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来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们也要给我陪葬，哈哈哈……”
原本还在犹豫的申晓烁在听见何秋樱张狂的笑声後，食指搭在了扳机上。
“不！”
“砰！”枪响了，可是倒下的不是何秋樱。
施浩川侧卧在地上，肚子原本的疼痛与此时肩膀的撞击让他的五官皱到了一起。被施浩川撞倒在地的申晓烁冷著一张脸将自己垫在施浩川身下的手收了回来。想到何秋樱可能再对他们不利，四处看了看确定了何秋樱的位置後连忙抬手，结果……
“呵呵呵呵，怎麽，你是在找这个麽？”
笑著将滑到脚边的枪拾起，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何秋樱突然露出一脸的疑惑。
“这个东西要怎麽用呢？是……这样麽？”
脸上的疑惑在将枪握好之後化作了阴冷，用枪指著被申晓烁护在怀里的施浩川，何秋樱咧了咧嘴角。
“施浩川，我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原本是想去抢的，结果你居然将这东西送到我手里。呵呵，你还真是一位好哥哥啊。”
窝在申晓烁的怀里，施浩川扭头看了看举著枪的何秋樱，手将申晓烁的衣服紧紧揪住。
明白施浩川的挣扎，申晓烁握住他揪住自己衣服的手，喃喃道：“放心吧，没事的。”
“对不起，都怪我，可是……我……”
“我明白，你渴望有血亲，你不想你的血亲受伤害，即便那个人是想要你的命。”
仰头看著这个一次次将自己从危难中救出的男人，看著他脸上宠溺的微笑，施浩川笑了。其实是不是血亲又如何，自己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宠著自己疼爱著自己的人，这样不就够了吗？
将头埋在申晓烁的胸口，施浩川嘴角微微扬起。
“对不起，看来你得和我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了。”
握住施浩川手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申晓烁低头柔声说著：“只要和你在一起，去那里都可以。”
“砰！”短时间的温情被一颗擦著申晓烁手臂飞过的子弹打破，从里到外的衣服都被划出了一条口子。隐隐的疼让申晓烁明白自己的手臂受了伤。
和申晓烁四目相对，何秋樱并没有因他眼里的戾气感到害怕，反倒是单手压著胸口笑的格外开心。
“你们真是好讨厌哦，明明知道人家还是纯情小女生，居然还在人家面前卿卿我我。结果弄得人家受不了了，手一抖就碰到扳机了。所以啊，不要再在人家面前那麽亲热啦，要麽人家可不敢保证下次的不小心会打到哪里哦。”
语调好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可是脸上的笑以及眼里的寒光无不说明这个女人其实是个杀人如麻的老手。
眯著双眼，申晓烁仔细打量起何秋樱的脸。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可当时自己全当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殷玲，可是现在看来那种熟悉并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她脸上的冷笑以及嗜血的眼神。

喂！老子爱上你了56

眯著双眼，申晓烁仔细打量起何秋樱的脸。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可当时自己全当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殷玲，可是现在看来那种熟悉并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她脸上的冷笑以及嗜血的眼神。
微微一笑，申晓烁问了一个何秋樱未曾想到的问题。
“你也是杀手吧，而且还是老手。”
捕捉到何秋樱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申晓烁笑的更欢。
“砰”，又一发子弹，不过这次的子弹距离申晓烁的头更近，斜眼看了看落在肩头上的短发，申晓烁淡笑著说：“你的枪感很好，子弹的控制力也极佳，看来基本功一直没落下。”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
“那你就不能告诉我你隶属於那个杀手集团吗？或者告诉我何启琛把他的宝贝女儿送去了哪个杀手集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他训练的杀手？”
“砰”。虽然申晓烁偏了偏头，可是发梢还是被扫掉了一点。
“呵呵，躲得倒挺快。”眯著眼，何秋樱冷冷地说：“你一个快死的人，有必要知道那麽多吗？”
“既然是要死的人，知道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吧。”
口中虽然说自己是要死的人，但是申晓烁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倒是有著可以将何秋樱吞噬的杀气。
这人是怎麽了？明明就要死了，为什麽不向我摇尾乞怜，反倒杀气尽现。申晓烁越来越上扬的嘴角，看的何秋樱越发气愤。
“你笑什麽！”近乎咆哮地向著申晓烁怒吼，何秋樱没有来由地觉得心里有些恐慌。
“我笑你虽然枪法了得，有职业杀手的水准，但终究是心浮气躁，做不了大事。”稍作停顿，申晓烁脸上的笑滕然消失，一脸的冰冷让怀里的施浩川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你是杀不了我们的。”
“住口！”心里的恐慌越发浓烈，何秋樱不由得出口喝止申晓烁。“现在……现在枪还在我的手里，只要……只要我扣动扳机，你们就完了！”
咧著嘴角，申晓烁看著何秋樱颤抖的握著枪的手，一脸地嘲笑。
“你认为就你现在这样能杀的了我们吗？连枪都拿不稳，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要怎麽杀我们。”
“你闭嘴！我现在就要你死！”
闭上眼睛，何秋樱扣下扳机。过了半晌，何秋樱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没有，没有！原本蜷缩在墙边的申晓烁与施浩川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哪里，在哪里，你们这些可恶的老鼠！
举著枪，何秋樱来回扫视整个楼层。二楼，作为商业铺面的二楼，除了柱子再无其他遮挡视线的东西。可是，任凭何秋樱多麽仔细的搜索，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就连地上也没有血迹。
风从没有安装落地窗的空洞吹进，可神经高度紧张的何秋樱干本感觉不到它刺骨般的寒冷。
就要被逼疯了。为什麽最後会变成这样！难道真是自己的计谋不够好，难道真是自己没有享受一切的资格？不！不可能！如果不够好，那我就用强硬的态度弥补；如果没有资格，那我就来创造资格！
“出来！你们给我出来！不是说我杀不了你们吗？那就别躲著，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杀了你们！”
“那你觉得你现在能不能杀了我呢？”
申晓烁带著嘲笑的声音自身後响起，何秋樱这才发现她竟然连他什麽时候走到自己身後都没有发现。
连忙上前一步，何秋樱转过身，举枪指著申晓烁的头。
一边的施浩川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差点忘记了申晓烁的叮嘱，就这麽冲了出去。双手扒著柱子边缘，用力之大让施浩川的十指关节都泛了白。
想到现在申晓烁的处境，何秋樱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处境，不由大笑。
“申晓烁啊申晓烁，刚刚你用这东西指著我头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想不到吧，风水轮流转，现在威风的人应该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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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子爱上你了57

无视於何秋樱趾高气昂的语调，申晓烁依旧是漫不经心。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杀我就试试吧。”
微笑著闭上双眼，抱著手肘申晓烁无比悠然自得。申晓烁虽然自己不急，可是他这副模样却急坏了躲在柱子後的施浩川。眼看何秋樱的脸上露出杀人时的快意，施浩川不由自主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就这样挡在了申晓烁的前面。
“以前总是你保护我，这次就还我来保护你吧。”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漾在唇角，施浩川微微合上了双眼。
良久，施浩川并没有感到哪里有疼痛，只是自己的腰际突然被环住，自己的耳垂被申晓烁咬住。
羞红了脸颊，施浩川转身想把申晓烁推开，可是申晓烁却先一步将他的手握住，而後将他拽入怀中。
“你怎麽……”
“何秋樱，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麽枪不听使唤了？”
没有以往话语被打断时的愤怒，施浩川抬眼看向申晓烁。没错，他们都没事，可是自己确实听到扳机的声音，这麽说来，拿枪……
转头看向何秋樱，一脸不相信的她正拿著枪不断地扣动扳机。
向施浩川示意要他在一边呆著，申晓烁随即慢慢走向何秋樱。
“这支枪里的子弹只有六颗，而你刚刚已经开了六枪，所以这支枪现在是空的。”
猛地抬头，何秋樱静静凝视了申晓烁几秒，随後哈哈大笑。将枪丢向一边後，何秋樱发疯一般地冲向旁边的施浩川，然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看到施浩川渐渐扭曲的脸，何秋樱笑了。
“爸爸，女儿很听话，女儿把这个阻止你获得权利与金钱的男人杀了。所以，爸爸，表扬女儿好麽？说你疼爱女儿好麽？不要再打妈妈了，也不要再打我了好嘛？为了爸爸，女儿什麽都愿意做，真的，什麽都愿意做。”
咯咯地笑著，何秋樱将施浩川一步步逼到圆台的边缘。申晓烁从後面将她拉住，可是依旧无法阻止她，三个人开始在圆台边缘处拉扯。桎梏施浩川脖子的手虽然渐渐松了开来，但是面对何秋樱脸上的泪水施浩川却忘记了逃到安全的地方，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申晓烁怎麽叫喊，施浩川依旧没有挪动一步。
不平的水泥地让何秋樱的高跟鞋突然陷入一个小洞，一个身形不稳何秋樱向著圆台的外面倒去。本能地，何秋樱抓住了离她最近的施浩川，没有任何准备的施浩川就这样被她拉住，半个身子倾斜到了外面。身後的申晓烁死死地拉著施浩川，而施浩川则是本能一般地抓著何秋樱的手。
泪，依旧在流淌。手掌里的点点温度让何秋樱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那个总是问自己为什麽哭，总是温暖著自己的手，总是帮自己擦眼泪的男孩。那个自己本该去爱，却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哥哥。
仰起头，看著施浩川的脸，何秋樱笑了。为什麽一个本该恨我的人却还要这样奋力地救我，我……值得他这麽做吗？自己渴望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为什麽最後确实这个男人给了我？
“够了，我累了。”
意料之中地，何秋樱看到了施浩川惊讶的脸。
“哥，谢谢你，帮我好好照顾爷爷。还有……对不起……”
闭上双眼，没有一丝挽留，何秋樱就那样松开了自己的手。
从八米高的空中落下，风的声音，好美。

喂！老子爱上你了58

“回禀老爷，申少爷回来了。”
“让他来我书房，我有事情问他。”
将手里那张头版头条登著“何氏千金失足坠楼”消息的报纸放在书桌上，殷丰杰端起手边的茶杯小饮了一口。
“咚咚咚”，抠门声响起，殷丰杰依旧盯著书桌上的报纸，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了书桌上的的报纸，申晓烁第一时间向殷丰杰道歉。
“爷爷，对不起，我没能把消息完全封锁。”
没有预想中的责骂，殷丰杰只是轻轻笑笑。“没事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而且这样写对我们殷家不会有什麽影响。”又抿了一口茶水，殷丰杰这才将茶杯放回原处。“丫头的情况怎麽样？”
“宁医生说头部受到撞击，在脑内形成了血块，血块压迫脑神经，但是血块的位置很不好，所以恐怕只能靠她自身的回复。她腰椎受损，还好不是很严重，好好恢复应该不至於瘫痪。腿部失血过多，小腿肌肉有些坏死的迹象。”
听了申晓烁的汇报，殷丰杰一脸凝重。
“那她现在的状况是……”
“至今依旧昏迷不醒。”
“那小子没有说其他的吗？”
没有立即回答，申晓烁抬眼看了看摇椅上的殷丰杰。头发花白的他，此刻脸上所有的并不是如外号“侩子手”一般的冷漠与无情，此刻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担心自己外孙女的老人。就算他在商场上如何地叱吒风云，就算他在杀手界如何地堪比修罗。可是现在的他，退居二线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年近耄耋的老人。岁月对待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多麽的有权有势，不管你多麽的富可敌国，但最终你依旧只是个人。最後要的不过就是有儿孙承欢膝下，仅此而已。
“晓烁，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见申晓烁一直没有回答，殷丰杰拧起眉头以示自己的不满。
“啊？有。宁医生还说……他还说……”
“说什麽？你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这麽婆婆妈妈的了，看来禾睿的指导还是不够啊，啥时候我亲自操刀指导你好了！”
“爷爷，宁医生还说，何秋樱由於脑部受创，恐怕会就这麽一直睡下去。”
看到殷丰杰顿时瞪大的双眼，申晓烁有些後悔。要是时间可以倒退，就算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说。
最不想的就是看到这个老人露出这种表情，他的一生都在打拼，为自己为家人。等到自己人到花甲，原本应该是儿孙满堂，却不料连自己六十大寿都还没过，他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一直很好的守护著自己的孙子，结果在自己觉得可以将他接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外孙女却开始酝酿，想要把她的哥哥除掉。原以为会在两个孩子的嬉笑中度过自己七十五岁的生日，结果却得到何秋樱将一辈子沈睡的消息。
想到这里，申晓烁的手不由的握紧。虽然殷丰杰是个什麽都经历过的老人，但是也正因为他是一个老人，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他究竟能否承受。想要的不过是家和，结果却看到的亲人之间的残杀。
再次抬头，看到夕阳余晖下靠在椅背上单手支著额头的老人，申晓烁觉得一阵凄凉。
“那，小川呢？”没有抬头，殷丰杰依旧保持著那样的姿势。
“听管家说，小少爷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还是不肯吃东西？”轻声叹气，殷丰杰抬头看向申晓烁，脸上的疲惫与心痛让申晓烁觉得揪心。

喂！老子爱上你了59

“听管家说，小少爷最近要吃东西了，但是吃的很少。”
“肯走出房间了？”
“没有，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的。”
双手放在摇椅的扶手上，殷丰杰靠在椅背上仰头叹气。良久的沈默，余晖里申晓烁猜不透表情，让书房里的空气无比压抑。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爷爷。”
虽然很担心殷丰杰现在的状况，可是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而且他也是一个经历了那麽多事情的人，所以……申晓烁毕恭毕敬地向殷家老爷子鞠了一躬，之後便离开了书房。
站在客厅中央，申晓烁仰头看了看二楼的书房，一声叹息。
坐在沙发上，申晓烁无所事事地看著不远处的花瓶。记得不久以前施浩川还摆弄过那个花瓶来著，可是现在花瓶还在，只是负责照料的人不是他了。
打了一个响指，一旁正在打理盆景的女佣应声走到申晓烁面前。
“申少爷，您有什麽事情吗？”
“今天小少爷的情况怎麽样？”
“回申少爷的话，小少爷今早在卧房吃了早饭，之後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也就是说，午饭也没吃？”
“是的，申少爷。”
“好了，你继续去做事儿吧。”
女佣向著申晓烁弯了弯腰，然後继续去打理盆景。
申晓烁阴著一张俊脸，凤眼斜挑，看著二楼的某间卧房，一脸担心。
从那天回来之後，施浩川就没有出过房门。记得自己将他拉上来之後，他脸上的神情。原本满是生机与活力的眼睛那时候却是死灰一片，不管自己怎麽叫他怎麽拍他的脸，施浩川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後来看到急急冲上来的殷丰杰，施浩川一直没有动过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可是等施浩川听到申晓烁与殷丰杰的对话之後，施浩川如同疯了一般，不断地推著申晓烁要他距离自己远一些。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申晓烁不住叹气。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说错了什麽，为什麽施浩川会是那样的反应。要不是自己当时死死拉著他，任凭他怎麽打怎麽推都不放手，恐怕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不只是何秋樱一个了。
“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他以为他的身体就他一个人的吗？“
“小川的身体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小川在我家住了十二年，所以他身体的二十二分之十二时我的。”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申晓烁猛然扭头。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著黑色大衣长发束在脑後，身材修长，气质极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