~”唐俊全身无力,他无法提起手阻止神崎对自己□的碰触,只能哑着嗓子呻吟求饶。该死,明明自己就要昏睡过去,却在昏睡的前一秒被神崎刺激了意识。这个男人真有够恶质,为什么偏偏要设法保持自己的清醒?如果自己昏睡过去,那么他可以用尽各种道具、各种残忍的方法任意摆布自己的身体不是么?难道虐待狂们都那么喜欢在虐待别人的身体的同时虐待别人的精神么?!
“住手?你想说的是‘求你’吧,你倔强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哦~”神崎坏坏的笑,在唐俊的耳边用□的声音说完,然后吹了一口气,将他半只耳朵含在嘴里,用灵巧的舌舔允起来。
唐俊的战栗加剧起来,他感到无比的羞耻,他无法接受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感觉自己正在无比屈辱的凌虐中沉沦。他痛恨自己身体的程度直追憎恨神崎的程度。
难道什么也留不下了么?难道自己注定要被这个男人□得彻底,就连最后一道“逼于无奈”的防线也要被他击溃?难道自己注定要在成为他彻底的□隶之后,再受到他无比残忍的羞辱?这个身体!难道你忘了十年前的痛苦、忘了这么多年来受尽凌虐的记忆了么?难道,过去无数次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那个男人侵犯,已经让你有了感觉么?!
该死!该死!
唐俊感到痛苦得好似心脏被人狠狠捏在手心里一般,之前模糊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此时内心的厌恶超越了身体的快感。身体舒服的战栗变成了恐惧和厌恶的剧烈颤抖,他屈辱的泪克制不住的从眼角滚下来。
神崎更加缠绵温柔的爱抚着唐俊的□,□的药效让这个□昂然抬头。静静的看着唐俊眼角流下来的泪,神崎不再笑,而是整个身子翻过来半压在唐俊身上。他低下头用舌尖将唐俊一粒粒热热咸咸的泪舔进嘴里,一只手探入了唐俊的□。在唐俊震惊得全身痉挛时,他俯下身子吻住了唐俊的唇。他无比温柔缠绵的吻着,用堪称接吻之最的技巧吻。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给予唐俊的第一个吻,温柔到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并不是唐俊的情人。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在唐俊的口中尝到了无比的苦涩。唐俊,又要吐了。
火大的放开唐俊,神崎将自己的手指从唐俊的□中抽出来,离开了唐俊的身体。他决定今晚先放过这个小子,他面孔冰冷的走去倒酒,他的优雅和安然不符存在,坐在沙发上看仍旧痉挛的唐俊,他放下杯子,改用酒瓶直接灌……
肖云雷躺在沙发上,睁着双眼望着隔着窗帘的灰白的窗。他睡不着,他仍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在思考,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思考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感受、自己的爱情。但是,就好似从不进行思考的人必然不可能一次性就能得出个令人信服的思考结果,肖云雷对自己的困扰仍旧无法释怀,他想不通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他开始对这两年半来深信不疑的“爱情”动摇起来。
他好几次爬起来又躺下,走到楼梯口又回来。他想回到床上抱着狄磊入睡,可是他却不想放下身段向狄磊道歉、去哄狄磊。他仍在生气,仍在感觉无法原谅惹他生气、不乖的倔强狄磊。但是,最令他生气的,是居然不肯原谅狄磊、甚至想着以此惩罚狄磊的自己。人家说,爱情是为所爱的人付出,可是他却只想着从狄磊身上获得平静和安详,他只是一直在利用狄磊,他根本不在乎狄磊想要什么。
他只是自私的想要独占狄磊的一切、掌控狄磊的一切。其实他明白狄磊一直被关在无人的家里会很寂寞,可是他却自私的认为狄磊这样淡然的人不应该寂寞。他甚至在内心深处想着,即使狄磊寂寞,他也不会放他自由,他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留在自己身边。
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肖云雷咒骂着将自己的身体卷缩在沙发上。已经五点了,这一晚他注定是一夜无眠……
神崎靠在落地窗前默默的欣赏着成都醉人的夜景,将瓶里最后一滴酒也喝完之后,才放下酒瓶走回床边。此刻的唐俊早已熟睡过去,之前严重的痉挛只因为他的离开,很快就停止了。低着头站在床边冷冷的望着一脸安心平静的唐俊的睡脸,神崎有股想要就这样一手掐断他纤细的脖子的冲动。
唐俊的身体很纤瘦却很结实、很美,这具他一手养大的身体,三年不见之后居然变得那么诱人。这小子的手臂比身体要黝黑,想不到这三年他居然改掉了小时候害怕阳光的毛病,他还以为,即使夏天会中暑致死,唐俊也一辈子都不会露出除了脸、脖子和双手之外的肌肤。甚至他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也比胸膛来得黝黑很多,该不会他居然还有穿着短裤出去玩耍的时候吧?
是谁呢?居然擅自改变我的玩具?是那个有点小聪明但却行事鲁莽的‘云雷’么?夜,你居然不听话让别人随便进驻你的内心、为了别人随便的改变了自己,我要怎么惩罚不乖、不忠的你呢?
神崎想着,嘴角勾起了恶质的笑,爬到床上,将唐俊压在了身下……
我不想知道,任何,有关身体的事情
早上唐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黏糊、全身酸软,他先是羞耻的一红脸,在看到在沙发上翘著二郎腿的神崎抽著烟、恶质的笑著盯自己之後,他便收起羞涩,换上一张冰冷如霜的脸。他忍著全身的酸疼站起身来,径直的往浴室走去。故意不去理会因此而从他□流下来的白色液体,他知道,神崎故意射在他体内,只为了留下曾经任意践踏他身体的证据,好让清醒的唐俊知道,即使他毫无知觉、毫无记忆,但是这具被玩弄的身体,还是他的。
神崎,从未放弃过任何可以践踏他自尊的机会。
唐俊站在浴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著自己的身体,他感觉无比的脏,他用指甲挠著全身的皮肤,他想要将体内所有肮脏的东西都跟随著血和水一起流下来。他屈辱的靠在墙上用手摸自己仍在火辣辣的□。唐俊以为□一定裂开流血了,可是却有些意外的发现那里除了肿辣之外,居然完好无损。是身体成长的原因麽?想不到自己三年来的第一次,居然没有流血。神崎应该会感到火大吧,他所期待的猛然贯穿引来的血腥居然没有如期而至,还有,怕是他这次来中国的时候忘了带上那些虐待工具,这一次的唐俊居然全身‘无伤’。
“在暗自高兴自己没有流血麽?”神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唐俊的身後,唐俊吓得猛然转身。对上了已经全身湿漉的神崎,隔著滴著水的刘海,神崎如鹰般犀利的双眸放大在他的眼前,唐俊再一次的全身一僵。
难道,这个男人还要在他清醒的时候侵犯他吗?
“你总是习惯用可怜招式麽?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将自己的恐惧摆在敌人面前。”用手将唐俊囚禁在他和墙之间,神崎在水中忍著温火瞪著唐俊。唐俊总是这样胆战心惊的样子让他很恼火,他不允许唐俊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这些年他不断用尽方式凌虐唐俊,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尽快对恐惧和□习以为常,因为他可不想唐俊在变为工具之後、在执行任务之时还会因为弱点的暴露而轻易的被人做掉。
听到神崎的话,唐俊先是一震,然後又迅速的换上了无所畏惧的冰冷面孔。如果神崎准许他以武士或者敌人的对等立场来和他较量的话,那麽唐俊绝对不会退缩。他回瞪著神崎,眼中没有了恐惧。
神崎勾起嘴角一笑,便将唐俊的大腿抱起来扣在自己的腰间。见唐俊又开始颤抖和挣扎,他冷笑,“怎麽?你那个表情只是用来虚张声势而已?”见唐俊在听到他的讽刺之後僵硬著身子克制自己的颤抖,再次装作不害怕的样子之後,神崎才再次命令,“夹紧我的腰。”
见唐俊勉强的克制著身体的颤抖,紧闭双眼、咬紧下唇,好似豁出去一般,神崎突然有点想要玩弄起唐俊来。
神崎扶著唐俊的大腿将自己贴到唐俊的身上。神崎比唐俊还高些,他抱著唐俊的身体将唐俊稍微的提起来,他感受到了唐俊因为彼此□的贴合而开始有些痉挛。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玩弄,而是将手探入唐俊的□,在唐俊震惊得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埋头在唐俊的肩上恶质的笑,“别紧张,只是帮你清理身体而已。不是教过你怎麽清理的麽?难道你想要带著我的□一整天?”
意识到神崎确实只是在清理自己的身体,唐俊才稍微的放松自己的神经,撇过头远离就贴在自己颈窝的神崎的脸。唐俊僵硬的贴在墙上,他的双手黏在瓷砖上,十指弯曲著,想要抓住什麽来让自己可以忍受神崎手指带给他的屈辱和恶心感。
“你把我的手指夹得那麽紧,要我怎麽继续帮你清理呢?”神崎停止了手指的动作,将上身离开了唐俊的身体,笑得恶质。
唐俊一惊,羞辱的睁开眼睛。他颤抖的身体开始加剧,他一脸的不知所措,紧绷的身体将神崎夹得更紧。
他羞耻得,想要撞墙。
“用不著那麽紧张,只是清理身体而已,不是说过了吗?清理的时候不放松身体的话清理不干净哦。”神崎在笑,可语气却故意的说得好似一位温柔的老师在教导学生一般。
“我,我自己来。”唐俊把头撇到一边紧紧的贴著瓷砖,湿漉漉的发盖在他的脸上,但神崎仍旧看到了他羞红的耳朵。
神崎笑起来,没有发出声音,以一种唐俊不会发觉的方式笑。抽出自己的手,神崎退後几步离开了唐俊,“好啊,你自己来。”
放下自己的腿,唐俊侧过身贴著瓷砖,他这样微抱著身子、微弯著腰在水雾中的样子有著楚楚动人的魅力。声音很轻,但是唐俊还是开了口,“你……出去。”
神崎又笑了,而盯著瓷砖的唐俊还是没有看到。“作为老师,我有必要检查你功课学得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