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清楚对方心底深处的情愫的同时,却也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看到他,会控制不住想要挑 逗,甚至占有,会想要试探对方的心意,会想要听听被隐藏在背后不愿吐露的甜言蜜语。
当前情况,他已确定了腾族真的有位神秘莫测的高手,盗窃高手,虽没撬开那死守机密的性感嘴唇道出更多的机密,遗憾,但毕竟还是有收获。至于什么翱族毒药,都是题外话罢了。
缠绵的吻没有要停下来的走向,季凌从下面搂住对方的腰,有技巧的按压每一处敏感地带。
“恩……。”
从唇齿转换的间隙遗漏出的呻吟像是催化剂,带动体内各个细胞火热跳动,男性荷尔蒙禁不住如此强大的挑战,最后一点定力濒临溃塌!
“别惹我,我真会控制不住的!”还剩下那么些理智的延枫移开唇,掐住季凌的下巴,抖着声音道。
“哼~”季凌朝他眨眨眼,“看来我的魅力太小了,腾王到现在居然还能把持住,不过,我承认我却已经被腾王迷人身姿吸引了,你还是就乖乖躺下让我满足一回吧,恩?”
话间趁机将其一把推倒,季凌翻过光裸的身体覆盖了上去,一把扯下其腰间的束缚。
延枫岂非这么容易被控制,捉住对方猴急解衣的手腕,正色道,“光天化日,灼王真是太任意妄为了。刚才的药已经吃下去了,究竟感觉如何?”
季凌懊恼的打开扳住自己的大手,不作声,坐起来靠到床内侧,优雅的顺顺清扬长发,全无前一刻半分的情 欲纵燃姿态。
“生气了?”
第十八章
延枫小心的试探,他并非真的想要拒绝与季凌亲热,只是,向来严谨勤勉,遇事不苟的自己,最近反常的行为太让人无法接受了,昨日在床上无节制的翻云覆雨迄今想起来都别扭,他是想要克制的,却在这个有着妖孽一样脸蛋的敌君面前乱了所有规序。可笑,太可笑了!
“更衣。”季凌不理睬他直接下床,心下暗骂,这腾王有时候真是一根筋,明明一副哈他哈的要死的样子,还要硬撑装高尚。
只着一件贴身底裤的男子张开手臂让侍女为自己披上厚厚的棉绒长衣,红色绸缎镶绣着金边的凤凰,搭配上火狐毛领,挂于颈肩,俊雅洒丽,一头乌黑长发直直的散落垂腰,倾长的身线被修饰得完美无缺。延风坐在床上盯着那背影,一时出神,光洁的背部已被衣衫遮盖住,整个过程都使得他内里快要难以招架。
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襟,深吸口气,延枫也下床来,走到季凌身后搂住他的腰,语气肯定的说,“你在生气。”
“哼~”鼻子冷嗤的回应一声,心道,原来某人已经是如此的在乎了,倒是得好好逗下他。
接过递上来的瓷杯漱了口,冷言嗔怪道,“要说生气,昨日腾王那一席讽刺嘲弄的话才更令人生气才对。”
若说这样耍小孩脾气的男子是灼族的一国之君,不知有没有人会相信,延枫瞧在眼里,尤为喜爱,忍不住去亲吻对方的耳朵,转个话题道,“那药效如何?快告诉我。”
季凌往一旁躲了躲,不答话,瞪眼朝向在旁的侍女,“站在这干什么?快去准备早膳!”
“是。”
侍女列一告退,季凌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外面依旧是白芒一片,托出天幕浅浅的蓝,其实在这以前他是从未见过雪的,离他遥远的白色世界此刻就真切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这长着六个角的美丽结晶体,别名未央花,堆积在屋顶,地面和树上,对他来讲实在是种奇特的存在。
冷风呼呼的灌进屋子,却并不感觉有多么冷,体内一股暖意四下窜动着,正是那药在生效。雪点随风拂面,季凌脸上露出轻浅一笑,不由印出微红。无论身心,都很暖很舒服,这对于他来说如同救命草般的药丸,也算是延枫对他的一片心意。
虽是这样想,回头却继续摆着那副臭脸,绕过始终站在自己身后察颜观色的男子,径直去到大厅。
厅门口跪着的于恒满目希冀的望向走来的季凌,却见他坐到木桌前,眼睛根本不往这边瞟。
桌上除了厨房准备的点心,还有另外一些新鲜送来的礼品,季凌同样选择视而不见。
慢悠悠吃完点心,季凌才抬眼瞧坐在对面眉目间略有几分焦急却又强勉保持自我风度的男子,“既然腾王说了我现在是贵客,那么,若我想要出去随便逛逛,应该不成问题吧?”
延枫一颗心这才放下去,爽朗笑道,“当然,腾族地域随处随地,灼王想去便去。”
“恩,不知腾王可有幸奉陪?”季凌扬扬眉,要求提得委婉却不留拒绝余地。
“奉陪到底。”
延枫挽袖站起身,击掌,侍女们很快围过来听令,“多找两件防寒的棉衣,红色,再灌一壶水袋。”
“是。”
吩咐完毕,回身对着季凌又道,“除了药丸,还有几件保暖物品供灼王享用,都在这里。”
摊手示列桌上的礼品,介绍道,“这是足部按摩器具,帮助血液循环。这个青鼎熏香可暖心适体……”
“多谢腾王。”季凌一笑带过谢辞。
这时侍女们已经拿来外出的用品,要为季凌穿戴上,延风也上前接过水袋往他怀里塞,“抱着暖和。”
那眼底倾泻的柔情是藏不住也掩盖不了的,季凌骄傲的回以更加深邃的凝视。
收拾妥当,延枫在前领路出门,经过于恒时回头望了望季凌。
“大王。”于恒无视外族人士,只紧张的直勾勾看着季凌,“大王!”
季凌面色平和,神情淡然,仍不搭理。
延枫竟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对站在另一边的艾修道,“就在这等我。还有,想办法弄他起来,总跪着像什么话。”
“是。”
“不,他要跪就让他跪。”
后面清亮的男性嗓音带着几分寒意突然插话进来,接着别过头不等延枫直接走到走廊前面去了。
第十九章
腾族王宫奇大,但宫殿修得并不多,季凌怀里抱着暖暖的水袋,稀奇的四处闲逛。
望向前方,一淌清澈的湖泊呈现眼前,湖边的柳树上挂着白色凝固状的雪条,更装饰得湖水透亮莹碧,宛如水墨点染,积聚出一个恬静的界境。
“美吗?”
身后跟上来的男子轻轻搂上他的腰肢,俯身在他耳边,宠溺的亲吻他的发髻。
“腾王真是好粘人啊。”季凌向前躲了一步,回身问,“此湖可有名字?”
“有,名念月,思念的念。”
“噢?好名字。”
沿着湖边走,一步步的慢慢踱到尽头,身后的人也耐心的紧紧伴随。
“哎~还有什么好地方吗?”没有尽兴似的侧目问道。
那比湖水还要明澈的眼眸看的延枫一时间失掉神智。平日钻研国事,读书练功,少有像现在这样清闲的欣赏自国景色,今日难得有雅兴,也讨得季凌欢心,便勃勃应道,“好地方太多,灼王不到三五天是逛不完的,不如,先骑马巡游一番?”
“好主意!”说到骑马,季凌大为赞同,眼底带了些许期盼,追问道,“我的南儿呢?”
延枫会意笑笑,扬手招来侍从,命其备马。
很快南儿便被牵了过来,后面还有匹略微高大些的黑马。
“它叫什么?”季凌一边摸着南儿的脖子一边好奇的指了指黑马。
“名字?没起。”延枫蹙眉,心想此等无聊之事只有你季凌才会做吧?!
“没起?啧啧,真没劲。”想了想,季凌又补充道,“延枫你这大王当得真没劲。”
延枫闻言一愣,抿着嘴没搭话,他牵过黑马,沉默的翻身骑了上去。
“哈哈,看吧,无言以对,被我说中难为情啦?有趣有趣,好可爱啊。”
“闭嘴!”延枫懊恼的低低斥责一声,不过并无半点平日的威严能使得季凌感到畏惧的。
季凌调皮的吐吐舌头,把怀里的水袋交给侍从,也骑上马,不等那黑马上涨红整张脸的男子,抽起皮鞭就奔了出去。
“驾驾……”
“驾……”
穿过一排排宫殿,一道道树木围起的大路,踏起泛泛雪土。
腾国边境的大草原,正是当日两军大战之地,季凌勒马停住,眼前广阔的绿地俨然覆盖上白白的如同地毯的净雪,半空还隐约飞舞着小雪花,纷纷扬扬,轻逸漠漠。远处可见密密的森林,银杉整齐的浑然堆积在一块,蓝天与白雪交织起来显现出模糊的一线,尤为壮观,与当日混战时黑压压的军战景况大相径庭。
“这~,太美了!”
季凌几近哽咽的感叹道。真的,如他所说,美,太美了!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壮丽最为特别的景色。
如此开阔的世界,宛若幻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小到大,多少年,几百还是上千?不记得了,也不必去铭记。被困在牢笼里,总觉连呼吸都困难的他,此时此刻,有种被解脱,被释放的畅快淋漓的感慨,却不由泛过隐约的苦堪,似喜,似悲。
季凌激动的跳下马,撩袍向大草原奔去,长衣拖地,深雪阻碍行走,又因为惯性下马后没能站稳,不由跌倒在地。
好在衣服穿得厚实,季凌闷哼了声,拍拍碎雪爬起来要接着往前冲。
“小心!”追上来的延枫一把扶住他,语气带埋怨的道,“你看你,马背那么高,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帮忙拍打他身上的碎雪,一面检查会否有伤势,却瞟见季凌胸膛起伏得厉害,并不吭声。延枫不禁疑虑的抬起头,竟然看见他眼里饱含热泪,似是念月湖水般剔透的液体从眼角滑下。
延枫大惊,去抚摸他的眼睛,“为何哭泣?!”
在他眼中,那个成天无所事事,懒惰耍慢性子,吊儿郎当的季凌,竟流泪了!!根据这些时日对他的了解来看,即便一切都是他保护自己的面具,从骨子里,他仍完完全全可以算是个强者,智者,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王君。可他,流泪了!
温柔的揽过季凌的肩膀,怀中的男子垂下眼帘逃避。
“为何哭泣!”延枫稳住自己的心绪再次询问,柔情款款。
一丝茫然闪过季凌眸底,在恍惚的后一瞬,自觉失态的他连忙扳开不停擦拭自己湿润脸颊的那只手,吸吸发红的鼻子,无所谓的莫辨道,“哈~,摔得疼了,哭哭不行啊?哎唷哎唷,真疼!”说罢还龇牙咧嘴的护住膝盖。
第二十章
延枫一怔,松开手臂,眉宇微蹙,像看稀有物似的看着装模作样的季凌。重新恢复本性的男子虽让他比较习惯一些,却又不免觉得有点滑稽,并没能解惑,要说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季凌,系列的突发状况真是弄得他一愣一愣找不到北。可越是看到这样的季凌,却越发为之情动,不明意欲为何。
季凌缓缓抚了长发,揉去盈眶泪水,把跟前的障碍物推开,再接再厉要往前冲。
“回来!”延枫反映过来一把拉住他怒喝道,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劲,才缓了语气,“情绪再怎么激动也该剩点理智的吧?!这么一大片的雪地,你打算用跑的?来,我们赛马!”
对方臂力比想象中大得多,季凌回头,迎上延枫笃定的眼神,点头道,“好,赛马!”
延枫把两匹马都牵了过来,“我让你百米。”
季凌伸出食指左右摇摆,“咗咗咗,腾王太小看人了,要让也得是我让。”
“哈哈~”延枫豪气一笑,“今天都随灼王的意,请!”示意上马。
季凌嫣然笑笑,掩去了那微红眼眶和鼻头的弱样,上马,拍拍南儿的脖子,“好南儿,我们今天就来跟腾王的那只黑炭比个高低,拿出你的实力拿出你的速度,可千万别丢我的脸啊!我们慷慨大方先让他们个百来米。”
“灼王可要争取快些追上我,驾……!”
豪放的抽起皮鞭飞奔而去,延枫扬起发自肺腑的畅快笑容,后面还没动静,尚在蓄势待发中。
季凌岂是吃素的,前方黑色的身影渐渐形成个圆点,自信一笑,这才迎风追去。
不愧为季凌宠爱之马,三步两步很快便拉近了与赛者之间的距离。
“啊哈……腾王快跑啊,待我追上可是要接受惩罚的,败者务必服从胜者,无论怎样的要求无条件答应,怎样?!”季凌猖狂的放声道。
“好啊,这大话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啊!”延枫丝毫不示弱,不松懈,狭长的美眸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一黑一褐两匹骏马在雪地上驰骋,硕大的阔地任由挥霍,不远方银杉森林迎接着两位强大的王者。
南儿仿佛听得懂人话般,在被季凌抽打的同时还得接受洗耳,不断威胁的话语迫使它卖力奔跑。
“哈哈~腾王,看我上前摘下你的君冠,你便是输了这局!”
距离拉近,季凌仰身做了个危险性动作,上半身横在半空,前臂一伸,指头一勾,即刻扯下延枫头顶髻冠,夺得髻冠后扯住缰绳重新坐直,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险些落马。
“你不要命了!”
并没意识到已经输掉的延枫大喝,那秀美飘逸的银色发丝因无固定物而散落开,随着马匹的急驰飞扬起来。
在前一刻钟还遥不可及的森林,此时似若隔世般展现在眼前,挺得笔直的杉树们都戴了白帽,层层叠叠铺开,季凌拉扯缰绳慢慢停下来,贪婪的盯着这奇美景色。
延枫在旁边跟着停下,静静的陪伴着不去打扰这万分难得之刻。
两人欣赏了好半晌,季凌转头摆出胜利者才有的迷人微笑,得意的转甩手中髻冠,宣判道,“你输了。”
延枫略有不甘,还是颇有风度的拱手,“甘拜下风,愿听凭灼王措置。”毕竟心有余悸,季凌流泪的画面在脑袋里没能挥去,若这样能够让他开心,忘掉不快,忘掉那些让他哭泣的真实原由,延枫并不觉有何不妥。
“好!”
季凌忽的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到了延枫的马背上,从背后搂住他的腰,随即居然暧昧的贴其耳畔哈气,诱哄道,“我亲爱的腾王,瞧,我过来了。”
“你疯了!太危险了!”毫无防备的延枫来不及顾及‘自身安危’,震诧讶然,斥责一次次耍特技的某人,目光中透出难掩的担忧挂虑。
“呵呵,那又怎样?人生要有冒险,才够精彩够刺激,不是吗?刚刚才说过,你这大王当得太没劲,太无趣了。来吧,就让我好好教导教导你,该如何享受生活!”季凌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紧接着含住那薄薄的耳垂。
第二十一章
延枫惊魄未定,带了丝怒意,现在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心情调情!
“够了!”
“哎呀~腾王别动怒嘛,好怕啊,你吓到我了。”季凌夸张的用一手护住胸口,一手却然在那腰际打转流连。眼底哪有他口中所说半分惧意。
“下次定不允许你出宫殿了,堂堂大王,谁像你这般肆意妄为,顽劣不拘,放浪不羁!简直无法无天!成何体统?!”
延枫毫不解风情的严肃以对,捉住探入襟内的手。
“腾王竟敢教训我!好啊,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季凌目光一拧,另外只得空的手乘机一把扯下前襟,邪恶的瞄准胸膛内一方凸 点揉捏,嘴凑上前报复性的咬住延枫的脖子。
“啊!”延枫痛得惊叫一声,“你这个疯子!”
“对对!”季凌也跟着大吼起来,失去理智般,彻底拉下伪装,眼珠如粼粼碧波,光动闪烁,深刻明透,“我是疯子!!因为谁?是谁?没错,从认识你那刻,从见你那第一眼,我就疯了!疯了!疯了!!”
把内心的话通通喊了出来,季凌心下怅然,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遇到延枫,是劫,难逃的劫!交付了真心,注定是错,却又注定深陷。
延枫瞬时怔住,背后的魔王却不为他反映所动容,便没空闲想更多,于是,两人拉扯不休,在黑马上如同抓狂的猛兽,与延枫身上的长袍做斗争,你推我拽,互不相让。黑马有些承受不住两人重量,四肢颤巍战战,不禁开始原地打转。
季凌眸中闪过狡黠一冽,“哼~,腾王可要守信,败者服从胜者!听到没?听到没有?!”
延枫虽然服输,但绝不示软,“好啊,早知道灼王所提要求是这个,行,我赞同!现身处荒郊野外,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等我侍候了吗?!”
“哎唷,别客气嘛,腾王平日把我侍候得够好够周到了,我说过两次了,最后重复一次,你这大王做得太无趣,让我来教导你如何享受生活!给我记住这句话!”